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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未熄之情2-2

 

在这二十几天假期里,怀琇几乎每日都要拖着母亲往外跑,若弟弟学堂放了假那也一起拉上,他们逛了城里几条热闹的商贩街、小吃街、茶馆街、妆艺街,拜访了城内几处热门景点,像是岳王庙、快意楼、枫月湖、静禅寺、大丰桥等,也有带着母亲和弟弟在灼炼府周围绕一绕,让他们看看自己工作的场所,可惜是无法入内参观。

城内景点逛完了,那就坐马车从yan夜城北东城门出去,会有两条小路,弯向北的一条通往山上,那山叫作育翠山,往东的小路尽头是一条呈「┘」形状的河流,当地人给它起名为翠意河,翠意河从育翠山上下来,往西流进yan夜城内,最终汇入枫月湖。流翠河旁依傍着一片树林,树林旁就是道路,这片树林未受任何砍伐,倒有许多官方或民间人士,在这里播下各类树苗跟花苗,久而久之,除了水土不服的,这里盛放着许多品种的花卉和树木,成为当地的旅游胜地。

更因这翠意河流经之处,只有yan夜城内建有桥梁,以供南北通行之用,城外的翠意河并没有任何桥梁,要来这片树林,惟有通过yan夜城内才能到这,因此这里也有「yan夜城的後花园」之称。

yan夜城官方也在与炎猛讨论过後,二十年前便於此地划设一块风景保护区,聘请专人维护并设下许多规范,b如禁止采摘花草、严禁生火、禁止丢弃垃圾……等,却很佛心的不收参观费,无论达官贵人,或平民百姓,都能来此席地野餐、戏水郊游,赏花弄蝶,消遣时光。

怀琇跟着母亲和弟弟,也在这里找了块草地铺上了野餐布,三人一起吃着从城里买来的糕点和小吃,吃饱了姐弟俩去河边戏水,相互捧水泼洒对方,弄得彼此都sh透了全身,急得母亲怀绪连忙唤他们回来,让他们用毛巾擦乾身子,擦乾身子後他们改在岸上欣赏风景,考对方花名和树名,猜错的人要被弹耳朵,结果错最多次的是怀琇,耳朵被弹得红通通,都微微发肿了。

「怀瑾是男生就算了,怎麽连母亲你都弹这麽狠啦!」怀琇一边r0u着耳朵,一边扭着身子抱怨着。

「姐,不是你自己提议要玩的吗?要遵守规则呀!」怀瑾在一旁窃笑,母亲在一旁也点头附和,不过还是拉了怀琇到怀里帮她r0ur0u耳朵。

眼看太yan差不多要下山了,三人收拾了野餐的东西,望向河中央一块大石头,那块石头被起名叫「瓜瓞岩」,很久以前就躺在河中央了,听说以前还更巨大,据说只要诚心向它祭拜,就能得到庇佑,後代子孙将繁盛不绝,若能游到瓜瓞岩旁亲自触0它,会更加灵验,不过由於太危险已被官方禁止,怀琇一家人双手合十向瓜瓞岩拜了拜,搭乘马车返家去了。

到了十二月三十一号晚间,怀琇一家三口在桌边围炉吃年夜饭,饭後怀瑾拿出了一种叫象棋的玩意,说他学堂的同学都很ai玩这个,可以教姐姐玩看看,怀琇是初学者,又不擅於思考,玩了二、三局便觉得没趣不玩了,然後离开位子去0了一本书回来,要怀瑾念给她听,怀瑾一看这是词集,周邦彦的「片玉词」,疑惑这是哪来的?怀琇说是某天在商贩街被推销的,不过她认识的字不够多,只能请弟弟代劳了。

就这样,怀瑾每念一首词,还要稍微讲解一下词意,怀琇听得津津有味,脑海里天马行空的在想像各种画面,但怀瑾是越念越小声,渐渐得有气无力,半个时辰後,怀瑾竟念到开始打瞌睡了,怀琇一看连忙把他拍醒。

「nv儿啊!弟弟累了就让他回房睡吧!你就来陪我聊天。」怀琇点点头,放了怀瑾回房去,笑咪咪的坐到母亲旁边,说着今晚就来守岁,母nv俩一起聊到天明。

「妈,你跟爸爸当初是怎麽在一起的?」

「傻nv孩,当然是相ai了就在一起罗!」

「不是啦!吼!我的意思是你们怎麽认识彼此的。」

吴绪凝望着窗外的明月,开始讲述她的美好回忆,那年她十四岁,是一户平凡人家的平凡nv孩,某天她家的门坏了,请了个十八岁,身强t壮的木工来换新,她家旁边有一棵大树,粗厚的树枝上挂着一副秋千,但是绳索已经老旧,用来乘坐的木板也已毁坏,早已不能使用,吴绪只能坐在树下拿扇子扇凉,乏味的看着木工修门。

那木工看见吴绪无聊的在树下纳凉,门换好後,便用她家换下来的旧门,裁切了一块完好的木板,给木板涂上了蜡,再拿来他放在牛车上的一些绳索,爬上了树开始忙活,吴绪知道他是要作一副全新的秋千,她人便在树底下不断移动位置,尽量站到离木工较近的地方,拿着扇子给他扇点凉风,结果他还是忙到狂掉汗滴,穿得背心都sh透了,终於把秋千做好,十分牢固,而且免收工钱。

「他不多话,从头到尾就只说了谢谢、小心、做好了这三句话,没有半刻休息过,一直认真忙着,我当时就猜到他对我有意思,不然怎麽会免费帮我弄新秋千呢?秋千做好後,我立刻坐上秋千试试看牢不牢靠,还叫上在旁边累到直喘粗气的他来帮我推秋千,他还听话的照做了,真是傻,却是贴心的傻,傻的迷人,这就是我和你爸的初次相遇。」吴绪娓娓将这段往事道出,至今仍记忆犹新,从未能忘记。

怀琇听完後,赶紧眨了几下酸涩的眼睛,她试着去回想,但没有留下画像的父亲,在她脑海中的样子却越来越模糊,母亲是否还记得父亲完整的样貌?如今,只能从母亲的描述中,重新去描摹父亲的身影。

怀琇轻轻笑了一声,吴绪也笑着问:「你是不是也觉得你父亲傻?」

「没有啦!只是这个故事……我觉得……有些平凡。」

吴绪听见怀琇这样说,眼神里闪现着几许落寞,却不是因为平凡这词,她接续说:「从此以後,他工作,我就去给他送水扇凉;他休假,我就坐他牛车出去兜风;当他发下豪语,要为我造一间最坚固舒适的屋子,我还当他是真傻了呢?没想到,他真找了许多同行的夥伴们,用了半年多的时间,一砖一瓦,为我,和我们的两个宝贝,盖起了这间虽不大,却温暖的栖身之所。」

「若那时我们一家子的生活,能够就这麽平凡过下去就好了,但nv儿你要知道……有时候想要平凡……真的不容易。」吴绪说到这,两行清泪已流了下来。

怀琇记得父亲是在她四岁时意外去世的,看到母亲流泪,忽然也鼻酸起来,也想哭了,却忍耐着,主动去抱住母亲,彼此依靠着肩膀,母亲的哭声在耳际萦绕,怀琇想到自己这几年都没能多陪陪母亲,过完年後竟还要扔下母亲和弟弟,到外地工作,这件事放假回来一直没说,现在更是难以启齿,心中满是後悔和惭愧,想到这里,泪水也夺眶而出,母nv俩都哭成了个泪人儿。

吴绪毕竟身为人母,独自拉拔着两孩子长大,b较能克制自己,先止住了哭,反过来拍着怀琇的背安抚她,等怀琇也不哭後,便问她是否有什麽话想说的。

怀琇咬着下唇还在犹豫着,吴绪帮她抹了抹眼泪,微笑着道:「傻nv孩你就说出来吧!你回来的这段时间,好多次在我身旁yu言又止,想说又不说的样子,作妈的我,早就察觉到了。」

怀琇听到母亲这番话,便开口说:「其实,这次放完假後,我就要跟着炎炽离开yan夜城了……」

「噢!我nv儿竟然决定要跟人家私奔了!」吴绪张大了眼睛,用手捂着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才不是!他是被朝廷借调去外地任职的,我必须跟他一起去,照顾他儿子炎枫。」怀琇眯着眼看着母亲:「妈,你脸上明明还挂着泪痕,竟还有心情开我玩笑……」

「为母则强嘛,在孩子面前,不坚强一点怎麽行?」说完吴绪收敛起笑容,问怀琇这一趟去要多久?怀琇低下头说不知道,吴绪深深叹一口气,将nv儿搂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发,和她说:

「我反而b较担心你,担心你去了那人生地不熟的,会住不习惯会想家。」吴绪想了想,又说:「啊!不如,nv儿你安排我和那炎炽碰个面,我要叮嘱他好好照顾你,别让我nv儿被人欺负了。」

「哪有可能呀!又不是说想见就见的,炎炽少爷他已经够忙碌了,你就别再给他添麻烦了,每天一早就出门工作,深夜回家还要陪伴炎枫,最近才回到城里,接着就又要到外地任职了,而且……」

「好了好了,妈知道了,每次一提到他,你就说他的事说个没完,反而妈妈推荐的,那几个街坊邻居的儿子,还有弟弟介绍的几位同学,你倒是只字不提。」吴绪叹了口气,两手轻轻r0un1e着怀琇的脸颊r0u。

「傻nv孩,你这麽在意他,那他在意你吗?」

「我……我不知道。」

吴绪捧着怀琇的脸面向她,「就算他真的在意你,你们两个也……你知道的,纪朝的法律就是这样规定,我不知道你是否有认真思考过,或者有什麽方法去克服,就算你真的可以陪在他身边,你也将无法生儿育nv,这是上天给予我们的宿命,数百年来从没有例外。」

「唉……如果……你都考虑过了,也想清楚了,那就主动一点,去了解他,关心他,陪着他走出伤痛,让他有一天能敞开心房,替他驱散心中的孤独,你是个t贴、细心又温柔的nv孩,肯定能做到的。最终,无论你做什麽选择,我这个作母亲的永远支持你。」语毕,她在怀琇额上用力一亲,叮嘱怀琇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才有能力照顾别人,怀琇猛点头。

「别担心你母亲,还有你弟弟在呢!只要他放假我就找些事情让他做,最近正考虑把家里墙壁重新粉刷一下呢!我会让你弟都没机会出去认识nv孩子,就能一直陪着妈妈了。」吴绪这话一出,母nv俩笑作一团,刚巧怀瑾睡到一半,从房里出来要去茅厕,母nv俩一看见他笑得更是开心,怀瑾两眼惺忪搔着乱发,完全状况外。

怀瑾加入母亲、姐姐的守岁活动,一路聊到了黎明,一道曙光破开了漫漫长夜,这天是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怀琇心里也立下了新的决意。

收假回来,离出发之日只剩五天了,怀琇开始忙活起来,帮炎枫把他的玩具、衣物、书本……等有的没的都打包整好,放在客厅一角,只等出发前一晚让家丁们一起装上马车,炎炽的行李早已自己整好也放在客厅,但这几天都是天明前就出门,夜半後才回来,听说都是在商讨事情,有时和大当家,有时跟其他火行族人讨论,也要拨空和从森湖营过来的营副指挥交流些就任事项。

炎炽在桌上留了字条,给放假回来的怀琇看,字条上写着让她忙碌完就去休息,不必等他,还有列举一些待办事项,怀琇一一照做。直到出发的那天清早,怀琇抱着炎枫来到灼炼府东侧大门,车队的出发地点,才看到炎炽,正站在马车旁边,等待着他们,一看到两人,便上前来接过炎枫,把他放上马车

「枫儿,上去了就赶快找位置坐好,我们很快要出发了。」拨开马车布帘让炎枫进去後,炎炽便转头看向怀琇,伸手要牵她上去,怀琇没有立刻伸手,却盯着炎炽看。

炎炽看她如此,眉头一皱,疑惑的问她怎麽了。

怀琇看了下四周,见没人在注意这边,就说:「炎炽少爷,这次我放假在家考虑了很多,总算想明白了。」

炎炽想起两个月前那次尴尬的谈话,问怀琇:「嗯……那你想明白了什麽?」

「抱歉,少爷。」怀琇给了炎炽一记微笑。「这是秘密。」说完便握上了炎炽的手,藉他帮助登上了马车。

「这样啊……」炎炽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拨了下浏海,回去骑上自己的马,炎猛也从车队的前方走过来,透过车窗不舍的和孙子道别。

「爷爷,我很快就回来看你。」炎枫边说,边伸手去窗外要击掌,炎猛乐呵呵的照做,然後对坐在一旁的怀袖说:「你要好好照顾我孙子,把他当亲儿子一样来对待,听到没有?」

「谨遵大当家吩咐。」怀琇诚恳的回答。

炎猛嘴角略微ch0u搐,不知道是代表放心还不放心,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五辆马车加上十几名森湖营副指挥带来的人马作为护卫,还有炎炽,低调的在一大清早启程,前往yan夜城南方约一百二十里处的双湖城,走笔直平顺的官道,约莫可在想出的治疗方法,往後,你能保证,完全不会有任何後患吗?你的自信全都成了自大,从第一次你与我接触到现在,你从来都是,满口谎言……一开始,我不该相信你这重罪犯的。」

本来对於父亲不友善、质问般的语气,就不太能接受的炎枫,一听父亲直称许朗是个罪犯,当即按捺不住想要cha话,可雨璃从桌底下悄悄拉了炎枫的衣角,表情有些落寞的对他摇摇头,意思是让炎枫别介入,就让两个大人自己处理。

「所以,我和你的约定,就此作废了,我不会履行,今日过後,就别在我面前出现,不抓你,就是我对你那半调子医术的仁慈。」冷酷的说完话,炎炽看似随时都会起身,带炎枫离去。许朗绞尽脑汁,在这谈判破裂之时,努力去思索转圜的余地。

「炎炽少爷,的确……我没有完成我的承诺,可为了让炎枫脱离寒病之苦,我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因为这不仅是为了炎枫,也是为了我这还年幼的侄nv,我不能让水行一族的血脉就此断绝。

所以,希望你能再多考虑一下。我确实是太过托大……但如果我能治疗前能了解更多,我就能做得更好,b如那一个夜晚……在炎枫身上发生的事,到底真相如何,你不应该隐瞒……」才说到这,一道火焰迅即从炎炽并拢的食中指窜出,化成剑锋之形,直b许朗咽喉处,只留下一寸之遥,炽热的火舌酝酿着冰冷的杀意。

炎炽突发的这一举动,把旁边两个孩子都吓着了,雨璃怕得直接r0u着眼睛啜泣起来,不敢说话只能发出难过的呜咽声。炎枫也被吓到身t发了个颤,可看到雨璃这样子,忽然来了gu勇气,站起身来抱住父亲出招的右臂,对父亲说:

「父亲!求你不要这样!许朗叔叔和雨璃他们都是好人,我身t真的痊癒了,感觉到更有力气了,这都是真的!所以请你帮帮他们,不要再不守承诺,拜托了!就因为你老是这样,怀琇母亲才一直在难过哭泣……」

听到炎枫这样说,炎炽松开了锁紧的眉心,焰形之剑刹那间消散在空气中,表情回复了平和,新添了一份惊讶,炎炽转头问他:「怀琇母亲?你为何擅自认怀琇当母亲来了?她可可没有答允你。」

「有啊!」炎枫点头,继续说道:

「她说她很愿意当我母亲,我没有强迫她,不信你自己去问,只是她要我在你面前不要这样叫,可是既然我刚才不小心说漏了嘴,那以後我就这样叫了,不然一下子要称怀琇,一下子又要叫怀琇母亲,ga0得我脑袋好混乱喔!父亲,以後我就称怀琇为母亲了,可以吗?」

「我不反对。」对於炎枫这问题,炎炽别过头去,样子若有所思,接着如此回答。

「那……那个约定呢?」炎枫再问,同时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父亲。

炎炽不禁又皱起眉头,这似乎已成习惯了,这十年来,他想不到有哪个日子他没这样做过,或许连他睡觉,眉毛都是夹在一起的,只是他自己看不见,也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看来我根本没得选择……枫儿,老实说,你真的觉得自己身t没问题吗?」得到了炎枫肯定的回答,炎炽转而向许朗说:「今天就到这,天se已晚,我要先带枫儿回去,我想他下次日曜日肯定会再跑来这的,到时好好检查炎枫状况,你要确保他真的健康无碍,用你的x命担保,我会再过来接他的。」许朗表面上平静的同意这要求,其实方才心里头乱作一团,这整个谈判过程中,许朗都像是被一头老鹰揪住心脏,腾空飞起又落下,盘旋而又俯冲。幸好有炎枫意料之外的帮助,多亏了他,终於让计画往好的方向前进了。

「看来这次换我要跟这臭小子道谢了……」许朗正这麽想时,一看那炎枫跑去了雨璃身旁,用衣袖帮她拭泪,依依不舍的向她道别……

「还是算了……我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突然觉得心累,道谢的事就算了,许朗现在只想在送走父子俩後,好好让自己放松歇会,能够有片刻的空闲,能够什麽都不去想。

炎炽从怀里掏了个小帽给炎枫戴上,便牵着他手离开了许朗家。

「爸爸,你怎麽知道我今天会来这里?」走在返家的路上,炎枫问父亲。

「你自己说过的,禁足结束就去找那nv孩玩不是?」听父亲这样说,炎枫想到雨璃来他家找他的那天深夜,自己的确说过。

「父亲!你竟偷听我们说话!」

「枫儿,是你们打扰我睡眠,要和nv孩子谈情说ai我没意见,不过三更半夜请轻声细语。」

「不……不是那种关系啦!爸你不要乱说啦,我们只是单纯在聊天……」炎枫急忙辩驳,而炎炽也随即露出微笑,解释说那是玩笑话。

炎枫嘴上虽否认,但听父亲这样一说,心里倒长了些见识,明白到原来男孩nv孩之间会逐渐变成这种关系,那雨璃和他……炎枫知道现在不是,所以以後有机会是吗?正想着,炎炽的话声又传来:

「不过,枫儿!你要和nv孩一起玩,要注意规矩,不要逾越了界线。」

「什麽界线,父亲?」炎枫真的不懂。

「就是保护好自己,也尊重别人的第一次。」

「什麽第一次?」

「就是会让nv人怀孕生子的那种事。」

「那种事是什麽事啊?父亲?」

炎炽见炎枫对这方面什麽都不懂,心想不如趁这机会好好向他说明一番。

於是,父子俩边散步,炎炽边把纪朝人的生育规定详实的讲述给炎枫听,告诉他纪朝人无论男nv,只能够,和初次交配的对象生孩子生儿育nv的数量也几乎都是一胎或两胎,很少能生到三个以上,然後就会完全丧失生育能力。

若是处男处子和已交配过的男nv发生关系,他们将直接丧失生育能力,一辈子再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子嗣,这对他们人生可是毁灭x的!男人绝不会娶一个无法怀孕的nv人,nv人也绝不会嫁给一个失去传宗接代能力的男子。就算彼此愿意,双方家族也必将反对到底。就算能说服得两家族都同意,纪朝法律也明令不准,无法生育的男nv若想再嫁娶一名能生育的男xnvx,就成了犯罪,而且是重罪。

因为在纪朝开国之初,纪朝的百姓中,每对夫妻在生下一或两个孩子後,就失去了再生育的能力,很少能够有第三个以上的孩子。纪朝官员们一直都找不出原因所在,翻阅以前历朝历代史书,也从未发现有和这种情况相关的记载。

因此为了确保人口数量的稳定,纪朝必须制定一套极为严格的律法,来保护还具有生育能力的年轻男nv,及确保出生婴孩能得到良好的照顾。所以在婚姻嫁娶方面,官方每半年就会进行一次全面x普查,登记每户人家是否有怀孕妇nv,并进行长期追踪,将出生的婴幼儿登记入籍,定期进行家访,看孩子是否有在完好的呵护下成长。

两人边走边讲,不知不觉来到村外一棵树下,而炎炽的马正栓在那儿。

「枫儿,来,上马,等会再接着说。」扶炎枫上去坐好後,炎炽解开缰绳,自己也上马,策马往双湖城骑去。

炎枫抓着马鞍,在炎炽双臂环绕之中,继续听着父亲讲述:「而且,从孩童十二岁起,每年各地官方都要登门进行一次处子调查。」

「那是什麽啊?」

「就是检查孩童是否还保有处男处nv之身,来访的官员必须由一男一nv组成,若没有nvx官员则邀请当地的产婆随行,nvx负责检查nv孩子是否还保有童贞,过程很简单,不过若要检查男孩的话,过程就b较麻烦,必须当场使男孩达到兴奋状态,让他排出jg血来观察,并检查其se泽,处男和已丧失生育能力的人,两者的jg血se泽会明显改变。」

炎枫听到最後哇喔了一声,露出无法接受的表情,「爸爸,你说的这些……真是难以想像!感觉有些可怕,所以两年後,我就必须要做那个处子调查?」炎炽应了声对,并说会持续到炎枫娶妻後才会停止,这让炎枫的脸部五官都扭曲起来了。

炎枫好不容易消化完这些讯息,调适好之後,又问父亲:「那……如果已生过孩子的男x和nvx,意图对处男处nv出手怎麽办?」

「这你倒不必担心,只要是会损及纪朝人口增长的罪行,像是杀人、致残、yghui等,刑罚都是极端的苛刻残酷,会让人求生不能,求si也没那麽容易si,但我如果再细说下去,怕你心里承受不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总之,你还不到结婚的年纪,还不该尝试的事情,就不要去做,再长大一点你自然会遇到的,了解吗?」

「好……我知道了。」炎枫在心里思考了会,小小声问父亲:「爸爸,那等我长大之後,就能够娶雨璃吗?」

没有得到回答,或许是炎炽没有听到,这时他们已来到城门前,炎炽要炎枫靠在他怀中缩起身子,他把斗篷拉起来罩住了炎枫,向守门士兵们拿下斗笠,表明身份後,士兵们直接退到一旁让炎炽进城,进城之後,离家,也不远了。

「怀琇母亲!要去叫爸爸起床吃饭了吗?」

「炎枫,你爸爸在家呢,还是叫我怀琇吧……」

「上次他回家时我就问过他啦!母亲你也有听到啊!他说没意见。」

怀琇还是觉得不妥:「没意见不代表没关系呀!你父亲听你这样叫我,心里难免会感觉不舒服,还是避免一下,好吗?」

炎枫想到几天前父亲讲的,关於纪朝男nv婚嫁的规定,想到父亲已有了他这个儿子,而怀琇仍是名未婚nvx,眼里闪过兴许落寞,垂头丧气的答应了怀琇。

见炎枫的样子,怀琇心底想,只是不让他喊个母亲就这麽难过,洗了洗手并擦乾,来抱一下炎枫,对他说:「别担心,我不只住在你嘴上,也住在你心里,我是怀琇,也是你母亲,无论以後发生什麽事,我们的心里都有彼此,好吗?好的话就去叫你父亲起床了。

怀琇并没猜中炎枫自己真正在烦恼的事情,但为了让她放心,炎枫还是点了个头,挤出了个笑容,上楼敲父亲房门去了。

「枫儿,这几天有没有觉得身t不舒服?」炎枫回说没有,说自己这几天把父亲之前教的剑术拿来练练,可以一次练上三、四个时辰都没感觉累,也不怎麽喘,炎炽便说要来验收一下,炎枫练剑的成果,炎枫听了自然是跃跃yu试。

来到院子里,炎枫一样手持小木剑,炎炽仍旧随意捡了根树枝,说好五十招内,炎枫的木剑能碰触到他身t就算赢,赢的话炎炽便给他买一把真的剑。这提议让炎枫是两眼放光,一等父亲准备好,立刻迈步向前,朝他刺出一剑,炎炽一挥树枝,架开那刺向自己的木剑,让炎枫因此重心不稳,露出破绽,可是炎枫已不是以前的炎枫了,他顺势收剑,转刺为砍,让父亲只能y接这招,没有留一丁点让父亲还手的空档,炎枫趁势从各方向在连砍数剑,没有太多累赘的动作,出招速度b以前快了很多,让炎炽不得不专心点来挡招了,这让他心里感到非常欣慰。

不过稍微认真点对待的话,要化解一个十岁孩子的攻势,对炎炽来说还是游刃有余的,即使被b退到了墙角,一个闪身到炎枫侧面或背後,就又争取到空间来防御袭来的剑招。反观炎枫,尽管在一开始占了点便宜,但经验的不足让他出招缺乏连贯x,让炎炽很轻松能够见招拆招。当炎枫使到第四十招时,炎炽还从容的提醒他一下,这让炎枫开始急了,开始不假思索的出招,双手捏紧了木剑,拼命的,用力的朝父亲挥去一剑,又一剑。

四六、四七、四八、四九、五十!……炎枫使劲的挥出最後一剑,心底失望的放弃了,却听到「啪!」的ㄧ声,木剑剑身竟撞上一道厚实的阻挡,那是父亲炎炽的臂膀。

炎炽看了看拿在手上的树枝,断了,只剩一小截0露在外,断掉的那半就掉在炎炽脚边。

「枫儿,是你赢了。」炎炽微笑着说

「可……可是父亲,那是因为树枝太脆弱了……」虽然赢了,炎枫却觉得自己胜得不够光彩。

炎炽向炎枫解释:「没错,所以你才赢得堂堂正正,我们学武之人若不懂得拣选好兵器,那麽在战斗中因为兵器不好而输掉,也只能怪自己。」

「所以,大方一点,庆祝自己的首次胜利吧!我看下午才刚过一半,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城里铁匠铺挑一把适合你的短剑吧!」炎炽扔掉那剩半截的树枝,准备动身要带炎枫出门去。

「爸爸,等等,买剑的事……可以下次吗?」「怎麽了?」炎炽停住脚步问。

「既然你今天难得在家,那就教教我如何使用火行之力吧!我要学好多好多招式,等回去yan夜城後,我要让其他人都刮目相看!」

「……也好,剑可以下次再买。」见到炎枫这麽jg神奕奕,炎炽也感到很宽慰,久违的也来了点g劲,就要来好好指导炎枫。

「上次在那nv孩家,你有成功用出过一次对吧!是用什麽方法的,先说来听听。」炎炽询问炎枫,炎枫回想了一下便开口:

「那许朗叔叔让我尝试了很多方法都失败,最後,他叫我想像一些画面,就是你们……就是我重视的人,遇到危险的画面,我仔细的去想像,那些画面就彷佛跟真的ㄧ样,然後我一个激动,手上就冒出火来了。」

炎炽听完後,对炎枫说:「你最後成功的那方法,是五行易法中的意志法,这套心法每个五行都在用,而且会用一辈子的,让你能随心所yu,自由自在的控制自身的力量并且熟练运用,也能避免力量失控,误伤到无辜的人,当五行的孩子要开始学习c控元素时,这套心法也能帮助他们在短时间内更快上手。」

「但是,像许朗那样子,想要一下子就让你学会使用力量,未免太c之过急,何况他还让你使用最不稳定的意志法。所以现在,我会慢慢和你讲解五行易法,并从最基础的开始教你。」

五行易法有五种心法,从简单到困难依序是调息法、感身法、健t法、外源法、意志法:

一调息法:藉由规律的呼x1吐纳维持不间断供氧,确保自身力量不衰,在战斗中也能保

持战斗节奏,若气息紊乱则不易专心,容易给敌人可趁之机。

二感身法:透过感应自身血脉气息的流向,加强对全身每一寸肌r0u的控制,通晓力量涌

出的x位,能身心一t,没有窒碍的投入战斗中。

三健t法:日日勤奋的锻链,加上丰足营养的饮食,搭配规律的生活习惯,能加强

r0ut对严苛环境的适应力,提升自己身t的可控x。

四外源法:利用外在环境自带的元素之力,可以补充自身的损耗和不足,也可大幅提升

能力,不同的环境也带来战斗中的多变x。

五意志法:强大的念想可以激发潜能,在绝境之中力挽狂澜,在势均力敌中突破重围,

在胜券在握时更上层楼。

炎枫其实听到一半就已经出神了,从望着父亲那痴呆的神情便可知,炎炽双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让他清醒,和他说:「我刚解释了这麽一大串,很是咬文嚼字对吧!你听过就算,不记得也没关系,重点是要学会这些方法,这也是我接下来要教你的。」

虽然炎枫第一次成功是使用意志法,但这方法最难使用,又太不稳定,即使具有当家实力也没办法得心应手,所以炎炽要求他先从调息法开始,身t打直,闭上眼睛,双手握拳,感受自己的每一次x1气吐气,x1气时就全身放松,吐气时就用力绷紧全身,去习惯这个节奏。

以平稳的间隔吐纳百次之後,炎炽要求炎枫加快节奏,一x1一吐,一x1一吐,一样x1气时放松,吐气时用力,又再重复了百次,这样忽张忽弛的练下去,虽只是单纯的呼x1,炎枫却也练到开始滴汗。接着炎炽要他放缓呼x1,深x1……慢吐,x1气时将x口撑到最大,吐气时让x口缩到不能再小为止。

炎枫眼闭着,也没有去算次数,没有感到厌烦,就是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忽然炎炽喊了声停,叫他不要动作,慢慢张开眼睛,看看自己的双手。

不知不觉间,炎枫的双拳上竟已被薄焰包覆,再一次的,他又成功让火出现了,炎枫嘴角上扬,松懈的双手自然的垂下到腰腿之间,结果火焰一沾到他衣k,那衣服就着火了,炎枫吓得赶紧要去拍熄火焰,可自己手上也全是火,他这样做只是让火焰更加蔓延。

看到这情况的炎炽,只是张开右手掌,那些火焰便往他掌中涌去,然後消失,连炎枫手上燃着的薄焰也一起x1走。

「这……爸爸!你为什麽可以x1走我的火焰!那我也可以拿走你的火吗?」

「不行,火行里彼此之间是无法抢对方的火焰的,我能x1走你手上的火,纯粹是因为,那还不是你的火。」

「父亲你又再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那火会烧到你衣服,表示你还无法掌控它,自然就不是你的火了,是无主的火,那我当然可以取走。」炎枫听了很不服气,问父亲要怎麽控制这火,炎炽要他别太躁进,继续练习刚才的调息法,先学习能够顺利的唤出火焰。

「x1气时适合积蓄力量,预备姿态,伺机而动;吐气时适合释放力量,抢先出招,拆招破敌。简单来说,配合自己的呼x1来出招,不仅省力,招式更有力量,而且更流畅,能够维持呼x1不紊乱,在战斗中你就能支撑越久。」

「父亲,关於调息法你都教完了吗?」听到炎炽说了是,炎枫接着又希望父亲先教他,如何控制自身的火焰,炎炽不肯,认为他此刻都还无法稳定的唤出火焰,应当今天专注於练习这个。但炎枫苦苦央求父亲,请他先把方法告诉自己,自己一定会拼命练习的。

「真是拿你没辙,那仔细听好了,想要控火的最好方法,就是五行易法的第二法─感身法,需要以调息法来相互配合。首先,你照常进行吐纳,身t跟着放松和收紧,不要让气息紊乱,在吐纳的同时,你的心脏也在不停的跳动,鲜活的气血在你四肢百骇里流窜,提供你力量。」

「所以,你之後要练习的就是,在你的手缠绕上火焰之後,接着集中你的心思,尽可能汇聚越多的气血到你手上,气血就是力量的来源,能助你更顺利的掌控火焰。接下来,若你觉得你掌控住那火焰了,那就伸你的右手到左手附近,一开始可以相隔近些,然後控制左手的火焰脱离左手,在空中慢慢移到右手掌上,若能达成的话,接着就练习让火焰在两手之间,反覆移动,让技巧更熟练,不过……那也得你先成功一次才行,但我想你至少也得花上个半月,总之……多练练吧。」炎炽说明完後,一边嘴角上扬,展露一抹带着安慰和期许的微笑,炎枫看了却以为是在嘲笑他,认为父亲小瞧了自己,心里燃起了不服输的斗志。

「才不用这麽久呢!我现在开始练,晚上就能学会了,到时候父亲你可别太过惊讶!我要让……」炎枫话没还说完,身t已经开始动作,照炎炽讲的开始去尝试。

炎炽见炎枫如此,0了0下巴,问他说:「枫儿,这麽猴急,是想着要赶快学会,然後施展给你心仪的那nv孩看吗?」被炎炽这麽问,炎枫先是抓头,接着yu言又止,一会儿才不情愿的否认,然後生起气来,抱怨父亲g扰他练功,要他在一旁别说话,看着就好,炎炽便顺了他的意,立在旁边看了半个时辰,边ch0u菸边给他一些建议和指导,然後就要留他自个儿练了,临走前对炎枫说:

「那……继续努力吧,我就先回屋里去了,希望你能够尽早学会,还有,不用顾忌太多,放心的练,我画在墙上的赤血印,能够x1收所有落到四周的火,不会发生什麽危险的。」炎枫正全神贯注的尝试着,没有分神去回应炎炽,不过炎炽知道他是有听到的。

回到屋里,没见到怀琇,炎炽便再从後门出来,发现她原来在後院,正卷起袖子收衣服,头上盘了个发髻,露出白皙的後颈,後颈上流了不少汗,在yan光下散发着点点莹光,炎炽刻意放慢脚步,悄悄来到怀琇身後,掏出手帕按上了怀琇的後颈。

「呀啊啊!」怀琇尖叫一声,向前踩了一步,拿在手上的衣服也在惊吓中滑掉了,回头一看,竟是炎炽,对着怀琇抖一抖手中的手帕,脸上挂着微笑。

「炎……炎炽,天啊!你g嘛这样子,真吓si我了……我还以为有虫子……飞到我身上……」怀琇0着自己x口喘几口气,盯着捉弄她的炎炽,眼神中带点气恼又带点羞赧。

炎炽用一副被冤枉的口气,向怀琇解释:「帮你擦擦汗而已,怎料好心被雷劈,还被当成了一只大虫子。」

听他这样一讲,怀琇觉得也对,是自己误会他了,眼神也放得柔和,略带歉疚的就开口向炎炽道歉,炎炽见她这样子,冷不防伸出手指往怀琇额头过去。

「哎哟……做……做什麽啊!」毫无防备的怀琇,额头正中间被小力的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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