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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池昭本来就畏惧死亡。
棺材,青白的尸体,寿衣,遗像,焚化炉……都是池昭害怕的意向。
“要怎么解毒?”
池昭知道孟云令暂时不会对他动手脚,而且他现在是炉鼎,换句话说,对孟云令可能还有用。
跌宕的锁骨中盛满月色,孟云令抬头:“我把毒吸吮出来就好了。”
吸吮这个词很不妙。
池昭心中警铃大作,对孟云令的动机感觉到疑惑。
“就和蛇毒差不多,逼出来,就好了。”
少年俯下身子,垂下了头颅,高高扎起来的长垂落在池昭的腿上,伤口是在胸膛前,有一块很明显撕咬出来的伤口。
他缓缓靠过去,嗅到了池昭身上的香气,没想到更加浓郁,简直像是浸泡在花海之中。不过,没能闻到鼎香。
那股鼎香像是昙花一现,再也闻不到。
他把毒吸出来,吐出一口污血在地上,猩红中泛着些许黑色的血沾染在他的嘴唇上,为他俊美年轻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妖异。
再看向池昭时,池昭靠坐在大树上,身形几乎要稳不住。他是极度敏感的体质,碰一下就气喘连连,更不用说是这样的解读过程。
眼尾泅红,池昭眼眸带着水波,面无表情地拉上了衣襟。
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能保持着冷静,就好像是他在一厢情愿一样,事实也正是如此。
从第一次见到池昭起,他就暗暗把人群之中格外惹眼的师兄记在心里了,并且当做追逐的对象。他的好师兄是何等的骄傲张狂,出生富贵,家世显赫,谁见了不恭恭敬敬,而自己只是被父亲舍弃的弃子,在他钟鸣鼎食之时,自己要为了一个包子抢的头破血流。
偶尔他会荒谬的想,如果修为足够碾压所有人,这片大陆上的所有人都不能赢过他,他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那样会不会无所阻碍,事无不成。
他还没有在这片大陆无敌之前,没想到就有了意外之喜,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师兄,竟然是天生银骨的炉鼎体质。
炉鼎,连他都知道,是最下等的物件,对修行大有裨益,只要双修就会增加修为。如果炉鼎不将体内的鼎气释放出去,则会以很痛苦的方式死去。
想到这里,孟云令粗粗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迹,笑吟吟地看着池昭:“师兄别哭,这才哪到哪,只是帮你解了毒,又不是把你就地弄了。而且……”
他看向这林野为背景的浩瀚天穹:“你看,我们像不像是在野合?你是话本中美艳的艳鬼,以人类的精气为生,而我是赶考的书生,你假装中毒,引诱我来救你,然后你好顺理成章跟我回家,让我搞大你的肚子,生个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