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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殷郊】同人彩蛋

 

初次见姬发时,殷郊站在父亲身后,看着下面跪满了一殿的少年,其中最夺目的就是西伯侯次子——姬发。

少年们看起来和殷郊年岁相仿,而实际上因为殷郊生而壮硕,年纪反倒比少年们小个五六岁。

年纪小小的殷郊走下来,蹲到垂首的姬发前面,歪着头想看清这少年的模样。

「郊儿知道这些孩子是什么人么?」高坐皇位之上的老商王声音苍老,带着慈爱的意味问下面歪头歪脑的殷郊。

姬发不敢抬头,只感觉自己身边的这个少年探头探脑不知道在做什么,只听到耳边清脆的声音回到:「回祖父,郊儿知道,他们都是质子,诸侯送来的儿子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孩子,以后郊儿就有玩伴了。」

随着声音渐渐远离,姬发知道老商王已经走远了,这时他才敢抬起头来,却发现这小孩还没离开,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看着他,深色的皮肤吸满了阳光。

眼睛的主人蹲在地上让姬发想到了自家的小黑,那是他从小就养在身边的小狗,离家前托付给大哥时小黑就是这样的眼神。

「你们以后就要跟着我父亲学武了哦,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殷郊的声音还是个娃娃,叫着「小子」反倒显着娇憨。

「我叫姬发,西伯侯姬昌之子。」这少年即便是跪着也难掩风采,明亮的眼睛直直射进了殷郊的心里。

那时的殷郊太小,还不知道什么叫「情不知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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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时间转眼就过,当年的少年们长成了殷商勇士,而殷郊也成了其中最骁勇的少年将军。

质子们五年来跟着殷寿南征北战,诸侯若有反心,殷寿铁骑必将踏平城门,诸侯人人自危,不敢再生乱心。

「殷郊,你的父亲是大元帅,那你以后也是大元帅,何必再跟我们一起同吃同住,受这罪呢。」崇应彪对殷郊时常献殷勤,但又自持傲气,倒让别人看着打趣。

殷郊此时已经是身高八尺的壮硕儿郎,浑身腱子肉,身上刀痕纵横,彰显着赫赫战功。

崇应彪这古怪的语气殷郊早就听习惯了,淡淡回到:「父是父,子是子。我父亲是个大英雄因为他骁勇善战,我以后也会是大英雄,那是因为我战功累累为自己赢的。我是我父亲的儿子,我父亲说我要自己赢功勋,那我就要自己赢。」

一个眉目清丽英俊、身穿甲胄的男人进帐来,浓密剑眉下一双丹凤眼凌厉有神。

殷郊见状变了之前淡漠的神色,高兴地迎着进帐的男人说道:「姬发,今日你当值,可见到冀州侯了?听说他长得像狮子一样须发冲冠,而且冀州苦寒,要将兽皮穿在身上。是这样么?」

即便是杀伐多年,殷郊身上只添了血气,那赤子之心丝毫没有被侵染,依然如多年前那般亮晶晶的看着他。

「见是见了,但我今日在殿外值守,只匆匆见了一面背影,冀州侯身形高大如巨兽,须发旺盛,但应该也没有如狮子一般。而且朝歌炎热,岂会穿着兽皮觐见王上。」姬发笑着一一回答。

「就是啊,殷郊,你如果想见,今夜王上宴请冀州侯,你可以坐在席间好好看看。」旁边的姜文焕见殷郊如此好奇,笑着说到。

殷郊帮姬发卸下繁重的甲胄,又帮姬发放好重剑,忙里忙外地不像个尊贵的世子,到像是普通的侍从。

「唉,哥哥们啊,姬发都已经很久没有安排我轮值了,我这甲胄都快要锈了,我这盾都快要结蜘蛛网了。」殷郊只要一喊哥哥,那必定是对他们有所求。

这时熟知套路的少年已经转身假装忙自己的事了,只有姬发无奈地看着殷郊,眼神在说:「又有什么事?」

「今夜宴席上,你们谁要当值啊,不如带上我,我也想穿着黄金甲胄站在殿前。」殷郊讨好地看着姬发,眼神亮晶晶的,姬发都快要答应了,好在理智尚存:

「今夜席间,我们都要值守,没人让你替。但是,之后我就让你七日轮值一次,如何?」姬发好像在哄娃娃一样安慰殷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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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美女载歌载舞,殷郊穿着世子的华贵衣服,坐在自己父亲身后,却感觉浑身不自在。

姬发佩刀立在殷郊后方,与殷郊相距三位大臣,只能看见殷郊宽阔却不失少年气的背影。

少年一会儿看看上面端坐的商王,一会儿看看自己的父亲,后者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殷郊赶忙坐好,没一会儿又悄悄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姬发。

宴席间气氛剑拔弩张,殷郊不懂,既是诸侯,为什么不愿纳贡,不愿送女儿来朝歌。

殷郊更不懂,爷爷让冀州侯走了,却又让父亲出兵冀州城。

殷郊最不懂的是,他对姬发说母亲给他安排了美人在房,姬发却难得的对他发了脾气。

「姬发你怎么了,母亲说我之后定是要跟随父亲远征的,你也要去,但是我去之前要成为男人,你为什么生气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姬发怒火中烧,却无处发泄,忍着气对殷郊说到。

殷郊茫然,姬发是个男人时,殷郊还只是个健壮少年,本就对其他人经常说的荤段子似懂非懂,如今有了融入他们的机会,本来高兴的告诉了姬发,却只见姬发生气。

「算了,你也早该有这么一天。」说罢姬发转身离去。

苏护拒绝纳贡,苏全胜在侍卫中的身份尴尬起来,其他质子疏离苏全胜,只有姬发和殷郊待他如往常一样。

殷郊找到独自喝酒的苏全胜,与他说了许多事情,问他他的父亲拒绝纳贡后会发生什么,他自己可有反心,姬发为什么会生气……

苏全胜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叹息道:「殷郊,你贵为世子有颗赤诚之心,但是人间纷扰,人与人总会相搏,你会受伤的。神怜悯世人,却只会高高在上,不见人间疾苦啊。」

殷郊没懂,但还是去向姬发道歉:「我拒绝了母亲安排的美人,你别生气了。」

殷郊小心翼翼抬头看姬发的表情,姬发无奈地叹口气,几年时光,殷郊长得已经比他高比他壮了,却还是什么都不懂。

「殷郊,只希望你能永远怀抱一颗赤子之心,我就别无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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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我一定要斩了狐妖,让父王不受蛊惑。」昔日少年如今满身是血,消失在甬道中,手中的鬼侯剑发出悲鸣。

当殷郊赤裸上身自缚时,姬发只觉得鲜血逆流,头脑发胀,眼前好似梦境,是狐妖迷惑了殷寿么,不是!是贪婪的人心自取灭亡。

那纯真的少年还是被绑在了高台之上,黑发飘摇,心如死灰。

他狠毒的眼神望着殷寿,却在看到身后持剑的他时化为悲凉,转眼间,人头落下,少年不在。

杀殷寿不足以平他滔天怒火。

回到西岐时,午夜梦回,殷郊总会出现在他的梦中。

刚开始时是小时候的他辛苦练剑不得要领的气急模样,后来是他已成勇士上阵杀敌的英勇模样,然后是他在追击封神榜时摔落悬崖时的脆弱模样,最后是眼含血泪死不瞑目的狰狞模样。

姬发知道昆仑能保住殷郊,但是回来的殷郊还是那个在深夜钻进他被窝,叫他姬发哥哥的少年么?

姬发最后悔的事是在宗庙的前夜,殷郊问他在肃清妖媚之后,可否愿意与他一起……

后面殷郊的话被姬发打断了,姬发或许知道殷郊要说什么,但是成汤列祖列宗在上,他不敢。

如今夜深人静,姬发只能一遍遍想象,如果当时让殷郊说完,他答应了,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私设ooc,没有苏妲己,殷寿依然野心勃勃、残暴狡诈,殷郊双星,想要用殷郊联姻获得政治同盟。

伯邑考??殷郊,姬发??殷郊

大雨瓢泼,一辆马车从朝歌宫中驶出,车辙声与雨声交相辉映,在雨幕中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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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殿下,我们已经出宫门了。”车夫高声向车内人说话。

马车内,一个美丽端庄的妇人衣着华贵,满头金饰,应是身份极为尊贵的人。

旁边一个被缚住全身的男人昏迷着,男人着单衣,浑身是伤,鲜血浸透了半边身体,头发凌乱看不见面容。

妇人将男人的头发轻轻拨开,擦拭了他汗湿的额头,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解开男人的束缚。

这时,马车夫低声却急促地说道:“王后殿下,有人来了。”

妇人闻言快速地掀开车窗帘子向外看去,来人骑马踏雨而行,虽疾驰但无杀气,见那人走近,妇人放下心来。

最后看了看昏迷的男人,妇人起身下马车,向来人说道:“西伯侯仁厚,你作为长子仁心仁德,将郊儿交给你,我很放心。唯愿公子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

伯邑考翻身下马,向姜王后一躬到地:“伯邑考定将太子平安带到西岐。”

“郊儿性烈,本就不愿联姻远嫁,更不愿去东边,此番一身皮肉苦也不能让王上回心转意了。待到出了朝歌你再将他放开。”姜王后最后交代完,目送着伯邑考抱着殷郊同骑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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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到快要出朝歌时,殷郊醒了,睁眼便看到视野中跳动的远山丘陵,等完全清醒时感受到自己身后温热的身体,立刻挣扎起来,才发现自己双手被缚于身后。

伯邑考感受到殷郊已经苏醒,长吁一声,白色的马儿听话地慢下来,待到他将殷郊束缚解开后,殷郊不顾自身伤势翻身下马,警惕地看着马上之人。

“你是姬发的哥哥,伯邑考!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这是在哪?你绑我做什么?!”一连串的问题从年幼的太子口中说出,愤怒的表情仿佛一只炸毛的小狗。

伯邑考听到殷郊厉声责问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看着远山沉思片刻,好像在思考怎么回答能安抚住心情激动的小狗。

半晌,伯邑考用温和的声音说道:“太子,你可知明日商王就要昭告天下你与东博侯次子姜文焕联姻的消息么?到那时,你和质子姜文焕一起回到东海,姜文焕也可世袭东博侯。”

殷郊的心情顿时陷入谷底,看来即便他拼死反抗父王,父王也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殷郊堂堂八尺男儿,即便身体有异,又怎可与男子联姻!?

伯邑考见殷郊心如死灰,继续说道:“但是,现在有一破解之法。姜王后飞鹰传信到西岐,要我迎你入西,在西岐且等待一些时日。若商王联姻心思改变,太子可以回家;若商王执意与东博侯联姻,想必其他各路诸侯也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可看局势而动。”

朝歌已去,荒漠近前,去时已矣,来时何哉!

殷郊终于镇定好心绪,伯邑考所言极有道理,事到如今,殷郊只能随伯邑考一同去往西岐。

只是殷郊已经醒了,与伯邑考同乘一马让殷郊有些局促,伯邑考倒是泰然自若,静静看着殷郊,伸出一只手来邀请殷郊上马。

无奈之下,殷郊只能别扭地骑上马来,坐在伯邑考身前,伯邑考一声长喝,马儿疾驰而去。

马儿一路疾行,殷郊渐渐忘却朝歌的烦闷之事,享受起迎面的风来,就是背后伯邑考的怀抱让他难以忽视。

感觉到自己腰部被顶着什么东西,殷郊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下去了,伸出手来向身后摸去。

“别动。”伯邑考速来温润的声音此时非常沙哑,把殷郊惊了一下,随后不敢再动,只是气氛有些尴尬。

伯邑考自己也没有想到,殷郊肉实肥润的臀部此刻正好触及他的敏感部位,随着马儿的颠簸而不断摩擦着,让他逐渐难以自持。

更何况殷郊身型比他壮硕,他坐在殷郊身后将其抱了个满怀,那触感极好的肌肉仿佛上好的麦穗填充的枕头,柔软并且有阳光的气味。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殷郊出声问道:“姬发呢?如果我去西岐,姬发在朝歌怎么办?”

自己最好的兄弟还在朝歌做质子,在父王的掌控之下,而他去了西岐,父王只怕会为难姬发。

“姬发自有自己的办法可自保,太子无需担心,只要您还在西岐,姬发就可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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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商王殷寿忽然下旨,要为太子殷郊择夫婿。

旨意一出,四海哗然。

天下纷纷猜测,殷寿要将太子这一男儿婚嫁他人的意图为何。

寻同盟,征四海。

残暴商王企图踏遍天下,天下诸侯无不惶恐,都派使臣前往朝歌,求娶太子殷郊。

“我不嫁!”大殿之上,一片狼藉,始作俑者殷郊衣衫凌乱冲着姜王后喊道。

商王殷寿闻声而来,刚一进殿就险些被金尊砸到,商王隐忍怒意说道:“殷郊!不要任性了!若不是你被撞破身体之秘密,我又何至于此?”

殷郊闻言快步走到殷寿身前,抱着殷寿大腿,大声立誓:“父王!姬发是我从小长大的兄弟!你不也是从小看他长大的么?他不会将所见说出去的!”

“殷郊啊,你终究还是太天真了。”殷寿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殷郊跪在殿中,姜王后走过来摸着殷郊的头,将他拥入怀中。

“我的儿,这都不是你的错,你放心,我会做好一切的。”

殷郊惶惶不可终日,始终对殷寿的想法不敢猜测。

“殷郊。”一到温润的声音传来,姬发在一个角落叫住了徘徊的殷郊。

许久未见好兄弟的殷郊此刻见了却也没有欢喜,满脑子都是那日洗澡时被姬发看见身体的场面。

姬发深知自己的过错或许毁了殷郊一生,垂头不敢看殷郊的眼睛,却又克制不住的想见他。

殷郊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姬发也无言。

半晌,殷郊感觉到姬发的手放在他肩头。

“殷郊,我会对你负责,你不必担心会嫁给姜文焕,我会保你。”

姬发的话后面都没有再听了,只是前面的话就已经让殷郊震惊万分。

“你说我要嫁给姜文焕?”殷郊如五雷轰顶,比起远嫁,嫁给自己兄弟让他更加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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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郊剧烈反抗让殷寿极为恼火,比起自己儿子的感受,他更加在意君主的威严,于是殷郊便少不了一番皮肉苦。

殷郊被关在了自己的寝殿中,殷寿派了精兵把守,即便殷郊手持鬼侯剑,身披黄金甲也没有闯出去,还被收走了鬼侯剑。

甚至连吃食都缩减成了一日一顿,把无肉不欢、饭量奇大的殷郊折磨的精神萎靡。

等到姬发托人千难万难地打通关系见到殷郊时,就只看到殷郊的狗狗毛都失去了光泽,总是熠熠生辉的眼睛也不再闪亮。

将自己带的吃食递给殷郊后,殷郊看见肉便撒开了肚子猛吃,连话都来不及说。

姬发无奈地拍着殷郊的后背说:“吃慢点,不着急,还有很多。”

因为吃的太急被噎住了,姬发赶忙递去一盏清水,等到殷郊痛快地一饮而尽,才有机会开口说道:“你怎么才来,我都快…嗝…被饿死了,父王不给我吃肉,每日清汤寡水,真是难过。”

“商王盯我盯的很紧,而且…最近恐有战事,苏全孝他们被安排了领兵任务,似乎正在训练,却将我撇在外,我担心西岐有难,只是却总也不能传出消息。”姬发担心地说道。

殷郊闻言也很忧虑,难道父王将他嫁给姜文焕便是存了联东伐西的心思?

“总之你不用担心,也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我会努力救你出来的,也一定不会让你与姜文焕联姻的。”姬发郑重地对殷郊说道,眼中的神色让殷郊觉得他一定可以做到。

可姜文焕与姬发关系最好,难道权力就如此诱人,让曾经的兄弟反目么!

“你为何要对我这般尽心?”片刻的安静之后殷郊状似无意问起姬发。

姬发的神色一顿,脸色却像是发红,好像在害羞,殷郊等着姬发说点什么,但是姬发却将脸憋红了都没有说出殷郊期望的那些话。

最后两人只好沉默地分开了,走之前姬发说之后还会来看他,两人都以为下一次见面将是在不久之后,却都低估了殷寿的野心膨胀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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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在回到质子营地之后恰好碰见了刚回营的姜文焕,这在往常是非常奇怪的,因为自从殷郊可联姻的消息公布天下之后,所有质子就将他排除在外,他往日里都是带着自己的兵卒巡视宫城。

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姜文焕在这里是为了等他。

“你可是去见殷郊了?”姜文焕正靠在营帐外一棵树旁,浑身甲胄还未卸下,双手扶着剑柄盯着地面说道。

“与你何干?”姬发的语气淡然,丝毫听不出挑衅之意,却让姜文焕握紧了拳头。

“不日之后,大王就会昭告天下,殷郊将是我的夫人,会随着我一起迎接东岐子民的朝拜。你与自己兄弟的夫人来往密切,这合乎情理么?”姜文焕咬着牙满眼怒意地对姬发说道。

姬发闻言气极而发笑,看着昔日兄弟扭曲的面容,摇头叹息:“殷郊男儿之身,要与你和亲,成为你的夫人,这难道不是最礼乐崩坏的事情么!”

“我知道你对殷郊有别的心思,你怕是也知道了殷郊的好,有了他,我不仅有了太子支持,还可以有子嗣绵延,我会继承我父亲的意志,成为更好的东伯侯,到时侯东海百姓安居乐业,这难道不是幸事么?”

姬发不再理会执迷不悟的姜文焕,只冷冷扔下一句:“殷郊是未来的商王,民心所向,你怎么配把他当成棋子?”

天寒地冻下,姬发的心更冷,此前的种种兄弟情深,如今成了反目成仇后更痛的伤口,但他只担心殷郊孤立无援被困皇宫——如何才能救他出来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姬发正在为了殷郊四处奔走,那边姜文焕却非要去招惹自己“未来的夫人”。

殷郊素来对姜文焕宽厚,一直以兄弟相称,从来没有想过日后会与姜文焕以联姻对象的身份相对。

此时,殷郊还当姜文焕是自家兄弟,还天真地以为姜文焕也是这一场莫名其妙联姻的受害者。

殷郊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了,贵为太子却丝毫不懂权利贪欲迷失人心。

“殷郊,你还好么?大王已经下旨,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恢复自由,随我一起回到东岐,东岐毗邻东海,有许多的奇珍异兽,到时我们……”姜文焕的神情平淡温和,本应该是殷郊熟悉的模样,但此时却让殷郊浑身战栗,如坠冰窖。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也是这场联姻的推手?姜文焕!你清醒一点,我是个男人,我们是战友,是兄弟!”殷郊企图唤醒迷失的姜文焕。

姜文焕的神情不变,眼神却变得决绝:“殷郊,我有一个哥哥在我父亲身边从小养到大,我父亲东伯侯仁爱,爱民如子,但是我的哥哥却残暴无状。

若是他成了东伯侯,东岐子民将陷入水深火热,我又岂能坐视此事发生?”

“你要成你的大义为何要将我牺牲!你理由说的冠冕堂皇,却要用这不光彩的手段,姜文焕,你真可悲!”

“你跟本不知道你的父亲有多可怕。”姜文焕深深地看了殷郊一眼,转身离开了。

殷郊气愤地一拳锤在了紧闭的殿门上,他的未来何时变得如此晦涩难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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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王后秘传姬发,与姬发商议让殷郊去往西岐,请姬发兄长伯邑考护送,以此谋求西岐安定,威慑殷寿与其他诸侯。

殷郊的后路姜王后也为他想好了,若是日后殷寿问罪,就声称殷郊和西伯侯的儿子情根深种,殷郊早已想去西岐。

而姜王后用自己多年来在东岐培养的势力与东伯侯抗衡,让姜文焕即便是有心与殷寿结盟也无济于事。

这样一来,不仅殷郊不用成为殷寿野心的牺牲品,西岐子民、东岐子民乃至商汤天下都能避免战祸。

于是,便有了姬发冒险传信伯邑考,姜王后将殷郊秘密救出,深夜将殷郊交到伯邑考手上的一幕。

殷郊得知了来龙去脉,也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姬发为这件事奔走,如今殷寿知道了殷郊出逃,只怕母亲和姬发都不好过。

“你要知道你的母亲将你千辛万苦送出来是因为什么,为人父母,爱子则为其计深远。你的母亲不希望你的一生被毁掉,更不希望你成为你父亲政治野心的借口,接下来的每一步你都要想好,如何做,才不愧对你的太子身份。”

伯邑考的语气平淡却饱含深意,殷郊素来只听姬发说过,他的大哥是个温柔稳重、深谋远虑的谦谦君子,如今一见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君子如玉”。

只是,商汤尚武崇拜力量,毫无力量的凡人可作为口粮牲畜,伯邑考即便身怀大爱,朝歌却不见得能容得下他。

殷郊虽然心思单纯,但是商汤血脉,并不愚笨,伯邑考听闻殷郊此言更是深觉此子与其父肖像却也大不相同。

白马跃入了西岐,快速掠过的视野中,殷郊瞳孔中印满了金黄的麦穗,田间收割的农夫零零散散劳作,鼻腔间充满了小麦的香味。

——这便是支撑着商汤数百年基业的粮仓——西岐!

殷郊在朝歌只听说过西岐的模样,有人不屑地说西岐是一个软弱可欺的地方,那里没有强大的军队,只能凭借着农夫的汗水换得生存的机会;

也有人赞扬西岐是一个伟大无私的地方,那里为商汤百姓输送了无数的粮食,成为商汤最不可或缺的宝地。

可是,直到来到了这里,殷郊才发现,西岐不是一个简单的符号,而是无数百姓的家园。

殷郊在西岐的日子里,没有在西岐王宫中享受荣华富贵,反而还没等伤好就走进了农田之中,看着百姓劳作,有时还兴冲冲地上前帮年迈的农夫收割麦子。

一旁侍奉的官员不敢怠慢朝歌太子,殷郊却不顾阻拦,于是这几日殷郊的所作所为都悉数禀告了伯邑考和姬昌。

西伯侯姬昌闻言笑着说:“太子仁厚,眼里有百姓,是大商之幸啊。”

伯邑考在一旁说:“可惜商王并不满意殷郊,此番欲与东伯侯联姻便是要将太子牺牲,父亲,山雨欲来啊。”

两人都拥有着独特的温柔气质,那如沐春风的气息滋养着西岐的子民,但此刻却都满目愁思。

殷郊时刻关注着朝歌动向,总是询问伯邑考自己母亲和姬发的消息,伯邑考却总是回答:“还未有消息传来。”

殷郊一身散发阳光气息的深色皮肤徜徉在田野间,一时迷乱了伯邑考的双眼,伯邑考定定望着殷郊此刻似乎毫无烦恼的模样,攥紧了手中的竹简。

只见竹简中写道:“姜王后被软禁,姬发被囚,商王欲召东伯侯入朝歌,切勿前往!”

又是一个不眠夜,伯邑考还未穿好衣服,殷郊就闯了进来,急切询问到:“伯邑考,今日可有我母亲和姬发的消息?”

“并无。”

“我离开朝歌都许多天了,父亲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怎会如此还没有消息,你那信使是不是不尽力?还是你有意不让我知道消息!”

伯邑考闻言没有说话,沉思的模样让殷郊确定了,就是伯邑考不让母亲和姬发的消息告诉他。

殷郊正欲愤而拔剑,伯邑考却忽然定定看着殷郊:“若想救你的母亲和姬发的性命必须要你与我联姻,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看完一封又一封记载着姬发受刑的竹简,还有母亲被幽禁寝宫,殷郊双目赤红:“你为何不将消息早些告诉我!”

伯邑考眼神深沉,殷郊瞬间就明白了。

是啊,他的父亲要的就是刺激他回到朝歌,到时姜文焕和东伯侯才有理由与他父亲合作,他们才能出兵西岐。

西岐土地富饶,满地黄金一般的粮食,天下诸侯无不觊觎,只是西岐武力不弱,又有昆仑庇佑,师出无名。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伯邑考不想让殷郊遂了殷寿的愿,却将自己的弟弟置于险地。

如今殷寿更是要以姬发性命要挟,让姬昌赴朝歌,此去凶险,九死一生,伯邑考更不愿。

只是,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却要为之。

果然,三日后,商王昭告天下:

西伯侯长子伯邑考性温顺,品高尚,乃上民,今太子殷郊得天赐可生子息,与伯邑考天合,故寡人成全殷郊与伯邑考,着天下祝其喜结连理。召西伯侯姬昌入朝歌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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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地牢内,遍体鳞伤的姬发听着狱卒谈论:“万万没想到太子竟然可以生孩子,还和西伯侯的儿子成婚?”

“是啊,太子是个男子却能生孩子,应当是祥瑞。”

“真是同人不同命,下面关着的这个不也是西伯侯儿子么?呵!哥哥可与太子成婚生子,弟弟却被关在这地牢暗无天日。”

“毕竟一个是从小就被送到朝歌的质子,一个是从小养大的儿子,还是不一样的,都不知道西伯侯看见自己小儿子还能不能认识哈哈哈哈哈!”

“与太子关系亲近又怎样?如今太子自身难保,还管得着他一个质子护卫?”

本来低着头毫无反应的姬发听闻却忽然像惊醒的野兽扑在监牢上,一手抓住了说闲话的狱卒脚踝,凶狠说道:“你说什么!太子怎么了!”

不等狱卒说什么,外面的声音响起来,狱卒连忙挣开姬发,去外面查看情况。

殷寿身着黑色大氅徐徐走进地牢里,一身王者之气衬托的如地狱一般的监牢更加不堪。

姬发已受过鞭刑,白色的衣襟血迹斑斑,不用细看就知道必定是皮开肉绽,但姬发却像是毫无痛觉一般,昂起头来看着自己曾经最尊敬的王。

“你在这里为我的儿子受苦,他却在和你的兄长寻欢,姬发你何其可悲!”

“你是他的父亲,他敬你爱你,把你当成大英雄,他曾说要成为你这样的人,哼,你配么?”

“姬发,我敬重你的父亲,但是却不喜欢他的忤逆,我也曾看重你,但是现在你的反抗我也不喜欢。你若听话,让殷郊与你一起也未尝不可?”

“殷郊现在在西岐,有我父兄保护,岂是你说如何就如何的?”

“你还是低估我了,姬发,你不像你的父亲那般聪明,只可惜聪明人也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你把殷郊和我父亲怎么了!”姬发目眦欲裂,俊美的面容沾满血污,在昏暗的火把下青筋毕露。

“我是天下共主,我要姬昌来,他就不得不来。我要殷郊与谁联姻,他就不得不与谁联姻,姬发,你记住,你能有什么是我决定的!”

彩蛋

一声叫喊从殷郊的寝宫传来,门外的侍卫正要进门查看,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王都侍卫长姬发红着一张俊脸,面露惊慌,眼神飘忽,吩咐侍卫们太子与他正在切磋武艺,不要进去。

姬发转身又进去了,浑身的甲胄未卸,迎面便是殷郊的鬼候剑问候。

姬发赶紧闪身格挡,见殷郊还要再攻,连忙闪远,小声说道:“殷郊,外面侍卫机灵得很,再闹下去都要知道你…”

“你住嘴!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洗浴时不要进来,你还闯进来,姬发,你胆子也太大了!”

殷郊气的也满脸通红。

姬发本想跟殷郊分享自己将要回家的喜讯,一时上头忘了这茬,谁知道闯进来才发现殷郊正在沐浴,甚至是正在洗下面那处……与寻常男子不同,却与女子相似的地方。

他一时惊慌无措,竟然愣在原处,殷郊惊叫时才反应过来。

一时姬发终于明白殷郊为何在他眼里如此不同,为何与其他质子兄弟可以说的浑话,与殷郊却说不出口。

还有为何,他总是看着殷郊,想着殷郊,梦里也全都是殷郊。

他要感谢这次莽撞了,没有这一刹那,他的感情只怕要在无尽的嫉妒和绝望中将他焚烧殆尽了。

令姬发更加高兴的是,殷郊似乎并不厌恶他撞破秘密,虽然气急,但是却还小心替他遮掩,不让侍卫发现。

姬发本以为这是他与殷郊感情的新开始,却没想到,殷寿竟然会在自己儿子寝宫放一面乾坤镜。

彼时的情形正分毫不差地被殷寿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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