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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贾垚你怎么这么能撒娇?

 

雪毯入口,樊星男友正扶着他上雪毯。贾垚眼睛一下亮了,打算加快步伐跟在两人后面,说不定还能搭上话。

原本推着他走得飞快的程锦撤开了手,贾垚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中间插进去一个拖着单板的大哥。

他正丧眉耷眼地可惜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余光看到程锦坏笑了一下。贾垚猛然反应过来,程锦是故意的!程锦故意放慢了脚步,让人插进来隔开自己和樊星。

程锦对朋友的占有欲未免太强。贾垚一边儿想着程锦,一边儿伸长了脖子偷看樊星。

他频繁地窥视是有收获的。这两人关系很不一般,樊星对这个男人的态度不仅是亲密,还混杂着一种尊敬崇拜的复杂意味,说话的时候总要转过去,略微仰视。

这是何方神圣?能让这个浑身写满了反抗、叛逆、不羁的艺术家敬重与膜拜。

“贾垚!”程锦在他身后跺了下板子。

听见程锦气急败坏地叫他的名字,贾垚十分会听语气,立刻狗腿子的回应:“什么什么?”

“我再也不跟你出来滑雪了,你愿意跟谁来就跟谁来吧!”

“程哥,你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

“不听。”程锦捂着耳朵,漂亮的眼睛怒目而视。

贾垚卑微地试探着喊对方的名字:“程儿~”

“不听不听不听不听。”

“我就是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他一段时间,遇到年少时的偶像有点儿好奇心难道不正常吗?”贾垚继续解释,“他那首歌,我听过千八百遍,写的特别符合我的心境。冲破窠臼以为自己摆脱了束缚,结果发现牢笼外面是大海,最终还是要窒息而死。一种没有人理解,绝望又无助的感觉,你能懂吗?”

程锦置气地说:“我不懂。”

下了雪毯,贾垚追着程锦追了十几米才把人截停。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贾垚岔开板子屈膝抱住程锦,头枕在对方肩膀上,像考拉抱树干一样死死箍着程锦,“我不该,我不该让你觉得受冷落的。”

“原谅我吧,原谅我吧。”贾垚用头蹭程锦的脖子,“求你了,求你了。原谅我吧,程哥。”

感觉到程锦态度有些软化,贾垚乘胜追击,抱着程锦摇晃,“好嘛,好嘛,原谅我吧,程儿。”

“你是世界上最宽容,最大度的人了。你肯定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儿生我的气的。对不对?嗯?”

“贾垚,你怎么这么能撒娇?”

还不等贾垚让程锦见识一下什么叫,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母猪见了臣拜,山贼见了绕道的地表最强撒娇大法。

两人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噫,大庭广众像什么样子。”樊星从他们身后飞速的划过,声音不小的喊道:“开个房去吧。”

贾垚迅速的撒开手,程锦一下从考拉爱心树干变成了烫手的铁锅。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不妥,他简直想迁移到另外一个星球生活。

“这什么人。”程锦神情未见异常,只是更加讨厌樊星了。

程锦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贾垚抱两下、哄两句、撒撒娇、耍耍赖就能翻过这篇儿。

连着划了几趟,贾垚完全掌握了转弯,甚至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刻滑,并且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滋程锦一身雪。

程锦是个好脾气的,没像陈丹一样用雪仗追着戳他,反而朝他笑。嘴角梨涡浅浅的,甜度百分百。

程锦还说,他技术进步很快,下回来就能滑中级道了。

晚上吃火锅的时候程锦给他调了蘸料,两勺芝麻酱、三勺花生碎、一勺白糖、两勺香菜。

他印象里自己只跟程锦吃过一次火锅,这人竟然记性好到这种地步,连自己蘸料的搭配都清清楚楚。

饭桌上程锦接了一个工作上的电话。

“程经理,现在有个事得请示您。这样,我们矿上有一户村民的祖坟,那块儿地是几十年前村集体分的,后来土地重新划分换了几手,他们家祖坟也一直没迁出去。祖坟么,不太好动,总之是一笔烂账。”

程锦工作讲求效率,最烦磨磨唧唧跟他讲前情提要的:“这些我知道,说重点。”

“上一家就是因为村民不肯迁坟,停工停到资金链断裂,这个矿卖才到我们手上的。现在我们要重新开始施工,还是得说服人家迁坟才行。”

程锦心中盘算,这事儿不太对劲。这个祖坟的事儿在会上讨论了八百回了,有什么必要讲的如此详细。

“挖掘机进场了吗?”

“进了。”

“贾总让进的?”

那边人犹豫片刻,回答道:“对。”

程锦腹诽:这个鬼精的糟老头子都已经拍板做了决定,还要遣人来问他怎么办。明摆着就是要把这口锅扣在他头上,让他做恶人。

看不看得出这一层,程锦都拒绝不了。在人家手底下做事,就要听得懂暗示,识时务者为俊杰。

主动担下,算你小子懂事儿。拖着不管,不仅躲不过去,要是真延误了工期,还得数罪并罚,跑的了么。

他只能尽可能弱化自己在其中的作用:“挖掘机视野盲区那么大,哪儿能看见地上有什么。”

对面的人估计是看出了程锦的用意,着重强调道:“地上有他们家的祖坟。”

“什么?我没听清。”程锦躲了一下,稍微再说透一点:“多少钱,比挣的还多吗?”

“那您的意思”对面补充道:“这个祖坟?”

程锦摇摇头,不情不愿的完全点透:“动吧。”

挂了电话,穿过冒着蒸汽的铜锅,看见贾垚专心致志的团虾滑。团好一颗圆滚滚的虾滑还把瓷勺伸到自己面前显示,露着虎牙笑呵呵的等待夸奖,眼底似有星光浮现。

“你弄的好棒,三土。”

“这个最漂亮,给你。”

“好啊。”程锦冲对方笑了笑。

贾政精得贴上毛就是猴子,狡猾得像个泥鳅,生的儿子却傻乎乎。

一般经商家庭的孩子打小就被家长带上饭局端茶倒水,学习人际交往。出了社会,为人处事圆滑世故,待人接物八面玲珑。

他那个朋友,陈丹,一看就是这种小孩儿。年纪轻轻说话油腔滑调,虚虚实实。

养孩子不能太溺爱了,舍不得放出去历练,舍不得让孩子吃一丁点苦头,就会变成贾垚这样整天只知道傻乐的小笨蛋,再遇上自己这种坏蛋被骗个干净。

这社会容不下至真、至善、至纯之人。

贾垚把煮好的虾滑放到自己碗里,说:“怎么样,是不是超圆的。”

嗯,超傻的。傻的可爱。

“过两天,我要去南山县出差。”

“我也……”

程锦打断他:“也不了,我可不敢再领你了。上回那样的事儿再来一次,我这工作肯定丢了。”

“我想跟你一起去。”贾垚闷闷不乐,连锅里浮上来的虾滑都没捞。

“听话,我很快就回来。”

“你这回去干嘛?”

“他们干了坏事儿,我得去赔罪。”

“不能不去吗?”

程锦以为贾垚要留自己在a城陪他玩儿,没想到

贾垚说:“他们肯定要灌你酒,喝成上次那样太伤身体了。”

咕嘟咕嘟,程锦听见心里有盏老旧的烧水壶开了,叽里咕噜冒着泡。有只胖乎乎肥软奶香的小狗,叼着水壶拿给他倒进浴缸。

好热,从内到外,热起来了。

开往南山县的大巴车即将出发,贾垚过了检票口,一路冲到大巴车上。

“麻烦让一让,哎,谢谢。”

听见自己的声音程锦瞬间抬起头,脸上写着八个大字,左脸是不可思议,右脸是难以置信。

贾垚拿着他的行李一路挤过来,屁股还没坐下,就接受程锦的责问:“你怎么来了?”

“我要跟你一起去。”贾垚在座位上蹦着说。

对突如其来的贾垚,程锦并未表现出欢喜,只说:“别胡闹,我助理呢?”

“我就是你的助理啊。”贾垚试图用俏皮话逗程锦开心。

程锦并不领情,啧了他一声儿,问:“我助理人哪儿去了?”

工作状态下严肃的程锦给人的压迫感是很强的。特别对于贾垚这种上学怕老师,上班怕老板的小胆子星人来讲,面色阴沉的上级叫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老老实实交代:“我跟他换了。”

“臭小子。”程锦上手揉乱了他的头,“就这么想跟我一起?”

“嗯!”

对方估计是没想到自己回答的如此爽快利落,程锦神色一滞。接着问:“贾总知道吗?”

“不知道,我偷跑出来的。”

程锦皱着眉头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颊。

“很痛欸。”贾垚揉着自己的脸蛋说,“肉都掐掉了。”

“掐掉正好,我回去炒辣椒吃。”

程锦盘问了一路他是怎么跟助理换班,怎么从家里偷跑出来的,跟一些七七八八的杂事儿。两人话太密,前面睡觉的大妈还转过头让他俩把嘴闭上,安静坐车。

贾垚对着程锦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程锦回他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两人就像课堂上讲小话被老师抓包的小学生。

一路你戳我一下,我逗你一下,闹到了地方。

前座的大妈被他俩烦得够呛,下车时还说:“你俩就好到这种程度,一会儿不说话都不行?”

“对不起。”贾垚道歉后拎着包拽着程锦落荒而逃,生怕大妈追着他们骂。

这回住的还是上次那间酒店,只不过订了两间房。

“程儿,你订了两个屋。”贾垚惊喜的问。

果然程锦只跟我好,他心里只有我,全公司他最喜欢的人就是我!贾垚的占有欲此刻的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嗯,不想跟他一起住。”

不等人继续解释,贾垚抢过话头,“你只想跟我一起住是不是!”

“是。”程锦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儿无奈。

“我们要一间双床房就够了!”贾垚把身份证拍在前台上。

上楼的时候,程锦揶揄他:“不是不习惯跟人一起住吗?怎么这回这么积极?”

“一回生二回熟,习惯习惯就习惯了。”

就是往后十年都跟程锦一起住,贾垚都不会嫌腻歪。程锦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让他觉得亲近,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跟这人搂着抱着。

拧开门,进屋插上房卡,程锦说:“收拾一下晚上跟我一起去吃饭。”

“到了地方你就说自己是我助理小刘,千万别说你是贾总儿子,否则他们能喝死你。”

“知道了。”贾垚点点头。

“行,你先洗澡去吧,快点儿洗,一会儿咱先出去垫吧一口。”

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贾垚飞快的从包里掏出浴巾冲进卫生间。

洗完澡出来,程锦正坐在床上玩手机,看见他裹着浴巾吹了声儿口哨,十分流氓。

“小伙子,深藏不露啊,身材这么好也不拿出来展示展示。健身不显摆,等于没健身。”

“进去的太着急,忘记带衣服了。”贾垚想把自己缩起来,可是他太大坨,怎么缩还是会被看到。对方的眼神在他的胸肌和腹肌之间流连忘返,看的他脸上发烧冒火。

程锦不仅眼睛不老实吃,还逗他说:“看来今天是我的幸运日。”

“程哥!”

“害什么羞,过来让我摸摸。”

“不是着急出门嘛,你赶紧洗澡去吧。”

“好了,知道你脸皮儿薄,不闹你了。”话虽如此,眼神却还黏在他身上。经过的时候,果然不出所料、不负众望地摸了他好几把。

洗完澡拾掇好自己,两人在街边的便利店对付着吃了点儿关东煮和三明治就打车去了饭店。

路上程锦问:“会喝酒吗?”

贾垚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喝酒有什么难的,不是有嘴不就行吗?只是,他酒量很差,两瓶啤酒就能撂倒的程度。这点儿量,在程锦那儿应该算是不会吧。

在后面,再后面的事情贾垚就记不太清了。

第二天一早,贾垚从酒店的床上爬起来,感觉头痛欲裂,好像有丧尸在自己脑子里狂啃。

他用掌心捂着太阳穴试图拾回一点儿记忆。

好像,村书记责备程锦不经过村民同意就挖了人家的祖坟,程锦连着干了三杯白酒赔罪来着。

好像,饭桌上的人看他是年轻人逼他挨个敬酒,程锦替他喝了一圈儿来着。

好像,他喝多了在停车场抱着程锦不撒手黏糊糊、赖唧唧地撒娇来着。

好像,程锦咬了他的脸颊肉,这一幕还被接他们回酒店的司机看到了来着。

呃,啊!!!

还不如不想起来!

程锦看他醒了快步走过来,递他一瓶白花蛇草水,“喝了,解解酒,头痛能轻点儿。”

他尝试着喝了一口,这什么水?比中药还难喝,好恶心!贾垚皱着眉把水还给程锦。

“不行,快喝了。”

“不要~”贾垚哼哼唧唧的拒绝。

程锦接过水,倾斜着瓶口喂他。瓶口大,他又不张嘴,不出意外的流了一脖子。

冰凉的蛇水激得他原本晕乎乎的脑袋清明不少。不过,起更大作用的是,程锦用手揩走淌到他脖子上的水,中间几次碰到了他的喉结。

向来迟钝的贾垚终于意识到一个不得了的事情,程锦是真的很喜欢他。虽然他还是不能确定这种喜欢是朋友之间的那种,还是恋人之间的

身下的万恶之源支棱起来,比金刚石还硬。还好有被子盖着,否则他都没脸见人了。

“给我吧。”贾垚拿过水,捏着鼻子一口气干了。

程锦问:“昨天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么?”

他摇了摇头。光早上起来回忆起那么一丁点儿的东西,就够他尴尬半年的了。就算贾垚现在能想起来,他也得说想不起来。

“三土,你喝多了好黏人。”程锦下了结论。

贾垚捂着被子从下向上偷偷瞄了一眼程锦,发现程锦以一种探究的视角饶有趣味的打量自己。

随后程锦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正奇怪程锦之前打电话从不避开他,怎么突然要出去。往下一瞧才察觉,被子都被自己卷到胯间,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既视感。

艹。贾垚心里并未产生太大波动,反倒叹了口气,他已经萌生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

丢脸的事情发生一回两回三回四回五六七八九十回了,他哪儿还有脸可丢了,就这样吧。

早间的冲动一般会随着清晨的第一泡尿撒出去,可他扶着鸟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程锦湿漉漉的手蹭自己的脖子。小兄弟尿完了还是不消停,只得手动消灭欲望。

程锦打完电话回来神色凝重地说,“三土,你不该来的。”

“怎么了?”

“这趟不是什么好差事,我们的挖掘机误挖了村民的祖坟,纠集了人在矿山闹事,我得过去。”

“我跟你一起。”

程锦拿起外套给他穿上,口吻不容拒绝:“我让你爸派司机来接你了,中午吃完饭就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你自己要怎么对付那些闹市的人?我得跟你一起,我保护你。”

程锦笑着拍他的屁股撵他出去,“知道你身强体壮、力大如牛,也不用把我看的这么弱不禁风。我能保护自己,放心吧。”

出了酒店门口程锦一直带他走大路,尽量避开小巷,当时他没发现程锦这一行为,事后回忆时才发觉这人的警觉性高了自己800个纬度不止。

以及如果不是自己蹲下系鞋带,他们可能不会被人堵住。

迎面走来几个村民,为首的光头说:“挖人家的祖坟,这么缺德的事儿,不会以为桌上喝两杯酒就能赔罪了吧。”

“实在抱歉,”程锦说,“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对于造成的损害我们一定负责到底。”

光头说话非常呛人:“惊动了老祖宗,你怎么负责?亲自下去跟老祖宗赔罪?”

贾垚回头看,两人已经被逼进小巷,退无可退了。

对方来势汹汹根本不是来沟通协商解决问题的,他就算再没经验也看得出,对方根本是来打人泄愤的。

“打过架吗?”程锦低声问他。

贾垚有一阵儿特迷a、以色列格斗、泰拳、中华武术啥的,在电视上研究过身法路数,还报班学了几节课。但因为实在下不去狠手打陪练,也就草草了之,无疾而终了。

程锦推了他一把说:“小屁孩儿,靠边儿站。”

下一秒这人就一个前踹撂倒对面光头大哥,冲着旁边儿的人抬手就是一拳。

程锦完全是野路子,没有一点儿身法,但下手特别狠,拳头砸到脸上划出一道血痕。还老下黑手,抬腿就踹下腹部,膝盖只顶人肋骨,专挑人体脆弱的部位打,都是老师上课说擂台上不准碰的地方。

我!操!

小程程,你是漂亮的男孩子,怎么能干这么暴力的事情!

贾垚活了21年,只在古惑仔系列的电影里看过血肉横飞、鲜血淋漓的场面,从没如此近距离的见过人打群架。

还他妈的是一挑四。

可以肯定的是,他虽然块头比程锦大,但要是动起手来,绝对不是程锦的对手。

自己半小时前还大言不惭地说要保护程锦,现在废物一样站在墙角儿,贾垚啊,贾垚,你哪儿来这么大脸?天下的男人都要为你羞愧而死!

没有男人能拒绝这种刺激,贾垚虽然只是看客,但看着毫无畏惧、负芒披苇、一往无前冲在前方的程锦,血管里运输的血红蛋白全都变成了酒精,一把火就烧起来了,热血沸腾。

跃跃欲试地向前,程锦一个人打四个还有功夫关照他,“躲开!”

分神的功夫程锦被人在脸上偷了一拳,眼角挂彩。贾垚迅速的回到墙角,畏畏缩缩的自我罚站。

一阵鸡飞狗跳的打斗,两个年纪稍大的人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哎哟哎呦的叫。程锦一个肘击怼在花臂小年轻的大阳穴上,另外一只手拎着光头男往墙上撞。

吼了一声。“跑!”

贾垚脚底生风跟着程锦往外跑。他自我感觉是天生运动神经发达,跑得快的那类人,体测永远跑前几名。初高中的时候代表班级参加学校运动会还拿过长跑比赛的名次,毕业也没放弃锻炼,户外运动玩儿的嗨起。

但是程锦,如果程锦到他们学校肯定能拿短跑冠军。这人提速特别猛,飞毛腿一般,窜得巨快边跑还能边回头,贾垚几乎要跟不上。

一般前期特牛的人,后期就萎了。程锦也不例外,跑了半公里就开始喘,撑着跑进南山县较为繁荣的小吃街停下来。

程锦站在马路边弯着腰手扶着膝盖喘气,声音大得跟快要报废摩托车似的,好像随时要抽过去。这人一连喘了几分钟,还没缓过来,脱力地坐在马路牙子上。

“不行了。”程锦说完就躺到了地上深呼吸,不顾马路上有没有人吐过痰、扔过香蕉皮,有没有狗撒过尿、拉过屎,四仰八叉地躺着。

“你怎么样?”贾垚慌张的蹲下察看程锦的状况。

“累死了。”程锦不再像哮喘发作一样大口喘气,试着平复,“真是年纪大了,跑不动了。”

贾垚从兜里掏出纸巾给程锦擦眼眶上干涸的血迹,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程锦。

“这么擦八百辈子能擦干净,我又不是怕疼的小姑娘,使点劲。”说话的口型太大,牵扯到嘴角的伤,程锦拿手指按了一下。

这人起身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吐出一口血水。

“我靠!程儿,你吐血了。我们去医院吧!”

程锦翻了个白眼,“去什么医院,我嘴里破皮了,没等见着医生就长好了。”

“奥,”贾垚安抚了一下自己受惊的小心脏,问:“你身上怎么样?打坏了没有。”

程锦拉开羽绒服,扒开毛衣,肋骨青了一大片,估计是被人踹了一脚。

“天呐,这怎么办,去医院吧!”

“别大惊小怪的,”程锦用手指按了按,“没事儿,没断。”这人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说:“找个地儿吃饭,饿昏头了,大早上起来就干体力活儿。”

两人在小吃街里随便选了家人少的面馆,生意不火是有道理的,饭桌晃晃悠悠快要散架子。味道就别提了,面条都有点儿没煮熟,还有硬芯子。贾垚象征性的挑了两筷子,就没有继续吃下去的欲望了。

程锦倒是饿急眼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风卷残云的干掉大半碗面条。

门口的风铃响了两声儿,贾垚一抬头傻眼了。他二舅姥爷家妹妹个腿的,也太巧了吧。

程锦看到自己的表情立刻就解读出来了,放下筷子深呼了一口气,抽了张纸擦嘴。

看神色,这帮人也没料到他和程锦会出现在这家面馆里,贾垚琢磨他们应该也是打完架就近找地方吃饭的。

小地方就是这样,出门撒个尿都能碰上熟人。

程锦给他了个眼神,贾垚十分自觉的躲到了墙角。

这人站起身来,凶狠地,不,是凶残的盯着对面一队老弱病残刚被打的,身上的刺儿都竖起来了。

如果这里是非洲大草原,程锦就是头鬃毛闪闪发光、威风凛凛的雄狮,对面是四头不怀好意、面目可憎的鬣狗,自己则是看热闹的土豚。

程锦用脚踹着他们刚吃面的破桌子卸下来一根桌腿儿,盛着面汤的碗砸在地上,红油溅在程锦的裤脚。

他突然产生一个想法,程锦上学的时候肯定很混。

门口的那帮人下午被程锦揍的不轻,这会儿也没有贸然行事。

面馆里的气氛紧张的像绷紧了的琴弦,许久都无人说话,老板娘更是被吓得躲进厨房不敢出来。

直到程锦开口打破僵局:“你们也是受人之托,事情办好、办不好回去都能交差,拿一份工钱干两回活儿,何必呢。”

光头和旁边儿的小弟耳语了几句,给他们闪了一条缝。

看见程锦的手背在身后示意自己过去,贾垚迈开小碎步飞快蹭到程锦身后,还不忘从兜里掏五百块钱扔在被程锦拆的七零八碎的桌子上,赔人店主的钱。

被定性为非洲雄狮兼流氓混混的程锦一手拎着棍子,一手牵着贾垚,目光紧盯着门口的几个人,缓慢的向外移动。

要出门时,程锦拉着他的手臂把他拽到前面,先把自己推了出去。贾垚意识到程锦是在给他垫后,一刻也不敢耽误,迅速地离开了面馆。

稍走远了一些距离,贾垚说:“程哥,你真牛逼。”

程锦瞥了他一眼。

“你跟古惑仔似的,帅爆了。”贾垚试探性的问,“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特混啊?”

“你看我像么?”程锦不放心的回头看面馆。

“之前不像,现在特像。”

“你见过小混混吗?”

贾垚初中有些不学无术的富二代,整日在学校里招猫逗狗、惹事生非、翻墙逃课、打架斗殴。当然他们都是很有礼貌的在学校操场1v1,十分讲诚信。

这种人在他眼里就已经算是混混了,但跟今天这个场面一比,就跟小学鸡闹着玩儿似的。估计在程锦眼里都是一群没打过架的小屁孩,啥也不是。

于是他诚实地回答:“没怎么见过。”

“我不是混混,你见过哪个混混学习这么好?”

“那你这么会打架。”

程锦拐过了巷子口还是频频回头,“我是被打的多了,练的。”

“什么?”

“我跟你说过吧,小时候长得像女孩儿,学校里的小混混看不起我,见天儿在学校门口堵我。被打的多了就知道怎么还手了,我这都是实战经验,学着点儿。”

贾垚原地站定,十分尊敬地向程锦敬礼:“好的,大哥。”

“快走,”程锦笑着拉他,“我好多年不动手了,技艺生疏了。换成前几年,收拾这几个三脚猫功夫的普通村民还算事儿么。”

“他们是普通村民,不是地痞流氓?”贾垚好奇的问。

“这些人就是长得凶了点儿,专业讨债的这点儿本事,不得饿死。”程锦补充解释道:“出来讨说法连个家伙事儿都没有,只能糊弄八岁以下的小孩儿,再大点儿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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