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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21

“你哥有病啊?”关潜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有歧义,又赶紧解释,“不是,我是说身体上有疾病。”

“是啊,我哥有病。”夏矜时看起来很愉悦,关潜觉得他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不少。

夏矜时朝关潜眨眨眼,眉飞色舞道:“不仅身体有病,精神也有病哦。”

“潜潜啊潜潜,你可别被他盯上啦。”夏矜时凑近关潜耳侧,压低了声音,他的手指捏住关潜的后颈,关潜叫他摸的一阵战栗。

关潜觉得夏矜时没有资格说夏施与,他们兄弟俩都有病。

“不叫救护车么?”关潜没继续这个话题,从夏矜时手下挣脱出来,伸出头去看夏施与。

夏施与跟缺水的半死的鱼一样,在商函臂弯里一跳一跳,他的眼睛上翻,身子后仰,给关潜一种被凝视的恐怖感。

“这么关心他?”夏矜时淡淡道,手托着下巴看关潜。

“只是作为联邦公民对另一位公民的人道关怀。”

“放心,死不了。”夏矜时用筷子卷起面条。

“别用筷子卷面条。”关潜忍了他一碗面了,“会把生命线搅乱的。”

夏矜时动作一顿,半边脸的苹果肌往上耸,是很迷惑的表情。

“不是,”夏矜时失笑,“你挺迷信啊。”

关潜耸耸肩,不说话了。

那边商函把嫌弃地把夏施与丢回椅子上,手在通讯器上敲了几下,然后就一个人离开了食堂。

当商函离开后,便有两位穿着黑西装的人将昏过去的夏施与带走了。夏矜时全程低着头,表情冷漠。

关潜是想看的,但看到周围没有一人抬头看那个方向,他大抵也猜到了这是禁忌。

“怎么不看了?”夏矜时用筷子敲着碗。

“别用筷子敲碗。”关潜是真的受不了夏矜时吃饭的这些小动作,他看也没看夏矜时,张口就来,“眼睛只有一双,这不忙着看你呢。”

夏矜时的手指抵在了关潜的下巴上,两指一捏,把关潜的脸转向自己,关潜面上的迷惑和错愕还来不及藏,就听见夏矜时压着声:“小骗子。”

关潜头皮发麻。

“你根本没在看我。”

关潜很想吐槽夏矜时是不是霸总演多了人也给油浸透了,但听他放软了显得委屈的尾音,再看到湿漉漉的眼,关潜一下就给俘获了。夏矜时百分百是演的,但演的却像是真的。

或者说,你明知道夏矜时在演你,却还是要相信他是真情。

“哪里没看你呢,”关潜不自觉就用上了哄人的语气,只是又是胡扯,“光是看着桌上你的倒影,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怎么敢奢望正视你呢。”

夏矜时凝视了关潜几秒,目光深沉像是要把他吞进去一样,而后夏矜时松开手,嗓音含笑:“潜潜,你这张嘴啊。”

“看来我们是一类人。”夏矜时眉眼弯弯,笑意却未达眼底。

关潜没躲开夏矜时的视线,直视着他。

关潜摇着头:“不是哦。”

关潜自认为和夏矜时不同,他的敷衍是非常明显的敷衍,你一眼就可以看出,而夏矜时爱装,他明明在敷衍你,却偏偏要装出一副很在乎你的样子。

关潜的敷衍是他的一种真诚表达,以一种不那么直接的方式告诉对方我不想理你。

“我可是很真诚的。”关潜说。

夏矜时挑挑眉,不予置评。

22

夏矜时不发癫的时候还是很有魅力的,一顿饭吃下来,比上次和商函吃饭愉快多了。

关潜既害怕社交又渴望社交,他不太敢跟陌生人说话,但又受不住没人跟他说话的生活。

关潜是一个需要靠别人来获取情绪价值的人,长期不与人交谈会让他焦虑。

在没有一个熟人的阳明池宴礼不算,会主动与他搭话的夏矜时虽然不怀好意,但关潜还是很乐意与他在一块。他揣着明白,明白与夏矜时这类人走太近是什么后果,却又难以忍受形单影只的生活,情愿在悬崖边跟毒蛇求刺激。

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关潜也不会跟夏矜时有交集。

不管怎样,夏矜时表面样子做得是真的有一套,该接话接话,该倾听倾听,关潜好好唠了一通,过足了嘴瘾。

“吃完了,走吧。”夏矜时早早停筷,一直在看着关潜吃饭。

“不是,你虾都还没吃呢。”

夏矜时就要起身:“会弄脏手。”

“不行,”关潜按住夏矜时,他对食物一向很认真,“浪费食物很不好。”

夏矜时看居高临下地看着关潜,他伪装出来了娇善在关潜出格的行为下被回收,冷漠的目光投下,关潜没有像之前那样躲开,而是正面迎上,他的嘴唇抿着,下颌线紧绷。

夏矜时扯扯嘴角,轻浮的神情又显现出来:“那你来给我剥吗?”

“我剥了你就吃是吗。”关潜没等夏矜时回话,擅自把碗移了过来,飞快地剥起了虾,不给夏矜时一点拒绝的时间。他倒不觉得被羞辱了,夏矜时连弄脏自己的手都不肯,哪里敢吃别人给他剥的虾。

关潜是故意的,别人不想吃他也不能逼着对方吃,但能恶心恶心夏矜时也很不错,夏矜时也不至于为这种小事报复他。关潜不知道夏矜时为什么会屈尊降贵来跟自己“结交”,提前做好防备,让夏矜时知道自己是多倒胃口的一个人,以后也不屑再拿他打趣。

“来,都剥好了。”关潜把碗推到夏矜时面前,“吃吧,怎么不吃呀。”

夏矜时看着碗里的虾,良久不动作,一张脸沉寂着,什么表情也没有,跟张白纸似的。

关潜在旁等着看戏,脑补着夏矜时的心理活动,他看着夏矜时一直盯着虾,想他是不是在数虾身上沾了多少从自己手上带过去的细菌。

“不吃就走吧,我还要上课呢。”关潜看了眼时间。

夏矜时轻声道:“吃,潜潜特地给我剥的,我当然要吃。”

关潜惊地睁大了眼,他呆呆地看着夏矜时,夏矜时动作很慢,关潜发现他的手在抖。

不至于吧哥,我又没在里头下毒,这么怕就别强迫自己吃啊。夏矜时这副模样给了关潜一种自己在霸凌他的错觉。

好不容易要送进嘴了,头顶传来一道人声,虾又掉回了碗里。

“夏总让你晚上回去。”

关潜和夏矜时都没回头。

“他让我转告你,打开通讯器。”

关潜,在宿管面前晃了晃,“查出来的相关资料发给我就可以。”

当宿管看到徽章之后,他的态度忽然变得恭敬起来,关潜见到这一幕,探寻的目光隐晦地投向商函,徽章没怎么看清,便被商函收了起来。

“我商函不是食言之人,答应你的事就会做到,今天是个意外。”

商函总是半垂着眼,如今垂着的眼上抬,关潜竟有点认不出他了。

关潜却将眼垂下了:“……要不算了吧。”

“你圣父啊?”商函看关潜的眼神逐渐变得奇怪。

“我恨死了我还圣父。”关潜按下翻白眼的冲动,“我这不是怕把夏施与得罪狠了。”

“他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关潜真是要受不了商函那股目中无人的狂劲:“但他能搞我啊大哥。你正直我相信你,可凡事总有万一,更何况我也不好意思总麻烦你。”

商函压了压眉,想反驳关潜,听到最后一句,将唇抿上了。关潜于他只是陌生人,两人间的关系确实不值得他做到那种地步。

“我本来就跟你没什么关系,夏施与搞我也是想找一个发泄的对象。我非常感谢你帮助我,你善良且端直,帮我省去了很多麻烦。可你做的越多,夏施与越要误会我们的关系。”关潜看见商函长睫垂落投在面上的一小片阴影,轻叹口气,想了想又接着说:“其实我也怕啊,你要不罩我了我不更完蛋吗,但夏施与他实在是太疯了,他看到你保我他会怎么想?他绝对要恨死了,恨我凭什么得到你的保护,他恨不得你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商函听完关潜的话,面上露出恶心的神色。

“这种事情不是法,一直到快呼吸不上时才停下,分开时口涎黏连成丝,关潜舔唇,银丝被舌缠绕搅断,舌尖晃动出的痕迹,赫然写着“情色”两字。

夏矜时额前泌出细细的汗珠,他呼吸粗了几分,手指随着关潜的动作越发深入,一直进到指根,他扶着关潜的臀,慢慢又塞入一根手指。关潜这才觉出异样,不舒服地扭动着,嗓子细细地叫。夏矜时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阴茎,关潜性器的头部直戳夏矜时的小腹,他爽地弓身,趴在夏矜时的肩颈处,很痴迷地闻着他身上甜腻的香气。

夏矜时把关潜的臀部往上托起,将自己的性器放在关潜的会阴处,很缓慢地摩擦着,性器上粗砺的阴毛磨过脆弱的囊袋,关潜被刺激地仰起脖子,呻吟断断续续,夏矜时的手指已经进到四根,他不紧不慢地开拓着关潜紧致的肠道,龟头撞击着他的会阴。

下身上抬,关潜被莫名的失重所操控,他还来不及恐慌,情潮就漫了上来,惊恐的呼声也变了味,“惊”变作了“精”,“恐”变作了“孔”,关潜满心满意都牵挂着他的精孔,只有把那点精液从孔里泄出来,才能降一降燃在身体里的那把邪火。

他不停地用自己的性器去摩夏矜时,呜呜咽咽的,只求夏矜时再摸摸他。但夏矜时只是吻了吻他的侧颊,抽出手指,夏矜时看着关潜翕张的穴口,掐着关潜的腰,扶着自己的性器一点一点地嵌入关潜湿热的肠道中。

从未被人造访过的地方忽然被撑得满涨,关潜从情欲中清醒过来几分,摁着夏矜时的肩膀就要抽身,夏矜时用了狠劲,按着关潜的髂骨,把性器全根没入。

“痛……”关潜发出声啜泣,他双手紧紧环着夏矜时,在他光洁的后背上留下明显的红痕,“不要……”

“过一会就不疼了。”夏矜时舔舔嘴唇,动作轻柔地抚慰着关潜因为疼痛半软的性器,“好舒服,潜潜你里面好舒服。”

夏矜时耐不住地挺了一下身,粗大的性器在柔嫩的内壁里抽动。关潜的啜泣都被撞断,疼痛混杂着不可言说的爽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抽筋似的半抬起腰,细瘦的大腿夹住夏矜时,夏矜时进得更深,龟头捻过内壁中凸起的一点,关潜瞬间变了调,尖叫被拉细拉长拉软,性器也跟着抖动,积赌在管道中的精液总算得到了自由,白稠的腥臊液体全溅在了夏矜时的腹肌上。

射精时关潜的肠壁也跟着收缩,夏矜时感觉自己误入了台风中心,关潜的后穴好像要把他的魂也吸走。夏矜时克制地喘息着,他摸着关潜汗湿的脸,舔吮着他的脖颈,阴茎在后穴不停地进出,关潜的淫叫一声不落地全被夏矜时装入耳里,他半塌下腰,把关潜射在他身上的精液又抹回给他,两人的腹部紧紧贴合,就像他们的下身一样紧密相连。

夏矜时抬起腰,精液被黏蹭成丝,蛛网一样挂在两人的腰腹。阴茎死死钉在关潜身体里,夏矜时在这一刻生理与心理都得到了双重满足,他终于也成为了关潜的第一次。

“潜潜。”他叫。

“关潜。”

关潜的阴茎再次勃起,湿漉漉地贴在夏矜时的身上,就像他湿漉漉的眼。

“喜欢我好不好。”夏矜时变身成深海里的海妖,诱哄着关潜。

关潜的身体随着他的抽插耸动着,似乎真的坠进了海里,唯有紧紧与夏矜时贴合,才能在狂暴的风浪里维稳。

“唔……”关潜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落在夏矜时的耳里,却自动转化成了他的回应。

夏矜时力度大的像是要把关潜捣烂,囊袋拍打着关潜的臀肉,如同海浪击打礁石。

两人的体液散发着淫靡的味道,在小小的房间里被聚拢。关潜分不出眼神,嗅觉却还有空,吸了一胸腔。在这场毫无征兆的荒唐性事里,关潜居然想到了文滨州,雨季腥臭的海岸,浪头翻打着浪头,而自己此时也被卷入浪潮中。

夏矜时握着关潜的阴茎,两人同时射精,关潜的精液一滴不漏地被夏矜时拢在掌心,夏矜时的精液则一滴不漏地被安全套兜住,它贴着关潜最隐秘的穴肉,却被橡胶阻隔,无法让关潜从身体深处都染上他的味道。

夏矜时沉着脸抽出性器,忽然很后悔带了安全套。

他把安全套里的精液全部挤到掌心,把他和关潜的混合在一起,他把它们一点一点地抹在关潜的身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时”的钩从耻骨联合出划过会阴,包绕住关潜的下体。

夏矜时浮在关潜身上笑了笑,初经人事,还是两场激烈的性事,关潜在第二次射完精就半昏过去,根本顾不上夏矜时在做什么。夏矜时又亲了亲他的酒窝,抱着关潜进浴室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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