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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派小说网 > 忠犬是世界的珍宝 >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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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砰砰。

身体在下沉。

砰砰。

天空在崩毁。

砰砰。

繁星在放大。

砰。

世界在扭曲。

“——————”

耳鸣笼罩思维。

不要去听,不要去看,不要去想。

“不。”

那怎么可能?

他随无数存在,缓缓除去阻碍视线的束缚。

土地淹没到腰部,渗出微黄中掺杂着血液的液体。本该幽深夜晚为苍白与猩红笼罩,筋骨和肉媾和出底色,挂在宇宙间的星球从庞大身躯最中央延展出裂隙,露出后方布满血管的眼珠。

那么,将他缓缓吞噬的大地,难道就“正常”吗?

“好温暖。”

犹如母亲子宫包裹尚未发育成型的婴孩,空气成为生命的羊水,土块当做造物的胎盘与脐带。世界成为巨大的子宫,所有生命皆诞生于斯,也终将回归。

即便是离开这方世界,所谓摆脱命运的人类么?

万籁俱寂,以太聚焦一隅。

“纵我献身此处,也绝不心生悔改。”

眼与眼对视,心同心震颤。

“人类之自由,必往千秋万载。”

诞生生命的土地,终把它的孩子亲手扼杀。

窒息却无法活动,胸腔闷得下秒便要炸开,终于任由意识坠入无尽深海。

“——————”

不知经过多少年岁,郁恃听见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他恍若自海底棺椁间苏醒,躯干沉重到难以置信,人体违反重力法则升起……

声音愈发明晰,光线逼近,刺激到他近乎落泪。泪液化作珍珠向上漂浮,不知来源的气泡不断变幻外形向下漂落。它们同时从指缝间溜走,直到海面近在眼前,波纹巨网也无法束缚,鼻腔露出海面。

“郁恃!”

身体脆弱到随时可能死掉,意识从深渊中回归,重返已逃离命运的人间。

“抱歉,让你喊了这么久。”郁恃感觉声带滞涩,极度不熟练操纵着给护工致歉。

“没事,照顾郁先生毕竟是我的职责,先生给了工资。”护工爽朗一笑,随后忧心起往后还有没有这份钱:“先生这月似乎每天都做噩梦,是碰上什么事吗?”

郁恃面色很快阴沉:“合同上说过,不要关注不该知道的东西。念在旧情的份上,我提前预支一年工资,你走吧。”

“先生,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再不走,下个失去的就是你的性命。”郁恃望向窗外阴沉天色,左手摸到床头精致佩剑。

这是他的藏品,有过备案,只是吓唬人而已。他晓得别人看他都是疯子,不敢赌会不会真正动手。

护工留下钥匙,带着不菲现金离开。郁恃在窗边呼口气,开始着手下次搬家。

为寻求研究进展,他三年前搬到这里,聘请这位护工照料。护工尽心尽力,十分趁手,可惜还不知道分寸这种东西对某些人来说就该固化。

太好奇,会害死人的。

“我是不是也该请个忠仆才行了……这年代可不太容易啊。”

人类发展出极高科技,却由于曾经的背叛迟迟没有再发展高级人工智能。这导致已经去往另一片星海的人类科技遭受限制,只能不断用最复杂指令实现本能轻松达成目标,探索“锁”的边界。

而他的职业,不和最精尖科技有关,反倒是涉及比文明还要古早的存在。

“要不要养个宠物,没准哪天我真要心理变态了?”郁恃用胶囊打包好重要物品,再次凝视沉重天色。这颗星球马上要下雨,空气闷热潮湿,昭告事情也行并没有想象中顺利。

妥善收好胶囊,郁恃换上身时下流行的装扮,跟随直觉来到公园水池边散步。新房大可以缓缓,重要的是研究与享受生活,反正这时代想住安全地区哪都有位置。

奇怪,他顿下脚步。

塘中央,什么时候供奉了一尊神像?

“拉响区域最高警报,位置已发送,请求认知屏蔽排障小组!”

紧急通讯过后,晦涩语言自口中流畅道出。以郁恃为中心,暗金法阵展开形迹,与宇宙不甘于再度陷入困苦的万灵相呼应,散出温暖且坚定的力量。

神像逐渐模糊,郁恃眼神愈发涣散,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到达时候。冷汗滚落,他不受控制思索起为什么人还没来,衍生出无限可能,终于仿佛听见名为理智的弦猛然崩断,发出清脆声响。

“我是您谦卑的奴仆,我愿向您祷告……”

感官轮番沦陷,郁恃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同样控制不住音量。他全靠着肌肉记忆与直觉念诵,再无法感受周遭环境分毫,自然也没注意究竟是什么存在开始汲取恒星力量。

信息没能发出。伟大生物亲自造访新世界,要用雷霆手段驯服最恼人硬茬,摆脱那无趣岁月。

郁恃和封印黑匣中人偶唯一区别在于还能有属于人类思维,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他无法分辨自己是对是错,无法发现自己被修改认知念成其他咒语,无法欣慰自己外星球其余人类无法注意。

他是最完美的祭品。

“……恭候您的到临。”

雕像正中心,时空开始坍缩。

宛若刚爬出梦魇深渊,郁恃还没来得及好好喘口气,差点这辈子都不用再喘。他强行制止激烈咳嗽冲动,把结语变更,使最后那次尊名念诵出现无可再挽回的差错。

眼下仅仅是补救。通道被咒语打开缝隙,门早便打开,仅仅是降低呼唤到本该呼唤的那位的概率而已。救援不明原因没能赶来,甚至暂时连追究是什么影响神智都无法做到。他必须拖住时间,以身家性命作赌去守住人类现在生活。

本该喧闹公园静得令人心慌,郁恃听见自己心脏正飞快泵动血液,宛若梦境与现实交织的前奏。

他的老伙计随人类迁移永远留在旧宇宙。最锐利武器往往源于敌人,这里不需要敌人,故而抛却一切。他曾以为这是正确的,可事实证明,他傻得可怜。

坍缩不过刹那,在这之后,是奇点的爆发。

虚无笼罩这片区域,幻彩犹如清晨河边少女面上的薄纱,了无声息地飘荡。郁恃走上池塘,没带起半分涟漪。

他把以血画出特殊阵图的掌心,轻柔盖在即将爆发的奇点正上方。人类难以用想象去形容它的模样,它从三维世界独立出来,变作完满的概念,以找不出分毫破绽的球状晶体呈现。

伤口仍在淌血。郁恃疲惫到随时都会昏倒,身体渴求重重喘气以生,却毫无实际动作回应。液体带着迷幻色彩下落,离开血肉模糊的手腕,溶解在环境的真空。

“——————”

视野在旋转。

砰。

不能睡去。

砰砰。

血液飞速蒸发流逝。

砰砰。

祂,来了。

“依托我血肉诞生的神邸,欢迎您的到来。”结果比预期还要教人欣喜,郁恃说到最后近乎气音,任由自己沉入塘底污泥。

祂伸出感知世界的触须,懵懂呼唤:

「母亲?」

郁恃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躺在公园里。事实上,除开腹部一直喊自己做妈妈的不明触手生物,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熟悉且糟糕的感觉。

衣物使用超疏水材料,倒不用考虑怎么拧干。口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掏出看是块电子笔记屏。它忠实并详细记述自己作为人类最重要的各类身份信息,包含姓名、职位、银行卡号和家庭住址,唯独没提不明生物的来历。

残存直觉告诉郁恃,小东西跟着他是个麻烦,不跟着他是个无法控制的麻烦。经过数息思索后,他把这坨触手塞进衬衣胸口衣袋,回答走来关切自己的热心路人它是自己的宠物。

热心人目含怀疑,还是叮嘱几句才离开。

郁恃终于有时间再和不明生物对线:“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母亲!”它似乎只学会这一个词汇,欢快地叫喊,声音极度接近人类四五岁孩童:“母亲!”

郁恃依稀记得自己没有任何伴侣,揉搓眉心到泛红,决定重新把它塞回口袋前往目前唯一知道的地址。

生物变成雾气逃脱,附上他手腕苍白伤口,随脉搏收紧到完全无法离脱。

郁恃疼痛阈值很高,只感觉微微的痒。

顺着地址,郁恃用散步速度每一里距离都要休息几分钟,终于磕磕绊绊找到家花店。老板坐在安乐椅上晒太阳,看见他居然不遮挡面容来找自己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过来,你不能晒多太阳。这次的惩罚是失忆啊,上次还是二十年前。”妇人红发像风中跳动的火焰:“现在,凭直觉告诉我,你觉得你该记起某些特殊的东西么?”

特殊的东西?郁恃打心底生出股十分强烈打电拒绝冲动,也照实道出。老板借走他的设备一通操作,用饱含尊敬和怜悯的眼神看他,说会帮他安排好搬家和工作的事情。

莫名其妙间,郁恃成为十分有钱的无业游民。

“对了,你身上伤口……”老板看见他露出手腕伤口上生物,突然神情一阵恍惚,片刻才恢复正常:“自己医治,尽量不要让外人看见那只宠物,不过它或许能在某些时候保护你。”

这生物有什么异常吗?郁恃仔细回忆,脑袋针扎般疼,什么都想不起来。大概是生物公司新研发出的宠物吧,老板说他们最近的确研发出很多新奇的品种,有这种能效也不奇怪。

新家找在这颗星球的老区域内。作为工业星球,它的居住区面积相比工业区并不大,这里算是角落偏僻处,带院落的母星风格小洋房。

把胶囊打开,该去的家具都会到它该在的地方。郁恃隐约觉得按常理来说本该再有人替自己打点,但老板不过是给自己请来几位清洁按时上门,好像还遗漏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入夜,澄澈夜空中闪烁星河。人类割舍哺育他们成长的星系,新选择的星系却还是能看见夜里有明显条带如旧日缓慢徜徉。

被随意起名旺财的触手终于舍得挪窝,开始顺手臂爬到郁恃身上。

那些生物是如何对待母亲的?似乎幼崽要从乳房获取到能够供给营养的汁液。祂的母亲目前似乎与那些母亲有什么差别,还做不到这点,不过祂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滑腻微凉触手汲取人类体温,已不复诞生时寒冷。它轻巧抚过人类小巧乳尖,使梅花似裂隙内突出完整柱形。

郁恃有所感觉,手指微动,轻轻哼了声什么。

祂没有在意郁恃的反应,触腕端部生出锋利尖刺,形似上窄下宽的空心细针,对着乳孔注入奇异液体。本疏于锻炼的平坦胸部给刺得泛红,尤其乳晕边缘也随之鼓起,柔软而肿胀。

卫星反射光华照入房间,正落在逐渐隆起的小丘上。触手并没有注入太多,因为郁恃的皮肤实在太过薄了,薄到不过注射这点都要到马上会同气球那样随时可能炸开。

郁恃难耐咬住下唇,手抓住床单用力想要纾解,可什么痕迹都没能留下。触手满意拍打起自己的杰作,拔出注射器恰到好处地揉捏,留下如同被鞭打的浓重色彩。这并非触手过分,而是郁恃本身就十分所以留痕。

“好涨,难受……”他在睡梦中终于忍受不住胸口肌群用力,试图使囤积压力释放出来。见他难受,触手殷勤用环状吸盘堵住乳头,帮助他适应。

至于产出,还得等些时日。它不像某些人类追求速率就用伤害母亲的方式去达成目的,不过母亲体内产生激素的器官的确太少,可以再加上些。

作为生来就知道宇宙间很多事的“神”,祂清楚自己母亲还缺少什么,例如——子宫与卵巢。祂不明白母亲没有这些器官是怎样能孕育出自己的,不过没关系,它可以加上这些。

乳孔仍被堵住。不顾郁恃无意识的小声哀求,触手攀过小腹,在充血柱身打了个转,来到会阴部位。晶莹粘液瘙痒着在皮肤上铭刻符文,尖利的喙猛然刺破表面,为鲜活血肉衬得愈发冷酷。

前面没能守住关卡,直接射了出来。所有体液都被触手吞下,它记得这对人类,尤其母亲这样体弱的不好,于是再分出一根触手挤进狭小尿道防止再来。

或许是深入过头,碰到前列腺,郁恃额间沁出几滴汗水。他还陷在梦里,但能感觉身体中突然多出太多无法发泄的欲望。这是他漫长人生中未曾担心过的事情,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大腿想要夹紧,却让触手整个都进入腿间缝隙。祂看胸前情况暂稳,撤出那两根触手,大半身体开始涌向没有血溢出的腿尖。

甬道被缓慢开拓,内脏不得不让位于新生的器官,委屈却无法发声。出于某些原因,郁恃许久没进过食。消化道空得被触手随意挤压,哪怕梦里也着实难受。

细胞飞速分裂,奢侈基因表达出男性本不该有的效果。崭新的、用来孕育生命的器官飞速成型,卵巢筹备起工作,又被粘液中不知是什么的成分强行抑制新性细胞的生成。

祂的母亲,无需有祂之外的孩子。

这样,母亲就有理由承认自己是他的孩子了。祂可是很清楚人类的,科技再怎么发达,人类的心,总是不会变的肮脏。

祂得意安眠在郁恃子宫中,不顾有如梦呓的哀哀请求。郁恃的手覆上子宫位置,整个人因异变蜷缩起来,活像怀孕三月有余的产妇。

粉嫩阴道中产出水液,被分出些触手的“孩子”捕获。母体的一切都可成为祂成长的养料,待到完备,它便能掌握控制万物的权能。

好渴,郁恃想。

他上次口渴是什么时候?不是全身血液失去半成以上那次,也不是被当做祭品丢入海水那次。哪怕迷失沙漠,他也不曾如此渴望过饮水。

今天的梦境在幽深海底,什么都没有。它似乎寡淡到不足以称作为梦,除开身体内部奇怪变化带来难以忽略的古怪,它只是单纯将他困住而已。

那么,他该如何摆脱?

郁恃终于记起自己忘了什么东西。

他这几天开始无法自己摆脱梦境,必须要人唤醒。如果醒不过来——那就永远只能被困在虚无中。

郎言崧粒米未进已有段时间。狱卒给的不过掺沙糠粥,吃着剌嗓,把皇子尊严随着食道嫩肉狠狠打磨;磨得非但不光滑,反倒生出恼人厚茧。

漫漫长夜啊。

艰难端起破碗,郎言崧用坚持活着的理由压下所有不满,唯独不在乎最廉价的肉身。他要活下去,因为他晓得,还有人会等他回去,哪怕所有人都认为他这个质子必死无疑。

他闻见什么响动。

喧嚣人声裹挟脚步袭来,厚重朽木门给猛地踹开。刺目光芒伴随急切步伐,囚困他多日的铁牢终于毁去,照得他不愿直面恩人面庞。

“很臭。”他对将他小心抱起的那人说:“还脏。”

“我平日黄沙里打滚,还会怕这个?”少年朗声大笑:“委屈你了,接你回家。”

“回家?扈郎莫要哄我。”郎言崧终于舍得露出双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他是最不受宠的孩子,平素有什么消息也不会告知。他只知道两国不相伯仲,父皇与这国君主关系素来不好,他下狱更是明摆着撕破脸来,不知何时就会被拉到阵前自刎以换利益。

扈谦翊认真与他对视:“我哄你作甚?这国都都被咱破了,你也无需留在这里。”

“可我多年没回过家,已经记不得是何模样了。”郎言崧敌不过这灼灼目光,选择避让。

“这还不简单?我也很久没回过大京,到时候一起去看。”

郎言崧闻言神情严肃,甚至顾不得要遮掩容貌:“大京城内莫离我太近,谦翊。”

扈谦翊找亲信拿来备好雨具,防止郎言崧生什么磨人的病:“看,多年未见,这不连我字什么都清楚。你我二人交情好,怎么就不能在大京内相伴而行?”

“你是边将族人,不可离皇子太近。”

“离你近怎么了,我……”扈谦翊还想道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给郎言崧突然挣扎吓得没敢继续:“行行行,也不知道你们讲究什么东西,真搞不懂。”

郎言崧借雨声低语:“父皇疑心重。你我母亲乃是手帕交,母妃托你救我理所应当。但你不能成为我的党羽,否则就是威胁皇位,他看不惯的。”

“啊?他都五六十的岁数,怎么……行行行我不说,带你去沐浴更衣。”武将的大嗓门被皇子用手强行限制,郎言崧在他脸上留下两道印子,像极了花猫。

“抱歉,我失仪了。”

扈谦翊满不在乎:“我不想懂你们那些弯弯绕绕。从小我就只在乎那些行军打仗的事情,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

“但是,郎十三,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扈谦翊忽的柔和起来:“可还记得当年说过的,我可以永远是你手中最利的刃。”

难道扈谦翊果真什么都不懂?郎言崧晓得,不过是将门明哲保身的手段。成为最有可能继承镇北侯侯位的长子,束发便有不小战功,扈谦翊从不如面上头脑简单。

但他不过是宫女所生皇子,父皇无需他也能拉拢好现任侯爷。要参与什么站队?扈谦翊什么都不该接近。龙子这身份便是彻头彻尾的毒药,要触者日日忍受折磨,至死都不得解脱。

水已兑好,军中没什么服侍,是扈谦翊带他简单吃些东西后亲自冲洗,抱进浴桶。

“你看,我身上也有这么多血泥,不会嫌弃我不肯一起洗吧?”扈谦翊根本没给郎言崧拒绝机会,和他共入浴桶。

狭小帐内味道难以形容,随着换水才逐渐正常。身上脏污等因温水与胰子层层剥落,本正常气氛给坦诚相见搅得天翻地覆,惹得郎言崧压根不敢看扈谦翊。

待到文件,敲得办公桌嗡鸣不止:“对接转移申请已通过,自己看吧。早就提醒过对象偏执情节严重,值得多支出资金换求忠心。”

交涉者悲鸣:“谢谢老大行行好让我不用再接触他,我是真搞不懂现在小孩儿的逻辑啊。”

“他至少以不同方式恐吓过十三位连放云潜在追求者,觉醒让他哥当老婆我都不意外。”女人轻蔑叼住薄荷糖棍:“按照成长能量检测强度来看,陈今安能成为七分之一,偏执只会越来越严重。”

“七分之一?大夏另一位好像在东部沿海地区吧,还是成年人来着?”交涉者加班加得焦头烂额,后知后觉调出陈今安数据曲线:“你们临时让我对接这种大神?这是普通小孩儿嘛!”

女人没否认上面因为人手不足把员工当驴使,导致分身乏术这种问题:“正式开始你去休大假散散心吧,怪不容易的。数据也是不久前才分析出来,奖金不会少。”

激活前异能强度很难精确预测,也是最近相关科研人员才找到受普遍认可的相关可靠指征。本来陈今安优先级也没到特高,再者顾忌是未成年,这下直接提到一级重视强制替换更高负责人。

听见承诺奖金不少,交涉者瞬间恢复怨气尽失状态:“是我牛马得不到位,给大佬添麻烦了。”

“十二太早,可是没办法,早激活早好,难整哦。”女人头疼其他事情,按摩额角膈应未成年的避讳:“走一步看一步吧,也没什么好参照。”

「你们可以给我什么?」陈今安趁连放云洗澡看见负责人更换,发消息询问。

「没人在乎你们血亲之间谈爱算不算?」

有这么明显?陈今安下意识看向浴室,又默默开始打字。

「换一个,我自己提。」

「请说,我们会尽快审核。」

「我要继续跳级,暑假以后能和哥哥同时入至少临近大学。」

对方似乎给这位精神震慑,过几秒才回复:「我会第一时间获取连放云录取资料帮你推荐,不过入学考试得靠自己。」

作弊是不可能的。那可是高考,一手消息倒还可以考虑。

「麻烦了。我资格不够,请帮我报名此次高考。」

女人颤巍巍打出个好。

地狱难度省份,到高中天资就已经明显。简单补习并不能使连放云数学开窍,就算有陈今安也不行。

之前知识最为基础,连放云脑子还能跟上陈今安,跃迁到高等难度才发现什么叫和学神大脑差异。

“我的思维逻辑根本无法在遇到类似题目时打通。”困难年一模分数已超过去年一本线,虽然不多,但连放云已然知足:“今安赶紧复习吧,别因为我耽误了。”

“哥哥没问题,肯定是因为我不会教人,对不起。”陈今安难得受打击全在连放云身上。

连放云抱抱他:“今安已经很优秀啦,哥哥只是普通人。”

“哥哥是我的主角,不是普通人。”

为防止临时影响连放云心态,之前陈今安等他出浴室时就已经告知:“我会陪你一起去考试,尽量在同校不同考场的,哥哥。”

中高考备考年兄弟已经到学校附近单独租房。父母忙于起步事业,高考前夕才知道陈今安居然也报上名——为求陈今安感到被尊重,此事对监护人进行严格保密,女人因此写了不少报告。

“目前外国已经找到三位,分别是毛熊饕餮、高卢鸡色欲和白头鹰嫉妒;而我国已有另一位是懒惰,所以陈今安只可能于傲慢、愤怒或贪婪中择其一。”女人和下属们开会分析:“七罪异能和个人经历息息相关,陈今安的人生顺遂注定他不可能是愤怒,那应该就是傲慢或贪婪。”

“头儿,那为什么你笃定是傲慢?”

女人放出聊天记录和预知异能占卜结果,众人皆以为然。

“傲慢难以得罪,所以除体能训练保持成人级尊重和待遇。谁有空接个高考完送花的活,散会。”

全场目光聚焦于最开始机场交涉的倒霉蛋,他见状开始哀嚎:“头儿要不咱还是抓阄吧?”

“抓到哪个能改写或置换的不还是你,众望所归就这么定了。”女人走出会议室赶下一篇报告。陈今安在涉及连放云方面难以控制,对她的发际线产生极大影响。

蝉鸣不知何时响起,夏日脚步伴随节点来临。

“哥哥,这是第四次模拟,就是比较正式而已。”

连放云牵住弟弟的手,意外发现他似乎开始二次发育,身高也往上拔了。他从陈今安处获得了力量,哪怕汗腺开始工作,显得连接处有些滑。

“今安也要加油。”连放云深呼吸,隐隐带出雀跃的紧张。他牵着陈今安往班级那边走,听学校里广播无处不在的雪之梦重混版放松身心。

保安没有拦住陈今安。他的准考证大喇喇露在透明文具袋外层,任谁都无法忽视。听说今年有特别小的考生,大概就是这位吧?

陈今安掏出纸巾给连放云擦汗:“哥哥只要正常考试就好,无论怎样我都会陪着哥哥的。”

兄弟亲近行为引起小范围议论。现实高中并没有那么离谱,就连最顶尖大佬都可能只有小圈子人知道。来考本部学生的恰好有陈今安竞赛时手下败将,认出他后来打招呼。

“大佬咋和我们一届考了,手下留情啊。”

陈今安慢吞吞收起纸巾,放进准备好的塑料袋中:“我只是来当哥哥的陪跑,没指望能特别高分。”

“这就是你哥?感觉确实和照片差不多。”来人随意打量下连放云,没敢细看,到兄弟相牵的手诡异沉默又觉得似乎合理:“能让陈今安当陪跑,看来是大佬中的大佬。”

陈今安本来和连放云并排走,此刻微微上前半步:“别给我哥哥上压力啊,小心我考前咒你。”

手下败将不敢高考前自寻晦气,憋出句你超爱回到同学身边开始讲陈今安此人事迹。

“每一天,每一天都在炫耀他的哥哥。喜欢绝对不行讨厌就是没品,非常恐怖。和他聊天只能单纯学术交流,能感觉能力还是相当在线的,提到学习以外立马偏题往他哥拐。”

“嘶,我初中小姐妹好像和我分享过,原来到现在还能嗑啊!”

“啊?不是,腻乎这么久?”

昨天踩点看过,陈今安考场就在连放云隔壁。校园内绿化很好,令人不免担忧蚊虫问题,好在还有纱窗隔离。

“哥哥,我去考试啦。”陈今安紧紧抱住连放云,数秒后才松开去参与安检和资格审查。

炎炎暑日,雪之梦轻盈弥漫于紧张空气,抚平所有忧愁。

每堂考试完毕陈今安都严防死守有人跟连放云对答案。连放云倒是问的人少,他感觉明明陈今安才是需要防备外人对答案那个。

“抱歉,我不想对答案影响到考试心态,也希望你们不会认为老师叮嘱是在说胡话。”陈今安礼貌回绝所有认识的人,及时和连放云回不远处租房。

陈今安初中属于这所高中集团附近直系,但本部只有高中。租房时候主要考虑陈今安铁定保送,十分钟脚程就能到,没想到他直接和连放云同考。

“好可惜,我学校到这得有二十多分钟。”连放云遗憾叹口气:“本来要方便今安的,没成想根本用不上。”

微波炉停止转动,陈今安端上昨天他们一起备好的餐食:“其实我觉得很值得,能够陪哥哥走更久的路。”

生活永远不该只有学习,连放云想想也是:“先吃饭吧,抓紧时间休息。”

最后的文理分科,高考只有两天。空调难得奢侈没关,连放云觉着凉,摸摸手臂鸡皮疙瘩后往陈今安那边靠近了些。

“临时找不到遥控器,我们中午睡在一起吧。”家务外生活琐事平时都是陈今安逐步润物无声地全权接管,睁眼说瞎话连放云也无条件信任。

寻常居民楼出租屋里,兄弟彼此依偎,获得短暂安宁。往后,连放云总会回忆起这个正午。那些美好的情感都凝聚在纯粹相贴中,而不是莫名其妙被某个小崽子哄得吃干抹净。

腰疼。

无论中考,高考亦或研究生初试,越往后科目人心往往越浮躁。连放云考场倒也没出现考研那般高弃考率,只是人群躁动开始影响氛围,惹得他也心痒痒。

理综结束铃声响起,门外等候的陈今安抬头望向炫目日光。他除开语文每科都提前交卷,毕竟语文作文还是得好好构思,今年大火押题竟然边都没挨到。

“今安,别看了。”连放云哼着歌握住他手腕:“看久对眼睛不好,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会有人来接我们。”陈今安脸红也不知道是不是晒得:“约好了,就在门外。”

交涉者送出两束向日葵,大的给连放云,小的给陈今安:“恭喜恭喜。我的车在附近停车场,我带你们走过去。”

连放云好友叫住他:“诶,考完不是去嗨吗?”

“没,我临时还有其他事,暑假再约哈!”连放云向他们招招手,跟随交涉者离开。

“就当给这位小兄弟科普。虽然不太唯物吧,但是毕竟可知,还是和你们讲下。”交涉者看见陈今安重新包扎花束全塞给连放云还合张影,眼皮稍稍抽搐,好歹稳住表情:“可以这么说,那玩意儿完全是外边错误实验造就。”

研究是很奇怪的事情。科学界所谓真理也可能被推翻或者时不时打个补丁,前人提出的伪概念和假实验让跟随者坠入死胡同无法自拔,甚至可能多年心血到头来全是荒唐。人们良心主赖道德束缚,还有些微末但并非不重要的谴责。

唯物主义信者还是没那么多,况且实验没做好或没做出来啥方法都敢试试。某家研究所普通研究员实在走投无路,给自己多年不成功的唯心课题来了个恶魔的交易。

“所以,异能开始出现,并且由于文化地域原因出现极特殊的门类。”交涉者自己都觉得它这来由很扯:“一般而言我们都是探测后先搜集当事人资料,年满十八岁才会交涉带去觉醒。”

“今安没归入一般行列,他是特殊的?”连放云眨巴眨巴眼睛。

“是。异能来源于恶魔交易,因此最特殊异能源自于西方宗教的七宗罪,具有唯一性。目前全世界已发现五位持有者,包括你的弟弟陈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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