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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之七:做好了随时被草的准备

 

他们在说,黎冗死了?

那现抓着他的腰狂插的是人是谁?程前突然想起前天在卫生间看到那双恐怖的双眼和掉落的脑袋,还有挂在下巴上的脸皮,身体抖的厉害,他拼命的捂着嘴,却耐不住身后的黎冗故意深顶,将他的沉默撞出了惹人注意的痛哼。

啪啪的撞击声让两个同事狐疑的看向发出声响的隔间。

而黎冗只是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耳垂,轻声说,“经理是不是也觉得我死了?”

他想说话,可是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被旁边隔间的人发现,尤其是听到那两人说要不要看看的时候,一颗心都停止跳动。

连带着后穴道的肉棒都绞断了一般,惹的黎冗朝着他浑圆的臀瓣狠狠拍了一巴掌,这声响足以让外面的两人笃定里面肯定还有人。

而程前被他拍了一巴掌,黎冗得了松劲,抽出自己的肉器,后面的肠液混着被射满的精液咕噜噜往出冒,啪嗒啪嗒的落在地面,有顺着大腿根往下流的。

两个好奇的同事拍门叫着“谁在里面?”“需不需要帮忙”。

程前整个人跪在马桶盖上,扭头看着已经在扣裤扣的黎冗,求救的看着他。

然而黎冗扣好扣子以后,转身去开门。

几乎是一瞬,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只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跪在地上,双手抱着黎冗的一条腿,摇着头表示不能打开。

一旦打开,他们就知道两人在里面做了什么事。

那么他还怎么面对这些人?

可是黎冗不屑的扫了他一眼,“别人不是问你需不需要帮忙么?程经理!”

程前吸了吸鼻涕,对着他说,“不需要。”

外面的两人听到程前的声音,“是程经理啊,我听着声不对,您没事吧?”

程前依旧是看着黎冗回答,“没事,我可能肚子有点不舒服,你们先走吧。”

两人了然说了声“好的。”离开了卫生间。

程前的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里,但是两人刚刚说的,“黎冗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抓着黎冗的大腿,有些疑惑的问,“他们怎么说你死了?”

黎冗反问,“如果我死了,还能把你操干成现在这副骚贱样?”

程前低眸看着自己身下一泅透明液体和大腿上的痕迹,赧然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

黎冗猛地抓住他的领带,“经理有空关心那么多,不如回家好好复习一下吞吐技术,下一次还是弄疼我,钻进经理屁股里就是一条毒蛇。”

黎冗说罢将他一推,开门走了出去。

程前将跳蛋拉出来,清理完身体已经没了回办公室的想法,他脑子里都是黎冗那句滑溜溜的蛇和复习技术,回到家以后直接躺上床。

这一睡,程前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再次回到那天的聚餐上。

他看到黎冗被左右两人轮流灌酒,不善交际的老实青年很快就被灌的满脸通红,躺在餐桌上。

没一会儿,青年突然坐起来,端起桌上的酒,走到自己面前,咧开嘴笑着要敬自己酒。

青年一个劲的喝,也不说话,众人见状,要把他拉回座位,青年却执拗的要他喝,“经理,我知道你平时对我那么严厉都是为了我好,这一杯,是感激。”

“经理,我做什么都做不好,让你费心了,这一杯我还是敬你。”

“经理…”

“经理,我喜欢你骂我,你骂我的时候,我才觉得你是看着我的。”

“经理,你什么时候才会看看我?”

他怕这神经病还要说出什么,一杯接着一杯喝完,却看见青年哭了,只不过,是两道溢出的血流。

程前被吓醒了。

他全身汗涔涔的,大口喘着粗气,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那天的事。

就在他摸黑想要打开床头灯,打算喝口水,黑暗里突然传出黎冗的声音。

而他的身体也像是被钉在床上,无法动弹。

“你,黎冗,你是鬼么,你到底缠着我要干什么?”

漆黑的天花板出现一张放大的脸,两行血泪滴嗒嗒落下。

程前惊叫了一声,哭求道,“黎冗,你别折磨我了,求你了。”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都听你的。”

“啪嗒”一声,四周亮起。

黎冗正爬在他上方,托腮看着他,“经理,你怎么哭了?”

程前瞪大眼睛看着投影在天花板上的脸,又看向他上方的黎冗,咽了一口唾沫,咬住打颤的牙齿,说不出来一个字。

黎冗却是扯开他的被子,钻了进去,伏在他身上,冰冷的手伸进他的睡衣揪着他的乳头,“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

程前老实地说,“梦到了聚餐那天,我们喝酒。”

“那天,不就是普通的聚餐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冗低下头咬住他的乳头,嘬了起来。

或是他的气息太冷了,程前被刺激的挺起胸膛,双手掐在他的双肩上,难耐的哼出声。

“别,别吸。”

黎冗吐出他的乳头,用一根手指在他胸口处划着圈,“经理,不喜欢么?”

程前“……不,喜欢!”

黎冗“经理什么时候能做到心口如一。”

程前闭着眼睛不想被他影响,可黎冗的手伸进他的后臀,找到他的后穴口,插了进去,“里面还是软的,经理,看来你做好了随时被男人操的准备。”

“没有!你下午刚—”

黎冗两指在他穴洞里抽插起来,而程前本能的夹住了闯入的异物,腰臀也自然的抬了起来。

黎冗看他如此骚,低头在他胸口咬出一个齿痕,哪知程前被疼痛刺激,身体一激灵,后穴夹的更紧,前面的肉器更是吐出了水。

黎冗哼笑一声,开始在他身上咬。

直到将他整个上身咬出数个齿印才停下,而程前已经泄了两次,扭着身体,像是求欢发情的动物。

他能感觉到黎冗硬邦邦的性器,前面泄了固然舒服,可是后面被操过之后,就像中毒一般,别人一抚摸,一刺激,就空虚发痒的厉害。

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之前还…可是,好想要被插…

欲望烧了他的理智,他开始抓着黎冗的手指,把他们塞入自己嘴里吮吸起来,就像是在吮吸肉器一般,双眼迷离,修长的双腿攀环住黎冗的腰。

黎冗看他这副求欢的模样,问道,“经理想要什么?”

程前,“……”

他不说话,身下却是老实的很,不断磨蹭着黎冗的下体。

黎冗盯着他,就是不给他,反而拉下他的腿,翻身躺在床上。

“经理不是经常说,想要什么要自己争取么,那么现在,经理想要什么自己来。”

程前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他怎么变成这副狗样了?

可是下面如数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难以忍受。

他起身刚跨坐在黎冗的腰腹,就听见黎冗戏谑道,“经理是把我当免费的按摩棒了么?”

“你,特么,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不做了!”

程前抬腿想要爬下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软体动物爬到自己大腿上,他吓的动也不敢动,“你往我身上放了什么?”

那东西突然抬高脑袋看了他一眼,继续绕着他的腿缠上来。

程前看见它那手指粗的黑色身体,想起黎冗下午说过要把毒蛇塞入他身体的话,立马弱了气势,乖乖的保持着此时的姿势不动。

“我,你把它弄走!”

黎冗伸手碰了碰正在它大腿上的蛇头,那蛇就顺着手指爬到了黎冗的手腕。

看着它如此听话,程前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想着这东西应该是黎冗养的宠物吧。

黎冗靠在床头,边和他的小蛇玩,边说,“经理愣着看了这么久,是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吧。”

程前捏紧了拳头,特别想朝着那张讨人厌的脸一拳,可是他现在已经把黎冗当做一个怪物,一个只能自己看到的怪物,他做不到,抗衡不了,更别提对方手上还握着自己的私密照片。

他缓慢的低下头,忍着恶心,对着那已然软下去的性器又舔又亲,可舔了半天也没见黎冗有半点反应,倒是不经意间看到黎冗肚脐周围一场长长的伤痕。

见他盯着自己的腹部看,黎冗本想让他别磨蹭,但是话到嘴边,变成了,“经理盯着它,是因为想起自己曾是校园霸凌帮凶么?”

“什么?这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看他当了真,脸上露出懊悔的神色,黎冗哈哈哈大笑起来,“你不会以为我刚刚说的是真的吧?”

“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黎冗敛住了笑,肃然道,“我要说,这是我自己划的,经理你信么?”

黎冗抓住他的手摸向自己的伤痕,“每次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往自己身上划一道来提醒自己放下,可是怎么办,即使划成这样,你还是像极了剧毒,让我食髓知味,难以戒掉。”

程前被他话唬住了,他从前觉得黎冗是做不来这些事,但是现在难说了。

两人四目相对,都想要从对方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情绪。

遗憾的是,程前的耐心压根比不上黎冗。

他嘴上说着与我无关,心里却因为他的伤口和认真,把黎冗的话当了真,同时也因为黎冗那沉寂了十几年的感情压的他害怕和不知所措。

他别开眼,“是你一厢情愿,跟我无关!”

“好一个一厢情愿!”黎冗拍了拍他的脸,“经理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刚才说的是真话吧,不过是看着你反应特别有趣,故意说的罢了,我可没忘记经理有多恶心喜欢插屁股的男人,也没忘记经理说我有多脏,就是不知道,经理刚刚晃着屁股要男人插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自己说过的话?”

程前是最经不起别人挑衅的,他分不清是自己控制不住欲望的羞耻还是因为黎冗一直在将自己的话,明明像是真的,转头却告诉自己是假的。

他终是忍不住朝着黎冗的脸挥了一拳,骑在他身上,气愤的辱骂,“你他么算什么东西,啊?变成一只鬼以为老子怕你了,傻逼,有种杀了我,你二大爷,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该死的臭gay,捅男人的屁股给你捅出优越感了,玩我,你算个屁!”

黎冗边躲着他的攻击,边抓住他的手臂,很快将人压在床上,扯了衣服绑住他的双手,“经理一定不知道,我很喜欢你张牙舞爪,又喜欢你骂人的样子,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兴奋,现在,我特别想上你!”

话落,黎冗腰一沉,将自己的粗长整根插入。

程前被他大力的顶弄,身体都要散了一样,脑袋不知道在床头撞了几次,又被揪回来。

他的嘴也没闲着,发疯发癫的骂着黎冗,可是他骂的越狠,黎冗操他越是发狠,不知过了多久,他像是一条死鱼一样被翻了个面。

他听见黎冗说,“经理总是有惹恼自己生气的本事,可他却又爱极了经理这副生动的脸。”

看着他漠然的脸,黎冗脸色越发阴沉,他捏正程前的脸,“怎么不骂了?”

他无动于衷。

黎冗低下身,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我对经理说过吧,小黑也像我一样特别喜欢经理的洞,经理要是善良的话,就让它在里面冬眠怎么样?”

看着这个精神病真的要把蛇塞入自己的后穴,程前慌成了案板上的鱼,他不断的说着,“我知道错了,我不骂你了,我错了,让它离我远点,不要,我求你了,黎冗,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了。”

黎冗压住乱动的腿,一口咬在他的大腿,直至咬出了血,舔了自己带血的唇,“要是经理只是哭几声,说自己知道错了,我就放过的话,那有什么意思?再说,有的人犯了错也不会改,这就死性不改,经理就是这种人。”

“我改,我改。”他叫着,“我都改。”

冰凉的蛇信子舔吸着他的伤口,程前身体一抖一抖的,不断的恳求着黎冗放过自己。

黎冗则是看着自己的宠物慢慢爬向那一滩精水的洞口嗅了一下往里钻的时候,程前再也受不了这种恐惧,吓晕了过去。

而黎冗看人已经晕菜了,抓起那蛇狠狠的甩到墙面上,“畜生,我可没让你真的碰我的人!”

程前这一周都没有去上班,自己虽然在家,但是这个家像是他的囚笼一样,每天晚上都被名叫黎冗的噩鬼翻来覆去的草干。

身体没力气,黎冗就会给他注射营养液,要不就是强迫他吃饭。

久而久之,黎冗只是一个眼神,他就主动跪在床上,撅起屁股,等着程前的插入。

黎冗喜欢听他辱骂,却在他每次辱骂后,往死了折腾他,是个极其矛盾的神经病。

无休止的暴力性爱让他从中感受了可耻的快乐,更让他恍惚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只记得黎冗让他跪着就跪着,黎冗让他摆出什么姿势就是什么姿势,黎冗让他说喜欢黎冗就喜欢。

接连落雨几天,周末放了晴。

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闹的他心烦意乱,他爬起来要下床,腰上一双手将他揽了回去。

“干什么去?”

程前坐着不动了,他捏着发疼的眉心,说,“鸟叫的烦。”

黎冗睁开眼,边打哈欠边起身下床,走到窗户边刷的一下拉开了厚重的窗帘,也将房间里一室阴暗驱散。

程前抬起手背遮住刺眼的光线,“今天是几号?”

黎冗推开了窗户,转身靠在窗台上,向是叫小狗一样,朝着他勾了后手。

程前起身走过去,自然的靠在他身上。

冰冷的体温和寒冷的空气刺激,让他忍不住打了喷嚏,脑袋也晕乎乎的,想着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黎冗却抬起他的手背,借着明亮的阳光看着他白皙的手上纹上的的冗字,满意的笑道,“经理,你再说一遍,你是谁的?”

程前眯着眼睛,懒懒的说,“黎冗的。”

“呵呵,经理,讨厌我吗?”

“…不讨厌。”

得到他想要的,黎冗奖励性的在他脖颈印下一吻,就在他问程前想吃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锁眼的声音。

有这套房子的钥匙的除了程前和黎冗,还有谁?

门开了,卧室的两人听到有人走进来。

程前迷糊的说,“这么早,谁会来。”

不待黎冗出声,客厅已经响起了女人的声音,“程前,你在家吗?有一条项链忘带走了,你—”

女人推开卧室的门,话音也随着自己所见卡在喉咙里。

她似乎有些不确定眼前的人是否是程前,试探性叫道,“程,前?”

赤身裸体的男人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头看向门口,“嗯?”

女人抓着门把的手使了力,“你,怎么和男的厮混在一起,你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

程前看着女人惊骇的神色,又看了看身边的男人,脑子里有些混乱地说,“顾音?你怎么在这里?”

顾音怎么也不会想到跟自己在同一张床上躺了快一年的男人竟然是个双插头,好在,她对这个男人没什么感情,只是觉得恶心,她快步走进去从床头柜里拿出首饰盒塞进手包里的时候,看到地上几个灌满了精液的保险套,嫌恶的瞪了窗边站着的男人一眼。

她觉得自己再多待一秒都要吐出来了。

程前看着她往出走,叫了她一声,顾音顿住,终是忍不住开口道,“程前,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了,有句话我还是要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成熟点吧,诚实点,不要让家里人操心了。”

“我什么时候让他们操心了,我做什么了?离婚是我的错?”他不服气地说。

明明比自己小,却总是以一副长辈的样子跟他说话。

程前烦躁的开口,“我诚实什么,离婚是你要离的,又不是我要离的,你现在让我成熟点,是说离婚的原因都是因为我不成熟了?”

顾音否认道,“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争论的时候都会错意,就是这样,我才受不了你。”

“不用你受不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也麻烦你别对我说教!”

顾音气的满脸通红,“你真让我恶心!”

女人走的时候,高跟鞋发出的声音刺耳的让人抓心的烦。

烦,自己和顾音离婚了。

烦,这件事还没告诉父母!

烦,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对方要离婚!

而一直处于旁观者身份的黎冗看着他因女人发愁,有些吃味的捏住男人的腰,“经理,是因为那个女人难受?”

程前心躁,拉开他的手,“结婚也是双方看对眼,合适才要结婚的,现在说离就离,不给别人一点心里准备……”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着,就是不正面回答,黎冗把他抱到窗台上。

程前咬住了话匣子,皱着眉头看他,却是与顾音截然相反的态度。

他不敢对黎冗发火,是因为黎冗会变着花样折磨自己。

这些天,他学会了怎么能让自己好过。

但是黎冗一直盯着他,一声不吭,黑眸像是无底的深渊,不知什么时候会从里面冒出可怖的怪物来撕咬自己。

阳光像是一把火,将他的后背烫出了洞也不敢哼一声。

他不禁想,黎冗这样的恶鬼会惧怕火的灼热么?

来电铃声截断了他的思索。

黎冗把手机递给他,是家里打来的电话。

接通以后,他叫了一声妈。

手机那头语气不好的应着,“你还知道我是你妈,离婚这么大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程前只觉疲倦不堪,好声好气的解释,“我这不没找好时机么,这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多丢人那。”

“你还知道丢人那,你低下头哄哄小顾,夫妻嘛,有了矛盾解决掉就好了…离什么婚…”

程前听完唠叨,挂断手机的时候看到黎冗在穿衣服,似乎是要出去。

反正他也不关心黎冗去哪,人走了正好,可以想想找个道士把这只恶鬼给驱走。

不过,黎冗接连几天都没有再来找他,去上班也没见到人,这让他十分的轻松。

午休的时候,程前坐在办公室里浏览文件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来找黎冗。

一个姑娘说,“黎冗前几天走了。”

那人疑惑不解,“走了?离职了?”

那姑娘说,“就是,意外,人没了。”

那人惊讶的啊了一声,“不会吧,我昨晚还看到他和一女的在风水亭约会啊。”

姑娘又说,“你不会见鬼了吧。”

那人有点怀疑自己了,“不会吧,我昨晚真看到他和一个女的在吃饭,所以今天才过来问问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呢妈耶,你别吓我,难不成,我真见鬼了?”

姑娘说,“他一孤家寡人的来这个陌生城市,人走的时候没个送的人。”

姑娘惋惜的叹了口气,“平时那么腼腆温柔的一个人,要不是……那天聚餐的时候喝了酒,也不会在回家的时候被撞。”

程前听到这里,再次确信黎冗是真的死了,只是关于黎冗身后事如何处理的,一点都没有记忆。

他记得那姑娘在每次黎冗挨完训,都能听到那姑娘安慰的话语。

于是把人叫进办公室想问问黎冗被葬在哪里,手续是否都已经办理完成。

那姑娘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随之又是厌恶,“程经理现在才想起关心自己的下属是不是有点太迟了,黎冗在的时候,程经理不是说他工作不积极,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错误也能说人不适合工作,您是对工作严格,可您说话也把下属当个人尊重一下吧,您也就逮着黎冗那种没有背景没有帮手的人欺负。”

“那我现在问问他都不行了?”程前声音大了些,吓的姑娘身体瑟缩一下,瞪了他一眼,转头跑了出去。

自此以后,每次他一进办公室,所有人都装作看不见他,迎面撞上也会皮笑肉不笑的招呼一声,没有人交上来的文件出过一丝一毫的纰漏,直到有天下班晚,他听到别部门的人和自己部门一个人在楼梯间说尽了他的坏话,尤其是把黎冗的死都算在他头上。

这让他忍不住冲上去像只疯狗一样否认,“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说他是我害死的,你算什么好货,我平日说他的时候也没见你吭一声啊!”

那人甩开他,回怼道“我不跟疯狗计较,何况像你没人性的疯狗!”

他指着那人,“你说清楚,谁是疯狗?”

两人打了一架,他也没了继续上班的心,他讨厌办公室里那些人盯着自己的眼神。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会因为黎冗那只恶鬼一团糟?

或者说恶鬼搅乱了他的一切,潇洒的离开,还和别人在一起约会?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受到了背叛一般,吃不下睡不着。

黎冗离开的理由,他归咎为腻了,毕竟他这个人平日里除了工作什么爱好都没有,他也知道自己情商低,对人严苛,说不出好听的话,惹的别人不开心,别看那些下属平日里见着他,一个个和颜悦色,客气礼貌,背地里不知道如何咒骂他。

他不禁想起顾音说的那句,“你让我恶心!”

他真的令人恶心么?

程前觉得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他需要把自己放置在有人群里。

他浑浑噩噩的出了家门,并没有去地库开车,而是去了附近的地铁站。

不知要坐到哪里,又不知道在哪里停下,来来回回坐了不知道几趟,直到广播里通知即将运行结束,他才晃悠悠的回了家。

空寂的房子,让他像是患了精神病一般,极度的渴求有其他声音来填补。

家里的电视,音乐播放器,哗啦啦的水流,嘈杂又热闹,可他还是觉得不够,他点开手机翻开通讯录,要和以前的同学谈天说地。

寥寥几句后,没了话题。

他蜷缩在沙发上,竟开始渴望那只鬼的到来,即使那人会折磨他,可是他知道自己身体是兴奋的。

他想着黎冗操干自己时样子,忍不住扒下裤子,想象那样的粗长插入的感觉,叫着那个讨厌鬼的名字,希望对方真的出现。

然而他的手指在后穴里翻折戳弄许久,性器还是绵软的耷拉着。

空虚和寂寞填满了他的精神和身体,他迫切的想要人陪着,不论是谁,所以在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黎冗时,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飞奔而去,不管不顾的去亲吻对方冰凉的唇。

黎冗看着他疯癫的模样,拉开他,将人推倒在地。

“经理,这是做什么?”

程前爬到他的面前,抓着他的裤子,“你不是说爱我吗?你爱啊,像之前那样,抱我,说你爱我,说你喜欢我啊?”

黎冗冷声道,“经理,你真是病的不轻。”

程前扒着他的腿站起来,捧着他的脸,吻着他的下巴,“我是病了,因为你,我病了,我渴望你的温度,渴望我们身体重重撞击的疼痛,渴望被你插入的快感,这不是你这个变态想要的么?”

黎冗掐住他的双臀,用力揉捏,将他贴在自己身上,“既然经理求着我这个变态上,就应该有个求人的态度,而不是用这张讨人厌的嘴说话。”

程前叼住他的唇,侵入他的口腔,用尽自己那烂透的吻技勾引对方。

情动的程前不断磨蹭着他的身体,犹如一只发情的禽兽,黎冗很快就被这只被欲望折磨疯的禽兽扒光了衣服,享受对方在自己身体上的舔舐。

他终是想念程前的,看着被欲望燃烧的男人跪爬在地上,自己扩张后穴,烧红的双眸中满是祈求的看着他,“你,进来!”

程前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欺负他。

就像是发泄程前这么些年不曾注意过自己一般,恶劣的用自己的脚趾夹那后穴,眼睁睁看着对方的后穴因为他的玩弄馋的直流水,主动掰开那嫣红的穴口,求着想要。

黎冗当然是很可惜满足他的,暴力的将他送上高潮后,掐住他的脖子,问,“程前,你觉得孤独么?”

程前睁开眼,看着地板上的精液,复又看向自己那一晃一晃的性器,夹紧了后穴里滚烫,“我不孤独。”

“嘴硬!”

他开始缓慢的抽动,“这个世界,只有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你现在明白了吗?”

程前嗯嗯的应着,只有黎冗了。

他像是怕黎冗又离开,不断吮夹黎冗插在自己后穴的性器,惹的黎冗受不了,一手摁在他后腰上,快速的抽插起来。

“程前,重复我刚才的话!”

“哪句?”

黎冗咬在而他的肩膀上,“再给你一次机会,重复我刚才的话!”

程前感觉自己被咬的肩膀一定出了血,他说着,“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这话显然是无比正确的答案。

可手机嗡嗡的来电和门口响起的母亲的声音,让他慌张的抓住还在抽插的男人,“停,停下,不能被我妈看到!黎冗!”

黎冗环着他的腰,将他抱坐在自己腿上。

“程前,你在家么?怎么不接电话?”

门铃不断被摁响,而房内的他,满身欢爱痕迹,正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男人边揪着乳头,边贴着他的脸颊,轻声说,“你刚刚不是说永远不会离开我,那现在就证明给我看你是不是在说谎!”

程前转眸看向贴在他脸边说话的黎冗,心脏怦怦直跳。

“你要我怎么证明?”

黎冗舔了一下他的脸,温声说,“去开门,说你离婚是自愿的,说你和那个女人没有感情,说你爱上一个男人。”

“这怎么…说出口啊。”

黎冗推了他一把,赖声赖气道,“这都做不到,看来你只是说说而已。”

程前想了想,抓了裤子套上去开门,手都握上把手,又转头说,“黎冗,你要不穿上衣服吧。”

“有必要么?”

“你不是说我是鬼,即使是鬼,那善良的老太太,肯定是看不见鬼的。”

听见黎冗那怪声怪气的话,程前想着算了,说不准他妈看不见恶鬼呢。

门一开,程母埋怨道,“怎么这么久才—”

程前打断了母亲的话,“妈你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程母说话间已然看到了光着身体靠坐在沙发上的陌生男人。

再看地上的痕迹和程前裸露的身体上那些咬痕,顿时什么都明白过来。

她站在门口,震惊之余,全身都觉得被蚊虫子咬了一样瘙痒难受,仿若心脏都胀起来,只要轻松一碰,立刻炸开。

他那从小就在任何人面前都十分装的儿子,竟然…

她并没有主动出声去提,只是刻意避开那个陌生男人的视线,站在门口说,“我给你打电话没接,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买了车票过来,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了。”

她是要走的,程前却是叫住了她,“妈,你刚来就走,待会吧。”

说罢,他便转头看了沙发边的黎冗一眼,说道,“妈,离婚的事,我—”

“我知道,音音跟我说了。”

“你们不合适,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缘分不到,程前,你妈我一着急,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你过两天回家一趟看看。”

程母逃也似的离开,程前见留不住,出门要送她,她却将人往里一推,“在家待着吧,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先走了。”

匆忙一面,程前虽觉她妈今天奇怪,但也没多想什么,他只当他妈看到他身上的痕迹才会有这怪异的眼神和行为。

他一走近黎冗,就被对方拉到怀里。

不老实的手捏住他的乳头拉扯。

程前又疼又刺激的轻声哼叫。

“经理,你叫的这么好听,是因为很爽么?”

程前抓住他的手,“不是,你先放开,有点疼。”

黎冗冷笑,“经理又在自说自话,口是心非,我看它都爽的挺立起来了,真的会是疼么?”

程前的性事一向属于传统保守的,没玩过什么花样儿,但是黎冗却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大胆刺激。

他不知不觉间都开始沉溺于这种被玩弄的暴力性爱游戏,甚至接受黎冗拿着小刀在自己身上划出冗这个字。

某天一觉醒来,床上的黎冗再次消失,程前感到是怅然和害怕,他竟然惧怕黎冗再也不会回来…

这种恐惧,他将之视做太孤独。

可是越孤独,脑子里就开始想起黎冗,想起黎冗说过的话,对这个人就越发好奇。

他开始好奇过去的岁月中,黎冗是否真如他所说一直看着他。

他好奇未知的黎冗。

当天回到老家那座城市,父母神色如常,脸上却并无任何喜悦之色。

饭桌上的沉默气氛让他无所适从的离开家。

这座程前承载着他的整个青春懵懂时期,即使变化再大,看到那熟悉的路口,还是会想起十几岁时放学回家的自己,想起自己在某个巷子里狂奔时撞到的路人,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为了不被孤立,做了霸凌者的帮凶。

一条昏暗的巷子里,一堵画着拆字的砖墙。

仿若看到那个小孩缩在墙角任由他人欺负也不吭声的画面。

他想着自己下次见到黎冗,一定要道歉,然后去对方的墓前看看,找个大师,让他早日安息。

然而他的手在触碰到这破旧的砖墙,看清上面刻着的程前两个字,从歪歪扭扭的不熟练,到字迹工整。

他脑海里已经想象出男孩是如何刻出自己的名字,又是如何始终如一的喜欢他,又是如何找到他…而他却…

怀揣着无以言表的心绪回到家说要立马走时,程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喜欢男孩的?”

程前愣住了,他看着母亲那别扭的神色,低眸回应道,“是,顾音告诉你的?”

“这不关音音的事,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你—”

程前脑子里一根弦断了,“妈你是说,那天,你看到他在?”

“他那么大个人,我怎么会看不见?只是碍于给你留个面,当时没说,音音说你有其他喜欢的人时候,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是—”

程前没听完,直接带着行李往楼下跑,他要去找黎冗,问他为什么要出现在长辈面前,还是以那副欢爱后的身体。

当他坐了一晚上的车,打车赶到公司,想要从同事口中找到黎冗的墓时,意外地在公司楼下便利店看到黎冗和之前那个为其顶撞自己的姑娘和天台打架的同事在一起说说笑笑。

几天不见,比起质问,他更想扑过去拥抱对方。

不觉间,人已经到了店门外,只不过还没出声,就听到那姑娘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这场惩罚游戏?”

男人也问,“是啊,他好久都没来上班了,看不到人,还怪想—念—”

显然,他们也看到店门外的他,所以才会错愕又恐惧的盯着他。

他也看到有人撞了黎冗,看到黎冗慌张的走到自己面前,像是怕他跑了一样,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腕,“经理。”

程前后背发凉,死死的盯着他,“你活着。”

黎冗“……”

他又看向黎冗身后的两人,冷冷陈诉道,“他没死,一切都是针对我的骗局,你们,所有人都参与其中。”

黎冗捏紧了他的手腕,“程前,这事跟他们无关!”

程前抬脚踢到他的小腿,“装什么好人,你特么这段时间都在骗我!谁给你的狗胆!啊?”

“死了?你不是死了么?啊?”

自己到底是有多愚蠢,才会被欺骗至此?

自己到底多招人嫌,所有人都选择站在黎冗那一边?

他们看到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耍的团团转,任由黎冗在办公室里羞辱玩弄他,甚至合起伙来孤立他,这些全都是黎冗的报复!是因果报应!

只是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犯贱到对黎冗产生了感情。

就在几分钟之前,几分钟前,他还想道歉……

他想揍人出气,可看着周围所有人的眼光,也只是红着眼圈甩开黎冗逃离。

“你的目的都达到了,恭喜。”

这是程前消失前对黎冗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受不了被戏耍,受不了和黎冗这么可怕的人呼吸同一片空气,所以他丢下一切逃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程前离开的动作会这么快,也没想到策划了这一场“阴谋”的黎冗也会随之辞职,连散伙饭都没吃离开。

同事之间,最能体现“人走茶凉”四个字的意义。

两人离开时间久了,大家都开始淡忘,偶尔提起来也只是感叹一两句,最后还是该忙什么就是什么。

但是对于风暴中心的黎冗来说,脱离了一个对自己压抑的城市来到新的城市,即使把自己的生活搞的忙碌,还是会夜以继日的失眠。

某天凌晨,程前走进了一家咖啡店,年轻的小男生热情的问他点什么。

“一杯美式。”

说罢他又觉得自己傻了,本来就睡不着,喝完美式更难眠,他摇头说不用,只是呆呆的坐着。

高秩是在附近就读的大学生,空闲的时间会来做兼职,他遇到过好多不一样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程前这样的。

手机也不看,只顾低头看着桌面的动作维持了两个小时,“真是个怪人。”

他嘀咕着走到程前对面位置坐下来。

“您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能说说么?或者需要帮助吗?”

程前抬眸看了他一眼,迅速低下头,“没有,我只是睡不着。”

“是有什么心事?”

程前说,“没有。”

“那要不要来一杯咖啡?”

程前觉得对方不想让他在这待着才这么说,他不紧有些生气,刚想发火,就听见男生说,“睡不着干脆就别睡了,何必勉强呢。”

想想也是。

程前点了一杯美式,一杯又一杯,一个人坐到了天亮,男生也换班要离开。

自那以后,来这家咖啡店坐到天亮成了程前的习惯,男生是个很活泼开朗的大男孩,店里没人的时候,就跟他讲一些朋友的事,偶尔也会有男生的朋友一起来。

年轻男生口中更多的是玩乐,好奇心也很旺盛,也不会跟你虚头巴脑,有什么想知道的也不管对方尴尬不便与否,直接会问一些私人问题。

得知他离婚单身,又会问你们为什么离婚?为什么来这个城市?

就在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时候,恶鬼光临。

程前一直低眸听着别人没有注意进来的人,待黎冗走到他面前,叫了他的名字。

他抬头看向黎冗,竟出奇的冷静,“有事?”

旁边几个人看两人是认识的关系,一股脑都窜离到别的位置。

黎冗在他对面坐下,急切道,“你这些天一直在这?”

程前冷漠的应道,“是。”

“之前的事,是我做的太过分,你——”

程前打断他,“我应得的。”

“程前。”

“不要叫我的名字!”他撑着桌面腾地站了起来,“尤其是从你的嘴里!”

拔高的声音将正在整理台面高秩引来。

“程哥,要我叫警察吗?”

黎冗默念着“程哥”,仰起头对上一脸担忧的高秩,“你们很熟?还是说,他是你的小情人。”

程前听着他的话,忍不住将自己面前的咖啡朝着黎冗泼去。

“你特么嘴里放干净点!”

黎冗伸手从抽纸盒里抽了两张纸擦完脸上的咖啡渍,笑道,“我对他做什么了,你要这么激动,程前,你没有告诉他,我们是什么关系么?”

高秩与他只是认识的关系,甚至于连朋友都算不上,程前觉得黎冗已然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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