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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魂不到关山难【卷贰】

 

在自己的心目中,盖聂从来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始终有着一gu泰山崩於前,面se不改的气魄与淡然。却不料,如今的他竟似个饱受惊吓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

心疼抚上他满是泪痕的脸颊,瞬间,一gu想为他而活下去的念头打心底窜了出来,寻回一丝坚毅清明的眼神“别哭。。蓉儿答应你。。一定拼尽全力为你活下去。。聂,我怀里有一瓶药。。赶紧给我服下。。。找个地方,准备热水还有乾净棉布。。。这匕首得赶紧拔出来。。。”

抱着她回到山腰的居所。脚程快的东郭赶赴山下找寻大夫,张靳负责张罗治伤所需要的一切物品,而盖聂则是在蓉儿的口授下,要以银针护住她的心脉,希望在拔刀时能将所有不可预期的危险降到最低。

为了抢救蓉儿的x命,三个人卯足全力分头并进,誓言打赢这场生si攸关的战役。

房间内,纵使外头天寒地冻,豆大的汗珠却依旧自盖聂的额角滴滴落下。自幼修习内功心法,对於身上大x位置分布并不陌生,但针灸治病毕竟不属自己知识范畴,更何况如今蓉儿的情况危急万分,是绝对不允许有丝毫闪失。为求更有把握的替她下针,盖聂於是以自己先为练习,待确定了位置,他才放心地为蓉儿落下每一根银针。於是乎,试针的代价便是他的x前,肩头,脖颈被自己扎出点点血痕,令人望之触目惊心。

敞开的衣襟之下,蓉儿白皙的x口早已被血迹染成猩红一片,左锁骨下三寸,一柄匕首狰狞可怕地没入她的肌肤之中,几乎当场夺走了她的x命。

以颤抖不止的手握住剑柄,盖聂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蓉儿,我要拔刀了。。。为了我,你一定要撑住,听到了没有?”

点了点头,蓉儿眼中包含着万语千言“聂,如果我就这麽去了。。我只想你为我伤心一阵子,但却又盼着你能记得我一辈子。。。我,是不是好自私。。。”

“别说傻话了!我不准你si。。如果你胆敢弃我而去,我绝不原谅你。。生生世世都不原谅你。。。”薄唇紧抿,纵使眼眶泛红,盖聂的语气却是铿锵。

两行热泪滚滚落下,蓉儿苍白虚弱地一笑“恩,蓉儿答应你。。。一定会为你醒来,为你活过来。。。”

稍晚,终於等到大夫跟盖聂自屋里走出来,即便因为四处奔走而感到疲累不堪,东郭与张靳依旧迫不及待上前询问蓉儿的状况。

面se缓和,大夫的语气满是赞叹“这位姑娘真是了不起,x口cha着一把刀,居然还可以藉由你们之手抢救自己的x命。不瞒各位,幸亏这匕首刺偏了几寸,幸亏有那几枚银针及时护住了她的心脉,否则,老夫相信拔刀的那一瞬将会是她魂断的时刻。姑娘这般jg妙的医术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佩服万分。当然,几位先生也绝对功不可没。”

“大夫这麽说是否代表蓉儿已经没事了?可自从我为她拔刀之後,她已经昏迷了好几个时辰,究竟要等到何时她才会醒过来?还有,在这段时间我们该如何照料,是否能够移动她?”即便听他这麽说,盖聂心里却还是有千百万个不放心。

“虽说姑娘的脉象有趋於平缓之势,但她毕竟失血过多,t力耗损更是非常巨大,估计最少得昏睡个一天一夜。老夫现在就去为她准备补气安神的汤药,你们必须立刻让她服下才行。还有,虽然这里环境简陋,不利调养伤势,但为了避免影响她的伤势,老夫建议在这几日,你们还是别移动她,方为上策。”

稍晚,端着汤药来到屋里,望着坐在床沿面容担忧的盖聂,张靳不免开口劝慰“别伤神了,大夫说这药得立刻喝,你赶紧让蓉姑娘服下吧。”

接过药碗,细细将之吹凉,盖聂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一勺勺汤药喂进蓉儿的嘴里。

看着她毫无血se的脸庞,守在一旁的张靳忍不住说出此刻的隐忧“以蓉姑娘的伤势来看,应当需要很长的一段调养才能恢复。。。可如今,我却非常担心那兰霍严不肯善罢甘休,倘若他真有心找寻,迟早我们都会被他发现的。”

稍稍沉y,盖聂心中已有了打算“你说的没错!虽然这里地属偏僻,可毕竟是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我们终究是躲不了多久。所以待蓉儿醒过来,我们立刻就带着她离开此地。到时候我们再到都城找个地方躲藏,待蓉儿的伤势恢复得再好一些,我们便立即返回太原。”

“我也是这般想法,所以我打算下山一趟,除了去替蓉姑娘抓药,还可顺道找寻合适的藏身之处。另外我也得将蓉姑娘获救的消息传给小高跟雪姑娘,省得他们终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安。”

深深x1了口气,盖聂难掩满腔感怀“张靳,对於你与东郭,我真的不知该说些什麽才好。。。正所谓大恩不言谢,他日,如有需要盖聂之处,两肋cha刀,在所不辞。”

回给他一抹真诚笑容“一家人说这些g嘛。东郭此刻正在屋外准备吃的,折腾了大半天,我们都应该吃点东西。容我提醒你一句,蓉姑娘现在可是时刻离不开你,为了她,你必需好好保重才行。”

遭逢如此巨大的伤害,即便是圣手回春的医仙,即便服下再多的灵丹妙药,伤口的剧痛却还是令蓉儿感到痛苦不堪。

不平静的一夜,抚着她烫得吓人的额头,盖聂的眼里眉梢,除了心痛还是心痛。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他不断的以冷帕子为她冰敷,不断的在她耳边轻声安抚,不断的为她拭去因痛楚梦魇而落下的泪水。

“蓉儿,我在这里。。我一步都不会离开你。蓉儿,我知道你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为了我,请你一定要勇敢的撑下去。。。一定要赶紧醒过来。”

翌日,天方破晓,惊觉设在松林中的奇门阵有了动静。张靳赶忙会同东郭前往查看,果然发现兰霍严的人马曾经来到这片密林之中。深知自己的行踪迟早会被敌人发现,盖聂等人当下决定带着蓉儿离开梅岭前往都城躲藏。

可未曾料到,当一行人抵达都城的藏身之处,伤势好不容易趋於平缓的蓉儿却又再度开始发烧,同时,再度崩裂的伤口也将她的衣襟染上一片血渍。

不舍她如此憔悴狼狈,盖聂於是烧了一大桶热水,想为她好好地清洗一番,换上乾净的衣裳。

未料他的举动却是引来了东郭的质疑“再怎麽说,你同蓉儿并没有拜堂成亲,你这样似乎不太好吧。。。要不我到附近找个农妇过来帮忙如何?”

面对东郭的阻止,盖聂却是不为所动,深深看了他一眼,他的口吻不容置喙“我两虽未拜堂,但在我心中早已把蓉儿看作是我的妻子,而她也早已把我当成了夫君。如今强敌环伺,形势不明,除了我自己,我不会再让任何陌生人有接近她的机会。倘若我的这番表态你还是无法认同,那麽,我可以立刻与她拜堂成亲。”

如此言论,顿时令东郭不知该回答些什麽才好,就在他挠着脑袋,琢磨着该如何拆解他这番话,张靳却是在这个节骨眼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盖聂,蓉姑娘睁开眼睛了。。她终於睁开眼睛了。。。”

匆匆来到屋里,见蓉儿一脸困惑茫然,正挣扎着想要起身。赶忙上前按住她的身子,盖聂语气难掩激动欣喜“别乱动。。。当心伤口又崩裂了。感谢老天爷,你终於醒来了。”

顺从地躺回床榻,随即,一阵剧烈的痛楚铺天盖地而来。柳眉紧蹙,一声痛喊自嘴里呼了出来。

见她脸se惨白,神情恍惚,盖聂这原本欣喜yu狂的心顿时添上深深的疼惜不忍,俯身吻上她的额头,他的语调放得更轻“好蓉儿,我知道很痛,你忍忍,我这就去把汤药端过来。”

“别走!我。。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握住他的手不让离开,此时此刻,蓉儿完全就像是个饱受惊吓的孩子。

“盖聂,你待在这里陪她,这些琐事就让我们俩去做行了。睡了那麽长时间,醒来肯定要吃点东西。我这就去熬点热粥,蓉儿你等我一等。。。”看着他俩这般难分难舍,东郭嘴角一扬,拉着张靳识相的离开。

轻抚上她的脸颊,盖聂眼里的温柔满溢“放心吧!在你的伤势恢复之前,我半步都不会离开你。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蓉儿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儿?聂,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万一兰霍严他们追上来就不好了。。。”

听她说起此人,盖聂面se一沈,杀气骤起“那日倘若不是你命在旦夕,我又怎麽会放过他。他若是胆敢再出现,我一定会杀了他!况且我们早已离开了梅岭,相信一时半刻他是找不到咱们的。”

深怕他为了自己冲动行事,握住他的手,蓉儿急忙解释“伤我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他的侍nv。她是怕我泄漏了兰霍严的秘密,这才对我起了杀机。。。”

兴许是过於激动,兴许是血气不足,突然间,蓉儿只觉得眼前一片黑,一口气更是喘不上来。

“快别说话了!无须牵挂这些事,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安心养伤,能吃就吃,能睡就睡。其他的事情等日後再说也不迟。对了,我正打算为你清洗这一身血w,换上乾净衣裳。我知道你喜洁净,只要人清爽了,相信伤口自然也会恢复得快一些。你等等我,我现在就去把热水提进来。”

睁大了眼,一抹绯红瞬间染上她苍白的脸颊“你。。要帮我。。这怎麽能行。。。”

轻点上她的唇瓣,盖聂星眸温柔,说得坦坦荡荡“怎麽不行!我是你未来的夫君,眼下除了我,还有谁能为你做这件事。好了,你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不一会儿,一大桶冒着暖意的热水便备妥在蓉儿的床榻边。拧了条热巾子,盖聂坐回她身边,轻声细语“若是太烫可得告诉我。来,我帮你把衣裳解开,咱们先把伤口旁的血渍给洗乾净,然後再把这身衣裳换掉。”

红着一张脸,蓉儿显然还没法适应他这般主动,一双水灵的眼睛在他脸上与手上的热巾子来回游移“我。。你。。。我自己来可以了。。。”

“受伤的人不许乱动,更不许有意见!既然我们早就认定了彼此,又何必拘泥于一个肤浅的世俗概念。蓉儿,别想太多,我只是想帮你褪去这身狼狈不堪,如此而已。。。”

看着他不带一丝杂念的眼神,蓉儿心中也随之坦然放松,腼腆一笑,松开了紧揪着衣襟的手“那。。你可得轻一点,因为人家的伤口真的很疼。。。”

吻上她的额头,盖聂小心郑重,珍之惜之“放心吧!我说过,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在盖聂无微不至的照顾;蓉儿的妙手用药之下。不到十日,本应致命的伤势便有了很大的恢复。

这日,趁着yan光露脸,在盖聂的陪伴搀扶下,蓉儿终得以离开床榻来到庭前户外晒太yan。

闭上眼,感受和煦yan光照耀脸上的暖意,蓉儿难掩雀跃,一语双关“重见天日,重获自由的滋味真好!”

替她搬来一张竹凳,小心翼翼的扶她坐了下来,盖聂嘴里除了叮嘱还是叮嘱“开心可以,但动作别太大,当心伤口。对了,灶上还煨着j汤,你要不要喝点?”

摇了摇头,蓉儿嘴上虽挂着笑,语气却是微嗔“不吃!成天叫我吃这吃那,再这麽吃下去,我都快吃成猪了。聂,我们什麽时候才能回太原?好不容易拿到了晶蟾,我得赶紧回去替月儿疗毒才行。。。你放心,我以医仙之名向你保证,我的伤已经不碍事了,不管咱们是要骑马或乘车都没有问题。”

挑眉望着她,盖聂显然一点也不相信她的保证“莫说大话,你的伤势我都看在眼里,距离你口中的「不碍事」相去甚远。为了慎重起见,我认为咱们还得在此多待些时日才行。”

打从自己受伤之后,蓉儿总算是见识到他固执,毫无转圜的一面。鼓起腮帮子,她忍不住抗议“喂,说到底我才是医仙,我的伤势我自有分寸,你们几个能不能别整天紧张兮兮,不许我这儿,不许我那儿。。。我承认,我这样的身子骑马是有些勉强,但若是搭马车,那可是绝对的万无一失。还有,你难道忘了老王爷的诸多嘱托,太原府的宝塔佛寺可还等着你回去监督。要不然再等两天,两天後咱们启程出发行了吧!”

将她圈进自己的怀抱,盖聂丝毫不为所动“你这医仙管起别人的伤病,绝对不在话下,可对於自己的毛病却总是剪不断理还乱。为了咱们以后的日子能够顺心顺意,无灾无难,我得跟你立个约,今後你所有的大小事都要归我这夫君打理照顾,娘子不得异议。”

真没想到平日云淡风轻的他会对自己说出这番霸道言论,俏脸满是羞赧,一时间,蓉儿竟被他给堵得哑口无言。

见她如此模样,扬起一抹微笑,盖聂接着开口“关於太原佛寺,小高来信说自有他与丁大人全力承担。雪姑娘也要我转告你,家中一切都好,月儿的身子也尚无大碍,要你务必把自己的伤养好再说。如此回覆是否可以让你稍稍放心了?”

嘟起了嘴,蓉儿看似还有些不服气,正当她打算接着为自己辩解,却见到东郭拎着两条肥美青鱼自围篱外走了进来。

“呦,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不仅日头露了脸,就连咱们蓉儿姑娘也到院子来晒太yan透透气了。看来我这两条鱼来的正是时候。一会儿就让我东郭大厨。。。不,不对,应该让咱们盖大侠下厨熬锅鱼汤给你补一补,这麽多天以来都是我下厨做羹汤,怎麽也得给个机会让他表现表现。盖聂,一会儿你可得好好的表现,别白白糟蹋了我这两条肥鱼。”自打蓉儿伤势好转,东郭也就跟着恢复了往日的嘻笑调皮,最近更是一找到机会就调侃盖聂。

对於他与张靳不畏艰苦,千里迢迢来解救自己,蓉儿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充满了感激。不过感动归感动,对於他总是喜欢调侃盖聂这回事,她的反应可不如盖聂那般不以为意,每每都是笑着接受。

依旧嘟着一张嘴,可矛头却是从盖聂转向了东郭“就你那两下子还敢自称大厨,要不是因为我受了伤,昏昏沉沉,味觉尽失;要不是盖聂趁着我迷迷糊糊之际,把你烧的菜一勺勺不断塞进我嘴里,否则你那粥不像粥,汤不像汤,一会儿烧焦,一会儿又烧不熟的东西我才不要吃呢!别说盖聂了,就连张靳的厨艺都不知道要b你好上几倍。”

兴许是情绪亢奋,也或许是在屋外站了太久,忽地,一阵晕眩感铺天盖地而来,一个踉跄,蓉儿身子不觉晃了一晃。

惊觉她的异状,连忙将她抱起,也不管她娇羞难耐,抗议连连,盖聂有如惊弓之鸟一般就往屋里冲。

呆望着眼前这一幕,好半晌之後,东郭这才缓过神来,噗哧一笑“瞧他紧张兮兮的样子,这还是我认识的盖聂盖大侠吗?!唉,看来今天做饭的差事儿又得落在我的头上了。不成,我得去找张靳帮帮忙,省得这两条肥鱼被我自己给糟蹋了。”

坐在床沿,紧握着她的手,盖聂眉头微拧,颇有微词“真不该答应你到外头去。你瞧,手都冻成了冰棍,万一受寒可就不妙。你等等,我去给你熬碗祛寒气的汤药。”

一把将他拉回身边“你别说风就是雨,我没事,估计是站了太久导致气血不顺罢了,我躺一会儿就好。”

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此刻,蓉儿眉眼间尽是温柔“聂,真的没必要如此紧张,我又不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大小姐,需要时时刻刻小心呵护。。。虽说这次我的确是到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可阎王爷怕我将他的地府ga0得j犬不宁,几经斟酌,还是决定把我踢回到你的身边。所以啊。。。”

在她额前印下一吻“所以你就老实安分的在这里养伤,什麽事都不要想,什麽事都不要烦,总之,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帮你顶着。”

守着蓉儿喝完汤药,直到她入睡之後,盖聂才放心地离开房间。来到前厅,一眼就见到张靳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想什麽想得如此入神,莫非兰霍严的人马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即便有这般猜测,盖聂却还是一副气定神闲模样。

朝他摇了摇头,张靳脸上挂着一丝疑惑“正是因为没有,我才觉得纳闷。按理说我们公然闯入他的行馆,不只抢回了蓉姑娘还打伤了他,这般屈辱又如何能默默往肚子里吞。可我们藏匿於此的这段日子,都城却是无风无雨一片安静。。。这让我感觉很不寻常。”

喝了口水,盖聂却是有另一层见解“或许他此刻正分身乏术,无暇顾及我们吧!据蓉儿的说法,旻王的毒已然解得差不多了。倘若兰霍严千方百计救活他,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麽,那麽,他如何能不把握眼前时机威b旻王好达到其目的。我倒是希望他俩兄弟阋墙这个戏码能够闹得再大一些,如此,我们也就能够安稳地继续在此休养生息。”

会心一笑,张靳也跟着喝了口水“言之有理,希望是我多虑了。对了,蓉姑娘身子恢复得如何?方才我听东郭说她好像又犯晕了。。。虽说太原那边很希望我们能尽早回去,但我想还是要以蓉姑娘的身子为首要考量。”

提及了蓉儿,盖聂脸上瞬间流露出一gu不舍与无奈“你也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人就是月儿。即便在她一脚踏进鬼门关当下,她还是只想着要为月儿找到晶蟾好救她一命。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解药,你说她又如何能不着急。若非是我千方百计,软y兼施地把她留在此处养伤,估计她早就跳上马背朝着太原而去了。”

“蓉姑娘的脾气我们大家都很清楚,估计也只有你才能让她乖乖听话,让她能够贯彻三思而後行这件事。盖先生恭喜你,有了蓉姑娘陪伴,从今往後,你的日子一定会过得jg采万分,有滋有味。”

“对了,你打算何时请我们这帮人喝喜酒?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我瞧太原挺好的,不如你俩就选在太原办喜事如何?”扬起嘴角,舒展眉心,此刻,张靳学起了东郭的口吻。

未料,这番调侃却是得到了盖聂正经八百的点头回应“张兄的提点来得正是时候,实不相瞒,近日盖某心中也一直在盘算酝酿这件事情。待咱们回到太原,我便要开始筹办与蓉儿的婚事,届时还望几位兄弟能够大力帮忙。”

如此回覆,不仅令张靳大感意外,就连端着一碗鱼汤来到前厅的东郭也同样听得瞠目结舌。

“我说盖聂,你选在这节骨眼成亲未免也太不妥当了吧!咱们到太原可是为了公事而来,如今你这差事上且没有眉目,怎可以先办起私事来了,难道你就不怕那个皇帝,还有老王爷动怒生气。再说了,我们蓉儿答应嫁给你了吗?你可别在这里自己说给自己听。”

尽管他叨叨絮絮说了一大串,盖聂却是一派自我,丝毫不受影响“我记得你最喜欢喝的酒是醉仙酿。等咱们回到太原,我大元帅吗?前段时日他奉旨回京,特地在圣上面前大大的赞扬了我,皇上听了之後龙心大悦,後来又得知我俩将要完婚的消息,於是便赏赐了这许多东西,他甚至还下了旨,要老王爷亲自前来主持咱们的婚礼。”

自怀中拿出一枚以红绳相结的白玉牌,盖聂温柔的将它系在蓉儿的颈项“虽然这凤冠霞披,绫罗绸缎并非我亲手准备,但这枚玉牌却是我自小的贴身之物。如今,我将它系在你的x前,代表着我对你的心,更代表着我俩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再度将她拥进怀中,盖聂以他低沉又感x的声音“蓉儿,嫁给我。虽然我也曾有过踌躇迟疑,但看在我这般ai你的分上,就让我们随兴一回吧!我知道仍有诸多挑战横亘在我们前方;也知道周围存在着许多不同的冷眼y谋,但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给我支持与温暖,我便有了扛起天下,对抗j佞的勇气与决心。”

深深的看着他,泪珠就这麽潸然而落。点头晗首,她微笑哽咽“恩,我端木蓉这一生只想嫁给你一人,只有你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只有你才能让我又哭又笑,为你又痴狂又纠结。。。”

轻捧她清丽的脸蛋,盖聂以无b的温柔与真诚“不许哭,更不许纠结。。。你只能开开心心点头嫁给我,做我盖聂的妻子,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投进他的怀抱,蓉儿满心感动,娇羞回应“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正当两人浓情蜜意,难分难舍。另一边,奉旨前来的豫王爷也正由丁大人陪同来到了佛寺视察。

得知豫王奉了圣上旨意来到太原,赵王於是连忙带着华郡主前来一探究竟。

当许久不见的老王爷出现在自己眼前,瞬间,华郡主把父王要自己少说少错的提点告诫给抛到了脑後。犹如ai撒娇的小nv孩般,她亲昵热络的来到豫王跟前“玉华给老王爷请安。好久没见,老王爷的气se似乎b以前更好了!瞧您老人家满脸红光,神采奕奕,是不是从g0ng里带了好消息来给我们?”

微笑捻须,豫王的态度看起来从容又自在“前些时候老夫才在纳闷,为何许久不见玉华丫头来我王府请安,原来是闷不吭声尾随着父王到太原府来了。看来你父王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嘟着嘴,华郡主笑得更欢“谁让父王总喜欢把我关在王府里,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既然他跟盖大哥都不在长安城,我自己待的也没意思,所以就偷偷跑来了。”

看了看他身边的随从,华郡主不禁奇怪问道“怎地没有见到盖大哥?老王爷您都到了太原,他不前来相陪未免也太说不过去,我这就帮你喊他去。”

连忙将她拉了回来,豫王的表情令人玩味“别去,别去。聂儿此刻有要事在身,这可是他人生中的大事,谁都不许去打扰他。”

本就怀疑豫王此行的目的极不单纯,如今又听他这般故弄玄虚,稍稍思索,赵王於是抢在了自己nv儿面前开了口“听老王爷说得如此玄乎,真是令本王也跟着好奇不已。我们都知道圣上对盖聂从来都是青睐有加,难道您这趟奉旨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他?”

在朝为官,从来论的就是谋略心计,b的就是转折迂回。即便手中早已掌握了诸多赵王结党贪腐的证据,豫王却仍是笑脸迎人,不动声se。

哈哈一笑,他点头赞同“可不是嘛!虽然聂儿并无官职在身,但他与渐离却是老夫不可缺少的左右手。不管是远赴y山,还是派驻太原,他俩的表现都是可圈可点,也因此深得圣上器重。只不过咱们皇上此番为他c的却是另一份心。”

看了看身边的丁大人,豫王满眼激赏“老夫此次前来,就是奉了皇上旨意前来为聂儿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多亏了丁大人,否则这场喜事如何大肆c办,本王还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等一切安排妥当,老夫一定邀赵王来当座上宾,届时还请你父nv二人务必赏光。”

这番话语听在赵王父nv耳中,当真是反应大不同。正当赵王还未ga0清楚状况之际,华郡主却是表情一变,出言质疑“老王爷是来帮盖大哥办喜事!皇上把那位皇室或是大臣的闺nv指给了他,何以我从未听说过这回事?该不会。。。”

“我说玉华丫头,在人情世故方面,你还真应该跟你父王好好学习。咱们圣上是何等的前瞻睿智,通情达理。他当然明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道理。所以老夫此次正是为了聂儿与端木姑娘的亲事而来。”

脸se骤变,华郡主想也没想的开口“端木蓉不过是个低下的江湖nv子,她如何能配得上盖大哥!在盖大哥未来的仕途上,她就只能是个累赘,帮不上任何忙。老王爷既然视盖大哥如己出,又怎会允许他娶那样一个nv子为妻。”

此话一出,立刻惹来赵王一顿斥责“你这丫头简直没大没小,不知天高地厚。盖先生与端木姑娘得圣上指婚,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眼神微眯,脸孔一板,豫王表情变得严肃“你爹爹说的一点也没错,你这个横冲直撞,口无遮拦的毛病真得改一改。你既然知道我视聂儿为己出,那麽他的妻子便毫无疑问成了本王的儿媳。身分低下这个批评,可是会让老夫以为你赵王府压根就没把我豫王看在眼里。不过,看在你年轻不懂事的分上,本王若与你计较,倒显得自己小气了。小玉华,听老夫一言,下次说话之前可得先在心里斟酌好了再说出口。”

朝着豫王客气一揖,赵王连忙出言致歉“老王爷教训的是。这丫头都是让我与她母妃宠坏了。待回到长安城,我定当好好调教,省得她丢尽了我赵王府的颜面。既然老王爷与丁大人尚有要事相谈,那我父nv就不打扰了。请您放心,这杯喜酒我肯定叨扰,也请替我向盖先生先道声恭喜。”

看着他二人离去,一旁的丁大人这才忍不住问道“豫王爷,您方才不是说皇上除了下旨赐婚,对赵王也有命令。。。”

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丁大人莫急。你忘了老夫此趟可是奉旨前来替聂儿完婚,这台面上的事当然得先妥善筹办。至於台面下的事,有了你与聂儿的帮助,何愁接下来的戏码。”

正当两人专心交谈之际,盖聂偕手蓉儿来到了豫王的跟前。

看着巧笑倩兮,满脸幸福藏不住的端木蓉,顿时,豫王脸上恢复了一贯的慈祥爽朗,哈哈而笑“看来,聂儿是成功求得你的首肯,真是可喜可贺,令人开心啊!好蓉儿,听说前些时日你到鬼门关走了一遭,现今身子无恙了吗?虽说你的医术无双,但对待自己的伤依旧是不可轻忽。”

见他如此惦记自己,关心自己,端木蓉真是感动得无以复加。微笑行礼,她的举止恭敬,语气却是亲昵“蓉儿得老王爷惦记,又怎麽敢让自己不好。这段时间,得到大家无微不至的照顾,蓉儿的伤又怎敢不好。倒是王爷您,上次受伤之後,是否有按着蓉儿所开的方子好好调养?要不待会儿让我给再您把把脉,给您开些补气养生的药材。”

轻拍了拍端木蓉肩膀,豫王笑得更欢“现在咱们该忙的是筹办婚事,至於其他的事情就等以後再说。况且老夫打算要在太原待上一段时日,届时,我们翁媳二人何愁没有时间坐下来聊聊补气养神,谈谈天下苍生。”

执起她的手,将之郑重交到盖聂的手上“几经波折,你们俩终於走到一起。今後无论面对什麽样的困境,这双手可得紧紧牢牢的牵在一起。”

不同于蓉儿的羞涩,盖聂扬起一抹微笑,大方地做出承诺“请老王爷放心,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松开她的手。我会用一生一世来照顾她,疼惜她。。。”

几日之後,假豫王在太原的府邸-松涛阁。在大家的筹办帮助下,聂蓉二人举办了一场简单却又隆重的婚礼。

不同于松涛阁的喜庆欢腾。城北一处私宅,一名青衣nv子端着盅热汤来到了一处幽静的院落。推开房门,一名黑衣男子正端坐在书案前,双眉紧蹙,若有所思。

轻轻将手中食盘搁在他面前,青衣小心试探的开口“公子,您这一天几乎都没吃东西,青衣给您熬了盅补汤,您要不要趁热喝了?”

面对她的请求,兰霍严却是毫无反应,怔忪望着书案上的信笺,一声不吭。

见他不搭理自己,青衣也跟着轻蹙眉头“公子,青衣恳请您回玄武藩地去吧!虽然旻王爷已经从鬼门关回来,但他却变得痴痴傻傻,疯疯癫癫。如今,藩地面临内忧外患,上下夹击的困境,真的很需要您回去领导坐镇。”

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兰霍严不禁冷笑了笑“我回去领导坐镇?!我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冒充者,一个躲在藩主背後的外族人。父王在世的时候不敢承认我,我那可怜的母亲为了躲避王室迫害,带着我逃回到部落,他也不曾派人来关心我们母子俩。而从小到大,我那同父异母的哥哥,更是想将我除之而後快。既然如此,那麽藩地的si活又与我何g!”

明白他对於藩地有着始终无法割舍的感情,青衣不si心再度规劝“公子,青衣知道您说的都是气话,也知道您留在这里迟迟不肯离去的理由。但是端木蓉跟盖聂很快就要成亲了,既然如此,您。。又何必对她念念不忘。”

听见蓉儿的名字自她口中说出,瞬间,兰霍严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伸手将面前的汤盅打翻,他大发雷霆“你还有胆子在我面前提起她!当初,若不是你给了她一刀,因而让盖聂趁乱救走了她,她又怎麽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旻王又怎麽会变成今天这付模样。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而你居然还敢自以为是的站在这里规劝我。。。若不是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我早就将你大卸八块。滚!滚出我的视线,我不想看见你!!”

看着青衣黯然落泪的走出房门,兰霍严这才颓丧的坐了下来。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一把熊熊燃烧的火,这把火炽热到足以烧毁身边每一件事物。

“端木蓉,你到底对我做了什麽?为何听到你要成亲的消息,我的心会这般的痛,这般的气恼。。。为什麽你心中就只有盖聂一人?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麽的不堪,就是个永远都b不上他的废物。。。不,兰霍严,从小到大你都没有能力去为自己争取过什麽,可如今,情势已然不同,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我去追求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就算不属於我,我也要想尽办法将她抢过来。”

不同于兰霍严的愤慨不平。松涛阁里处处张灯结采,喜气洋溢,前来恭喜道贺的人cha0更是络绎不绝。

即便盖聂坚持要办一场简单低调的喜事,但毕竟得天子赐婚,就连长安城里最德高望重的豫王爷也不远路途前来宣旨主婚。於是乎,太原府的大小官员,乡绅贵族莫不争相前来参与这场难得的盛宴。

是以这夜,当盖聂终於摆脱众宾客的劝酒回到新房时,整个人已有七八分的醉意。

新房里,红绸锦带,繁花喜幛,每个角落都弥漫着一gu无以言喻的幸福氛围。案前,一对燃烧旺盛的龙凤烛,更是将屋里照耀得喜庆又温馨。明晃的光晕,也将倚坐在喜床上的新娘辉映得更加娇yan动人。

终於等到新郎官出现,陪在新娘身边的辛雪不禁灿烂一笑“看来,今晚咱们新郎官是喝多了,小高这名挡酒大将似乎是不太尽责。”

对着阿雪笑了笑,盖聂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都怪我当日发下豪语,说是要在新婚之日与东郭在酒中拼出胜负,於是乎,他与张靳这一整晚便不依不挠的绕着我兄弟二人打转。再加上其他宾客也跟着起哄,所以我俩今晚就成了众矢之的。不过我倒还好,小高却是早已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如今他人还躺在宴客厅里,盖某请求雪姑娘能前去照顾他一下。”

被他这麽一说,辛雪如何还能按捺得住,匆匆对着新人说了几句吉祥话,她便转身出了新房。

当阿雪关上了房门,新房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即便被头盖遮住了视线,可蓉儿却能明显感觉到周围这gu温暖又暧昧的氛围,心头本就小鹿乱撞,如今,她更是羞得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弯起嘴角,看着眼前这被一片红光渲染围绕的她,此刻,盖聂心里充斥着一gu极不真实,却又极为喜悦的感受。想着她的娇美,她的坚韧,她所有的所有,在今晚就要成为自己专属,只有自己能碰触,能拥有,能彼此分享,能同床共枕到天明。。。

努力掩饰激荡的心绪,坐到她的身旁,他轻声开了口“折腾了一天,你肯定累了。方才有没有吃点东西?若是饿,我去替你张罗点吃的可好?”

深怕他起身离去,蓉儿连忙拉住他的手臂,语气满是娇嗔“你别走!人家穿着这一身坐在这里等了你大半天,好不容易盼得你进门。。。你都不知道这顶凤冠,还有这身大红喜袍有多沈,我戴着它都快累si了,你。。。能先帮我把盖头揭起来吗?”

被她这麽一说,盖聂连忙尴尬回应“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这就为你把红盖头揭开。”

可当他想要站起身,端木蓉却仍然握着他的手臂不愿松开。如此举动,真是令盖聂顿时陷入了云里雾里,完全0不着头绪。

轻轻握住她的柔荑,这才发现她的手竟是如此冰凉,担心她的身子有状况,盖聂语气有些紧张“蓉儿,你的手好凉,是不是那儿不舒服?对不起,都怪我来得太迟,让你在这里枯坐一整夜。。。”

连忙摇了摇头“你别紧张,我很好,好得不得了。只是,今天的这一切让我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明明很想让你为我揭开喜帕,可我又怕,当褪去这美好的红幔,竟发现这一切不过就是我的一场梦。。。聂,你说我是不是庸人自扰,可笑至极?”

温柔将她揽进怀中,盖聂以极尽宠溺轻缓的口吻“傻蓉儿,我的傻娘子。我俩闹腾了一整天,鞭pa0喧嚣,锣鼓震天,亲朋好友此起彼落的恭喜道贺,礼官铿锵高亢地对我俩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在我们眼前上演,又怎麽会是一场梦。况且,从现在开始,我们再也不分彼此,夫妻同心,努力编织一个更美好的未来。我只要想到这里,内心就充满感恩狂喜。”

轻轻为她揭开喜帕,一张秀美绝l的脸庞翩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在烛光映衬下,今晚的她,眼波如秋水,双颊似桃花,美得出尘脱俗,美得令人心神danyan。

取下沉重凤冠,盖聂难掩情意地在她唇瓣轻轻一吻“蓉儿,你好美,令我为之屏息,令我不知该说什麽才好。。。”

嘴角微弯,腼腆一笑“盖大侠何时学会了冬瓜的那一套,我哪有你说的这般国se天香,简直是语不惊人si不休。这话说给我听听也就罢了,可千万别说与外人知,要不会让人说你尽夸自己人,有失公允。瞧你浑身酒气,今晚肯定喝多了,不如我去替你煮碗醒酒汤吧。”

将她按回床边,他表情一变,语气暧昧“我之所以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就是想让你也能一尝这醉仙酿的滋味。蓉儿,今晚,我想和你一起醉,醉在这浓烈的酒香中,醉在彼此的怀抱里。。。”

魅惑的眼神,挑逗的言语,这样的他,真是让蓉儿脸颊绯红,心跳加速。唇瓣微抿,眼眸慌张,她又开始局促不安“我。。我怕我喝醉了会发酒疯。。。还是别喝了吧。”

将她紧拥在怀,盖聂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放心吧!我不是真的要让你喝酒,只是想让你尝尝醉仙酿的香气。。。再说了,倘若你真醉了,也有为夫守在你的身旁,娘子无需担心。”

低沉磁x的嗓音,暧昧浓重的气息,此时此刻,蓉儿隐隐觉得他身上充斥着一gu「危险」的味道,而自己就是将要被他征服的猎物。果然,下一刻,自己便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

一手将她紧拥在怀,另一手托住她的下巴,盖聂深深吻上她的唇瓣,灵巧的舌在她口中极尽挑逗,极尽拨撩,今晚,再没有任何芥蒂,他要遵从最原始的yuwang,毫无矜持,毫无保留的将她变成自己的nv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都属於自己的nv人。

闭上眼,蓉儿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被他的气息,他的霸道彻底包围。他的吻又深情又暴烈,他的舌,在自己的城池攻城掠地,让自己几乎无法呼x1,根本无从抵抗,只得臣服的随之起舞,翻搅。

渐渐地,唇舌的纠缠掠夺再无法满足蠢蠢yu动的ai意。眼底yuwang满溢,他的手贴着她的衣襟,他的唇在她耳边呢喃“蓉儿,我的妻子,今晚,你就要真正属於我,从里到外都是我一个人的了。。。”

早已被他拨撩得动情不已,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除了满脸绯红,她的眼神更是迷蒙美丽,此刻,即便没有言语,盖聂也能读懂她的顺从,她那颗想要与自己交颈缠绵的心。

轻缓又急迫的,为彼此解开外在一层层的罣碍,解开她的中衣,她的白皙x膛,细致美丽的锁骨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次,没有正襟危坐,不再故作淡然,盖聂的眼神带着迷恋,带着赞叹“蓉儿,你好美。。美得让我移不开视线。”

点点细吻,自眉心顺着鼻尖,点过唇瓣,最後停留在她的x前,小心亲吮着那抹曾令自己心碎的伤痕,霎那间,想要疼惜她,带着她共赴yu的yu念变得更加的强烈。

果然,大手揽上她圆润丰满的t,让她的处子之地紧紧贴着自己就要迸发的yuwang“蓉儿,别惧怕我,让我好好ai你,让我们真真正正的拥有彼此好不好?”

紧紧环抱着他,此时此刻,蓉儿虽满心忐忑,但身t深处蛰伏的渴望却早已被他唤醒,轻咬下唇,她腼腆柔顺的像只猫儿“聂,我ai你。。我所有的所有都是属於你。。全都是属於你的。。。”

如此动情模样,让盖聂如何还能把持得住,低头hanzhu她丰腴圆满上的红梅,他的忘情吮吻,放肆拨燎,惹得蓉儿不住地jia0y轻颤。。。反复缠绵,恣意放火,直至感受到她在自己怀抱中化成了一滩春水,他才放任自己闯进她的处子之地,让彼此成为一对名正言顺,恩ai白头的夫妻。。。

当被他挑拨得浑身颤抖,动情不已,突然,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袭来,正当自己想要放声痛喊,他的唇却严严实实的覆住自己的唇瓣,将自己的sheny1n全数收归於他的所有。

当再度沉醉在他的深吻,当浑身感官沸腾忘我之际,占据在自己身t深处,属於他的yuwang便开始攻城掠地,说来也神奇,原先的紧绷不安,排拒抵抗,随着他霸道又温柔的深入浅出,最终竟然被一gu难以言喻的痛快取代了。

渐渐地,他的汗水与自己的汗水融在了一块儿,他的驰骋律动带领自己走进了一个全新的,从未领略过的天地,那个天地里,只有彼此;那令人xia0hun的美好,也只有彼此能一起到达,再一起淹没。。。

洞房花烛,gxia0共度,彼此放肆忘情的缠绵,直至黎明来临前,直至娇弱人儿再也无法承载他铺天盖地的ai意,这场动情才画下了句点。

浓情旖旎,相拥而眠,待天se放白,眠浅的盖聂自沉睡中苏醒过来,看着犹在睡梦中,像只猫儿一般依偎着自己的她,一gu巨大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小心的将她0露在外的手臂收归於自己的怀抱,接着,他更以锦被将她美好的t0ngt与自己严密包裹在一起,如此不经心的举动却将他独占的霸气显露无遗,即便是站在窗棂上的小鸟儿也不许觊觎妻子的美丽。

静静的凝望着她,回想起昨夜她娇小柔软的身躯带给自己那震撼的,无法言说的满足,瞬间,潜藏在t内的yuwang似乎又被自己的遐想给唤醒了。

深x1了口气,他不忘提醒自己“蓉儿初尝人事,绝对禁不起你这般无节制的折腾。更何况她重伤初愈,身为她的夫君,你必须更加怜香惜玉才行。。。”

正当他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清醒之际,门外一阵脚步声猛然引起了盖聂的注意。不想让来人惊扰娇妻,他套上中衣,敏捷轻盈的立身而起。确定她熟睡依旧,他这才走到了门边想一探究竟。

徘徊在房门外,李义一脸的为难,不知是否该在这时候打扰这对新人的清梦,正当他徘徊当下,屋里却传出了盖聂的声音。

语气恭敬且谨慎的开了口“盖先生,属下并非刻意打扰,只不过华郡主一大早就来到咱们这儿,说是有要事相谈,吵着非要与你见上一面不可。。。”

听他提起华郡主,盖聂蓦地回想起昨日喜宴上,似乎未曾见到过她的身影。深怕她一个不开心而大闹松涛阁,眉头微蹙,稍稍思索,他很快下了决定“知道了,有劳你先去通报,我稍後就来。”

回到床沿,揭开床幔,他俯身亲吻妻子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蓉儿,我到前厅去见个人,你接着睡,我去去就回。”

一夜缠绵,端木蓉此刻似乎还处在极度疲惫的状态,眼神迷蒙,她语气慵懒“天亮了吗?可我怎麽还是觉得好累,好困。。。”

温柔地将她散乱的发丝收至耳後,盖聂满眼满脸的宠溺“没,这才刚到卯时,你安心的睡,等我回来,咱们再一块儿去向老王爷请安。”

松涛阁前厅,华郡主正来回踱步,似乎早已等得不耐烦。前来传话的李义则是神se紧绷,目不转瞬的望着她,深怕她出什麽状况。

好不容易,终於盼到盖聂前来,一个箭步来到他面前,华郡主既释然又委屈“盖大哥,你终於还是来了!我还以为你成亲之後就不打算理我了。。。”

剑眉舒展,薄唇微抿,盖聂一如既往的淡漠“这大清早的,郡主如此急忙地前来找寻盖某,不知有何要事相谈,在下愿闻其详。”

双眼一红,嘴儿一扁,华郡主语带哭音“盖大哥,我就要回长安城了。昨天皇后娘娘捎来旨意,要我陪她前往护国寺去礼佛参拜。。。我知道这肯定是我母妃的主意,但是皇命难违,所以我不得不离开太原了。”

见他并没有反应,华郡主於是接着说道“盖大哥,虽然你娶了端木蓉为妻,但我对你的心意却始终没有变。假如,我是说如果。。我愿意与她一同。。我跟她不分大小。。。”

“请郡主别再说了!郡主身分高贵,值得更好的良人来匹配。至於盖某这一生只ai我妻子一人,除了她,我心中再也装不下任何nv人。”没让她把话说完,盖聂语气严肃,再一次地向她表明自己对待感情的立场。

“郡主得皇后娘娘疼惜,是郡主与赵王府的福气。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这个福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个福分会改变郡主的一生。而盖某夫妇也会以拳拳诚挚的心,祝愿郡主一生平安。”

果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将自己拒於千里之外,没有留给自己丝毫遐想的空间,或许从头到尾,全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红着眼眶,她哽咽问道“盖聂我问你,倘若这世上没有端木蓉的出现,倘若我愿意为你改掉所有的跋扈张扬,你会因此喜欢上我吗?”

稍稍沉默,微微沉y,盖聂表情变得温柔又坚定“这世上既有盖聂的存在,就一定会有端木蓉的出现。我与她是三生三世的缘分,是漫天芳菲下的惊yan,是灯火阑珊处的守候。对於郡主,我只能说抱歉了。。。”

回到房中,仍旧是静谧一片,揭开床幔,蓉儿依旧睡得香甜。兴许是离开了自己的怀抱,此刻的她,侧身而眠,一双藕臂自鸳鸯锦被中探了出来,白皙的肩颈与半抹suxi0ng亦完全暴露在外,暴露在自己的眼前。细腻如雪的颈子上系着一条红丝线,丝线的那头,一枚白玉牌静静地躺在她的身旁,姿态安详笃定。看着那枚定情信物代替自己时刻贴在她的x口,盖聂的心里不禁泛起一gu莫名的幸福感。

朦胧中,感觉到一抹炽热的眼光,睁开眼,果然发现他坐在床沿正盯着自己瞧,蓉儿脸一红,连忙把自己藏进了被褥里“你,g嘛这般直gg的看着人家。。。我的衣裳呢?能不能把我的衣裳拿给我。”

看着她这般羞赧惊慌的动作,盖聂表情捉狭,语气轻松“你我已经是夫妻,我当然得整天盯着你瞧。身子还好吗?有没有那里不舒服。。。还有,你一直躲在被子里,该如何穿衣裳?”

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你只消把衣裳递给我,我自然有本事穿上。”

被她这般动作给逗得笑了出来,接下来,大手一捞,盖聂将她被褥中「移」到了自己的怀里“虽然我很喜欢你这般害羞的样子,但夫妻间袒裎相见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娘子又何需遮遮掩掩。”

低头瞧见她xueru上泛着几抹青红印子,心头一漾,盖聂似笑非笑的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对不起,都是为夫的错,今晚,我一定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更加t贴,更加温柔的对待你。。。”

用过早膳,盖聂便带着端木蓉来到大厅向豫王请安。挽起一头青丝,今天的她,一身新妇打扮,整个人显得红润水灵,美丽端庄。

看着他俩神采奕奕的模样,豫王也跟着开心不已,哈哈大笑“老夫能在有生之年喝到你们这对新人的茶,人生还有什麽好遗憾。聂儿,接下来你得加把劲,赶紧生个胖娃娃出来,好让老夫重温含饴弄孙的喜悦,知道不!”

不管妻子羞红了脸,盖聂回给豫王一抹爽朗笑容,大方说道“是,聂儿明白,我们夫妻俩一定尽力而为。”

出了大厅,两人并肩来到花园,抬头望向无垠蓝天,蓉儿眼中尽是笑意“天气真好!以前只要遇上这样的好天气,我就会独自背着竹篮到山里采药材去,有时在山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每每ga0得冬瓜他们紧张兮兮的上山找人。只可惜,自打咱们从凤凰山回来之後,我就再也没有入山去找过药材了。聂,你说这太原府附近有没有什麽名山,山上又都会有些什麽药材?”

“这还真是问倒我了!有机会的话我去帮你打听打听。不过,你可别忘了答应过我,咱们在太原府这段日子,你是绝对不会再单独出门,毕竟兰霍严与旻王的威胁仍在,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掉以轻心。再说老王爷会在太原待上一段时日,这段时间,我们就专心留在松涛阁陪伴照顾他老人家。等他回长安城之後,娘子要上山采药,夫君绝对奉陪,你说好不好?”轻握着她的手,盖聂眉目温柔。

听他提起了兰霍严,蓉儿显得有些不安,更有些不解“你认为出现在太原府的会是谁的人马?其实我有些不懂,既然兰霍严已经如愿解了旻王的毒,那麽他为何又要重返太原府?还有,他们又为何要破坏佛寺的兴建?”

将她轻拥至怀中,盖聂脸se也变得凝重“俗话说的好,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我们锲而不舍的追查下去,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把整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想起兰霍严那总是令自己不寒而栗的眼神,蓉儿忍不住出言叮嘱“聂,兰霍严是个可怕的人,若是有朝一日你必须与他为敌,蓉儿请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轻忽。”

这日,松涛阁迎来了几名称得上是自己人的宾客。花园里,凉亭下,他们喳喳呼呼,兴高采烈的交谈声,让已经安静了数日的松涛阁再度陷入欢愉热闹的气氛。

紧紧依偎在蓉儿身旁,月儿以行动将对她的想念表露无遗“蓉姐姐,怎麽你成了亲就不要月儿了吗?这麽多天都没有回去看我们,月儿真的好想你。”

轻捏她的脸颊,蓉儿笑着轻斥“胡说,蓉姐姐怎麽会不要月儿,老实说我也很想念你,只不过这几天都忙着为老王爷调养身子,没空回去看你罢了。倘若你真不想跟蓉姐姐分开,不如我去跟老王爷说说,让你们全都搬过来跟我一块儿住。”

如此提议让一旁的辛雪忍不住说话了“我说蓉儿,你与盖先生新婚燕尔,理当用多点时间陪伴彼此,过过你浓我浓的日子。更何况,你不是正忙着帮老王爷调理身子,我们还是别来在这儿给你添乱吧。”

“就是,就是!虽说老王爷个x随和,人又好客,可我东郭毕竟是个粗人,实在不合适与达官贵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还是咱们那个小别馆住得b较自在。至於月儿,有天明这小子陪着,没事的。。。对了,盖聂那家伙怎麽不在?该不会把你娶到手之後就原形毕露了吧。。。”扬起眉头,东郭一边说话,手里握着的一节柳枝也不断挥舞着。殊不知,这看似轻挑的动作,实则是为了要掩饰心中那gu莫名的怅然。

斜睨他一眼,端木蓉笑着抗议“少在这里挑拨我夫妻的感情,你明知道他跟老王爷到佛寺工地去巡查,你明知道他不可能对我不好。什麽原形毕露,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对了,听说我成亲那天你跟张靳一个劲儿地缠着我相公斗酒,结果不仅仅是小高,就连你俩也喝到不省人事,无论怎麽喊都喊不醒。我还听说到了後来,无计可施的阿雪只好让李义把你俩丢上马车,当成载货物一般载回别馆去了。唉,早知道我就该事先给你们准备点醒酒汤,如此也才不会在宾客面前出大丑。”

听她提起这段糗事,张靳不禁笑了出来“可不是嘛!没想到盖先生的酒量跟他的剑法一样好。那天我与东郭可说是拿出了全力来跟他俩拼搏,可最後却只撂倒了小高一个人。唉,可惜!真可惜!”

听了张靳的可惜论,辛雪忍不住开口了“要我说你们俩也真是的,新婚之夜若是把新郎官灌醉,咱们蓉儿不就独守空闺了!幸亏小高这个兄弟仗义,尽力为他大哥挡酒,否则蓉儿真该气si你们了。不过拜你们所赐,那晚小高醉得可真彻底,足足睡了两天才回过神来。”

“可不是嘛!那晚你们全t喝醉,害得我跟月儿整晚被你们折腾得没法睡觉。又是端茶,又是递巾子,还得忍受你们酒後的疯言疯语。。。希望下回你们成亲的时候能消停些,别再这麽喝了。”想起那晚的遭遇,天明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赏了他一个爆栗,东郭的表情加倍夸张“你小子可得好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等到了你成亲的时候,咱们几个全t拒绝帮你挡酒,好让你举目无亲,求助无人,届时,你就真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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