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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天地非人间【卷壹】

 

待盖聂再度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一处水草岸边。顾不得浑身sh透,寒意刺骨,霍地坐起身来,他极目四望,嘴里不断喊着蓉儿的名字。。幸得老天垂怜,不远处的浅滩之上,她的身影终于被他目光寻获。怀揣一颗惶惶惊恐的心,他站起身,踉跄的走到她身边。

“蓉儿,蓉儿你怎么样了。。。你醒来。。你醒醒啊!”一把将她抱入怀中,焦急的盖聂嘴里不断叫喊着。

眼前的她,面若si灰,周身冰冷,sh漉漉的发丝与睫毛上甚至还冻出了一层薄霜。若不是探得她尚有一丝气息,任谁都会以为她已经si了。

见她昏迷不醒,盖聂只觉得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努力找回冷静,盖聂将她身子扶起,掌心贴上她赢弱的后背,开始将自己深厚的内力源源注进了她的t内。一番努力之后,感觉到她身子回暖,气息趋稳,盖聂这才背起了她往前方树林走去,希望能在这不知名的深谷中找到个遮风蔽雨的地方,好让自己为她检查疗伤。

背着她走了许久,除了参天树木,除了大石嶙峋,再也见不着其他的事物。担心她会再度失温,不敢再有耽搁,盖聂只得找了个岩缝做为两人的栖身之所。

仔细为她检查了一遍,所幸仅是手脚受了些轻伤,可不知为何,她的脸se苍白中透着一抹墨se,很明显是中了剧毒。

抱着她坐在火堆旁,盖聂章法大乱,只能不断在她耳边轻喊“蓉儿你醒醒。。你快告诉我该怎么救活你。。。蓉儿,你难道忘了天明跟月儿还等着你去救。。。你千万不能有事。”

正当他脑中不断思索,不断想办法之际,忽然间,怀中的身躯又开始变得冰冷,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盖聂当真急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就在这生si交关时刻,他霍地想起了她给送自己的那瓶百草丹。赶忙从怀中取出小瓷瓶,他一gu脑儿的将丹药全数倒出,不料却是发现有一颗朱红se的丹药混在了一堆黑se药丸当中。

看着手中的红se丹药,顿时,盖聂有了大胆推测“她会昏迷不醒,肯定是中了绝命花的毒。可是,在她上崖顶之前应该已经服下了百草丹,所以,我现在就算给她吃再多的百草丹也是无济于事。虽然我不知道这颗红se丹药是什么,但既然这是蓉儿给我的,肯定就跟解毒治病有关。。。”

心意已决,他于是将丹药放进她的嘴里,以无b坚定的语气说道“蓉儿你放心,倘若救不活你,h泉路上有我相陪便是。”

经过一场椎心煎熬的等待,终于,一个声音划破静寂,打破了绝望“好冷。。我好冷。。。”

即便她的声音再微弱,却足以唤醒他几乎停止的心跳,紧紧抱住了她,他语气颤抖,狂喜又感恩“谢天谢地,你终于活过来了!蓉儿,听见我的声音了吗?赶紧睁开眼睛。。。赶紧醒过来。。”

漫长的黑夜过去了,随着曙光升起,丝丝暖意代替了寒风自洞外照耀进来。忽然间,闭目养神的盖聂感觉到怀抱中的她轻轻动了动,接着,一双美目也跟着缓缓睁开。

终于盼得她醒来,化满腔欣喜为满眼温柔,盖聂朝她轻轻说道“你终于醒过来了。幸亏你还知道要回到我身边,否则,我不是要追到y曹地府才能履行我对你的承诺。。。不过你记住,下次若是再不告而别,我可不会再轻易地原谅你。。。”

放任狂喜与感恩摆布自己的心,盖聂情难自禁地吻上她的唇瓣,久久,久久都不愿离开。。。

这日,寒潭边,大石旁,盖聂正忙着将四处收集而来树皮集结成捆,希望能够搓成一条长索。蓉儿则是坐在一旁,专心看顾在火上烤得滋滋作响的肥美潭鱼。

自打掉入这深不见底的谷底已有数日,这些天,盖聂几乎踏遍了山谷的每一寸地,但却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出谷的路径。唯今之计,似乎就只有攀上这高耸入云的石壁,沿着「来时路」才能够回到崖顶,回到尘世之中。

望着清朗的天际,蓉儿忍不住叹了口气“从这里看上去,根本就看不到头,况且石壁上几乎寸草不生,我想就算是冬瓜在此,估计也没法从这里爬上崖顶。这条长绳就算搓好了,若是没有支点可以支撑,我们又该怎么往上爬。。。盖聂,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

抬头看了她一眼,盖聂手中动作不停“别净说丧气话,虽然目前看似一筹莫展,只要我们不放弃,我相信总会找到办法的。幸好这谷底不乏饮水食物,我们就算被困在这里也不用担心会饿si。所以啊,与其唉声叹气,倒不如专心烤鱼,这两条鱼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抓到的。”

看着火堆上烤得微焦,香气四溢的肥鱼,许多的疑问不禁在心里滋生“你说这寒潭也不算很大,怎么潭里会有这么多的大鱼,它们都是从哪里来的。还有,咱们昨天不是在一棵大树上发现了好几道大兽的爪痕,难道这个小小的林子里还会有老虎豹子出没?”

这番话真是道出了盖聂心中的不解,在这方圆不过数十里的山谷,若是真有老虎跟豹子的踪迹,自己早应该就发觉了才对。但这几天走遍了山谷,除了发现山j与野兔,根本就没有其余野兽的影子,那些爪痕究竟是从何而来。。。

“不管这山谷里有没有老虎豹子,为了安全起见,我得在咱们住的洞口前设置一些陷阱来预防野兽入侵。如此,夜里我们也才能够睡得安稳些。一会儿我们俩再到林子里去找些果子,我们得在洞里储备些粮食才行。”

话说到这里,盖聂眼光瞟向了架在火堆旁的鱼,试探问道“蓉儿,这鱼应该已经熟了吧,再烤下去会不会就烤成炭灰了。”

拿起烤鱼吹了吹,闻了闻,接着,她表情满意的将鱼递到他面前“这可是你冒着寒冷抓回来的美味,我又怎么能把它给烤焦。。。来,尝尝我端木蓉的手艺,保证你一定会喜欢。”

接过她手里的烤鱼,盖聂眉眼温柔,有感而发“只要是出自你的手,我又怎么会不喜欢。仔细想想,这个山谷与世隔绝,幽静深远,当真是个隐居的好地方。若不是挂念天明跟月儿的病,我们到也不必如此着急地想要离开这里。”

双颊绯红,心跳加速,蓉儿轻咬下唇,连忙抗议“谁说要跟你一块儿在这里隐居了!这个深谷除了我俩之外,估计再也不会有别人进来,整天对着我,你难道不觉得闷,不觉得无聊吗?再说,我们若是不赶紧想办法出谷,冬瓜跟小高他们肯定会急坏的。”

低下头,莞尔一笑,盖聂似乎没有想要放弃追问的打算“端木医仙说的对,是我多想了!我们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人期盼,的确还不是隐居山林不问世事的时候。不过,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当我俩再也不需要背负这许多的时候,你是否愿意放下一切随我归隐山林,一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面对他这般的锲而不舍,蓉儿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慌乱站起身来,她忍不住轻啐“不跟你说这些了!我要到林子里去找找有没有野菜,最好还能被我遇到一只山j,如此我们今晚就有j可以吃了。你就继续留在这里搓长索,不许跟着我来!”

如此落荒而逃的可ai行径,真是令自己始料未及。理清心绪,微微一笑,盖聂决定不理会她的不许。放下手中的工作,他迈开步子理所当然的跟了上去。

翌日早晨,趁着盖聂赴林中采集树皮,蓉儿独自来到了寒潭边。望着眼前这片碧绿的潭面,她的脸上带着几许踌躇挣扎“这寒潭的水如此冰冷,我这么贸然下水会不会导致寒气上身,风邪入t。可是,若不趁这个机会,万一盖聂回来,我就又洗不成了。”

终於身上的不适战胜了理智,咬牙解下外衣,她缓步走入了寒潭。即便潭水冻寒,但能够洗去身上累积多日的黏腻,也总算让蓉儿了却一桩心事。待逐渐适应潭水的温度后,她取下发髻上的簪子,将一头黑发浸入潭水之中,手握如缎青丝,她开始温柔清洗,细细梳理。

天清云淡,碧波幽谷,一抹婀娜身影立于潭面,与山水融成了一抹浑然景致,宛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动人。

可令蓉儿没有料想到的是,如此景象却是让自不远处走来的盖聂全数收入了眼底。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撞见她出浴的模样,碍於礼法,更为了怕彼此尴尬,盖聂连忙地退回林中,甚至躲到了一棵大树之后,想等到她洗好之后再行现身。

深黯潭水冰冷,等候在树g之后,他眉头微蹙,开始念叨“知道你ai洁净,几天没有洗浴对你来说肯定难熬。可你明明知道潭水冷得吓人,怎么在沐浴前也不知道要先在岸边生个火,万一染上风寒该怎么办。。。既然我早已将她当成自己妻子看待,何不就大大方方的走到岸边去替她生火。可是,我俩毕竟还没有拜堂成亲,万一她因此看轻我,把我视为轻薄之徒又该怎么办。。。”

正当他左右为难,犹豫再三之际,忽地,潭面上传来一阵sao动,一只斑斓大虎居然凭空自寒潭中冒出了头,更糟的是它竟朝着蓉儿所在的方向游了过去。如此景象,这般危急,盖聂如何顾得了避不避嫌,大步一迈,他便从林中冲了出来。

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有只老虎从潭里冒了出来,难掩意外惊恐,蓉儿转身就想逃回岸上。却不料一回头居然见到盖聂也正朝着自己狂奔而来。

顾不得她衣衫不整,顾不得男nv授受不亲,连忙施展轻功跃上潭面,接着,他有如旱地拔葱一般将蓉儿自潭水中拉起,一个翻身便带着她跃上了长于潭边崖壁的大树之上,希望能藉此躲过老虎的攻击。

那老虎似乎也没有料到此地竟会有人出现,待一上岸,它拔腿就朝林子里飞奔而去,很快不见踪迹。

直到老虎消失在林子里,蓉儿这才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不料这一回神,才惊觉自己披头散发,衣衫不整,sh漉漉的身子还紧紧贴在盖聂的x前,俩人的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若不是此刻身处大树之上,蓉儿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该不会什么都被你瞧见了吧!不许低头看我。。。还不赶紧把我带下去。。。”完全忘了去思索老虎的事,面红耳赤的她只是一个劲儿的追究盖聂出现的时间。

被她这般反应ga0得手足无措,盖聂同样支支吾吾,尴尬不已“我。。我不是故意的。。。若不是怕你有危险,我肯定不会从林子里跑出来。。。”

“你还说!快把我带下去。我。。我的衣裳在那儿。。。”朝潭边指了指,此时,她除了又羞又窘,更是冷得直打哆嗦。

带着她回到岸边,盖聂看来,似乎是旻王麾下的玄武卫队。”

听他说起旻王,蓉儿脸se一变,一gu寒意不自觉的从脚底窜了上来。。。

可即便如此,一想起月儿解毒所需的晶蟾或许就在旻王的手里,蓉儿又如何能够被恐惧击败。深x1了口气,她决定把握眼下这个机会“听说旻王的藩地距离太原并不是很远,难道他们平日就跟太原府有所互动往来?你说我们要不要偷偷跟着他们,看看他们来这里所为何事。”

真没想到她竟打算跟踪旻王的卫队,李义难掩讶异,连忙摇头“蓉姑娘,这可万万使不得!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凡事还是低调小心为上。再说属下受了盖先生的重托,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您遭遇半点危险,我们还是赶紧把这消息带回去给盖先生,让他来做定夺。”

“可是,若我们能够查到他们来此的目的,对于盖聂日后与赵王的交手岂不是更有帮助。”眼看着他们就要离开自己的视线,心有不甘的感受顿时左右了蓉儿全部思绪。

正当李义满心焦急,不知该如何打消蓉姑娘念头之际,某人的出现却有如及时雨般化解了李义的窘境。

看着他一身俊朗,神清气爽的来到面前,蓉儿真是又惊又喜“小高,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阿雪跟月儿他们也已经到了太原?!大家都好吗?月儿跟天明的身子都没问题吧。”

眉眼带着笑意,高渐离语气带着一贯的轻松自若“可不是嘛!我们可是赶了好几天的路才到太原。放心吧,月儿跟天明很好,我们大家都很好,如今大伙全都在别馆休息。只有我被大哥派出来协助你。”

“协助我?我有什么好需要协助的。”眨了眨眼蓉儿显然不懂盖聂派小高来此的用意。

见她一脸懵懂,高渐离挑着眉,语气捉狭“大哥要我来通知你今晚多了许多人吃饭,要你得多买点食材,还让我帮忙拿东西。对了!他说他打算亲自下厨为我们做一顿丰盛的晚餐,还说晚上的这顿饭对他而言很是重要。。。不过,他如此举动真让我这个做兄弟的0不着头绪。蓉姑娘,你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大哥会心血来cha0的为我们下厨做饭,还是这顿饭是为你一个人而做,我们只是恰巧赶上了。。。”

被他这么一问,蓉儿表情瞬间变得极度不自然,只见她眼神闪烁,支支吾吾“这。。你不去问他,倒跑来问我。你都说了他是心血来cha0,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既然他让你来帮忙,那咱们就别耽误时间赶紧采买去吧。对了,你大哥懂得做菜,那你呢?人家阿雪的手艺可是一流,你若是没两下子,难保不会被她瞧扁。。。”

小高的突然出现,使得蓉儿再无心思去管那几个已然走远的黑衣人。推着他往市集而去,为了避免他不停问东问西,于是乎,蓉儿只得开始转移话题,把阿雪也拉进了与他的对话之中。。。

这晚,久违的一家人终得以聚在一块儿热闹吃饭。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竟多半出于盖聂之手,小植的反应只能用瞠目结舌来形容。

转头看向方才就座的阿雪,他急於想证明自己的想法“雪姑娘,这些菜看起来跟咱们客栈的菜se很相似,肯定都是出自你的手。。。孟夫子不是说君子远庖厨,盖聂这个大家口中的君子,怎么可能会有这般手艺。我不信,打si我都不信。”

虽然向来不理会旁人投予自己的质疑,可今晚这顿饭对自己却有着非凡的意义,又岂容他满口的不相信。

可不料,正当盖聂要开口为自己辩解,辛雪却是先他一步说话了“冬瓜,你就别不服气了,方才在厨房我可是瞧得一清二楚。盖先生这位君子不仅剑术了得,厨艺更是令人激赏。就连我这个逍遥客栈的掌柜也佩服得五t投地。”

不仅辛雪为盖聂说话,就连一旁的天明也忍不住出言帮腔“小植哥你有所不知,我大叔不仅会做饭菜,他还会做包子。大叔做的包子真的很好吃,我就算吃再多也不觉得腻。”

欣然接受他俩的支持与赞美,盖聂星眸中透着gu难以言喻的喜悦。接着,他举起酒杯对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开了口“盖某今天献丑了!这顿饭就算是为我们大家洗尘接风。除了希望我们在太原能够一切顺利平安,我也祝愿大家都能得偿心中所愿,让梦想成真。”

夹了一块鱼到蓉儿的碗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蓉儿一眼“这是我特地为你做的鱼,赶紧尝尝,然后告诉我你的答案。”

话中的含意,她又怎会听不明白。努力掩饰澎湃不已的心绪,此时此刻,蓉儿只觉得自己的耳根子不住发热,双颊也不禁染上一片红晕。可为了怕被别人看穿自己的羞赧,她赶忙低下头,接着更是将碗里的那块鱼r0u一口吞了进去。

见她居然囫囵吞鱼,一旁的盖聂连忙出言提醒“别一口咽进去,当心鱼r0u里有刺!”

看着蓉儿娇羞慌乱的举动;感受到盖聂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就算再迟钝的人也瞧出了端倪。于是小高率先打趣问道“蓉姑娘,我大哥等的答案是什么,能不能也跟我们这群好奇不已的局外人说说。。。”

轻拍了拍小高,阿雪刻意望向蓉儿,眉目含笑,语气微嗔“这是他们两口子的事,你这个局外人凑什么热闹!赶紧吃菜,吃饱了该你洗碗去。”

弯起嘴角似笑非笑,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张靳也伸手夹了一筷子的鱼放进嘴里“蓉姑娘的口味,我跟东郭也是知道的。既然她不好意思开口,就让我来帮她尝尝。。。。恩,盖先生的手艺果然不同凡响,蓉姑娘以后有口福了。”

夹了一块jr0u放进蓉儿的碗里,月儿也跟着说话了“蓉姐姐除了ai吃鱼之外,也ai吃jr0u。以后大叔若是上山打猎,可千万要记得替蓉姐姐打只山j回来。”

见他们每个人都拿自己寻开心,终于,蓉儿佯怒嗔道“你们这些人都在瞎说什么!当心我把你们一个个都扎成哑巴,让你们几天说不了话。。。赶紧吃饭,吃饱了该g嘛g嘛去!”

久别重逢;意重情长。这顿饭,吃得愉悦,吃得心满意足,吃得酣畅淋漓。

夜幕深沈,寒风萧萧,提着药箱从月儿的房里走出来,蓉儿眉头轻锁,若有所思。就着月光,循着长廊而行,她打算到厨房为月儿再熬服汤药。正当自己低头思索之际,忽然间,身后传来盖聂低沉磁x的声音。

“这么晚了,怎地还不去休息。这是打算上那儿去?”

转过身来,蓉儿嘴角虽微微扬起,但依旧掩不住眉宇间的烦忧“我正打算去为月儿换方子熬汤药。这么多天没见她,她的身子有了些变化。。。”

发现了她眼里的担忧,为她顺了顺额前的发丝,盖聂关心问道“瞧你的神情,该不会是月儿身上的毒素发作了?”

轻轻叹了口气“银狐血虽然可以压制月儿的毒,但它毕竟属于y寒之物,长久服用对月儿的身t是会造成极大的伤害与负担。倘若我们再找不到晶蟾,我很担心月儿她会。。。”

说到这里,蓉儿瞬间抬起了头,轻咬下唇,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盖聂,听说旻王的藩地距此并不远,为了救月儿一命,我想到旻王府去打探晶蟾的消息。”

如此决定,当真令盖聂心头为之一颤。没有丝毫缓颊的余地,他脸se一沈,一句不许去便脱口而出。

即便早预料到他会不同意自己的行动,但蓉儿却还是被他的严词厉se吓了一跳。柳眉微蹙,她着急解释“我知道旻王是个可怕的人,但如今月儿的情况却不容我胆怯退缩。况且我不过就是去打探消息,我保证一定会小心谨慎,绝对不会轻举妄动。你就让我去吧!”

“蓉儿,对于你的决定,我从来都予以尊重,可唯独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以目前情况来看,对于旻王,我们能掌握了解的是少之又少,面对这样一个未知的、可怕的敌人,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掉以轻心。再说,倘若他真的跟杀害月儿一家的案子有关连,那我就更不能让你独自到他的地盘上冒险。蓉儿,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先弄清楚赵王跟这座兴建中的宝塔有何关联后,我一定会陪着你前去打听消息。这阵子你就专心待在这里调养天明跟月儿的身子。”紧握她的手,盖聂耐心委婉的解释着。

对于他的轻声细语,不容置喙,蓉儿向来就没有招架的能力,更何况他所说的话句句都在情理之内,令自己私毫无法反驳。

眨了眨眼,她目光楚楚,姿态纤纤“我明白了,一切听你的就是。。。还有,我会随你来到太原,就是希望能够为你分忧解难。所以,不管这趟任务将会面临多大的困难,你都不许瞒我,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星眸载满柔情,他微微一笑“谨遵医仙大人之命,将来无论发生什么,在下绝不会对你有半点欺瞒。对了,晚饭的时候人多口杂,始终没有机会向你讨个答案,如今,是不是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见他又提这事,即便双颊顿生红晕,蓉儿却再无扭捏,微笑点头,她面若桃李“盖大侠的手艺,我端木蓉服气了。想到这一生能有人陪着一起过,我。。很是欢喜。”

终于等到企盼多时的答案,盖聂又怎能掩得住心中雀跃,将她拥进怀中,他温柔倾诉“你说得对,这一生无论天晴,不管风雨,我们都要一起过。紧握着彼此的手,一起往前走。。。”

翌日,盖高二人在丁大人的陪同之下来到了位于太原城北这座兴建中的佛寺。只见数以百计的工人顶着寒风辛勤工作,他们几人成一班,或搬运石料,或以车载木,在这片偌大的基地上井然有序地来回穿梭。不过北地正逢隆冬,严寒难挡,这些工人却多半衣衫单薄,根本无法抵御如此气候。

剑眉紧拢,盖聂难掩心中不满“丁大人,皇上下令修建佛寺,追本朔源,不外乎是希望祈求国泰民安,老百姓能安居乐业,不受天灾之苦。本着皇上仁民ai物之心,丁大人何不多多t恤这些从四面八方征招而来的民工,替他们添置一件能抵御严寒的冬衣。如此一来非但可以提升工作士气,更加顺应了圣上兴建佛寺的初衷。”

对于他的提议,丁大人自是连声附和,赞同不已。但下一刻,他却是摆出一副yu言又止,有口难言的表情。

见他这般神se,一旁的小高想也没想的开口说道“丁大人,我兄弟二人奉豫王之命前来,就是想为你分忧解难。你心中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盖先生,高先生,属下不敢欺瞒二位,关于为民工添置冬衣这事儿,朝廷早已编列了一笔银两,只不过这些银两却是让赵王爷给挪做了他用。。。在没有经费的窘境下,下官实在难为。”

如此消息,当真令盖高二人讶异极了。就在他俩打算追问之际,赵王爷却偏偏选在此刻大摆阵仗而来。

似乎早知二人会出现在此,赵王一番主人架式,满脸笑容,热络打起了招呼“盖先生,高先生,我听闻你二人昨日才抵达太原,今日一大早竟出现在此,这般尽责认真当真令本王佩服不已。对了,老王爷身子无碍吧!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在天子脚下做这等事,这个凶手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朝他做了个揖,盖聂态度恭敬,脸上却是不兴波澜“多谢赵王爷关心。当日情况虽然凶险,但老王爷福泽深厚,最终还是平安度过这个劫数。经过调适休养,如今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临行之前,老王爷叮嘱再三,让在下向王爷带个信。为了不辜负圣恩,等他的身子恢复了,他便会前来太原与赵王爷一同监造宝塔佛寺。在这之前,还请王爷多多担待。”

眉头一扬,赵王语气轻蔑,话中有话“要我说以豫王的年岁早就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实在用不着如此辛劳。他在圣上面前争着揽下这活儿,似乎是不信任我能独自办好这事儿。。。不过也无妨,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多个人便多个分担。倘若到了最后我们没能把这事儿办得妥贴,皇上那儿也还有豫王能帮着一起说话,既便受到责罚,也有他老人家挡在我的前面。”

忽然间,他话锋一转,开始左顾右盼“听说盖先生此行带了朋友前来,不知今日她是否也随你来到此处?我还听说这位姑娘与你交情匪浅,为了她,盖先生不惜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我的玉华难堪出丑。不过,这也怪不得盖先生,都是本王把nv儿给宠坏了,你能代替本王给她点教训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早已预料华郡主定会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全都归咎给了蓉儿。于是,盖聂再度朝着他一揖,主动将所有事情一肩扛起“华郡主一事都是在下的错,当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赵王见谅。至于王爷口中的姑娘乃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因为不舍与她分别,在得到豫王爷的同意之后,盖聂这才会带着她一同来到太原。”

朝他挥了挥手,赵王笑得刻意“盖先生何以这般惶恐,方才本王不是说了要谢谢你代替我教训nv儿。你再这样就显得矫情了。其实咱们能在太原共事也算有缘,改天带着你那未过门的妻子来让本王认识认识,本王想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儿能够掳获盖先生这般英雄的心。”

没让盖聂再有说话的机会,赵王转而对着丁大人开口,要他赶紧准备一顶抵御严寒的营帐,否则一整天待在这严寒之地,他这个过惯太平日子的王爷如何能吃得消。。。

见他只顾着自己享受,却让数以千百计的工人陷于严寒之中,顿时,盖聂心中真是气郁不已,但他也明白若是贸然对他提出质疑,就是公然摆明了要与他唱反调,届时不仅无法解决问题,反而会加深了自己参与监造工程的困难度。再加上他主动提出要认识蓉儿的举动也令自己感到为难不已。在诸多烦心事的困扰下,对着身边小高使了个眼se,盖聂随口找了个理由便先行离开。

另一头,别馆前厅,东郭与张靳正围在一起研究太原的地图。一旁的天明手里握着几根竹条,正专心使劲的编着。见他一脸专注,东郭忍不住问道“天明,你这是在g嘛,编个竹篮子准备去打鱼吗?”

抬头笑了笑,天明面se愉悦清朗“我正在给月儿编个暖手炉。有了暖炉,这个冬天月儿就不会觉得冷了。等我编好月儿的,我打算也帮蓉姐姐还有雪姐姐也都编上一个。”

“没想到你这小子到挺会讨姑娘们的欢心。不过,你帮月儿编也就够了。蓉儿跟阿雪似乎轮不到你来费心吧!不如这样,你先教会植哥,蓉儿的暖手炉便由我来负责。”

“不行,蓉姐姐是大叔的。小植哥可不能横刀夺ai。”满脸正经看着他,天明大无畏的说出心里的话。

真没想到这小家伙竟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朝他的头拍了一下,东郭又气又好笑“你这小子!植哥平日待你也不薄,至于这么打击我吗。。。唉呀,我说一个大男人成天窝在屋里玩这个成何t统,赶明儿个植哥带你上山打老虎去。”

如此提议真是让天明眼睛为之一亮,连忙放下手中竹篮,他开心的鼓起掌来“太好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不曾上山打猎,小植哥,君子一言九鼎,你可千万别只是说说而已。”

正当东郭打算拍着x脯大喊没问题之际,蓉儿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冷冷的看着东郭,她没好气的开了口“还真没听说有人会选在天寒地冻的时候上山打猎,这么冷的天,飞禽走兽全都避冬去了,你难道要带着天明在山顶上喝西北风吗?再说了,这太原府对我们来说是既陌生又危险,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b较妥当。”

即便被蓉儿泼了一盆冷水,东郭却丝毫不介意,走到她身边,他脸上满是笑意“蓉儿你放心,一整天下来,我跟张靳早就把太原府给0熟ga0透了。方才我俩还正在寻思着要g点什么事儿来打发时间。。。不过,既然你不赞成我们上山打猎,那我带着天明去砍砍柴或者到市集去逛逛总行了吧!”

知道小植哥每次只要碰到蓉姐姐就完全失了主张。蓉姐姐让他往东,他就绝对不敢往西。扁着一张嘴,天明忍不住嘀咕抱怨“还说什么大丈夫一言九鼎,蓉姐姐说句话你立马就举白旗投降。如此没有原则,当心被人讥笑。”

没想到这抱怨声却是一声不落地听进了一旁张靳的耳朵,莞尔一笑,他不急不徐开口缓颊“小子,你蓉姐姐说的一点也没错。如今天候寒冷,别说老虎,就算想找只野兔都难。况且我们说不定得在这里待上好一阵子,等到来年春暖花开,你小植哥再带你去打猎也不迟。再说上山砍柴也算是一种心境与t力的修行,你瞧你大叔跟高叔叔不也经常上山砍柴。”

显然对砍柴兴趣缺缺,低下头,天明接着手中工作“算了,我还是继续编我的竹篮子吧,等完成了之后再去想别的事儿。”

就在大伙儿聊得不亦乐乎之际,李义却是匆匆走了进来。手里握着一封信笺,他径自来到蓉儿面前“蓉姑娘,有人送了这封信,说是要给医仙端木蓉过目。我问他是谁派他来的,他只说当您看了信之后就明白。”

接过信函,蓉儿一脸懵懂,想自己到此也不过几日光景,怎地会有人知道自己的行踪。打开信笺,上头只有简单几个字:yu知晶蟾下落,明日辰时,汾河灵鹊台单独一叙。

将信紧握手中,蓉儿脸上尽显讶异,诸多不解猜测更是自心底涌现。她不懂何以会有人知道自己急于找寻晶蟾的下落,也不明白为何此人能准确掌握她的行踪。。。但是,好不容易有了晶蟾的消息,自己又怎么能够置若罔顾。

见她神se有异,众人不禁纷纷询问关切,可蓉儿却是为了那句单独一叙,y是将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努力地维持云淡风轻,对着大伙儿敷衍了几句话之后,她便找随口找个理由离开了前厅。

这夜,悄悄地来到月儿的床榻边,望着她略显苍白的睡脸,蓉儿眉头轻蹙,微微叹息“月儿,这些年你饱受毒症所困,虽然你从不轻易喊苦喊痛,但是,你所受的煎熬蓉姐姐又何尝不知道。我曾经在师父面前发誓一定竭尽所能的治好你的病,那怕是要我豁出x命,我也在所不惜。。。”

在太原府的公函档案库查找了一夜的资料,直到翌日早晨,盖聂与小高二人这才打算回别馆稍事歇息。

对着身边的丁大人一揖,盖聂的态度客气且郑重“盖某跟随豫王多年,见过的官员不在少数,丁大人治理太原府的一丝不苟令盖聂由衷佩服。如今面对如此重要的工程,还望大人能够秉持一贯的态度,以天下社稷,百姓安定为首要考虑,巧妙迂回的将可能的阻力化为助力。当然,在佛寺兴建期间我兄弟二人也绝对会与丁大人站在一起,共同面对可能的压力与挑战。”

深知他话中隐喻,丁大人恭敬回了个礼“盖先生所言,下官明白了。赵王爷那边下官定当努力g0u通,希望能够做到上下双赢的局面。至于添购冬衣这件事,我也会尽量筹措经费将之完成。”

步出了府邸,小高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看了一宿的公文真是累si人了!到现在我的眼前还是一片花溜溜,什么也都瞧不清楚。。。好想喝碗热汤补补元气。”

不同于他的夸张反应,盖聂低着头,不断地想要理清那些公函中是否有可疑之处“没想到建造宝塔的木料竟有许多是来自旻王的进贡。他不仅提供了上好的木料,还捐献了大笔的银两做为经费。。。何以他跟赵王会对建造这座宝塔如此热心?”

见他面se纠结不发一语,小高于是开口缓颊“大哥,别再想了!你现在需要吃顿好的,然后再睡个好觉,唯有让自己放轻松,思绪才会清明,思路也才得以清晰。更何况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把这一切想明白。咱们一夜未归,必须得赶紧回家去,否则蓉姑娘该惦记你了。”

未料回程途中,大街上几名黑衣人的出现却让盖聂二人讶异不已。见他们神se匆匆地往城北而去,俩人当下决定尾随于后,想ga0清楚旻王卫队何以会出现在此。

另一头,趁着大家仍在熟睡之际,蓉儿悄悄离开了别馆,只身来到对方信笺所提及的灵鹊台。

这灵鹊台临汾河而建,在当地享有盛名。楼台本身并非金碧辉煌,雕栏玉砌,仅是以其古朴面貌傲然伫立在汾河之畔。不过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灵鹊台能名列太原府景点之首,完全在于高台上眺望所及的秀丽景se。时值清晨,天se似醒非醒,在朝yan悠忽的照耀下,河面上笼罩的水气似薄霜,似岚雾,飘飘渺渺,空灵虚幻,美得朦胧,美得梦幻。

可面对这般难得美景,蓉儿却是一点提不起兴致。怀揣紧张的心情,她背脊直挺,战战兢兢倚在高台的梁柱之前,一双美目只是注意着四面八方的动向。

突然间,一抹高大身影凭空跃上了高台,宛如鬼魅一般出现蓉儿的面前。此人一身劲装黑袍,除了顷长斗篷笼罩全身,脸上更是戴着一张面具,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令自己完全无法窥得他的长相。

眼神戒备,几枚金针紧握掌心,蓉儿率先打破了沉默“是你派人送的信笺?把自己ga0得这般神秘,难道是怕被我认出来?我端木蓉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说话,要我做什么你才肯把晶蟾交给我?”

朝蓉儿走近了几步,黑衣男子蓦地哈哈大笑“医仙端木蓉果然胆识过人,不仅单刀赴会,就连说话也这般果断直接。如此x格,难怪盖聂会对你青睐有加,呵护备至。不,不仅仅是盖聂,就连你身边的东郭植与张靳也都把你当成红颜知己,珍之惜之。”

见他居然将自己身边的人打听得一清二楚,当下蓉儿真是惊骇极了。为了掩饰心中害怕,她的语气更显强y“你把我找出来,难道只是想对我说这么一连串的废话?倘若真是如此,姑nn我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闲耗。”

尾随着几名黑衣人走了一大段路,发现他们似乎只在城中不断的绕圈子并无刻意目标。惊觉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於是乎,盖高二人便匆忙赶回了别院。

方踏进别院,见大家面se凝重聚在前厅,唯独不见蓉儿。问了别院所有的下人,门房,也都没人知道她的去处。

没了一贯淡然,脸se铁青,盖聂对着李义就是一顿斥责“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蓉姑娘,怎地还会发生这种事情!?你既然知道有人捎了她一封信,当下就该有所警觉,何以还会让她悄悄离开了别院。走,随我出去寻人!”

即便同样忧心不已,但辛雪却还是开口唤住了他“盖先生,这太原府这么大,若是没有线索,我们该上哪儿找人?况且蓉儿并不是个莽撞行事的人,会不会事情并不如你所想的,她只是出门办点事,很快就回来了。”

剑眉紧拧,盖聂却早已窥见了其中隐忧“不!这件事肯定与旻王有关,否则他不会让他的卫队刻意把我引开。。。你们难道没人知道那封信笺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正当他忧心如焚,不知该上那里寻人之际,月儿拿着一封信笺急忙走了进来“大叔,方才我在枕头底下发现这个,肯定是蓉姐姐留下来的。。。”

看过了信笺,他脸se一变,只来得及说了一句灵鹊台,接着,便飞身奔出了前厅。见他这般惊慌模样,其余人又如何按捺得住,见状也纷纷追了出去。

匆匆来到了灵鹊台,可那里还有蓉儿的影子。一群人在附近搜索了好一阵子却是毫无所获。

站立于高台之上,眺望滔滔东流的河水,此刻,盖聂在心里不断思索,不断地推测着蓉儿究竟遭遇到什么事情。正当他心如擂鼓,忧虑交加之际,忽地,骄yan下,一抹细微的闪动,如光似电映入了盖聂的眼中,定睛一看,高台檐角上竟钉着几枚金针。

纵身一跃,将那几枚金针收入手中,他的神情瞬间变得激动“是蓉儿,她果然来过这里,还跟人动了手。。。肯定是旻王,他以晶蟾为诱饵把蓉儿骗到此地,然后绑架了她。。。不行,我得去救她。”

一把将他拉住,小高连忙阻止“大哥你冷静点!此事疑点重重,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千万不可贸然行动!不如我们先回别馆,大家共同讨论下一步的该怎么做。”

“盖先生,小高说的没错!这件事实在蹊跷,旻王掳走蓉姑娘要做什么?又会不会是有旁人刻意要嫁祸给旻王。。。这些疑点我们得先理清楚才行。”虽然同样的担心紧张,但张靳却还是冷静的将整件事做了通盘分析。

深x1了口气,盖聂努力寻回向来的冷静镇定。剑眉紧蹙,他眼神冷峻“你们说的没错,此刻我们若是自乱阵脚,鲁莽做出了错误的举动,那么势必会为蓉儿带来更大的危险与灾难。我们须要掌握更多的消息才行。小高,你去找丁大人,要他加强各个城门出入口的检查,并筛检出今天所有出入太原的可疑车马。李义,你带着我们的人沿着灵鹊台至别院的路线仔细搜索,看能不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我与张靳东郭先回别院等你们的消息。”

等候多时,终没能盼到众人将蓉姐姐带回来,心急如焚的月儿终於忍不住哭了出来“都是我害的!倘若蓉姐姐不是为了要帮我找寻晶蟾,她就不会被坏人捉走。。。假如蓉姐姐遭遇不测,我永远也不会原谅我自己。大叔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发现蓉姐姐放在我枕头下的字条。。。”

从未见她这般激动,害怕她伤势会因此加剧,辛雪只能不断地柔声安抚“月儿,眼下不是自责哭泣的时候。你要对你蓉姐姐有信心,她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击溃的,即使她真的落入旻王的手里,我想她也有足够的智谋能自保。蓉儿最担心的人始终是你,你可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出状况。让天明先陪你回房休息,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处理。”

看着他俩进屋之后,东郭这才开了口“虽说我们没有明确证据证明是旻王掳走了蓉儿,但这毕竟是我们目前唯一可以追查的线索。就让我走一趟旻王的藩地,等我找到了证据,如此,盖聂你也才能师出有名。”

“不!前往藩地找回蓉儿是我的责任,我又岂能让你前去犯险。等小高跟李义回来之后,我就会立刻出发。”毫不犹豫回绝了东郭的提议,盖聂心中显然有了主意。

“可你就这么离开,豫王交待给你的任务该怎么办?!说不定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目的就是要让你离开太原。。。”

眼光转向了试图阻止自己的张靳,盖聂神情郑重“张兄,蓉儿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如今她身陷危难,我无论如何也得倾尽全力前去营救。即便你所担心的事都是真的,我也不管不顾。我心意已决,你们就别再劝我了。”

就在大家为了营救蓉儿之事费尽心神,忽然有人来报,说是门外有位自称华郡主的nv子前来找寻盖聂。

另一边,几匹骏马,一辆马车正飞快奔驰在通往北地的漠漠荒烟之中。在几名卫队簇拥下,居中的黑衣男子解下了蒙面黑巾,露出了一张英气冷峻的脸孔。

看着身边亲信,他冷冷的开了口“让大伙儿加快脚步,我们必须赶在日落之前到达关口驿站!另外吩咐车里的人,让他务必看紧那姑娘,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马车里,只见蓉儿双手被缚,双眼被蒙,整个人横躺在车内软垫之上动也不动。

原来,果真如盖聂所猜测,蓉儿在灵鹊台发现情况不妙,便想趁着旻王不备,以金针突袭希望能争取脱身机会,岂知旻王不仅会武功,而且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双方实力悬殊,仅仅几招之内就将蓉儿击昏,趁着全城尚未警戒之前,他便带着她一路往北地直奔。

仰仗跨下的千里名驹,赶在夜幕低垂之前,一行人便已经抵达了旻王口中的关口驿站。

这夜,驿站的客房,终于,蓉儿清醒了过来。好不容易恢复了意识,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手脚更是被人绑住动弹不得。强忍着心中恐惧,没有失声大喊,没有瑟瑟发抖,蓉儿打起jg神,凝神专注的倾听,想弄清楚眼下自己究竟面临了什么样的状况。

专注聆听了好一会儿,除了远远传来有人走动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句无法辨识的说话声之外,自己的四周完全一片静默。眼前的黑暗,耳边的静默,这样的未知像是一种酷刑般折磨着蓉儿,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开始挣扎,除了想挣脱手脚上的束缚,更想挣脱这片黑暗,好知道自己究竟面临了什么样的险境。

可就在她努力想挣脱之际,一声咿呀的开门声,却是让她陡然停止了动作,戒备紧绷地朝着声音来处大喊“你是谁?!把我绑起来做什么!这等行径未免也太卑鄙了,有种把我放开,我们光明正大较量一番。”

站立在她的床榻前,他冷冷一笑“没想到你都成了我的囊中物,阶下囚,居然还敢对着我大喊大叫。端木姑娘,你应当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万一惹怒了本王,让本王对你做出些不该做的事,到时恐怕你再也没脸回去见盖聂。不过话说回来,本王对于nv人从来都ai之惜之,尤其像你这样一个x格鲜明,敢ai敢恨的nv人。不如你就跟着本王吧!盖聂能给你的,本王绝对也能给你。”

如此一番话,当真令蓉儿听得毛骨悚然,惊恐不已。下意识地往床榻内侧闪躲,她语气里再也掩不住惊慌害怕“你别乱来。。若是你敢对我怎么样,我要不就毒si你,要不就毒si我自己。。。你如此大费周章的把我抓来这里,莫非是想借重我的医术,倘若我si了,那麽你想要救的人可就得跟着陪葬。。。”

她的推论令旻王不禁放声大笑“看来端木姑娘不仅医术高明,心思更是缜密。不错,本王之所以这般大费工夫,无所不用其极的把你抢过来,正是希望你能为我去救一个人的命。只要你乖乖配合,本王保证待你如上宾,不过若是你想逃跑,或者做出任何让我不开心的举动,那可就别怪我不懂怜香惜玉了。。。”

“既然要我帮人治病,那还不赶紧放开我!你们再继续这样绑着我,我的手就要废了。”明白了他的企图,蓉儿心里便有了底气,说话的语调也就恢复了向来的犀利直接。

冷哼了一声“着急什么,等到了该放开你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替你松绑。”

见他始终不愿松开自己,蓉儿于是也跟着闷哼一声“哼,亏你还是堂堂一个藩王,竟如此心x狭窄,不讲情面。偏偏本姑娘也是个吃软不吃y的人,你若是不松开我,不答应我几个条件,休想我去为你的至亲好友治病。。。”

正当她软y兼施想说服他为自己松绑,忽然,一gu巨大的压迫感却是迎面而来,接着,她喋喋不休的唇瓣便被他的大手严严实实的摀住。

“我喜欢你的嘴唇,美丽丰腴,如桃似李,尝起来想必很是xia0hun。。。你若是再嚷嚷,惹得本王不开心,下一回堵住这片唇瓣的可就不会是我的手了。。。”

正当蓉儿深陷危机之际,身处太原府的盖聂,即便心急如焚,却也不得不来到别院门前与华郡主见上一面。

自打得知盖聂也追随父王的脚步去了太原,华郡主又如何能老实安分的待在长安城。于是乎,瞒着赵王,骗过王府所有人,她只身来到了太原。即便早已知道他心中的人是端木蓉,可不知怎么地,自己来到太原的法的说词,显然无法令盖聂信服,眉头紧拧,他毫无转圜地开口拒绝“蓉儿,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必须跟我走!只要你安全脱困,剩下的事咱们再从长计议。”

即便心中有着一千一万个想跟他走的冲动,但为了月儿,自己却怎麽也走不得。。。眼眸盈盈,神情楚楚,踮起脚尖,蓉儿主动吻上他的唇,将满腔刻骨思念化为行动,好让他明白自己是如何的魂牵梦萦,相思成灾。。。

即便了解此刻的处境,但不安的情绪也仅仅在一瞬间就被炽热的ai意彻底冲垮。紧紧将她圈在自己的羽翼中,盖聂化被动为主动,倾尽所有热情与她忘我纠缠,那怕下一刻就要为她赴si也义无反顾。

眷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瓣,盖聂星眸里尽是恳求“蓉儿,你必须跟我走,我不能把你留在这里。。。”

轻抚上他紧蹙的眉心,晶盈泪珠再度落下“从见到你的大元帅吗?前段时日他奉旨回京,特地在圣上面前大大的赞扬了我,皇上听了之後龙心大悦,後来又得知我俩将要完婚的消息,於是便赏赐了这许多东西,他甚至还下了旨,要老王爷亲自前来主持咱们的婚礼。”

自怀中拿出一枚以红绳相结的白玉牌,盖聂温柔的将它系在蓉儿的颈项“虽然这凤冠霞披,绫罗绸缎并非我亲手准备,但这枚玉牌却是我自小的贴身之物。如今,我将它系在你的x前,代表着我对你的心,更代表着我俩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再度将她拥进怀中,盖聂以他低沉又感x的声音“蓉儿,嫁给我。虽然我也曾有过踌躇迟疑,但看在我这般ai你的分上,就让我们随兴一回吧!我知道仍有诸多挑战横亘在我们前方;也知道周围存在着许多不同的冷眼y谋,但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给我支持与温暖,我便有了扛起天下,对抗j佞的勇气与决心。”

深深的看着他,泪珠就这麽潸然而落。点头晗首,她微笑哽咽“恩,我端木蓉这一生只想嫁给你一人,只有你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只有你才能让我又哭又笑,为你又痴狂又纠结。。。”

轻捧她清丽的脸蛋,盖聂以无b的温柔与真诚“不许哭,更不许纠结。。。你只能开开心心点头嫁给我,做我盖聂的妻子,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投进他的怀抱,蓉儿满心感动,娇羞回应“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正当两人浓情蜜意,难分难舍。另一边,奉旨前来的豫王爷也正由丁大人陪同来到了佛寺视察。

得知豫王奉了圣上旨意来到太原,赵王於是连忙带着华郡主前来一探究竟。

当许久不见的老王爷出现在自己眼前,瞬间,华郡主把父王要自己少说少错的提点告诫给抛到了脑後。犹如ai撒娇的小nv孩般,她亲昵热络的来到豫王跟前“玉华给老王爷请安。好久没见,老王爷的气se似乎b以前更好了!瞧您老人家满脸红光,神采奕奕,是不是从g0ng里带了好消息来给我们?”

微笑捻须,豫王的态度看起来从容又自在“前些时候老夫才在纳闷,为何许久不见玉华丫头来我王府请安,原来是闷不吭声尾随着父王到太原府来了。看来你父王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嘟着嘴,华郡主笑得更欢“谁让父王总喜欢把我关在王府里,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既然他跟盖大哥都不在长安城,我自己待的也没意思,所以就偷偷跑来了。”

看了看他身边的随从,华郡主不禁奇怪问道“怎地没有见到盖大哥?老王爷您都到了太原,他不前来相陪未免也太说不过去,我这就帮你喊他去。”

连忙将她拉了回来,豫王的表情令人玩味“别去,别去。聂儿此刻有要事在身,这可是他人生中的大事,谁都不许去打扰他。”

本就怀疑豫王此行的目的极不单纯,如今又听他这般故弄玄虚,稍稍思索,赵王於是抢在了自己nv儿面前开了口“听老王爷说得如此玄乎,真是令本王也跟着好奇不已。我们都知道圣上对盖聂从来都是青睐有加,难道您这趟奉旨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他?”

在朝为官,从来论的就是谋略心计,b的就是转折迂回。即便手中早已掌握了诸多赵王结党贪腐的证据,豫王却仍是笑脸迎人,不动声se。

哈哈一笑,他点头赞同“可不是嘛!虽然聂儿并无官职在身,但他与渐离却是老夫不可缺少的左右手。不管是远赴y山,还是派驻太原,他俩的表现都是可圈可点,也因此深得圣上器重。只不过咱们皇上此番为他c的却是另一份心。”

看了看身边的丁大人,豫王满眼激赏“老夫此次前来,就是奉了皇上旨意前来为聂儿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多亏了丁大人,否则这场喜事如何大肆c办,本王还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等一切安排妥当,老夫一定邀赵王来当座上宾,届时还请你父nv二人务必赏光。”

这番话语听在赵王父nv耳中,当真是反应大不同。正当赵王还未ga0清楚状况之际,华郡主却是表情一变,出言质疑“老王爷是来帮盖大哥办喜事!皇上把那位皇室或是大臣的闺nv指给了他,何以我从未听说过这回事?该不会。。。”

“我说玉华丫头,在人情世故方面,你还真应该跟你父王好好学习。咱们圣上是何等的前瞻睿智,通情达理。他当然明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道理。所以老夫此次正是为了聂儿与端木姑娘的亲事而来。”

脸se骤变,华郡主想也没想的开口“端木蓉不过是个低下的江湖nv子,她如何能配得上盖大哥!在盖大哥未来的仕途上,她就只能是个累赘,帮不上任何忙。老王爷既然视盖大哥如己出,又怎会允许他娶那样一个nv子为妻。”

此话一出,立刻惹来赵王一顿斥责“你这丫头简直没大没小,不知天高地厚。盖先生与端木姑娘得圣上指婚,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眼神微眯,脸孔一板,豫王表情变得严肃“你爹爹说的一点也没错,你这个横冲直撞,口无遮拦的毛病真得改一改。你既然知道我视聂儿为己出,那麽他的妻子便毫无疑问成了本王的儿媳。身分低下这个批评,可是会让老夫以为你赵王府压根就没把我豫王看在眼里。不过,看在你年轻不懂事的分上,本王若与你计较,倒显得自己小气了。小玉华,听老夫一言,下次说话之前可得先在心里斟酌好了再说出口。”

朝着豫王客气一揖,赵王连忙出言致歉“老王爷教训的是。这丫头都是让我与她母妃宠坏了。待回到长安城,我定当好好调教,省得她丢尽了我赵王府的颜面。既然老王爷与丁大人尚有要事相谈,那我父nv就不打扰了。请您放心,这杯喜酒我肯定叨扰,也请替我向盖先生先道声恭喜。”

看着他二人离去,一旁的丁大人这才忍不住问道“豫王爷,您方才不是说皇上除了下旨赐婚,对赵王也有命令。。。”

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丁大人莫急。你忘了老夫此趟可是奉旨前来替聂儿完婚,这台面上的事当然得先妥善筹办。至於台面下的事,有了你与聂儿的帮助,何愁接下来的戏码。”

正当两人专心交谈之际,盖聂偕手蓉儿来到了豫王的跟前。

看着巧笑倩兮,满脸幸福藏不住的端木蓉,顿时,豫王脸上恢复了一贯的慈祥爽朗,哈哈而笑“看来,聂儿是成功求得你的首肯,真是可喜可贺,令人开心啊!好蓉儿,听说前些时日你到鬼门关走了一遭,现今身子无恙了吗?虽说你的医术无双,但对待自己的伤依旧是不可轻忽。”

见他如此惦记自己,关心自己,端木蓉真是感动得无以复加。微笑行礼,她的举止恭敬,语气却是亲昵“蓉儿得老王爷惦记,又怎麽敢让自己不好。这段时间,得到大家无微不至的照顾,蓉儿的伤又怎敢不好。倒是王爷您,上次受伤之後,是否有按着蓉儿所开的方子好好调养?要不待会儿让我给再您把把脉,给您开些补气养生的药材。”

轻拍了拍端木蓉肩膀,豫王笑得更欢“现在咱们该忙的是筹办婚事,至於其他的事情就等以後再说。况且老夫打算要在太原待上一段时日,届时,我们翁媳二人何愁没有时间坐下来聊聊补气养神,谈谈天下苍生。”

执起她的手,将之郑重交到盖聂的手上“几经波折,你们俩终於走到一起。今後无论面对什麽样的困境,这双手可得紧紧牢牢的牵在一起。”

不同于蓉儿的羞涩,盖聂扬起一抹微笑,大方地做出承诺“请老王爷放心,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松开她的手。我会用一生一世来照顾她,疼惜她。。。”

几日之後,假豫王在太原的府邸-松涛阁。在大家的筹办帮助下,聂蓉二人举办了一场简单却又隆重的婚礼。

不同于松涛阁的喜庆欢腾。城北一处私宅,一名青衣nv子端着盅热汤来到了一处幽静的院落。推开房门,一名黑衣男子正端坐在书案前,双眉紧蹙,若有所思。

轻轻将手中食盘搁在他面前,青衣小心试探的开口“公子,您这一天几乎都没吃东西,青衣给您熬了盅补汤,您要不要趁热喝了?”

面对她的请求,兰霍严却是毫无反应,怔忪望着书案上的信笺,一声不吭。

见他不搭理自己,青衣也跟着轻蹙眉头“公子,青衣恳请您回玄武藩地去吧!虽然旻王爷已经从鬼门关回来,但他却变得痴痴傻傻,疯疯癫癫。如今,藩地面临内忧外患,上下夹击的困境,真的很需要您回去领导坐镇。”

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兰霍严不禁冷笑了笑“我回去领导坐镇?!我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冒充者,一个躲在藩主背後的外族人。父王在世的时候不敢承认我,我那可怜的母亲为了躲避王室迫害,带着我逃回到部落,他也不曾派人来关心我们母子俩。而从小到大,我那同父异母的哥哥,更是想将我除之而後快。既然如此,那麽藩地的si活又与我何g!”

明白他对於藩地有着始终无法割舍的感情,青衣不si心再度规劝“公子,青衣知道您说的都是气话,也知道您留在这里迟迟不肯离去的理由。但是端木蓉跟盖聂很快就要成亲了,既然如此,您。。又何必对她念念不忘。”

听见蓉儿的名字自她口中说出,瞬间,兰霍严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伸手将面前的汤盅打翻,他大发雷霆“你还有胆子在我面前提起她!当初,若不是你给了她一刀,因而让盖聂趁乱救走了她,她又怎麽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旻王又怎麽会变成今天这付模样。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而你居然还敢自以为是的站在这里规劝我。。。若不是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我早就将你大卸八块。滚!滚出我的视线,我不想看见你!!”

看着青衣黯然落泪的走出房门,兰霍严这才颓丧的坐了下来。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一把熊熊燃烧的火,这把火炽热到足以烧毁身边每一件事物。

“端木蓉,你到底对我做了什麽?为何听到你要成亲的消息,我的心会这般的痛,这般的气恼。。。为什麽你心中就只有盖聂一人?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麽的不堪,就是个永远都b不上他的废物。。。不,兰霍严,从小到大你都没有能力去为自己争取过什麽,可如今,情势已然不同,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我去追求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就算不属於我,我也要想尽办法将她抢过来。”

不同于兰霍严的愤慨不平。松涛阁里处处张灯结采,喜气洋溢,前来恭喜道贺的人cha0更是络绎不绝。

即便盖聂坚持要办一场简单低调的喜事,但毕竟得天子赐婚,就连长安城里最德高望重的豫王爷也不远路途前来宣旨主婚。於是乎,太原府的大小官员,乡绅贵族莫不争相前来参与这场难得的盛宴。

是以这夜,当盖聂终於摆脱众宾客的劝酒回到新房时,整个人已有七八分的醉意。

新房里,红绸锦带,繁花喜幛,每个角落都弥漫着一gu无以言喻的幸福氛围。案前,一对燃烧旺盛的龙凤烛,更是将屋里照耀得喜庆又温馨。明晃的光晕,也将倚坐在喜床上的新娘辉映得更加娇yan动人。

终於等到新郎官出现,陪在新娘身边的辛雪不禁灿烂一笑“看来,今晚咱们新郎官是喝多了,小高这名挡酒大将似乎是不太尽责。”

对着阿雪笑了笑,盖聂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都怪我当日发下豪语,说是要在新婚之日与东郭在酒中拼出胜负,於是乎,他与张靳这一整晚便不依不挠的绕着我兄弟二人打转。再加上其他宾客也跟着起哄,所以我俩今晚就成了众矢之的。不过我倒还好,小高却是早已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如今他人还躺在宴客厅里,盖某请求雪姑娘能前去照顾他一下。”

被他这麽一说,辛雪如何还能按捺得住,匆匆对着新人说了几句吉祥话,她便转身出了新房。

当阿雪关上了房门,新房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即便被头盖遮住了视线,可蓉儿却能明显感觉到周围这gu温暖又暧昧的氛围,心头本就小鹿乱撞,如今,她更是羞得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弯起嘴角,看着眼前这被一片红光渲染围绕的她,此刻,盖聂心里充斥着一gu极不真实,却又极为喜悦的感受。想着她的娇美,她的坚韧,她所有的所有,在今晚就要成为自己专属,只有自己能碰触,能拥有,能彼此分享,能同床共枕到天明。。。

努力掩饰激荡的心绪,坐到她的身旁,他轻声开了口“折腾了一天,你肯定累了。方才有没有吃点东西?若是饿,我去替你张罗点吃的可好?”

深怕他起身离去,蓉儿连忙拉住他的手臂,语气满是娇嗔“你别走!人家穿着这一身坐在这里等了你大半天,好不容易盼得你进门。。。你都不知道这顶凤冠,还有这身大红喜袍有多沈,我戴着它都快累si了,你。。。能先帮我把盖头揭起来吗?”

被她这麽一说,盖聂连忙尴尬回应“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这就为你把红盖头揭开。”

可当他想要站起身,端木蓉却仍然握着他的手臂不愿松开。如此举动,真是令盖聂顿时陷入了云里雾里,完全0不着头绪。

轻轻握住她的柔荑,这才发现她的手竟是如此冰凉,担心她的身子有状况,盖聂语气有些紧张“蓉儿,你的手好凉,是不是那儿不舒服?对不起,都怪我来得太迟,让你在这里枯坐一整夜。。。”

连忙摇了摇头“你别紧张,我很好,好得不得了。只是,今天的这一切让我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明明很想让你为我揭开喜帕,可我又怕,当褪去这美好的红幔,竟发现这一切不过就是我的一场梦。。。聂,你说我是不是庸人自扰,可笑至极?”

温柔将她揽进怀中,盖聂以极尽宠溺轻缓的口吻“傻蓉儿,我的傻娘子。我俩闹腾了一整天,鞭pa0喧嚣,锣鼓震天,亲朋好友此起彼落的恭喜道贺,礼官铿锵高亢地对我俩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在我们眼前上演,又怎麽会是一场梦。况且,从现在开始,我们再也不分彼此,夫妻同心,努力编织一个更美好的未来。我只要想到这里,内心就充满感恩狂喜。”

轻轻为她揭开喜帕,一张秀美绝l的脸庞翩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在烛光映衬下,今晚的她,眼波如秋水,双颊似桃花,美得出尘脱俗,美得令人心神danyan。

取下沉重凤冠,盖聂难掩情意地在她唇瓣轻轻一吻“蓉儿,你好美,令我为之屏息,令我不知该说什麽才好。。。”

嘴角微弯,腼腆一笑“盖大侠何时学会了冬瓜的那一套,我哪有你说的这般国se天香,简直是语不惊人si不休。这话说给我听听也就罢了,可千万别说与外人知,要不会让人说你尽夸自己人,有失公允。瞧你浑身酒气,今晚肯定喝多了,不如我去替你煮碗醒酒汤吧。”

将她按回床边,他表情一变,语气暧昧“我之所以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就是想让你也能一尝这醉仙酿的滋味。蓉儿,今晚,我想和你一起醉,醉在这浓烈的酒香中,醉在彼此的怀抱里。。。”

魅惑的眼神,挑逗的言语,这样的他,真是让蓉儿脸颊绯红,心跳加速。唇瓣微抿,眼眸慌张,她又开始局促不安“我。。我怕我喝醉了会发酒疯。。。还是别喝了吧。”

将她紧拥在怀,盖聂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放心吧!我不是真的要让你喝酒,只是想让你尝尝醉仙酿的香气。。。再说了,倘若你真醉了,也有为夫守在你的身旁,娘子无需担心。”

低沉磁x的嗓音,暧昧浓重的气息,此时此刻,蓉儿隐隐觉得他身上充斥着一gu「危险」的味道,而自己就是将要被他征服的猎物。果然,下一刻,自己便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

一手将她紧拥在怀,另一手托住她的下巴,盖聂深深吻上她的唇瓣,灵巧的舌在她口中极尽挑逗,极尽拨撩,今晚,再没有任何芥蒂,他要遵从最原始的yuwang,毫无矜持,毫无保留的将她变成自己的nv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都属於自己的nv人。

闭上眼,蓉儿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被他的气息,他的霸道彻底包围。他的吻又深情又暴烈,他的舌,在自己的城池攻城掠地,让自己几乎无法呼x1,根本无从抵抗,只得臣服的随之起舞,翻搅。

渐渐地,唇舌的纠缠掠夺再无法满足蠢蠢yu动的ai意。眼底yuwang满溢,他的手贴着她的衣襟,他的唇在她耳边呢喃“蓉儿,我的妻子,今晚,你就要真正属於我,从里到外都是我一个人的了。。。”

早已被他拨撩得动情不已,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除了满脸绯红,她的眼神更是迷蒙美丽,此刻,即便没有言语,盖聂也能读懂她的顺从,她那颗想要与自己交颈缠绵的心。

轻缓又急迫的,为彼此解开外在一层层的罣碍,解开她的中衣,她的白皙x膛,细致美丽的锁骨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次,没有正襟危坐,不再故作淡然,盖聂的眼神带着迷恋,带着赞叹“蓉儿,你好美。。美得让我移不开视线。”

点点细吻,自眉心顺着鼻尖,点过唇瓣,最後停留在她的x前,小心亲吮着那抹曾令自己心碎的伤痕,霎那间,想要疼惜她,带着她共赴yu的yu念变得更加的强烈。

果然,大手揽上她圆润丰满的t,让她的处子之地紧紧贴着自己就要迸发的yuwang“蓉儿,别惧怕我,让我好好ai你,让我们真真正正的拥有彼此好不好?”

紧紧环抱着他,此时此刻,蓉儿虽满心忐忑,但身t深处蛰伏的渴望却早已被他唤醒,轻咬下唇,她腼腆柔顺的像只猫儿“聂,我ai你。。我所有的所有都是属於你。。全都是属於你的。。。”

如此动情模样,让盖聂如何还能把持得住,低头hanzhu她丰腴圆满上的红梅,他的忘情吮吻,放肆拨燎,惹得蓉儿不住地jia0y轻颤。。。反复缠绵,恣意放火,直至感受到她在自己怀抱中化成了一滩春水,他才放任自己闯进她的处子之地,让彼此成为一对名正言顺,恩ai白头的夫妻。。。

当被他挑拨得浑身颤抖,动情不已,突然,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袭来,正当自己想要放声痛喊,他的唇却严严实实的覆住自己的唇瓣,将自己的sheny1n全数收归於他的所有。

当再度沉醉在他的深吻,当浑身感官沸腾忘我之际,占据在自己身t深处,属於他的yuwang便开始攻城掠地,说来也神奇,原先的紧绷不安,排拒抵抗,随着他霸道又温柔的深入浅出,最终竟然被一gu难以言喻的痛快取代了。

渐渐地,他的汗水与自己的汗水融在了一块儿,他的驰骋律动带领自己走进了一个全新的,从未领略过的天地,那个天地里,只有彼此;那令人xia0hun的美好,也只有彼此能一起到达,再一起淹没。。。

洞房花烛,gxia0共度,彼此放肆忘情的缠绵,直至黎明来临前,直至娇弱人儿再也无法承载他铺天盖地的ai意,这场动情才画下了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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