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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阎王的黑令旗

 

「林畅悠,你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麽吗?」符尊很少称呼我的全名,而且还是第一次面对我展现如此严厉的表情。毕竟现在他是执行公务的神明,而不是和我在大学打打闹闹的朋友。

「」高巧玲似乎也不是特别感谢我将她从si亡的边缘给拉回来,只是无谓地地耸耸肩,望向手上灵火逐渐熄灭的我。

「玄天上帝,拜托了,如果你还有神的慈悲的话,请给我和高巧玲一些时间就当作是朋友最後的道别,可以吗?」我清楚现在场合,所以求的不是与符尊间的私人感情,而是眼前威威凛凛的高阶神明。

符尊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又对高巧玲,露出愤恶的表情:「半妖,你要是敢再像刚才一般伤害悠,我会在你往生之後,让你过得b在十八层地狱还痛苦。」

高巧玲以一声冷笑回应,转过头来笑嘻嘻地问我:「想问我是怎样被qianbao的吗?哈!」

「巧玲……为什麽不求助正当的司法途径?」我小心翼翼地问,同时先丢出另一个问题,避免高巧玲像刚才一样爆走。

高巧玲听完我的问题後,却是哈哈大笑:「林畅悠,我从以前就觉得你有些傻。司法途径?我何尝不想?你只要想想翁佳瑜的身家背景,就可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帮我做笔录的那个警察局局长,收了他们一百万的贿赂,整件案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压下来。他还骂我是妓nv。甚至,我在台北的家人都受到他们的恐吓。」

翁佳瑜的祖父是黑道起家,在戒严时期,受到当时政党的提拔,开始经营食品销售业,十年前买下台湾便利商店的龙头astyle,全台拥有四千家门市,营收上亿。

新北翁家如今家大业大,日正当中。就连一年前的食安风暴,中国龙茶被验出超标的农药、导致数千消费者喝完一口後立即吐血暴毙的事件,都能在政府的掩护下,只付了罚金十万台币,全身而退,更何况是高巧玲这样的案件。

「那个警察就是?」

「对,就是被我戳瞎弄聋,再往x口开三枪的那一位。哈哈哈。」高巧玲笑弯了腰,眼泪却不停地流下来。「录影的是那个导演,拿鞭子ch0u我、对我注s毒品、用酒瓶cha我下t的是恶nv帮那群贱人,至於李伟诚和那个学长哼哼,不用我说,畅悠也能明白吧?」

我吞了吞口水,浑身颤抖地不敢回应高巧玲,只是愤怒且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一眼强j高巧玲的李伟诚,後者被我盯的有些惭愧地别过头。

「你知道吗?我的人生彻底毁了。」高巧玲似乎是笑到腰酸背痛,将电锯和电钻枕放在自己腿上,异常平静地坐在喷水池旁边,用一种讲故事的语气继续道:「我还怀孕了,直到第四个月我才发现。家人强迫我堕胎,过程不是很顺利,我以後可能也不能再有小孩了不会有男人想和被qianbao过的nv人结婚。不会有公婆接受一个无法生育的媳妇。」

「跳楼後,我在脑袋着地的那一刻,遇见了四处游荡的幽鬼李昭娘。虽然经历不尽相同,但同样有身为nv人的弱势、无助、痛苦与愤怒。现在,只有她能了解我的痛楚。是昭娘,借给我复仇的力量」高巧玲侧头看着依偎在她肩旁的nv骷髅,抚0着她灰白的颅骨,梳着她几乎掉光的脏发。

「巧玲,有想过,杀了伟诚之後,想要做什麽吗?」

黑新娘有一瞬间愣愣地看着我,沉默片刻:「不知道。本来是要自杀的,但想想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要si好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曾经偷拿实验室的硫酸淋过自己的手,不到五分钟,新的皮r0u就从碳化的组织再生了。」

「巧玲,身为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李伟诚该不该si绝对不是由我说的算。今天,如果这样的事也发生在我身上,或许,我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与行动。」见巧玲侧头听着,我便顿了顿又说:「然而,杀了这些仇人之後,可以得到快感与欣慰,但那些宣泄都只是一时的。往後的人生要怎麽过,或许也是重要的。巧玲以前有什麽梦想吗?职业上的?或是?」

「发明家,」她毫不犹豫地说出口。「设计一些新的化学器材或仪器,我觉得还蛮有趣的。」

有那一瞬间,看到黑新娘逐渐缓和的表情,露出一抹从前熟悉又恬和的笑容。我稍稍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发一语的符尊,他的面容也没有像刚才那麽紧张严肃。

「决定了!」高巧玲倏地站起身。「当发明家的这个梦想,我也不打算放弃。」

我才在心中偷偷抒了口气,以为这件事终於可以在自己的调解下结束,却又是一阵机具启动的声音。

黑新娘裹着妖气得粗大手臂,举着凶暴的武器,甩一甩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甜甜地问:「那,喝了畅悠这麽多j汤,现在可以开始处si李伟诚了吗?」

「巧玲,你不是」看到符尊又重新召唤出七星剑,我只能不知所措地挡在双方的中间。

「畅悠,我是真想要开始新的人生,但不处si李伟诚,不处si过去,还谈什麽开始呢?」黑新娘眼神愈见乖戾。

「悠,让开吧。」符尊反手将我轻轻往後一推,顺带为我立起一面削着碎白浪花的球形水盾,因为天际已经s来许多g雷咬火的箭簇。

只见高巧玲一旋身,现场一片燻厚的焦雾,黑新娘三尺高的黑暗原型出场。巨大的羽翼一拍,一半的箭簇受到风力的g扰而失准,剩下一半则被黑烟给腐蚀殆尽。

「你们这群包庇恶人的烂神明。」高巧玲连同李昭娘一同发出凄厉的怒吼,一阵诡异的青光之後,她们跟前三尺处突兀地立了一根上带着乾叶的竹竿,竿上系着一面黑底白咒的四角锦旗,天兵天将顿时一片譁然。

「阎王的黑令旗!」连符尊刚刚挥出的七星剑也嘎然停在半空中,彷佛有什麽强制x的法术限制了神明们的行动。

「呵呵呵,昭娘的黑令旗还真是有用,这样一来,所有的烂神明都不能对我复仇的行为有任何g扰罗!」半妖摇摇摆摆地扛着电锯和电钻,缓缓地朝惊声尖叫的李伟诚走去,黑se的锦旗随着黑新娘的妖风一摆,面指康赵二神将和三太子。三位神明乖乖地让开,连树木构成的护身咒也在一瞬间化成粉尘。

「小姑娘,三思啊!」三太子李温最後顽逆地出手挡在黑新娘眼前,笑笑地劝了一句。

高巧玲充耳不闻,用妖气粗暴地推开三太子,诡步走到李伟诚的面前。

「巧玲,对不起,我知道我很该si,但能不能求求你,能不能晚个十几年再杀我。我是单亲家庭,妈妈上个月车祸成了植物人,我si了,没有可以照顾她。求求你了。」李伟诚不断地用尽身t的力气磕头,磕到额头都已经血r0u模糊了。

我和符尊对了一眼,神明只是淡淡地点个头,确认李伟诚说的是事实,而不是为了苟且偷生的托辞。

本来想再使用一次睿沣给我的五行火咒,却没想到手上的力量无声无息,甚至连最简单地想要发话制止都被禁止。

「你妈车祸g我p事啊!」高巧玲不屑地翻个白眼,高跟鞋往李伟诚的y部猛力踩瞪,彷佛想要r0i一只害虫一般。

「啊啊啊啊啊───!」李伟诚凄厉的哭喊,连符尊都要半摀住耳朵,三太子紧闭着眼睛别过头不愿再看,康赵二将军则是吓得抱在一起。

黑新娘的高跟鞋对着李伟诚的x器踩了不下十下,他的k子和地面都是一片鲜血,还有一些模糊、凌乱而发白的软组织。李伟诚则早已昏了过去。

「高小姐,请住手吧!」一个y冷的男音响起,身後跟着回避与肃静沉声呐喊,伴随数条粗厚的铁链如百步蛇般窜出,捆住了黑新娘四肢,将她拉离已经痛到昏厥的李伟诚──原以为又是城隍,没想到却是一张新的神明面孔。

看到y沉的铁链,我便知道,这位新出场的神明铁定也隶属y间。跟队的神役鬼差为数一打,没有上次城隍那般浩浩荡荡,但众人都是非常正式的官服,手中不是举着暗红se磬牌,就是提着兵器。

男神的外貌约二十五岁,身着皂se豹金蟒袍,头戴的暗金丝翼善冠不及威灵公城隍奢华,後山绘着一对浴火的血凤凰,七片折角上珠宝的se调则偏向暗红与深紫。神明的皮肤略为黝黑,虽然有张玩世不恭的俊美笑容,但细长的眉眼却歛着一双y冷血红的瞳仁,额头还有道显眼的白se新月疤。

「你们这群神明有完没完?」黑新娘的态度可谓是极度不恭,再度吹起一gu妖风,指挥黑令旗往神明的队伍摆。

然而,高巧玲却惊诧地发现,身上的锁链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是愈收愈紧。虽然她也凭藉妖力扯断这些锁链,但所有钢t很快又在地狱业火的炼灼下重新熔融。神明的锁链有如荒路边不断蔓延的野藤劲草,愈鼓愈粗,愈拓愈广,愈缠愈多,直到已经勒的黑新娘快喘不过气。

「高小姐,别急,请容在下先自我介绍吧?」黑衣的神明落轿,缓步地走向在锁链中挣扎的高巧玲。「在下是y间从一品的神明,十殿中第五殿的阎罗太子,尘名为暮仁。今天应了上帝公之约,前来处理半妖的事宜。」

「原来,前任阎王手中遗失的那几支黑令旗,有一根很大支的在高小姐的手上呢!」暮仁把玩着手上坛香木佛珠,若无其事地从手下鬼差爪中接过一杯冷泡茶,悠闲地啜饮了一口。「顺带一提,黑令旗对二品以上的y系神明如我,是没有用的。」

暮仁响彻地一弹指,地面和上空,所有因为黑令旗而行动僵化的大小神明,全都重新获得解咒。符尊则是接着下指令,把主场让给阎罗王,其余神等暂不得轻举妄动。

「哼,官官相护吗?你到底想怎麽样?」黑新娘慢慢放弃挣扎,但眼神那抹暴戾的目光,让一些打算趋前抓拿的神役鬼差纷纷退避。

「这不是官官相护,我这是为了高小姐你本人好,希望你手下可以放过一条人命。今天不说我想怎麽样,让我来说说你想怎麽样?杀了李伟诚,给自己所遭受的苦难与玷w一个公道?我说的没错吧?」阎罗王低垂着眉眼问道。

「对,他该si!而且必须要si的非常凄惨!」黑新娘的眼里漫着y毒深沉的怒火,一次又一次歇斯底里地强调,对方就是该被折磨至si。

「那你有想过,报复了这些人,这些人的亲人或ai人,会不会也找到你进行报复呢?会不会也杀害你的家人呢?虽然很老套,但如此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他们要就尽管来找我啊,我不怕,自从那个晚上之後,我就没再怕了。大不了,我再用昭娘的力量杀了他们,来多少我杀多少!」高巧玲的喉头发出了凄厉刺耳的笑声,她已经离人类愈来愈远了。

「若是这样,高小姐你已经从受害者,蜕变成另一个冷血的杀人犯了呀。」暮仁喝完冷泡茶,宁静地提醒道:「我知道,你要的是一个公道,一个能给予加害者惩罚的公道。在yan间的司法t制无法给你,但在y间,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暮仁向一旁的手下轻轻一摆头,神役鬼差们利索地从队伍的最後方拉出了一个穿着破烂囚衣,瘦弱且披头散发的nv子。nv子面目枯槁,双眼早已被挖出,张大的嘴没有牙,只有半截发黑的舌根,啊啊地挥着被半截双臂虚盲地探索着什麽,她的下t不断地流出鲜血,背部cha了许多的烧红的钢条。

「翁佳瑜!」高巧玲认出加害者时一瞬间地目眦yu裂,却被对方的惨况吓得一时间所有表情悉数熄灭。

暮仁又近一步不疾不徐地走向高巧玲,同时也松开了所有对她的束缚。「来,我让你好好看看,她在我的地狱都经历些什麽。」

四周卷起了一岚的紫雾轻烟,天际的乌云尽数散去,橘se的满月变得异常的巨大,月光洒落在人间,彷佛是地狱的业火正在燃烧

「洞五洞洞,全t起床!」眼前的雾像播映中,出现了穿着军绿se短k,0着上半身肌r0u,剃着俐落平头,背着红se值星带的暮仁。

在一间铺着稻草的大通铺内,七零八落地睡着大约二十名左右的男nv。大家虽然睡眼惺忪,但显然都还是肢t完好的模样,有人还能小声地对旁人抱怨现在的处境。

「来,欢迎大家来到地狱。各位都是经过十殿审判後,千挑万选、罪孽深重的灵魂。想必都有自觉了吧?」暮仁身边的刑役鬼差鞭子随意一甩,左方一名娇滴滴模样的中年贵妇一声惨叫。她的半张脸,连同左眼一同被带着锐利倒刺的鞭子给撕落。直到此刻,其他等待受刑的人才吓得醒过来。「废话不多说,我们第一天的第一站是──刀山马拉松!」

「队长,那个我今天大姨妈来,身t不舒服」大胆上前和暮仁搭话的正是翁佳瑜,那sao包的b1a0子刻意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两大球,蹭着暮仁ch11u0的x膛。

「翁小姐,您真是神通广大呢!人都si了,大姨妈还能来!」暮仁笑嘻嘻地推开翁佳瑜,对旁边的鬼差招了招手。鬼差恭敬地给出了一个跳蛋。「来,把这个放进去,会让你舒服一点。」

「啊,阎王大人,你讨厌,哈哈。」翁佳瑜以为自己的se诱已经成功,笑嘻嘻地伸出舌头t1an了t1an暮仁古铜se的x肌,打算更近一步攻略。「喔,好痛呀,这什麽?」

翁佳瑜一回神,却发现手上还在震动的跳蛋竟然开始长出海胆般的刺。她小心翼翼地对上阎王的目光,那腥红se的眼神开始让她寒毛直竖,只听见那抹y狠的笑容中缓缓地吐出三个字:「放──进──去──!」

所有受刑人在暮仁的带领下,还有背後几名鬼差提着鞭子的督促下,来到了所谓的刀山。刀山乍看之下也不过是一座普通的山,只是躺着一大片寸草不生的月球表面。

「大家跟着我数,一、二一、二」暮仁开始带队跑马拉松,而跟在他身後不远处的翁佳瑜已经双腿歪曲,鲜血沿着大腿不断地流淌。

就在她上路的第一步,一把钢刀倏地在她刚落步的地方出现,血淋淋地从她的右脚掌穿出。翁佳瑜一开始还没有意会,等到另一gu痛觉渐渐渗透时才发出凄厉的尖叫。

「贱人,还不快走。等下有你受的。」一名矮小的鬼差看到翁佳瑜停下来,鞭子马上朝她的背颈处落下。b的翁佳瑜得一面忍受鞭击和海胆跳蛋,一面将自己的脚从钢刀中拔出。

进行刀山马拉松众位罪人可谓是颠颠簸簸,因为钢刀的出现时机与位置只有领队的暮仁和殿後的鬼差知道。大家双脚几乎都被钢刀给刺的稀巴烂,最要不得的是几个撑不住无法走路的、跌倒在地的,钢刀一把把地进进出出,cha的他们浑身鲜血。

活在的地狱的都是si人,哪怕是受了再重的伤,都已经不会再si了。地狱里没有时间的流逝,没有白天,只有随着狱帝爷心情变换的无止境h昏与黑夜。这里受刑的刑期,至少都是一百年起跳。无法si亡或转世,只有不断不断地受苦。

画面也转到其他恶nv帮帮众,她们不是被丢入油锅里炸,就是任由拖着石磨的血眼骡子不断地辗过她已经碎骨烂r0u的残破身躯。

拍摄高巧玲q1ngse影片的导演,和qianbao她的学长,被鬼差们扳开双腿,以热烧烧的钳子将他们犯罪工具摘除。被阉割的y部没有癒合,而是长出了nvx的生殖器。两名肥重的巨大鬼差卸下丁字k,露出bren手臂还粗的yanju,掐住两人的脖子猛g。

「呀,这就是我为什麽不敢得罪冥界官员的原因,真是一个b一个还凶狠。」已经能活动自如的三太子凑近我和符尊,冷汗涔涔地说。

「」看多众多b黑新娘还要残酷的手法,我只能掐着符尊的手臂,说不出话来。尤其是看到强j犯在地狱的下场,哪怕我没有犯过那样的罪,却也都怵目惊心。

「高小姐,觉得如何呢?嗯?」雾气散去,月se也变回正常如nsu馅般脆h。「地府y神的眼目byan光还亮,能看见人类所有的罪,并给予应有的惩处。」

「我不知道」高巧玲逐渐褪下黑新娘的妖力,摇摇yu坠地瘫坐在地上,满脸的怅然若失。「什麽惩罚的终归是没有用吗?要是这些烂事从来都没有发生就好。没有昭娘、没有神明我只要平静,我只要治癒」

巧玲说到最後,开始语无l次,扔下两手的武器,从呜呜咽咽到掩面暴哭。行刑复仇的快意终究底无法填补那破败的曾经,却只是一次又一次制造更多伤害与仇恨。

暮仁顺利地收回了黑令旗,临别踏上轿子前,也只是一句话:「高小姐,您所犯下的罪,将来也会与您在十殿清算不过,事出有因,我们会从轻量刑的。您保重了。」

黑新娘的事情,也该是告一段落了。李伟诚y部的血已经先被符尊的水系治癒法术暂时给止住了,送了医院做进一步的清创与包紮,也确认他付出了一辈子再也没有男xx能力与绝子绝孙的代价。

jg神冲击兼之妖力消耗过度,在阎罗王走後不久,高巧玲也陷入昏迷,自然也是一并送入医院。对於外人警察和医护人员种种的解释,神明们老早娴熟於心。把这里的一切经营成社会新闻不起眼的一小角,已经不是什麽难事了。

「符尊,那」折腾了一个晚上我也很累,但还是小心翼翼地问。

「处置的话,就等地府在高巧玲si後处置吧。我会再观察一阵子,若她安分不再任意杀人,我会给她神都北溟的妖籍。尽可能让她的生活正常,让港都正常。毕竟身为神明,却没有在她受到痛苦的时候接住她,也是我的失职。只能尽可能弥补了吧。」

符尊换为一般的装束,骑着三太子的风火轮重机,载着我在人间的灯火繁华的马路上飙驰。

「悠,你怎麽突然抱这麽紧?」前座穿着黑se风衣夹克的符尊,掩盖不住语气中的些微惊喜。

「怎样?你不喜欢啊?」我只觉得自己的脸很烫,好在符尊在前座看不见。「我没别的意思,就只是很高兴认识符尊这个神明而已。哇!妈的!」

符尊突然在一个弯道重心往下压,一辆公车的轮胎就这麽从我头顶擦过。虽然我知道风神道与人间道没有相交的可能,神明的车驾是不会和人类与人间交通工具对撞的,但我还是吓出一身冷汗。

「哈哈哈,我可以当作这是悠的告白吗?」符尊显然对於我的话雀跃不已,又连续在两个弯口压车。

「不可以!你给我正经一点啦!」我装作不悦地拍着他的安全帽警告。

其实,我想说的是,还好能认识这麽一批奇怪又常常不正经的神明。所以,我知道,在yan世所遭遇的一切好坏,会在si後的那麽一个世界,宛如水镜的一t两面,呈现所有的因果轮回。

暮仁的话言犹在耳:举凡人类在yan世能用政治关系与金钱游戏躲开的所有罪刑,在y间、在神明的世界里,都会被惨烈地悉数奉还。

然而,多数人的人看不透这些,他们的感觉,或许就和今晚以前的高巧玲一样吧。但既讽刺又矛盾的是,像我这类看的见的人,大概也只能寄望y间真的有如阎罗王夸口的公平。

但是,有了这些公平之後呢?伤口并不会因为制造更多伤害就得以癒合,恨意的灌溉只会迎来一次又一次的心碎。今晚的高巧玲,给了我这样的启示。

「李──伟──诚──?」这是脸红脖子粗的蓝虹教授第十一次,从上课到现在已经花了十五分钟,呼叫至今缺席一个月有余的李伟诚。人家招魂都没有她喊得那麽勤奋。

总之,蓝教蓝教授的绰号就是有一种很奇怪奇怪到我觉得有必要去看jg神科的执着。「同学,要是李伟诚再不来,我们就不上课。」

我们系二年级估计是被蓝教给盯上了。二个星期前,不知道是谁,订了一桶肯德基送到她桌上。据说她气得当场吐了一口鲜血,挂上氧气罩,七零八落地cha满管子被送到附设医院的急诊。

入院後装了一台叶克膜,甚至一度陷入昏迷指数3,高雄市长花霸还亲自来探视她。蓝教经过两次开脑急救後,病情才总算稳定下来,但心情却愈来愈不稳定了。

此後,她就si心塌地地认定这件事一定是我们系的谁g的:「医学系的学生虽然上课也会啃j腿,但还是b你们这群阿撒不鲁、入学成绩很差的杂系还要品学兼优。这种卑劣龌龊的事,一定是成绩b较差的学生g的。」

一些以前和李伟诚同是篮球系队的同学,手机也滑烦了,总算愿意抬头替他说句话:「我们的李公公还在住院!除非j1j1长出来,不然大概是不敢出院了!」

说话的是常常浑身散发三臭汗臭、狐臭和脚臭,顶着金毛狮王造型,虽然有从事激烈运动却愈吃愈脑肥油肠的现任篮球系队队长张裕文。他还刻意拉高音卷舌,惹得不少人在台下偷笑。

「我听说,他现在那里只剩一公分,而且一辈子都要包尿布耶。」坐在我前座,耳朵挂了两串像葡萄串一样的珍珠耳环,是最喜欢嚼舌根的王美燕,曾经是恶nv帮的一员,但层级很低,最多只能帮已经被仙逝的帮主翁佳瑜保管卫生棉而已。

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医生或是护士,外泄患者的个人资料?

顺带一提,自从恶nv帮三条最大的害虫被黑新娘残暴处决之後,剩余的帮众已经成不了气候,现在的恶nv帮已经形同瓦解。随之而来的新校园势力除了有魔nv卢咏欣主持的超自然研究社之外,还有贵妃派。

所谓的贵妃派指的就是:合唱社、话剧社、古中国文化社、棋艺社、文学社等正规校园社团的附随组织。统治者则是中文系二年级,号称位同副后的皇贵妃张欣怡。牙医三许顺扬统领的学生会在这两gu校园新兴势力夹杀下,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

「真假的,哈哈,好好笑喔。亏我以前还跟他做过一次。人长得是还不错,但那里也大概只有十公分而已。呵呵,至少李公公现在还有一公分啊。」上学期才转来我们系的系花林恩婕是基督徒,也是新生贵妃派的一员。号称有模特儿九头身的她,尖尖的小脸非常jg致,且天生睫毛浓密而长。只可惜,面善心恶,那张锋利的嘴尤其是披着基督皮的撒旦。

「别人受伤住院很好笑吗?」坐在我不远处的高巧玲突然冷冷地丢了一句,教室前半部的一些窃窃笑语顿时停住,有些同学还讪讪地往後望,寻找声音的来源。

高巧玲平时为人谦和,长的也还算漂亮,更不乏一些学长学弟的追求。她非常少在人前发表自己的意见,更别说是用这种酷寒的语调说话。

「巧玲,你後悔没跟李伟诚做过吗?」林恩婕泼辣露骨地回了一句。

高巧玲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加以理会。林恩婕要是知道高巧玲g过的事情,绝对不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

「吵si了!都给我闭嘴!」蓝教愤怒地敲敲讲桌,又急急喘喘地从手提包翻出一罐药,盖子一扭开,积满皱纹的脖子一仰,稀哩花啦地把至少半罐药丸全部倒入自己的嘴巴。然而,却只见蓝教的脸更红更喘,连原本下垂的x部突然间肿了起来。「夭寿,老公的威而钢怎麽会在这里!都是你们,害我吃错药,刚刚有说话的都给我罚站。」

黑新娘连续杀人事件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高巧玲虽然还没有从符尊这位玄天上帝手上取得神都北溟的妖籍,但这一个月来非常安分,妖气也如常隐微。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变身黑新娘的动机了。除了下半身重伤的李伟诚之外,所有害她的人都已经被她亲自处决了。

但她曾经因为情绪失控,想对无辜的我下手,所以康赵二将军在我在校期间,一直轮班隐身守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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