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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有的,师傅裁製四五条呢,不过是裤子上花纹有所不同,小的给您拿去……”店伙计点头称有,声音未落,勤快热络的她就已经跑进后面储货的屋里取裤子去了。
“春想?”刚进门的几位夫人太太中间,有一位太太试探般朝这边唤了一声。
花春想和华珺图下意识地朝声源方向看过去,视线里才出现来者身影,华珺图就变色一变,一把将花春想拉到身后挡住,另一隻手掌心朝外地伸出去禁止来者靠近。
华珺图冷下脸认真起来时,那模样是颇能震慑人的:“这位太太请止步,在此偶遇实属意外之事,未免两厢难堪必当一方先行避让,我等晚辈,理应速退,告辞。”
说罢就拉着身后之人从反方向绕过去,准备自另一排显衣架前同如意青荷一道离开。
却被那面白矮胖的太太快步绕过来拦住,“春想留步,伯母是有话要同你说,此前如何都见你不得,今日老天爷都叫你我在这里遇见你,你当给伯母一个说话的机会!”
呸,不要脸!华珺图心里这样啐骂一句,横眉冷对道:“如何都见不到之时徐太太您就该知道是谁不想让您遂意,我侄女她阿大诚是位护短不讲道理的,若您今次强行和我家小六搭了话,明儿您就又该犯头疼病了。”
徐太太——这位太太,诚然是徐文远的母亲,碧林书院徐夫子的发妻。
自徐太太身后过来位年轻妇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纪,她抬起下巴娇声厉叱道:“呔!哪里来的粗鄙疯女人,竟敢在我家姑婆面前如此无礼!还不快快道歉?!”
她家姑婆?——华珺图咧嘴轻嗤,她还真是没见过谁家儿媳妇是这样式的,嘴边顿时就积起好多不重样的厉害话要怼回去,结果还没开口就被身后的人给掐住了火捻子。
华珺图诧异回头,只见她身后那个永远文文静静的、曾经被徐太太用市井里的污秽话骂得气昏过去的姑娘,上前一步当面迎上徐太太,以及徐太太那奇葩儿媳妇。
“容门花氏问徐太太/安了,”姑娘不疾不徐上前,矜持清贵地微颔首,那沉稳的模样甚至令徐太太难掩诧异之色,“晚辈谨记当年太太之教导,从不曾有过主动出现在贵府之人面前的时候,今日在此偶遇实属巧合,望太太见谅,容我等先行离开,否则稍后如何,诚非我能预料。”
说罢她提步就走,与错愕中还未回神的徐太太擦肩而过,
直到走出铺门,徐太太猛然回过神来,推开旁边挡路的儿媳妇就追着花春想跑了出来:“花氏女你给我站住!”
然而花春想脚步未停,直接朝街道斜对面荫凉处栓停着的青篷马车走去。
眼看着就要走到马车旁了,追上来的徐太太从后面一把抓住花春想的手肘,音容全无方才装出来的和蔼可亲:“我叫你站住你听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