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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想,或许在媒t圈打滚的前辈们会一直持续下去的理由,应该就是热情吧!

辛苦苛刻的环境,牺牲跟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还有人到了40几岁都还单身,如果说薪水高就能让人像牛像马一般留下来,那绝对是说不通的。

最後我还是辞职了。因为公司想要来场改革,觉得自己的努力会付诸流水,既然如此就乾脆全部放手,再换一家重新开始。是的,仅管环境严峻,我想我还是会继续待在媒t圈,就为了那一篇点击率不高、被读者嫌「然後呢」的新闻。

「我认为台湾新闻最大的问题,是工作压力大,工时长,没有充分的休息时间去应付各种状况。」好几年前,那时我刚进电视台打工,刚好大学也抢到一门新闻编采的课,我在小组讨论表达自己的观点。

「可那不关我们的事,那是公司自己要解决的问题啊!说穿了,台湾媒t圈就是&\……」

事隔多年,我还是认同那位同学反驳我的话。这的确不关那同学的事,所以某个卖场有个员工因为超时加班过劳si也不关同学的事。

不过我相信,在媒t圈打滚的人都有着一颗超乎常人的心脏,也难怪那些「爷爷等级」的气象主播还能笑呵呵地炫耀自己工作时间了!

电影《wagthedog》,台湾翻译为《桃se风云摇摆狗》,这部只要是新闻系出生学生应该都会在教授的各种方式下看过,当时最有名的话便是:「为什麽狗会摇尾巴?那是因为狗b尾巴聪明,否则就是尾巴在摇狗。」

我还记得教授出的期中作业就是要每个学生上台报告这句话的涵义。

若拿媒t与人民做b较,大家的确会很单纯的认为狗就是媒t,尾巴就是人民。可是社会与制度从来就不是单纯的东西。

首先必须得知道,媒t的主人是谁。

支持媒t的民众只是该媒t公司的招牌之一。这也是为什麽人民抱怨这麽多,大多数媒t公司还是做自己的,当然人民的抱怨有百分之八十是来闹的就不要提了。

现在媒t经营之困难众所皆知,一个大公司能养活这麽多记者、编辑容易吗?若是裁员,剩下的员工可就势必扛起两份的责任,更何况这年头使命感与梦想是给大学生的,出社会的人要抱持着伟大的初衷就必须做好落得千疮百孔的准备。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这结果,只是成功的人太少,牺牲太大。

在一次开会,boss很直白地告诉我们记者,要是有厂商问你们可不可以接业配,你们尽管去接,公司不会阻挠。

「我们也是要赚钱啊!不然哪来钱养活你们啊?与其像其它报社嘴巴说着高尚的情c,私底下却做另外一套,我更喜欢你们豪爽地直接接。」

狗会摇尾巴,是因为喜欢的东西在面前,不然把狗丢在什麽都没有的房间里,牠还会摇尾巴吗?

媒t的主人一直都是那一张张蓝se的小朋友们,不管是什麽政治se彩的媒t皆是如此。而能给媒t,让媒t继续生存下去的,在这个社会已经不是人民了。

媒t可是拿着流量辛苦跪着请人来买广告啊!

毕竟一份报纸才十几块,全台湾卖出的份量真不够养活编辑、记者与美编,更别提还分政治、娱乐、社会、国际、副刊等等。但若是光买一个版面放广告,收入绝对可观,当然有人愿意买下头版放广告更好!

这也是为什麽关於知名的超级市场内部丑闻没有人报的原因。因为它砸钱买广告的量够媒t底下一群饥饿的小犬、小猫温饱。

媒t不是一定要报才对得起大众,但是它选择不报,也b制造一个谎话企图塑造这家卖场有多bang、多好来得有良心。

幸好台湾不只一家媒t,若有一家媒t选择缄默时,其它家媒t就可以尽情的报导,这时就可以看出哪家媒t的背後有什麽势力在c纵,当然,如果全部的媒t都选择冷眼旁观的话,这gu势力的钱财可真真不容小觑。

人民会骂媒t没风骨,骂记者没胆量,可忘记幕後的长官们该对数字负责,而不是人民的期望度。在东野圭吾写的《笑歪》里,的一章就很明确地提到,所谓的好作品,并不是让人读了很感动就叫好作品。

「让人读过之後会受到感动但卖不好的书,跟内容空洞却大为畅销的书。哪一种对我们出版社更值得欢迎,不用说你也知道吧。」─《笑歪》

所以媒t就应卯足全劲、千篇一律报导流量冲最高的新闻吗?当然不会!这跟把j蛋都放在篮子里的道理是一样的。如果哪天看到哪家媒t都在报导没营养的新闻,可能代表大限不久远了,因为这家媒t没有多余的资金去养其它线的记者。

大媒t公司眼光放得远,会扩展其他事业赚钱来弥补新闻产业赔钱的缺口,但事业做大了难免会战战兢兢,毕竟前面提到,他们都是要为数字扛起责任,业绩下滑,赚进的钱少一点都是压力就算整t营运不算赔,但谁都不想见到这种光景。

所以在这些钱财下,我们做媒t的可真是乖狗狗,乖孩子啊!

明明年纪才25,我却发觉思想愈来愈悲观,甚至开始害怕起我之前写的种种东西。要是看到那种充满动力的文章,我大概会吐一口血,倒在血泊中吧!

离开上一任报社公司,再仔细思考後,决定要从电视台的基础工作开始做起,但这不可是意味着我又跑去电视台当工读生。

记得那时长官问我,网路新闻编辑最近很夯,为什麽像我这样有经验的人不接着继续做这一行?

我回答,因为很危险。

网路、报纸、电视,若从危险程度来排序大概就是这样。虽然网路新闻崛起,但也只是刚起步而已,如果没有大公司的名牌撑着,许多小公司根本无法沾上这波热cha0的光,就算能沾上好了,谁能预料可以撑个10年、20年?

就是因为网路进步太快,汰换率也高,加上网路新闻的相关法律规范不严谨,大家你抄我、我抄你,根本就是一种游走在法律与道德边源线的存在。

「做网路新闻真的很危险。」在新工作认识的同事,刚好上一份工作也是网路编辑,「而且我们那里要求每篇新闻都要达到一定的流量。」

「呜哇!那你做的那家网路新闻很有名罗?」

「没有,是一家根本没听过的网路新闻。」

「那你们公司应该有拉一些赞助,ga0很多赠礼活动吧?」毕竟小公司要再浩瀚的网路大海中抢到一点曝光率,靠ch0u奖赠礼活动是不可避免的,之前所待的公司就有ga0类似活动,效果真的不错,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些活动,根本不知道原来还有这麽多人在关注我们。

「没有,我们公司从来都没有那种东西。」

「那你们要怎麽达到那麽高的流量啊!?」同一篇新闻,大多数人都会选择b较知名的几家新闻,新兴小媒t就连logo都入不了眼啊啊!!

「根本不可能,对吧!所以没有达到流量的话还会被骂,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大家都si命地抄其它家新闻。」同事眼神流出看透世间事物的哀愁。

明知道危险,大家还是会去涉险。

我想起几日前,因为台北市长柯p雷厉风行的政策下,我租屋处附近一大块机车停车处被划上红线,但碍於这里有许多学生与上班族,於是给予了一个礼拜的缓冲适应期。刚开始大家都很犹豫,只有几个b较大胆的驾驶直接停了上去。

一天过去了,没有开罚单,提到,网路新闻公司愈来愈多,有些根本没有记者,全靠员工或工读生抄写其它网站新闻,这也是为什麽并不特别需要「有经验的人」。

做网路新闻所需要的专业与知识甚少,几乎可以靠一台电脑一个人作业完成,不像技术师维护网站运作,不像美编需要排版各种版面,不像剪辑师需要软t专业技巧,甚至可以不用知道基础的法律知识,总结一句话,薪水要高真的很难。

?上班时间正常

做媒t人,上班时间非常不正常。不过我之前所做的网路新闻编辑,上班时间都很固定,也没有大夜班留守公司盯新闻动向,所以如果很注重睡眠品质,或是想跟另一半恩恩a1a1,千万不要选报社或是电视台。

?训练下标的敏锐度

b起电视台、报纸杂志,网路新闻的标题有时长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网路浏览很快速,标题要如何x1引人考验网路新闻编辑,多数长官都会要求你下标要抓住者的感受,激起读者的点击慾望,所以相对来说b较不客观,甚至遇到很多社会议题的新闻时,都会下一些容易引发人神共愤的标题。

但如果网路新闻编辑做得好,之後在报社或者电视台下标就会轻松很多。注意!是轻松很多,不是指下标如吃饭般简单,毕竟要一下子缩短字数跟绝对客观还是有点难度。

?纯真易消磨

处在一个都是抄袭的环境,要想靠自己一个人独善其身很难,一个是没资源,另一个是根本无法离开公司追新闻,要如何靠自己在一天内产出公司指定的篇数?

何况网路新闻是看流量,被流量追着跑的编辑,常常无可奈何写几篇腥羶se新闻交差,毕竟要认真做好一件事,其它的事情变怎样又与我何关!咦?

而且网路新闻法律规范不足,内容常常会踩在法律边缘线,特别是图片问题,最容易出事……

?培养媒t观

网路新闻纵使有许多显而易见的缺点,但还是少不了优点,其中我认为最大最有用的,便是培养选择一篇新闻的直觉。

说难听一点,网路新闻的流量统计容易让你t悟同样的新闻,用什麽「角度」去写会更x1引人……虽然网路编辑菜鸟不并去挑重点新闻,但报社跟电视台报导时间有限,所以非常需要编辑能从繁入简、jg辟到位。

报社编辑

?不是编辑是座「g0u通桥」

报社编辑绝对不是舒适坐在办公桌上,批改记者交上来的新闻就能了事的。事实上,报社的编辑除了与记者g0u通外,还要跟美编g0u通……特别是美编,一个版面每天都会决定好要多大,偏偏记者又很容易写得太入我,字数根本严重超过,又不肯删这、除那,但背後的美编已经快把公司的电脑给砸了……

?饮食作息全打乱

之前台大泼酸事件,因为是深夜发生,四大报中只有自由时报有刊登这则新闻。老实说,我完全被震撼到。报纸的版面排版都是在当天下午决定好,哪个要放头版,每则新闻给的框位大小,早就是决定好的事,毕竟要在时间内交给厂商印刷,在赶着发送给全台各地,所以不会随便再增加一个版面要是增加版面,势必会影响到其它新闻版面。深夜发生再重大的事件,往往就会因此错过登上报纸版面,但也这意味着,做这一行的人生活作息跟其它人完全不同,更不是日夜颠倒,而是很尴尬的介於日夜之间……

?身兼多职

现在报社多数都有经营网路新闻,编辑也不再是过去那单纯的编辑,尽管大多时间花在校版上,但有些公司还是会发挥「节俭」的美德,让编辑身兼多职,有时还会充当记者,想新闻专题、连络采访人、写新闻、做网路直播企划等等……

我当时在报社工作,劳动时间超过15小时,一天都只吃两餐,其中一餐还是塞饼乾或者巧克力果腹。

重点是,公司是责任制。

电视编辑

?新手不建议

论难易度,网路新闻最简单,但电视新闻最难,加上电视媒t已经发展很长时间,被许多的法律规范束缚外,最重要的就是有很多专业术语以及专业软t,实在不建议非本科系的学生毕业後踏入这一行。

可以从大学开始,找电视媒t的相关打工,先了解环境以及作业程序,再思考适不适合自己也不急。

?时间固定

报社做了三个月後,深深t悟到需要固定的上下班的工作是多麽的重要。电视新闻编辑虽然忙碌,但只要过了下班时间,就会全数解脱,虽然尔偶会因为重大事件而留下来加班,但绝对有算加班费!也绝对没有把工作带回家做的案例!

?眼观四处,耳听八方

报社编辑是一座美编与记者间的g0u通桥,那电视新闻编辑就是记者、导播、主播等等的g0u通桥。所以坐这位置的人,不仅仅要随时注意上面长官所交待得特别事项,还是注意导播再说什麽、主播再问什麽、记者要传达什麽……

此外,电视新闻都在b快,所以要随时多留意其他电视台播报了什麽新闻,哪些是我们有记者在追踪了,哪些是我们记者根本没有做也不知道的事件,这些也都是要留心的地方。

?懂一些法律知识

电视新闻不管是主播、记者,都是需要一点法律知识,身为编辑又尔偶会帮忙写些稿头注:主播念的稿子,社会事件、政治事件的新闻很多,如果不知道如何传达法律术语所要表达的意思,会很.恐.怖.

以上是我工作3个地方的心得,但毕竟每个公司情况不一,b如网路新闻编辑的薪水也未必就低,有些公司还是肯开出不错的条件,当然要求也会b较严苛。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本身愿意留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的心,不管哪个选择的对与错、好与坏,每一份工作都会是一种经历,一道舖出自己的道路,虽然交不出漂亮的工作成绩单,但不对自己埋怨、不对自己计较,还是能缴出「活出自我」的证明单。

这结尾根本不是我的风格啊!

这标题有够烂,但回头看看每一篇的标题,嗯,都很烂!

不过这又不是工作,纯粹只是兴趣经营,专门抒发自己社畜般的生活,但就算是个社畜,就算被长官骂「这种连小学生都会」,也是有能任x、发泄情绪的好天地。

谈谈我在第二份工作遇到的事情,由於人力短缺,编辑还身兼记者,除了每天花上一个下午的时间盯版外,剩下的时间就是我们要负责找新闻内容、找采访人。

我第一次当记者,不懂许多规则,但还是很尽心尽力找出一个新闻内容,同时找到采访者,占用非上班的时间把采访ga0定,慌忙赶去盯版、校稿。

花了两天时间,才把采访整理好,并融入新闻内容里,同时把打好的新闻寄给采访者,让对方检查我有没有曲解他的意思……这时出了一个大问题,上司跑来催新闻了。

上司:一篇新闻你都还没写好吗?

我:对不起,采访者他还没过目,等他看完……

上司瞠大双眼:你给采访者看g嘛?

我心里暗自叫不妙,奇怪,难道不应该给采访者看吗?因为我们做的是类似专题的新闻,网路上也常见有很多网红抱怨新闻记者总是不给他们过目就上报等等……我做错了?

上司:这是谁写的新闻?

我诺诺回应。

上司:既然是你写的,g嘛要叫他检查?他什麽人啊?

我把隐忧告诉上司。

上司:这有什麽好担心的?

我完全状况外,不懂该怎麽继续跟上司g0u通了。

上司:好,就算他有意见好了,但这新闻不是你听了他的说词後所做出的统整吗?你怎麽知道对方会不会把你的新闻内容改成对他形象有利的宣传?新闻注重的是中立,就算找了采访者,我们也要找与对方不同角度的理论,难道要因为这些理论在打脸采访者,他们就可以有这权力叫你更改或删除吗?你自己辛苦写的新闻能这麽乾脆交给对方更改吗?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只好00鼻子,抱着仍旧疑惑的心情,将新闻内容交给上司审查後露出。

我超害怕,怕采访者看到没经他过目的内容曝光,还被网友进一步曲解,他一定会生气打电话骂我甩大牌,最後以摔话筒的方式结束一回合,然後写投诉信给公司状告我,扬言要请律师提告等等……一想到这里,我近乎心已si的打算写遗书告知我那乡下的nn,请她不要认我这个孙nv了!

值得庆幸的是,我的采访者回信并没有要我修改的意思,我差点在公司电脑桌前跪下来磕头了。

当记者,实在是良心太不安了。

所以每次一有新闻露出,我都会战战兢兢地打开电脑信箱,被每一通打来的电话声想给吓到,幸好都只是美编打过来抱怨图太多、文字太多等等问题。

工作不到一个月,我人已经变得异常敏感,上班时间忙校稿、盯版,用少的可怜的时间去连系采访者,非上班时间不是在采访就是在整里新闻内容,以及想下一个新闻专题要写什麽。

如果每天都能按照这样的流程走下去,迟早会习惯,但偏偏公司上层人物就ai给底下员工惊喜。

公司:因为流量太低,这样下去不行,我们想到一个办法,请各位……

一有重大宣布,意味着我们的工作会更重,意味着我们要找更多的人来与我们新闻合作。

长官:因为这样,请各位明天给我5个能与我们合作的人。

员工&我:蛤?!

长官两手一摊:没办法,公司要求。

员工1:那万一要合作的人问我们要合作什麽,我们要怎麽回答?

长官:就说个大概就好,因为公司还在思考要不要用这个新计划。

员工2:能决定好再让我们去找人吗?

长官:不能,公司就是想看有什麽样的人有意愿合作,再决定要不要执行。

我大大深x1一口气,跟其他员工一起认命找人,但公司要求高,要有专业x或者知名x,但这两者人物都不可能在没有合作详细计划与合约下,点头答应合作。

害我那几天一边盯版、校稿、被美编骂,一边被催计划表跟合约,另一边还要继续写我的新闻跟联系采访人。

那些我们特地找来准备要合作的人,肯定在背後议论我们,说我们记者就ai甩大牌什麽的……ga0不好自己深夜走在马路上都会被人暗算也说不定,但偏偏我下班时间都在晚上……

写新闻固然有挑战,我也很乐意尝试不同领域的新闻,每次完成一篇新闻,都不可否认内心有gu激动的暖流,但说实在话,光是找人就已经把我的神经啃食得不成模样,这足以构成压倒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天夜里惊醒,觉得自己真不适合做记者,也莫名怀念起在电视台当工读生时的环境,再加上公司的改革,我决定……跳槽当个纯编辑。

虽然现在每天还是会被电话铃声吓到因为电视新闻要连线,但至少做完一件事就是做完,绝对不会有带回家做的负担,更不会有走在路上被人盖布袋的危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但我还是社畜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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