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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幻情如烟5-2

 

看到这情况的炎炽,只是张开右手掌,那些火焰便往他掌中涌去,然後消失,连炎枫手上燃着的薄焰也一起x1走。

「这……爸爸!你为什麽可以x1走我的火焰!那我也可以拿走你的火吗?」

「不行,火行里彼此之间是无法抢对方的火焰的,我能x1走你手上的火,纯粹是因为,那还不是你的火。」

「父亲你又再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那火会烧到你衣服,表示你还无法掌控它,自然就不是你的火了,是无主的火,那我当然可以取走。」炎枫听了很不服气,问父亲要怎麽控制这火,炎炽要他别太躁进,继续练习刚才的调息法,先学习能够顺利的唤出火焰。

「x1气时适合积蓄力量,预备姿态,伺机而动;吐气时适合释放力量,抢先出招,拆招破敌。简单来说,配合自己的呼x1来出招,不仅省力,招式更有力量,而且更流畅,能够维持呼x1不紊乱,在战斗中你就能支撑越久。」

「父亲,关於调息法你都教完了吗?」听到炎炽说了是,炎枫接着又希望父亲先教他,如何控制自身的火焰,炎炽不肯,认为他此刻都还无法稳定的唤出火焰,应当今天专注於练习这个。但炎枫苦苦央求父亲,请他先把方法告诉自己,自己一定会拼命练习的。

「真是拿你没辙,那仔细听好了,想要控火的最好方法,就是五行易法的第二法─感身法,需要以调息法来相互配合。首先,你照常进行吐纳,身t跟着放松和收紧,不要让气息紊乱,在吐纳的同时,你的心脏也在不停的跳动,鲜活的气血在你四肢百骇里流窜,提供你力量。」

「所以,你之後要练习的就是,在你的手缠绕上火焰之後,接着集中你的心思,尽可能汇聚越多的气血到你手上,气血就是力量的来源,能助你更顺利的掌控火焰。接下来,若你觉得你掌控住那火焰了,那就伸你的右手到左手附近,一开始可以相隔近些,然後控制左手的火焰脱离左手,在空中慢慢移到右手掌上,若能达成的话,接着就练习让火焰在两手之间,反覆移动,让技巧更熟练,不过……那也得你先成功一次才行,但我想你至少也得花上个半月,总之……多练练吧。」炎炽说明完後,一边嘴角上扬,展露一抹带着安慰和期许的微笑,炎枫看了却以为是在嘲笑他,认为父亲小瞧了自己,心里燃起了不服输的斗志。

「才不用这麽久呢!我现在开始练,晚上就能学会了,到时候父亲你可别太过惊讶!我要让……」炎枫话没还说完,身t已经开始动作,照炎炽讲的开始去尝试。

炎炽见炎枫如此,0了0下巴,问他说:「枫儿,这麽猴急,是想着要赶快学会,然後施展给你心仪的那nv孩看吗?」被炎炽这麽问,炎枫先是抓头,接着yu言又止,一会儿才不情愿的否认,然後生起气来,抱怨父亲g扰他练功,要他在一旁别说话,看着就好,炎炽便顺了他的意,立在旁边看了半个时辰,边ch0u菸边给他一些建议和指导,然後就要留他自个儿练了,临走前对炎枫说:

「那……继续努力吧,我就先回屋里去了,希望你能够尽早学会,还有,不用顾忌太多,放心的练,我画在墙上的赤血印,能够x1收所有落到四周的火,不会发生什麽危险的。」炎枫正全神贯注的尝试着,没有分神去回应炎炽,不过炎炽知道他是有听到的。

回到屋里,没见到怀琇,炎炽便再从後门出来,发现她原来在後院,正卷起袖子收衣服,头上盘了个发髻,露出白皙的後颈,後颈上流了不少汗,在yan光下散发着点点莹光,炎炽刻意放慢脚步,悄悄来到怀琇身後,掏出手帕按上了怀琇的後颈。

「呀啊啊!」怀琇尖叫一声,向前踩了一步,拿在手上的衣服也在惊吓中滑掉了,回头一看,竟是炎炽,对着怀琇抖一抖手中的手帕,脸上挂着微笑。

「炎……炎炽,天啊!你g嘛这样子,真吓si我了……我还以为有虫子……飞到我身上……」怀琇0着自己x口喘几口气,盯着捉弄她的炎炽,眼神中带点气恼又带点羞赧。

炎炽用一副被冤枉的口气,向怀琇解释:「帮你擦擦汗而已,怎料好心被雷劈,还被当成了一只大虫子。」

听他这样一讲,怀琇觉得也对,是自己误会他了,眼神也放得柔和,略带歉疚的就开口向炎炽道歉,炎炽见她这样子,冷不防伸出手指往怀琇额头过去。

「哎哟……做……做什麽啊!」毫无防备的怀琇,额头正中间被小力的戳了一下。

「你也太好骗,只是说个几句,你还真以为自己错了。」

「哪……哪有,只是你是少爷,少爷要捉弄婢nv我,我哪敢责怪他呢,炎炽少爷你说是不是呀?」怀琇张手摀着额头,面带哀怨的替自己辩解。

炎炽两手一摊挑眉道:「若我真用少爷的角度来要求婢nv的话,恐怕怀琇你一天都要道歉个几十次以上。」见怀琇一脸委屈无辜的面容望着他,炎炽於是凑向她耳边和她说:

「但你很幸运,在你眼前的是一位不想当少爷的少爷。」

听了这句话,怀琇在心里默默替炎炽难过,若有机会能放弃火行少爷的身分,她知道炎炽肯定不会犹豫的,可到底是什麽深仇大恨,让炎炽如此憎恨自己父亲炎猛?怀琇看过无数次他们俩父子,互相遭遇时的冷漠、仇视,这对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的她来说,心里很难接受,总是希望他们终有一天能够和好如初,放下彼此心中的芥蒂。

「所以,是我该和怀琇你道歉,在你工作时,还来捉弄……」炎炽话讲到一半便突然打住,因为他面前的怀琇……

不知怎地,身t自顾自动了起来,怀琇也没及时阻止自己,就这样顺柔的,依偎进炎炽的x膛,她侧着头轻靠在炎炽x口,不敢抬头看他表情,紧张的直冒汗,心里後悔极了,在心中暗骂自己,为何一时脑热要做这举动。

一手环住了怀琇後背,另一手抚上她的颈项,炎炽这一举动消除了怀琇紧张的心情,也让她紧绷的身躯放松了下来。炎炽温柔的搂着怀琇,不发一语,怀琇也不敢发出声音,炎炽宽大的手掌贴在她脑後,那gu厚实的暖意让她脑袋变得晕呼呼的,时间彷佛停止了,周围全没有了动静声响,只剩下炎炽的鼻息声在她耳际萦绕。

怀琇动了下脖子,让额头正贴着炎炽的x膛,不然脖子有点酸,闭上眼睛,享受着炎炽拨弄着自己发稍,那舒服的飘飘然的感觉,多希望炎炽抱着她的这景况能维持久一些,即使站得再久,怀琇可一点都不会感到倦累。

「睡着了吗?」这突然的ㄧ句话,惊得怀琇身子抖了一下,整个人向後退了半步,炎炽也自然得解开了臂弯,美好的白日梦被唤醒了,怀琇十指交叠,有些脸红,头微微低着,抿着下唇偷瞄炎炽。

炎炽微微笑着,没有对怀琇这一连串的举动多作评论,只将手里的手帕甩了一下,将它按上怀琇的额头,拨开她浏海,替她擦拭汗水,怀琇整个人羞赧的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任由炎炽拿着手帕在她sh润的的脸颊上抹来抹去。

「好了,看你流这麽多汗,剩下的衣服让我来收,你把那衣服捡起来,赶紧回屋里休息去。」炎炽这麽一说,怀琇这才想起一开始被炎炽吓到时,把手上拿着的炎炽的上衣,给扔在地上了,躺在那受风吹日晒吃土好一段时间了,怀琇赶忙去把它拾起。

「抱歉,炎炽,这件刚洗好又脏了,我再拿去重洗一次。」炎炽抢了那上衣来前後扫视一遍,说:「不必了,地是乾的,没下雨,把上面的尘土拍掉,就可以拿来穿了。」

「不行!」怀琇一把将衣服从炎炽手上抢了回来,藏到身後,「你这人好奇怪!又不是没其他衣服,为何一定要穿脏衣服。」

炎炽扬起一边嘴角,唤了怀琇来,要她先进屋去,自己把竿子上挂着的衣服都收下来,装到篮子里,拿至客厅给怀琇,然後也拿起衣服要帮忙摺,结果又被怀琇抢了去,她坚持要自己来摺,她用自己的方法来收纳炎炽整家人的衣服,这样才会整齐美观,而炎炽只要负责从篮里拿衣服给她就好,炎炽也乐意照办,在一旁神情轻松的看着怀琇做事。

「你今天……好像心情特别好。」怀琇开口。

「是挺好的。」炎炽简单回应。

「是因为炎枫吗?」

炎炽再次笑了一下,算是默认了,他告诉怀琇,炎枫的身t和之前相b,健康了许多,不过他还会再观察炎枫一阵子,要确定完全都没问题,也请怀琇平时多问问炎枫,因为他无法时刻注意炎枫情况,怀琇要炎炽尽管放心,她会牢牢记住的。

在炎炽和怀琇相处的这段时间里,炎枫是一直在屋外全神贯注的练习着,不过一直没什麽进展,折腾了半天,一点余火才乖乖浮现在左手上,然後一阵风来,「嗤!」的一声火就熄了,别说要控制火焰了,连生火都成问题。

「火焰快出来啊!不要躲躲藏藏了!」由於失败太多次,炎枫无奈的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就这麽在沮丧之中不断尝试着,直到被怀琇叫进去吃晚餐和洗澡,把身子擦乾後,又想到屋外去练习。

这下怀琇可接受不了了,把炎枫教住了,叨念了他一顿,说他身上衣服弄得破破烂烂也就罢了,洗过澡还要跑出去流汗,怀琇拿出了母亲的威严,板起了脸叫炎枫回房去就寝。

炎炽在旁见了,随口问了炎枫一句:「要展现一下练习成果,让父亲我惊讶一下吗?」炎枫00鼻子摇了摇头,听话得回了房去,只能之後再找时间来练功。

时间来到炎枫和许朗约定再会的当天,两位大人会在晚上碰面谈事情,白天炎枫要先去找雨璃,这天一大早炎枫自动自发就起床了,在怀琇准备早餐时已换上了外出衣物,鞋子也穿好了就在客厅等着,等到煎好的蛋卷饼一上桌,顾不得烫口,囫囵几口把自己的份给吞完,再给了怀琇一个拥抱後,便拿上了怀琇替他打包好的另一份,飞也似的冲出家门。

这次炎枫先到了,决定就在雨璃的小小藏身处,那一顶简陋的小帐篷里等待着她,帐篷里就放着一块薄被子,一条毛巾,一叠凌乱不整的纸张堆,一看就是从很多地方收集来的,炎枫十分确信,上面有些什麽内容对雨璃来说,不是特别重要,因为那是雨璃拿来摺纸用的,旁边就有几只她的作品,纸乌gui、纸鹤、纸兔子……等。

炎枫拎起其中一个摺纸作品,一只老虎,那轮廓和外形跟他看书里画得一模一样,炎枫心里暗自觉得厉害,且这只纸老虎上面有几行黑se字迹作条纹,配上纸张的淡hse底,也跟真老虎的毛se十分相近。

能用一张纸来摺出纸老虎,让炎枫不禁好奇是如何做到的,於是想要把它拆解回一张纸後,反正再重新摺回来就好,本来想说应该没多少步骤要记,结果拆到一半,炎枫发现步骤太多太复杂了,要还原回去的时候又忘记了顺序,炎枫尽力去复原那只纸老虎,实际上他只是在胡ga0瞎弄,最後摺好的模样,就连炎枫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说这是只纸老虎,它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一只纸熊猫……

炎枫还在思考该如何改进时,忽然听到外头一阵水声传来,吓得他赶紧把那个被他弄坏的摺纸塞进衣服中,装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钻出帐篷去探个究竟,看见雨璃就在不远的水中,正朝这里游过来,到了水浅处上岸,双足一踏上石板地就先对炎枫竖起眉毛。

「我看到了!你在我帐篷里鬼鬼祟祟的做啥?我又没有邀你进去参观!」

「我……我是在等你来,然後就……稍微看一下而已……」炎枫连忙开口敷衍,并触碰了下身上藏摺纸的地方,把那处衣服压实一些,以免它掉出来。

「看一下而已是吗!哼!我那些摺纸你没有乱拿吧?它们可是我的宝贝玩具,弄坏你就si定了。」雨璃虽然只是问问,但从炎枫见到她时慌慌张张的神情,不禁让她猜想:「该不会这这小子真的动了吧?难道还真给她说中了?」

「当然没有啦!……你放心吧!你肚子会不会饿,我……我有多带份早餐给你,雨璃你赶快坐下来吃吧……」炎枫过去拉雨璃的手,要把早餐交给她,但雨璃甩开他的手说:

「急什麽!没看我身上一直在滴水吗?先让我把身t擦乾!」说着说着人就直接走进帐棚去了,炎枫来不及阻止,赶快双手合十思考着要向哪尊神祈祷,可很快的,帐篷里便传来一句愤怒的质问:

「炎!枫!!我的!老虎嘞!!!」声音如虎吼般呼啸而来,其势之威猛,不仅那小帐篷给震得嘎吱响,地上也掀起一阵飞砂走石,连周遭平静的水面都给刮起了水波来,炎枫在那当下,脑中是真的如此想像的,可想而知他心底那份惊恐有多麽巨大。

雨璃跩着毛巾气冲冲的跑出来,b近炎枫面前,手一摊就要他交出纸老虎来,说那是她最喜欢的动物,赶快还给她。炎枫看事已至此,再瞒不去了,也想不出任何缓兵之计,只得艰难而缓慢的,从怀里0出那个摺纸,两人一看到那摺纸,都呆滞了一小会,堂堂一个百兽之王先是给炎枫整形成熊猫,接着又在他衣服里被压到皱缩扁掉,此刻还给雨璃时,已经变得奇形怪状。

「我的……老虎……」雨璃看到她心ai的摺纸在炎枫手中,无力的瘫软着,失去了昔日的威风凛凛,让雨璃不禁眼泛泪光,又怒目圆睁,炎枫曾听过虎姑婆的故事,老虎会变ren的样子来吃人,现在炎枫才知道,原来人也可以变成老虎,还是只母老虎。

「雨璃,我……真心向你道歉,我……我再做一只新的还你,好吗?」

「好……」

「好你个头啦!!!」随着一记虎爪挥过去,炎枫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回荡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炎枫坐在帐篷外的ㄧ角,不断的挤眉弄眼,扭嘴歪鼻,不是在对谁打暗号或传情意,纯粹是因为右脸颊上,一个大红掌印正在re1a辣的烧灼着他,怎麽这一巴掌b火还更痛辣,炎枫在心里暗暗叫疼,用手想去r0ur0u脸颊,指尖刚一触上,「哎呦!!」那gu灼热感更加被放大了,痛得炎枫大叫出声。

「太奇怪了,当时给李元傲那帮人殴得满身是伤,都没现在这一巴掌来得痛,这到底是什麽怪力……」炎枫专心的思考着两者的差别,没察觉到自己默默把心底话都说了出来。

帐篷里又传来雨璃的怒斥:「炎枫你还敢说我坏话!谁有怪力啊!信不信我在你另一边脸颊上再来一掌?」

「对……对不起啦!我不吵你了,你专心吃吧!」炎枫赶快起身远离帐篷,跑去一旁练他的调息和感身法,虽然父亲教了他诀窍,但这几天练习下来,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仍在原地踏步,今天想要秀一手给雨璃瞧瞧的幻想也破灭了。

雨璃从帐篷里出来,看到炎枫在练功,得意的对他说:「喔!你也开始练五行易法罗!想要知道将自己的元素塑形的话,也可以请教我喔!」

「塑形?不是,我现在还无法控制这火焰,塑形什麽的之後再说吧……」

雨璃取笑他说:「嗯?都隔了好几天了,你还没学会控制元素吗?那你慢慢加油吧!告诉你,塑形可b这难太多了,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雨璃从手中招唤出一gu水流,在手中摆弄一下,水流就变形为一只兔子的形状,让炎枫看一下子後,她再动一下手腕,那团水又转变成一只公j样子,再来,出现了一只老虎,张着大口,一口森森利齿也清晰可见,毫不马虎,当然,是全由水构成的。

做出这只老虎後,雨璃又给了炎枫一个渗人的目光,哼了一声然後一个摆手,让水流消散无踪,不继续展示了,没好气的叫炎枫一起上路。

炎枫露出一抹苦笑,心想以後一定要想个办法补偿她才行,虽然雨璃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她记仇可是会记一辈子的。

两人赶紧要离开此地,毕竟这里到处是废弃物和泥泞,既不乾净也不雅观,更没有什麽能欣赏的,他们一样穿过了排水孔,乘着小舟前往湖北岸。

「怎麽今天一大早太yan就这麽晒啊!」坐在船上的炎枫承受不住yan光的炙烤,不断的捞湖水往自己身上洒,雨璃则早就跳下湖去消暑了。

「原来火行的人也会怕热呀!」雨璃从水里冒出来,两手攀上船缘,挖苦一下待在船上汗流浃背的炎枫。

「当然……当然怕啊,yan光这麽晒,这里又没有遮荫,我汗一直流没停过的,很难受的。」

「那我可b你更怕!所以我才躲到水中,可惜你是旱鸭子,嘻嘻!」雨璃边说边放开水,让身t仰躺着浮在水面上,无需劳动手脚,身旁的水流就自动推着她前进,一路跟在小船旁。

「雨璃,火行的我也可以学会游泳吗?」炎枫倚在船旁,问在水中畅游自在的雨璃,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便赶快拜托雨璃教他。

「你这厚脸皮,方才才惹我生气,现在还来拜托我……别作梦了!」雨璃拒绝炎枫後,便见他表情沮丧,落寞的瞥过头去,盯着远方看,炽热的yan光让他脸上的巴掌印更加发红,汗水一颗一颗滑过那肿胀之处,看起来很痛的样子。

见到他这副样子,雨璃感到有些心疼,但立刻又在心底暗骂自己,何必同情炎枫,明明就是他犯错在先,还敢装得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雨璃爬上了船,对着炎枫,突然泼了一摊水到他身上,炎枫抹了抹sh漉的头发,转过来疑惑的看着雨璃,雨璃对他说:「我改变心意了,会教你游泳,不过,这里是湖中央,太开阔了,我们去另一个地方。」说完便加速让船往北驶去。

着陆之後,雨璃带炎枫往村子的反方向走,翻过几个起起伏伏的坡地後,两人一路步行花了一些时间,来到一处湖岸旁,炎枫发现此地十分隐蔽,四面几乎都被峭壁环绕,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峭壁之间,隐藏着一条狭窄水道通往外面,这里的湖水一半被山影遮挡,增添了一gu幽静沁凉之感,而yan光洒落在另一半湖面上,又补足了这地方欠缺的明丽清新,座落於光影之中的这片湖光山se,真正的与世隔绝,隔绝一切烦扰和喧嚣。

雨璃牵着炎枫,来到其中一处峭壁下,那峭壁上方,整个往前凸出,形成一个天然的遮yan棚,两人把衣服都放在此处,只穿着内衣去湖里玩水。

炎枫慢慢踏入湖水之中,彻骨的冰凉从脚踝逐渐蔓延上来,让他身上开始冒出j皮疙瘩,不过炎枫却感到很舒爽,把整个身t浸泡在水中,那些因日晒而郁积在他身上的,闷热和黏腻都被一扫而空,呼出的鼻息不再炙热难受,脸上再也没有抹不完的汗水,在沁凉的湖水之中,本来凌厉的yan光立刻变得柔和无害。

水行的人一定都会游泳,就算不会也无须担心,几乎所有纪朝人都是这样认为,因为他们不需要摆动四肢,就能在水中移动自如,为何还需要游泳?水行一生都和水为伍,他们不会因鼻子或嘴里进水而呛到,还能在水中自在呼x1,可以在水里待上好几个时辰。

雨璃和这座湖作伴已好几年了,一般人游泳的样子暗地里也见过不少,耳濡目染之下,雨璃很快学会并喜欢上了游泳,她陶醉在双手拨开水流那种互相的感觉,无论是迎着湛蓝天空,破开那蔚蓝湖面,任那飞溅的水花洒落身上;或是潜入水中悠游,触碰深沉之底,挖掘那些埋藏在湖底的秘密;抑或是……

什麽都不做,就让雨璃这个名字沉沦在深水之中,不碰着天,不踏着地,无拘无束却又受百般束缚,从里到外她禁锢着所有,又被所有禁锢着,过去、现在、未来都是,洗不掉、抛不下、放不开,往湖面望去,即使是天上那道夺目的yan光也无法穿透层层湖水,照耀到她这里。

如果能够就这样,在这水中,永远的沉睡不醒来,那有多好?每一次来到这里,独自一人待在这深水之下时,雨璃都这样想过,可叔叔许朗说过,如果雨璃消失,那水行的血脉或将就此断绝,或许,在这世界上,她是还存在着的唯一了。

唯一,代表的是孤独,不是独特。

心还在下沉着,太在意好累,不被在意又好寂寞,雨璃闭上双眼,细小的水珠垂挂在眼角,承受着那无边无际的空虚,无止无尽的黑暗,腹中一池苦水满溢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雨璃感受到周遭湖水逐渐躁动起来,她倏地睁开眼睛往上方看,yan光被一道影子遮挡,视线被那身影给占据,她的双目被一对焰红光芒攫住。

那是一双赤se的眼瞳,在这三千弱水之中显得渺小,却独占了她所有目光,炎枫竟潜到这麽深的地方来找他,炎枫表情有几许担忧,主动的牵起雨璃的双手,拉着她往水面上游去。

「哇哈!」一浮出水面,炎枫就赶紧大口大口的x1气,x1饱空气後便对雨璃说:「真羡慕你呀!可以在水里待这麽久,我刚刚才潜下去不过一会儿,就差点要没气了。」

「你……你不是学会游泳了,自己探险去了,还来找我做啥?」雨璃甩掉炎枫的手,将头撇向一边,心里仍在生他闷气,哪知炎枫这家伙,花了几天的时间还控制不了火焰,怎地刚才教他游泳,竟然一次就学会,本来还想说带他到水深一点的地方,包准炎枫会吓到手足无措,丑态百出,然後雨璃就可以在旁边神气巴拉的取笑他。结果炎枫会游泳後,适应得很迅速,兴奋的在水里钻进钻出,一游起来就游到远处去了,把雨璃一个人丢下。

於是雨璃就负气的潜入湖底去了,为的就是想一个人躲起来,不让炎枫这家伙找到她。

「我是学会了啊!但我是想要陪你一起游,我不想只在岸上看你一个人游,刚刚太开心游到忘我了,一回来找你,你就不见了。」炎枫心情还很亢奋,没察觉到雨璃在生闷气,对着转过头来瞅着他的雨璃,露出一抹傻笑,继续又说:

「啊!还有,刚才在水里,你的蓝se瞳孔很漂亮呢!」突然被这麽一称赞,雨璃的眼神在惊讶之中瞬间变得柔和,脑中浮现起那对赤se眼眸,把灼热带进了深沉水中,彷佛真有火焰寄宿在其中,温暖了他寂冷的心,把黑暗和孤独都驱散。

「……嗯?你怎都不说话,是因为刚睡醒吗?」

「哪有!我才不会在水里睡觉!」回过神来的雨璃,抬手就作势要打炎枫巴掌,这次倒真的吓到炎枫了,躲也不是,挡也不是,只好闭起眼睛准备迎接痛楚,不过炎枫只感觉到自己脸颊上被雨璃轻捏了一下,有点小疼,炎枫张开眼诧异的看着雨璃。

「这一下,是你刚才自个儿游走的处罚,只要你陪着我的时候,都不准扔下我独自一人,懂吗?跟紧罗!」说完雨璃展露了笑颜,也不管炎枫有没有回应,身子往後一仰,自在的游走了。

早就知道了,不是吗?炎枫到水底接她那时,一切尽在不言中。

漆黑之中一团红焰,远b晴空中那轮日yan,还更让人依赖。

两个孩子尽情的在水中玩耍,饿了就从湖中抓几只鱼来,让炎枫用火把它们烤熟了吃,吃饱了有些困了就在岸上找了块y凉处小憩,醒来後他们想要去探险,选定了那座延伸到湖中央的峭壁,四处寻找b较好上去那里的路。

的确让他们找到了,一处倾斜的石壁面,很多处可以用手攀住的地方,自从寒病被治好後,炎枫身t不会再突然的使不上力,反而觉得自己有用不完的t力,很多以前只能想像无法做到的动作,对现在的他已是轻而易举。

他赤着手,身子灵活的攀上峭壁,等待雨璃跟上,两人沿着崎岖的峭壁顶端小心翼翼的走一段路,找到了一处最佳的赏景位置,一道坐了下来。从这里可以望遍整座明镜湖,还有那一列在远方伫立着的双湖城城墙,隐约还可以瞧见城里的街市和小巧的房子,他们的背後就是刚才任他们戏水的那座湖中之湖,被四周环着的峭壁给巧妙隐藏起来,这里几乎成了雨璃自个儿独乐的世外桃源。

炎枫努力的想找寻,指出自己住的房子,不过从此地远而望去,能看见的城里模样实在太小了,只能勉勉强强点出个大概位置。然後炎枫改往反方向坐,手指着东北方一座夹在两山之间的关口,告诉雨璃那处关口以北,便是他们火行一族的管辖范围了,自己就是从那里过来双湖城这的。

一年多前出发来此的炎枫仍懵懵懂懂,可如今他心底十分高兴能在这里,才能认识雨璃。

「你那边冬天会不会下雪呀?」雨璃好奇的问炎枫

「会啊!怎麽了?」

「真的吗!那……那你说说,雪是什麽样子?」一听到会下雪,雨璃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

雨璃突然问起雪的问题,炎枫想了想觉得也不太奇怪,因为他在此地住了快两年了,冬天虽然也是寒冷,但却没下过雪,yan夜城那里一年里可是有两、三个月会落雪。

「我想想喔……大概……像是白se的泥土,但是又软又蓬松,捧在手上很冰,b这湖水还要冰得多,但不能0太久,会冻伤的。喔还有,雪和雨一样,也是从天空落下来的,不过和雨又有很多不一样……雨璃你真的没看过雪吗?」

「g嘛怀疑呀!真的没见过呀!我见过无数次落雨的样子,打在身上痒痒的,有时候我会伸出舌头,去品尝一下雨的滋味,但却没什麽味道。呐!炎枫,雪是什麽味道,下雪又是什麽样子?跟我描述一下!」雨璃屈起双腿,把两膝当枕,侧着头躺上去,以慵懒的模样,兴致b0b0的神情,听着炎枫述说,对雪的认识。

「雪的味道吗?我曾经嚐过,冰冰凉凉的,不过在嘴里融掉後又有些涩涩苦苦的,还是别吃得好。不过雪落的样子你是一定要亲眼看看的,会有许多白se的一点一点,像柳絮一般,从天上缓慢又轻盈的的落下来,将你眼前所见染成一片白。」

雨璃眨着眼睛,好似在脑中想像那情景,忽然眼睛一亮,对炎枫说:「这里的冬天虽然没有雪,但在几天又cha0sh又冷的清晨,森林里有些树木花草上,会染上一层薄薄的白斑,叔叔跟我说过那是霜!霜,可以算雪吗?」

「嗯……算是吧!就想作是非常薄的雪。」炎枫曾看过,厚厚的雪积累在整棵树的枝条上,沉重的把它们都压弯腰了,让那树必须要抖一下身子,把一部分积雪给甩下来,雨璃说得或许就是那样的场景,他这样告诉雨璃,雨璃羡慕的说,终有一天想亲自,去炎枫的家乡看看那画面。

「炎枫,你的名字,是来自枫叶对吧!」雨璃突然挪动身子,到炎枫背後,整个人压到炎他背上,手肘靠在他的肩膀,双手玩弄着炎枫的头发。

「嗯?雨璃,你怎麽……是啊……是用枫叶取的名。」不了解雨璃突然的这举动,炎枫愣愣的不敢轻举妄动,他感觉到雨璃的手臂在摩擦着他的耳朵,头发在她的拨弄下有点痒有些舒服,还有那紧贴在背上的柔软……不知为何炎枫整个身子开始热起来了。

雨璃趴在炎枫背上,对他说:「你是枫叶的话,那我要当霜,这样你就摆脱不掉我了。」

「说什麽呀,我没想要摆脱雨璃你啊!还有,雨就不行吗?雨,也会落在枫上的。」

「不行,就不行,那雨滴落上叶子,透明的,一下子就流掉了,消失了,被遗忘……所以我要成为霜,堆好多好多的霜,变成厚厚的霜雪,压着你,让你甩不掉也忘不了我。」

什麽雨,什麽霜,霜雪又是什麽,听不懂雨璃说的这些话,只弄得炎枫心里满是疑惑,不过,明明是万里无云的天空,他的头发上,为何会有雨滴落…只有这个,

他懂了……

雨停了。

炎枫的头发又开始被各种抓弄了。

「雨璃,我的头发到底有什麽好玩的啊?」

「要你管!我就想玩嘛!」

「听这声音……心情平复了吧!意外的很快呢!」炎枫心里想,突然窃笑一下,想要来个恶作剧,迅速伸手去拉雨璃的手,可反而惊讶叫痛的是自己,因为雨璃手指头卷着炎枫发丝玩儿,而炎枫没注意到,结果就是自己的一撮头发被连带的扯掉,雨璃见此立刻幸灾乐祸的嘲笑炎枫:

「哈哈!活该!你自找的!啊对了,你知道你有白头发吗?」

「嗯?你说少年白喔!一直都有啊!我的发se有红有黑还有一些些白。」

雨璃左手捏起炎枫脸颊r0u,右手把拔下来那撮头发在炎枫眼前晃一晃,对他说:「哪有一点点,看清楚,一半都白的好吗,你的黑se头发都不见了,多久没照镜子了你。」炎枫很是惊奇,心想竟有这回事,的确他平时是很少用镜子,顶多就着水盆里的倒影,简略的洗下脸刷个牙,且这几天根本也没仔细观察自己的头发,出现了什麽变化,父亲跟怀琇母亲竟然也没有注意到。

「怎麽会这样?那……你有带镜子吗?让我看一下。」他想起身,可雨璃黏在他背上不肯走,炎枫只好使出全身力气站起身来,雨璃就这样被炎枫整个人扛起来,惊呼一声,咯咯笑了起来,她双手挽着炎枫的脖子,趴在他耳边说:

「镜子吗!当然有喔!就在那,我指给你看。」她轻巧的从炎枫背上跳下来,手往下b了b峭壁边缘处,示意炎枫过来看,炎枫不疑有他,於是便走到峭壁边缘,探头往下看去。

忽然雨璃从背後猛力推了他一下,炎枫站立不稳,整个人往前跌出峭壁外,急速下坠,搭配着一长串的惨叫声,最後扑通一声。而计画得逞的雨璃,对着从湖里冒出颗头来,受骗上当的炎枫哈哈大笑,然後自己跟着也跳了下去。

「呼哈!」当雨璃从水里浮出来时,炎枫就在旁边傻着眼盯着她。

「你该不会生气了吧!哈哈,是你跟我要镜子的呀!」

「镜子……和把我从峭壁上推下来有啥g系?」炎枫露出无奈表情,并没不满,他只是觉得莫名其妙。

「吼!好心被雷劈耶!你仔细看看这湖水吧!」说着抱怨话的雨璃,双手捧起水来泼了炎枫一脸,接着背过身去不再理会他。

炎枫看着湖水里浮现出自己的脸庞,才瞬间明白,原来这片湖,就是雨璃口中说着的镜子。此时仔细察看,显示在镜湖中的自己的发se,原本应该有三种颜se的,但在短短几天内,黑发全转变成了白发,整头头发的前半部分和浏海多是红se,而後半部分多为白se,炎枫感到十分诧异,这变化真是太大了,变成这样子,也很难把白发的部分修剪掉了。

虽然有些烦恼头发的事情,但现在还是安抚雨璃优先,炎枫从後方对着雨璃的耳後吹气,这一举动引得她惊叫一声,回头又是一巴掌搧到炎枫脸上,看来这就是让她消气的代价。

「你头发这样子b以前更好看啊!不用这麽烦恼啦!」两人一起回到了岸上,炎枫告诉她要剪掉白头发的话,他就要变成半个秃头了,雨璃笑嘻嘻的说在炎枫剪发之前,她要拔一些他的白发留念,说完就扑向炎枫,伸手去扯他头发,拔头发的痛炎枫已经t会过一次了,当然是不愿意要抵抗了,两人肢t纠缠在一起,双双跌倒在松软的沙滩之上。

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雨璃背後是柔软的细沙,而面前是把她扑倒,摔在她身上的炎枫,虽然他很快就跪起身子,却很奇怪的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更别说是扶她起来了,炎枫就只是痴痴的望着雨璃,一语不发。

雨璃看炎枫这样子有些怪,跟着了魔似的,赶紧把手撑在地上想起身来,炎枫右手却抚上了她脸颊,左手拉开了雨璃撑在地上的手腕,让雨璃失去支撑,整个人倒回了沙滩上。

「炎枫!你……你做什麽啊?奇怪耶!」雨璃有些气恼的骂炎枫,但炎枫没有回话,只是沉默的对她微笑。炎枫并没有强y的控制住她,他的动作其实都很温柔的,可雨璃这时候完全没想过要挣扎,因为此刻她脑中一团混乱,无法理解炎枫的举动,也无法思考自己现在该做什麽。

在那当下,雨璃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浑身sh漉漉的,身上仅有一件水蓝se肚兜和一件里k,其他部位都袒露着,任由炎枫恣意的看,平常她都不怎麽在意的,为何现在雨璃却因为这事,而感到身子发热,脸上火烫着在烧呢?

先是,指头细细的滑过雨璃脸庞,接着,轻掐她的脸颊r0u,然後,炎枫左手从雨璃的右腕上移,去握她的手,不知怎地,雨璃竟跟着作出了回应,她的手指从炎枫的指间穿过,弯曲,收拢,两人十指紧扣在一起,此刻在炎枫身子下的雨璃,不敢对着炎枫的视线,将头转向一旁,呼x1急促,脸上少见的泛起红晕一片。

炎枫右手拇指轻抚着雨璃脸颊上,那一抹抹漆黑的涂画痕迹,轻声的说:「不想再被这些痕迹妨碍了……雨璃,我想多了解你一些,你的全部,不论是外表或者里面,可以吗?」

听到炎枫讲的这话,让雨璃顿时回过神来,立刻抬膝往炎枫肚子上用力一顶,顶得他向後跌去,而自己赶紧坐起来,身t往後挪走,和炎枫拉开些距离。

然後,雨璃试着想整理下混乱的思绪,可一浮想起刚才的情景,心中立时泛起一gu羞恼,恼羞成怒的大骂他恶心,下流,龌龊,并要他滚开!离她远一点!

炎枫被骂得是一头雾水,回想了下自己刚才说的话,又想到父亲曾和他讲过的男nv之事,立刻意识到雨璃误会他了,赶忙开口辩解:「不是,雨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想了解你的内心,只是刚刚太紧张了,不知道胡说些了什麽,对不起!」

「明明就是!你是大se鬼!还压着我不让我动,要非礼我!……」对於炎枫的解释,雨璃根本不听,仍旧一个劲的指责炎枫,一句接一句的骂,骂得炎枫毫无cha话的余地。

「听我说!雨璃!」「拜托了!」几次尝试要开口都没机会後,炎枫忽然扯开嗓子大喊,那突然冲口而出的洪亮声音和气魄,直接吓住了雨璃,雨璃便没有再继续骂下去,但瞪着炎枫的那对眼神,仍然充满着不谅解。

炎枫把握住这难得的机会,赶紧把要说得话说出来:「我真正想说的是……我想要了解,真正的你,你的容貌,你的内心,你的喜乐,你的悲伤。我不想要……再看到你独自躲到水中,偷偷的掉泪,我想和你一起分担,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尊重你……因为我很在乎你,这些……真的都是我的心里话,绝非谎话。」

雨璃听到中途,便别过头去不看炎枫了,炎枫把话说完後也没其他办法,只能低着头静待回应,两人之间就这样沉默了一小会,才听到雨璃的声音:「我……我不相信,你是个骗子……」

冷冰冰的话语,滑落的两行泪,泛红的眼眸,雨璃的样子让炎枫看见了,很是难受,整颗心被涌起的後悔给淹没,认定她定是被他给气哭了。这时雨璃站起来,默默走去两人放衣服的地方,翻找了一会,手上拎了条手巾和一个小佩囊,直直走回来炎枫面前,手一抬起,炎枫以为雨璃又要赏他一巴掌了,认份的闭起眼睛,准备迎接那将至的剧痛。

臆想中的痛楚没有到来,倒是一条柔软轻薄的东西被扔到他脸上来,打开眼睛一看,是那条擦身t用的手巾,雨璃依旧面se微愠,没好气的对他说:「用这手巾把你眼睛挡起来,不准拿下来,更不准转身往湖那里看,要等到我叫你时,你才可以解下手巾往後看,知道了吗!如果你破坏约定的话,我们以後就再也别见面了。」

炎枫一听立刻点了好几下头,把自己眼睛蒙上,在脑後绑了个结,背对着湖面坐下,向雨璃保证自己一定会遵守的,但失去了视野的炎枫,没有听到雨璃说话,也看不见雨璃的表情,也碰触不到她,他只剩下一对耳朵可以去听。

听着自己身後的哗啦哗啦的水声,逐渐淡去,周遭开始变得寂静,静寂的让人可怕,连指头划过沙子的声音都清晰无b。听觉变得敏感了,对时间的流逝却麻木了,已经过去了多久?其实才一下子吧?还是早已一炷香、一盏茶,一刻钟去了?孤寂放大了他内心的担忧,时间加剧了炎枫内心的恐慌,等得越久,他脑中的臆想就更近似真实。

「她不会真的抛下了我吧?不会吧?还是真的?她不肯原谅我吗?我真不应该……」越是去揣测,就越是放大,炎枫心中那gu渴求的念头,他多渴望扯下脸上那条手巾,立刻转头往背後看去,他好想要,真的好想……

他不想失去雨璃。

原来,过份思念一个人,心里会感到难受而非甜蜜。思念与孤独,原来,是同时存在的。

「为……」

为何,雨璃就这麽离去了。

「为……炎枫。」

为何,自己要弄伤了雨璃的心呢?

「为……炎枫你啊……」

为何如此痛苦,後悔莫及呢?

「喂!!!炎枫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听到呀!」

哗啦一声,一道水柱撞上他後脑勺,让炎枫从自怨自艾的惆怅中清醒过来,伸手飞快的扯下那碍眼的手巾,回头望去。

在yan光照耀下,眼前有个nv孩立於水中,一头蔚蓝发se,jg巧的脸蛋褪去了漆黑涂料的遮盖,露出了底下皎洁无瑕的面容,脸颊上泛着cha0红,身上0着的暗白se肌肤,在水珠和光线的衬托下,散发着青春健康的气息。那对透着碧蓝光采的眼神凝望着炎枫,让炎枫以为遇见了住在这湖山仙境中的nv神,现身来安抚自己那填满苦难自责的心灵。

nv孩伸出了手,对着他笑,对着他说话,g引人的话语,从她微开的唇齿中飘散出来,炎枫失神的迈步入水,来到nv孩前面,双手向前想去搭nv孩的肩膀,却在碰触到之前停了下来,犹豫不决。

等得不耐烦了,雨璃皱起眉头,羞恼的嗔了一声,主动向前,抱住了炎枫,炙热的鼻息在炎枫的脖颈间流窜,炎枫身躯一震,也收紧了臂弯,手心发颤着贴上nv孩光滑的後背,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永远别放开。

紧贴着彼此的两人,发觉彼此的心,都跳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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