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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睡梦易感期

 

“阿…裴奕……”

苏辞在睡意未消时差点唤回裴奕以前的用名,最后还是抵着唇瓣叫了声裴奕,伏在他颈间的裴奕闻声抬头,顶胯的动作不停,捧着苏辞的脸和他接吻,一边用舌尖舔舐着苏辞唇瓣的咬痕,一边含糊着道歉:“对不起苏苏,我实在…忍不住了。”

苏辞微阖着眼,发觉裴奕瞳孔的颜色有些发亮,原先棕褐色的眼睛泛着琥珀色的光,尤其是房间内浓烈欲燃的信息素,如果苏辞是oga只怕早就被熏得提前发情,苏辞模糊一片的脑海涌现出三个字——易感期。

“嗯…嗯…嗯呜……”

无法开口呻吟,苏辞只得用鼻腔模糊着哼喘,裴奕松开苏辞的唇瓣,苏辞口腔里充斥的威士忌味道几乎让苏辞迷醉,明明苏辞是beta不会被alpha的信息素影响,可是他们之前做的太多,不用依靠信息素,裴奕也能让苏辞陪他一起跌入情欲深渊。

换做以前,裴奕会因为得不到信息素的抚慰变得无比急躁,一遍又一遍狠狠咬上苏辞后颈退化的腺体,徒劳地注入信息素企图标记苏辞,然后下身几乎施虐般不停顶撞后穴,顶开每一寸吸附过来的穴肉,猩红着眼睛在苏辞体内横冲直撞,忽略苏辞已经哭叫到沙哑的嗓音,头脑全由alpha易感期的本能支配,死死压着苏辞操干,苏辞也不会反抗,任由粗长的性器不断侵犯他的肉体,只会在濒临失禁时抽噎着让裴奕慢一点,尽管被情欲染红眼睛的裴奕根本听不进去。

可现在,裴奕不仅没有啃咬,反倒在发现苏辞醒来后咬唇放缓动作,嘴唇贴在苏辞颈间的choker,时不时用牙尖隔着皮革碾磨后颈腺体,极力隐忍自己的本能冲动,哑声问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裴奕被燥热折磨醒时才凌晨五点,他先去阳台抽了半盒烟,又打了两管抑制剂,勉强压不下火才回了卧室,那时候苏辞还在睡梦中,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被黑色皮革束缚的脖颈,修长白皙的腿随意搭在被褥上,侧卧时腰部的轮廓脆弱而诱人……

这他妈能忍?

裴奕原先只想在苏辞腿间蹭一蹭,纾解一次后就自己回卫生间解决,可蹭着蹭着,手指就伸到穴口边缘试探,滑腻的睡裤被褪下,舌尖舔湿了穴口,身下的人也开始梦呓着呻吟起来,等回过神时,昂扬已久的性器已经被湿热的穴肉紧紧包裹。

苏辞扬起下颚,眯眼摇了摇头,颈间鲜红欲滴的小痣随着喉结上下滚动,其实叫醒他的不是痛觉,而是从尾椎传来的酥麻,裴奕俯身抱着苏辞耸动,比耳边呼吸更加灼热的皮肤紧紧贴着苏辞,苏辞感受到裴奕隔着胸膛传来的震颤,心跳过于炙热用力,几乎把他灼伤。

苏辞忍不住绷紧脖颈喘了一声,柔软的肠肉也跟着缩紧,空虚的痒意渐强,紧致的后穴开始渴望更加激烈的侵入,半梦半醒间理智沉沦,苏辞环上裴奕的肩膀,湿着眼睫喘息道:“好…好舒服……”

裴奕被绞得呼吸一滞,俯下身打桩机一般狠狠操干起来,苏辞被撞得不停摇晃,双手抓着裴奕的后背借力,又怕指甲扣伤他,只得用指腹紧紧抓住裴奕不断前后耸动的肩膀,酥痒被激烈的顶撞彻底击溃,苏辞有些承受不住,被来不及咽下的唾液呛到,靠在裴奕的颈窝处哽咽着求饶:“慢…慢一点…慢一点……”

呻吟声带着刚刚醒来的鼻音,磁性低哑,断断续续绕进裴奕耳畔,原本逐渐放慢动作的裴奕被苏辞叫得头脑发热,身下动作反倒愈发凶狠,不断提速,额角几滴汗珠被渐强的顶胯幅度晃得滚落下来,顺着下颌轮廓滑至颈侧,最后滴落在两人皮肤交叠处。

“呜嗯…哈啊…嗯…慢…慢一点…呜…”

苏辞被彻底艹软了腰,腰腹完全贴在床上,被掰开的长腿也软软地搭在裴奕腰侧,只有脚背绷紧,显示着他在欲海浮沉的痛苦和欢愉。裴奕把又腿根掰开些,方便他用力顶入,硕大的龟头狠狠碾磨着深处的一处软肉,苏辞浑浑噩噩哑声叫着,声线连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眶早就被情欲浸得通红,裴奕低喘着啃咬他的耳垂,颈间的choker边缘被牙尖咬得磨损,缠在其内部的丝绸也被拉扯得散乱,苏辞靠在裴奕颈窝上失神张望,视线被顶晃得散乱,恍惚间裴奕发烫的嗓音在他耳畔低沉回荡:“喜欢…好喜欢。”

房间仿佛被浓郁滚烫的信息素影响,空气里蔓延着朦胧的湿意,湿湿热热黏在两人身上,升温不断,裴奕感到闷热难忍,一把掀开薄被直起身子,腹间沟壑随着下身顶弄的动作若隐若现,双手按在苏辞两侧腰窝继续驰骋,苏辞痉挛得实在厉害,裴奕不得不从欲海中抽出几分理智,停止抽送,用拇指指腹轻轻按着苏辞侧腰的两条细线打转画圈,用挠痒的方式抚慰被操到麻木的腰腹肌肉。

裴奕平缓呼吸,垂眸观察苏辞的神情状态。

湿红的双唇微微张合着喘息,眼尾泛着情欲的潮红,一粒殷红的小痣落在脆弱清晰的喉骨上,后颈被黑色皮革覆盖的皮革……这幅光景,即使没有oga信息素引诱,也足够让任何一个alpha发疯般地占有他。

亲得重了皮肤会泛红。操得狠了眼睛会哭红,就连含着耳垂说句喜欢,脸颊也会浮出一抹酡红,像伊甸园枝头殷红的果实,风一吹就摇摇欲坠,晃得人心烦意乱。

裴奕俯身轻柔地吻上紧实的小腹,亲吻向上延伸,最后隔着胸膛轻轻吻了吻苏辞体内剧烈跳动的心脏。

见身下人稍微缓和了些,裴奕一边撸动苏辞跨间颤巍巍吐水的性器,一边继续摆腰顶送,每一次都又深又快,苏辞很快就在前后夹击的快感中哑声射出,裴奕动作不止,苏辞被顶得射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射无可射,腰部抖得犹如筛糠。

即便得到肉欲满足,裴奕腺体的胀痛依旧没有得到缓和,却咬牙克制着自己不能像以前一样做得太过分,最多轻轻咬一下苏辞的脸颊,或者快速抽插几十下。

苏辞朦胧间能感受到裴奕的隐忍,眼神黯淡几分,眼里堆积的泪都被顶得滚落下来,撇过头颤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我是个beta,连一点安抚你的信息素都无法分泌。

裴奕放缓动作,轻轻掰正苏辞的脸,苏辞一掉眼泪就亲他的眼角,苏辞一要开口道歉就用唇舌堵住他的嘴唇,就这样又亲又舔了好一会儿,亲得裴奕下身又涨大几分硬得发疼,苏辞才收住眼泪,抿紧红肿的唇瓣盯着裴奕。

“把你欺负成这样,该道歉的是我才对,”说罢,裴奕紧紧抱住苏辞,粗涨的性器又深入几分,滚烫的龟头抵在生殖腔口磨蹭,却迟迟不愿破开血肉挺身进入,“苏辞,我爱你,无论怎样都爱你。”

苏辞隐约察觉到裴奕告白时声线的微微颤抖,甚至有些哽咽,而他自己也和裴奕相拥着再次落泪,心里默默重复着裴奕的最后一句话——“无论怎样我都爱你”。

又用力抽插了半个小时,裴奕终于在苏辞神志不清之际抵着生殖腔射了出来。两人都做得汗流浃背,浸了汗液的床单被揉得一团糟,苏辞这次身上出现的痕迹相比前几次竟然少了很多,除了脖颈和胸膛处的几处吻痕,其他部位的肌肤都安然无恙。

裴奕挺立依然的性器卡在湿热的穴肉里不肯出去,他抱起发抖的苏辞往客厅走去,每走一步苏辞就受重力拖着向下坠,嵌在体内的性器不断深入,空荡的客厅里回荡着黏腻的噗声,苏辞伏在裴奕肩上无力喘息,裴奕一手拖着苏辞的臀部,一手拿起水杯接水,接好水先给已经射到脱水的苏辞喂了些,然后仰头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没有信息素安抚的易感期还有很长时间,苏辞要补充好水分,他们还需要做很多次。

厨房台面上做了一次,餐桌上后入做了一次,卫生间清洗时忍不住扶着玻璃门又做了一次,从清晨一直做到快正午,连着四次高强度性爱下来,苏辞终于精疲力尽,在一次绵长的干性高潮后痉挛着晕了过去,裴奕这才清醒过来退出性器,源源不断的白浊从已经闭合不及的红肿穴口处流出,淫靡不堪。

本该让人血脉膨胀的场景让裴奕无比自责,他忍着帮苏辞先清理好身体换上睡衣,把苏辞安置到干净的次卧后,自己去卫生间低喘着打了出来,把家里仅剩的两支抑制剂注射完,最后勉强稳下神志,换了件浴袍坐在客厅揉着肿痛的后颈。

一阵急促的来电铃声炸响在安静的客厅里,裴奕怕惊扰到苏辞休息,立即抓起手机来到阳台接通,电话那头是林季川,向来温和疏离的声线今天有些低沉。

“罗城街307号咖啡厅,不准带那个小朋友,快点到,我等你。”

“我现在情况特殊,不方便出来……”

“我知道你易感期难受得紧,事关苏辞,你自己想想吧。”

十分钟后,裴奕捂得严严实实,口袋里揣了几盒口服强效抑制剂,在苏辞床头柜留了张字条,匆匆离去。

急促的脚步声闯入气氛休闲的咖啡厅,高大身影略过之处留下浓烈的威士忌气味,路过的oga服务员连忙退到后厨吃了片抑制剂,让在一旁休息的beta服务员替他一会儿,beta疑惑着走到那位古怪客人落座的偏僻角落,顿时被从衣领间溢出的alpha信息素熏得鼻子一皱,而alpha面前的oga除了眉间皱起折痕外,并没有其他不适的症状。

“两杯加浓美式,如果想续杯我会叫你的,辛苦了,谢谢。”林季川瞥见拉紧衣领的裴奕,叫住beta服务员,补充道:“麻烦再把窗子打开些,谢谢。”

beta服务员不等林季川催促就一把将窗口开到最大,巴不得赶快来阵风把这易感期alpha乱飚的信息素吹淡些。

“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被捂得满头大汗的裴奕提了提口罩,闷声道。

林季川敛眸不语,从外套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复印件摆在桌上,裴奕低头细看,照片里有两个穿着衬衣毛衣背心的年轻男孩,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模样,身形高大,凭肉眼判断应该是两个alpha,一个面对镜头抿嘴笑得温润如玉,一个一双桃花眼笑得眯起,正侧头望向身边的男生,咧开的嘴角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但凡是有恋爱经历的人都能察觉到桃花眼男生眼里流露出的青涩懵懂的爱意,而他望向的alpha也用手轻轻搭着他的肩膀回应,这是一对相爱的alpha,通过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水印推算,要是他们现在还在一起的话,应该是一对年近五十的恩爱夫妻。

裴奕先被面对镜头的男生的面容吸引目光,他细细观察几遍,视线停在与苏辞十分相像的眼角,迟疑道:“苏辞?”

林季川轻轻摇头,垂眸用指尖点着一旁侧过脸的桃花眼男生,“这是裴建涛。”修长的手指滑到裴奕紧盯着的男生脸上,“这是苏皓。”

裴奕闻言抬头望向林季川,眼里半是茫然半是惊愕,林季川抿了抿唇,缓缓说道:“换个称呼你可能会明白些,他是苏辞的父亲。”

苏辞醒来时已经临近傍晚,一旁的床头柜上放着杯凉透的水,玻璃杯下方压着张纸条,是裴奕的字迹。

“抱歉,出去一趟,很快回来,别走,等我。”

苏辞摩挲着早已风干的字迹,垂眸看向颈间松泛许多的choker,原先充斥房间的威士忌醇香已经消散许多,而苏辞的身体内外,由于没有被啃咬注入信息素,与裴奕缠绵留下的味道早已消弭得所剩无几。

苏辞拿着微凉的玻璃杯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缓缓坠落的夕阳,不发一言。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收束最后一抹余晖彻底沉入地平线以下,路灯逐一亮起,代替它继续照亮城市。苏辞没有起身开灯,任由黑暗在房间内蔓延,手里握着的玻璃杯沾了些掌心的温热。

门锁转动声响起,感应锁打开的电流声落地,等苏辞回过神时,他已经赤着脚走到客厅,玻璃杯盛的水洒了一路,迈步走进玄关的裴奕与苏辞对视几秒,裴奕先把苏辞抱到沙发上坐好,然后接过弄湿他袖口的玻璃杯,习惯性抽了几张纸巾帮苏辞擦手。

裴奕的动作温柔得让苏辞恍惚,好像他们从未分手,没有经历彼此分离的三年,时间倒带回他们热恋的时候,再次缓缓拨动。

裴奕低头认真帮苏辞擦手,身上浓到吓人的信息素消失得无影无踪,表情归于一种反常的平静,只有隔着纸巾依旧滚烫的皮肤温度暗示着他仍在苦苦忍受易感期的折磨。

苏辞望着无悲无喜的裴奕,嗅到一股不属于他信息素的酒精味,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最终裴奕揉紧半湿的纸巾,抬头对上苏辞探寻的视线,语气平淡道:“我送你离开这里吧,以后再也不用回来了。”

回应裴奕的只有沉默,和苏辞抽回的手。

“我可以托关系给你办手续,让你回之前的学校复学,要是有其他心仪的学校就告诉我,国内国外都可以,只要你喜欢。”裴奕忽略苏辞垂下的双眼,继续自顾自说着,“不想上学也可以,旅游吧,国内国外都走一遍,食宿不用担心,我……”

“你都知道了吗?”

苏辞出声打断裴奕,声线连同瞳孔都在微微发抖,全身肌肉僵滞,犹如一碰就碎的玻璃塑像。

裴奕把揉得稀碎的纸巾碎屑丢到垃圾桶里,没了抓握的手指隐隐颤抖,他屏气抬头望向苏辞,点了点头6。

苏辞眼睛向下转了转,鼻尖酸得发疼,目光垂落在明亮客厅里自己漆黑单薄的影子上,良久才喑哑着开口,“这次换你丢下我了是吗?”苏辞厌恶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哀怨,他清了清嗓子,勉强笑道:“复学旅游什么的我不敢想,给我套能穿出去的衣服就成,我换好衣服就走,不会死赖着脏你的眼睛。”

按着苏辞在床上狠命干的是他,把苏辞拴起来关在公寓的是他,看见别人碰了苏辞气红眼睛失控的也是他,苏辞的目光快速略过裴奕寡淡的表情,分不清裴奕对自己所作所为的目的,到底是爱是恨,是重温还是报复。

苏辞起身欲走,又不知道能去哪里,脚掌贴在冰冷的瓷砖上,每一步都迈得无比缓慢。

“我……”裴奕像三年前一样抓住苏辞的手,拦住他离开的脚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离开我,离开裴建涛会活的轻松些。”

苏辞没有挣脱,回头看向裴奕,眼睛很亮,因为眼眶里堆着眼泪。

“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刚开始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就是我活得最轻松时候,”苏辞固执地睁着眼,强忍眼底湿热,“遇到你之前,我被卖到夜店天天盼着死,被轮奸的时候靠念你的名字撑着口气挺过来……裴奕,你以为我和你分手的那三年过得很好吗?你以为我爬裴建涛的床爬得很开心吗?”

情绪激动着说完后,苏辞才后知后觉发现操蛋的生活从来没放过他,该抓住的抓不住,该放开的甩不掉,路越走越长,自己越活越脏。

或许是因为苏辞的话语太过刺耳,又或许是过量服用抑制剂的副作用开始显现,裴奕一直维持的平淡表情彻底崩裂,他痛苦地连连摇头,挺直的脊背佝偻下去,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紧抓着苏辞指尖冰凉的手。

“苏辞,别这样。”

别把自己尚未愈合的伤疤撕得鲜血淋漓。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当初太迟钝没有察觉到你的异样。”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抓紧你。

裴奕摇晃着站起身,解开束缚苏辞数天的choker,choker落地砸出一片沉重,裴奕缩回想要触碰又不敢的手,呼吸艰涩道:“苏皓叔叔去世那天,我刚满三岁,裴建涛把几家由于破产被收购的公司记在我名下,那几家公司,就是苏氏集团破产后的产物。”

“你的父亲,我的亲生母亲,苏氏集团,林氏集团……”裴奕挪步到墙边,扶着墙缓缓蹲下身,低沉的嗓音透过他蜷缩的身体变得沙哑不堪,“包括你本该灿烂明媚的人生,都是他一手毁灭的。”

话语中的他,指的便是裴建涛。

苏辞僵滞在原地,在脑中过了一边又一遍裴奕说的话,不解和震惊充斥他瞪大的瞳孔,裴奕苦笑两声,把脸深埋在掌间磨蹭,像在抹掉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要是当初我再小心些,他就不会发现我们的关系,就不会叫人去……”那两个字哽在喉头,裴奕说不出口,“他把你的家庭毁得惨不忍睹,我怎么敢,又怎么配继续拖着你。”

“在林季川告诉我一切的那一刻起,我平生,是要捆我打我还是要玩窒息py,或者要用道具,你出了钱做就是,无功不受禄,你这样只会让我更难受。”

裴奕怔愣片刻,垂眼收手,好像做错事认罚一般退后半步,从身后掏出一捧还沾着水珠的花束。

“抱歉,是我自以为是了,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裴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关节处叠满红痕的手捧着花束底部,小心翼翼递到苏辞眼前,“如果都不做什么会让你不安的话,那就请你收下这束花吧。”

这下换苏辞愣住了,视线僵滞在那束包装有些褶皱的花束上,久不能移。

这是干什么,耗费那么多时间精力,打架打得满手是伤,就为了让他收下一束花?简直匪夷所思。

“你……”

“不喜欢吗?也是,我走得太急包装都弄皱了,太晚了也没找到什么新鲜的花……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下次早点预订,一定能买到比这个还好看的……”

“谢谢你的花。”苏辞打断正语无伦次独自懊恼的裴奕,伸手接过花束,“不过,这样就可以了吗?”

裴奕干咳一声转过头,露出通红的耳根,苏辞低头发觉自己的胸口被包装上的水珠沾湿一片。

“那,那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不方便的话也不要勉强。”

“苏辞,辞别的辞。”

不过是个真名,苏辞坦然相告,裴奕却在听完后低头默念了几遍。

“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吗?”

“你应该饿了吧,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这个时间,也只有街角那家宵夜摊还开着,他家馄饨好吃,我带你去尝尝。”

苏辞回过神时已经被裴奕拉出房间,怀里还抱着花,脚步迈得很开,一种异样的感觉充斥在苏辞脑中,他下意识握紧裴奕的手,裴奕也用力回握他,两人的掌心被一层汗黏在一起。

好奇怪,像是去约会一样。

“我能再提个要求吗?”走在前的裴奕突然停住脚步,苏辞来不及停下的鞋尖不小心碰脏他的帆布鞋面,他却不以为意,微微低下头,温柔地看向苏辞。

苏辞迅速整理好表情,强装镇定点点头。

“苏辞先生,能让我追你吗?”

可能是灯光朦胧中青年眼里的情意太过炙热,可能是空气里不知何时弥漫开来的威士忌信息素让人迷醉,或许是因为那束四处奔走才买来的花,又或许是因为牵住自己的手上层叠的伤。

“好。”

苏辞点头答应了,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双颊染上的酡红,和眼里收束不及的慌乱,只觉得自己有种窒息的感觉,是终于脱离汪洋、适应陆地空气的短暂窒息感。

一个月追求,两个月确定关系,三个月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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