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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点烟 学一整晚 当众被扇耳光

 

而他的身体变成一个器皿,在刚刚,被这个小生命微弱地敲动了。

这是他和景卿绣共同的孩子,用景卿绣的精子孕育出的脆弱生命,郑颖无数次想象如果它是个女孩,它就会更像爸爸,虽然它其实只有一个爸爸,毕竟郑颖的精子并未参与基因的诞生之中,他只是一个承载它的母体,一个温床。从生物学角度说,他甚至无法称它为自己的孩子。

他只是想,这是他和景卿绣的孩子,也许景卿绣会为了它留在他身边,即使一开始不情愿,可总有那点血缘能将他们的缘分牵扯。

他只是想,这个正在他肚子里第一次向外界发生反应的胎动的胚胎,或许并不能称之为什么爱情结晶,它只是一个由阴暗自私的人类塞进丑陋身体里的,怪物。

下一秒,一记拳头从郑颖脑侧打过,郑颖双手都紧紧按着有异动的肚子,完全不知道躲开,被猛地砸偏了脑袋,身体摇晃,倒在冰冷粗粝的围墙上。

郑颖再次醒来时竟然一睁眼就看见了景卿绣坐在他身边,在空调下温凉的手掌覆盖在他衣服被堆叠在胸口而露出的肚皮。

郑颖精神猛地一阵,视网膜还在发黑,就急忙开口:“卿绣。”

景卿绣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过他已显现出端倪的肚子,有着长长羽睫的眼睛扫视着他的下三路像在审视评估什么待价商品,让郑颖情不自禁紧张起来。

……为了挤进豪门而不择手段地想有个孩子的小三情妇做派也莫过于此了。一边鄙夷自己,一边又舍不得放手。

从某一天起郑颖突然半点消毒水味都闻不得,稍微喷了点就要跑去厕所狂吐的程度。景卿绣虽觉蹊跷,却也记下了,没把人带到医院,只带回公寓请人来诊。

见他看上去没什么大碍,景卿绣浮在表面的温和表情便沉了下来,阴晴不明地盯着床上的郑颖。身体仰倒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学校事情急,我明天就搬走。”

郑颖想了想,景卿绣搬走也不一定是件坏事,起码他随着日子一天天鼓起的肚子也快要瞒不下去了,倒不如躲得远远的,直到孩子顺利生了出来,让景卿绣想甩也甩不掉,就再想走也走不远了。

于是他只是说:“行李已收拾完备了吗?明日几点启程?我叫人去送你。你住哪?回学生宿舍?不如我安排找个就近的房子——”

“等等,”景卿绣突然打断他,那猫一般的杏眼睁得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打算让我一个人搬出去?”

郑颖还未彻底恢复,脑子一片浆糊,迟疑地开口:“那是……?”

“好样的狗东西。”景卿绣不管他还在昏涨的脑袋,两巴掌一左一右手心手背地扇过去,冷声:“什么时候来轮到你来做主了?”

郑颖的身体不太一般,他所能接受到的快感也不太一般,被这么扇两下,嘴里就开始发出喘息,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卿绣,我错了,卿绣。你是我的主子,我怎么敢做主……”

景卿绣哼了一声,长腿一跨,便坐了上来。

他还穿着西装长裤,没什么弹性的布料绷得紧紧的,跨坐在郑颖身上,胯下的部位绷得尤为厉害,双膝抵在两侧雪白的床单上,露出一截脚踝。

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他知郑颖最近被他坐肚子总不自在,他也不是一定要难为对方,心情却仍不太顺畅,便恶劣地冲身下的人粲然一笑,脱掉了碍事的西装裤子,将臀部悬在郑颖的脑袋上空。

景卿绣是很体面的人,从内而外包装得没有不从容的地方,把私密处怼到别人面前这种事,不是他平常能做得出来的。感觉到身下的人骤然炽热的目光,不禁羞赧起来,又有着某种野蛮带来的畅快。

“不喜欢坐身体,那总得换个地方让我坐吧?”

郑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把抓住了景卿绣的臀肉,让他彻底坐在了自己的脸上。

“嗯……”

景卿绣猝不及防发出惊喘,腿一软,失了力,彻底压在了郑颖坚毅立体的面部,臀肉缝隙恰好被对方挺立的鼻尖顶了进来,湿热的气息打在敏感的地带,触感又柔软又温热,第一次体验到如此奇异的坐垫。

在空调房里,景卿绣的皮肤温度总是冰凉的,可若是郑颖把温度调高,他也不乐意,“不想摸到一手的汗”是他的原话。而脂肪堆积最多的臀肉更是一片冰凉,被郑颖用滚烫的手心桎梏,又冷不丁被探进湿热的舌头,试探地舔进了穴口。

“——!”

景卿绣猛地扯住了郑颖的头发,往下按住,像要让他停止冒犯的动作,可这个姿势不同往日,除非他自己从郑颖脸上下来,扯头发扇巴掌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却一时糊涂。

“逮着什么都舔,难道你真是条贱狗?”

景卿绣气急败坏,但后穴传来的奇异快感又让他无法真的从郑颖脸上离开,抱住了床头的抱枕,又把它往郑颖脑袋上压,把对方困在枕头和自己下体缝隙的黑暗之中,艰难地在景卿绣阴囊和后穴中的缝隙中汲取氧气。

柔软的大腿内侧贴着郑颖脸颊两侧,郑颖整个视野都被满目肉色占据,呼吸急促,情不自禁地将舌头伸得更长。

景卿绣不常锻炼,露在外面的部位都很清瘦,唯独胯到膝盖这一截有肉感,手一掐仿佛能从缝隙逃出。

被舔得舒服了,腰也跟着软下,连着抱枕一起把郑颖的脑袋抱进怀里无所顾忌地呻吟,夹紧双腿不让对方有逃走的机会。

郑颖的动作称得上急切,掐着景卿绣臀肉的手更加用力,都快要陷了进去,把它往自己脸上压,让自己能进得更深些,舌头在后穴里戳弄舔着平时高傲地在自己阴茎上像用按摩棒一样套弄的红肉,把它舔得快要融化般柔软顺从,包裹着自己的舌头,分泌动情的湿润咸液。

景卿绣把自己的阴茎放在压住郑颖脑袋的枕头上,手撑着床有一下没一下地耸动腰肢在上面摩擦,动作间郑颖的鼻子便也在他的会阴处磨着。

对方的整张脸都被压在自己的屁股下面,意识到这点,景卿绣便热血上涌,把郑颖的脑袋夹得更紧,鼓励似的发出甜腻亢奋的呻吟,在郑颖舌头的伺候下达到高潮。

高潮以后的身体浑身无力,景卿绣连膝盖都泛软,犯懒地趴在郑颖脸上没动弹,还觉得有意思似的细细磨着,把对方的脸搞得一塌糊涂。

过了会儿他想起身,抬起屁股,后穴分泌的淫液竟带出透明的丝,连着郑颖还伸在外面收不回去的舌头,拉出好长一截也不断。

郑颖的视野重回光明,就看到眼前淫靡的一幕,一瞬间呼吸急促,伸长了脖颈,又把对方的臀肉压了回来,张口含住了景卿绣已被舔得化开的红润穴口。

“放手,放手!你个畜牲,干什么!”

景卿绣慌乱地想从郑颖身上下来,但他没有力气,有力气也敌不过郑颖,被迫张着后穴任由对方含住,吸吮地“啧啧”声音不断传出,响亮得让景卿绣想尖叫地捂住耳朵。

舌头又伸了进去,灵活地四处卷着,他能感受到有粘腻的液体被卷了出去,全被该死的郑颖吸进了嘴里,嘴唇在他臀缝里发出空气被挤出的“咕咕”声,整个人像被拖进了什么荒唐的春梦里。

他头一次这么难为情,把枕头拿开用力扯着郑颖的头发,却连头发也快抓不住了。还在不应期的阴茎就这样垂在郑颖的脑袋上,顶端还挂着半透明的粘液,又把对方的额头也弄得一塌糊涂。

“放手!”

景卿绣撑着郑颖的眼睛要把自己的身体从郑颖的嘴里拔出来,直到他感觉自己后穴的分泌液快要被吸尽了,他才终于从对方的脸上逃开,脱力地倒在一旁。

郑颖的脸连着脖颈都因为呼吸不畅而憋得通红,此时正带着景卿绣难以言喻的微笑看他,眼睛亮得把景卿绣闪得刺痛。

他宽厚的手掌搂过景卿绣的脑袋,手指穿插进柔软的发丝,景卿绣被带了过来,郑颖的脸越来越靠近,就这样笑着吻了过来。

他猛地瞪大眼睛,郑颖刚刚含着自己后穴的嘴唇就这样又含住了自己的嘴唇,刚刚探进后穴的舌头又这样探进了自己的口腔,他尝到了某种咸腥的味道,他知道那是郑颖从自己身体里舔出来的味道。

双手推在对方的胸膛上,明明是要推开,却像失去反抗的力气一般,手腕无力地按了按,便只是闭上了眼睛。

景卿绣看上去生气了,冷着脸就拿起衣物出去,不过郑颖难得地头一回没怎么在意,被留在房间里,安分地躺在床上喘息。

他忽略了自己硬得爆炸的性器,只是温柔地抚摸着自己柔软的孕肚,那里还不怎么明显,但只要多看一眼也能发现其不同寻常的起伏。腹肌包裹着凸起,看上去踏实充满韧性,只有郑颖知道这里已变得脆弱而敏感。

他抚摸它,受激素或者别的的影响,已显现出些母性,他沉浸在担忧之中,想着刚刚景卿绣刻意绕开他的肚子的动作,知道对方已发现端倪了。

如果对方知道有个人为了强硬留住他,甚至去亲手制造了一个世俗不容的怪物,他会露出惊诧的表情吗?会感到恶心吗?会厌恶,还是事不关己,冷漠地高高在上地俯视在地上翻滚如蝼蚁的自己?……或者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无论怎样它是拥有他血脉与基因的孩子,他会接受它,爱它,和自己组建一个幸福的平常的三口之家。

郑颖不得不承认,他后悔做这个决定了。他翻了个身,疲惫地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他高中都没顺利毕业,从某个台球馆混日子一步步混到现在这个地位,他生命的大部分由暴力、义气和烟酒组成,从没想过会栽在一个男人手里。爱情二字何人能彻底参悟,郑颖老房子着火,就被它搞成如今男不男女不女的境地。

意料之外的,过了会儿,景卿绣竟重新回来了,打开房门,靠在门框,抱着臂远远看他。

郑颖偏头,沉静地与他对望。

人总是爱犯贱,从景卿绣被郑颖强制性地带在身边之后,郑颖就一副犯贱样跟在景卿绣屁股后面摇尾巴。最近他的尾巴摇得没从前厉害了,景卿绣反而对他没有之前那样横眉竖目。

郑颖自从上回一个人消失又回来之后,整个人就不太对劲,看向他的目光也不似从前那样热烈而纯粹,一眼就知道他对自己抱有的渴望。他变得沉默、踌躇、心事重重,即使是与景卿绣做爱的时候也会跑神,竟还在景卿绣碰他时想要躲开。郑颖之前从来不这样的。

景卿绣倚着门,他不屑做先低头那个,看了郑颖一会儿,没等到对方说话,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那句话他只藏在心底,困惑又担忧:郑颖,你怎么了?

景卿绣是个体面人,相貌好成绩优,不早恋不碰烟酒,就这样体面地长到了20岁。他这辈子唯一不体面的时候,就是在路边摊吃个饭莫名其妙被黑社会看上,当着同班同学的面被一个粗俗大汉扛在肩上拐进车里。

然后被迫从单纯体面的校园生活误入了陌生的黑帮世界,莫名其妙成了走在那个男人身边的二把手。

说是二把手,他不会干架不会谈判,除了写论文和打比赛什么都做不了。可黑社会的输赢又不靠答辩会和辩论赛。

万幸郑颖是个独裁者,他一个人打拼出来的,习惯独自包揽所有事,庇护着手底下靠他养饭的小弟们,也用不着什么所谓的二把手。

郑颖不在的时候,他忠心耿耿的小弟们便会用某种鄙夷、轻蔑的眼神看他,对这个来路不明吃软饭的小白脸十分看不顺眼,知道点内情的更是指着他鼻子骂他卖屁股当鸭子。谁也不会管景卿绣其实并不想吃这个软饭。

他是前途光明的名牌大学高材生,但在由烟酒、拳头和地下产业构成的世界里,他是个卖屁股的大学生。

某一天郑颖在外面喝酒,被下了药,神情恍惚地跑进了景卿绣的房间,手里还拿着串景卿绣房间的钥匙。

那是景卿绣第一次被操。

他知道将来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真的成了个鸭子。

景卿绣再也做不成体面人了。他再怎么掩饰,靠扇郑颖巴掌,靠郑颖犯贱,靠他假装可以主导这段关系,也只有表面体面,内里早已败絮其中。

而现在,景卿绣坐在落地窗前,席地盘腿坐着,手里捏着只烟——他曾经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沾烟,他甚至没有会抽烟的朋友,将烟雾呼在透明的窗前,又被反扑了满脸。

这回没有谁再走过来说地上凉,也没有谁再张开嘴当烟灰缸了。于是景卿绣只是无聊地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夜景,烟灰抖落在地上。

等烟散尽,只剩个烟屁股,他便把还燃着余烬的烟蒂按在自己的手背上,面无表情,在烫痛中还碾了碾,盯着被烫出来的伤口。

也不知道郑颖现在还会不会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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