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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玉心在冰壶 6

 

前尘往事齐齐涌来,二柱是有想过嘉宝是爱自己的,可是从来没往深里想,比如,什么时候爱自己的,为什么爱自己,既然爱自己,为什么又要这样对自己。

交警很忙,老公——还是男朋友的时候,明明知道忙的,打电话没接,就会发火,说好见面又改时间,就会闹脾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男朋友很早就对他动手了,婚前就动手了,要说骗他,好像也站不住脚,从两人刚在一起,性虐就开始了。

打他——仔细想老公也从来没有道过歉,没有后悔的意思,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老公不会再打他了。二柱也疑心自己贱,哪有人这样爱人的呢?甘愿被打呢?可是嘉宝说爱他,他竟然立刻相信了,好奇怪:他好像从来就是这么感觉的。

他想不了太多,倒进去的酒一开始是凉的,灼热感燃来了,还肏温了,淅沥沥流遍,人快被从里头点着了。贱老婆先是不自觉挠着下巴脖子,挠也不起用,哆嗦摸着屄,翻开阴唇,手指温度竟然比里头凉,有一点甘凉也是好的,整个大小阴唇翻开了,不自觉下滑,想要贴住什么,空气也是好的。

嘉宝抱起贱老婆,让他背对坐怀里,脸颊在他脖颈胡乱蹭掉泪。贱老婆烧心一般说:“老公也爱老婆,老公肏贱老婆。”贱老婆还想前倾,把屄扒开贴在大理石面上,好缓解。老公手掌刚扇上去,贱老婆阴户凑上来了,边肏边扇,贱老婆的没鸡巴用的阴茎也扇到了,还拨开给老公扇屄。

往常要肏一会儿屄才肿的,这下没多久,捅子宫颈儿就已经热热的,抽出来不好套进去了。鸡巴不套进去,老婆胡乱和老公的手一起玩阴唇,要老公肏进去,嘉宝说:“进不去了。”

骚老婆急死了,却耐心的不知道哄谁一般,认真剥开吮得鸡巴紧紧的阴唇,就差给自己呼呼了,口中压声:“弄开了——。”蠢死,明明是里面插不进去。又扭着腰臀要多余的鸡巴肏子宫,真肏进去了,老婆又想直着腰起来,拿疼来止热,结果酸麻掉泪。这下真肏得贱老婆乱叫,无意义叫着像老公一样的词,听不太清。

嘉宝揉到他胸前湿淋淋,滑不溜啾,托他起来,正正经经抽出鸡巴,奶流得他心烦意乱,吃了好几口快噎到了才松开,才发觉哭多了渴坏了。好像刚哭泣做爱的人不是他一样,嘉宝拍拍老婆说:“上楼吧。搞得这里脏死了。”

二柱根本站不直,蜷着蹲下,再跪下一点那里就——老公阴沉沉声音:“都说了上楼啊。”他攀着老公腿,老公鸡巴翘老高了,他没起身,就着吃老公刚肏屄鸡巴,还沾过红酒。老公不给他吃,稍一偏,戳到他下巴,老公说:“爱不爱老公?爱不爱?”

二柱都忘了嘴巴能说话,猛点头,鸡巴还是戳他嘴唇,他也不敢拿手去喔,老公又说:“快说啊。”二柱先是点头,点了好多次了,想起来连说:“爱老公,我爱老公,骚老婆爱老公——”嘉宝鸡巴捅他喉咙。

可怜二柱又顾得了上顾不了不下,胳膊肌肉忍颤了,手往热肿屄里伸,想挠,嘉宝不轻不重打掉他手臂,二柱一双眼看着嘉宝,呜咽倒把鸡巴吞更深了。骚老婆快烧坏了,臀不自主地前后拱,那点空气聊胜于无。嘉宝说:“贱屄,为了老公这么贱。”

老公还是肏他了,老婆说了好多话,才求来的。保证以后和以前一样爱老公,保证不忘记以前,保证以后永远爱老公——老公好好啊,先肏给他,要他边爬边说的。

其实肏也不顶用,粘膜越摩擦越灼热,可二柱不知道啊,整个人手蜷脚蜷缩成个大肉球,等老公射完,尿了一子宫热尿,他打颤,自己倒也尿出来了。常温水流冲挖,才稍稍缓解,几番大起大落,二柱在浴缸昏昏欲睡。贱老婆总算睡着了。

次日嘉宝早早出门,早上没有和之前一样肏老婆,甚至没等老婆醒来就走了。走之前照例看了知安,晚上回来得特别晚,又照例看了宝宝再回房。白天老婆打电话,和以前一样打好几个,嘉宝都没接。

没想到老婆还没睡觉,和以前一样在房里没穿衣服等他。他没和老婆说话,急匆匆往浴室里走,在浴室里待了好久,又盯着口袋里摸出来的药膏很久,找给二柱的产科医生开的。早上老婆的屄肿得跟被蜜蜂蛰过一样,红嘟嘟的,摸起来还是好热。

他根本不是因为贱老婆屄肿坏了才不肏的,昨晚肏腻了,贱屄他肏过几千次了。想了又想,他和之前一样面无表情的出浴室,又对镜看了自己的面孔,和以前长得一模一样,不知道蠢老婆说他美丽又危险什么意思,可能就是长得好吧,这就值得喜欢啊?

他有点后悔告诉老婆爱他了。不过本来就是睡前吃奶时间,耽搁就太刻意了。贱老婆还是之前一样给他吃奶,和之前一样说自己白天做了什么,老公怎么没接电话,还是看了宝宝,又说那里有用胶带乖乖贴住,有——漏尿。还好没嘲笑他。

二柱看嘉宝松开奶头,以为他要检查,张开腿给他看了,没想到嘉宝掌心有一只英文膏体,给他涂。他以为是什么新玩法。老公没说错啊,是骚老婆,涂个膏摸着摸着就流水了,二柱掰着大腿,看着老公发旋那里露出一点头皮都是雪白的,不知怎么的,忽然问出口:“骚老婆想问老公…那老公喜欢…为什么——爱我什么呢?”

太可能是陷阱,就是陷阱!贱人知道自己爱···喜欢他就反上天了,诱骗,诱捕,等自己再说出···说出···把柄,贱人将永远踩在自己头上,自己将永无翻身之日,就像···就像那些事情一样。嘉宝没看贱老婆,药膏丢一边,看着地毯说:“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又说:“你以为是什么?”

二柱看他起身,也不看自己,没人碰,手换了好几个位置,裸着哪哪姿势都不对,咽了咽口水说:“可能是,我···对你很好?”

一句话,嘉宝后背毛——假如的话,毛发全部立起,什么东西刮挠着他的心一样,他扭曲着手脚生硬地动,动作极其轻微,煎熬般说出:“你觉得你对我很好?”

二柱终于找到合适姿势,手放在膝盖上,腿微微张开,既不会被骂骚老婆,又敞着骚屄,眼睛看着手背,挨训一样说:“我对老公···还不够好?”

嘉宝背都紧绷,呼吸放轻,免得惊扰一般:“不够···不够好。”眼见着老婆头更低,骚屄说:“我会努力的···是哪里不好啊。”贱老婆小心补充:“我感觉···很好啊···不过我会听老公的。”

嘉宝艰难走近,捏了捏他头发丝,又继而整个掌心抓住他发根说:“不够包容。”那米粒般的痒冲破心尖,嘉宝握着摁着他的头,抓到抬起,俯视对视着他:“我喜欢你···包容我。”

二柱有些紧张,感觉自己骗人了,他又有一丝茫,包容,他觉得这事挺容易的,太容易了,那感觉就像走进集市,要游说一件宝物,准备十八般武艺、掏空全部一切了,结果只要他一根汗毛。他怕人反悔,赶紧说:“老公,贱老婆会做到的。”说完又好心虚,千万不要被看穿。

嘉宝拍拍他脸颊,听个响一样,左拍拍右拍拍,差点笑出声,真是蠢,还以为贱人有那个智商。他感觉轻松多了,那感觉,近乎犯罪后查录像,摄像头没拍到,天知地知我知又如何。鸡巴早就硬了,骚屄一直张着屄,嘉宝看着骚老婆乖乖躺下,摆出他最常用的姿势,抱着大腿。

二柱以为他要肏,拍脸看他表现的意思,说:“老公···”话还没说完呢,嘉宝猛扇贱屄、肿屄不说,边说:“操你啊,这么贱,肏肿了还给肏,你自己不知道多肿吗?”

扇一手湿哒哒,又往骚老婆脸上蹭,拍他嘴唇,贱老婆——贱老婆竟然伸出舌头舔干净,嘉宝扇他巴掌,难耐般说:“贱屄,贱屄,这么要老公爱啊,这么爱老公啊。”“你以为这样老公就会很爱你——是不是,快说啊是不是。”

二柱脸辣辣的,老公还往他脸上吐口水,他闷着眼睛点头、点头,记得说了:“是——”整个人乱颤,嘉宝咬了一口他阴蒂,给舌头揪出来咬一般,然后鸡巴就肏进去了,听到老公说:“操你贱婊子,这么欠老公爱是不是。”

等不及贱老婆说话,嘉宝捏二柱奶,捋着乳肉挤奶说:“操——你他妈个贱屄,拿药给你涂你不要,赶着求老公肏。”又阴测测压着骚老婆,凑近说:“骚屄快要烂了,给老公肏烂好不好。”

得到个“好”字,嘉宝搂着他不是,亲他也不是,把二柱跟个大偶子一样含自己怀里,屁股坐自己怀里,鸡巴插贱老婆子宫,手捏着他奶,嘉宝魔怔了,对就这个姿势,他下巴搭贱老婆肩膀上,话说不上来,徒有喘息,肏死贱屄。

连番换几个姿势,鸡巴都没拔出来,搔得二柱手脚蜷缩,呆呆由着老公摆弄,老公别过他脸亲嘴,骚老婆只知道吃老公口水了。

也不知福还是祸,经此一遭,老公越玩越凶,又不乏稳定。中午老公是很少回家的,有时候视频——要知道以前从来都不视频的,老公竟然才想起可以视频检查老婆骚屄有没有贴开。其实二柱自己是很少看那个地方,自己看自己那里居然会流水,也不太敢看,一看就怔怔半天,给玩成那个样子,好像再也合不拢了,好像一张流涎的嘴巴,一个寄生的肉眼。

宝宝睡得也没那么多了,二柱偶尔抱着宝宝在自己房里玩,老公也不会生气,也许是因为当着宝宝面,等送走宝宝,老公就会变脸,给老公肏,老公又说他贱婊子,抱宝宝都不穿衣服,宝宝看到他挨肏怎么办,宝宝看到好妈妈骚屄给男人肏开了怎么办。

可是宝宝不会说话,二柱还很想问问宝宝,怎么不吃妈妈的奶。他问老公,老公又好生气,这下真是坏妈妈了,黑胶带十字交叉贴着奶孔,贴着骚屄,掰着骚屄录视频,招供一般说:“骚老婆、贱老婆,惹老公生气了,要——包容老公的,对不起老公。”

老公掌镜,老公谅解他了,老公言传身教,是好爸爸,告诉他原委,小宝宝吃的乳要科学调配,小宝宝也可能挑嘴的。

日子长了,老公脖子上那块玉,他更不敢问,也不是不敢,他想到心就跳得异常的快,预知危险一样。他记得差不多有宝宝的时候,老公戴上的,那段时间,老公变得很奇怪。老公不和他说,可惜知安也不问,他还站旁边听,以为知安会问的。

老公也没说错啊,是坏妈妈,坏妈妈才会利用小孩,宝宝牙牙学语,他怎么可以利用宝宝去问老公?这种心思也不该有的,愧疚折磨着二柱,难怪宝宝在他怀里很娇气,很爱哭,肯定知道他是个坏妈妈。

坏妈妈向好爸爸认错,不该那样对宝宝。贱老婆喃喃:“以后不会了······”问他什么都不吭声,只知道说错了、以后不会了,好像早点认错就没事了。二柱吃着老公鸡巴,躲着答话,孩子生了两年多了,肚子还是肉肉的,跪着垂着,乳房坠着,嘉宝脚背磨着贱屄,掌心后撑,垂着眼皮说:“再不说别想见宝宝了。”

大腿中心埋着个脑袋,忽然噎了口,喉根挤着鸡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温水煮着他这只骚肉蛙,逼着自己说了:“骚老婆想知道,老公为什么戴着那块玉,就想、利用宝宝问老公。”

嘉宝愣了下,好像事情贯通起来一样,喝笑又止住,张大眼睛说:“告诉你也无所谓,你想知道啊。”

二柱点点头,又听老公说:“以后想知道什么就问老公啊。”二柱又点点头,舔舔嘴巴,担保说:“以后不会当坏妈妈了。”

老公却好温柔,忘了这茬一样,没有惩罚他,把他提溜上来,顺着摸着他的手,直至一根戴戒指的手指。二柱怕大钻戒扎眼,戴了一枚素环,还好都是老公买的,换来换去没事的。

嘉宝说:“还记不记得老公说过一件事——我的亲生母亲。”眼见着二柱迟疑点头,嘉宝又去捏他屄,也不用力,说:“有时候我看你蠢得可爱,又好骗,当然,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我也不好意思让你知道真相。”

“我当初是和你说过我害死母亲——杀了自己母亲,掉几滴眼泪,你就觉得我好可怜,心软爱了我。”嘉宝学着他样子说:“虽然她对你不好,可是她是你妈妈啊。”

二柱认出说这话的自己,也觉得好陌生,仔细听见老公声音,又模仿那种曾经的、可怜的腔调:“或许我婴儿时候还觉得好伤心,好害怕。”

嘉宝说:“那个时候骗你的,我根本蓄意谋杀,她不是这种死法也是别种死法,无助痛苦?很多年没有过了,更没有后悔,当时很兴奋和事后很无聊。”

“你蠢呢,就会觉得老公受了伤害——杀人——才是合理的。我只是觉得这个理由好用——好骗你们——你。”

“那块玉呢,人家高僧觉得我是···邪物,我挂着,当狗牌呢。”掌心尤为湿,低头看,刚才顾着说话,嘉宝才发现贱老婆潮吹了。

二柱身体受不住,兴奋地颤栗,有点刺激性质的,老公怎么就坏得这么顺其自然呢?

这都还没肏上呢,流个鸡巴水啊。骚老婆眼睛顺着嘉宝的手上移,直直盯着那手凑自己鼻尖了,骚骚的,也不敢躲,说:“我···,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妈妈呢?”

没说妈妈俩字还好,嘴刚吐这俩字,二柱倒哽咽了,兔死狐悲么,又想到自己妈妈,好久没见了。自己当了母亲,反倒频频想起自己母亲来,上次见她,还是小宝宝周岁宴,其实就是自己一个小家的人。

没容许多想,就听到嘉宝说:“你不是说了吗,‘她对你不好’。”

捏完屄,嘉宝玩他乳,听到骚老婆哭了,说:“那她怎么对你的?”

嘉宝抬眼对上他,说:“怎么又哭了,刚刚不是还爽死了。”

二柱也不知道要说啥呢,心碎涌上来,屄啊乳的在人家手里,明明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他说:“所以那个时候,你妈妈…死了没多久,你就向我求婚了。”

原来是这个事,怪自己又骗他呢,嘉宝说:“对呀,那个时候我怕警察找你,你的话可能让我有嫌疑,我会被引渡回国籍地,你也要传讯的,但是伴侣有回避权利,就和你结婚了。”说着说着他又打住了,脸色稍有不好看,说得好像前些日子结婚三周年送的玩意儿是找补一样。

不是这些,不是这些,二柱又问:“你的玉什么时候来的。”

知无不答,嘉宝说:“当时,奶奶她们要去找和尚求子,结果不肯见我,那个时候丢给我块玉。”

“我刚有知安,才看到你戴啊。”

“嗯,对。”嘉宝慢慢拉着他躺下,伸了懒腰转了身,萦绕着柔和的散香。他亲着二柱嘴巴,又放开,说:“哭什么啊?”睡衣睡裤好好的,拨出个鸡巴肏进贱屄,拢着大偶子说:“被我骗了这么多次,还没习惯啊。”

鸡巴边肏,嘉宝又骗人似的说:“那你去告我啊,来得及,还在追诉期限呢,老公不会生气的。”

骚老婆偏了偏眼睛,眼眶里的泪挤干了,才能看清老公样子:“我以为我很懂你,我发现我不懂你。”不知道扎到何处伤心,接着老公嘴巴亲,估计老公也不知道吧,因为连自己也不知道。

发骚了呗,老公才肏,嘉宝说:“你不懂就问啊。”

嘉宝舔了舔嘴巴,抓着二柱头发连着头皮,龟头钻着舔着子宫壁,对上他的脸说:“我一想到你告我我就好兴奋,”底下一下一下慢慢重肏说:“等下从床爬起来就去告老公,老公今晚只肏贱老婆一次。律师老公帮你找,用老公的钱请律师团好不好?”

二柱手指虚虚握着,小指止不住蜷,说:“你就是知道我不会揭发你,不会告你,你就告诉我了。”

嘉宝说:“不是哦,要是告了,不光是骚,还很笨。”他透露一点点说:“老公保证不会对你的律师做什么。就是那些事情,嫌疑人很容易不止一个哦。”

还有更可怕的:“老公也不会假装不是老公杀的。就算在监狱,你也是会关给老公一个房间哦。”

他补充说明:“但是,等小宝宝长大就不可以告了,爸爸妈妈闹,那样多不好。”

二柱还一幅挨肏完的样子,大腿折着张着,贴开完的阴唇,黑胶带边缘起卷了,沾着精水,完全没自觉,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那么坏。你妈妈对你做过什么你也不说,我当作是很坏的,可是你爸爸也不好,你也没有害他死,当然,你现在很厉害啦,也不需要讨好他了,他也中风了,可是你没有害死他啊?你为什么要因为爱你妈妈就杀了她呢?”

嘉宝顿了顿,在二柱嘴里漱鸡巴,竖起手指在自己唇边:“首先,首先,你误会我了,我当然想他死啊?他怎么还不死,中风也差不多吧,他的二房儿子就是我找人检举的,他因此中风了,我可以撇清关系?然后,你说的我把自己搞得很坏什么意思,你还觉得我很好了?”

要:9

他就知道,就知道这阵子对二柱太好了、太好了!这一念头反应,整个后背僵直,嘉宝握着二柱下巴,把鸡巴拔了出来,擦着二柱嘴角,定定俯视他的眼睛。

又给贱老婆烂屄涂药膏,又送那么多礼物——俩人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他像一个恩爱的丈夫、一个好爸爸那样,送给二柱珠宝,还想着二柱未必喜欢,就还送了许多专业运动设备,本来就有,可是二柱只用这些,他给二柱的卡,很久才刷一笔,就是这些东西,就更新了一批。

当天还让贱老婆抱着知安,骚老婆衣服都湿透了,好老公才抱走知安。骚老婆不争也不抢,知道漏奶了就不可以抱了,骚妈妈不能抱宝宝,脱了衣服还流,白天就喂给好爸爸吃奶。果然不适合在外面过纪念日,可是因为之前很听话啊,今年就在游艇上。

贱老婆还放不开,都漏奶了,就在露台躺椅上肏他,阳光明晃晃的,贱老婆那里紫红透亮,给撑开了贱老婆还抱着他小声说去里面,妈妈在。哦他的妈妈,也带上游艇了。他们一行人来,还是由骚老婆抱着孩子,身边走着他母亲一起来的呢。

好老公都说了没人会上来,他还是求老公。好老公不会打他的,只是抱着他腿架栏杆上,骚屄暴露在一望无际的海面。再叫楼下宝宝就听到了,听声音就知道骚妈妈好贱,光天化日露屄给爸爸肏。

还好早就把宝宝抱走了,骚妈妈肏得滴奶,下来之后给好爸爸道歉,衣服也不敢要了,老大个人了匍匐在脚边。晚听话不如早听话,本来吃饭可以一起吃的,但是骚老婆非要跪在桌底下,好老公只能和骚老婆单独吃了。

乃至回去了二柱也没抱成宝宝。怎么抱呀,几个洞都给好老公玩了,人都走了,他们独自在海上度过黑夜,玩捉迷藏,灯熄灭了,只有月光哦,那么大的地方,很好躲的,骚老婆还故给发现——在衣柜里!

虽然骚老婆说怕骚屄里的精液搞脏,叫人看到了。可是嘉宝却觉得婊子又装腔,被找到就要边爬边挨肏,精水流地,怎么不叫好老公停下来换个地方。还有,他可以不叫老公找到呀,藏好一点,贱老婆就是蠢,刚挨肏完闭眼让他跑,给了足足十秒钟。

他就是发骚故意让老公找到的,好多个柜子,偏偏贱老婆藏的那个衣柜是开着的,找到了还发娇,和老公说有些怕,伏在老公脚边塌腰翘着屁股,洞都没合拢。真是浪漫而美好的纪念日。

嘉宝觉得自己中计了。去年结婚二周年,那个时候知安才几个月大,骚老婆比现在乖多了,没有宝宝,没有妈妈,也不吵着要。骚老婆趴嘉宝怀里喂,乖乖挤着奶,底下挨着肏。白天被肏得很开了,摸起来有点热,估计肿疼肿疼的,就算这样晚上睡前还是张开腿。虽然是纪念日,平常睡前固定的也照做。

前年结婚一周年,他打贱老婆。好像是那天他被叫回家,那会儿他亲生父亲还能说话呢,要他和哥哥们见面,照顾大哥生意。贱老婆当时查他岗,他说了晚点回来,他知道什么日子,他还准备了礼物。可是一回来,贱老婆关心他的哥哥,什么意思。

当时还住在那个高层,贱老婆明明光着身体给他端茶倒水,口里却说哥哥左哥哥右。他掐骚老婆肿屄,说我教你,下一次我让你们见面,你不是想人家么,你让人家肏啊操你妈贱屄。

真是一步步,中了贱老婆的计,如今贱老婆又可以看宝宝,还可以看妈妈,竟然说自己好!好!

只听贱老婆说:“你是很好啊,你对我——”

“你对我很好啊,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很坏的样子,”他仰视着老公,嘴巴还有阴茎拨弄出的口水,家养久了,丝毫没觉危机来临。

老公只是静静坐在他的腹部上,一副耐心听他说话的样子,二柱呼吸都有些不顺畅,用他的蠢脑子翻来覆去解释:“你没有做很坏的事情,除了你妈妈——”

二柱快速吞吐过这件事,接着说:“你爸爸,他罪有应得啊,他那样对你,而且检举的事情,你又没有编造,都是他做过的,你又没有去陷害,你哥哥,你也没有去害他们,是他们没有经商的天赋,你还让我——”他有些不好意思讲自己,又局促自己嘴巴笨,他发现自己把话翻来覆去说,生了孩子,脑子似乎更不好使。

嘉宝手上捏着他的乳,跟握着个芒果掂皮,看熟不熟一样,垂着眼皮说:“我还让你看宝宝,看妈妈。”

二柱急着点了点头,终于知道怎么说了:“你说,你是为了掩盖,就找我结婚,你说妈妈对你没有坏到,坏到要杀她,你说你对你爸爸很坏,可是那本来就是他做的事情,可是,可是,这些事情是很坏的事情,你是做了很不好的事情,你为什么不为你自己解释——像电视上那种罪犯一样,还要——还要把自己说的更十倍坏、百倍坏——不止呢?”

嘉宝没感觉自己哭,他甚至没有感觉,有些茫然,可是他看着二柱,眼珠一垂,直直一颗硕大的泪珠砸在二柱胸膛,他再抬眼,眼珠又干涸了。

二柱手垂乳前,想起身,也许是想凑老公怀里,嘉宝一巴掌扇他脸上,把他扇倒在床,说:“你——真是傻了,你在自作聪明什么。‘

他找到自己声音,连掴二柱圆盘盘的胸乳,他继续说:“老公好久没打你了,你就觉得我好了。”又掐二柱脸颊,极其羞辱的掐法,夹着他脸颊肉往外拽,手边没有打人的东西,干脆徒手扇二柱给肏熟的贱屄。

二柱还敢回嘴:“那你,为什么要让我觉得你坏?”“为什么一定要人觉得你很坏?”

操他妈贱死的老婆,还掰屄给他打,嘉宝扇过骚屄的手捂住二柱口鼻,叫他闻闻那臊味,又扇了他嘴巴一巴掌:“因为我本来就坏啊。”说完吐口水在他脸上。

嘉宝恢复如常,近乎温柔说:“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以后,贱屄别看宝宝了,也别看妈妈了。”

二柱这下开口就掉泪,先是说:“骚老婆没有做错事,没有在宝宝面前骚,为什么不可以。”又说:“宝宝不能没有妈妈。”

嘉宝说:“我就没有啊。”说罢他忽然察觉自己声音有些怪,好在贱老婆已经哭得不成人样,说:“你知道我蠢,我爱你,你就故意这样,你把自己搞得很坏。”

嘉宝又轻松了,他起身看到自己鸡巴又勃起了,跪着把老婆脏脸往下摁,看着他惯性张开嘴巴,说:“还说不是贱老婆。”

可是那泪糊着,影响他肏嘴巴,便用旁边自己的内裤,给二柱擦擦脸,说:“别哭了,我知道你担心那个玉,别人送给我的,担心我外面有人。”

几重不上不下的,肏不痛快,便拔了出来,给了贱人机会说话。二柱咳了咳,又吞了吞,也许这件事给了他勇气,泪也不流了,他说:“你就一直骗我好了,我还是爱你,你又说出真相,把自己弄得更坏的样子,我还是——爱你,你没有怎么样。可是,为什么我说你好,你就怪我,还不让我看宝宝妈妈了。”

“你确实——比以前更好啊。”

嘉宝掐住二柱脖子,怎么还不停下来,便捂住他的嘴。他无意识说:“说了多少遍了,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仗着我爱你,竟然想利用我——对你好了。”

他趴在二柱胸膛,漂亮眼睛对着二柱的眼,眼睫毛都快打架了,说:“趁我还没有生气,赶紧和老公道歉。”还没说他好,他就已经对二柱这样了,再说他好,他指不定会被二柱控制。

嘉宝竟然学着二柱语气:“说老公对不起,以后不会仗着老公爱骚老婆,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二柱点了点头,眼泪又流了起来,一字一句重复,说完更是哭得难以自抑,嘉宝却好像翻过这章,散散躺了下来。老婆的脸蛋湿热黏腻,老大个慢慢凑到人颈侧,说出的话更是惊雷劈地:“我没有要利用你啊,我利用你的爱做什么。”

二柱像是从来没有比此刻更清晰:“你要对我坏,就坏好了。你要好,我也不会不爱你啊,更不会利用你啊。你为什么要觉得,只有坏,我才爱你呢,只有坏——”

只有坏,大家才爱你呢。他没有说接下来这句,他哭得脑袋发懵,他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他还觉得嘉宝伤痕累累!对,伤痕累累!好像不坏,就对不起自己了,好像不坏,这爱就要受人践踏了,就要被利用了。

二柱真是着了魔了。

他想起老家那种扁薄土色凉席,大夏天了,死去的父亲坐在上边吸烟,那种皱巴巴的烟。母亲在一旁摇蒲扇,颜色也是那种土色,说当心着了火。他也忘了后来那席子有没有着,他就只记得那样一个画面,烟头上的小火星弹了点,一跳一跳的,整张席子着了。

嘉宝眼皮向后淌,想阖上却合不拢。很像那种上世纪手工木偶,他出生在上世纪了,他生父送给他生母好些个,一排排堆着婴儿房。那玩偶老大一双眼,总也闭不上,把它放倒了,眼皮落后头了,露出整个眼珠子,总是保持一直睁眼的。

嘉宝起身,他的睡衣在动作中散了第一颗扣,他低着头慢慢扣上。二柱看着他背影,就当以为他要说什么时候,只见他起身关灯,走了出去。二柱倒在被里,头是仰着的,吞了吞口水,在口腔里吃到泪。

没想这一别,就是好几天,嘉宝不想见到他,方法总是有的,大抵是早出晚归。晚上回来去看看宝宝,再去随便一间卧室睡觉。都是佣人告诉他的,又是叹气又是宽慰,举例子之前在外头遇到的别家菲佣,那家先生根本不回家呢。

潜台词劝他像个好太太一样,放低身段说句软话。合着佣人觉得二柱是那个硬茬。说实在佣人少见主人家夫妇相处情状,俩口子避讳外人得紧,又得益于嘉宝平时的好爸爸形象,三口子在一块儿经常看周嘉宝抱着孩子。二柱么,平时看孩子不算很多,还输在人壮块头大,距离好妈妈形象么,那种细腻包容的好妈妈,还差那么一点。

二柱心乱,根本没细嚼佣人的话。他想知安,没法儿见知安,见了就不可避免要和嘉宝说。他不说,佣人也会和嘉宝说。他怕嘉宝听了找他,更怕嘉宝听了不找他。心情忐忑复又平静又忐忑,他只好心里承认,自己说错话了。可又觉得自己说得实在对,既是对的,那等老公接受了,弄清楚原因,就好了。

——万一不对呢,他就自己这么觉得的,嘉宝伤痕累累,无凭无据——他的证据都是嘉宝自己说的啊,小时候和他生母的事情,长大了和他生父的事情,乃至,乃至他自己说的,找他求婚,就是为了、为了让他无权供词。

就是,嘉宝也说了他就是骗他的。假如嘉宝一直在骗他,最后承认了骗他,不是他要坏的,本来就是那么坏,这有没有这种可能呢,有的,有的。陈二柱无可避免想到,自己确实是好骗。他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在他还不知道他对嘉宝有那种感情,在嘉宝认识他没多久,他还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爷们看待的,两腿之间那个器官没有影响他这种认知。那个时候和嘉宝出去玩,姑且可以说是好哥们好兄弟,嘉宝偶尔会问他:“你和我出海,你的工作会不会受到影响啊。”

他全盘托出,“不出境就不用打报告申请。我没有和别人说起你,这个你不用担心,你朋友也影响不到你,你也没有贿赂事实。”

我没有和别人说起你。他可能就是在等这一句话吧,就这一句,就暴露了他陈二柱别有用心。如果真的是朋友,问心无愧,没有藏有私心,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呢。如果他也把自己当朋友,为什么听到自己没和人说其他,反而笑呢:“这样啊,我确实有礼物要送你。”

“那叫不叫贿赂?”

很多事情比起后面的,都算不上事情了。他也就忘了他收嘉宝第一份礼物的情形。更可能是嘉宝做得自然而然、天衣无缝、让人不易察觉。他们还是朋友关系啊,他看都还没看,出口硬邦邦,“不算啊,不过我不能收的,朋友之间随便送礼物,没有这种道理的。”

嘉宝笑笑说,笑起来真是灿烂啊,感觉从前那种灿烂不太一样,“你又没看,这么着急拒绝,先看看吧。”

也不管他说什么,直接取给他看——一副璨璨的钻石项链,三环并拢,很粗硕。吓得二柱惊讶,“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了。”

嘉宝靠在栏杆,海风吹得他头发蓬松柔软,缕缕挡了他的眼,“你总是这么搞笑。”

二柱还是莫名其妙的怕,他知道这种东西都价格不菲,价值连城,天价,“你为什么送这种东西给我,很贵的,而且是项链。”我一个男人怎么戴呢。

嘉宝叹口气,“你总算问了。”他的手勾起,悬在眼前阳光下,真是闪啊,闪迷离人眼。

“我不会无缘无故拿这个给你,我有原因的。这个呢,我从我小时候的家带出来的,看着呢,就不是太开心,卖掉呢,又没必要。”

“我想交给你保管啊,你——是个男人,”嘉宝怪笑,他当时觉得是调侃,“我送给你没有歧义啊。”

就在他还犹豫,嘉宝食指竟像要荡起来那串物件一样活动,“你不要,我就把它丢海里,有缘人捞到,就是他的了。”

也许就在开头,嘉宝就准备好骗他了,甚至不用准备,就可以骗他了,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骗他好久了。可嘉宝也承认了啊,我就是骗你。二柱搓了搓自己的脸,心跳得脸都热,身上浮起小虫蜿蜒的麻。到底哪个是骗他的,哪个又是真的呢。

他又凭什么笃定嘉宝是很坏,又故意把自己弄得更十倍坏、百倍坏不止呢。他又凭什么笃定,嘉宝——是骗他——又承认骗他——是爱呢。也许是骗他——本来就很坏——也就不怕他知道。

他感觉出一种酸,从前在警校锻炼,傍晚用筋膜刀放松,滚在肌肉上,那酸淤散了,从皮肤浮起,牙根里也透着,熬过去疼又冲脑门。他发现他竟无一人可说他的心境,他也形容不出他的心境。

他从婴儿房里抱着知安,刚好在睡,还是一天要睡很久的幼龄。他一手抱着,一手拎开一个运动包,往里丢小衣服小奶瓶。又时不时低头看自己胸脯,是贴了胶带了,还是怕撑不了多久,就会流出来了。就会流出来了,他想到嘉宝会对他怎么样,不禁腿软。

嘉宝回到家,发现知安不见了,他霎时心都没跳,手即刻摸到手机,人退到角落,脑中转瞬回忆,从入门到现在种种,排除入室绑架,随后狂奔回卧室。他鼓着眼巡遍任何一个角落,窗帘也抓开,明知背后不会有人。

他又闭了闭眼,熬过气血充头的晕眩,再睁开: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贱屄果然会跑!就是等着自己放松戒备呢,故意说了那么多就是等着自己放松戒备呢,贱屄妈妈带着宝宝跑了!

二柱回的娘家。

他背着背包,双手抱着宝宝,拒绝佣人跟随好几遍,谎称要出门,撒谎都不利索,好半天说去外面散步。他才出门,就有一点缩着脖子,心里惴惴,有一点怕半路遇到嘉宝的车,迎面撞上可就糟了。

等抄小道,横穿园林,又还是好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好紧张,把宝宝带出来是不对的,万一蚊子咬了呢,万一受到伤害呢。

他隐隐感觉胃都紧张疼了,抱着宝宝很用力,不是那种用力捏着宝宝的姿势,而是用力在自己手和身躯,握出来的力却是轻柔的。这样很耗体力,走出住宅区,看到公共马路,就已经浑身汗透了。

原来这么多车,这样亮堂,夜晚的公路一点都不黑。在这种汽车轰鸣声,他忽然往旁边缩了道,频频回头看马路,又抱着个孩子,走得又慢,有辆空的士在他身边停下。

他抱紧宝宝,朝司机摇了摇头。司机倒还摇下车窗,问他去哪。宝宝又醒了,满眼天幕那种霓虹灯污染的声色,到处细微杂杂的车声,知安哭了。

二柱抖宝宝半天,哄不来,宝宝还哭得更大声。空气那么多污染的,他想了想,只好坐进车内。司机又问他去哪,他答不上来,汗涔涔满脸,眼里进了点,眯了眯眼,腿上放背包,背包和胸膛之间放宝宝。

二柱本想说去最近酒店,又想到酒店可能,可能也是不好照顾宝宝的。知安还在咿咿呀呀,二柱低声哄,是妈妈,是妈妈。

前头司机大哥盯着后视镜,他就觉得不对劲,大声问:“大哥,孩子是你的吧,妈妈呢。”

二柱抬起脸,欲哭无泪,看到陌生人的脸,不知道为什么,马上低着头,看着宝宝说:“我去宝宝外婆家。”他报了母亲的地址。那处屋也是嘉宝买的,二柱腿间潮湿,可能是汗的。

那屋买在老人娱乐多,吃喝交通都便利的地方。随着往闹市跑,司机看着孩子也没哭,渐渐放下提防。那还能有啥事,和媳妇吵架了呗,看着畏畏缩缩,准被骑在头上了。

二柱娘还在跳广场舞,兜里手机把皮肤震麻了,才想起拿出来,就听到二柱声音,有些惊讶,得知过来了,更是惊喜,“妈马上回来,你等等啊,马上。”

接了二柱,柱娘才心道糟糕,二柱咋失魂落魄跟摔了河里似的。她接过宝宝,宝宝不哭也不闹,就四处看,边说:“真乖哟,准是吃饱喝足了,——柱,你和嘉宝吵架了啊?”

二柱在想要不要把宝宝给母亲,母亲肯定是在外头玩了一道回来,很多细菌——他看到电梯镜里的自己,四周都是镜子,虽然是穿着黑灰长t恤,为了遮溢奶的,黑灰长运动裤,可是,可是,汗透了半风干的缘故,完完全全把大胸脯和大屁股勾勒出来,好像就是故意穿着紧身衣紧身裤。他不禁打了个颤。

柱娘看他不说话,径直进了屋,带他去了客房,把宝宝放在床上,教他四个方向都放上大枕头,免得宝宝滚下来。二柱站床边听,想着要洗手才能碰宝宝,转身去洗手,顺便洗了把脸,都躲着看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多看一眼,就被大家知道他——他——他很奇怪。

口袋里贴着大腿的手机,偏偏响了起来,二柱手捏着洗手台边沿,腿忍不住弯曲,用了力才没跪下去,腿心那处儿黏哒哒的,连到股间都湿透透的。他浑身紧绷,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上“老公”两个大字。

他正要挂,手指堪堪直曲着,挂了,可不就知道他是看到了故意不接。在这几十秒挣扎,那边挂断了,二柱舒了一口气,又浑身无力。

紧接着,那边打来第二次,他紧绷着肌肉,一步一步走出去,拿给柱娘,干着嗓子眼,说:“妈,你帮我接一下,就说我,就说我,带着宝宝睡着了。”

电话一通,嘉宝没说话,等二柱先吭声,没想是等他妈来一句,手机都捏紧了。傻屄陈二柱,肏,肏贱屄陈二柱,把他当傻子耍呢,真有意思,手机在他妈身上,闹醒了他妈没闹醒他。

贱老婆肯定在旁边听着呢,嘉宝说:“我知道了——我明天再过来。”

柱娘看着二柱,口型眼神交代,挂了电话,又把嘉宝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他。柱娘还说,“怎么了这是?因为啥吵架了,他对你咋了,你快说啊,你明天怎么办。”

二柱接过手机,稍微有些放松之余不禁惶恐,不知道为啥惶恐,闷声说:“没什么事情,我住一晚,明天一大早就走。”

柱娘以为他就回去,说:“好,好。”

二柱自顾自说:“我去看看宝宝,你先休息、你一直休息得早。”柱娘在老家,天黑没多久就睡了,天没亮就起。

二柱在房里,站的累了,留了盏小夜灯,哄宝宝睡。他没换衣服,也不敢碰宝宝身边,就坐在床边,身倾着,手偶尔撑着自己大腿,眼睁睁看知安快睡着了,忽然张着嘴哭,叫了声“pa、pa”,轻轻一声,无比笃定,二柱猛一激灵,还以为嘉宝就在身边。

肯定是以前晚上嘉宝都会去看宝宝,她也就有了印象。二柱想抱起她,又犹豫,最终还是笨拙的手轻拍,毕竟手洗干净了的。可是越拍越哭大声,宝宝小小脸蛋都红了,二柱俯身,嘴一直哄:“不哭啊——不哭,爸爸——爸爸晚点回来。”

知安咳嗽起来,也许是眼泪流进鼻腔,紧张得二柱凑近她盯着,弯腰手托着她的背顺气,宝宝也许是吞了口水与泪,又吃了空气,打嗝了起来。两岁知安听到自己的打嗝声,奇异是自己发出的,在打嗝间隙笑,又来,又笑,咯咯笑。

二柱也笑,可是这嗝打了好半天,宝宝脸色都变了,他又紧张起来,水,水,喂水。他人刚想往外走,宝宝就有哭作之势,可又好可怜,张着嘴巴,糯米牙要咬到自己舌头一样。胸膛有滴汗滑到肚皮,以为是汗,渐渐变了神色,如果是汗,应该在两乳之间滑落,而不是——奶头。

他掀了自己上衣,低头一看,母体受了召唤一般,贴着的乳贴下缘整个翻起,滴滴答答淌奶。他浑身发红,想要,想要喂宝宝奶,他能喂吗?

宝宝也盯着看,安安静静的,手指蜷握着。二柱废了极大劲儿思考,他今天,他今天吃的东西,好像,好像有饮酒,总之没喝酒,也吃得不算符合宝宝奶的那种。

他咬牙抻腿去翻包,找到那一瓶瓶宝宝营养汁,手急急打开,还是奶嘴头,他放进知安嘴里。宝宝喝得急,伴随短暂呛咳,慢慢眼睛合拢,喝饱了,嘴边奶嘴掉一旁,瓶里液体也不流出来。宝宝睡着了。

二柱倒在座椅上,愣愣盯着此情此景,好半天缓不过神。他听到声响,看了看床上宝宝,宝宝没醒啊。他反应过来刚刚是把手按下去的声音,他无比企盼是妈妈,可是不可能,妈不会这样直接打开门。

他惊慌抬起头,就看到,就看到门打开,打开一些,嘉宝站在外边。外头的灯柱娘早就熄了,屋内流出点淡乳黄光,嘉宝身躯形成到斜斜的影子。不知嘉宝怎么进来的。

他慌乱起身,能跑哪,大胸脯一荡,一只奶贴落地上不说,奶水也溅了些。二柱低头看,双臂捂在乳前。

贱老婆不接电话,还敢不接电话。

嘉宝一边点屏幕上“老婆”,一边往车库走。他都没问佣人二柱去了哪,直接打电话问就是了。

第一次打过去,他捏着手机站原地,足足等到声音断,都没人接。他拿着手机看了眼,很快打第二次。

等来却是二柱他妈,嘉宝表情有丝讥讽的笑,原来是回妈妈家了哦,蠢婊子装不在也装不像。他人降到地库,看着车一辆没少,蠢婊子跑出门也不开辆车,贱人走马路上也不怕被强奸,还带着女儿,不顾女儿安危。

他挂了电话就跨进车,当然和二柱他妈说明天来了,免得她和二柱通风报信,贱人今晚就跑了。他特意挑了辆二座跑车,恰是俩人相遇那辆磨砂紫,一脚踩油门走。

嘉宝心底强压下去着掀起痂皮把血肉搓得模糊的念头、就开着这辆车把自己其他车撞得稀巴烂的念头,一连串撞下去,所有车都报废。可他开得相当稳,从尽头车位滑出来,拐弯c弧切过墙壁。

还不是时候。真是太惯着二柱了,婚前谈恋爱时候,贱人也有不接电话过,那会儿还是个交——警来着。嘉宝笑得暧昧。可他当时就这么放过他,没有把他打残,如今后患无穷,如今孩子都有了、人还能跑了!

这就是了,一切皆有因果,难怪陈二柱带着宝宝跑了,陈二柱早就早就想好了。都怪他实在是太惯着了,轻松了,大意了,给了贱人机会,贱人心思缜密啊,真的缜密,先是问他玉,知道老公会说的,然后说了那些话,知道老公会不见他,就可以跑了。

他心里一笔一笔算着帐,耐着心,决不抢橙灯那一两秒,每个红灯都等。贱人就这么带着知安出去,还是知安睡觉时间,还是贱老婆没和他说,就带知安,还带跑!

逼近二柱地址了,他划屏幕的手停下,不,不打二柱他妈,不给贱人一丝逃跑生机,改为打楼层管家电话。

这屋,就是给二柱他妈养老的,免得贱人成天哭哭啼啼自己妈。楼层配有安居老人工程,防止独居老人伤病无人看护。他和管家出示与业主联系,拿了备用钥匙。

他潜进宅子,关门都极轻,客厅走廊灯熄了,也看得清晰,感应出地灯带,防止老人起夜摔跤的。嘉宝有眼睛,知道哪一处是二柱藏身之所,客房唯有一间门是关上的。

人都还在的,在的,只需要打开门——

嘉宝长眼变圆,眼珠子死死盯着,不放过二柱每一个动作,肏贱屄,贱老婆才跑几个小时,又是露奶漏奶,他望了眼宝宝,明显宝宝没吃他的奶,还他妈露出来,怎么不脱光,骚屄妈妈就是这个样子的,明明不能在宝宝面前这样。

二柱迅速看了眼床铺,有些打磕巴了:“宝宝、宝帮她睡觉了,不要吵到她。”

怕自己打他,都拿宝宝当挡箭牌了,这个时候想起他们的宝宝了。嘉宝关门没有背过身,反而是正对着二柱,一手扶着门把手,怎么轻轻地开门,就怎么轻轻地关。

俩人隔着一张双人床。嘉宝轻声说:“你过来。”

二柱手忙脚乱捋平上衣,可是好徒劳,一只大乳头凸起衣服,那只奶贴没落的饱扑扑。不知道为什么,他顽强地站在原地不动,也许是太怕了,不差这一回,破罐破摔。

二柱眼睛盯着地板,“骚——我不过来,”他意识到自己差点讲了什么,更是着急遮掩,“我不过来、我不过来、你回去。”

嘉宝自然是没错过那个字眼,看来骚老婆挨得打忘了又没太忘,还记得自己是骚老婆、贱老婆了。只不过,已经敢不这么叫了——哪天老公都不叫了。

嘉宝说:“我回去?我去哪?”

“我明白,我明白,厉害,你厉害,你在你妈家都有底气了。这个房子是给了你妈,可这地皮、物业、工程都是我的。”

二柱被说得身颤。嘉宝没有唬他,他好像记得,嘉宝说过政府划给他老人安居工程。二柱看着床单,说,说:“我没有,我没有,那我走,我走就好了。”

二柱俯身要去抱起宝宝,又下意识看了眼嘉宝,看到嘉宝眼睛,就一眼,发起抖来,自顾自解释,“宝宝,我生的宝宝,我带她走,可以的。”

嘉宝忍得心都疼了,上下两排整齐牙齿用力咬合,他说:“你走可以,宝宝——你也可以带走。”

“只是太晚了,宝宝睡着了暂时留在这里,你——可以走。”

嘉宝说得太完美了。二柱想想也是,自己走就好了,宝宝先睡觉,他可以改天偷偷回来接宝宝。他又看了嘉宝一眼,好平静,也不敢背对嘉宝,脚勾起背包,拿出宝宝用的东西,拉好拉链背起来。

他顺着墙根走,房子小太多,人又高壮,不过离远微毫。他绕过床,看着嘉宝站门口,嘉宝还侧过身,让他走的意思。二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不那么怕,如果要打他,肯定一进门就打他了,更别说听他说了这么多,还没生气。

二柱快经过嘉宝身边,还想了想,可不可以问问嘉宝,要不要问这个问题,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接知安呢。嘉宝眼睛盯着自己脚下前边那寸地,好,你过来,等着二柱一步一步踏进,——踏进了。

几乎是瞬间抓到,嘉宝心里熨帖的叹息,从二柱侧面手臂环绕二柱,身躯贴着二柱胸膛,一丝空隙也没有,把整个贱人拖到旁边浴室门,牢牢顶着他。

“嘘,嘘,不要叫。”不,不,叫得越大声越好,嘉宝笑了笑,“你叫啊!”

嘉宝手插在二柱发间,打开门把俩人塞进去。卫生间灯还是开的,二柱此前忘记关了。

二柱还没反应过来,嘉宝像屠夫杀鱼前先把鱼摔晕那样,抓着二柱的头往墙上撞。

撞第一下,嘉宝最后关头松了力,他不想去抠那痂,他不想的啊,轻舟已过万重,他还不是轻舟呢,得到如今好费劲,他珍惜得紧,好老公、贱老婆,好爸爸、好妈妈。可万只蚁虫爬上心头,为什么要跑啊,都看不到心头肉的红了。

揭了,都揭了!紧接着二、三下又急又重。嘉宝眼见着二柱额头起了大包,要被宝宝看到了,不是好妈妈了。

已经就不是了啊,带着宝宝跑。

嘉宝更是甩上一巴掌,“你跑啊,你现在跑啊!”

二柱手下意识捂着头,两手抱起,衣角上扬,都叫人看到裤腰带上的奶渍了。

嘉宝掀开他的上衣过头,脱了背包一气呵成撸下,里头奶水涟涟,他又抓着二柱裤腰下拽,揪着二柱头儿颈儿耳朵一把抓,要他低头看看:“你光着身子跑啊!”

二柱看着自己,干涸的一节一节奶渍,还有湿漉漉下滑的滑过大腿,手肘擦哪儿都不合适,两眼冒着白闪,闭眼再睁眼,就是嘉宝发红的眼睛,黑眼珠子极黑,白眼球起了红血丝。

他说话的气力泄了一半,说:“不是说、让我、让我走吗?”二柱手胡乱地擦,只是越擦越多,弯腰两只乳坠坠的,乳尖儿奶水滴答落地,“你骗我。”

“是你骗我啊!”

嘉宝托着二柱脸儿,虎口挤着二柱脸上的肉,面孔对着,气息几乎混合在一起,又凝神定住,低声说:“嘘——听听宝宝有没有哭。”

二柱也不想啊,不能吵醒宝宝的,爸爸妈妈不能吵架,他放轻声音,“没有哭,没有哭,我刚刚都没有叫,声音不大的。“

嘉宝说:“你还是好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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