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周遭的几位大人不敢随意帮腔,京城来的这两位,可都不好女色,恐怕翟家这回踢了铁板。
宋巅粗略的看了眼,确实绣工不错,跟某人比的话。
“一番心意可嘉。”宋巅看着眼陪伴在老寿星一侧的翟雁玉,赞赏了句。
“哈哈哈,我说吧,宋大人慧眼识珠的很!”翟老爷开怀大笑,只一双眼睛透着精明与算计,让人不喜。
房老爷也随着笑,只不过没达眼底,这位老大哥,不想想,京城里的公子哥儿,什么美人没见过,偏能被个乡下女子降住,简直笑话。
老寿星已累了一晌午,精力实在不济,吩咐了好好招待,便领着女眷离席歇着了。
林水怜站的累了,一旁袁恒的小厮机灵,见自家大人多瞧了几眼,凑上前,准备套个近乎。
“小哥,可是乏了,后头有吃食。”小厮指了指后头的院子,里头有几个婆子。
林水怜感觉胸勒的疼,喘不上气来,一侧过来个小厮搭话,她还不能开口,爷说她这声儿,一听就是女的,在外一律不准说话。
摆摆手,笑了下,表示感谢。
那小厮愣了下,贴身伺候的竟是个哑巴,这,难怪京中传言平原侯性情古怪,残暴不仁,有口难言啊,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就回了自己位置。
袁恒自然也看到了,讶异的看了眼,反复的想着这一丝熟悉由哪而来。
宋巅正与他们商讨捐赠之事,翟家连同房家,及几个富户,拿起乔,不准备出银子,只把仓库的米粮放出。
“宋大人,城中好几个铺子皆入不敷出,确实没什么银子,积攒的大米就全捐了吧。”房老爷一番说的诚心,敬酒后先告了辞。
几个富户倒了苦水后,也各自回府,做个悲天悯人的模样。
袁恒光看着寿礼都暗暗咂舌,这完全比对着京城排场,侯爷来的晚,没瞧见,他可绕道在后门偷着看了,一箱箱的往里抬,小厮点头哈腰的报了名头,管事拿了礼单粗略一眼,颇为趾高气昂。
“翟老爷家中这些字画古董就够奢靡的了,银钱呢,应该不会紧张吧!”袁恒在朝中以吝啬出名,最看不惯的就是铺张浪费。
翟老爷捋着短须道,“袁大人,有所不知,我家中大多赝品,唬人罢了,至于银钱方面,的确紧张,但,如今情势,我必然是要报效朝廷的,只不过,宋大人,家中小女颜色秀美,惹了些乱子,还请大人垂怜,必定嫁妆丰厚。”
袁恒摸了鼻子,不言语。
林水怜在后头黯然,片刻便想的通透,没甚么大不了的,垂头静坐着。
琴声阵阵从湖边传来,幽幽婉转,清脆动听。
大堂之上,翟老爷很是为这个小女儿骄傲,吹嘘道,“我这个幺女啊,就喜欢棋琴书画,鼓捣些文人爱的,倒无一不通。”
袁恒没吱声,看着宋巅。
宋巅最厌烦这种机关,没个敞亮痛快的时候,这是硬要拉郎配,真是脸大至极。
“既然翟老爷囊中羞涩,那便罢了,今日就当贺老太太寿辰,就此别过。”
宋巅不搭话音儿,站起扫了眼林水怜,和袁恒前后的走了,翟老爷送至大门口,转身就见小女儿袅袅婷婷而来。
“天儿还冷,怎不披个斗篷?”翟老爷最稀罕这个闺女,关切的搂着往回去。
“爹,宋大人到底什么来头,那通身富贵的气派,莫不是个贵胄?”翟雁玉有些羞涩的道。
翟老爷呵呵一乐,殷切的应,“乖女儿,可得争气,把这个铁帽子侯爷捏到手里。”
果真小女儿面色一喜,又想着男人伟岸的身躯,心头一热。
内训德性
林水怜此刻却莫名觉得有些冷,宋巅从上了马车就一直阴着脸,满面的肃杀,半晌才阖上眼。
轱辘行驶的马车很快到了府衙,林水怜轻声喊了声爷,宋巅睁眼,大步跳下,直奔着书房去了。
林水怜扶着蹦下来,见宋巅已经转弯不见了,后头的袁恒正好走到她前面,回头又深深望了一眼,“你过来。”
刚才搭话的小厮见她不动弹,上前推了她一下,指了指自家爷的方向。
林水怜刚想说话,一瞬又记起自己是个哑巴,躬着身子上前,抬眼询问。
袁恒身侧的小厮上前解释,“爷,这个小子是个哑巴。”
哑巴,到底在哪见过呢?
“我正巧有事要去找侯爷,你带路。”
林水怜点头,率先走在前头,沿着碎石路过长廊,拐个弯,走了大概一刻钟,到了书房。
宋巅正打算去后院找她,见着身后的袁恒,点头示意,“袁大人找我?”
“是,侯爷如何打算,不知袁某能否出点力?”袁恒属文人,常穿一袭白袍,束白玉冠,弱质彬彬之感,不过此人不容小觑,能执掌户部,可见才能。
宋巅邀了人进书房,林水怜伸手烧了茶水,又取了些柑橘摆盘端上去,开了小扇窗透气,折身站到宋巅身后,听他们说话。
“这翟家心也未免大了些,侯爷打算如何?”
袁恒自然知道侯爷与郑国公嫡女的婚事,再者,平原侯可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儿。
“嗯,先撂着,你去算了拢共需多少银子,报到闫峰那,我来想办法。”
宋巅敲了下桌子,后头的林水怜了然,急忙上前续了盏茶,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