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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21

 

叶谨知道自己的身体异于常人,足够畸异、淫荡,能够惹起很多男人的欲望,他曾经很多次被提醒着这点。但他从没想过会同祁洛发生什么。

祁洛在他眼中只是个孩子,虽然个子高身材不错,但毕竟也就十七八岁,少年而已,人又看着乖,很像那种品学兼优的好孩子。

但他忘了,男人的本质其实都是一样的。

那天祁琰心情不好,折腾了他一夜,第二天早上出差临走前还压着他在床上做了许久,射完之后将一枚跳蛋塞进了他穴里堵住。

叶谨揣着一肚子精液,有气无力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去浴室里清理。

他喘息着,眼角还吊着抹红,分开腿撑坐在浴缸里,两指分开逼穴,手指探进去将那枚还在震动的跳蛋扣弄出来。

“唔哈……”穴口张阖着,大量的精液混着淫水涌了出来,在水中散开。

射到深处的精液不好清理,他只能将手指伸得深一些,在湿软滑腻的穴里搅弄几下,将身体深处的浊液引出来。

他兴许是真的太累了,早上起来本就迷迷糊糊不清醒,又被翻来覆去地肏弄一番,更是困倦。以至于,他连浴室门都忘了关紧。

祁洛正准备去洗漱,还未走近浴室,便听见一声甜腻的喘息,蹙眉,顿住了脚步。

隔着门缝,他看到了令他怔愣的一幕,甚至连呼吸都窒住了——

他哥养在家里的那个男人正浑身赤裸地坐在浴缸里,大张着双腿,腿间秀气的阴茎软软地垂着,视线落过去,卵蛋下面,竟然有一条深粉色的,细窄的肉缝。没什么毛发,两根纤细的手指插在里面,抠挖了几下,抽出时勾弄出浊白的浓精。那里一看就是刚被过度使用过,肥厚的肉唇微微外翻,殷红的肉洞合都合不上,花儿似的绽开着,吐着精水。

而它的主人,身上遍布着暧昧的痕迹,咬着唇仰头靠在浴缸边,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眼神混沌迷离,还盛着未散尽的欲色。

这场面太隐秘而淫靡了。

他知道叶谨很漂亮,他也知道这人和祁琰有着见不得人的关系。但他没想到,这样一个男人,身下竟然长了口逼。

这对于刚成年不久的祁洛来说太刺激了,他呼吸声粗重起来,画面映进眼中直冲大脑,仿佛炸开一朵白花,热气直窜向小腹,鸡巴硬了。

他眸色发红,手伸向身下,就站在浴室门口,隔着条门缝,窥伺着屋里的那人,压抑着粗重的喘息,射了一手浓精。

叶谨洗完澡出来时才发现,门竟然没关紧,他后知后觉地感到惊忧。望了一眼客厅,没什么动静,而祁洛所住的客房紧闭着门,像是还没起的样子。

他松了一口气,将睡衣拢紧一些,拿着吹风机回了楼上。

而他一整天都没有见到祁洛。

早上的画面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祁洛发泄什么似的,打了一天球,汗水浸湿了衣服,他沉默着拎起衣角,任风灌进去,吹着汗液快速蒸发。拧开水猛灌了几口,他坐在休息区,喘着粗气。

“咋了洛哥,有心事?”朋友坐在一旁,视线上下扫着打量他。

祁洛瞥了他一眼,“没事。”

“啧…你是没瞅瞅你现在这样儿,没事才怪了…哎!”眼见着矿泉水瓶朝他脑袋扔过来了,男孩身子一偏躲过了,眼疾手快地接住。

见祁洛一副不愿开口说啥的样子,他也不再嘴贫,“对了,今晚一起喝酒去,你出国后也就假期还能回来聚聚,这次回来还没跟阿野他们打招呼吧,苏缪在以前学校附近开了家酒吧,一起去玩玩。”

祁洛沉默了会儿,回道:“嗯。”

夜里楼下响起动静时,叶谨还以为是祁琰回来了,后来想起他出差去了,这两天不会回来。

走到楼梯口望了眼,看见祁洛正在玄关处换鞋。大概是出去跟朋友玩了,这都快十二点了。

叶谨没说什么,接了杯水喝完准备回房间。

刚开门迈进房间,身后突然贴近了一具带着热度的身体。一双有力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腰,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颈边,耳后起了小片鸡皮疙瘩,叶谨僵住了身子,妈的这人走路怎么都没声儿的啊。

“祁洛…”他试探性地叫了声。

“松开。”他伸手想将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扯开,但没扯动。

“你干什…唔!”话音未落,他竟被反剪双手拽进对方怀里,唇被堵住了。

热的,带着酒精气息的唇舌,像一条侵略性的蛇,钻进了口中掠夺领地。

叶谨完全愣住了,面前是比他小上五六岁的少年,自己买主的表弟。

他挣扎着,被一步步拖带着压到床上。

“唔…别…嗯唔…”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津液交缠的水声,舌头被卷着含弄,嘴唇也被啃肿了。

更要命的是,环在腰间的手顺着衣摆摸了进去!

叶谨瞪大了眼睛,对方修长的手指顺着腰腹摸到胸口,捻住了他的乳头。

“哈…”他敏感得颤了颤身子。

“哥哥,好可爱…”祁洛笑起来,一张人畜无害的样子。

然后他撩起叶谨的衣服,脑袋钻了进去,含住了他的奶头。

“啊!”叶谨往后缩了下,却于事无补。娇嫩的乳被吃得啧啧作响,奶头被嘬吸得发硬,舌头沿着乳晕打转,弄得又痒又麻。

他张着嘴,急促地呼吸,逐渐沉浸在这熟悉的情欲之中。

当对方的手顺着尾椎向下摸时,他突然想起什么,夹紧了腿猛烈挣扎起来。

然而祁洛却闷声说了句,“早上的时候…我都看到了。”

叶谨脑袋“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愣神间被褪掉了裤子。

年龄与力气的差距完全是反转过来的,他几乎像只小白鼠一样被摆弄着,拉开双腿,畸异漂亮的女性器官暴露在空气中。

祁洛痴迷地盯着他腿间,眼神直白炙热,嘴里嘟哝了句,“好漂亮…”

“别…别这样…啊!”叶谨视线向下,看见了埋在自己腿间的脑袋。

叶谨的性器早就有了反应,挺翘着,露出下边的嫩穴,祁洛凑近了那口逼,那里不像早上那样淫靡,很害羞的禁闭着,看起来好小,有透明的黏液从穴口泌出。祁洛鼻尖靠近,嗅了嗅,觉得一股子腥甜味。

“一股子骚味…”他说。

叶谨已经快哭出来了,听见他这话更是羞赧万分。

然而祁洛刚说完那话,就伸出舌由下而上舔了一口,温热的舌面摩擦着穴口和肉唇,带起一阵颤缩,“咕叽—”逼里涌出一股子淫水。

他惊奇地盯着那个细小的肉缝,有些疯狂的低头舔吃起那口淫穴。软滑细腻的口感,分泌出的液体带着点腥味,却像有极大的诱惑,被他尽数卷进了口中。

“别舔了…啊哈…呀”叶谨被舔得穴里泛起痒意,瑟缩着弓起身子。

像滑腻的蛇,钻进了淌着水的肉洞里,在软热湿滑的肉穴里顶弄探索,祁洛用舌将那口逼肏开了口。

他硬得鸡巴都发疼了,却痴迷得吃着那口骚穴,直到那处整个儿都变得湿淋淋水光发亮。

他扯开了腰带,将硬挺的阴茎释放出来。

叶谨迷迷糊糊间看了眼,那是同其主人漂亮的外表完全不相匹配的一根性器,很粗长,看着有些骇人。

然而他的性欲已经像开了闸的水堤一样,淫荡的穴渴望着被狠狠贯穿插弄,瘙痒难耐。

祁洛没有操过逼,酒精的冲动加持,使他凭本能地将鸡巴往那肉洞里塞进去,甫一进入,就被那紧致湿热的穴夹得小腹发麻。

“呼…好紧啊哥哥…”他深呼吸,忍着射精欲慢慢插进去。

“啊…”叶谨喘叫了声,穴被撑得很开,刺激得流出生理性泪水。

祁洛埋在里面适应了会儿,开始缓慢抽插起来,柔软的内壁吮吸着他的性器,带来致命的快感。他爽的眼睛都泛红了,浓密黑长的睫毛颤了颤,身下却不知羞耻的顶撞着。

“好舒服…唔…”他喘息着,低头舔去叶谨眼角的泪。

囊袋撞击在腿根上,发出肉体拍打的啪啪声,嫩穴被肏得汁水横流,像颗被榨出了汁儿的蜜桃。

叶谨眯着眼睛,被肏得微张着口,探着半截舌,嘴里只能发出破碎的呻吟喘叫。

奶头被啃咬肿了,大了一圈儿,像熟透的樱桃,红通通的挺立着。

穴里的性器胀得很大,抽插了没多久便射了一泡浓精在里面。

叶谨从他莽撞的技巧和生涩反应中模糊间意识到,祁洛好像是第一次。

然而他未来得及庆幸,穴里的那物没多久便又硬了起来。

开了荤的少年食髓知味般,折腾了大半夜,肏得叶谨翻着白眼潮吹喷水,几近晕厥。

祁洛像条大型犬一样,最后一次抱着他射进去时,叶谨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隐约听见他趴在耳边低语,

“看到它的那一刻我就觉得好漂亮,好想进去……真的好棒唔…”

语气黏糊糊的,还凑上来亲了亲鼻尖。

祁洛醒来时已经近晌午了,他昨晚喝了酒,头有些疼,然而昨晚的记忆却十分清晰。

他盯了会儿天花板,看向怀里被自己八爪鱼一样缠抱着的人。

叶谨闭着双眸,呼吸均匀,还在沉睡。那张漂亮的脸上还有干涸的泪痕,看着可怜兮兮的。

祁洛想起昨天的事情,仍是觉得不可思议,他拉开叶谨的腿,像是确定什么是的。

是真的,面前这男人是个双性人。

深粉色的一道肉缝,上面全是干涸的精液,两瓣阴唇黏糊糊地粘连着,穴口看着那么小,被肏得有点肿,颤巍巍的缩动了下。

祁洛盯着那口被使用过度的逼,被蛊惑住了似的,一股热意直冲身下,可耻的硬了。

他将手指伸进去,滑腻湿热的内壁瞬间包裹上来。叶谨不自觉地哼了声,眉头蹙了下,却是没有醒来。

搅弄了几下,便有了很强的湿意,抽出手时,小穴很不舍似的缩合着,“咕唧”吐出一泡浓精,是昨晚射在里面的。

想起昨晚的感觉,祁洛眸色变得很深,染上欲望,终于是再次将性器捅进了那个湿热温软的肉洞里。

“唔哈…”叶谨呻吟了声,终于醒了过来。

他眼神中透出几分迷茫,还没待反应过来,穴里的饱胀感就提醒他正在发生什么。

他怔愣了下,试图推开对方,“祁洛,你在干什么…”

他的眼神透着几分恼怒,又似乎很是不解。

祁洛往他穴里狠狠怼了几下,唇角勾起乖顺讨喜的弧度,说道:“在操你啊…”

他亲亲叶谨的眼尾,趴在他颈边撒娇,“不可以吗,可是祁琰就可以呢…他操你的时候你也会这么不情愿吗?”

“他脾气那么坏,讲话肯定也很恶毒吧…让我想想,他操你的时候都会说些什么呢?”

“婊子…骚货…贱狗?”

每一个词蹦出来,叶谨的身体都会僵一分,穴也夹得很紧。

“呵…原来你就喜欢这种吗?”

“别夹这么紧,好痛…”

祁洛皱了皱眉,仍然是笑着看他,眉眼弯弯,看着像个乖巧的大男孩,“哥哥…你跟我吧哥哥…我会对你好的。”

他嘴上说着哄人的话,身下动作却很蛮横,粗长的阴茎将小穴撑得很开,每一下顶弄都肏得叶谨浑身颤抖。

“呜…停下…别弄了。”叶谨被弄哭了。

昨晚被弄了一整夜,身体十分敏感,每一下触碰顶弄都被放大触感,这样下去会坏掉的。

“真可怜…”祁洛舔去他的眼泪。

“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好漂亮…唔好想让人独占,真是忍不住嫉妒他呢…”祁洛自顾自的说道。

叶谨给不出他什么回应,只是颤着睫毛被他肏得一次又一次高潮,受不住了便溢出一两声呻吟。

“呜——”最后祁洛趴在他身上射进去,叶谨颤抖着身子。

少年浓郁多量的精液喷洒在肉壁内,堵不住了溢出来,混着喷出的淫液,亮莹莹的挂在穴口,一副淫靡色情的景象。

叶谨浑身瘫软,躺在床上喘息着。

许久,他才从床上坐起来,“不可以让祁琰知道…”

祁洛洗漱完了在房间里换衣服,听见他这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同自己说的。

他笑了下,觉得很有趣似的看向叶谨,“你很在意他?”

叶谨只是看着他,没什么表情。

“好吧。”祁洛答应了。

这很像在偷情哎,祁洛觉得更有趣了。

“祁琰知道了会不高兴。”

那不让祁琰知道不就好啦,韩晏如是想。

他十分满意自己的逻辑,觉得这正是解决问题的最优解,于是趁祁琰出差的时机偷偷跑到祁家将叶谨骗了出来。

叶谨坐在他的车上,狐疑地盯着他,“他不是不让你过来了吗?”

韩晏眼神都没斜一下,十分正经的笑着,“又让了呢。”

叶谨低头抠着手指,觉得祁琰实在是阴晴无常,不满地小声嘀咕,“哦…”

再次回到了那间地下室,叶谨已经没有第一次来时的拘谨和无措了。

韩晏牵着他的手,将他按在怀里亲吻。叶谨乖巧地张开嘴,任对方舔进他的口中索取,被亲得喘息着,涎水顺着唇角流下。

“puppy…”韩晏揉着他的头,看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狗狗一样的,清澈又漂亮。

“想不想我?”韩晏弯着眸笑问对方。

叶谨被亲得身子发软,扶着对方才站得稳,靠的这样近,韩晏带笑的眸子便映在眼前,他觉得心得有些快。

“不知道…”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便由心说了。

“不对。”韩晏看着他。

“想…想你。”叶谨于是说。

“puppy真乖。”韩晏高兴了,摸摸他的头,将人抱起来往里走去。

他的动作算得上轻柔,将人放在床上时已经褪去了裤子,摸摸腿心,已经出了水,湿泞一片。

那条项圈终于还是被韩晏亲手戴到了叶谨的颈间。

叶谨的皮肤很白,黑色衬得他更白,颈子细长,线条漂亮,叶状水晶坠在锁骨间,凉凉的。

韩晏的手指细长温凉,摩挲着那截颈,眼神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因为是偷出来的,所以不能留下痕迹。

于是韩晏没再用软鞭之类的道具,只将人压在床上肏弄。掰开双腿,进入那湿软之地,是熟悉的紧致软热,乖巧地吮吸着肏入其间的器物,被弄得爽了便泌出淫液。

叶谨小狗似的跪趴着,被肏得趴不住,颠簸着,颈间的水晶碰撞着,发出清亮的声响。

“唔…哈…请慢一点……”他带着哭腔请求,却换不来几分怜惜。

韩晏亲吻他的背,动作轻柔。然而掐在他腰间的手却牢牢桎梏住他,雪白的臀间被肏得不成样子,腿根撞红了一大片,逼被肏开了口,流着水,滴落到床上。

在韩晏这里,他前后两个洞通常都是被使用的。但不知道是对方忘了还是怎么,这次并没有使用他的后穴,叶谨呜咽着,被肏得夹紧了逼,却觉得后面生出可耻的痒意。

“尾…尾巴…”他小声咕哝了句。

韩晏凑近了才听清他说什么,有些诧异,转而又笑了,“你是小狗吗?”

“唔呜…”叶谨摇头。

“不是小狗怎么能有尾巴呢。”韩晏笑着抚摸他的后穴,手指在那处轻轻点着,揉弄,却并没伸进去。

“痒…呜痒…”叶谨声音有些急了,这种隔靴搔痒式的抚摸使他更难受了。

他摇着屁股,雪白的臀一晃一晃的,穴里的抽插好似已经不够满足他了。

“是小狗…呜呜是小狗,要尾巴…”似是终于败下阵来,叶谨急切地承认道。

于是沾着润滑液的肛塞终于插了进来,将屁股里填得满满的,只留了毛茸茸的尾巴在外面。

“骚小狗。”韩晏手指绕了绕那截尾巴,身下的冲撞顶得那玩意儿摇摇晃晃的。

最后两个穴都被肏得合不上,流着水,而其主人跪趴在床上,任腿间风光尽数暴露在空气中。

“韩晏”他嗓子发哑,黏黏糊糊喊了韩晏一声。

韩晏坐在床边抽烟,闻声凑近了些,“什么?”

“呜腿麻了…动不了”叶谨脸上还带着哭痕,讲话有气无力的,声音软媚。

手里的烟抖了抖,灰烬落到床边,烫了个细小的洞。韩晏顿了下,无奈地笑了声,“真拿你没办法。”

按灭了烟,过去将人抱起来,重新在床上放好,捞过两条细长的腿来,轻轻按揉着。

叶谨太累了,又或许是被揉着腿很舒服,没一会儿就歪着脑袋睡着了。

摇尾乞怜的乖小狗总能戳到人心里最软的那块,以至于让人舍不得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主人能靠锁链栓住小狗的身体,而小狗的锁链悄悄栓到的可是人心呢!

出去时祁洛不在家,回来却免不了打上照面。叶谨只让人将自己送到了路口,剩下的路自己走回去的。

即使是夏天,夜里仍然有些冷,诺大的小洋楼,院子里偶尔传来几声蝉鸣。

叶谨胳膊被吹得发冷,起了层鸡皮疙瘩,头发也乱了些,他抬头看了眼那栋房子,又移开视线。

房子的对面是条江,凉风习习,水面起了细微的波澜,江对面一片繁华缤纷,摩天轮亮着灯。

他盯着那座摩天轮,眸光微闪,脚步顿了顿,又终于迈腿前行,开锁后推开院门。

家里的佣人平日里是不住在这里的,只祁洛住的房间里亮着灯。

叶谨赶在他听见动静出来前回了楼上房间。

他不知道倘若祁洛问起来该如何回答,去哪儿了,为什么才回来,难道要实话实讲说你哥让别人操我吗。纵使是事实,尽管他早就没什么尊严可言,但在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祁洛面前,他还是想保留他那点仅存的可怜的体面。

没一会儿,门外响起了“叩叩——”的敲门声。

祁洛的声音响起,隔着门板传来显得闷闷的,“去哪儿了?”

叶谨没有去开门的打算。他是祁琰买回来的玩物,他身份低微,但总归来说他还是属于祁琰的。他与祁洛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义务对祁洛言听计从或者如何。

他没有回答什么,只说:“我要睡觉了。”

敲门声又响了几下,没什么动静便停息了,祁洛说道,“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叶谨松了口气,肩膀一垮,仰面躺下来,身子陷进柔软的床垫里。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坐起来,将颈间的东西摘下来。下床抽出书柜底部的抽屉,找了个小盒子,将那项圈放了进去。

刚放置完,手机铃声响了,他瞥了眼来电联系人,赶紧按了接听。

“在干嘛?”祁琰的声音向来冷冷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准备睡觉了。”叶谨捏着手机,闷声回道。

“嗯。”

“你呢,出差顺利吗?”像是觉得对方难得打电话来自己直接讲要睡觉不太合适,叶谨找话关心道。

“还行,我后天下午就回了。”

挂掉电话后,叶谨疲惫地躺回去,很快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砰—砰——”篮球与地面碰撞,发出有规律的响声。

“小兔崽子,地板都要被你拍坏了!”一道女声从厨房里传出。

男孩嘿嘿一笑,“妈,做的什么饭啊?”

“吃饺子啊,今天可是冬至。”

男孩放下球,跑到厨房里帮忙去了,没一会儿,端着饺子出来。女人紧跟在后面,端着几盘菜。

“哥哥,别画你的破画了,吃饭了!”画室就在客厅旁边,男孩噌噌跑过来。

“来了来了。”

推开门,饭桌前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每个人却都看不清面容,模模糊糊的。

“海边那片度假村建好了,周末一起去看看?”中年男人说道。

“好啊,谨和小炀周末有空吗?”女人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有种南方的调调。

“冬天的海边有啥好玩的,你们去吧,我周末还有场篮球赛…”

声音越来越轻,像是隔着层厚厚的壁障,画面也变得更加模糊,渐渐变成一片茫白。

叶谨猛然惊醒,盯着天花板一阵头晕目眩。

许久,脑海里那些碎片平息消退,神志清明了些。

叶谨手指搭在额头,揉了揉太阳穴。

梦里的场景太过模糊,醒来后努力去回忆,也很难记起些什么。叶谨觉得心里空空的,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呆呆地望着虚空,重又睡过去。

后半夜无梦,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没有家,没有家人,有的只是一栋金丝雀笼般的空荡荡的洋楼,喜怒无常的主人,以及身份低微的自己。

叶谨平日里极少出门,然而这天被祁洛强行拉出来看他打球。

“整天待在屋子里都要发霉了。”祁洛很不赞同他的生活方式,拽着人的胳膊几乎半强迫地将人带了出来。

此刻的叶谨坐在休息区,手指扣着座椅边,抿着嘴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他很少出门,也很不适应与人交往,他总觉得自己是畸异的,不堪的,出现在人前会让他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他只找了个偏僻的角落里坐着,安静地看祁洛和朋友打球。

这家体育馆离祁琰家不远,面积很大,篮球场似乎人格外多。

祁洛个子高,打起球来也很生猛,在人群中十分出挑。篮球在空中划过完美的抛物线时,能够看的到祁洛漂亮的小臂肌肉线条,随着“砰”一声,球精准的落入篮筐。

叶谨虽然不太懂篮球,但大体看得出祁洛很厉害,更何况对方十分臭屁的每次进球后都会朝他这边瞥一眼,就好像在炫耀似的。

叶谨笑笑,觉得他有点幼稚,又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以前也有这样一个少年总是在他面前耍帅求夸奖,很孩子气,却能够戳中他心里某块柔软的地方。

脑海里的碎片式画面又闪过了,零零散散的,叶谨失神了小会儿。

回过神来时祁洛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汗水将他的球衣洇湿了一小片,额前的头发被捋到后边,露出少年明艳的五官来。

叶谨愣了下,身影倾覆下来,靠的太近,近到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的荷尔蒙气息。

然而祁洛只是俯身从他手边拿了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顺势坐在了他旁边。

叶谨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从兜里掏了包纸巾,递给他,“擦擦汗吧。”

“谢啦。”祁洛接过去。

“我出国前经常和朋友们来这里打球,现在只偶尔寒暑假过来,体育馆都翻新好几次了。”祁洛说道。

叶谨看着他,少年脸上仍然挂着笑,但眼底似乎闪过丝淡淡的…伤感。

祁洛没再说下去,站起来拉着叶谨的手腕,“下来,我教你打球。”

叶谨愣了愣,摇头道:“不…不了…”

可对方毫不在意他的拒绝,兀自将他带离休息区。叶谨手腕儿被牢牢得抓着,踉踉跄跄地迈着步子跟在他身后。

寻了个空篮架,祁洛将球抛给叶谨怀里。

叶谨抱着球,有些不知所措,目光寻向祁洛,“我不会…”

祁洛笑笑,走近了,手把手教他动作,同他讲原理。

起初叶谨只觉紧张,逐渐也能够听进去了,一遍遍试,动作被不断纠正。

终于,好不容易投中第一个球。祁洛很捧场地给他鼓掌,“这不是挺棒的嘛。”

叶谨小幅度喘息着,心里升起一点小小的成就感。

他很少锻炼或是运动,体能很差,没一会儿就有些气喘吁吁,身上出了汗。

到后来,他运球投篮的动作也有了那么几分样子。他弯下腰喘着粗气,跟祁洛摆摆手,“不…不来了,好累。”

祁洛去将球捡回来,“瞧你这小身板,还天天闷屋里,真该好好锻炼锻炼的。”

叶谨点点头,表示赞同,又略显幽怨地说道:“但一口也吃不成胖子呀。”

天色也不早了,祁洛也没有再强人所难让他继续下去,去冲了个澡换下衣服,带人离开了体育馆。

叶谨没怎么出来过,也不认路,只跟着祁洛,从体育馆出来后走到街上。他环顾了下四周,发觉这不是回去的路,刚想开口问,不知不觉间俩人已经走到了小吃街。

“我初中就离这边不远,这条街上有很多不错的美食。”祁洛同他说道。

“哥哥,你能吃辣吗?”

“啊?能…”叶谨回过神来。

“带你去尝尝,街西有家巨好吃的麻辣小龙虾!”祁洛拉起他的手,带着他快步在人群中穿行。

夜里的小吃街人很多,有点拥挤。人一多叶谨就容易紧张,不自觉地依赖祁洛,便没有甩开对方牵过来的手,紧紧地跟在他身边。

店面不大,但看着还算干净。祁洛带人坐下,去点餐。他看着同老板挺熟稔,简单打了个招呼,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逗得老板娘乐呵呵的。

回来时还拿了两瓶可乐,一瓶抛给叶谨,在他对面坐下。

他看的出来叶谨好像很紧张,“喂——”

叶谨抬头看他,露出询问的表情。

“你很少出门吗?”祁洛问道。

叶谨愣了下,点头,“嗯…”

祁洛觉得他社恐的样子有点好玩儿,他第一次在祁琰家看到他的时候他站在楼上画室里,往外瞥了一眼,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座只可远观的美丽雕塑,很有几分不染尘俗的气质。

明明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却不爱出门,不敢同陌生人说话,人多时会紧张地悄悄捏紧裤边。以为是只高贵冷傲的波斯猫,结果却是个怕生羞怯的幼崽,很有反差感,让祁洛禁不住心生几分爱怜。

小龙虾没一会儿就上来了,裹着红彤彤的辣油,闻着很是鲜香。

叶谨很少吃这种不健康的食物,以前在实验室的时候他甚至不怎么吃饭,很多时候都是直接注射营养液。来了祁琰这里之后倒是不再用营养液了,但祁琰是个很讲究的人,喜欢吃自己家里做的菜,点外卖时也总是挑剔的很,都是派人去带星级的餐厅里外带。

“这家店都开了七八年了,你尝尝!”祁洛拉过他的手,将一次性手套给他套上。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叶谨抽回了手,将手套调整戴好。

祁洛没说什么,埋头剥虾。

叶谨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落回到盘子里,拎起一只小龙虾,学着祁洛的样子先嘬了口汤汁,被辣得舌尖一麻,皱了皱眉头。

将虾壳剥去,虾肉落入口中,鲜美肉嫩,几分麻辣勾起味蕾的刺激感。

叶谨眼神亮了亮,诚实地称赞道:“好吃。”

祁洛挑了挑眉,边吃边剥了几只放到叶谨的盘子里。

到最后,可乐见了底,点的龙虾也被消灭的差不多,两人都被辣得伸着舌头吸气,嘴唇泛红,对视一眼,没忍住笑了。

叶谨很少这样笑,不是为了讨好或是勾引,很纯粹的笑,眸子亮亮的,一双桃花眼像是盛了碎星,灿烂漂亮。

祁洛痴痴地愣了秒,回过神来时眸色深了几分。

回家刚进屋,外套还没来得及脱,祁洛就将叶谨压在门框边亲吻起来,含着他柔软的唇吮,舌头也黏黏糊糊地舔开他的牙关往里伸。

叶谨反应过来,推拒了他几下,被捏着手腕儿压制住。他皱了皱眉,被亲得没了什么力气。

祁洛比他高上许多,几乎能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怀里,却很喜欢像狗勾似的趴在他颈间,又嗅又舔,发丝蹭得他有点痒。

“别…”叶谨被吻得气息乱了,却还维持着一点清明,从嘴里吐出拒绝意味的词。

他正色道:“这样是不对的。”

他不认为祁洛是像祁琰或者韩晏那样玩得花却又很清醒的恶劣胚子,他始终觉得祁洛还小,性格也不坏,估计对自己的性取向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认识。目前来说,同性恋还并不是件很能被社会广泛接受的事情,他不希望将祁洛带上偏轨。但是叶谨又陷入迷茫,祁洛跟自己做爱,算的上是同性恋吗?

或许祁洛对自己产生欲望只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女性器官,这个年纪的少年又处在生理冲动期,所以一时脑子不清醒,才生了旖念。可叶谨确实是个男人,即使身体被改造成了不男不女的样子,但他对自己的性别认知始终是坚定的。

如此说来,罪恶的源头又要归到自己畸异淫荡的身体上了。淫荡而不自知的叶谨无意间勾引了年少冲动的祁洛,于是导致了俩人这种错误的不正常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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