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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当地下停车场声控灯骤然亮起时,一直闭目的祁君哲睁开眼朝管家道:“何叔,可以下班了。”

“好的,少爷。”何管家会意,停好车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停车场。

到了家我自然顺势打开车门下车,可没料到祁君哲却在这时阻止了我的行动。

“?”我回头疑惑的看向那只紧拽着我胳膊的手。我看不清那张沉浸在阴影里的面容是什么神色,不知道他此刻想表达什么用意,车里的光线太暗我无法做出判断。

呆在车上的时候我明明很安静,难道他是要盘清刚才的事情?

果不其然。

“离开祁家这句话,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第二遍,可以做到吧。”祁君哲说的这番话看似商量实则是命令:“只要你点头,前面发生的所有不愉快的事都会画上句号。毕竟,你始终都是我们祁家的人。”

以祁君哲现在的立场我很难离开这里,如果我现在好好表现祁君哲会同意给我提供上网工具吗?要是可以我应该能更方便寻找到那位名义上的父亲。

我思索了良久,顺承他的意愿主动放低了姿态:“我知道了哥。”

对于我的回应祁君哲似乎很满意,他长腿一迈下了车攥着我的手腕就往电梯口走。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也看清了他的面容,那脸上的神色确实比之前要缓和许多。

此刻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也许是我能够与他谈判的最佳时机。他希望我能够做到这件事,那么在达成他的需求下我提个小要求是不过分的,我是这么认为的。

脑海中想着的同时嘴巴上已经开始了行动:“哥。”我试探性的喊了祁君哲一声。

“嗯?”

他的回应比想象中还要快,语气也变得与以往大不相同,他果然遵守承诺,不计前嫌。这确实是该高兴的事,但心头却攀升了难以言喻的情绪,堵得慌。我迅速整理自己的情绪开始试图向他阐述刚才脑海中萌生的想法。

“我想要一部手机。”我边观察祁君哲的神色边道:“作为生日礼物。”

祁君哲随手按下电梯楼层却迟迟没有回应我的问题。在我以为祁君哲要把方才我说的话当成耳旁风时他突然回过头,盯着我问:“想要手机?”他发出疑问,那双深邃的眼微微促起,敏锐的视线仿佛能将我脑海里的想法看个一干二净。

“是。”我迎着他的视线坦诚而坚定的表达需求,我需要这部手机,所以绝对不能含糊:“兰姨时常提起我和大哥的关系不够密切,我想可能是因为不经常联系的原因,假如有一部手机我也可以经常和哥保持联系。这样一来也不会过于生疏。”

“有理,后面给你安排。还有什么想要的?”

这话出乎了我的意料,在我的印象里这是祁君哲第一次亲自问我需要什么。这一刻我竟一时间想不出来自己想要的还有什么。如果是以前我会需要什么呢?可我绞尽脑汁想了许久依然没有答案:“要什么都可以给吗?”

“当然,只要不是无理的要求,有什么东西是祁家买不到的?”

“那麻烦也给我办一张身份证吧。”

祁君哲再次抬眸瞥了我一眼继而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除了这个,别的都可以。”

“那就算了。”是我太急于求成了,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我耸了耸肩表示极其无所谓。

“你可以提别的要求。”祁君哲补充道。

“先欠着吧,你以后会补给我的对吗?”

我本是随意说说,得不得到答复都无所谓,但祁君哲却应允了。

“我是你哥,这有什么不可以。”

“你真是一位说到做到的好兄长,谢了”。我抽回了自己的手,在挣脱祁君哲手掌的那一刻我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的心脏在疾速往下坠,他说的话我不爱听,包括那让我感到怪异且陌生的语气。他说话的语气越柔和,我会变得越奇怪,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要下定决心从这个泥潭里走出来是不能这么轻易就被左右的。

“你这是在阴阳我吗?”祁君哲问的面无表情。

我时常好奇,祁君哲这张脸上若是染上了情欲会是什么样子,在我记忆里那张好看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不生气的时候是冷淡的,生气的时候似乎和不生气的时候也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差异。哦,不对,是会更加的冷酷。

“我可不敢,因为你不生气的时候看起来也很可怕。”

我说的是实话,但祁君哲并不买单。

“你现在看着哪里有怕的样子。”

“这天以前是还挺怕的。但你刚才不是提议要好好相处吗?如果一方的气势处于弱势那双方的关系肯定不能长久的和睦,所以你看到的才是现在的我。”我想我就是一个善变且矛盾的怪人,有时候会极其畏惧眼前这个人而变得安分,但有时候心底也会升腾非常疯狂的想法而变得很不知天高地厚,就比如此时此刻顶撞祁君哲,跟他唱反调。

佣人们都说我是一个乖巧懂事的人,就连祁君哲听了也是这样认为,可我真的如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是个安分的人吗?我的答案是否定的,我认为那并不是什么很好的评价。

“何叔说你买了蛋糕,我饿了。”

电梯上升到了一层客厅,兰姨和另一位佣早已在餐厅门口等侯多时。看到了我们的到来都主动上前恭敬的问候:“大少爷,小少爷你们回来了。”

“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祁君哲问。

兰姨:“是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祁君哲将我带进了餐厅,原本昏暗的室内燃起了淡黄色的烛光,佣人推着载着蛋糕的餐车缓缓向我走来,蛋糕上摆设的小人儿咧着嘴开怀大笑哼出愉悦的生日歌。

这时我头上忽然一沉。

“别动。”祁君哲按下我的手,给我戴上了一顶生日皇冠。

“好了,去吧,许愿。”

我双手交握放置胸前闭上眼像极了虔诚祷告的信徒,因为十八岁的生日愿望我希望它能真正的实现。

结束了这个环节室内的灯瞬间亮了起来,佣人们都自觉退下了,餐厅里再次只剩我和祁君哲。我坐在餐桌前观察起了室内全新的一切。这一切让我感到陌生,无论是房顶带着彩带浮动的氢气球,还是餐桌上废弃许久的花瓶突然盛开的玫瑰。餐厅的每一处都进行了精致的装饰,看起来到是真的挺用心,就是不知道临时装饰会不会也有这种效果。

“我吃饱了。”其实我并不饿,只是因为何叔说的那一句话让我起了好奇心:“我先上……”

“我们谈谈吧。”祁君哲放下餐具,起身来到了我身侧。

祁君哲随手将西装外套解下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斟起了一杯热茶,即使是如此松懈的姿态下那被白衬衫包裹着的肌肉线条依旧清晰,特别是胸前鼓起的胸肌将衬衫撑得平整显得格外惹眼。

“听说你需要一笔钱,什么原因?”祁君哲开门见山。

“你听谁说的,我本人并不知情。”我心头一颤,当即否定了他的质问。需要一笔钱这件事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我只在心里盘算过,难道他在试探我?

祁君哲的神色没有任何异常,但是他那尖锐的视线令我感到格外不舒适。

“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祁君哲修长的双指间夹着一张折叠的纸片,那张纸片的色彩是如此的眼熟,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但我仍存侥幸心理。纸上的内容是我想了几天写下的规划成果,我明明一直带在身上放得很好,但它却出现在了祁君哲的手里。

我多么希望眼前看到的这一幕是假的,祁君哲捡到了那张纸意味着我在他那里的信任将不复存在。

我暗中摸索着自己衣袋失望的发现里面确实是空的,到底什么时候掉的?我此刻的心跳可以用七上八下来形容,也难怪方才提起办理身份证的时候祁君哲会用那样的眼神审视我。但现在的祁君哲没有当场大发雷霆,亦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般令我人心惊胆战。

祁君哲悠哉的品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问:“摸到什么了?”

我浑身一怔,暗暗停下了行动的手。在祁君哲那双眼里,似乎任何东西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没错,我需要钱。”我硬着头皮承认了,既然被发现了,倒不如坦白一些吧,遮遮掩掩只会显得更加虚伪。

“你糟糕透了祁玉白,半分诚意都拿不出手。地下停车场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承诺难道都是放屁?”祁君哲的声调冷了不止一星半点,这是发怒的前兆。

这个时候哄着解释会好一点吗。

“哥,这是个误会。”

“承诺过的事我必然是要遵守的,和需要钱并没有任何冲突。我也不小了,一直以来的身无分文让我没有丝毫的安全感。我想摆脱这份不安,我不能一直没有钱,所以我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些傍身的钱。”我现在唯独庆幸的是没将买房的计划透露在纸上,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祁君哲显然不信,将我倒打一耙:“这可以作为第二个要求跟我提,但你刚才却没跟我开口,你在忌讳什么?”

“你说需要一些钱傍身,但这笔钱是七位数,我没看错吧祁玉白?怎么个傍身法需要用到七位数。”说到节骨点上祁君哲却在这时忽然反常的叹了口气:“你总有令人上火的本事。”

我的大脑在这一刻仿佛宕机了,祁君哲确实不好糊弄,更不好哄。可惜我和他并不亲近,要不然此刻的我无论如何都会扑上去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祈求原谅。

我的心态崩溃到了极点,似乎无论编出什么理由来搪塞都毫无说服力。看吧,口头上平和的关系哪有那么容易维系,明明两人的相处带来的全是不愉悦的情绪,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虚伪的和睦相处。

就不应该点头应下的。

就应该把那层虚伪的纸捅破。

我起身走向祁君哲,那张淡漠的脸在我的视觉里逐步放大,我做了一个非常疯狂的举动,我强吻了祁君哲。

这个吻仅维系了一秒,喉咙上传来的窒息感直冲天灵盖,祁君哲掐着我的脖子迅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将我甩在了沙发上。他是真不手下留情,我的后背火辣辣的疼,肯定已经红了一大片。

“疯子。”祁君哲怒骂,手上浮躁的捋着被我扯乱的衬衫,脸上的表情色彩纷呈,别提多精彩了。

看着祁君哲厌烦吃味的模样,我难忍笑意,心情瞬间愉悦了:“明明是大哥先招惹我的。我们每夜都同床共枕,你那张嘴我早就亲了不下数次,可惜你每晚都睡得很死。我当时就在想要是能在你清醒的时候亲吻它应该会更令人兴奋吧,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实现了。”

这些话当然都是假的,给祁君哲的怒意火上浇油才是真的。我以前的胆子可没有那么大,但现在的我可能是真疯了,是被这个人逼疯的。我希望他此刻就把我扔出门指着我的脸警告我别再踏进这家门。

但是祁君哲并没有那么做,这让我很失望。祁君哲离开了餐厅,我认为他是落荒而逃了。

这天晚上我没回卧室,蜷缩在餐厅的沙发上入梦。窗外的风灌进了室内,我对温度很敏感,夜里的风很冷它拂过身躯时我便悠悠转醒甚至打了个寒颤。

在我正想起身时耳边传来了稳健的脚步声,我索性又闭上眼开始假寐。

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我整个人就被凌空抱起落入一个宽阔且肌肉紧实的怀抱。我知道这个人是祁君哲,所以我开始变得不安分。我睁开眼双臂一伸主动勾上了他的脖颈,这个姿势我一张嘴便能轻而易举的含住他那凸起的喉结。祁君哲的喉结跟他本人一样性感,大且突出,弧度优美线条清晰,特别是在喝水的时候那一上一下有规律的浮动总能令人口干舌燥。我伸出殷红的舌尖似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灵活的挑逗着那性感的凸起。

祁君哲的呼吸一滞,颈部的青筋肉眼可见的暴起。我顿感不妙双腿立马变动姿势缠上他劲受的腰同时也收紧了双臂。我真庆幸自己的反应够快,要不然此刻的我就是被摔在地板上并且屁股已经开花了。

“松开。”祁君哲怒斥。

没了他双臂的支撑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下滑。不知不觉间已经下滑到了一定程度,这时祁君哲的双手突然搭回了我的腰肢上将我整个人向上抬起。我下意识的认为他要将我甩到地面,于是我的双腿本能的缠得更紧。我的行为加速了下滑的幅度,臀部上传来怪异的触感顷刻间拉响了我脑海中的警铃,祁君哲动作猛的停顿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自己闯祸了。

如果我臀部的触觉没出错的话,祁君哲应该是硬了。这简直是件比见鬼还要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周遭的环境诡异的安静,气温在这一刻仿佛降到了零点。

而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我却感到无比的兴奋,我不怕死的趴在祁君哲的耳边用最柔和的声音好心的提醒他:“哥,你硬了,顶到我了。”

“闭嘴!”祁君哲怒不可遏,如刀削般的下颌绷得极紧但他却没办法将我甩开,我似蛇一般紧紧的缠在他的身上,他即使再愤怒也只能忍辱负重的将我抱进卧室。

几天后,祁君哲给我买的手机到了。拿到手机我迅速注册了一个微信号,等之后有机会出门我便可以加纪尧的微信了。

将近七点的时候祁君哲回来了。我迎上去乖巧的叫了一声‘大哥’。祁君哲的目光从头到脚扫视了我一眼愣是没给我什么好脸色,他转头对一旁的兰姨道:“兰姨,给他找双鞋穿。”

我想他的气是真难消。

那天晚上祁君哲将我甩到床上后带着低气压进了浴室,他平常沐浴的时间绝对不超过十分钟,但那晚他在浴室呆了将近一个小时。我当时好心的说帮他口,但是他这个人不近人情,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的美好提议,还斥责我不识礼数跟以往大相径庭,还说我现在完全就是个脑子离家出走的疯子。后来的几天他的脸色都是臭的。

我大概想了想自己以前的样子,是比现在安分多了。我都有点后悔以前的自己为什么是那个安分的死样,如果提前闹一闹现在才能品到的这颗糖果早就吃进肚子里了。

从前见一面都难的人,现在不仅可以睡一张床上,还能又亲又抱。

大人们说的话果然没错,会哭会闹的小孩有糖吃。

祁君哲直径上了二楼,我也跟了上去。我贴着他的手臂问:“大哥,你什么时候能理理我,已经三天了。”

我是故意这么做的,毕竟我无事可做,那只好勉为其难的反复挑衅他的底线了。有了那天晚上的经历再做这档事我更加的熟能生巧。而在祁君哲这里无论我怎么作他都一副怒目示威的模样仿佛下一秒能把我弄死,可惜他每次都没有行动而后就是不了了之,好似刻意纵容一般。即使再恼火也没有像第一次动怒那样对我动手做禽兽的事,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他真的能忍。我很感激生辰那晚发疯的自己争取到了这样一个完美的契机。

祁君哲没理我,但也没有把我撇开。我觉得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主动搂上了他的胳膊。

祁君哲明显怔愣了一下,他侧过头带着怪异的眼神扫了我一眼:“有什么事,直说。”

“理理我吧,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一次了,是你没理我。”我放低了声音,露出一副无辜的神态。

祁君哲沉默了一瞬又没理会我,迈开腿继续上他的楼,这个人的脾气我实在琢磨不透。他去了书房,我也跟进去了就像小尾巴一样他到哪儿我到哪儿,而祁君哲愣是一声不响,全拿我当透明人。

祁君哲坐在书桌前拿出一本厚重的史书开始翻阅。我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茶几上给他捣鼓了一杯茶水,他喝了。就和前几天一样我给他倒水他喝水倒茶他喝茶,我给的东西他是都吃了,但就是问话的时候不理人。实在被我问烦的时候就应个一两句。令我印象深刻的一句是,我问他:不理人,为什么还是吃了我手里给的东西。他说:为了维系关系。他的心真大,在一个对自己亲哥哥有臆想的亲弟弟面前能坦然的说出这些话,是令人佩服的。

“大哥。”我绕到他的椅子旁时不时叫一声。祁君哲看书的时候特别专注,我觉得他的这个样子也异常的性感。尤其是今天他梳理的是一个时髦的背头发型完全就是一个成熟帅气的精英男士在散发着诱人的魅力。他天生有着极其优越的五官,形状漂亮的薄唇,英挺有型的鼻子,浓密的剑眉下更是生出了一双醉人的眼,眼睫长且浓密眼角尖锐眼尾细长而微微上扬,透着一股清冷疏离感。跟他本人的性格一样确实冷漠,而拥有这样不讨喜属性的祁君哲却对人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并且,让人更惊喜的是这个男人不仅长着一张迷人的脸蛋,当你动手揭开他那一身正经的西服时你会惊讶的发现在这层布条之下还包裹着一具令人鼻血喷张的好身材。是令人羡慕嫉妒恨的存在,还好我不是嫉妒和恨,不然得过多么漫长的糟心日子。

“大哥,我想出门,让我出去吧。”我离他又更近了几分,要是有机会我倒想坐他的那双长腿上,就是不知道只想维系兄弟关系的祁君主会不会直接把我给甩地上。

“想去哪?”祁君哲终于理人了,就是神情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儿吓人。

“你同意了?”我拿着亮晶晶的眼神反复向他确认,然而事实证明还是我高兴得太早了。

“我有说过吗?”祁君哲用着熟悉的话术平静的反击,继而又开始翻阅起他手里的那本史书。

“也是,大哥惜字如金,不说我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我笑盈盈的起身,还是去花园逛逛吧,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看着就糟心。

“回来。”祁君哲忽然道。

我停下脚步扭过头笑嘻嘻的走回他的身边,我以为他这是转变主意了,谁想到他却说:“别老想着偷溜出去,货车司机已经辞职了。”

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什么辞职,我看是你把人家给解雇了:“这个就不必告诉我了大哥,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三两脑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你想出去玩也不是不允许,让何叔带你出去。”

“谢谢大哥,我会好好感谢你的。”我立马又转变了态度,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决定这段时间就先不闹他了,虽然他前半段的话说得很难听。

第二天上午何叔果然准时出现在了楼下。我给出了一个地址,何叔很熟悉这一带郊区的路程他似乎选择了一条超近路很快车就驰到了目的地。

我来到了纪尧工作的咖啡厅,但很不巧的是他今天似乎不在。我点了杯咖啡刻意在店里呆了半个小时也没见到人,其实有了手机找上纪尧的家很方便,百度一下地址就行,但我不能这么做,否则传到祁君哲的耳朵里我下次要想再出门那就是想都别想。

最后要回家时我才悄咪咪的问其他店员拿了纪尧的联系方式。

晚上八点的时候纪尧才通过我的好友申请,手机就在床头猛烈的震动了一下,我才知道的。好在此刻祁君哲还在书房,我才能安心的和纪尧聊会儿天。他今天果然是休息了,我决定过几天再去找他一次,上次在蛋糕店的时候让他碰上了不愉快的事,我得向他道个歉。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后我放下了手机,祁君哲这时刚好回了房间。

我被窝里呆得可安分了,祁君哲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进了浴室,他该庆幸了,难得有这样清净的日子。

和纪尧碰面的时间在今天,眼看就要到时间了,而我给何叔拨打的通讯却始终无人接听。我一下想到了祁君哲,今天是周末他一定在书房。

“大哥?”书房的门半掩,我推门而入。书房里除了祁君哲之外还有一位陌生的年轻男人。在这个家住了这么多年,我头一次见有陌生的客人来访,还是一位和祁君哲亲密到可以随意勾肩搭背交谈的人,出于好奇我不禁多打量了那个男人几眼。进门的那一刻我们不经意间四目相对,那男人似乎在用玩味的眼神看着我,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了新奇二字。

“什么事?”祁君哲的脸色突变语气也很不友好,明明在我进门前他还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这脸色变换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对这样的美人儿怎么能这么凶呢?”那男人朝我走来,双手随意的搭在了我的肩上将我整个人推向了沙发。明明还有很多空位提供但这个男人偏偏和我挤进了同一个单人沙发。

祁君哲朝男人刮了一记刀眼黑着脸警告:“别对他动手动脚。”

可男人不为所动甚至还刻意挖起了祁君哲的墙角,把我误会成了祁君哲的小情人。

他指了指祁君哲,大放厥词:“这个男人不怎么样,冷冰冰的,没什么情趣。你以后要不要考虑跟着我,嗯?我不仅床技一流,还会付你双倍的价钱。”男人的手轻挑的挑起我的下巴,嘴里说着令人反胃的话,跟他这个人的长相果真匹配都是一副轻浮浪荡公子哥的模样。我拍开他的手离开了沙发:“您误会了,他是我亲大哥。”

“你真是他亲弟弟?”男人惊讶的看向祁君哲发出了不可置信的言论:“兄弟,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还有这么一个水灵的亲弟弟?我还以为是你新换口味包养的小情儿呢?”

“你该走了。”祁君哲无情的下达逐客令,在那张冷峻的脸上根本没有表露出任何想要回应男人问题的打算。

“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谁叫你打电话不接,我可是好心带着大项目给你送上门来了。”男人无奈起身,碍于自己私闯民宅理亏的情况下不得不离席。

临走前男人扭过头朝我笑道:“今天就这样回去了属实可惜,祁弟弟我改天再来看你。”

“好的,您慢走。”我假笑着跟他道别。他说了很多话,有那么一句就像一根尖锐的针一把扎进了我的肉里:我还以为是你新换口味包养的小情儿呢?祁君哲会有床伴亦或是交往对象并不奇怪,但没想到亲耳听到别人提及的时候会是那么的刺耳。这个该死的男人捣毁了我本该平静的心情。

“找我有什么事?”男人走后,祁君哲将书房的门大大的敞开,生怕关起门来我就要把他生吞了似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贴着祁君哲撒泼:“何叔的号码打不通,我要出门。”

“他休假。”

“可是,何叔前几天才跟我提起过他不休假,我想出门随时都可以给他打电话。”而且是你允许的,我没记错,何叔是这么跟我转述的,我幽怨的盯着祁君哲,答应我的事他总能说变就变,完全不理会我的心情。

“我让他休的。”祁君哲将手上的书合上了,声音异常的响:“你出门是为了什么事?”

我用绵软的语气央求他:“家里待久了,想出去逛逛,大哥你就让何叔带我出去吧。”虽然肚子里憋着一股气,但这时候我要是逆他的鳞就别想出门了,所以我刻意把说话的语气放软点声音再甜点,多少能恍惚的作用。

祁君哲冷哼:“有事求人的时候你真是花样百出,没事的时候也不见得献殷勤。这个约你赴不了,难道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了?”

“你监看我的手机?”演绎的热情在这一瞬间退却,取而代之的是腹腔里压抑的怒气达到了顶峰,五味杂陈的情绪撕扯着我的胸腔,我自嘲的笑了笑,低声控诉:“提议好好相处的人是大哥,监看我手机的人也是大哥,这一步非做不可吗?”

“你的行为举止太出格,让我时常感到困扰。我穿纪尧的衣服你愤怒,你用你的手入侵了我的身体折磨我,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跟我说好好相处维系兄弟关系,这维系兄弟之间关系的方式还挺特别,你让我怎么想。你以前根本不屑于搭理我,其实现在也没必要监管到这个地步,我饿了会自己吃饭,出门了到晚上也会自己回家。”

“你也不该管我跟那个男人相处亦或是交往,因为我把目光转移向其他男人对你而言其实是一种解脱不是吗?可你总是不理解我的心意。”

祁君哲脸上的神情根本没有丝毫的变动,就像是看了一场无趣的闹剧。

祁君哲:“比起你是祁家的私生子,祁家的男人喜欢男人若是传出去才更令祁家丢人。收起你那些无厘头的猜测,我是你大哥,我不管着你谁管着你。”

我嗤笑了一声,觉得他虚伪:“大哥又忘了,你从小到大可都不屑于搭理我。不过现在的一切吧就随大哥的便吧,你管你的我做我的,纪尧的约我非去不可。”

“现在你是连装都不装了?”别看现在的祁君哲语气如常,事实上早已火冒三丈。

“大家都摊牌过日子,我不想装得太累。”我甩下这么一句话离开了书房,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可想而知在祁君哲心中一向乖巧的我开始忤逆他是有多气急败坏。

我想方设法出了宅子,只要打个计程车就行。但我没想到电话卡竟然被祁君哲做了停机服务,但是有什么关系,我有脚,走出去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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