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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琅口口声声说着“从不欺君”,实际上干过的欺君罔上的事情半点也不少,好在昨日那句话,还有几分的真。
“那你跪什么?”有商琅这句“真心”,顾峤的火气其实已经消了大半,语气缓和不少,又问他。
“臣怕陛下生臣的气,”商琅听他语气缓和,也是松了一口气,温声道,“不想又弄巧成拙。”
顾峤最受不了他用这样的眼神和这样的语调同他说话,欲言又止几次,最后还是作罢,别别扭扭地生硬开口:“朕不会。”
他对商琅的气从来都是一时,哪里会真正地跟人动火。
听他这般开口,商琅又是轻笑一声,一直拉着他的手,没有放开:“臣谢陛下宽宥。”
宽宥什么?
顾峤抿了下唇,问他:“昨夜的事情,先生记得多少?”
商琅定然是记着一部分的,但毕竟有人酒醉之后不记事,无论如何顾峤也还是要多问上一句,若是他忘了什么事情,自己却日后提起,难免尴尬。
“应当是都记得。”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昨夜种种也直接浮现在商琅的脑海里——帝王的纵容,和那身衣衫之下的另一面。
商琅惊觉,自己开口的时候,喉咙有些干涩。
顾峤也注意到了。
昨夜的绮丽、混乱,牢牢地刻在两个人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
“臣酒后失态,不知轻重,可伤了陛下?”
商琅终究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顾峤的脸也跟着又烫起来,结结巴巴地开口:“朕无事。”
商琅像是没有起疑,隻点了点头,不过手上握得更紧了些。
顾峤瞧瞧松一口气,庆幸自己一早上爬起来上了这个朝,为了不让朝臣和其他的宫侍看出太多不对劲,生生忍着酸疼,端着姿势。
只不过这个小小的谎言在下一刻顾峤起来准备更衣的时候就被毫不留情地揭穿。
冕服厚重,一件件解下来之后,顾峤颈侧那些痕迹也便藏不住了。
商琅的目光一直都追着顾峤,自然也就迅速注意到了那些痕迹,一下子便定在上面不动了。
顾峤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灼热目光,疑惑地转头去看,一边还在解衣裳,指尖在转头的时候却猝不及防地碰到了后颈的那个齿印。
毫无防备地“嘶”了一声,他就看见商琅蹙了一下眉,径直朝着他这边走过来。
顾峤没动,但莫名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
果不其然——商琅单手按上他的肩,另一隻手直接在齿痕上抿过去。
顾峤这次是忍住了,但眼底还是下意识泛起了泪。
夜里到还没察觉,如今他才意识到商琅当时咬得有多用力,都见了血,仿佛要咬下他的一块肉,以至于疼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