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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误会了他吗?

 

“周津樾,你走吧。”裴确开口。

周津樾眉头一挑,摆出不乐意的脸,“我不走!”

申梵赶话,双手合十,求道,“快走吧,这房子是裴确的,不是你的,赶紧走吧,你在这,我怕我会呕出来。”

“呦,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了隔空种子,让男人怀孕的本事?你身体这么不舒服,我是不是得多给你些关爱才会闭嘴?”周津樾说的申梵脸红脖子粗,你了一嘴,看向裴确,“你还管不管了?“

周津樾抢先哎了一声,“我手还伤着,腿也站不稳,裴裴你先管管我。”说着还向裴确伸出脸,让他看看那青紫。

申梵看他又要卖惨,博取裴确的同情,调侃道,“你出了这门,多的是人贴上来管你,就别在这卖惨了,我和裴确可不像你周大少爷,不仅脸皮厚,而且忘性大,明明答应了不会在打扰裴确,现在才过了这么点时间,又缠了上来,怎么,玩够了发现还是裴确好,想吃回头草?”

“哦哦哦,吃回头草也不算丢人,你这次又憋着什么招对待陈聿呢,是像对待延延一样,哦不,我弟才到哪,陈聿可是和裴确谈了快一年的时间,你这次是打算让陈聿在这个世界消失么?”

申梵这人话赶话,一说到激动处,就无所顾忌,说完看到两人的脸色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一时之间,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当时被喂了药受到羞辱的申延回去后就没再见人,三天两头就被发现自残,裴确去看的时候,听说他不是躲在柜子里就是把自己锁在地下酒窖不见人。

虽说裴确和申延几乎没有什么接触,自然对其没有过感情。

在申延的问题上,他一方面介怀着申延和周津樾有过那些眼见为实的亲密行为,一方面以为周津樾察觉到了申延的感情而做出伤害申延的事,皆是因自己。

申梵无论是把气撒在他身上还是周津樾身上都是无可厚非的。

裴确不敢的明着对周津樾不满,便冷着他。

周津樾起初以为撒撒娇,多做裴确喜欢的事儿就能将人哄好,不论是去给申延道歉,还是听从周庭的话去公司工作都忍耐了,即使如此,时间久了,裴确依旧对他冷脸相对,这使的脑回路清奇的周津樾对自己的身体下手,裴确终究是败给了他,然而,没多久,申延跳了楼,人虽然是被救回来了,但是一条左腿废了。

申家虽不及周家的权势地位,但被社会机构介入,捅出去,性质就不一样,况且,这件事本身就是周津樾做的太过分,究其细枝末节,周津樾和裴确两个男人的事被扬说出来足以让周庭脸上无光,更别说,周津樾是为了裴确才辱没了申延。

除此之外,申家也无法接受自己儿子看上一个男人!

裴确成为祸端,需要被丢弃!

裴确也要为了周津樾能“正常”,为了周津樾不被周庭放弃,做出分手的选择。

周津樾从来不会发现自己的问题,只会用自己那无可救药的方式去获得自己想要的,就像一个叛逆的孩子,为了留住裴确,对自己的老子都能敲一棒子的人,事后又哭着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你别离开我。”

周津樾为了防止裴确逃跑,把人带到aisiru号在海上待了三个月,耗尽心思想要裴确改变想法,可裴确一门心思不松口,落了个被扔下海的下场。

或许是周津樾真的恐惧裴确会被自己逼死才会应允裴确的离开,周津樾还真的做到了没再打扰裴确,只是,在裴确看来,两人分开,偶尔关注周津樾的生活,看到对方一如既往的任意妄为,看到朋友圈里有人发出来周津樾和女模同框照片时的八卦,便会怀疑自己对周津樾的重要性。

人有时候就是挺贱的,尤其是喝醉酒后。明明非要分开的是他,却仍旧对周津樾抱有期待,酒醒如梦碎,被海水侵入五脏六腑的时的死亡恐惧和现实,让他明白,周津樾总要和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结婚,而他不过是年少时钟爱过的玩具。

申梵说的没错,周津樾玩够了想吃回头草罢了。

裴确再次开口对周津樾下起了逐客令。

这一次,周津樾只是看着他,半开玩笑的问,“你也觉得,我在对你说谎?我会让陈聿消失?”

裴确看着他有些难过的眼眸,烦躁道,“不然呢,你前科太多,要我怎么相信?你就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他看着周津樾眼中的失落越浓,心想自己不能再拖泥带水,对其心软,顿了顿道“我记得你两年前说过,离开我会死,事实证明,你活蹦乱跳,身边也没缺过人,人不能总是自私自利吧,你想纠缠,也得问问我的想法不是么!”

“你还要我说的更清楚,更直白一些么?”

周津樾这人看起来强势又有些不可理喻,甚至有时候故意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但内心就越发的脆弱不堪,早已溃不成军。

看穿一个人,或者说真正了解一个人有时候哪有那么容易,裴确虽然和他相处了很长时间,但对于周津樾的另一面可以是陌生的,也无法理解此时冷了脸的周津樾。

他沉默着,只是用一双黝黑的眸子盯着他,就像是在确认他这话的真实性,又像是,玩似的,约莫看了他十几秒,起身往出走。

裴确看着他消失在门口,弯腰坐在地垫上,抖搂起了申梵放在桌上的袋子,递了一瓶罐装的啤酒给申梵,自己拉开一罐的易拉罐,猛地灌了一大半。

“哎哎,你喝慢点,跟那大水牛一样,咕咕的,这是酒,不是水。”

裴确用手背擦了一把自己的嘴,“这才几度,除了难喝,跟水也没什么差别。”

“难喝还喝的这么的猛。”申梵说,“真要喝,我们出门去酒吧?”

裴确长叹一口气,“年纪大了,不想去那种吵闹的地方。”

“什么年纪大啊,你才多大,说话跟个老头一样。”申梵吐槽着,眼睛却是时刻关注着裴确,见对方聊脸上满是轻松之色,心中因为周津樾这个祸害闹的尴尬不适感散去,才说起来正事,“陈聿,你怎么想的?”

裴确抬眸看了他一眼,“我还是点份凉拌牛肉,只喝酒太寡了。”说罢一边打开外卖软件一边翻看,一边说,“你一进门就说发愁,说说吧?”

申梵“嗐”了一声,咔的一下拉开罐环,“说起来就火大。”

“哎,我是真不想来给你添堵,可这事我不说憋的慌,陈聿那小子真是个孙子,上周的例会上刚说完公司打算在新加坡设立亚洲分中心,需要熟悉业务的人先过去,2年回来之后可能就和我这个总监平起平坐,这小子一声招呼不打,下午就带着上头批的邮件通知我定了他去,你说有这么做事的,之后我去找徐洋问问什么情况,说是大股东的公子打招呼了。”

“我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有底气敢站我头上了,原来是找了个富三代,主要你知道这富三代谁么,新进来的实习生,温承睿。”

“这他妈的,都藏的够深的啊。”申梵灌了一口,气的不轻。

申梵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但是他自己又不喜欢,从国外学校毕业后也没回国,在外工作了几年回来,和徐洋合伙开了个外贸公司。

虽说申梵也是合伙人,可国内的一些政府部门,银行,海关客户之类的人脉资源都是人徐洋的,所以这公司的话语权自然不在他,但也不至于进来个有关系的人也不会不提前告诉啊。

裴确想的是,陈聿和他分手那天似乎还在担忧他会让申梵穿小鞋,应该对于温承睿的背景不知情的,那么最大可能就是温承睿得知陈聿的顾虑后自爆身份,那么他才敢直接越过自己的上级直接去找了徐洋。

好歹,徐洋也不会为了这种外派的小事得罪大股东。

这一想,裴确不由得忆起那天的温承睿的穿着和外在,确实低调的让人看不出是个富三代。

“你啊,这哪是气陈聿和温承睿,虽然,陈聿的做法是挺烂的,但真正让你不得劲的是徐洋吧,觉得他瞒了你?”

申梵道,“我不气陈聿?哎我说,除了工作上的事,就你俩这事上,我不气?人是我觉得乖巧老实介绍给你的,没想到人品不怎么地,以前没攀上高枝的时候,对你对我怕是供着的,你再看看现在,人有了靠山,一副小人得志作派,就这种行事,走不远!”

话虽难听,但结合陈聿所作所为,也不难让人有这方面的怀疑。

裴确心里倒是没觉得多难受,陈聿为了能在申梵的公司过的舒服才和他在一起还是付出了真心,他的心也并不纯粹。

只是,听到申梵说的话,觉得陈聿是挺令人厌烦的一种人。

那,周津樾的伤……

那之前,是他误会了周津樾私底下对陈聿动手吗?

见裴确神游,申梵哎了一声将他唤过神,“你刚刚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看你在走神,”申梵也知道他肯定在想周津樾,故意指着他道“你刚刚是不是在想周胖子?别急着否认,以前上学的时候,你一想周津樾的事,就会皱眉头,你”

“我真没想他。”

就在这时,门铃再次响起,裴确起身,“应该是刚点的外卖。”

身后的申梵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你别岔开话题,我来之前,你们在说什么,我说你听哥一句劝,别对周胖子心软!”

裴确打开门,接过快递小哥手中的外卖道了声谢,要关门时,小哥朝着右边方向看了看,道,“这人是您认识的吗?看着伤的有点重。”

裴确往前迈了一步,看到周津樾靠坐在墙上睡过去,踢了踢他的脚,“周津樾,起来,别在这睡!”

奈何他踢了几下,周津樾没有一点反应,快递小哥看着这人脸上的伤,先一步蹲下探了探鼻息,“活着的,吓死了。”

闻言,裴确心中一慌,蹲下身去拍周津樾的脸,发现没有反应,想是昏过去了,忙打了急救电话。

里面的申梵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看到昏迷的周津樾,以为是装的,抓了周津樾的手要把人拽起来,这一拉扯,几人都看到了周津樾后方墙壁上的血迹,嚯了一声“怎么回事?”

裴确查看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见有几根头发确实黏连,摸了摸,在指腹捻了捻,心头揪起,“应该只是破了皮,血已经止住了,我已经打了急救,先帮忙把人送到楼门口。”

快递小哥说“我来扶他左边。”

裴确说,“你帮着去按下电梯,人我们两来。”

申梵换了鞋出来接过周津樾,“回去换衣服,把卡身份证都带着。”

“万一有用的着的地方,我来扶他。”

一经申梵提醒,裴确这才想着自己确实太慌了,忙把人交给申梵,跑回去换了鞋,拿了车钥匙和钱包冲向电梯。

急救车没来,裴确这边已经等不及,直接自己开车带人去了医院,一路上,两人没一句交流,将人交给医生,才稍微松了口气。

急救楼家属等候区,办理完登记手续的裴确回来就听到申梵给周家刚打完电话,一见裴确呼吸急喘,想是去收费楼那边跑过来的。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申梵道“医生还没出来呢,检查也得需要时间,这才过了几分钟。”

裴确往急诊室门边看了看,“你打电话给周叔了?”

“听见了。”申梵说“事情一码归一码,我们有不是什么见死不救的人,还能看着他死在我们面前?该做的都做了,等周庭过来,我们就走!”

裴确此时却又些犹豫“还是等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申梵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想掺合他的事,先走了。”

裴确看着他离开后,见医生还没出来叫他,坐也坐不下,起身去门口等着。

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说周津樾只是皮外伤,得到了及时的处理,头部可能受了木棒一类的敲击,好在只是轻伤,有轻微的脑震荡,昏迷过去,伤口呢已经做了处理,不过还需要观察两天,看看情况。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醒?”

“一般打了点滴过两个小时就能醒。”

裴确等了三个小时,护士才告诉他周津樾醒了过来。

醒来就很好,裴确心里念叨着跟护士去了病房。

一进去,就见周津樾拉开自己病床的水蓝色帘子,朝着他叫“裴确,我在这。”

裴确看他这么精神,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假昏迷。

他站在周津樾的病床前,也不靠近,说已经联系了周庭,将医生的话也直诉完,又把周津樾从头看到到脚,“看你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先走了。”

“可是,我才刚醒。”周津樾虚弱的说,“你就不能再陪我一会儿?”

“看你刚才喊的那么大声,应该是没事,别装了。”

周津樾道,“好吧,不过”

裴确叫他扬着尾音,有些难听,“不过什么?”

周津樾屁股再往近挪了挪,气息缠绕间,是消毒水和药品的味道掩盖不住的暧昧流转,又许是那近在眼前的,脖颈处和脸部细腻肌肤纹理,都让他紧张的敛下视线。

“你,真想走,就不会等我醒来,你还是选择相信我了,对吧?”

被说中的裴确没否认,只是转头看向别处。

周津樾把该说的都说过了,只是自己心里是信了的,理智却说不可信,现在却等着周津樾口中的来龙去脉。

为了那点可笑的愧疚?愧疚自己的理智层面冤枉了周津樾?

说来自己本身就这么矛盾么?裴确再次凝向周津樾的脸,淡声道“信不信也不会改变什么。”

“不会吗?”周津樾指着自己的脑袋,“怎么不会改变了,你看,我只要撞破这里,你就会站在我面前!”

周津樾的眼中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似乎是觉得伤害自己并不是一件值得在意的事。

可裴确一想到他紧闭双眼,毫无生机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心脏骤缩紧,“你说,说什么?”

他强忍着怒火,“你是说,是你自己撞的,就为了……周津樾,你,到底在干什么?”

周津樾起身跪在床上,与他平视,顺带伸手拉住了帘子,小声说“看你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是为什么?”

“我刚刚的话是骗你的。”

“伤我的人是陈聿,这句是真的。”

裴确已然彻底被他搅乱了心绪,支支吾吾个你说不出别的话。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道嘹亮的声音,“护士姐姐,大概四个小时前送来的,叫周津樾的患者在哪个床?”

听到声音的周津樾直接拽掉了手背上的针头,拉开帘子,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给旁人阻止的机会,“在这呢。”

粉毛快步过来,嘴巴巴巴地数落道“我说周津樾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心,天天跟你屁股后面捡屎就算了,你不说这次不惹事了么,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伤哪里了?这次又是谁?人伤成什么样了?”

说着男人往裴确身上看了一眼,看向周津樾,“他谁,他没事?”

“你的脸怎么伤成这样?公司那边要是知道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你动手的时候看好这脸啊。”

“闭嘴!”周津樾道,“叫你过来不是听你说废话的。”

粉毛无所谓的笑了一声,手指朝着他脸上伤处戳,周津樾一躲,跳下床,站在裴确身后,道,“赵览,别拿撸过别人屌的手戳我伤,感染了怎么办?”

赵览道,“你他妈的,这是医院病房,给我缝好嘴,好好说话,看你没什么事,就别占医疗资源了,出院!”

一听到出院,裴确急忙阻止,“他的头部受了点轻伤,脑震荡,需要观察一下,现在还不适合出院!”

赵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说出院就出院,弟弟,我不是第一次被他耍!”

弟弟?裴确看着对方略显稚嫩的脸和那聒噪的话,也不像比自己大吧?

“不是弟弟,你应该叫他哥,他比你大!”周津樾纠正道。

赵览双手一摊,更无语了,“这是重点么?你就说你到底是出院还是听你的人,遵从医嘱,观察一下你那开了缝的豆腐脑有没有散成豆花?”

两人看起来十分熟悉,裴确这会真觉得粉毛可能说的对,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

他装作有事的样子,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真的要走了。”

赵览哎了一声,立马反应过来,“是挺晚了,那,一起走!”

裴确道,“不用了,我自己有开车来。”

他要走,周津樾拽了他的手腕,“我明天可以去找你吗!”

“你知道我不想见你。”裴确说着甩开快步往出走,去问问陈聿,到底和周津樾发生了什么事。

周津樾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失落地坐回床上,又把拔掉的针头自己扎,针头扎了两次没扎好,就将自己的手背扎出两个血洞,看的赵览龇牙,“哥,别虐待自己成不?我给你喊护士姐姐。”

“喊什么,大惊小怪,别浪费医务资源,你以前不是也是护士么,你来扎!”

赵览啊了一声,“这个,我是护理专业毕业,可是这都好几年没碰针了,扎疼你又得挨揍,哥,你就别找个理由揍我。”

周津樾笑了一声,“那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对了,我就换人。”

赵览一副侧耳正听的模样,很是难得的听到了周津樾第一次跟他剖出心绪。

“我给了他两年时间,以为他会认清自己的心,然后敞开怀抱,说,津樾啊,我错了,我不该离开你,可是为什么不一样呢,裴确好像是手中的沙,抓不住的风,不过是仗着我舍不得他死,所以才会说,啊,别逼我,啊,你知道我不想见你,都是一些令人讨厌的话。”

周津樾说到这,直把针头直插在手背上,欣赏从伤口冒出来的血,“我的伤真的是陈聿打的。”

赵览更头大了,“津樾哥,你别开玩笑了,一般只有你打人的份,二般是被打,但被打的肯定比你严重,三般是自虐。”

周津樾一个眼神刀过来,赵览立马怂道,“那是他们都做错了事,给个教训警告一下也未尝不可嘛,别生气,你还没说什么问题呢?”

“你刚刚也听到了,他不想见我,你说怎么办?”

“啊?”赵览脑子里快速回想起刚刚离开那人的脸,猜想那人一定是周津樾新瞄上的猎物,便按照身边人的经验,说,“你又不是真玩恋爱那一套,直接把人摁地上操服了不就完了,我看他那白白净净的模样,长的清冷那一挂的,说不准内里骚的飞起,你直接干不就完了。”

赵览是一个半路出家做艺人经纪的新人,第一次干就被公司指派伺候起周津樾,就当他看到周津樾的外在,以为自己捡到宝了,工作方面也确实没让他费心,真正苦的是收拾少爷的烂摊子,应付狗屎脾气。

只是没想到会因为方才的话挨了周津樾一脚咚的一声坐在地上,眼泪花都飙出来了,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你他妈有病啊?打我干什么?”

这动静自然引起了护士的注意,跑过来一看周津樾手背扎的小窟窿,先处理起来,“这是急诊,别添乱了。”

周津樾对此充耳不闻,小护士看他这一脸戾气,麻利的扎好针,贴上胶带固定,赶紧跑开。

没成想这小护士跑了没多久,周津樾再次拔掉针头,这回赵览学乖了,知道不能待下去了,跑出去找医生看自己骨头有没有骨折,这一走,正好和周庭派的人错过,以至于回来的时候,看到周津樾不见了。

一问才知道病房里来了几个人,直接把人请走了。

“请走了?”赵览疑惑的给周津樾打去电话,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他是真怕周津樾又惹上什么事,傍晚和他聊天的时候,还在让他给公司说说工作最近不要安排工作,不到两三个小时,人就进了医院,这会还被几个人请走了,不会是惹上什么硬茬了吧。

赵览这边处理完手续,却被告知之前办理住院手续的人把钱包证件落下了,以为两人是认识的,直接给了赵览,望城的个人证件除了和普通地方身份证不同外,拥有自动更新住址和联系方式功能的一种新证件,所以赵览又按着证件上的手机号码给裴确打了过去。

此时的裴确刚和陈聿在goly酒吧碰面。

裴确看到是陌生来电,看了一眼没接。

坐在他对面的陈聿瞟了一眼,哂笑“怎么不接?不会是周津樾吧?”

裴确道,“跟你没关系,回到刚才的话题。”

“有什么可说的,我都说了,是承睿自己找他爸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就算为了梵哥出气,也得了解清楚事情原委吧?”陈聿确实没有主动要求温承睿什么,只是在和温承睿交往前早就知道了温承睿的身份背景,要和裴确分手的时候故意带着温承睿,其中也不乏有让温承睿看到自己对他的重视,没想到会在半路杀出个周津樾,但这也让温承睿看到了陈聿口中两个人已经没什么感情的事实,这个时候,陈聿只要在温承睿耳边诉说自己和裴确还有申梵之间的关系的尴尬即可。

“当然摆在面前的事实是,我做了越级的事,惹的梵哥不愉快,这我知道,我也从没忘记过,梵哥一路对我的帮助,也很感谢他让我们相遇,可排除这些,我发现我和你们终究不同,我只是个普通人,只要能往上爬,拥有更多的金钱,才能选择市中心的房子,名牌西装,奢侈品,高端场所,更高层次的人。”

野心的光芒自然是亮眼的。起码比眼前这张桌上的烛光刺眼。

“我和你们不同?”裴确默念了这句话,苦笑一声,“你说的总让人无法反驳,不管是分手的时候,还是现在,都让我觉得你的行为理所当然,我不是你,没法你理解上位的心,但是你的做法挺让人寒心。”

陈聿不以为然,他喝了一口酒,坦然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寒心?你以为你和申梵,徐洋一样吗?我们每次和申梵出去玩,看到他们随手买掉几个月的工资,你不羡慕吗?说来你也不过是一个孤儿,应该特别能理解啊,现在却说寒心,合着就你高尚?”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

还是,眼前这个陈聿才是真正的陈聿。

他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刚要问周津樾的事,裴确又说,“我对你也是真心的,但你不爱我也是真的。”

“我们的事已经过了,你既然有了温承睿,就不要再说这些,我今天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想问,周津樾今天去找你了?”

陈聿脸上闪过一丝的心慌,“是有点事来找我,不过是他先动手的,我属于正当防卫。”

“我看你没有一点伤,倒是周津樾都严重到需要去医院的程度,为什么没报警?如果是正当防卫,报警对你来说更有利吧。”

陈聿一听知道周津樾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了裴确,说,“我只是还他的停车场的一脚,就像是狗咬了你,你还他一下而已,没什么问题吧,至于我还了一下,狗却发狂,那我也不能任由它咬人吧?”

裴确也不知道自己听到陈聿把周津樾比做疯狗为什么会生气,“好,就算是周津樾有错在先,交给警察处理,有必要下那么重的手?你要真有种,一个对一个打?”

“你意思是我不够光明磊落,阴那小子是吧?我就阴怎么着了,兴师问罪你也有个名头啊,怎么,你们复合了?为你的男人出头来了啊。”

话说的难听,但陈聿明显是在略过重点反将他一军。

裴确本来就有些心烦意乱的,也不想拐弯抹角了,直接说“周津樾就算面对个职业打手也不会让自己受伤,而你带了多少人呢?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想必你也不会带很多人吧,所以,你用什么让他乖乖就范?跟我有关的什么东西?”

陈聿,“哈哈哈,他没说吗?”

裴确“……说了,我来确认你到底有没有。”周津樾之前是说过,陈聿拿隐私威胁他的。

陈聿说“当然…”他的话锋一转,“我说有,我们做爱的录制,你要不要看确认一下真假?”

裴确手心冒起冷汗,回想着那寥寥做爱时的画面,有些不悦的说,“你会做这种事?”

“我怎么不会了,情侣间的情趣,当然,你也看到了,它的用处不少。”

“温承睿知道你有这种癖好么?”裴确猜想陈聿应该不敢让温承睿知道,这么问自然也有一些威胁的意味。

陈聿也顺着他的话,主动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删除吗?放心,我会将他源文件送给你,或是毁了,但是,我也想要它再发挥一下作用。”

裴确盯着他的脸,已然有预感陈聿要说什么,可他没想到,陈聿竟然会提出“我想观摩一下你被上的时候的表情,所以给我上一次,只要你愿意,源文件就给你,周津樾打我的事也会作罢,往后也绝不会纠缠你。”

“原来你这么在意谁上谁啊?”

说不惊讶是假的,意外陈聿竟然会提出这种要求,看来是非常笃定自己会答应他的要求。

如申梵所说,是挺没品的一个人。

“攀上望城银行副行长的小少爷,却还要和分手的前任提出睡一觉的要求,温承睿怎么说呢。”

裴确见他要张嘴,接着不客气道,“你既然那么喜欢拍一些隐私的东西,那可千万要好好留着欣赏,要是不小心流泄出去,那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爱是两个人做的,要想当个没事人,那是不可能的,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如果那些照片视频真的外泄了,你得到的一切也会变成泡影,如果不相信,你大可以试试。”

“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别说的这么可怕。”陈聿暗骂自己嘴快,急忙打起了缓和套路,“我也就是气不过周津樾在我面前一直强调你为他做这做那,所以才嫉妒,而且,你也清楚,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没去过酒店,做也没几次,裴哥,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约莫一年的时间,自己竟然没看出这老实单纯的小孩心思这么重,果真瞎眼!

“你说的最好是真话。”裴确是真的很不想再跟这人扯上任何关系,刚想站起来走,也不知道怎么地,突然想起周津樾的那张伤脸,心道,周津樾可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陈聿作罢,也得看看周津樾愿不愿意。

想到这,他看了一眼笑呵呵的陈聿,本想提醒,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如裴确所想的一样,两天后,他就从申梵口中听到外派的事暂时延迟了,缘由也就一顿饭局生了变化的。

说是温家知道了温承睿和一个男人交往,一查知道是温承睿想和一个男人去国外同居生活,当即给徐洋打了电话,所以才会推迟。

“温家知道的这么凑巧?”裴确心中有底,这事跟周津樾脱不了干系,然而申梵听到他这么问,故意绕开这一层关系,说“可能温行长偶然看到了两人这样那样吧,别联想太多,反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那么沉不住气的,还是年轻了点,不知道天外有天!”

“那徐洋打算处理他?发生了这种事,总不能还留在你手底下吧?”

申梵说,“他要面子,就自动申请离职,不要脸,就继续待着呗。”

“哎,晚上一起吃饭?我给你重新介绍新朋友?人不错,认识认识。”

“没心思,你就别忙了。”

“啧,你别是因为周津樾?”

“又来了,你怎么什么都能想到他?”裴确一想到受伤的周津樾,心中莫名的闪过一丝的苦涩,好像每一次去认识新人的时候,申梵总会拿周津樾激他,而他又似乎是为了证明对周津樾没有了留恋,应下了所有。

听着申梵说,“那你来啊,别找借口!老地方见!”

老地方是和申梵一伙人常去的一家gay吧,full。

刚离开周家,受不了孤独一人,没事就泡在人多的场所里,后来和申梵有了联系,逐渐熟络起来,生活也算正常了些。

full这家店匿于繁华地段中独栋,为了防止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进去捣乱,基本都是经过筛选后的高学历人才给一张会员卡,装修低调高雅,一层是舞池和吧台,二层在是供需要玩乐的包厢,三层是酒店。

他一进门,调酒师一看是裴确,跟他打招,“都一年多没见你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这里。“

“这不来了吗?他们都来了?”

“申梵他们在楼上的包厢里,你直接上去就行。”

裴确一边走一边还想着这几个人都没在楼下的舞池里扭几下就上包厢了,一打开门,就见徐洋坐在一旁跟一漂亮男生划拳玩,申梵则是跟坐在旁边的一个男人说着什么。

“哎哟我的天,你出来玩换身衣服吧,怎么还是西装革履的,今晚是角色扮演?”申梵拉着旁边的男人站起来,介绍道,“呐,这是范亦尘,是大学教授,就在咱望大,巧的是范教授教的是飞行器的机械设计,你说是不是有很多话题聊?”

裴确伸出手要跟眼前这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握手,没成想对方直接从桌上拿了一杯酒递了过来,“你别听申梵扯,来这地是放松的,就别提工作上的事。”

看起来这人也不是刻板,裴确接过酒碰了一下,随着两人坐下。

“呦,少见,确确。”徐洋隔空跟他碰了一下,“亦尘可是我请了许久才同意出来的,你可一定要跟他多喝两杯。”

范亦尘道,“我第一次来,你就叫裴确灌我,你是打算以后都见不着我呐?”

申梵说,“这话范教授可不能说早了,来,为了庆祝我们认识,一起干一杯。”

裴确喝了两口,又被满上,这次刚喝完,又被倒满。

一伙人放松无非就是坐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然而今晚,裴确已经连着喝完了一大杯,他的酒量也是跟着周津樾被调教练出来的,不算差,只是今天这酒喝的多又急,一下上了头,头晕了些,但也不至于到意识不清的地步。

几人围坐在一张桌前玩拖拉机,本来玩的好好的,徐洋和申梵说起了新加坡外派的小事。

一说到温承睿,自然而然的会扯出陈聿,申梵有点火了,“今天出来放松的,你提他做什么?别提了行不行?”

徐洋说,“你别这么敏感,话到这了,能略过么?”

申梵扔下手中的牌,脸色更臭了,“是谁先提起来的?是谁说好不提了?”

裴确,“你们俩今天怎么回事?火药味这么浓。”

范亦尘也催道,“我这个主家都出完半天了,就到你这了,徐洋。”

两人暂停了一会儿,原来以为这事过了,玩了几局后,趁着洗牌的功夫,徐洋点了一支烟递给裴确,“裴,你跟周津樾认识?”

裴确接过烟,叼嘴里,没出声回话呢,就看见申梵将自己的酒杯砸地上,揪起徐洋的衣领,“徐洋,你他妈今天来纯属给我找不痛快?”

“啧,你能不能改改你动手的毛病,不就问两句话么,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徐洋说。

申梵,“那你揪着周津樾干什么?我说你今天非要跟来是为什么,能别做的这么恶心么?”

裴确跟徐洋认识也是通过申梵,但是徐洋从来不会过问他的过往,这会特意提到周津樾,想是已经跟周津樾见了面吧。

他起身将申梵的手拉下,自己坐在两人中间,“你去我那坐,位置不好,输了几把了。”

申梵坐过去后,裴确捡起了申梵的牌,“怎么说到了周津樾。”

徐洋假意咳了一声,道,“前几天饭局上遇到的,你也知道我是个商人,领洋在望城什么地位,就是温行见了也得客客气气的,在说,领洋董事长的公子想请我卖个面子,我也不好博了这个人情吧?”

“人说了,陈聿这人不怎么地,是给自己人出气,你说我还不来关心关心你啊?”

裴确心知徐洋的意思,可他并没有对陈聿有不可解的深仇,顶多就算过眼云烟,不想在这件事纠缠,至于周津樾……

挨了那么重的打,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陈聿。

见他不说话的徐洋也不再过问,抓起了牌说到了其他的琐事。

几人玩到半夜,裴确被安排没有喝酒的范亦尘一起走,徐洋和申梵找了代驾先走以后,裴确也没好意思麻烦刚见面的范亦尘,“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别特意送我了,一大人,丢不了。”

范亦尘被他推到车后座,卡着车门不进,“可是裴确你今天喝了不少,洋酒后劲大,我不放心啊。”

接受范亦尘送回家意味着什么,彼此两人心知肚明,可裴确现在真没心思开始新的感情,更别提和陌生人打一炮,于是拒绝了范亦尘的好意,“我真没事,刚才在里面有点闷,这会被冷风一吹,清醒的很,你到家告诉我一声。”说着把人推进后座,啪的一声合上车门,挥了挥手,“回家记得说一声。”

范亦尘也不是傻子,知道对方对自己没好感,说“行,以后想喝点的时候,可以发信息,朋友间的小聚。”

裴确点了点头,“会的。”

望城是沿海城市,此时又是三月初上,昼夜温差大,风也大,裴确今天是要和外国公司沟通,特意穿的西装,衣服单薄了些,一身热气被寒风一灌,开始打起喷嚏。

他等了一会儿,车子没来,想用手机叫网约车的时候,响起了一声刺耳的喇叭声。

“神经!”裴确抬眸一看,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

他往里边挪了挪,一瞥看见开车的人是周津樾,愣在一旁。

“这种时候,是不是特别感动?”

周津樾从车上下来绕过车头站在他面前,宽肩挑长款灰色风衣,搭配黑色紧身的高领毛衣,身形高大挺拔,一张漂亮的脸让人移不开眼,走过来时,特像是从中心广场那面墙上海报里走下来模特周津樾,有点不真实。

裴确恍惚地笑了笑,吸了吸清鼻涕,“周大模特,来的挺是时候,算好的啊。”

周津樾看他脸红,身上穿的单薄,直接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他披在身上,顺势将人拉到自己身边,闻了闻,“喝酒了啊。”

裴确推开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忒冷了。

周津樾又把车门拉开,把他拽了出来。

“你干什么?”

“想上我的车,我们得先谈谈。”

“谈什么?大半夜的,在车上不能说吗?”

“那你求我啊。”

裴确不想跟他玩这种幼稚游戏,闭上眼睛,满脸的敷衍,“我求-”

唇上的温热和那熟悉的淡香味道让他忽地清醒,推搡起来。

周津樾怎么会让他得逞,犹如一只叼住猎物的狼,手指从而上,掐在他的脖颈,抬高了他的下巴,以便自己可以看清他的表情。

“刚分手几天,又来一个男人,让我看看,你身上有什么特别勾人的魔力?”

裴确并不是身子板薄的,他的身体比例很好,属于穿衣有型,脱衣有肉的类型,脸虽称的精致俊朗,但不说话的时候像是在给人摆臭脸,一点不招人。

周津樾却是最喜欢他这样没有任何表情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从他的衬衫下摆伸进去“长的还是这么丑。”

或是他的手太冷了,裴确身体瑟缩了一下,抬手攀上他的后颈,用力将人拉低,“我是长的丑,你不就喜欢丑东西!”

“你说的!你喜欢丑的!”

周津樾看他脸颊酡红,心想是醉了几分,蹲下身,手指也如游蛇一般,划过腹肌,直抵右胸处的乳粒,揉戳起来。

“你这是在间接的说,我喜欢你,裴裴,现在的你看起来,就像是在勾引我。”

什么勾引?裴确发懵,“我什么都没做,我说什么了?”

周津樾闲着的那只手抓起他的手往自己的昂扬摸去,又烫又硬。周津樾穿的是宽松的裤子,那处凸起看起来格外明显,裴确脑子里霎时都是自己曾被周津樾压着狂干,匍匐前进的画面,身体绷直,“你,不开车,我来开!”

“哦。”周津樾看他挪动屁股,手上使力,揪着乳粒拉,裴确吃疼出声,隔着衬衫摁住他的手,“停下!”

周津樾短暂的停了几秒,贴近他的脖颈,伸出舌尖在他的锁骨处开始画线,炙热的呼吸让他发痒,粗喘起来,“嗬,啊,周,周津樾,你起来!”

“你要是不想,可以推开我,又不是什么柔弱无力的小鸡仔男人。”周津樾哼笑一声,继续在他脖颈处画了一个圈,才稍微退开一点,“这是我第二次给你戴项圈。”

话落,周津樾便开始在那舌尖画过的地方毫不留情的咬下,痛的裴确闷哼一声,揪住了周津樾的头发,“你要是再咬,我薅完你的头发!”

周津樾舔了舔被咬的冒出血的伤口,疼的他嘶了一声。

“装什么,这点程度的而已,如果想我放过你,吸屌吧,它快爆炸了,嗯?”

说着,周津樾继续在另一个被标记的位置咬下,牙齿触碰肌肤的感觉像极了被一头野兽吞吃时的恐惧,他明明可以推开周津樾,可这时的他却像是回到了熟悉的囚笼中,是可以安全的卸下所有心防。

这种想法并不奇怪,他内心深处是渴望周津樾的!只是借着酒,做一个放纵的梦,不会改变什么的。

这样想着,“不要在外面。”的话脱口而出,裴确拉开伏在自己肩膀上的周津樾,“会被人看到。”

周津樾的抬眼便看到他的耳朵红了个透,眼神躲闪着,掰正他的头,点了点自己的唇,“亲我,我就听你的。”

裴确像是做贼一般,朝着四周扫视一圈,“你能不能要点脸,在大街上呢。”

“哈哈,这大黑天,谁会看,在说,你只是亲我而已。”

裴确迅速的在他唇上碰了一下离开,“好了,松开。”

周津樾的那只玩弄乳粒许久的手滑到他的腹部,掀开他的衣服,低头钻入衬衫里,在他的身上到处点火。

而裴确看着自己腹部突然凸起来,没忍住噗呲笑出声,“周津樾,你要撑坏了我的衣服,别闹了!”

周津樾只顾双手掐住他的腰,将他的上身舔了个遍,听到裴确还有心思关心那破烂衣服,一口咬住乳头,舌尖舔着乳孔嘬了起来。

“嗬啊,津樾,嗬啊,别弄了。”他难耐的扶住周津樾的双肩,惹的对方更来劲,一口咬在乳晕上,使力撕开了衬衫,喘着粗气笑道,“别说你不喜欢,裴裴,你喜欢艹别人还是做挨艹的那个?你和别人干的时候,有没有戴套?”

神经!裴确眼看着他汗湿的脸上的坏笑,曲膝要踢,却被周津樾抓住了脚腕,裤链也被对方低头咬住拉链拉开,裴确不得已抓住自己的内裤,“不要在外面。”

“那你只顾着嗯嗯啊啊,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

裴确咬牙,“我没被别人干,有戴套。”

“每次都戴?”

“…每次。”

听到满意答案的周津樾跪在地上,而坐在车上的裴确比他高了不少,使的他不得不低下头看着周津樾靠在他的大腿上,一双桃花眼满含笑意的勾着他,“裴裴,真巧,我的屌也只和你的洞亲密无间。”

裴确还在消化他话中的意思,就听见周津樾说,“呐,裴裴,小弟弟有点冷,想进你的嘴巴暖暖。”

裴确脸色滚烫,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着周津樾解开自己的裤子,“周,周津樾,去车里。”

周津樾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扯下他的内裤,一手扶着他的性器舔弄起来。

乍起的冷风将夜色搅的汹涌,湿腥的空气里夹杂着压抑的闷哼,也不知是舒服还是痛苦,一声声压抑细语响起,“津樾,别吸了,嗯?哈啊,别吸了!”

裴确仰坐在后座,双手向后撑着,一张脸隐在车中,虽是看不清表情,可他那难耐的声音和腰臀上挺的动作也能看出他已然快被磨没了理智。

而跪在他双腿间的周津樾见状,嘬吞速度越发越快。

随着口中硬挺的主人不自主的挺腰,蛮横的冲撞着嫩软的口腔,周津樾喉咙不适,掐紧了裴确的大腿,故意用舌头裹着柱眼。

被快感击溃最后一丝清明的裴确犹如一条在浅水坑里翻腾的鱼,坐起又躺下,胡乱的揪着周津樾的头发,想要挣脱逃离被快感支配的感觉,“放开!放开,哈啊!”

可他的腰身被周津樾大手牢牢箍住,只得咬牙求饶,“津樾,放开,津樾,津樾。”

他的叫声让周津樾兴奋的咬了那即将精关失守的性器,也正是他这一咬,裴确被激的射出来。

随着呼吸起伏的胸口,犹如被雨水浇灌过的身体被夜风一吹,打了个冷颤,被情欲燃烧过的人动了动嘴,哑了嗓音,“该死的,说了让你停下!”

周津樾在噗地吐掉精液后,像是一条蛇攀上躺在后座上喘着粗气的男人身上,“裴裴,舒服了吧,现在轮到我了吧?”

周津樾完全不给他回应的机会,抓起小腿掰的大开,猛地将自己的昂扬插入想念已久的后穴。

干涩,温暖,紧紧的吸着自己那根要爆炸的硕大,太爽了!

周津樾舒服的啊了一声,又往里深了几分却让裴确两年未被开苞的后穴自动夹紧。

柱身与内壁的紧紧相贴,筋络的微小变化都在被无限放大,周津樾仰头骂了一句艹,“给我放松,夹坏你的宝贝小津樾了。”说着还是往进顶。

还处于射精后的余韵中,被猛插入裴确疼的啊了一声,只觉后穴里被撕开一道口子一般,火辣辣的疼,他掐着周津樾的紧实的粗壮手臂,带着哭腔,“拔出去,艹。”

周津樾存心发了狠,低头吻上他的唇,辗转安抚,可他的后穴的甬道依旧容纳不了粗长的性器,疼的满头大汗,周津樾进不去何尝不难受,汗滴子直往他脖子上落。

啪嗒啪嗒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也特别明显。

他咽了好几口唾液,主动环住周津樾的后背,“嗬啊,周津樾,先拔出去,嗯?扩张,我自己来。”

周津樾暂停深入的动作,缓慢的,一下又一下的抽插,“你自己来?那怎么行。”

话落的同时突然发力,往里顶去,手指掐入住了他的劲腰,指甲留个白皙的肌肤留下几个殷红的印子,“我们隔了这么久第一次做,疼才能记住,你在被谁干—”

“啪!”裴确几乎是用了自己的余力给了周津樾一拳头,“听不懂人话?”

周津樾被揍歪了脸,插了一半不到的性器全滑了出来,看到裴确大张的双腿间涌出的血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兴奋,把人干坏了。

“裴,”周津樾看着裴确皱着眉头忍痛的模样,顿时不知说什么,小心翼翼的看了裴确几眼,见人脸色缓和了些,才敢抓起裴确的手摸着自己的脸,“是我不好,迫不及待,我给你治疗一下。”

说着道歉的话,眼尾垂着,眸子里是可怜,摆出一副受人欺负的表情,好像刚刚被插坏的人是他周津樾。

裴确“……“

“我不会再弄伤你,嗯?”

裴确抽回自己还在发麻的手,看着他被打脸和上次还没好透的伤,一边骂自己没出息,一边问,“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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