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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 24-终章(2)

 

“国库里的储备粮一直是盈满状态,而且保持固定时间更换,最近又秋收,供全国吃两年都没问题。”

“伤药和过冬的衣物呢?”

“也准备好了。”

“在公告栏登上休渔期的告示,然后在孤云阁增派千岩军和归终机。”

“港口通关,只进不出。”

“这个会不会太不近人情了点?毕竟还没有把握,也不太好向平民解释真实原因。”

“放心,其他国家也早已采取了措施,最近一个月外国进港的船只数量减少了许多,璃月港作为贸易中心一直在坚持,现在也该关闭大门了。”

“对百姓,只需说月海亭最近人手不够,在出港手续上放缓速度,外国船只则应放尽放。”

……

凝光临行去蒙德的前一天,聚集了甘雨、刻晴和各部的部长,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再次确认了重大事故的紧急预案流程。

“我此行快去快回,若突发变故,你们只需按着预案处理便可。切记——人命关天。”

“若无意外,我三天便可回来。”

凝光此去蒙德带了不少精于机关的技术顾问和指导,他们准备与西风骑士团合作,在至冬和蒙德的边境处设立类似哨兵功能的机关。

璃月方面负责设立机关,而骑士团的首席炼金术士阿贝多负责改良机关的伤害威力,这位拥有“天才”之称的炼金术士在技术顾问简单讲解之后就明白了其构造,一行人一边讨论方案一边赶往边境,到了地方之后便紧锣密鼓地布置起来。

而此时璃月与蒙德的交界处——石门。

女人扶着石壁驻足了脚步,汗水顺着她的短发发梢滴了下来,证明了她长时间不停地赶路。

“天权大人是否还在璃月?!”还未等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的下属开口,夜兰就出声问道。

“天权大人一日以前已经去了蒙德,大人您……”

“可恶!“

夜兰拿出平时一直随身携带的册子——那上面记录着她收集到的重要情报。她撕下两页,对折再对折,然后递给下属:“六点。送到月海亭,务必。“

这里的“六点“并非说的是时间,而是任务的优先级,夜兰喜欢用骰子点数来代指任务等级。数字从小到大,”六点“即是最高级。意味着不计代价,必须完成的任务。

“明白。“蒙着面的男人没有多问,压了压帽檐便往璃月港赶去。

夜兰在短暂休息片刻之后便又动身了,现在的每一秒都非常珍贵,她要去层岩巨渊。

去层岩巨渊的路必定要经过荻花洲,而两地本就十分接近,那位常驻在荻花洲的降魔大圣看到曾经称得上算是“战友”的女人如此狼狈地赶路,便驻足在她前进的路上。

“出了何事?”仙人的语气依旧那么平淡如水,波澜不惊。

“至冬国现在已经集齐了七枚神之心,我一路过来地脉多有紊乱,出现的魔物身上的瘴气与在层岩巨渊下面遇到的很像。我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联系,但我有预感,如果普通地脉都已经能让魔物出现这般症状,那现在层岩巨渊下面恐怕情况非常不妙。如果不去制止的话……”

“我明白了。”魈在刚才已经解决了一群身上有瘴气的魔物,听夜兰这么一说,原来并不是特例。他常年驻守荻花洲为己任,可层岩巨渊又十万火急,应该优先前往那处。

“且慢!情况尚不明朗,大圣还是留驻在此以防万一。我已经派人往璃月港送信,等千岩军队增援赶到护送周边百姓离开,大圣再来层岩巨渊增援。”

“好,你自己小心。”

经过上一次在层岩巨渊的经历,夜兰对这位降魔大圣有了几分尊敬,魈也对这位经常在暗中行动的后辈有几分认可,两者对彼此的态度都不像当初那般针尖对麦芒。

夜兰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又牵引络命丝赶起了路,速度很快,也不易被人发现。

璃月地势崎岖,到处都是高山,若是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在此山间。但夜兰不是一般人,她常年行走在野外,知道每一条羊肠小道,她能走最快的路线前往层岩巨渊。

可越是心急,就越是容易出岔子。

这深渊法师带着一群被瘴气裹挟的丘丘人挡在路中间,夜兰拉弓瞄准丘丘人的面具,一箭便干掉一个,几箭下去,就只剩下了那个深渊法师。

深渊法师气急败坏,用水元素生成的泡沫牢笼浮在夜兰周围挡住了她的去路。

“该死。”

“意生冰身!”

言出法随,一道由冰元素形成的人影撞碎了夜兰周围的泡沫,紧接着一把长枪从天而降,钉在深渊法师与夜兰之间的位置。

息灾息灾,息难止灾。

申鹤捻了一个诀,深渊法师的水盾一瞬间就被冰翎给破坏了,它跌落在地上,然后被一枪封喉,化为了灰烬。

“夜兰,好久不见。”

当初那个不善交流的仙家子弟,如今也学会了打招呼和寒暄,虽然声音依旧那么清冷,但也能让人感觉到她的主动。

“多谢。”

“你要去哪里?”

申鹤感觉今天的夜兰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不仅没有以前的亲和讨好,神情也凝重得很。

“层岩巨渊。”

“我与你同去。”申鹤很自然地跟了上去。

“别跟过来!”女人回头喝道。

此言一出,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夜兰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她那么激动,音高得在这山谷里都有阵阵回声。她颤动着碧色眸子,视线从申鹤的眼睛移向了申鹤手中的息灾,她眨了眨眼,克制地解释道:“璃月港那边更需要你。”

仙家子弟脸上始终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也没有问为什么。

息灾往下滑了一寸,出了汗的手握着干燥冰冷之处才舒服了点:“你之前教我与人相处的方法,我最近尝试了许多,也体悟了许多,等你回来,我想同你说说。”

夜兰怎么也没想到,她去了至冬两个月,那个原本在她眼里故步自封到有些木讷的冰块现在居然有开窍的迹象了?

“好啊。”

夜兰焦灼的心情此刻缓解了许多,她挤出了几分笑意,然后转身,如同往常一样:“先走一步。”

“再见,夜兰。”

申鹤望着她的背影,道别得很是认真。有人跟她说:“道别”,也是交往的一部分。她觉得那个人说得对,“再见”是一个好词,顾名思义,就是希望下次能再与之见面。

她跟想再见的人说“再见”。

申鹤收了枪,转身往璃月港而去。她可以在岩上茶室慢慢等她。

而与此同时,璃月港的玉衡星已经收到了夜兰派手下送来的情报。她的速度极快,两页纸反反复复仔细看了好几遍,分析从中获取的信息然后加以判断,心跳克制不住地变快。

“怎么了,刻晴?”拥有麒麟血脉的半仙少女隐隐感觉到眼前这个平时一直雷厉风行的人此刻竟然有一丝慌乱。

刻晴没有回话,她把手中的情报递给了甘雨。甘雨接过来一看,睫毛止不住地颤了颤,她又把目光望向刻晴,其他七星都不在璃月港,能够下达命令的眼下只有——玉衡星。

“传令下去!派千岩军护送璃月所有平民安置到天遒谷!按照预案在璃月港结阵!”

璃月港是万商云集之处,她的地理位置给她带来了数之不尽的财富,可她东临大海,两次魔神的侵扰都是从海底而来,这对璃月港的威胁性很大,更不要说再往东便是暗之外海了——那处被岩神摩拉克斯打败的魔神聚集之地。现在世人皆知岩神已经“仙逝”,没了岩神的庇护,谁也不知道那些魔神是否会卷土重来。

于是璃月七星就有了建造一座璃月真正的要塞的打算。构思里,它是一座机关城。不临海,易守难攻,上下结构,生态循环适合生存。

璃月的内地有许多废弃的古城,于是璃月七星经过仔细的考量,选了天遒谷那处古城作为璃月最后的要塞。而天遒古城的改造设计者,正是玉衡星——刻晴。

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调动全部军队进入警备状态还好说,让所有百姓背井离乡一定会招致大量的不满,若是最后无事发生,恐怕要受一辈子的骂名。但是刻晴赌不起,她宁愿被嘲笑一辈子,也不想现在毫无作为而生灵涂炭。

天遒谷是她此生最得意之作,百姓撤离到那里,她才放心。

这样,璃月港空了,她们才敢放手一搏。

“我现在就去传达命令。”

人尽知,天权为尊。可甘雨看着刻晴从刚担任“玉衡”之职到现在又何谈“容易”二字?她是那么年轻,甚至比天权大人还要年轻!一国的命运现在居然担在了她的肩上……

甘雨加快了脚步,她是历届璃月七星的秘书,她已经守护了璃月几千年。所以,无论后面发生什么,她也将与其共进退。

责任,不应该担在一个人身上。

太阳西沉,夜兰赶到了层岩巨渊,山谷中时常回荡着千岩军的厮杀战吼声,魔物已经开始袭击人类了,但场面还算控制得住。

夜兰没有犹豫,挽弓向天射出一箭,那一箭在空中炸出一个蓝色的烟花——这是集结的信号。

随后,便陆续有黑影聚集在夜兰周围,等到月光替代了夕阳,夜兰已然基本恢复体力,目前层岩巨渊的情况她也已大概有了个底。

夜兰呼出一口气,捡起身旁霞帔抖了抖,一些灰尘散落在空气中,又消失不见。她将沾染了敌人血污的白色霞帔重新披在肩上。

“各位,在你们入行的时候我就说过,干这一行,不管做出多大的成就,都不会有好听的名声,既不会被关注,也不会被赞扬,一辈子都是默默无闻,却永远在黑暗中与危险斡旋。还记得你们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无怨无悔!“

这份工作,若是没有足够的觉悟和能力,轻易是不能入行的。

夜兰听着这铿锵有力的异口同声,闭眼笑了一声,似是欣慰。

“好,不要忘记你们的初心。“

她走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下令道:

“出发。“

由一个身影带头,举着火把的人一个个地进入了深渊,没有犹豫。

进入夜晚,璃月港还是那么灯光通明的,只可惜街上不再是繁华的景象。人们脸上或是慌张或是不满,或是噤若寒蝉或是大声叫骂,排成几队,经过绯云坡,往山里走去。

这时,往生堂的门开了。

“堂主,我们要不要也?”

那个平时古灵精怪的少女今天似乎格外的稳重。

“你们走吧,这里到时会死很多人的。所以,我得留下来,免得英雄们迷了路。”

前情提要:北斗是卡车司机,凝光是学校对面的小卖铺老板,她俩的房子是学校对面的一栋小楼对,楼。

一楼是开店,二楼三楼是自住的,四楼租了出去,租给了一个做手工的技术宅,技术宅很宅,跟房东唯二的联系就是交房租,还有北斗给凝光进货的时候,也会顺带收了她的快递带到转运中心。噢,北斗就跑市内的,不跑市外,最多加个班跑跑邻市,当天来回,不存在异地恋。

技术宅有个青梅,长得妩媚,说话屑里屑气,来的频率不高,也没留过宿。凝光每次看那位漂亮小姐总觉得她来时的神情有些紧张,离开时的背影又有些落寞。

某次那位小姐又来找技术宅,可是技术宅破天荒的不在家,又恰好下了雨,那位小姐就来凝光店里逛了逛。看到北斗和凝光的照片就放在柜台,照片很老,校服也很土,看起来是十几年前了。

“你们上学时候就在一起了吗?”漂亮小姐跟凝光打过很多照面,说话倒是法,纵意地揉着凝光的胸脯,嘴也没闲着,在她身上又吸又咬的,好像恨不得把她给吃了,两个人很快就湿了一片。

屋里的灯灭了,外面还在热闹,火光照进了屋子,北斗进了凝光的身体。第一次做的凝光没想到要把腿张得这么开,这让她觉得倍感羞耻,但并不反感,身上人的强硬和急切她很喜欢。

“叫我的名字。”凝光捧着北斗发烫的脸说道。

凝光快要到的时候,北斗提前捂住了她的嘴,灭顶的快感激出了凝光的眼泪,房间里闷闷的呜咽声,好像刚才是一场强迫的性事。等凝光稍稍缓过来,北斗才放开了凝光,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外面的人对屋子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然后她们开始接吻。夜,还很长。

第二天早上

“北斗!开门!”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喊把屋里的两个人给同时惊醒了。北斗反应快,用被子把身边的人遮了个彻底,心里慌得像是在偷情。

“北斗?都这个点了你还没起?”外面的人敲了敲门,试探地问道。

“丫的,这老头一大清早来干嘛?”北斗哑着声音一边把地上的肚兜捞起来扔给凝光,一边穿着裤子。

“老旅长您别急啊,穿衣服呐!”北斗朝屋外喊了一声,生怕上级破门而入。

“你这家伙,在后方待久了,都成懒蛋了是吧?得,我先去跟你政委聊聊。”

屋外的人走了,屋内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政委就在她屋里。

等旅长从政委屋子那边无功而返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穿戴整齐等着他了。进门的时候,他还看到凝光在给北斗理领子。

旅长今年也有五十多了,人精一个,视线在站着笔直军姿的两个人之间来回转,最后是北斗忍不住,先破了功,被旅长狠狠戳了一脑门。

“凝光政委,你先出去吧。”话是跟凝光说的,眼睛是盯着北斗的。等门关上之后,屋里就开始爆发了。

“早就跟你说过了!凝光是知识分子!你还欺负她!”旅长也是草根出身,北斗是他带的徒弟,但是他相当敬重文化人,认为受过高等教育的凝光不可能看上自己家的土狗,一口咬定是北斗耍流氓,也怕北斗玩性大,是见色起意,将来要辜负凝光。

“报告!我没欺负她!我问过她了!她说她愿意给我做老婆!”然后北斗脑门又挨了一戳,昨晚喝了酒,这一戳差点让北斗动了脚。

旅长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想起自己还未进门的时候凝光看北斗的眼神,心里稳了稳,然后又开始在屋里来回踱步思索着什么。北斗看着自己的师父的模样,好像有些滑稽,都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了。

刚思量完,看到北斗脸上的笑意,又使劲戳了北斗脑门三下,把人给戳退了一步。然后就是劈头盖脸的骂,大概就是说她没自制力,不守军规。可屋外的凝光听着,觉得自己好像是什么妖精,坏了道士的道心,毕竟这事儿是她主动的嘛正当她想进屋跟旅长解释的时候,屋里又安静了下来。

“明天,你去省里,让凝光跟着你一起去。”

“她跟我一起去学校?”要是能在学校里一起待几个月,那也太美好了。

“哼,你想得美,你俩去领证!领完自己该去哪去哪。”

北斗愣了愣,“那得有婚假吧!哪有刚领完证就各奔东西的?”

“学习不能耽误!”旅长严正地说道,“等你回来再办酒,给你俩批三天假。”

这个结果北斗还算满意,于是站直了军姿,“谢谢旅长!”

旅长走的时候只跟凝光用眼神打了个招呼。

“都听见了吧?明天你跟我去领证!”北斗抱住凝光笑着说道。

“听见了。”那么多年,终于走到这一步了,比她想象的来得快。

早上醒来也没来得及温存,这会儿黏糊了起来。

“你没旅长说得那么坏,在我眼里你很好。而且昨晚是我主动的,他应该说我才对。”凝光对旅长说的难听话有些不满。

“嗨呀,他人就这样,就会批评我,对吧?你看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夸过我一句,我小时候他就这样,是生怕我长歪了。他怎么不夸夸我呢?夸我能找到这么好的老婆。”

“以后我夸你。”凝光又抱紧了北斗几分。

“好。我不稀罕他的夸奖了,我只要你的,你的才是最好的。”

房间内,床上的两人一进一退配合得天衣无缝,耻骨疯狂地撞击那圆润紧实又富有弹性的臀部,每一下都撞得两个人心魂震荡。

后入的姿势能更容易地进入更深处,也更能体会到凝光有多想她。北斗已经抽插至少百来下,花穴早就泥泞不堪,这个时候她甚至还能感受到凝光好似在咬她,花心更是有种致命般的吸力吸引她进去。

北斗身上晶莹的汗珠在灯光的照射下让她如雕刻版的躯体上闪着星光,她咬着牙根卖力地耕作,身下的人因为难以招架也只能嗯嗯啊啊地发出让人骨头都要酥掉的媚声,叫得北斗快要缴了械。

真是磨人

这时,北斗松开牙关,放缓了速度,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舒爽的喟叹。感受到身后人突然的熄火,凝光扭头瞪了北斗一眼,她刚才都快要到了,这不是在捉弄她是什么?

可惜这个姿势下的威慑对北斗来说毫无杀伤力,北斗露出了那好看的银牙,一巴掌拍到了那娇嫩的臀部上,随之而来的是一记深顶。

“啊!”凝光短促地高叫了一声,花穴一下紧紧绞着北斗。

然后又是浅浅的抽插,这让凝光可以细细地感受到北斗在她身体里进出,花穴被刚才那一记深顶撞得缓不过神来,臀部的微痛感因为北斗那双略微粗糙的双手在她身上的爱抚惹得更加明显。凝光已经拿身后的人无可奈何了,她只能十指紧紧抓着床单。

就这样,北斗时不时地来一下深顶,左右换着拍打凝光的臀部,抽插了几百来下。如果开头急不可耐地抽插是狼吞虎咽,那么现在匀速缓慢的抽插才是食髓知味。

终于,凝光的生殖腔被顶开了。北斗两手停止了爱抚转而掐住凝光的柳腰,开始每一下都往最深处去顶。alpha在这个时候的交配繁衍欲是最重的,但北斗还是俯下身子问了一声:“给我生个女儿好不好?以后我守在你们娘俩身边。”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是相当蛊惑人的,凝光潜意识告诉她北斗说的作不了真,但不得不说这是凝光埋在心里的愿望,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用孩子去束缚住北斗。

迟迟得不到回应的北斗心底产生出一丝难过,正当她要放弃的时候,凝光突然回了一声:

“好。”

得了应允的北斗再无顾忌,把凝光翻了一个身,正抱着她冲刺。最后,两个人心有灵犀般同时达到了高潮,穴口和腺体根部膨胀成结,这是她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结合。

北斗情不自禁地在凝光脸上胡乱地吻着,把女人给吻烦了就被堵上了嘴,两舌纠缠共享这高潮之后的余韵。

良久,北斗抬起头,眼底的深情怎么都藏不住,看得凝光本就快的心跳更加心率不齐。

“她最好长得像你这般好看。”北斗把凝光一缕被汗水打湿的发丝勾到一旁,忍不住想象着未来女儿的样子,“然后性格像我。”

凝光闻言不乐意了,“性格像你?那我不得累死吗?”

大的就难管,小的万一更无法无天怎么办?

北斗想象了一下孩子闯了祸被凝光教育的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会呢?我一定站在你这边一起教育她。要不然,长得像我,性格像你?”

这个提议凝光倒是不反对,缩小版的北斗,但是十分懂事听话,这简直就是完美。

“那样最好。”这样北斗不在的时候,孩子陪着她,寂寞也就少一些。凝光还是觉得北斗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来陪着自己和孩子,在她的想象中,一定是自己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的,嫁给一个海上的女人,就要有这般的觉悟。

“怎么不高兴了?”北斗从凝光的侧脸中捕捉到了情绪。

“没有。”凝光否认道,没想到这么一点小情绪也能被北斗看出来,但如果把心思说出来就有些难为情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怀上呢?”

此言一出,简直跟挑衅无异,这不是在怀疑她的能力吗?

凝光说完也有些后悔,那东西在她身体里就没有软下来过,一会结消了肯定要被折腾几番,到时候自己就只有求饶的份了。可惜说出口的话,收不回来,一直到三更半夜,凝光酸胀不堪小腹里满满都是北斗的精水,整个人都快要被拆散架一般。此时的北斗也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火了,俯下身子细细地亲吻着凝光,两根手指探进已经肿了的穴口想把自己的精液抠挖出来,却被凝光误会还要再来,连忙蹬腿拒绝。

“乖啊你,”北斗抓住了女人的脚踝,“不做了不做了,我这不是看你难受吗?”

凝光闻言便不再反抗,一番清理之后舒服了不少。北斗从背后抱住凝光,用温热的手掌揉着她的小腹,这个时候凝光对北斗的怨气也消了大半。

正当凝光闭着眼享受的时候,北斗笑了一声,用一种极暧昧的语气说道:“老婆真厉害,吃了我两个月的存货。”

凝光闻言转过身,毫不留情地掐北斗的脸,疼得北斗龇牙咧嘴。

“哪里学来的浑话?!”凝光此时脸上的红晕已不知是高潮的余韵还是被气的了。

“我说的是事实嘛!”北斗用力拉下凝光的手,随之另一边脸又被捏住了。

“你还说?!”凝光气极,手上的力道又增加了几分,反正这人不要脸不要皮的。

“哎呀,我只跟你在床上说说嘛!”北斗意识到凝光就是脸皮薄,“好老婆,你快松手,我再也不说了!”北斗苦着脸求饶道。

“你跟外面的女人说去吧!”凝光翻身,整个人躺到了床的边缘,还把被子全卷了过去,她要好好冷冷这人。

北斗揉着脸苦笑一声,又是不让她说,又是让她跟外面的女人说,这女人口是心非得很。

“好老婆,往里面躺点嘛,你睡那么外边半夜翻下床怎么办?”北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睡我怀里不是更有安全感?”

“好老婆,你把被子全卷走了,我盖什么呀?”

“好老婆,你还在生气呀?可你当年追我的时候不也跟我说过‘我要生吃了你’这样的话嘛?”

凝光闻言又不淡定了:“我哪说过这样的话?!”话一出口,她又想起了什么,“那是一张表情包!”

北斗哪管什么表情包不表情包的,凝光理她了,她就连人带被,用一种很巧妙的擒拿手段把人拽进怀里,同时钻进被窝,两具玉体贴合在一起,让人难舍难分。

可怀里的人还有要挣脱的架势,急得北斗连忙求饶,“我再也不逗你了,昂,好老婆~”,这个“婆”字音拖得格外长,让凝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原谅我吧!凝光,你也知道,我只爱你一个。有些话只能对你说,你不爱听,我以后就不说了,好不好?”

“以后再浑说怎么办?”凝光声音闷闷的,但心里因为北斗刚才一番话已经舒服不少。

“再浑说,你就撕烂我的嘴!”北斗说得很是认真,然后又笑嘻嘻蹭了蹭凝光脖子后面的腺体,细细地嗅着凝光特有的梅花香。

“但你肯定不忍心,撕烂了我的嘴,我还怎么跟你说‘我爱你’?”

“你知道你今天说的情话特别土吗?”凝光嘴上这么说着,可耳根已经烫得不行了。可惜现在关了灯,北斗看不见。

“我不一直很土吗?简简单单的,你喜欢不就得了?”北斗抱着两个月都没碰过的女人,心里特别满足,“要不我下次学点风花雪月的词?”

“算了吧你,装什么文化人?不惹我生气就算好了。”

“好啦好啦,我们睡觉吧?好不好?我困死啦。”北斗做作地打了一个哈欠,心想这女人真是没完没了了。

凝光闻言也不想再拌嘴,今晚已经够累的了。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直到凝光快要睡着的时候,耳廓感觉到被柔软的唇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并附带了一句无声爱意。

北斗把凝光压在房门上,一边吻着她一边锁上了房门。家里其实没有其他人,只是落了锁的声音让房间里的火热又上升了一个度。

北斗的信息素让凝光浑身发热腿软,她将手伸进凝光毛衣的下摆,蹭过光滑的肌肤占领了高地。而凝光在揉捏了几把北斗的翘臀之后,左手沿着北斗后腰往上解开了北斗的内衣扣子,内衣滑落到地板上,她的右手从上而下解着北斗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到了腰带,然后凝光双手毫不犹豫的解开了它,北斗感到腰上一松,下一秒裤子拉链就被拉了下来。

北斗放开了凝光的唇轻轻的喘息着,两人对视,凝光面若桃花,眼中充满了狡黠和欲望,勾得北斗心动不已。凝光趁北斗愣神,轻轻一推就把alpha推倒在床上,她顺势爬上床,身子一沉,坐到了北斗的腰上,然后慢慢往后挪,双手支撑在床上,用腿心隔着薄薄的衣物蹭着那已然硬得要命的棍子。北斗浑身紧绷着,身上的肌肉已然充血,凝光的手指一点一点在北斗肌肉的沟壑中游走,她想着下次一定要在这副完美的身躯上抹点什么。

凝光弯下腰,吻上北斗的颈侧,留下四五个印子之后开始往下。北斗那强而有力的手紧紧抓着床单,她喜欢凝光的主动,为了能让凝光继续下去,她努力克制着把凝光压到身下疯狂侵略她的欲望。终于,凝光吻到了小腹。

凝光微微起身,在北斗耳边问道:“你应该准备了套吧?”

北斗睁开眼睛,用左手指了指旁边的床头柜,“当然,我等这天等了很久了。”

说完,北斗的裤子就被拉到腿弯处,凝光看着这雄赳赳气昂昂的丑东西有点被吓到了,这比她想象得还要大。北斗见状嗤笑了一声,惹得凝光一巴掌拍在她腰上,“长得那么大干什么?胸也大,屁股也大,连这东西都那么大,你想弄死我?嗯?”凝光一把抓上北斗的性器,套弄了几下之后撕开包装给北斗套上。避孕套是北斗自己买的,尺寸肯定是最合适的。凝光几个深呼吸之后,就开始往下坐。别看前面凝光那么主动那么老练,她其实只是熟读了课本上的生理知识,看了许多教学视频,由着本心在睡梦中畅想过无数次又配上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在一个alpha身上胡作非为。到了这最关键的一步才暴露出她其实是第一次的事实。

凝光太心急了,她在视频上看的时候,里面的oga都是很轻松地就被进去了,怎么到了自己就这么难?才吞吃了北斗一个头而已,就已经觉得很难受了,凝光不敢想象这东西要是完整地进入了她身体,自己会不会坏掉。

正当凝光还要继续深入的时候,北斗扶住了凝光的腰。看着北斗紧皱的眉头,满头大汗的样子,显然她也不好受。

“我把你弄疼了?”凝光有些担忧地问。

凝光的着急确实把北斗弄得很难受,但北斗摇了摇头,她支起上半身,抱着凝光移到了墙边。北斗背后靠在冰凉的墙上,正面抱着凝光火热的身子,两个人中间隔着愁人的柱子。

“别急,我们慢慢来。”这个时候的北斗就温柔得出奇。

北斗再次吻上凝光的唇,有力的舌尖刮过凝光的上颚,两舌交缠,怎么吻都吻不够。

等北斗感觉到凝光的腿心更加湿润之后,她转而开始在凝光的身上啃啃咬咬。她双手抚过凝光身体抚过凝光身体的曲线,张开五指大力揉搓着那两片臀瓣,再一用力托起,让凝光跪在她的面前,于是那两座雪峰便送到了北斗眼前。北斗先是用舌尖勾了一下一边顶端的红嫣,抬头看了下女人的反应。只见凝光轻咬着下唇,一副忍耐的样子。然后北斗张开口,把上半部分全都含住,灵活的舌头在乳头周围快速打转,勾弄,按压。北斗的右手揉着另一边的乳房,左手伸到凝光身下的秘密丛林,伸出两指往穴口里面探去。

凝光喘着气,时不时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虽然克制,但也十分取悦人。在北斗在穴口附近找到一出凸起时,并按了下去时,凝光短促地大叫了一声并且想要躲想要躲,却被北斗紧紧抱着腰箍住了。北斗趁势追击,用手指快速抽插,间隔几下蹭上那处敏感点,凝光浪叫不断,没一会腿心就控制不住地泛滥成灾了。

北斗见花穴已经足够湿滑,扶着凝光的臀部让她慢慢坐了下去。

凝光的腿打着颤,心里很紧张,她怕一不小心全坐下去,那样她一定会死的。于是她紧紧抱着北斗的脖子,两个人的乳房挤压着,北斗也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臀部,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凝光终于吃掉了大半。

“已经到这里了噢。”北斗摸着凝光的小腹,感受着她在凝光身体里的形状,“怎么还没顶到生殖器?”

从生物的角度来说,北斗的性器大得吓人,凝光的生殖腔深得有点超过了。

“再往里面进点?”凝光说着,又吃了一些进去。

这时,两个人身体同时一僵,然后又笑了起来,“顶到了。”凝光说。

凝光摸着自己的小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吃下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殖腔居然在那么里面的位置,北斗的这根坏东西简直就是为了她量身打造的。为了让她受孕。

“你以前的女人怎么受得了你这根东西的?”凝光还在适应身体里肿胀的感觉,她两只手捏住北斗的耳垂揉搓,认定眼前人不是第一次。

“她们一见我这东西就吓得逃跑了。有一个勇敢的,最后她爽死在床上了。”北斗脑袋靠在墙上嘴角噙着笑胡说八道,眯着眼睛感受这从未体验过的快感。

凝光也被快感冲昏了头脑,火气蹭蹭地从小腹往上冒,她开始扭动腰身,用乳房挤压着北斗的胸部,“那我倒要看看能有多爽。”

“啊哈哈。”北斗抬起头大口地喘着粗气,时不时发出几声喟叹。身上的oga真是太猛了,她喜欢这么主动又这么强硬的女人。

北斗两只手扶着凝光的后腰,随着她的律动暗暗使力,以oga自身的体力可支撑不了太久的上位,既然凝光想要,那就得让她尽兴才行。

凝光对第一次性事的姿势有一种执念——她要在上面。oga之间都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与爱人第一次的时候,oga在上面的话那alpha之后都会乖乖听ta的话。反之,oga在第一次失去了主动权,那ta一辈子都会被alpha牵着走。

凝光幻想了许多次她第一次性事,认识北斗之后她幻想的对象第一次有了脸,她想象着她把北斗压在身下,骑着她,看她欲罢不能的样子,就像现在这样,心理与生理都是无比的满足。

凝光一边扭动腰身,一边伸出两只手揉捏着北斗的乳房,然后慢慢往下,仔细摸过乳房之下的鲨鱼肌,有力的腰部,还有那一块一块线条分明的腹肌。这眼前绝妙的风景也不知道之前被多少女人看过了,嫉妒在心里疯狂滋长。

“坏东西。”凝光评价道。

“我又怎么你了?”北斗被凝光摸得浑身颤栗,她不知道最后怎么又被女人骂了。

“全身上下都是坏东西。”凝光抬起一点身子然后又用力坐了下去,北斗一声闷哼,差点缴了械。

“呵呵。”凝光好似抓住了北斗的把柄,抱住北斗的脑袋又故技重施了几次,最后一次北斗紧紧抱住了凝光的腰,射了。

“你行不行啊?看着那么凶,没想到那么不中用。”凝光一边说着一边把五指伸进北斗的头发轻轻的安抚着。北斗把头埋在凝光怀里喘着气一言不发,红着眼睛激动得泪珠都滚了出来。一是最后真的很爽,二是懊恼自己去得太快,三就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太喜欢凝光了,此时此刻她只有抱着她才有安全感。

凝光感觉到不对劲,捧起北斗的脸有些诧异。

“你是第一次?”凝光看着北斗泪眼朦胧,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北斗有些恼火,凝光这么问显得她很不谙世事。虽然她都快三十岁了,虽然她确实是第一次。

“第一次怎么了?有一就有二。”北斗把凝光压在床上,把自己身上用过的避孕套摘掉扔进床边的垃圾桶又换了新的,直直插入了流水潺潺的花穴,两只手按住凝光的腿弯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干。

“啊啊慢点!死鬼!轻点你要弄死我了!”凝光抓住北斗的背哭叫着,上了头的alpha急于证明自己,在凝光堪堪适应的穴道里横冲直撞,这可比刚才凝光在上面时还要激烈百倍。北斗撞着凝光,木床撞着墙壁,房间里充斥着啪啪啪和咚咚咚的声音。这般原始野蛮地冲撞让凝光觉得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像一头野兽,花穴里的媚肉完全来不及反应,北斗的性器像打桩机一样毫不留情地在凝光这具荒地里开耕,每抽出一次都会带出许多凝光的花液,让性器下次进入得更轻松。凝光完全控制不了,她就像被一波一波巨浪砸昏了头,在海里翻腾得起不了身。

“好紧好爽”北斗大口地喘着粗气喷在凝光的脖颈上,迷恋地落下几个吻,“凝光舒服吗?我好舒服呼哈哈,你在紧紧地咬着我。”

几十次大力抽插之后凝光开始适应,开始享受这绝妙的快感,她想要更多,她开始迷恋这股野蛮了。忽然,凝光在北斗背上用指甲抓了几道刮痕,她挺起腰身高潮了,花液喷在北斗的柱身顶端,惹得北斗打了一个颤。凝光像一个考拉一样紧紧抱着北斗,太爽了,这比自己用小玩具要舒服畅快得多,高潮之后还可以这么抱着她,这让凝光觉得无比满足。

“凝光。”北斗微微支起身子柔情地看着凝光,下身还埋在她身体里躁动,两个人轻喘着对视,“好爱你。”北斗把凝光被汗水打湿的额发理到一旁,又补充道“我好爱你。”

凝光受不了北斗这灼热的眼神,原本就红润的脸,现在更是红到了耳根。最终,还是凝光败下阵,她闭上眼睛轻抬下巴示意北斗吻她,北斗欢喜地吻了上去,从浅浅的亲吻变成激烈的交缠,北斗开始挺动腰身,性器在花穴口浅浅抽插着。吻罢,凝光急促地喘着气,“北斗哈哈你尽情地做吧哈做你想做的。”

这句情话足够诱惑人,把北斗的心软成一片,对比刚才猛烈的抽插,北斗这会儿反而温柔至极。穴道里的媚肉可以更好地挤压着柱身,两个人此时无限缠绵。

过了一会儿,北斗像想起什么一样,停止了挺动的动作,把头从凝光乳房之间抬起,匆忙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一看已经下午一点半,脸色马上就变了。

“怎么了?”凝光有些不满北斗现在的熄火,她抓着北斗撑在床上的另一只手腕,隐隐感觉到这人可能要走。

北斗一手把额头前遮住眼睛的碎发狠狠往后按去,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

“没事,我们快一点。”说完,就抓着凝光的两条腿开始猛烈地向腿心输出。

“啊!北斗,你这混蛋!”后面凝光就说不出话了。北斗这次专往凝光敏感点上撞,几十下之后就把凝光再次送到了顶峰,在凝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把她翻了一个身,曲起凝光的两条长腿让她以跪姿趴在床上,然后掐住女人的细腰以后入的姿势在温热的甬道里继续抽插了上百下。

要不是时间着急,北斗真想以这个姿势多做一会儿,她隐约感觉到凝光的生殖腔要被她顶开了。最后,在凝光又一次高潮下北斗顺势也射了出来。

北斗把凝光抱进怀里,一手擦掉了凝光嘴角控制不住流下的津液,一手按摩着凝光已经肿了一圈的外阴。

凝光下身湿乎乎的,床单也有一大片深色的痕迹明示了刚才激烈的性事。北斗抽了几张纸巾善后,草草地在凝光身上胡乱地吻着,最后贪恋地亲了下爱人的眼睛。

“对不起,我得去接万叶放学了,我忘了今天周五,他两点半就放学了。”北斗很是抱歉地看着凝光。

在凝光幽怨的目光下,北斗利落地穿起衣服,在把腰带重新扣好之后,俯下身又亲了一口。

“接完万叶我顺道去买菜,晚饭在我家吃,我做饭。”北斗厚着脸皮笑着牵起凝光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今晚住我家,好吗?衣橱里有给你准备的衣服。洗漱的也准备了,跟我是同款,你一看就知道。”

“想跟我同居啊?”凝光挑起一边眉毛哑着嗓子问道。

“你想不想啊?”北斗反问。

“我考虑考虑咯。”凝光闭上眼睛抽出自己的手翻了个身,表示让北斗要走快走,别打扰她休息。

“那就这么说好了。”北斗知道凝光已经别扭地答应了,她笑着捡起地板上的外套抖了抖便匆匆出了门。

万叶跟着北斗回到家,看到了沙发上的漂亮女人穿着北斗之前买的棉质居家服亲切地与他打招呼:“又见面啦,万叶。”

万叶还小,离分化还远着,自然闻不到凝光身上浓郁的北斗信息素,但他闻到了家里的香波味道。不管是洗发水还是沐浴露,北斗买的都是海盐的气味,眼前这位漂亮女士在气味上显然已经融入了这个家。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北斗就跟他说过家里会多一位成员,他一猜便猜中了。

“您好,凝光阿姨。”万叶用家乡的习俗浅浅鞠了一躬。

“好孩子,别那么拘谨,这是在你自己家。”凝光帮万叶摘下小书包,温柔地笑着。

这句话北斗也说过类似的。

但凝光与北斗不一样,在万叶小小的脑海中,凝光属于她过世的亲生母亲与学校里的老师那一类的女性,她们自带一个威严且温和的气场。而北斗就属于另一类,很多时候万叶觉得北斗更像个伙伴,摆起大人架子的时候少之又少。

刚遇到北斗的时候,北斗还是个在读研究生,与他的父亲有很深的交情。这是万叶推测的,家里还没落寞的时候,家里时不时会来不同的陌生人来找父亲谈事或者喝酒。万叶在仅存的记忆中见过北斗几次,有一次是深夜她送着醉酒的父亲回家。有一次是遇上大雪天没法回自己的公寓,她在他的房间内帮他拼装模型。他那时就觉得北斗很厉害,北斗看过一遍说明书就能一口气把复杂的模型全都拼装好,还能用喷漆给他换一个他喜欢的配色。再后来,父亲母亲出了意外。家族企业倒闭了,家产被全部没收,葬礼上来的人都很少,亲戚们在推卸谁收养万叶的时候,有个人风尘仆仆赶来葬礼目睹了这场闹剧,然后二话不说揽住万叶把他护在身后,铿锵有力地说道:“万叶归我了,我会收养万叶。”

那个时候,万叶就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哭了。父亲从小教育他“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在葬礼上他在最前排抬着头无声流泪,在亲戚们都不要他的时候默默躲在角落。

正当他以为以后的日子就如这礼堂一般只有黑白两色时,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那些惨白的灯光,像保护什么珍宝一样守着他,说他以后要跟她一起生活了。他忍不住哭了,这种感觉就像在悬崖边上踏出一只脚悬空的时候被人往后猛烈一拉,从此以后他的世界变成了平原。

第二天,银行的人把家门贴上封条,北斗把大大小小的行李箱搬上出租车,到了机场问他要吃什么,他不好意思说,北斗便心领神会带他去了充满油炸食品的快餐店。于是,这是他在稻妻吃的最后一顿饭。

北斗显然不会当家长,她大多数时候都没什么长辈样子。她学着大多数家长一样把万叶送到小学去上学,这件事她办得很用心。家附近的小学不怎么好,她特意托了朋友在稍远的一所高级小学给万叶办了入学。但她最开始时常会忘了放学时间,或是前一天晚上喝得烂醉,睡到日上三竿,而万叶就在一边看书乖巧地等着。等到北斗送万叶到学校的时候上午的课已经上完了一半,那天早上北斗被万叶的班主任留在办公室谈了好久,班主任是一位拥有二十多年教龄的老教师,把北斗批评得额头直冒汗。

晚上回家,北斗问万叶为什么不喊醒她,万叶回答:“与您睡觉相比,感觉上学不是那么重要。”北斗听了扶额,一时间不知道是这孩子太随性,看得太开了,还是太顾忌她的眼色。总之,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不算什么好事。

“小子,听着,昨晚我喝多了所以早上睡过头了,没有及时送你去学校这是我的错,明白吗?如果下次再发生这种情况,你就把我叫醒。你是学生,去上学才是最重要的。在学校不仅能学到知识,也能交到朋友,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要多学多玩,记住了吗?”

万叶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一只大手抚上他的头顶使劲揉搓了一把,

“我说过,这里是你家,我们是家人。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

那个晚上之后北斗就很少忘记万叶上下学的时间了,她定了好几个闹钟防止自己忙忘了,甚至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层写字楼当公司分部。早上送万叶去上学之后自己就去上班,下午放学之后就让万叶在她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写作业,晚上再带回家,十分方便。

然后就这样安稳度过了一个学期,寒假的时候北斗带万叶去南方海边度假,就是在那个假期,北斗认识了凝光。

凝光是来谈生意的,谈完生意之后顺着对方的安排休息几天。凝光不喜欢折腾,在一片人少的沙滩吹吹海风听听海浪的声音就让她觉得惬意了。

就在她盯着平板看资讯看累了的时候,抬起头忽然发现一个穿着泳衣,身材挺拔的女人在她不远处路过,凝光偷偷把墨镜从鼻梁滑至鼻头想看得更清楚点。但不要误会,凝光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很少见身材修长的女人有那么明显的肌肉线条,偶尔遇到一次也就难免有些入迷。这身材,泳衣穿得美,穿上衣服应该也不差。

凝光心中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验证,晚上十点之后的酒店休闲酒吧里她又遇到了白天的那个女人。女人穿着酒红色的衬衫,袖子挽到了小臂上方,脖子上没有一点饰品,左耳上倒是戴了金色的方形耳坠,扣子解开了三颗露出了好看分明的锁骨,再往下就是若隐若现的沟壑。白天盘着的深色长发现在尽数放了下来,气质显得很不一样。

女人一进酒吧凝光就发现了她,心中暗暗惊艳,但没想到她人居然直接朝她走了过来。

“嗨,请问这边有人吗?”

“没有,请随意。”

然后北斗就坐上了凝光旁边的高脚椅,向酒保要了一杯加冰威士忌。

凝光又偷偷看了一眼旁边那人,捂住一边发烫的脸颊暗骂“骚包”。

“我白天见到你了,你一个下午都躺在那边,戴着墨镜,对吗?”北斗边说边转动着吧台上的玻璃杯掩饰心里的紧张,“也是来度假?”

“嗯。”凝光保守地回应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出差,工作完了休息一下,过两天就走。”

“回s市?”北斗试探道。

凝光这次终于正视北斗了,眼神中透露着疑惑和警惕。看到凝光的反应,北斗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以前见过你,你大概忘了,在三年前的那场商业研讨会,创业的专场讲座,你在台上演讲”北斗看着凝光缓和的神色,有勇气继续说了下去,“那时候我刚回国,想着要干一番事业可是处处碰壁,听了你的经验之后我受益良多,凝光。”

“所以你现在?”

北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眼前这位白手起家的女富豪。

“北斗南十字”

凝光在马路上见过很多次南十字的物流卡车,在s市的物流市场占比仅次于那几家老牌物流公司了。

“真了不起,才三年就已经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凝光由衷地说道,下一秒她就有了一个猜想——这女人打扮得那么好看,不会是来拉投资的吧?嗯也不是不行,以南十字的势头,投资下去肯定不亏。

但没想到之后北斗说的都是最初创业的那段时间,凝光也有相似的经历,两人一言一语,几杯洋酒,越谈越欢,一直聊到了酒吧关门。

最后在电梯里,两人互加微信。

凝光躺在大床上看着手机里红色帆船模型头像觉得自己有些昏头了,本来只是想喝杯酒就回来睡觉,没想到聊到了后半夜。不过北斗很健谈,很多观点和感受都与她高度契合,一些新颖的想法也让她眼前一亮,好感在夜晚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滋长。

“睡了吗?”北斗发来一条消息。

“明天要不要一起坐帆船出去玩?”

凝光快速地敲下了“好。”,刚想点击发送又停了下来,斟酌再三之后最后发送了一个,

“好啊。”

已经不是十几岁的人了,很多意思都心照不宣,凝光很清楚北斗的目的。

第二天,凝光在昨天的位置等北斗,看到北斗牵着一个小女孩?不,是小男孩缓步向她走来。

凝光难以置信,一瞬间委屈,怒气,又有一丝侥幸缠绕在心头。等北斗走到她跟前,凝光克制地问道:“你你有孩子了?!”最后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她的情绪。

难道她是已婚?离婚?或是丧偶?各种猜测充斥在凝光脑海里。冷静一下,离婚和丧偶都没关系,想开始新一段感情也很正常,但是已婚了还来招惹她,绝对不行。

“啊,怪我没有提前跟你说,对,他是我的孩子。”北斗一把抓住转身要走的凝光,急道,“但我还是单身!”

万叶深知自己给北斗挡了许多桃花,北斗从来没说过什么,但这一次不一样,北斗那么急着解释肯定是很在乎她。

“这位漂亮阿姨您别走,其实我不是妈妈的孩子!”小万叶抓住凝光的另一只手连忙解释道。

两个大人同时看向小不点,又互相对视。

凝光愤然甩开北斗的手,护着万叶小退了两步,“你怎么教孩子说这种话?!”

凝光脑子里已经开始怀疑北斗是个段位很高的多情浪子,万叶是某个夜晚北斗与某个oga犯的错误,oga生下孩子后失踪,因为法律原因所以北斗不得不抚养万叶,凝光还想到了平时北斗对孩子不管不顾才使得那么小的孩子如此会察言观色。

北斗的嘴巴张了又张,脑门直冒汗,最后憋出一句话瓦解了凝光的所有想象:“他的意思是没有血缘关系!唉!”

一开始不明所以的万叶在听了北斗的话之后才知道自己让凝光误解加深了,北斗把万叶扯了过来,“老实在这待着这玩!不准乱跑!”说完就带着凝光去了另一把遮阳伞下开始正经解释。

两人走得并不远,万叶还在她俩的视野范围中清晰可见。

“你说吧,我听着。”

“那孩子叫万叶,全名叫枫原万叶。枫原家是稻妻有名的家族,但枫原家的少主也就是万叶的亲生父亲无意继承家业,他喜欢结交各个领域的人才,机缘巧合,我也有幸获得了他的青睐,在稻妻独身漂泊的时候他为我解决了许多麻烦。后来我回了璃月,因为忙着事业,逐渐与枫原家断了联系,等到再听到枫原家的消息时,没想到是万叶的父母双双过世家族也因为事业一落千丈”

“所以,你是为了报恩?”凝光问道。

“一半吧,还有一半是因为万叶那边的亲戚没有人愿意收养他。我我以前也有类似的经历,我知道一个人长大的不容易。”北斗脑海里想起童年时的那些辱骂,说她是丧门星

“对不起。”凝光诚心地道歉,有些事情提前讲清楚对谁都好,“我刚才把你想成了很坏的人。”

“没关系,你现在知道就好。”北斗看误会解除一身轻松,“走吧,现在风力不错,帆船可以跑得很快。”

凝光的假期结束了,但与北斗的联系没有断,两个人时不时会联系一下,有空的时候约个饭,如果约的是晚饭,那大概率还会带着万叶。总之生活过得越来越有滋有味,越来越甜蜜。于是北斗再次在海滩上与凝光踩着夕阳散步的时候,凝光很自然地接受了北斗的表白。

晚上北斗又去万叶房间里说了会儿话之后就兴冲冲地回了自己房间,她摸黑上了床,贴着女人躺下,“怎么不给我留灯?”北斗带着嗔怪的语气问道。

凝光按住衣服下面的那只手,“今晚你休想,下午那么急匆匆,现在还想跟我好?”

“就是因为下午太匆忙了,所以现在补偿你啊。”北斗追着凝光亲吻。

“色鬼。”然后凝光就被北斗堵住了唇,过了一会儿,凝光轻喘着偏开了头,摁住自己胸上的那两只手,紧紧夹着双腿。

“好了,我明天中午要飞c市,你今晚克制一下吧,我可不想明天顶着黑眼圈去开会。”

“啊?正打着火热呢,你就给我泼冷水。”北斗趴在凝光身上不肯下来,“你怎么忍心?”

“活该,我下午可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噢,是你自己放弃了。”

北斗撇了撇嘴,没办法,孩子不能不接,怪就怪她没安排好时间。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抽空去接你。”北斗现在确实黏糊得紧,一刻都不想与凝光分离。

“后天就回来,大概早上十点,下飞机了我给你打电话。”

“之后的安排呢?”

“嗯暂时没有。”

“那可不可以?”

“再说咯~”

傍晚,北斗把一天辛苦打捞出来的鱼虾蟹卖给自己的老主顾,拿了钱去隔壁一条街买了一斤兔肉,小几两花生,又去酒肆把自己酒壶装满才回了家。

北斗的屋子是她爷爷在她成年之后托镇上的朋友购置的老房子,北斗跟着村里的几个叔叔亲自把屋子重新装修了一番,每个环节都由她亲自决定。不过某些时候,北斗的爷爷会发表下自己的意见,比如北斗想把自己的小床放在墙角,这样能显得房间空间大些,这个时候北斗的爷爷就会建议她,把床靠在墙中间,换个大床,这样才像主卧。这也是大多数人家的布局,北斗不太喜欢,但是爷爷笑着说打床的钱他来出,用梨花木的。于是北斗就妥协了。这其中北斗老觉得有点怪怪的,主要是爷爷的态度,笑得怪。后来知道为什么了,因为这屋子压根没打算让她一个人住,她爷爷给她相了一位姑娘。

那姑娘是镇上云来商会的会计,名叫凝光。

“爷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本事?还能给我找个镇里的姑娘?人家怎么会同意?!”北斗把脸埋在手里,烦躁使她的声音格外沉闷,“噢,我知道了,她指定也跟我一样被蒙在鼓里呢!”

“哎呀,小北,村里的丫头除了你可都早早嫁人了。爷爷知道你不喜欢男孩儿,这不是才托人往镇里打听看看有没有跟你一样的嘛,你看,还真给我打听着了。”北斗的爷爷说着说着自己先乐呵起来。

“我不喜欢镇里的姑娘,跟她们说话不自在,不像咱们村里的,说起话来痛快多了”

“哎呀,你们那叫口无遮拦,成天说脏话,能好吗?小北,你长大了,该成熟起来了。”爷爷拿拐杖敲了敲地,语重心长地说,“我问过了,那家姑娘也是个勤快的人儿,从小就帮家里做事,是个懂事的孩子。而且人家还比你大两岁,以后成亲了,朝夕相处,不要欺负人家,要多跟人家学习,把你一身的浮躁都给我改掉。”

那晚北斗躺在床上很郁闷,她觉得自己还远没有成亲的准备,虽然村里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近两年都成亲了,可不知不觉怎么就轮到她了?或者说,也是该轮到她了。

想起隔壁的狗哥,以前在河里一起戏水的,现在早出晚归,能看到的时候也是看到他抱着个奶娃娃哄,张口就是老婆孩子的事。北斗已然感觉他和自己不一样了,而可悲的是,自己也要变得跟他一样了

北斗对镇上的事了解不多,她只知道会计是算账的,既然是算账的,那脑袋肯定精明,北斗想象着那位“未婚妻”的样子。她说话肯定咄咄逼人,不留情面,板着脸,像学堂里的先生。对了,爷爷夸她那么多,就是没说她长什么样那估计是长得不好看一想到这个,北斗郁闷得一整晚都没睡着。

第二天天还没亮,北斗就从村里狂奔了十几里地到镇里,她也不知道那位未婚妻在哪个当铺当会计,她在镇上找牌匾上有“云来”二字的商铺,一家一家的观察,找了一整天也没找到差不多的,掌着算盘的女人们大都已经盘起了发髻,盘起发髻就是已嫁作人妇的意思。

跑了一整天,北斗在回村的路上已经不在乎对方长得是美是丑了,她愁的是现在她还没个正经工作。

以前总是无忧无虑的,自从爷爷跟她说她要成亲了,烦恼就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想想过去,她跟伙伴们在山间纵马、打猎一起玩得多开心,有一次还跟着村里的大哥去过海上想着想着她就有了逃跑的念头。

但当爷爷一边骂骂咧咧地唠叨她那么晚又跑到哪去玩,一边给她端饭的时候,北斗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当初不是爷爷给她这么一碗饭,她也活不到那么大。“逃婚”这么不孝不义的事情,她干不出来。

于是北斗只能寄希望于对方能够逃婚了。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直到成亲那天,一直到她走到婚房门口,对方都没有逃。北斗穿着火红的婚服踌躇在房门口,房间里有个女人,坐在爷爷花重金请人打的那张梨花大床上。

“你怎么不进来?”房间里传来了女人的问询声,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北斗紧张的心陡然平缓了几分。

女人其实长得很漂亮,头发是罕见的白色,脸上的新娘妆使人有一种媚态,但是新娘本人的身姿却不卑不亢十分端庄,就像牡丹。

“别杵在那儿了,喝完交杯酒赶紧歇息吧。”女人说得很自然,在北斗眼里,就像成了无数次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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