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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直看着池昭,试图从池昭的脸上找出回忆和怀念,但池昭面无表情,对他的话毫无触动,只有微肿的嘴唇反覆提醒他,就在昨天晚上,池昭主动上了沈别尘的车。
“那就是没在一起,不要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我。”池昭对所谓的感情纠葛毫无兴趣,更对宁洲郑重的眼神无所适从,他冷笑:“既然没在一起,那为什么救济我?嫌我可怜?我不记得,你帮我回忆。”
池昭不为所动。
宁洲讲述起来过去发生的事,他声音本来就自带故事感,说起亲自经历过的事情更是引人入胜,他按时间线讲述,条理清晰,等他讲完,池昭明白为什么宁洲会说出那句不再伸出援手的话。
家境一开始不富裕,父亲趁着风口发了财,但做生意失败的父亲沾染上了赌瘾,让家中本来就不多的钱散尽,最后父母亲意外死去。因为和宁洲暧昧过的原因,宁洲自发为池昭买了学区附近的公寓,担心娇生惯养的池昭住不惯最初的老旧楼房,并且给池昭垫了学费,日常生活一直都在救济池昭。
难怪。
难怪一开始的设定就是反派因为攻一走得跟主角受太近,而去找主角受的茬。仅仅因为暧昧过,就能够毫无保留地付出,这种怨种确实不多见。
池昭归根结底是半路穿来的,对过去的情感不感兴趣,更不会因为这点忠诚就感动,他不为所动,将最后一口茶喝干净,把茶杯放了回去:“待会的比赛。”
“我会参加。”宁洲自然而然接过池昭未说完的完,肖似兽类的眼瞳,野心勃勃。
池昭点头:“我不参加。”
宁洲跟在池昭后面,晚风吹起宁洲的乌发,站在山巅,赫然有君临天下的气质。池昭心想,包括哥哥在内的这些人,好像天生都会有上位者的气质,他没办法学会教所有人都服从,这是天赋的一种,让人不自觉被驯服。
两旁的小弟们见各自的老大出来,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看着对方,谁也不服谁,只等有话语权的人来主场这一场比赛。
池昭没头没尾地说:“每年都会有不戴头盔、骑摩托的人死去。”
现在是深夜,方才出租车司机上山时,山路迂回,弯弯绕绕,并不好走,池昭觉得没必要为了一句话就要在这山上来一场车赛,不管是那一方赢,他都不会有成就感。
“待会肯定戴头盔,有专业护具,不会受伤。”青见的少年们以为池昭是在担心会输,纷纷表态。
“不会输的老大,待会一定把场子给你找回来。”
“藏星的小垃圾们,等着给我们老大磕头道歉吧。”
竖起中指挑衅,彼此谁也不服对方。
池昭抿着唇站在一旁,无论谁摔死都不关他的事。自找的。
“我跟你比。”
陈川屿漆黑的眸望向池昭,话却是对着宁洲说的。
宁洲定定看着陈川屿,笑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