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前日事
“呃。”秦昭序看着一侧明显鼓起来的裤子口袋，只觉得相当尴尬，早知道他就去拿行李，让徐竺应付这事了！
很快秦昭序就找好了理由，拿出红包递了回去:“阿姨，您也知道我跟徐竺现在都算异能办的预备人员，之后也算是公职了，这该避免的还是得避免啊！再说了徐竺跟您家程凌骁关系也好，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帮助也很正常。”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程母毕竟也是行事干练的女强人，也没再强求秦昭序收下，只是再三感谢了一番。
“呼。”秦昭序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转身回家。
秦昭序一进门，只见客卧门开着，徐竺跟程凌骁正在整理床铺，突然一眯眼睛，心里生出几分古怪的感觉。
听见外面的动静，程凌骁走出来趴在门框上看了一眼，指了指桌上的rio，“序哥，我们开了点饮料，你也喝点吧！”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家吧？怎么轮到程凌骁来招待他了？还我们？
或许是出于一个雄性生物对于领地的敏感，秦昭序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但看程凌骁探出来个脑袋，顶着微卷的头发，一双狗狗眼又大又亮，看着干净无辜，又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成年人，总不能太沉不住气，以不变应万变先。
秦昭序打定主意，走过去问他们:“还需要帮忙吗？”
回他的是徐竺:“不用，床上弄得差不多了，衣服放衣柜就行。”
他是在这住下不走了是吗？还放衣柜？怎么，丢箱子里还不行？
秦昭序眉头一挑，就跟有谁按下了自动播放一样，心里控制不住地想些不友好的话。
不对不对，秦昭序你今天怎么回事啊？跟这么个小孩计较啥？
正试图强行说服自己，秦昭序刚准备离开，就见徐竺打开装衣服的箱子准备一起帮他收拾了，结果一摊开，几条三角内裤大大咧咧地躺在最上方……
秦昭序差点咬碎了牙。作为一个合格的男同，他认为自己对这种贴身衣物反应敏感些是理所当然的。
程凌骁当然也看到了，但他对天发誓，这真的不是他故意这么放的！毕竟徐竺知道他不是真的纯情男高，弄这种带有性暗示的事太容易打草惊蛇了！
徐竺僵了一下，抬头望向秦昭序，戴着锁的下体突然幻痛。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拿出一副反正都是男人这点小事无所谓的态度，若无其事地把这几条颜色鲜艳略显骚包的内裤丢进衣柜，但就冲秦昭序站门口那眼神，但凡他碰一下，今天晚上就别想好过了。
“竺哥，后面的我来收拾吧！你不是还要做饭吗？”程凌骁笑嘻嘻地说。
“行。”徐竺起身拍了拍衣服，秦昭序也终于收回了目光，但对程凌骁的警惕心已经拉满了。
都是年轻人，吃饭自然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程凌骁更是展现出了极其活跃的个性，不停夸他竺哥做饭好吃，说多了徐竺还有些招架不住。
“是真的！”程凌骁言辞恳切，“平时我都是吃学校食堂，那味道简直了！尤其是粉丝，我们都说那玩意儿跟胶水一样！”
秦昭序跟徐竺以前不在附中，但回想他们的高中食堂同样深有同感，一边笑一边分享自己当年的经历。
“我高中有段时间连着两次从豆角里吃出了虫子，后来整个高中我再也没吃过食堂的豆角……”秦昭序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运气“好”，谁他妈一天能吃到两回虫子啊！
有了话题，气氛就没刚开始那么尴尬了，两人共同声讨了一番学校食堂，徐竺也时不时附和几句。
气氛融洽，秦昭序看程凌骁也不禁顺眼了几分。
“对了，听说你的异能是‘复原’，具体是什么样的？”
秦主任倒是给过他一份关于程凌骁的信息，但提及异能的部分说得并不详细，秦昭序更想直接看看。
“唔。”程凌骁想了想，将手里的筷子撇成两段，接着浓郁的白光将筷子包裹，很快，一根完好无损的筷子出现在他的手上。
秦昭序两人对视一眼，拿过筷子检查了一番，完全看不出之前断裂的痕迹。
“只能对物体使用吗？”徐竺问。
程凌骁摇头:“动物也可以，比如小白鼠，最大程度能做到将断裂不超过十分钟的肢体重新接上去。”
这……难怪会被评为s级。
“那对人呢？”
“暂时不行，我的异能要将对象全部包裹才有效，人的话可以治愈一下小伤口，但类似断肢这种负担不起。而且类似感冒这样的病症，如果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我也无法治愈。”
难怪是叫“复原”而非治愈，本质上是将物体的状态还原到一定时间以前。
程凌骁点头:“是的。不过随着异能强度提升，复原时间和范围应该都会扩大。”
秦昭序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是把小白鼠的头砍了呢？还能复原吗？”
这也是实验测试过的，但程凌骁脸色不太好看。毕竟是未成年人，一些诡异血腥的场面还是给他留下了阴影。
“不行，头能接上去，但老鼠还是死了。”
两人脑海里同时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白光过后老鼠的身体完好无损，但却一动不动，成了死物。
三人沉默，都有些没了胃口。
还是程凌骁最先适应过来，继续夹菜吃饭。
承受能力很强啊！秦昭序心里感叹了一句。仔细想想，测试异能出了意外，紧接着又遭遇了绑架，他一个高中生，居然都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饭后程凌骁主动包揽了洗碗的工作，秦昭序则又接到了秦东的电话。
“喂，秦主任。”
“小秦啊！那孩子到了吗？”
“嗯，已经在家里了。”秦昭序朝厨房的方向看了眼。
“那就好，我们部署的便衣也已经就位了。”
秦昭序:“主任，我还有些问题。如果对方一直没有行动怎么办？难道便衣就一直安排在这，我们也一直不去学校了？”
之前说停课两周，现在也就剩四天了。大部分人都完成了异能登记，外面也逐渐热闹起来，虽然一些娱乐场所还未开放，但基本看不出和以往有什么区别。
秦东道:“我们已经准备对研究所进行清查了，过几天还需要徐竺同学过来帮忙。”
秦昭序眼前一亮，是啊！以徐竺的异能，找出内鬼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既然上头有安排，秦昭序就放心多了，开始说些不着调的话:“主任，这也算出任务了吧？记得给我们竹子记一功。”
“你这家伙，能不能查出什么东西都还不知道，你就想着功劳了！”
宅家无事，有外人在也不方便搞点别的，秦昭序拿出了吃灰许久的ps5，随口问了句程凌骁，意外发现他也是网瘾少年，两人一拍即合。
“我都眼馋好久了，可惜你竺哥不玩游戏。”
秦昭序激情下单，正是配置要求最高的游戏——指需要一个朋友——双人成行。
“那竺哥干嘛？”程凌骁坐在沙发上，摸了下手柄看向徐竺。
“不用管我，我看书。”
“啊。”听见“书”字，程凌骁麻利闭嘴。
说是看书，但徐竺还是陪着看了一会儿游戏。
“这里应该是要接力……”
“诶诶诶！我操！又慢了！”
“继续继续，我就不信了！”
两人还没什么默契，一根水管来回跑了四五遍，每次差一点点就大喊大叫，闹腾得很，徐竺在旁边也跟着笑。
坐在桌前，徐竺难得有些静不下心来，本来是准备期末复习的，但看着眼前这教材，字都跟浮着的一样，根本看不下去。
算了，看吧。
…………
“我的我的！手柄不太好瞄准啊！”程凌骁浅浅抱怨了一句。
“没事，别一起死了就行……”
……
“厉害啊骁儿！”秦昭序兴奋大喊一声。
太险了，晚一秒这boss就得重打了。
…………
外面实在是吵，徐竺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推开门。
“竹子啊。”秦昭序回头看了他一眼，很快转头继续专注游戏。
徐竺走过去，屏幕上是一只到处撞的甲虫，而秦昭序和程凌骁已经从沙发上滑到了地毯上，身体贴得很近，两条长腿靠在一起，时不时撞对方一下，示意抓紧机会。
打个游戏的功夫，这就亲密无间了？
“突然想起来。”徐竺开口道。
“？”两人一齐抬头。
“我之前布置的作业你写完了吗？”
程凌骁瞬间睁大眼睛，立马回答道:“我忘带了。”
没写要去写，写了要检查，忘带一了百了。
“那就算了。”
程凌骁松了口气，准备继续。
“刚好有时间，我们把之前欠的几次课给补了。”
你是什么魔鬼？别说程凌骁了，秦昭序也还在兴头上呢，用谴责地目光看着徐竺。
徐竺不为所动。
友好的游戏二人组被狠心拆散，程凌骁进了书房，而秦昭序跟着徐竺摸进卫生间。
“你该不会是吃醋吧？”徐竺低着头洗手，秦昭序从后面抱着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看着镜子里的二人说道。
“吃你的醋？我吃得过来吗？”徐竺抬手将水往秦昭序脸上弹。
秦昭序笑笑，往他脖子上咬了口。
“我觉得程凌骁对你更感兴趣。”
“嗯？”徐竺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嗯什么，你没发现吗？”
“我以为他是直男。”
直男？哪里像直男了？秦昭序搞不懂他的脑回路，在他身上动手动脚，“看着呗，直男也不是不能弯。”
徐竺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