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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蠢……」我微微笑着。「结果什么都没找到,到头来,戎玄浩的事我还是没能帮上忙。」我叹了口气,视线跟随他的飘向远方。
「哪有,你找到关键的证据不是吗?那滴血。而且是你给了我行动的信心。」他伸出手拍了拍我的头,我没抗拒,只觉得这感觉其实还不错,至少没有多馀的情愫参杂在里头。
「有吗?」我带着无奈的眼神不解地看着他。
「嗯……」他没多做解释,我也记不起自己哪时那么伟大了。
我想着戎玄浩的案子,是我找到那滴血没错,但是戎玄浩伤了乌鸦那傢伙,也许是揍了他一拳让他喷出鼻血,反正就是那么刚好那滴血又滴在戎玄浩的血上面,让边缘產生许多溅起的痕跡。我找到它也只是运气好罢了,如果不是夏弈昕我也拿不到比对的dna。只是最后犯人是个只知道代号奸诈的老乌鸦,半路还突然杀出来那彭嘉鸿的案子。
等等,彭嘉鸿……我到现在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乌鸦要把他处理掉,彭嘉鸿不是帮乌鸦逃跑的人吗?被逮到把柄?灭口?当初我的确认为是这样,不过并没有直接证据显示那把枪是乌鸦的,上面没有指纹,也没有登记,会是有人故意拿那把点三八的嫁祸给他吗?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开口。
「问吧?」
「是关于乌鸦……」我瞥见他眉头蹙了一下,让我犹豫要不要继续问。
「继续。」简单两个字,充满威严与傲气,不容人反抗。
「还记得彭嘉鸿吗?」
他想了一下。「嗯。」
「是乌鸦杀了他的吗?他们不是一伙来着?还有彭嘉鸿真实的身份是什么?怎么会和『蝶』扯上关係?」我把疑问一口气说出来。
「不是说一个问题吗?况且你就这么肯定我知道?」他挑眉。
「你一定知道……那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告诉他。
「那把枪告诉你的还不够吗?」他用保留的语气说。
「那只能告诉我彭嘉鸿『可能』是乌鸦处理掉的,但那并不能解释为什么,况且在政府的资料中,他不太像会去和黑道有勾结的人。」
他望着海沉默不语,薄唇紧抿着。
「不能告诉我是吧?那就算了吧!」我别过头自嘲地笑着,眼眶感觉有点湿润。
我真的很讨厌不被信任的感觉。
套不出话的经验我也不是没有,只是夏弈昕不相信我却让我格外难受,我知道这是一定的,卧底取得信任必定是条佈满荆棘的路,我不该奢望我能毫发无伤的走过。
他转向我,深手搂住我的腰把我往他拉近。
「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说会比较……委婉。」他用安慰的语气说着。
「再扯的事我都遇过,你就直说吧!」我挣脱他的手让自己面对着他。
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但随即又变回那张严肃的脸。
「你们都不好奇为什么彭嘉鸿比较具体的资料都是五年前才开始有的吗?」
我愣住,仔细回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因为他没有记录,他更早的资料都很模糊,几乎没有……就好像五年前那个人根本不存在。
「你有看过法医的报告吗?」他问。
我点头。雅淳写得很清楚,彭嘉鸿死于动脉出血,另外她还发现彭嘉鸿在五年前一场意外毁容整形过,也是透过诊所的资料我们才那么快就确定他的身份,难不成那场意外……
「他的本名叫吴伟铭。」
碰!一颗震撼弹落下。
「你没在开玩笑吧?」我吃惊地看着他。
吴伟铭,七年前公园连续杀人案的嫌犯,就算我那时还在读大学也对这事心有馀悸。他专挑落单公园的女子下手,先姦后杀,在把尸体埋在树丛中,受害者的死状都相当凄惨,更可怕的是在此之前他完全没有犯罪记录,在同事眼中他是个守法的好公民。由于最后警方未能逮捕他所以资料库中并没有他,难怪当时彭嘉鸿面部比对会没有结果。
如果说那场让彭嘉鸿毁容的意外是假的,整容才是目的,那……
「喔不!」我双手摀着脸深吟着。
「事实就是这样。」夏弈昕冷静地说道。
「那他跟『蝶』的关係又是什么?」我追问。
「不清楚,他似乎有把柄在乌鸦手上。」
我马上拿出手机。这一定得告诉简老头他们。
「你想做什么?」他按住我的手阻止我。
「当然是打给实验室。」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都已经死了。」
「他是一桩连续杀人案的兇手,你要我怎么坐视不管?那警察该如何向人民交代?」
「你不能把在这里知道的每件事都告诉警察,你知道这样你的身份会变成什么吗?」听到这话我双手无力地垂下。
告密者。
我都快忘了我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地把消传出去,我要想办法联络赵仲鈺……
「难道我什么都不能做吗?」我气馁地问。
「想要知道真相就必定得付出代价。」他无奈地笑了笑。然后他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我告诉你了,至于要不要说是你的决定。」说完他在我额头落下轻轻一吻。「亲爱的,想通了再开始工作吧!我先去忙了。」他转身走进去。
要不要说是我的决定?
我不想这么想,但肯定的是──他在测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