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楼北面的画室,只有那还没去过了。”
庭仰注意到祁知序在说话的过程中,摩挲了一下节目组给他配的骑士剑。
剑身修长,剑柄处不同于其他剑,末尾处是微微弯曲的,十分有特色。
祁知序身体面对着他,目光却没有看他。
仿佛在暗示什么无法直言的线索。
画室在一楼采光最好的位置。
如果此时是白昼,推开门就能看到点点光晕透过树木枝条照进室内。
氤氲出的温暖很容易让人发觉,这是一个与装饰阴森的古堡格格不入的房间。
可惜现在是半夜,不开灯直接伸手不见五指。
窗外影影绰绰的树影,还给室内平添几分诡异恐怖。
好在节目组并没有吓他们的意思,在到达这个房间之前,灯就已经被打开了。
21世纪唯物主义的光笼罩了整个房间,所有非自然恐惧在科学的力量下都是纸老虎。
画室里很空旷,并不像他们想象中那样,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除去各类美学装饰,最显眼的只有靠窗的位置摆了一个画架。
庭仰和祁知序走近了看,上面是一副完成度极低的画作。
画布上刷着高饱和度的浓金色,色块斑驳随意,却能从大致布局看出这是教堂。
画布的右边是一个模糊的长条影子,从轮廓能猜到,这是被放大数倍的耶稣像。
耶稣像的下方立着一个人,衣着白袍,肩膀处缀着色彩淡淡的金色细链。
庭仰拨了拨自己肩膀旁边的金色细链,猛然有一种破了次元壁的错觉。
画上的人是圣子。
庭仰头痛道:“很好,我开始不安了。”
整个画面的色调极其温暖,但是被放大数倍的耶稣像就像一座高山,衬得画面下方的圣子人愈发渺小。
山一般高大的耶稣像,仿佛随时会倒下来,压死这个不虔诚的圣子。
这幅画还没完成,就已经透露出浓重的压抑感。
奇怪的是,这样一幅将圣子放在渺小位置的画,却让人感受不到作画者对圣子的恶意和轻视。
它更像是在记录自己内心感受到的事实,而不是编造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场景发泄偏见。
想到这,庭仰立马去画的右下角找画家的落款。
——泽尔斯。
是魔王。
原本就扑朔迷离的故事线这时候又加了一笔。
庭仰遏制住发散的思维,努力不去过度猜测这背后的含义。
尽管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微妙的猜想。
可能,也许,大概,我这个角色是个万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