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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回路转不见君【卷贰】

 

涉足江湖多年,也曾遭遇许多凶险。但成为别人的阶下囚却是此生头一遭,更何况绑架自己的人还是这令自己心生惧怕的旻王。在他的威胁恫吓之下,蓉儿只得收起张扬,不再以言语挑衅,更不再做无谓的抵抗。

待他邪魅狂笑的离开。手脚被缚,眼前一片黑暗,蓉儿瑟缩在床边动也不敢动,面对此生从未有过的恐惧,她不断努力的想为自己打气,可不知为何,泪水却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想起了盖聂,眼眶里的泪水更是有如断线珍珠滴滴滚落“盖聂,此时此刻,你一定发现了那张信笺。找不到我,你跟冬瓜他们一定急坏了吧!对不起,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耐,是我没有听你的话才会中了旻王的圈套。。。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要我去医治谁,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誓si扞卫我的清白,倘若不能给你一个gg净净的端木蓉,我宁愿si。盖聂,我虽盼着你来救我,可又怕你会因此遭逢危险。。。万一,你因为我而有所闪失,我端木蓉就算si一百次也难辞其咎。。。”

缩在床边,她就这么想着念着,盼着怕着,直至天将放白,她才不堪疲惫地沉沉睡去。

正当她恍恍惚惚,似梦似醒之际,不意,蒙住双眼的黑布却在此刻被解了开来,顿时,刺眼的白昼令自己清醒了过来。似乎无法适应这睽违已久的光亮,双眼紧闭,她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得以睁开眼睛。

看清眼前的人并非旻王,松了口气的蓉儿便开始埋怨“你们这般一惊一乍,可知我的眼睛差点就被你们弄瞎了。。。呐,既然要松绑,不如就顺道也把我的手脚解开吧!我都被你们绑了一天一夜了,再这么绑下去,四肢气血无法通畅运行,我的手脚真的要废了。”

就在她喳喳呼呼之际,又有一名黑衣人端着食盘走进屋里,口气很是严厉“王爷要你赶紧吃东西,吃完我们就得接着赶路。王爷还说你若是想要他亲自来招呼你,就尽管耍花样拖延时间。”

历经了昨晚的恐惧,蓉儿当然明白自己的处境。此时此刻,唯有保持高度的警觉与充沛的t力才能与旻王斗智斗力,才能找到逃脱的机会。有了这样的念头,首先就必须把肚子填饱才行。

可即便心中明白,嘴上却丝毫不肯示弱,白了他一眼,她没好气回道“别开口闭口王爷长,王爷短,本姑娘一点都不ai听。饿了一天一夜,我当然要吃东西。我知道你们急着赶路,所以还不赶快替我松绑,我保证乖乖配合行了吧。”

不过,虽然表明配合,可她却依旧想尽办法的拖延,一会儿要他们打水给自己洗脸,一会儿又说要去茅房,拖延了半个时辰之久,一行人才得以从驿站出发,快马加鞭的往北地奔驰而去。

而另一头,当盖聂等人抵达边关已是晌午过后。眼见这边陲小镇虽算不上大,却也有居民数百余人。再加上南北两地往来商队大多选在这里或补给,或交易,整座城镇的人流可说是热闹又复杂。

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景象,盖聂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漠北边关竟是这番景象。这样一个龙蛇杂处的地方实在不利于我们的追踪。。。看来我们只有分头行动,才能把这个小镇做一番彻底搜查。东郭,张靳,我们分头行动,一个时辰之后在此地会合。”

即便因长途赶路感到疲累不堪,但为了能早一刻救出蓉儿,东郭与张靳二话不说,分别策马往东西两侧扬长而去。

看着他俩绝尘而去,盖聂不禁抬头望向无垠青空,努力压抑不安与忐忑,他在心里不断念着“蓉儿,你千万要好好的,等着我,我很快就会把你救出来。”

万千头绪当下,突然间,不远处一座大宅引起了他的注意,面se凛然,缰绳一勒,他策马往前奔了过去。

来到眼前这看似不俗却无鲜明旗帜的大宅。以乌木制成的大门坚固厚重,jg实内敛。整座宅子以石砌高墙包裹得密不透风,以与世隔绝之姿耸立在熙来攘往的静巷之中,就如同一个隐于市的高手,刻意隐晦却锋芒毕露,纹风不动却无懈可击。

见有人策马立于门前,门口的守卫随即上前驱赶,如此举动更加惹得盖聂心生疑窦,当下开口“我乃朝廷派往北地的特使,路经此地想找寻官家驿站打尖歇息。依稀记得驿站就在此处,可走近一瞧却又不太对。可否麻烦小哥替我指个道?”

见来人一脸英气,行止端正,俨然一派官家气息,再见他只是前来问路,门口守卫便不疑有他“原来您是位官爷。这里乃是旻王府的驿站,仅供咱们王府的人打尖住宿,你说的官家驿站在西边,从这里过去约莫半盏茶的路程。”

见他开了口,盖聂于是接着说道“多谢小哥热心慷慨。在下对于旻王的功绩早有耳闻,今日见到这般大气藏锋的驿站才知旻王这位北方霸主真是名不虚传。能够在他手底下当差,小哥的本事想必不在话下。”

很显然的,这般不着痕迹的恭维对于一般人完全受用,只见这名守卫咧嘴一笑,不仅开始对着盖聂吹嘘自己的本事,更是不知不觉着了盖聂的道儿,将自己所知所晓一gu脑儿的说与他知。

带着消息回到约定地点。三人稍事休整便朝着北地追赶而去。一路快马奔驰,王府侍卫的那句话却始终在盖聂心中盘旋不去“王爷昨夜抱着一位姑娘来到了驿站。今早又抱着那姑娘乘马车而去。。。”

剑眉紧拧,心乱如麻,此时此刻,充斥心中的不仅仅是紧张与担心,更有满腔的愤怒与无可言喻的恐惧。

“玄武旻王,倘若你敢动蓉儿一丝一毫,我以剑圣之名起誓,绝计不与你甘休。。。”

待蓉儿再度醒来,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绑住的手脚也已经被松开。抚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她努力地自床榻坐了起来“我的头好痛。。。真是没良心,竟给我下了这么重的蒙汗药。。。我这是在那儿?”

正当她努力想恢复清醒时,两名丫鬟打扮的nv子却在此时来到了面前。其中一位语气恭敬的开了口“姑娘终于醒了,奴婢们已在此恭候多时。”

面对突然出现的俩人,蓉儿立刻恢复了警觉,伸手探进腰间,却发现随身的银针早已不见踪影。没了防身的银针,即便恢复了行动力也是枉然。深x1了口气,她努力找回镇定试探开口“你们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那个把我掳来的浑蛋在那里?”

对着蓉儿福了福,其中一名青衣侍nv的语气从容淡定“王爷吩咐等姑娘清醒之后,让奴婢们服侍姑娘沐浴更衣。稍晚他会亲自来接您去用膳。姑娘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王爷都派人来过好几回了。。。”

毫不避讳的打量屋内状况,发现房里除了眼前这两名侍nv再无其他人,再加上此刻自己行动自若,于是想要逃脱的念头便在心中萌生。

见她神se有异,青衣侍nv不急不徐的开了口“奴婢劝姑娘别轻举妄动。王爷在这所庄院前后都布署了重兵,莫说以姑娘一个弱nv子,就算是一只鸟也不见得能够飞得出去。还有,王爷要奴婢转述,接下来的日子要如何待你,就看你配不配合,听不听话了。”

这般言语恫吓,再想起旻王那拿自己清白作威胁的挑衅,顿时,蓉儿无力的坐回了床榻上,深x1了口气,她谨慎开口“要我不逃也行,那你们得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难不成我真的被那个浑蛋带回了旻王府。”

“回姑娘,这里是王爷的一处行馆,每逢春夏,王爷总喜欢到这儿来赏景狩猎。姑娘,奴婢既已回答了您的问题,也请姑娘给予奴婢一个方便,随奴婢去沐浴更衣。。。”

面对她不停的催促,蓉儿一挑眉,毫无隐藏的道出心中想法“很抱歉,本姑娘此刻一点也不想沐浴更衣。更不想要跟那个浑蛋面对面吃饭。再说,他把我抓来此是为了要帮人治病,那咱们还等什么,别耽误时间赶紧走吧!”

下了床榻,蓉儿不顾劝阻一gu脑儿就朝屋外走去,却不料,竟与一抹高大身影在门前不期而遇。从容霸气的挡住蓉儿的去路,他低沉的嗓音随之扬起“端木姑娘这一觉睡得可好?这么长的时间水米未进,此刻想必一定饿坏了!你可是本王的贵客,本王说什么也不会让你饿着肚子去替人诊病。还有,咱们这一路风尘仆仆,瞧瞧你这身衣裳又脏又臭,还是听本王的话好好梳洗一番。”

见他以面具罩住了大半张脸,蓉儿翻了个白眼,表情很是不以为然“眼下都到了你的地盘,你还蒙着脸g嘛?难不成是怕被人看见你那丑陋的样子。本姑娘高兴自己身上又脏又臭,你又能奈我何。不是说要去替人看病,还不赶紧带我去瞧瞧。。。”

未料,话音未落,她竟被他一把抱进了怀中,接着,他更以一gu不容置喙的口吻在她耳边似呢喃,似宣示“看来你又把本王的话抛到脑后了。别总是想着挑战我的耐x,你越是不听话,本王对你就越来劲。。。”

下一刻,他更是当着两名婢nv的面吻上了蓉儿的唇瓣。

面对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蓉儿真是又惊又窘,又怒又恼,可此刻他的双臂就像烙铁般紧紧箍住自己,无论再怎麽挣扎也无法撼动半分。急怒攻心,她只得张口咬向他的唇瓣,趁他吃痛松懈之际,这才得以挣脱了他的禁锢。

自他怀抱挣脱,也不管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气急败坏的蓉儿手腕一翻,用尽全力朝他x前x位拍了过去。

嘴角一扬,旻王邪魅一笑,右手如风,施展擒拿手法,不费吹灰之力便擒住了蓉儿的手腕。见自己竟然在须臾间又落入他的手中,不想再被他羞辱,蓉儿柳眉一竖,牙根一咬,举起左手便朝着自己的太yanx拍了下去,想了结自己的x命。

“想寻si,那有那么容易!”话音才落,旻王眉头一扬,反手一掌砍向蓉儿的后颈,接着,她眼前一黑,再度晕了过去。

将昏厥瘫软的她交到青衣侍nv手中,旻王眼神骇人,语气冷峻“带她去沐浴更衣。等她醒来立刻前来通知本王。”

披星载月的追赶,盖聂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北方藩地的都城。虽曾听闻玄武藩地在历代藩主的治理下,百姓的生活堪称无虞无忧,可今日一见,才发现「无虞无忧」四个字似乎不足以形容此地的平静繁荣。兴许是位于漠北边陲,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中不乏匈奴装束的人夹杂其中,看他们的行为举止,似乎早已融入当地的百姓之中,大家热络相处,安乐和睦。

可不知为何,这片热闹平和看在盖聂的眼中却彷佛隐藏着一gu莫名所以的蠢蠢yu动,令他有些不安。

见他望着人群发愣,一旁的东郭忍不住出言提醒“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你站在这里发呆是为了什么。不是说要找人打听旻王那厮的府邸所在,我们现在是要到街上抓几人来问,又或者你另有高招?”

“东郭,你别嚷嚷,此刻盖先生心里一定有所盘算。况且我们谁也没来过这里,花时间多观察绝对是必要的。”

知道这一路上东郭因为担心蓉儿总是显得心浮气躁,对于盖聂更是经常出言相讥。于是张靳总得在这样尴尬的时刻出来缓颊。

刻意忽略他的不耐烦,盖聂缓缓开了口“从眼前这些百姓的穿着神情分析,旻王似乎将他的藩地治理得有条不紊,民富安康。倘若这里的人心都是向着他的,那么我们的行动就必须要更加低调小心。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如此才方便混入市井打探消息。”

朝他看了一眼,张靳也说出自己的想法“自打边城到此,咱们一路日夜兼程的追赶,可却连旻王的一个马蹄印都没有瞧见,这让我感到很不寻常。我现在很担心他把蓉姑娘藏到别的地方,如此一来我们要救人更加难上加难了。”

张靳的分析又何尝不是盖聂心中的隐忧,剑眉紧蹙,他深x1了口气“眼下这旻王府就是我们唯一的线索,就算蓉儿此刻并不在府中,我们也得想尽办法从王府里找出任何关于她的消息。等我们找到落脚处后,我们便分头行动。总之不救出蓉儿,我绝不离开。”

北地朔方的夜,深沈诡谲,孤高冷月隐晦藏身於乌云之间,天幕仅剩一片幽暗静寂。就在世人皆沉入梦乡,三条黑影霍地出现在王府的飞檐翘角之上,疾如风,快如电,掠过一幢又一幢的屋宇,最后,在一栋朱瓦白墙的大宅前,他们悄然落地,无声无息。

沿着高墙,三人分别由左右两侧搜索,希望能够发现蓉儿的藏身之处。很快的,盖聂便在高墙尽头发现一名奴仆打扮的男子,手持灯笼,利索地自屋里走出来。

飞身来到他的身后,一瞬间,盖聂就将他制伏挟持“旻王把带回来的姑娘藏在何处?你若是不说,我立刻就杀了你!”

无端被一柄长剑抵住脖子,男子自是吓得连连求饶“好汉饶命,王爷他。。他还没有回来。。至于那个什么姑娘,小的更是一点都不知情。。。”

“别想骗我,再不说休怪我长剑无情!”不愿相信他口中答案,手臂一收,渊虹立刻在他颈子上抹出一道血痕。

感觉刺痛袭来,那仆奴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求求你别杀我。。我说的都是实话,王爷真没回来。。兴许,兴许他到梅岭行馆去了。。听总管说。。王爷若是不在王府,多半会在那个地方。。。”

一掌将他打晕。带着截获的消息,下一刻,盖聂便消失在溶溶夜se之中。

三头并进,一夜搜索,发现旻王果真没有回到王府。于是,三人便决定策马往梅岭而去,即便必须历经百般磨难也无所惧。

行馆的清晨,瑞雪霭霭,举目所及皆是白茫一片。顶着纷纷细雪,青衣nv子抱着一件狐裘自屋外走了进来。守在房中的h衣侍nv见她前来,朝她恭敬的开了口“青姐姐,您这么早就来了,昨儿个折腾了大半宿,那姑娘此刻还睡着呢!咦,这件狐裘好生美丽,难道是王爷送给蓉姑娘的吗?”

轻点了点头,青衣nv子表情淡漠“王爷说这位姑娘虽是他的俘虏却也是他的贵客,让我们务必小心照料,病不得,伤不得,更加丢不得。素儿,此事非同小可,你可得多长点心知道不!”

不同于青衣的冷淡,这名唤作素儿的丫鬟显得天真许多,伸手抚上那轻柔美丽的狐裘,她语气钦羡“没想到王爷对这位姑娘如此周到t贴,只可惜这位蓉姑娘似乎不太领情。。。昨儿个醒来之后虽没有大发脾气,但却是一句话也不肯说。也亏得王爷对她有如此耐心。”

如此言语,令青衣眉头一紧,出言训斥“王爷之事岂容你一个下人随意评论,咱们尽好自己本分便是。现在都什麽时辰了,还不赶紧去为姑娘准备早膳。”

催着素儿出了房门,青衣一转身,缓步来到了蓉儿的床沿,看着睡梦中的她,眉间紧蹙,唇se苍白,却依旧难掩清丽面容。

神情一凛,青衣忍不住喃喃自语“你说仅仅只是让她来替他治病,何以会当着我的面吻她。。。难道你喜欢上她了?不,不会的,你跟她来自不同地方,有着不同的底蕴信仰,你不可能会喜欢上她的。。。不过你放心,无论她治不治得好他的病,到时,我都会亲自将她解决,如此一来,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你的秘密,如此,你便得以高枕无忧,再无後患。”

正当青衣满心盘算之际,忽然,床上人儿眼睛一睁,悠悠转醒。

见她站立床沿,一脸困顿的蓉儿却仅是斜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蓉姑娘这一夜睡的可好?只要你保证别令奴婢难做,奴婢立刻就解开你的x道。王爷说了,你只要乖乖听他的话,昨晚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蓉姑娘,王爷带你来此真的只是单纯想请你帮忙治病。青衣相信医者都有一颗仁心,你绝对不会见si不救对吧?”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自己的清白与x命此刻是c纵在旻王那个狂徒的手中。眨了眨眼,抿了抿唇,蓉儿以行动告诉她,自己已然愿意妥协。得到了她的允诺,青衣纤指一点,不费吹灰之力解开了她的x道。

好不容易恢复「自由」之身,蓉儿立刻从床榻上坐起,一边活动筋骨,同时不忘开口问道“真没想到你一个王府侍nv竟也有如此功夫。你们口口声声要我帮人治病,我来到这里都已经好几天了,你们怎地还不带我去见病人?若是去得太迟,那人因此病入膏肓,别说是医仙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若是救不活他,我是不是也得跟着陪葬?”

将拧好的热巾子递到蓉儿面前,青衣淡淡摇头“这件事得看王爷的意思,青衣不好评论。不过姑娘的医术非凡,青衣相信您肯定能治好他的病。对了,北地严寒,王爷怕姑娘受冻,特地为您准备了一件上好的狐裘。一会儿王爷要您穿上狐裘同他去一个地方。”

她的话令蓉儿不禁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不由得脸se一沉,脱口而出“除了跟他去替那个人治病,其余的我一律不g。青衣姑娘,老实告诉你吧,我端木蓉的心里早已经有人,我的清白绝不容他人玷w,倘若你家王爷再对我做出无礼的举动,我发誓一定会不惜代价跟他同归於尽。”

即便心中窃喜,青衣却还是表现出一脸淡然“蓉姑娘能找到心中所属,青衣也替您感到开心。偷偷告诉姑娘,我们王爷跟您一样也是个吃软不吃y的人,只要姑娘别忤逆他,别拿言语激他,奴婢猜想王爷应该不会再做出类似昨天那样的事。不如,您就跟王爷提出要求,让青衣时时刻刻跟在您的身边,如此一来,青衣多少也能缓和王爷与姑娘之间紧张的关系。”

如此提议,就好像是让蓉儿找到了汪洋中的一根浮木,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激动握住她的手,蓉儿频频点头“如此甚好,青衣姑娘,谢谢你的解救之恩。只要他不再靠近我,不再对我做出轻薄的举动,我端木蓉向你保证,治病这事儿一定全力以赴。”

替她披上狐裘,青衣抿嘴一笑“蓉姑娘言重了!既然您肯相信青衣,那么一会儿无论王爷说要带您上那儿去,你只需要点头答应,然后再跟王爷说要带上我,其他的事就交给青衣了。”

用过了早膳,旻王果然再次来到蓉儿房中,见自己所赠狐裘正妥妥贴贴的穿在她的身上。见她望着自己的神情再不同以往,他不禁扬起了嘴角,一脸得偿所愿“看来还是青衣有办法。这件狐裘穿在你身上挺好,完全符合本王的期待。”

朝蓉儿走近了几步,即便脸上仍戴着半张面具,却掩不去旻王眼里的欣赏与光采“这所梅岭行馆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昨夜一场大雪,整座别馆被妆点得素美无瑕,银光一片,不如随本王到花园赏梅去。”

见他依旧没有要领自己去为人诊病的打算,抿了抿唇,蓉儿踌躇开了口“旻王爷,容我提醒你一句,所谓救人如救火,你这般急如星火地自太原把我带来此地,应该不只是为了想邀我去赏梅看雪吧!当然,赏梅也是可以,可咱们能不能先看了病人再去赏梅。”

执起她的手,旻王语气稍稍一沈“让你跟我走就跟我走,何来那麽多的可是。青衣,你也跟着一块儿来。”

不容转圜,他大步一迈带着蓉儿走出了房门,而青衣则是应答一声,後脚也跟了出去。

随着他兜兜转转,走走停停,三人来到了一片梅树林。时值花季,粉红嫣然,白净似雪的梅花缤纷绽放於枝头上,将素银世界点缀出一片芳菲娇美,无瑕无垢,此情此景,当真令人有gu置身於梦中的感受。

深x1一口气,料峭冷凝缠绕着缥缈清幽的花香瞬间沁入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周身百骸,让人心旷神怡,完全忘却了寒冷。

看着她这般讶异赞叹的神情,旻王自豪的开了口“这般景se是不是有如人间仙境?这可是我们北地里才有的景致,在长安城肯定找不到。”

被他这么一说,连忙收起脸上感动,蓉儿不服气的回道“我承认这片梅林确实很美,但拿长安城跟这里做b较也太不客观了,只能说各有各的美,各有各令人感动的地方罢了。好了,你说要来赏景,我也很赏脸的陪你一道来了,如今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到正事之上。”

凝神敛气,旻王点了点头,语气郑重“本王找你来此的目的正是要带你去替人治病。只不过,这件事关系重大,倘若你还想活着回去,那么你就必须si守这个秘密,行馆之中,除了本王与青衣之外,你不能再与任何人提起。”

“蓉姑娘,这件事不仅攸关着玄武藩地的命运,稍有不慎,就连长安城也可能牵连其中,青衣也恳请您务必保守秘密,千万不得与法的说词,显然无法令盖聂信服,眉头紧拧,他毫无转圜地开口拒绝“蓉儿,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必须跟我走!只要你安全脱困,剩下的事咱们再从长计议。”

即便心中有着一千一万个想跟他走的冲动,但为了月儿,自己却怎麽也走不得。。。眼眸盈盈,神情楚楚,踮起脚尖,蓉儿主动吻上他的唇,将满腔刻骨思念化为行动,好让他明白自己是如何的魂牵梦萦,相思成灾。。。

即便了解此刻的处境,但不安的情绪也仅仅在一瞬间就被炽热的ai意彻底冲垮。紧紧将她圈在自己的羽翼中,盖聂化被动为主动,倾尽所有热情与她忘我纠缠,那怕下一刻就要为她赴si也义无反顾。

眷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瓣,盖聂星眸里尽是恳求“蓉儿,你必须跟我走,我不能把你留在这里。。。”

轻抚上他紧蹙的眉心,晶盈泪珠再度落下“从见到你的大元帅吗?前段时日他奉旨回京,特地在圣上面前大大的赞扬了我,皇上听了之後龙心大悦,後来又得知我俩将要完婚的消息,於是便赏赐了这许多东西,他甚至还下了旨,要老王爷亲自前来主持咱们的婚礼。”

自怀中拿出一枚以红绳相结的白玉牌,盖聂温柔的将它系在蓉儿的颈项“虽然这凤冠霞披,绫罗绸缎并非我亲手准备,但这枚玉牌却是我自小的贴身之物。如今,我将它系在你的x前,代表着我对你的心,更代表着我俩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再度将她拥进怀中,盖聂以他低沉又感x的声音“蓉儿,嫁给我。虽然我也曾有过踌躇迟疑,但看在我这般ai你的分上,就让我们随兴一回吧!我知道仍有诸多挑战横亘在我们前方;也知道周围存在着许多不同的冷眼y谋,但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给我支持与温暖,我便有了扛起天下,对抗j佞的勇气与决心。”

深深的看着他,泪珠就这麽潸然而落。点头晗首,她微笑哽咽“恩,我端木蓉这一生只想嫁给你一人,只有你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只有你才能让我又哭又笑,为你又痴狂又纠结。。。”

轻捧她清丽的脸蛋,盖聂以无b的温柔与真诚“不许哭,更不许纠结。。。你只能开开心心点头嫁给我,做我盖聂的妻子,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投进他的怀抱,蓉儿满心感动,娇羞回应“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正当两人浓情蜜意,难分难舍。另一边,奉旨前来的豫王爷也正由丁大人陪同来到了佛寺视察。

得知豫王奉了圣上旨意来到太原,赵王於是连忙带着华郡主前来一探究竟。

当许久不见的老王爷出现在自己眼前,瞬间,华郡主把父王要自己少说少错的提点告诫给抛到了脑後。犹如ai撒娇的小nv孩般,她亲昵热络的来到豫王跟前“玉华给老王爷请安。好久没见,老王爷的气se似乎b以前更好了!瞧您老人家满脸红光,神采奕奕,是不是从g0ng里带了好消息来给我们?”

微笑捻须,豫王的态度看起来从容又自在“前些时候老夫才在纳闷,为何许久不见玉华丫头来我王府请安,原来是闷不吭声尾随着父王到太原府来了。看来你父王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嘟着嘴,华郡主笑得更欢“谁让父王总喜欢把我关在王府里,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既然他跟盖大哥都不在长安城,我自己待的也没意思,所以就偷偷跑来了。”

看了看他身边的随从,华郡主不禁奇怪问道“怎地没有见到盖大哥?老王爷您都到了太原,他不前来相陪未免也太说不过去,我这就帮你喊他去。”

连忙将她拉了回来,豫王的表情令人玩味“别去,别去。聂儿此刻有要事在身,这可是他人生中的大事,谁都不许去打扰他。”

本就怀疑豫王此行的目的极不单纯,如今又听他这般故弄玄虚,稍稍思索,赵王於是抢在了自己nv儿面前开了口“听老王爷说得如此玄乎,真是令本王也跟着好奇不已。我们都知道圣上对盖聂从来都是青睐有加,难道您这趟奉旨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他?”

在朝为官,从来论的就是谋略心计,b的就是转折迂回。即便手中早已掌握了诸多赵王结党贪腐的证据,豫王却仍是笑脸迎人,不动声se。

哈哈一笑,他点头赞同“可不是嘛!虽然聂儿并无官职在身,但他与渐离却是老夫不可缺少的左右手。不管是远赴y山,还是派驻太原,他俩的表现都是可圈可点,也因此深得圣上器重。只不过咱们皇上此番为他c的却是另一份心。”

看了看身边的丁大人,豫王满眼激赏“老夫此次前来,就是奉了皇上旨意前来为聂儿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多亏了丁大人,否则这场喜事如何大肆c办,本王还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等一切安排妥当,老夫一定邀赵王来当座上宾,届时还请你父nv二人务必赏光。”

这番话语听在赵王父nv耳中,当真是反应大不同。正当赵王还未ga0清楚状况之际,华郡主却是表情一变,出言质疑“老王爷是来帮盖大哥办喜事!皇上把那位皇室或是大臣的闺nv指给了他,何以我从未听说过这回事?该不会。。。”

“我说玉华丫头,在人情世故方面,你还真应该跟你父王好好学习。咱们圣上是何等的前瞻睿智,通情达理。他当然明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道理。所以老夫此次正是为了聂儿与端木姑娘的亲事而来。”

脸se骤变,华郡主想也没想的开口“端木蓉不过是个低下的江湖nv子,她如何能配得上盖大哥!在盖大哥未来的仕途上,她就只能是个累赘,帮不上任何忙。老王爷既然视盖大哥如己出,又怎会允许他娶那样一个nv子为妻。”

此话一出,立刻惹来赵王一顿斥责“你这丫头简直没大没小,不知天高地厚。盖先生与端木姑娘得圣上指婚,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眼神微眯,脸孔一板,豫王表情变得严肃“你爹爹说的一点也没错,你这个横冲直撞,口无遮拦的毛病真得改一改。你既然知道我视聂儿为己出,那麽他的妻子便毫无疑问成了本王的儿媳。身分低下这个批评,可是会让老夫以为你赵王府压根就没把我豫王看在眼里。不过,看在你年轻不懂事的分上,本王若与你计较,倒显得自己小气了。小玉华,听老夫一言,下次说话之前可得先在心里斟酌好了再说出口。”

朝着豫王客气一揖,赵王连忙出言致歉“老王爷教训的是。这丫头都是让我与她母妃宠坏了。待回到长安城,我定当好好调教,省得她丢尽了我赵王府的颜面。既然老王爷与丁大人尚有要事相谈,那我父nv就不打扰了。请您放心,这杯喜酒我肯定叨扰,也请替我向盖先生先道声恭喜。”

看着他二人离去,一旁的丁大人这才忍不住问道“豫王爷,您方才不是说皇上除了下旨赐婚,对赵王也有命令。。。”

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丁大人莫急。你忘了老夫此趟可是奉旨前来替聂儿完婚,这台面上的事当然得先妥善筹办。至於台面下的事,有了你与聂儿的帮助,何愁接下来的戏码。”

正当两人专心交谈之际,盖聂偕手蓉儿来到了豫王的跟前。

看着巧笑倩兮,满脸幸福藏不住的端木蓉,顿时,豫王脸上恢复了一贯的慈祥爽朗,哈哈而笑“看来,聂儿是成功求得你的首肯,真是可喜可贺,令人开心啊!好蓉儿,听说前些时日你到鬼门关走了一遭,现今身子无恙了吗?虽说你的医术无双,但对待自己的伤依旧是不可轻忽。”

见他如此惦记自己,关心自己,端木蓉真是感动得无以复加。微笑行礼,她的举止恭敬,语气却是亲昵“蓉儿得老王爷惦记,又怎麽敢让自己不好。这段时间,得到大家无微不至的照顾,蓉儿的伤又怎敢不好。倒是王爷您,上次受伤之後,是否有按着蓉儿所开的方子好好调养?要不待会儿让我给再您把把脉,给您开些补气养生的药材。”

轻拍了拍端木蓉肩膀,豫王笑得更欢“现在咱们该忙的是筹办婚事,至於其他的事情就等以後再说。况且老夫打算要在太原待上一段时日,届时,我们翁媳二人何愁没有时间坐下来聊聊补气养神,谈谈天下苍生。”

执起她的手,将之郑重交到盖聂的手上“几经波折,你们俩终於走到一起。今後无论面对什麽样的困境,这双手可得紧紧牢牢的牵在一起。”

不同于蓉儿的羞涩,盖聂扬起一抹微笑,大方地做出承诺“请老王爷放心,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松开她的手。我会用一生一世来照顾她,疼惜她。。。”

几日之後,假豫王在太原的府邸-松涛阁。在大家的筹办帮助下,聂蓉二人举办了一场简单却又隆重的婚礼。

不同于松涛阁的喜庆欢腾。城北一处私宅,一名青衣nv子端着盅热汤来到了一处幽静的院落。推开房门,一名黑衣男子正端坐在书案前,双眉紧蹙,若有所思。

轻轻将手中食盘搁在他面前,青衣小心试探的开口“公子,您这一天几乎都没吃东西,青衣给您熬了盅补汤,您要不要趁热喝了?”

面对她的请求,兰霍严却是毫无反应,怔忪望着书案上的信笺,一声不吭。

见他不搭理自己,青衣也跟着轻蹙眉头“公子,青衣恳请您回玄武藩地去吧!虽然旻王爷已经从鬼门关回来,但他却变得痴痴傻傻,疯疯癫癫。如今,藩地面临内忧外患,上下夹击的困境,真的很需要您回去领导坐镇。”

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兰霍严不禁冷笑了笑“我回去领导坐镇?!我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冒充者,一个躲在藩主背後的外族人。父王在世的时候不敢承认我,我那可怜的母亲为了躲避王室迫害,带着我逃回到部落,他也不曾派人来关心我们母子俩。而从小到大,我那同父异母的哥哥,更是想将我除之而後快。既然如此,那麽藩地的si活又与我何g!”

明白他对於藩地有着始终无法割舍的感情,青衣不si心再度规劝“公子,青衣知道您说的都是气话,也知道您留在这里迟迟不肯离去的理由。但是端木蓉跟盖聂很快就要成亲了,既然如此,您。。又何必对她念念不忘。”

听见蓉儿的名字自她口中说出,瞬间,兰霍严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伸手将面前的汤盅打翻,他大发雷霆“你还有胆子在我面前提起她!当初,若不是你给了她一刀,因而让盖聂趁乱救走了她,她又怎麽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旻王又怎麽会变成今天这付模样。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而你居然还敢自以为是的站在这里规劝我。。。若不是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我早就将你大卸八块。滚!滚出我的视线,我不想看见你!!”

看着青衣黯然落泪的走出房门,兰霍严这才颓丧的坐了下来。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一把熊熊燃烧的火,这把火炽热到足以烧毁身边每一件事物。

“端木蓉,你到底对我做了什麽?为何听到你要成亲的消息,我的心会这般的痛,这般的气恼。。。为什麽你心中就只有盖聂一人?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麽的不堪,就是个永远都b不上他的废物。。。不,兰霍严,从小到大你都没有能力去为自己争取过什麽,可如今,情势已然不同,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我去追求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就算不属於我,我也要想尽办法将她抢过来。”

不同于兰霍严的愤慨不平。松涛阁里处处张灯结采,喜气洋溢,前来恭喜道贺的人cha0更是络绎不绝。

即便盖聂坚持要办一场简单低调的喜事,但毕竟得天子赐婚,就连长安城里最德高望重的豫王爷也不远路途前来宣旨主婚。於是乎,太原府的大小官员,乡绅贵族莫不争相前来参与这场难得的盛宴。

是以这夜,当盖聂终於摆脱众宾客的劝酒回到新房时,整个人已有七八分的醉意。

新房里,红绸锦带,繁花喜幛,每个角落都弥漫着一gu无以言喻的幸福氛围。案前,一对燃烧旺盛的龙凤烛,更是将屋里照耀得喜庆又温馨。明晃的光晕,也将倚坐在喜床上的新娘辉映得更加娇yan动人。

终於等到新郎官出现,陪在新娘身边的辛雪不禁灿烂一笑“看来,今晚咱们新郎官是喝多了,小高这名挡酒大将似乎是不太尽责。”

对着阿雪笑了笑,盖聂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都怪我当日发下豪语,说是要在新婚之日与东郭在酒中拼出胜负,於是乎,他与张靳这一整晚便不依不挠的绕着我兄弟二人打转。再加上其他宾客也跟着起哄,所以我俩今晚就成了众矢之的。不过我倒还好,小高却是早已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如今他人还躺在宴客厅里,盖某请求雪姑娘能前去照顾他一下。”

被他这麽一说,辛雪如何还能按捺得住,匆匆对着新人说了几句吉祥话,她便转身出了新房。

当阿雪关上了房门,新房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即便被头盖遮住了视线,可蓉儿却能明显感觉到周围这gu温暖又暧昧的氛围,心头本就小鹿乱撞,如今,她更是羞得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弯起嘴角,看着眼前这被一片红光渲染围绕的她,此刻,盖聂心里充斥着一gu极不真实,却又极为喜悦的感受。想着她的娇美,她的坚韧,她所有的所有,在今晚就要成为自己专属,只有自己能碰触,能拥有,能彼此分享,能同床共枕到天明。。。

努力掩饰激荡的心绪,坐到她的身旁,他轻声开了口“折腾了一天,你肯定累了。方才有没有吃点东西?若是饿,我去替你张罗点吃的可好?”

深怕他起身离去,蓉儿连忙拉住他的手臂,语气满是娇嗔“你别走!人家穿着这一身坐在这里等了你大半天,好不容易盼得你进门。。。你都不知道这顶凤冠,还有这身大红喜袍有多沈,我戴着它都快累si了,你。。。能先帮我把盖头揭起来吗?”

被她这麽一说,盖聂连忙尴尬回应“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这就为你把红盖头揭开。”

可当他想要站起身,端木蓉却仍然握着他的手臂不愿松开。如此举动,真是令盖聂顿时陷入了云里雾里,完全0不着头绪。

轻轻握住她的柔荑,这才发现她的手竟是如此冰凉,担心她的身子有状况,盖聂语气有些紧张“蓉儿,你的手好凉,是不是那儿不舒服?对不起,都怪我来得太迟,让你在这里枯坐一整夜。。。”

连忙摇了摇头“你别紧张,我很好,好得不得了。只是,今天的这一切让我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明明很想让你为我揭开喜帕,可我又怕,当褪去这美好的红幔,竟发现这一切不过就是我的一场梦。。。聂,你说我是不是庸人自扰,可笑至极?”

温柔将她揽进怀中,盖聂以极尽宠溺轻缓的口吻“傻蓉儿,我的傻娘子。我俩闹腾了一整天,鞭pa0喧嚣,锣鼓震天,亲朋好友此起彼落的恭喜道贺,礼官铿锵高亢地对我俩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在我们眼前上演,又怎麽会是一场梦。况且,从现在开始,我们再也不分彼此,夫妻同心,努力编织一个更美好的未来。我只要想到这里,内心就充满感恩狂喜。”

轻轻为她揭开喜帕,一张秀美绝l的脸庞翩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在烛光映衬下,今晚的她,眼波如秋水,双颊似桃花,美得出尘脱俗,美得令人心神danyan。

取下沉重凤冠,盖聂难掩情意地在她唇瓣轻轻一吻“蓉儿,你好美,令我为之屏息,令我不知该说什麽才好。。。”

嘴角微弯,腼腆一笑“盖大侠何时学会了冬瓜的那一套,我哪有你说的这般国se天香,简直是语不惊人si不休。这话说给我听听也就罢了,可千万别说与外人知,要不会让人说你尽夸自己人,有失公允。瞧你浑身酒气,今晚肯定喝多了,不如我去替你煮碗醒酒汤吧。”

将她按回床边,他表情一变,语气暧昧“我之所以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就是想让你也能一尝这醉仙酿的滋味。蓉儿,今晚,我想和你一起醉,醉在这浓烈的酒香中,醉在彼此的怀抱里。。。”

魅惑的眼神,挑逗的言语,这样的他,真是让蓉儿脸颊绯红,心跳加速。唇瓣微抿,眼眸慌张,她又开始局促不安“我。。我怕我喝醉了会发酒疯。。。还是别喝了吧。”

将她紧拥在怀,盖聂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放心吧!我不是真的要让你喝酒,只是想让你尝尝醉仙酿的香气。。。再说了,倘若你真醉了,也有为夫守在你的身旁,娘子无需担心。”

低沉磁x的嗓音,暧昧浓重的气息,此时此刻,蓉儿隐隐觉得他身上充斥着一gu「危险」的味道,而自己就是将要被他征服的猎物。果然,下一刻,自己便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

一手将她紧拥在怀,另一手托住她的下巴,盖聂深深吻上她的唇瓣,灵巧的舌在她口中极尽挑逗,极尽拨撩,今晚,再没有任何芥蒂,他要遵从最原始的yuwang,毫无矜持,毫无保留的将她变成自己的nv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都属於自己的nv人。

闭上眼,蓉儿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被他的气息,他的霸道彻底包围。他的吻又深情又暴烈,他的舌,在自己的城池攻城掠地,让自己几乎无法呼x1,根本无从抵抗,只得臣服的随之起舞,翻搅。

渐渐地,唇舌的纠缠掠夺再无法满足蠢蠢yu动的ai意。眼底yuwang满溢,他的手贴着她的衣襟,他的唇在她耳边呢喃“蓉儿,我的妻子,今晚,你就要真正属於我,从里到外都是我一个人的了。。。”

早已被他拨撩得动情不已,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除了满脸绯红,她的眼神更是迷蒙美丽,此刻,即便没有言语,盖聂也能读懂她的顺从,她那颗想要与自己交颈缠绵的心。

轻缓又急迫的,为彼此解开外在一层层的罣碍,解开她的中衣,她的白皙x膛,细致美丽的锁骨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次,没有正襟危坐,不再故作淡然,盖聂的眼神带着迷恋,带着赞叹“蓉儿,你好美。。美得让我移不开视线。”

点点细吻,自眉心顺着鼻尖,点过唇瓣,最後停留在她的x前,小心亲吮着那抹曾令自己心碎的伤痕,霎那间,想要疼惜她,带着她共赴yu的yu念变得更加的强烈。

果然,大手揽上她圆润丰满的t,让她的处子之地紧紧贴着自己就要迸发的yuwang“蓉儿,别惧怕我,让我好好ai你,让我们真真正正的拥有彼此好不好?”

紧紧环抱着他,此时此刻,蓉儿虽满心忐忑,但身t深处蛰伏的渴望却早已被他唤醒,轻咬下唇,她腼腆柔顺的像只猫儿“聂,我ai你。。我所有的所有都是属於你。。全都是属於你的。。。”

如此动情模样,让盖聂如何还能把持得住,低头hanzhu她丰腴圆满上的红梅,他的忘情吮吻,放肆拨燎,惹得蓉儿不住地jia0y轻颤。。。反复缠绵,恣意放火,直至感受到她在自己怀抱中化成了一滩春水,他才放任自己闯进她的处子之地,让彼此成为一对名正言顺,恩ai白头的夫妻。。。

当被他挑拨得浑身颤抖,动情不已,突然,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袭来,正当自己想要放声痛喊,他的唇却严严实实的覆住自己的唇瓣,将自己的sheny1n全数收归於他的所有。

当再度沉醉在他的深吻,当浑身感官沸腾忘我之际,占据在自己身t深处,属於他的yuwang便开始攻城掠地,说来也神奇,原先的紧绷不安,排拒抵抗,随着他霸道又温柔的深入浅出,最终竟然被一gu难以言喻的痛快取代了。

渐渐地,他的汗水与自己的汗水融在了一块儿,他的驰骋律动带领自己走进了一个全新的,从未领略过的天地,那个天地里,只有彼此;那令人xia0hun的美好,也只有彼此能一起到达,再一起淹没。。。

洞房花烛,gxia0共度,彼此放肆忘情的缠绵,直至黎明来临前,直至娇弱人儿再也无法承载他铺天盖地的ai意,这场动情才画下了句点。

浓情旖旎,相拥而眠,待天se放白,眠浅的盖聂自沉睡中苏醒过来,看着犹在睡梦中,像只猫儿一般依偎着自己的她,一gu巨大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小心的将她0露在外的手臂收归於自己的怀抱,接着,他更以锦被将她美好的t0ngt与自己严密包裹在一起,如此不经心的举动却将他独占的霸气显露无遗,即便是站在窗棂上的小鸟儿也不许觊觎妻子的美丽。

静静的凝望着她,回想起昨夜她娇小柔软的身躯带给自己那震撼的,无法言说的满足,瞬间,潜藏在t内的yuwang似乎又被自己的遐想给唤醒了。

深x1了口气,他不忘提醒自己“蓉儿初尝人事,绝对禁不起你这般无节制的折腾。更何况她重伤初愈,身为她的夫君,你必须更加怜香惜玉才行。。。”

正当他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清醒之际,门外一阵脚步声猛然引起了盖聂的注意。不想让来人惊扰娇妻,他套上中衣,敏捷轻盈的立身而起。确定她熟睡依旧,他这才走到了门边想一探究竟。

徘徊在房门外,李义一脸的为难,不知是否该在这时候打扰这对新人的清梦,正当他徘徊当下,屋里却传出了盖聂的声音。

语气恭敬且谨慎的开了口“盖先生,属下并非刻意打扰,只不过华郡主一大早就来到咱们这儿,说是有要事相谈,吵着非要与你见上一面不可。。。”

听他提起华郡主,盖聂蓦地回想起昨日喜宴上,似乎未曾见到过她的身影。深怕她一个不开心而大闹松涛阁,眉头微蹙,稍稍思索,他很快下了决定“知道了,有劳你先去通报,我稍後就来。”

回到床沿,揭开床幔,他俯身亲吻妻子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蓉儿,我到前厅去见个人,你接着睡,我去去就回。”

一夜缠绵,端木蓉此刻似乎还处在极度疲惫的状态,眼神迷蒙,她语气慵懒“天亮了吗?可我怎麽还是觉得好累,好困。。。”

温柔地将她散乱的发丝收至耳後,盖聂满眼满脸的宠溺“没,这才刚到卯时,你安心的睡,等我回来,咱们再一块儿去向老王爷请安。”

松涛阁前厅,华郡主正来回踱步,似乎早已等得不耐烦。前来传话的李义则是神se紧绷,目不转瞬的望着她,深怕她出什麽状况。

好不容易,终於盼到盖聂前来,一个箭步来到他面前,华郡主既释然又委屈“盖大哥,你终於还是来了!我还以为你成亲之後就不打算理我了。。。”

剑眉舒展,薄唇微抿,盖聂一如既往的淡漠“这大清早的,郡主如此急忙地前来找寻盖某,不知有何要事相谈,在下愿闻其详。”

双眼一红,嘴儿一扁,华郡主语带哭音“盖大哥,我就要回长安城了。昨天皇后娘娘捎来旨意,要我陪她前往护国寺去礼佛参拜。。。我知道这肯定是我母妃的主意,但是皇命难违,所以我不得不离开太原了。”

见他并没有反应,华郡主於是接着说道“盖大哥,虽然你娶了端木蓉为妻,但我对你的心意却始终没有变。假如,我是说如果。。我愿意与她一同。。我跟她不分大小。。。”

“请郡主别再说了!郡主身分高贵,值得更好的良人来匹配。至於盖某这一生只ai我妻子一人,除了她,我心中再也装不下任何nv人。”没让她把话说完,盖聂语气严肃,再一次地向她表明自己对待感情的立场。

“郡主得皇后娘娘疼惜,是郡主与赵王府的福气。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这个福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个福分会改变郡主的一生。而盖某夫妇也会以拳拳诚挚的心,祝愿郡主一生平安。”

果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将自己拒於千里之外,没有留给自己丝毫遐想的空间,或许从头到尾,全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红着眼眶,她哽咽问道“盖聂我问你,倘若这世上没有端木蓉的出现,倘若我愿意为你改掉所有的跋扈张扬,你会因此喜欢上我吗?”

稍稍沉默,微微沉y,盖聂表情变得温柔又坚定“这世上既有盖聂的存在,就一定会有端木蓉的出现。我与她是三生三世的缘分,是漫天芳菲下的惊yan,是灯火阑珊处的守候。对於郡主,我只能说抱歉了。。。”

回到房中,仍旧是静谧一片,揭开床幔,蓉儿依旧睡得香甜。兴许是离开了自己的怀抱,此刻的她,侧身而眠,一双藕臂自鸳鸯锦被中探了出来,白皙的肩颈与半抹suxi0ng亦完全暴露在外,暴露在自己的眼前。细腻如雪的颈子上系着一条红丝线,丝线的那头,一枚白玉牌静静地躺在她的身旁,姿态安详笃定。看着那枚定情信物代替自己时刻贴在她的x口,盖聂的心里不禁泛起一gu莫名的幸福感。

朦胧中,感觉到一抹炽热的眼光,睁开眼,果然发现他坐在床沿正盯着自己瞧,蓉儿脸一红,连忙把自己藏进了被褥里“你,g嘛这般直gg的看着人家。。。我的衣裳呢?能不能把我的衣裳拿给我。”

看着她这般羞赧惊慌的动作,盖聂表情捉狭,语气轻松“你我已经是夫妻,我当然得整天盯着你瞧。身子还好吗?有没有那里不舒服。。。还有,你一直躲在被子里,该如何穿衣裳?”

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你只消把衣裳递给我,我自然有本事穿上。”

被她这般动作给逗得笑了出来,接下来,大手一捞,盖聂将她被褥中「移」到了自己的怀里“虽然我很喜欢你这般害羞的样子,但夫妻间袒裎相见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娘子又何需遮遮掩掩。”

低头瞧见她xueru上泛着几抹青红印子,心头一漾,盖聂似笑非笑的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对不起,都是为夫的错,今晚,我一定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更加t贴,更加温柔的对待你。。。”

用过早膳,盖聂便带着端木蓉来到大厅向豫王请安。挽起一头青丝,今天的她,一身新妇打扮,整个人显得红润水灵,美丽端庄。

看着他俩神采奕奕的模样,豫王也跟着开心不已,哈哈大笑“老夫能在有生之年喝到你们这对新人的茶,人生还有什麽好遗憾。聂儿,接下来你得加把劲,赶紧生个胖娃娃出来,好让老夫重温含饴弄孙的喜悦,知道不!”

不管妻子羞红了脸,盖聂回给豫王一抹爽朗笑容,大方说道“是,聂儿明白,我们夫妻俩一定尽力而为。”

出了大厅,两人并肩来到花园,抬头望向无垠蓝天,蓉儿眼中尽是笑意“天气真好!以前只要遇上这样的好天气,我就会独自背着竹篮到山里采药材去,有时在山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每每ga0得冬瓜他们紧张兮兮的上山找人。只可惜,自打咱们从凤凰山回来之後,我就再也没有入山去找过药材了。聂,你说这太原府附近有没有什麽名山,山上又都会有些什麽药材?”

“这还真是问倒我了!有机会的话我去帮你打听打听。不过,你可别忘了答应过我,咱们在太原府这段日子,你是绝对不会再单独出门,毕竟兰霍严与旻王的威胁仍在,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掉以轻心。再说老王爷会在太原待上一段时日,这段时间,我们就专心留在松涛阁陪伴照顾他老人家。等他回长安城之後,娘子要上山采药,夫君绝对奉陪,你说好不好?”轻握着她的手,盖聂眉目温柔。

听他提起了兰霍严,蓉儿显得有些不安,更有些不解“你认为出现在太原府的会是谁的人马?其实我有些不懂,既然兰霍严已经如愿解了旻王的毒,那麽他为何又要重返太原府?还有,他们又为何要破坏佛寺的兴建?”

将她轻拥至怀中,盖聂脸se也变得凝重“俗话说的好,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我们锲而不舍的追查下去,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把整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想起兰霍严那总是令自己不寒而栗的眼神,蓉儿忍不住出言叮嘱“聂,兰霍严是个可怕的人,若是有朝一日你必须与他为敌,蓉儿请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轻忽。”

这日,松涛阁迎来了几名称得上是自己人的宾客。花园里,凉亭下,他们喳喳呼呼,兴高采烈的交谈声,让已经安静了数日的松涛阁再度陷入欢愉热闹的气氛。

紧紧依偎在蓉儿身旁,月儿以行动将对她的想念表露无遗“蓉姐姐,怎麽你成了亲就不要月儿了吗?这麽多天都没有回去看我们,月儿真的好想你。”

轻捏她的脸颊,蓉儿笑着轻斥“胡说,蓉姐姐怎麽会不要月儿,老实说我也很想念你,只不过这几天都忙着为老王爷调养身子,没空回去看你罢了。倘若你真不想跟蓉姐姐分开,不如我去跟老王爷说说,让你们全都搬过来跟我一块儿住。”

如此提议让一旁的辛雪忍不住说话了“我说蓉儿,你与盖先生新婚燕尔,理当用多点时间陪伴彼此,过过你浓我浓的日子。更何况,你不是正忙着帮老王爷调理身子,我们还是别来在这儿给你添乱吧。”

“就是,就是!虽说老王爷个x随和,人又好客,可我东郭毕竟是个粗人,实在不合适与达官贵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还是咱们那个小别馆住得b较自在。至於月儿,有天明这小子陪着,没事的。。。对了,盖聂那家伙怎麽不在?该不会把你娶到手之後就原形毕露了吧。。。”扬起眉头,东郭一边说话,手里握着的一节柳枝也不断挥舞着。殊不知,这看似轻挑的动作,实则是为了要掩饰心中那gu莫名的怅然。

斜睨他一眼,端木蓉笑着抗议“少在这里挑拨我夫妻的感情,你明知道他跟老王爷到佛寺工地去巡查,你明知道他不可能对我不好。什麽原形毕露,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对了,听说我成亲那天你跟张靳一个劲儿地缠着我相公斗酒,结果不仅仅是小高,就连你俩也喝到不省人事,无论怎麽喊都喊不醒。我还听说到了後来,无计可施的阿雪只好让李义把你俩丢上马车,当成载货物一般载回别馆去了。唉,早知道我就该事先给你们准备点醒酒汤,如此也才不会在宾客面前出大丑。”

听她提起这段糗事,张靳不禁笑了出来“可不是嘛!没想到盖先生的酒量跟他的剑法一样好。那天我与东郭可说是拿出了全力来跟他俩拼搏,可最後却只撂倒了小高一个人。唉,可惜!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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