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简静不自觉攥紧了周晋辰的手。
周晋辰靠得她更近了些,他略微往上挪动了一点,腾出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更大力地回握住她。
“我们来说话,放轻松,不要紧张,想说什么都可以。”
他的嗓音在黑暗中份外好听,鸣金击玉似的。
简静却冒出一句,“这算是在做心理辅导吗?周院长一小时怎么收费?”
周晋辰不假思索地回,“对你,终身免费。”
简静在心里偷着乐一会儿,捡了什么便宜一样。
没多久,她又觉得不对,口吻严肃地问,“你也像这样给别的女人,在床上做过心理治疗吗?”
他轻拍着她的背,“我没有和除你之外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过。”
简静想了想又问,“女的没有,那男人有没有呢?”
“”
周晋辰简直哭笑不得。她聊天的角度为什么永远那么刁?
他语气平淡地说,“没有,男的女的都没有。”
简静一副真没劲的口气,“你和于祲也没有吗?太可惜了,总觉得你俩有故事。”
“”
周晋辰真服了。没挖到自己老公的gay佬她还挺遗憾。
这恐怕是他治疗过的,最乐观,话最多,一直都占主导地位,不断在向心理医生提问的病人。他那一整套流程,一步都没有用上。
全被简静带着节奏在走。
他还是言简意赅地再叙述了一遍,“我没有和任何人同居、发生关系,不限男女。”
简静喔的一声,埋着头笑了好几秒,不自觉朝他那边挪动了一小步。
从上海折腾到北京,晚上又闹了这么久,简静的精力也只剩一小格电量。
周晋辰听见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但她还是撑着问,“老周,你为什么会学心理学?你当时分很高啊。”
太久远了。久到周晋辰自己都要回忆一下,可能是怕自己心里那点暗鬼,在见不得的人地方偷偷钻出来,逼着他做些很糟糕的事情吧。
所谓堵不如疏。
他从来不是什么很光明的人。有时候周晋辰自己想起来,都隐隐觉得后怕,如果不是身边有于祲这帮朋友,和外公忙中抽空,对他时不时的关怀和教导。兴许他现在已经毁了。
说不准,就和京里那起子不长进的纨绔一样,溜冰、搞女人、赌大钱、飙车,在日渐无趣的日子里,寻求这样玩命的刺激,走上一条再也不可能回头的不归路。
横竖他死了也没人管的。
没等周晋辰回答。简静又自顾自笑起来,“总不是你心理特别不健康,老想一些少儿不宜的事吧?”
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
周晋辰撤回了搭在她背上的手,他身体滑下来,头枕在她身边,他们的呼吸若有若无地缠在一处。
简静压在枕头上的那一侧耳廓里,传来巨大的心跳声。
她听见周晋辰低沉的音调。他说,“比如呢,哪一些?”
简静浑身坚硬如雕塑。她不自然地打哈哈,“我哪儿知道,随口瞎说的。”
周晋辰故意逗她,“你不是瞎说吧?早上还听见你讲什么,要扒我的衣服?”
“口嗨,纯属口嗨。”
“哎呀,我都困了,早点睡吧。”
她把手从他掌心抽出,飞快地翻了个身,手在被子上蹭一把。
妈的,这一手的汗,好湿。
简静想到这里,又不免往某一个方向跑偏,如果这不是汗,而是
这么一说,她就真的觉得有点热,还有点黏,可能就是刚才离太近。
忽然。暗夜中响起一道响亮又清脆的耳光声。
是简静抽了自己一下。
“”
她说,“安生睡觉吧你!”
“”
“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
周晋辰彻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