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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派小说网 > 与恶魔的契约(已完结) > 【第十二章】爱到可以什麽都不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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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爱到可以什麽都不要(四)

 

我转头看着身侧,身影有些飘渺的他微微驼背,颓丧且悲伤。

而眼前实t的他、回忆里的他,全身肌r0u紧绷而僵y。

当年的柏依旧和现在没两样,依然英气b人。

唯独眼神,冰冷而慑人,嘴唇咬的si紧。

「喔?你又是她的谁?」「柏?」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者质疑及不悦,後者疑惑与迷茫。

「不要以为她不知道,我就也不知道你刚刚给她喝的酒,浓度有多高,正常人一杯就可以昏迷不醒。」柏嘲讽的笑着,把娇小的梣绯拉近自己身旁。

「你ga0错了吧!我还很好……」她不满的反驳,话只说到一半就软绵绵的倒进柏的怀里,只剩细细的呼噜声。

「那你又是以什麽立场来怀疑我的行为?」郑飞不屑的冷哼,

「就凭……」柏哑口无言,剩下的话像是哽在喉咙,怎麽也说不出口。

「没有任何关系对吧?那就让我带走她。」他扣住梣绯的肩膀想将她拉回来,却怎麽拉也拉不动。

「就凭她是我最ai的人!」他不顾一切的大吼,使得其他顾客和老板都稍稍往这里注目,但争风吃醋在酒店内绝对是家常便饭,一些人一下就转开了目光。

但是更多的人看两个男人都英俊挺拔,nv的又娇俏动人,开始围观了起来。

四周甚至有些人和郑飞稍有关系,吹了吹口哨,还有些许的奚落声传来。

他一个堂堂男人岂能忍受这种屈辱,气氛愈来愈剑拔弩张。

「所以呢?她又不ai你,她ai的是我。你一厢情愿又是何苦?」

郑飞尖酸刻薄的话语准确戳中柏的痛处,而柏虽然怒火奔腾,却依旧挂念怀中喝醉的美人。

他面无表情的伸手点了几指,紮紮实实点中了x道,让郑飞全身无法动弹,只能说话。

「你做什麽!」他甚是恼怒,却又无能对抗,只能不顾旁人目光的大吼大叫。

「好样的!」「点x这招帅啊!」「大哥也教教我吧!多露几手!」

旁人渐渐倒弋,越来越多的喝采声是为了柏,郑飞反倒被视作无恶不赦的坏蛋。

也有些nv生或羡慕、或忌妒的看着醉倒的梣绯,恨不得自己才是那个被护在怀里呵护,还让男人争相抢夺的美nv。

柏唇角g起一笑,轻轻点头向众人致敬,就快步离开酒店。

魂魄般的柏此时眼中才燃点星火,却不知为何只闪烁了几下。

我不疾不徐的跟在後头。

回到了在记忆中,我所唯一熟悉的地方——妖之森林。

里面完全没有变,只有几棵大树,此时还只是小小的neng苗。

夜深人静,森林内悄然无声。

柏似乎在各个房间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後跑向一个较为中心的房间。

应该是他自己的房间吧。

他把梣绯轻手轻脚的放在丝绸床单上,蹙着眉头,似乎不知道现在该怎麽办。

「郑飞吗……?」床上的人儿动了起来,半眯着美眸,藕臂缠上了柏的颈项,似乎是在认人。

他似乎略显不悦,但更多的是僵y与不知所措。

「呐!」她猛地一用力,把根本不敢抵抗的柏拉到床上,身躯攀在他的身上轻轻磨蹭,媚眼如丝。

「这个晚上,你不该做点什麽吗?飞……」梣绯吐气如兰,眼波羞怯略带点期待的挑逗着柏,但是她叫的名字根本让他兴奋不起来……吧?

柏眼里一沉,若有所思的隔着衣料,抚0梣绯的背。

随後,他把她压在身下,说:

「这个晚上,叫我柏。」

「咦?柏……?」梣绯似乎不太明了,眼睛骨碌碌的直绕着他打转。

柏眸里的y暗更添一分,有些无奈、有些艰难的再次说:

「对。那是我……另一个绰号。」

「喔!那就叫你柏吧!柏、柏……」她傻傻的笑着,却不知道她每一声都刺痛着柏的心,同时也鼓舞着他的心跳。

「……嗯,你没叫错。」

後来,一室欢盈。

想起我当年趁人之危的一晚,至今还是会觉得惭愧,但同时却又暗自感到满足。

如此矛盾的心情,谁懂呢?

从我进来这个回忆的时候,就有一个似实似虚的白影跟着我,不知道是不是被困在这个回忆里的魂?

如果是的话,我想告诉他,我也跟他一样,只不过是心灵被困缚在这里,血r0u之躯则没有。

白影也跟着我悄悄地离开了那令人感到羞愧的地方,总觉得有个伴呢,真好。

只是我同时也对他感到抱歉,等回忆结束,我就要离开了。

而他应该还是在这里吧。

今天,我看到当年的我紧搂着梣绯,我也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好留恋当年懵懂的疯狂。我不禁搓了搓半透明状的臂膀。

时光似乎有蓄意快转,转眼间,便到了早上。

当年的我应该已经把梣绯安置到她的房里,并想好一套欺骗她的说词了吧?

我步向她的闺房,白影也如影随形。

果然和记忆中的一样,我假装和打开门的她来个巧遇,并解说来龙去脉。

「所以你昨天是在森林门口遇到我的?」她掩住驼红的小脸,满脸不敢置信。

「嗯。陛下如同行屍走r0u一般呢,感觉t力不足……」我好不容易挤出一点揶揄的微笑。

「别说了啦!昨天喝完酒之後就什麽都不记得了……不过也就只有你懂我,不要跟其他人说喔!」她羞红着脸,双脚并的更拢,虽然我有稍微帮她清理过了,但……

这一句「你懂我」依旧和当年一样,戳的我心窝好疼。

是啊,我懂你,懂你到想把你占为己有。

你怎麽从来都不明白……

其他人早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她和人类在交往,却不怎麽当一回事。

子民们和长老都有志一同的相信,「nv神大人」不会像情窦初开的小nv孩一样不识大t,一定只是找点乐子罢了……

好吧,她就真的只是小nv孩。

虽然我好几次都警告她不要和人类靠太近,她却只要撒个娇、咬咬唇我就弃械投降了。

我这一生最大的败笔就是她了吧。

管他的呢,反正我心甘情愿。

几个月後,我才逐渐发现不太对劲。

每次和她相处,我总感觉到有gu生命气息在很近很近的地方窜动——她的肚子里。

我渐渐感到不安,极度的不安。

她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而其他人更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那是我的孩子吗?

应该是,因为她自己也总小心翼翼的不让他们之间发展到那一步。

可是我却和她……

我问了她,他们除了那晚还有没有……?

她摇摇头,一个劲的要我帮她保密。

她或许是以为那是自己与ai人产下的ai的结晶,所以兴致b0b0,同时却也担心着大家的观感,所以最近y晴不定。

我很胆怯。

有一天,其他长老强制召开了一场会议,当然,我也在场。

「梣绯陛下的肚子里……各位不可能毫无察觉吧?」一个年事最高的长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严肃的环视我们一圈。

大家只是让沉默填满空隙,互相彼此凝视,默默的点头。

「那一定是人类的孩子。」他笃定的朗声喊。

大家沉默过後,许多人开始纷纷碎嘴。

「我们是不是太没有警觉心了啊?居然让陛下……」

「到底该说人类狡猾还是陛下……不检点呢?」

「胡诌!这个形容词永远都不该用在陛下身上!一定是人类害的!」

我至少必须该出来解释点什麽吧?

因为是妖jg与妖jg结合所产的孩子,所以她腹中的孩子未来可以名正言顺的继位。

可是她也知道这个问题所在,若孩子产下了,我岂不是势必得解释那夜的事情……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颤巍巍地举起手。

「等等,那是……我的孩子。」我轻声喊,却充满了本来就没有很宽广的会谈室。

顿时鸦雀无声。

「那是……你、你和陛下、的小孩?」良久,主位上的长老才结巴的吐出这一句话,彷佛这是什麽需要再三确认的艰涩词汇。

「是的……」我把那一晚的事情全盘托出,语末,还诚恳且焦急的拜托他们不要同陛下说。

又是一阵刺耳的安静,压的我喘不过气,好想尖叫逃离。

「这样子的话……就能放心了吧?」长老会中最小的老么喃喃自语着。

一句话打破了凝结的水面,又开始热络了起来。

「柏也真是的……居然趁乱跟陛下……」

「别这样嘛!他也已经ai慕陛下几十年了,那种时候会忍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现在该怎麽办?既然是血统纯正的孩子……」

「可是要怎麽跟陛下解释?」

长老们有些叹息着摇头;有些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我;更是有些直接坦荡荡的点出我的不该。

可是大家都担心着一件事。

「咳咳!肃静!」长老清了清喉咙高喊,「既然这样的话……各位认为那个孩子该如何是好?」

我默默的在一旁不知所措,反之其他人个个争相抢话。

「既然这样就让那孩子继位啊!只是柏不想让陛下知道……」

「我也认为既然血统纯正就可以放下心了!」

「还是跟陛下说实话好了。」

「好。既然大家都认为可以继位,只剩下一个问题了,柏?」长老一句话简单扼要的终止众人纷乱的言语,矛头又指向了我。

这话题怎麽变的那麽快……

大家都看着我,让我紧张的直冒手汗,手掌不停张合着。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麽,声音却像哑了一样,好似不管多用力都发不出声。

「你们在g嘛呢?」梣绯在结界上轻划,探了探头,一手搭在肚子上走了进来。

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腹中的孩子似乎很活跃。

大家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我。

「柏?怎麽大家都在看你?」她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敲响了凝重的气氛。

主位上的长老又叹了一口长气,眼神示意大家先离开,让我自己看着办。

常家兄弟在临走前投给我一个打气的微笑,当然,哥哥的表情不怎麽明显,只是肌r0uch0u了ch0u,可是这已经是个很大的鼓励了。

妖yan的弟弟眼睛眨了眨,好像在抛媚眼一样,在走过我身旁时说了一句:

「反正那个孩子已经被大家认定为是继承者了,只差你去帮忙解释,老实说我建议你,说实话吧!」

梣绯不明就理的疑惑看着一哄而散的大家,眼角余光看到我仍待在位置上,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坐到我旁边。

等大家都离开後,她随手设置了一个禁入咒封在门口,不让他人进来。

「说吧!你是做了什麽事必须要我单独审判?」她或正经、或随意的笑着,端庄的坐在椅子上瞅着我。

我的心跳越跳越快,想必一切情绪都透过气息的颜se传达出去了……

「紧张?」她蹙着眉头看着我,手抚上我的头。

我的胃纠结成一团,脚趾也在鞋子中卷曲着。

老实说我建议你,说实话吧!可是我不敢。

说实话吧!我不知道该怎麽启口。

实话。实话往往伤人,一旦我说了,我就再也回头不了了。

她或许会生气,会伤心,会不再信任我,会觉得我很卑鄙无耻……

可是我还是得说。

不过,她的反应并不如我预期。我看着眼前焦躁的「我」,心里暗想。

「我们刚才在讨论……你的小孩。」我缓缓地先吐出一句开头,捕捉着她的反应及一举一动。

「想也知道,他们不可能都这时候了还没察觉。」她慈ai的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那他们应该也有讨论的这孩子的去留吧?是他们要你来负责告诉我吗?」

她出乎意外的淡定,彷佛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心理准备。

「……算是吧,他们说,可以让你的小孩成为……继位者。」我吞吞吐吐地放慢速度,却觉得好像眼前一切事物都似乎变得格外清晰,感官也变得特别敏锐。

「咦?」她吃惊的瞳孔一缩,唇角挂着不敢置信与喜悦,

「怎麽可能?继位者不一定得是血统纯正之子吗?」

我口水一吞,「的确,你的孩子的确是血统纯正……」

只要这句话说出口就没办法挽回了,必须解释清楚才行,就算她再也不跟我往来也是我活该……

她静默不语,那双纯净的眼睛彷佛在透视着我,好似在读取我的心思,让我觉得我好像是全身ch11u0站在她眼前。

「是你对吧?」她面挂微笑,脸上带着哀戚,却依然美丽。

虽然我也不太清楚她说的到底是不是那件事,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隐约有一点感觉,因为我跟郑飞说我怀孕时,他脸上带着的是不解的震惊,而不是因意外而惊讶。那时候我就知道了,也许是我错把别人当替身了。」

她的眼睛中带着懊恼及悔恨,却没有任何的愤怒与恨意。

「可是我不怪你,我想过很多种可能,或许我是被别人qianbao了;或许我是酒後乱x随便g搭上了一个男人,但是我又想到,既然如此,为什麽我会出现在森林门口?那瞬间我明白了。」

「可是我还是错了,这根本不是两情相悦,我也算是qianbao你。」我开口,却发现唇瓣乾裂,声音沙哑的简直让我认不出来是自己。

她只是摇了摇头。

「应该是我在喝醉後引诱你做了些什麽吧!你毕竟也是个男人,所以这几乎可以归咎於我的责任,更何况……」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把错揽到自己身上,连一丁点都不肯怪罪别人。

她目光炯炯的直视我,嘴唇紧抿着,眼眸露出歉意。

「而且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很抱歉,我装傻了那麽久。」

我心脏突地一跳,喜忧掺杂,还混入了大量的慌张。

「可、可、可是……」我原本想再说什麽,却断断续续的说不出个所以然,脑子瞬间停摆。

这种一下子,就被其他人一层层撕开自己包装的感觉,可真是难受。

「所以说,我不怪你。既然大家都认定这孩子可以继位的话,我会好好的把他生下来,好好的疼ai他。」她依旧怜ai的低头看着自己腹中的孩子,并没有因为小孩的爸爸是谁而厌弃他。

我顿时说不出话。

我宁可希望她责骂我,而不是把错都置於自己的身上;

我还宁可希望她可以生气一点,至少不要让我有种幻觉,其实她是对我有好感的吧?不然怎麽感觉都不在乎……

你不懂得怪罪别人,酿成了我胡思乱想的痛苦。

时光似乎又快转了,孩子生出来了。

我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下白影,听见细碎的嘤咛及嘶吼,还有助产士加油打气的声音。

因为是在森林里出生的,所以郑飞并不在,取代而之的是长老们及助产士,还有我这个「爸爸」。

「哇啊——」一声响彻云霄的嚎哭声从里头传出。

清脆、响亮,如此纯真,却让我的心脏隐隐作痛。

等了好一阵子,助产士走出来示意我们可以进去後,我才缓缓地走进去,看到一个裹着布料的皱巴巴粉红se婴儿被梣绯抱在怀里。

她看到我步近,疲惫不堪的脸庞仍挂着未乾的泪痕,却透着满足的微笑。

「柏,她……是你的孩子喔!」闻言,我的心ch0u痛了一下。

我把她接过来抱在怀里,仔细地端详一番。

是个nv孩呢。

「你想要帮她取什麽名字?」她耳鬓的碎发被汗水浸sh而黏在耳畔,令人不舍。

「陛下,你来取吧!」我把眼睛闭起,又睁开,觉得自己并没有这个取名的权力。

「以後不要称我为陛下了,叫我梣绯就好,不过名字还是你来取吧!」

我颤抖着将孩子递了回去後,抬头望了望紧密的树叶间,撒出的几抹yanyan,心中顿时跳过几个语词。

愧疚。

心痛。

yanyan。

晴天。

「梣……歆、晴。」我哑着嗓音拼凑着字句。

「哪个歆、哪个晴?」她像是同意一般点点头,歪头思索道。

「歆」嘛……我当时好像也没多想什麽,只想到我亏欠她很多。

「晴」,一时半刻想不出什麽漂亮典雅的字,就直接用了。

我好像取名取的很随便呢。我看着苦思的「我」,喟叹着。

「一个音乐的音、一个亏欠的欠,还有晴天的晴。」

「歆晴,你的名字很美呢。」她低头在孩子的额上亲了亲。

我大约估算,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半年後了吧。

「完蛋了完蛋了!」东方的天空才刚亮,常枫小弟就不顾形象的到处鬼叫着,还差点踩到自己的长袍被绊倒,

「怎麽了啦?」很多人都受不了的从自己被窝里爬出来,冲到他面前质问。

「你们都睡si了喔!没发现nv神的气息渐行渐远、忽显忽灭的吗?」

其他人屏气凝神感受着,我也不例外。

常秋大哥难得的先爆了一声粗口。

「陛、陛下昨天不是只说她要外宿一晚吗?」nv生纷纷吓得花容失se,崩溃的用手扯了扯毛躁的长发。

「先去追踪啊还等什麽!」常秋一马当先的只着睡衣就冲出了森林。

先不管气息,毕竟气息已经弱到几乎不可闻,不知道为什麽,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她会在魔洞附近。

气息如此之弱,不可能只是距离的关系,应该是她把法力分送给了别人……

我牙关一咬,心里咒骂。那个si郑飞!一边足尖几乎不落地的运用法力飞奔飘移着。

过了许久,我到了魔洞前。

四周荒凉,土地因乾竭而出现了几条裂缝,在这一片荒景之中,最为明显的是一个直径长达十几公尺且深不见底的大洞。

气息稍微明显了些,更让我确定。

到了大洞跟前,却没看见梣绯的身影,只看见一张纸被一个王冠压在地上。

我捡起後一边读一边透过气息呼唤大家。

致亲ai的大家:

很抱歉我如此任x,不顾一切的来到了这里。

你们应该也察觉到我的气息变弱了吧?

没错,我很可耻的为情所迷,将五百年来的法力送给了人类。

我知道你们一定想骂我愚昧,却也想着急的把我找回去。

可是抱歉,永别了各位。

为了不让你们大家再发生这种事,我决定牺牲自己的自由替你们换取智慧及教训。

这样子你们应该就不会再为他人所瞒了吧?

反正我现在就如同少了五百年x命的一般子民,用这样的我,来换你们的未来。

很公平吧?

更何况我也不算是si去,只不过是成为了恶魔的奴隶,失去自我罢了。

不要责骂我,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你们做的。

除了柏以外,大家都不知道那个人类的名字及所在地对吧?

柏,不要告诉其他人好吗?不然我si去後都不会瞑目的。

而且他应该也有在自己身上下保护令,或许他可以好好的销声匿迹。

好吧!他的确是一大清早就销声匿迹了没错。

或许你们会觉得我还是ai着他才容忍他离去,这我也认了。

老实说我也有帮他下一个小小的符咒,我不希望你们去伤害一个生命,手染血腥,就算他再险恶也一样。

歆晴虽然年纪还小,但也可以先让她名义上的继位。

柏,就由你这个父亲先来代为辅佐吧!

我ai你们。

梣绯,笔。

我双手无法克己的颤抖,当着赶来的众人面前,失声痛哭。

这些看似幼稚且固执的文字,却一字一字的扎进我的心坎。

为什麽要这样呢?没有意义啊!就算没有你来替我们换取智慧,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快乐、很快乐……

前提是,我的生命中要有你。

我的泪水染sh了纸张,它随着王冠无助的掉落地面。

常枫捡了起来,速读一遍,面无表情的将内容亮给大家看後,磕头在地,面朝魔洞。

其他人也跟着照做,我彷佛听见了啜泣声。

我猛然跳起身抱住王冠和纸张,不顾眼前模糊一片,就想跳下魔洞。

其他人纷纷拉住了我,而我往後倒,不知撞上了谁。

「梣绯——」我趴跪在地,嘶吼到近几无声。

你太好、太顽固,成就了我们大家的痛苦。

你的无限包容、包容到思路已经脱轨而不像正常人,换来了我等待三百年的痴情。

你所谓的着想,得到的是我停不下疼痛的心。

最後一幕停格在跪在地上的柏,时空开始扭曲。

如同刚开始穿越的奔腾感又来了。

眼前转而是层层的结界、几条藤蔓纠缠,还有一个高大的宽背。

可是经历过刚才那一切後,我忽然觉得眼前的他起来好疲惫。

他似乎是感觉到了什麽,虎躯一震,惊慌的转头看向我。

「陛下!你从什麽时候在这里的!」他紧张到原先苍白的脸渐渐cha0红了起来。

「从你刚才进入回忆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了。」我停顿一下,「祖父。」

他面se一绷,颤着嗓音再次背对我说,「以後别那样叫我了,陛下……拜托。」

我再次顿了一下,轻声道,「嗯,不过我来这里是想要告诉你我明天要先回去一趟。」

他沉默了许久,尔後,像是整理好了情绪,转过头,又是那张公事公办的表情。

「我也大概懂陛下你的意图,先去和人类商谈好,以免到时候真的必须合力抵抗恶魔对吧?我会通知其他人的,陛下临走前稍稍通知一声即可。」

说完这句话,这是他难得第一次对所谓的森林之神如此无礼,直接掉头就走。

不过我也不甚在意,我本来就不是很喜欢这些令人有压迫感的礼节,况且,秘密被发现过後,的确很难平抚心情。

临走前我又撇见了柏那忧郁且深沉的暗蓝se。

我回到房间时,先蹑手蹑脚的进去了紫se房间。

只见一张天使的睡颜呈现在我眼前。

她的睡姿如同婴儿一样缩成一团,脚夹着枕头,臂弯中抱着那颗兔子抱枕。

我轻轻帮她盖上薄被,还顺手替她理了理杂乱的头发。

「ai你。」我轻声在她耳际道,吻了她的额头。

隔天天刚亮的时候,我就先起床整理了为数不多的行李,还顺便去厨房拿了两份早已准备好的早餐先放在餐桌上。

等到莫馨起来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後了。

「嗯……」她走出房门後慵懒的伸了伸懒腰,睡眼惺忪的瞟了眼早餐,就继续窝到沙发上打盹。

「别睡了啦!去刷牙洗脸,等等就要回家了!」我好气又好笑的放轻力道拍打着她的脸颊。

看她还是不为所动的歪过头去,还顺势拍掉了我的手,嘴里咕哝着什麽。

我只好无可奈何的走进浴室拿了一条毛巾,放到水龙头下冲冰水,拧半乾之後,原本想直接盖在她脸上的,可是想一想她应该会生气,只好开始擦她的脸颊、额头、後颈……。

「吼……」她不满的睁开眼睛,自己接过那条毛巾之後拍了拍脸,走进厕所。

等她再走出来之後已经算是清醒了,去拿自己的那一份三明治开始吃。

「你刚刚说什麽?等等就要回家了?」

「是啊!等一下要离开的时候稍微报备一下就可以走了。」

「还真的有点想家呢。」她漫不经心的嚼着早餐,一边观察jg致的马克杯。

等到都打理好後,我们就走去柏的房间,敲了敲门。

「陛下吗?」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之後传来了几声脚步声,门开了。

长发扎成高高一束,看起来b较有jg神一些的柏,彷佛什麽都没发生过似的浅笑。

「我们要离开了喔。」我也回以一笑,像个没事人一样。

「好,不过陛下你们记得还是要回来,其他人都很舍不得。」他0了0莫馨的头,反手关上门,就跟着我们一起走向大门口。

「星澄陛下再见!」「陛下路上小心喔!」「陛下要赶紧回来!」

一路上,许多人都挥手和我们道别,不管是打扫自己门口的人、玩闹中的孩子、还是坚守岗位的守卫,都纷纷放下自己的工作凑到一旁。

有一个只到莫馨腰部的孩子抬起头,灿烂的笑着对她说:

「姊姊、姊姊!你好漂亮喔!长大之後我可不可以和你结婚?」

其他人纷纷哄堂大笑,开始起哄。

「常枫!你家小子要跟陛下抢nv人啦!」「常枫!把你家孩子拖回去教训教训啦!哈哈哈哈!」「常枫!你……」

莫馨温柔的蹲下身,与他平视之後,歪头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常沐风。」他稚neng的小脸果真长的跟他爸爸很像,长大之後应该会是美男子。

「沐风,那我就等你长大罗!」她再次站起身,而我看到从後头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常枫。

「小子!你又做了什麽好事?」他着急地把自家小孩一把抱起,连忙跟莫馨道歉。

「没关系啦!他很可ai啊!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被别人求婚。」她开朗的挥了挥手,露齿而笑。

其他人再次调侃起了常家父子,莫馨似乎也可以渐渐混入他们之中了。

「拜托你不要把你小孩教成跟你一样的风流种啊!」

「给你老婆教导小孩啦!你教一定会歪掉!」

「长得像你已经很可怜了!拜托让他长大之後的个x像你老婆那样温柔成熟啊!」有一个人还状似可怜兮兮的双手合十,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他有我的聪明就好了啦!」他拍了拍常沐风的头开始跟着大家开玩笑。

於是我们就在这和乐一片的气氛下离去了。

走在半路,莫馨蹦蹦跳跳的不停叨念那个常沐风。

「他真的好可ai喔!我从没想到我也会有被小孩子求婚的一天……」

那麽挂念,你是真的等他长大後要和他结婚喔?我在心里闷闷的想。

除了想以外,我也真的问出口了。

「嗯?当然不可能啊!他长大之後应该也忘记我,有了自己的nv朋友吧?」她还拍了拍我的肩头,故作遗憾道,「而且小孩子的童言童语不可信啊……」

我还是在心底哼了几声,就此断了这个话题。

走了几分钟,我们就穿越了莫馨从崔洛口中听到的小镇,我在一个疑似感受到结界的地方前先停了下来。

「怎麽了?」莫馨也跟着我驻足,侧过头看我。

「你听崔洛说过那个人类小镇对吧……再往前几步应该就算是进去了。」

这是谁设的结界?我看着眼前翡翠绿的结界,内心疑惑。

「是吗?不知道那种一无所知的感觉是怎样欸!我们快进去吧!」

我先是试胆似的把手伸进去,忽然感觉到气息好像从手的尖端开始流失,我心一惊,再把手ch0u回来的时候气息又回来了。

这若不是许多人联合构成的结界,就是这个人的力量强大。我暗自沉y。

我还没思考完莫馨就把我拖进去了。

这个小镇感觉上有些复古,又还算是新颖。

莫馨东看看西看看,就算只是路过一间小小的杂货铺,她都可以很兴奋。

我们一直沿着正中央的主要g道直直走,没有拐任何弯,这条路应该就是直通外面的路吧。

车子没有很多,感觉就算是躺在街上睡午觉也不会被车辗到一样。

「这里跟我们家那边完全不一样呢!我好喜欢这种村庄的感觉。」她深x1一口气,拉着我的手舒心般的道。

「是啊。」我也顺道牵住她的手,此时经过了一家规模b较小的医院。

医院的自动玻璃门前,有两个妇nv在讨论。

「墨医师的医术的确了得啊!我家小孩敷了他们给的药一下就好了!」

「墨医师可是里面最顶尖的!不过其他医生也通通都妙手回春啊!」

「唉呀!我们这家医院绝对不b都市里的差啊!只不过他们都不肯去大都市开分馆……可惜了可惜了。」

这家医院真的有那麽厉害?

看他们说的那麽大声,其他路人似乎也习以为常,更甚者停步了一下,像是同意一般点了点头。

「真的有那麽厉害?」我低喃着。

「莫医生?跟我同姓吗?」她好似与有荣焉的笑了,这番纯真的样子让我也笑了。

我瞄了一眼贴在外头的简易轮班表,摇了摇头。

「他姓墨水的墨,名叫墨宇壬。」

「喔……」她努努嘴,遥望了一下,「这个小镇其实不是很小呢!凭我们的脚程,可能还要走好一阵子才能算是出去。」

「那我们用跑的吧?」我突然突发奇想,出了一个歪主意。

「欸?」她眼睛发亮,摆好一个跑步的架式,「那麽……」

「三、二……」我还没说到一,她已经偷吃步的往前冲了出去。

「抱歉啦!」她的声音飘荡,害我愣神了一下子才追上去。

她的t力其实不差,虽然前面快跑了一阵子就停了下来,之後却也是大步往前慢跑。

我一下子就追到她旁边,看她yanyan下晒红的双颊上沁着颗颗汗珠,忍不住揶揄。

「耍小聪明还跑不赢我?」

「你、你的、t力b我好嘛!」她一边喘气一边抱怨,眼睛骨碌碌地衡量了一下距离,又用着仅存的t力往前冲刺。

「唉呦?」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等她跑到外面的时候已经脚软了吧?

我也慢慢的加快速度、调匀呼x1跟上。

似乎有什麽改变了,气息又回来了。

莫馨气喘吁吁地蹲坐在地上,回头望着小镇。

「好神奇喔、真的会忘记有魔法这件事欸!不然我刚刚、早就叫你用法力把我送过来这里了……」她稍微顺了顺呼x1後,还是小小的喘息着惊叹。

「不过我们再进去的话还是会忘记吧?」我苦笑着浅浅喘息,其实并没有她那麽累。

休息了将近五分钟後,我的呼x1回归轨道,她也似乎好了。

「走不动了啦……」她站起身之後有些踉跄,咬了咬唇低声说。

这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吗?我笑了笑,蹲下身背对她。

「耶!」她很放松的趴到我背上,x口贴上我的背,微微起伏着。

「只能一小段喔。」我半宠溺的警告,感受到小小的娇躯紧邻着我。

「好啦好啦。」她嘟囔着将双手垂在我脖子处。

背了一阵子我也有点喘了,於是就把她放下来。

「谢啦!」她眼睛明亮的笑道,而我也微微一笑。

现在已经算是进入莫家的都会区了,她像是惋惜又像是怀念的叹了一口气。

「我果然还是b较喜欢乡村啊……」她侧过头环顾着这熟悉的地方,忽然似乎像是看到什麽一样一怔。

「绫月!」她挥手呼唤着,随着她的目光,我也看到了那醒目的一头银se长发。

「咦?」原本正在关上公寓铁门的她,满脸意外的转头惊呼。

「砰!」她直接一把甩上大门朝这里跑过来,使得铁门发出了沉重的撞击声。

「你怎麽提早回来了!」她拍了拍看似风尘朴朴的莫馨,转头对我礼貌的微笑示意。

「也不算是提早吧!我根本没有说我要去多久啊!」莫馨开怀的笑着,彼此都抱紧了对方。

「刚好,我正准备去你们家附近找朋友,我等一下再去好了。先跟你回家好好聊聊吧!」她眯起月牙般的眼睛灿笑。

一路上两个nv生吱吱喳喳的不停聊天,而白绫月问莫馨侦察有什麽结果的时候,让莫馨顿了一下,转头求救的看着我。

「你可以说啊!反正迟早都会传出去的。」我调整了背上背包的肩带,不是很在意的说。

「好……虽然说起来有点麻烦,不过……」於是她把事实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继承人的情感消逝、崔洛和嫣、我爸我妈、梣绯、恶魔、还有我是森林之神的事情。

「难怪我一直觉得你爸变得很奇怪,我原本还以为是生了什麽病……不过他居然是妖jg的森林之神?」她先是喃喃自语过後,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用着不易使人察觉的目光悄悄上下打量。

「对啊对啊!很强对不对!」她因为自己顺便沾了点光而沾沾自喜着,让人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好。

「恶魔有可能毁灭世界?不过这也只是三个猜测中的其中一个对吧?」

「就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才没有直接进攻魔洞啊!可是虽然只是猜测,也大概有了三分之一的可能x不是吗?」

「这样说也是啦……」

我们三人停步在铁闸门前,莫馨在密码锁上面按了几码之後门应声开启。

走在石头路上,我看着许久没有看到的庭园草木,以及眼前高耸的住家兼办公处,才突然再次感受到他们家所拥有的庞大权势。

「爸——」她深深x1了一口气,在进门之後放声呼唤着,不过她之後却一脸尴尬的僵着。

因为她爸其实就在一旁的沙发上,和我爸似乎正讨论着什麽,桌上叠着一份份的文件。

她爸和我爸同时抬起头,她爸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欢迎回来」,而我爸反而热情的打招呼着。

「哈罗!回来了啊!」莱茵状似温柔的招了招手,然後窃笑着看我,还挑了挑眉,表情丰富的很,像是要跟我说「老子早就跟你说过了,现在你摆脱王位了没?没有!对吧?」

我才懒的理他,和莫馨互相对视了一眼,就分别像是左右护法一样占了沙发两边,各自坐在自家爸爸旁,顺便把背包丢到旁边。

而白绫月了然的一笑,先帮我们把背包拿走後自行走了上楼。

「……怎麽了?」我爸似乎对我怪异的行径感到毛骨悚然,以为我到森林之後学了什麽法子对付他,但是他看莫馨的动作也一致就放松了些。

「爸。」莫馨严肃的先拿走莫莱手中的文件,随後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也先搁置在一边。

莫莱并没有因为nv儿一系列不明不白的举动而感到生气,反而好整以暇的往後靠在椅背上,等她开口。

「虽然我现在很想马上回到房间睡觉,但是我和星澄必须先告诉你们一件事。」

「nv儿你回来了?」门又响起喀哒一声,一个保养蛮好的妇人提着大包小包,煞风景的走了进来。

「嘿!侦察的结果如何呢?」东西放下後,莫馨母nv俩互拥了一下後,她妈妈还在莫馨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正要讲呢!你也一起来听好了。」她莞尔一笑,示意我先行说明。

「唉,进来吧。」我也不知道我们刚才那有点疯癫的不正经讨论,有没有被他听进去,不过想也知道,应该是有。

白绫月依旧暧昧的笑着,左右端详着我和刚进门的星澄。

「那麽急,因为不想听到答案对吧?」她这席话似乎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着秦星澄说的,我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她的意思,却装作毫不在意。

抬头看了一眼,秦星澄只是不为所动的拿着三杯饮料,一杯先放到书桌上,另外两杯递给我和绫月後,才拿起桌上自己的那一杯,面对我们席地而坐。

气泡嘶嘶的不断上升,起泡,又破灭。

酸酸甜甜的柳橙味袭来,让人不禁分泌出口水。

我记得我们家只有汽水和柳橙汁,不过他似乎把它们调成了柳橙苏打。

他或许是为了多争取逃离尴尬的时间,但……

柳橙苏打,是我喜欢喝的饮料之一。

我不喜欢直接买现成的,我喜欢自己调配b例,那种柳橙汁多一点、汽水少一点,大约是三b一的b例。

所以我妈都说我很gui毛,才买了柳橙汁和汽水要我自己调。

我酌了一口,嗯,是我常喝的那种味道。

心脏猛然一跳,都是绫月和妈害的!不然我怎麽可能没事会注意这种小细节?

ga0不好是刚好啊!而且我每次拿给他这种饮料的时候,他也是看都没看直接喝了!或许他也喜欢这样喝啊!

我只好这样自我合理化自己的胡思乱想。

绫月看着我和星澄都默不吭声,叹了口气,只好自己开发话题。

「所以你们接下来打算怎麽做?去找恶魔讨论战术?」她半开玩笑半正经的问,没想到却意外正中下怀。

「其实可以这样说吧!我想要去和恶魔面对面。」他喝了一口饮料,轻哈了一口气之後应。

「咦?」「啥?」我和绫月同时发出疑惑,不可思议的给了一个很无力的疑问句。

「你没听错,其实我打算……自己一个人去。」他果决地放下玻璃杯,不容我们置疑的下了决定。

「什麽啊?那我呢?」我赶在绫月开口之前先问,独身前往的风险很大欸!

「我会尽量跟你们保持联络,但至少如果有危险的话,也只会有我一个人受伤。」

「什麽叫只有你一个人受伤?如果我们救不了你怎麽办?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大家的心情啊?还有柏他们啊!下一任森林之神要由谁接任?」听到他如此不顾自己的安危,我火气上来了,连珠pa0似的丢给他一堆问题。

他默不作声,没有回答任何一题。

或许他早就全部都准备好了,已经想好了所有後路及解答;抑或者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只是一昧的向前冲。

「我才不管,我也要去。」他什麽都不回答让我更气了,好歹也给我一声「我都知道」也可以啊!

「不行,太危险了。」他沉下脸低声道,而白绫月在一旁不自在的挠挠头,眼神飘忽着。

「那你就不危险吗?你就算不带我去,我跟在你後面也行,你阻止不了我!」我赌气的说,就不相信到这个程度他还不会妥协。

反正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跟去,b跟他一起去更危险,就算他不顾自己的安危,他也不会不顾其他人的吧。

更何况他也没办法叫我不去,我的脚是我自己的,他又奈我何?

只见他脸y沉了来,露出了我好几年来所从没有看过的狠戾表情,最终眉宇之间渐渐放松,面无表情。

「随便你。」他甩门而去,玻璃杯被震的框啷一响。

最後只剩下不知所云的绫月,还有既恼怒又存在一丝後悔的我。

还有那在我脑海中,冒着粉红泡泡的三杯柳橙苏打。

房间内安静的异常,房外也是,空气中流动着pa0火施放过後的灰烬。

「那个啊……你也要知道他其实是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绫月先小心翼翼的开口了,似乎是想要先安抚我的情绪。

虽然心中一直告诉自己不能迁怒、不能迁怒,可是我还是忍不住。

「是啊,我又何尝不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他能当好人,我就不能吗?」

「也不是这样说的,你也知道。只要对方是自己很重视的人,就会不自觉把他的安危放第一,自己放第二。」语落,她叹了一口气,趴到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

「对不起,你可以先离开吗?」我屈膝抱着自己的脚,额头靠在膝盖上,暂时不想受外界打扰。

「你的抱歉不该对着我说,不过我大概也懂你现在的心情。」凹陷进去的床垫又缓缓弹了回来,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顿了一下,又离去。

门咿呀响,却没有扣上的声音,现在似乎是半掩着。

躺下後我用棉被盖住头,眼前一片黑,闭上了眼。

我刚刚是不是太咄咄b人了?像绫月说的,他也只是为了其他人的安危好,所以才打算只身前往。

可是我也是为了他的安全好啊!总归来讲,他也需要有个伴彼此照应吧?

脑袋一直不停胡思乱想着,为了避免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氛围中,我开始想着漫画、的情节,虽然很不中用就是了。

躺在床上越躺越累,还是睡一下好了,沉重的眼皮渐渐经不起抵抗而阖上……

这些梦好凌乱,我总觉得我每梦到一个梦就会醒来几秒,再继续昏睡,来来回回,我做了四个情节迥然不同的、简短的梦。

唯一相同的是,都跟星澄有关。

这里是哪里?好黑、好暗。

地板跟墙壁,还有天花板一样都是黑的,老实说我根本看不出来三者之间的分界线在哪,又在哪里结束。

我从地上虚弱且颤巍巍的勉强坐起身,发现自己头昏脑胀,几乎无法使出力气,好不容易抬头,眼前看到的是漠然冷视着我的秦星澄。

我爬不起来……拉我一下。我向他求援着,却只得到冰冷的一句话。

爬不起来?正好,那就是我的目的。他冷冷一笑,等着。

森林中的天然步道上,走在前头的星澄以及柏越走越快,全然不顾在後头气喘如牛的我。

见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在他们已经超越我十几步的时候我开口要他们等等我。

他们头也不回,只有秦星澄停步了几秒,说了一句话後走的更快了。

反正我们本来就不是同个世界、同个种族的人,根本就不该走在一起。

我似乎正漂浮着,紧邻天花板,低头俯视的是我在森林中暂时借住的紫se房间。

眼前的「我」躺在床上熟睡着,而星澄打开门走进来。

他替我整理了一下头发,俯身靠近我,吻了我的额。

ai你。

呀!我惊声尖叫着,在魔洞的几步之遥,一道黑影猛地向我急速冲过来。

危险!秦星澄大喊,快速的挡在我身前,而黑影化身为一只三叉戟刺向他的x口。

他倒在我的怀里,x口涌着鲜血,沾sh了我的衣襟,但我却毫不在乎。

我无法抑制的流着眼泪,泪滴滴上他的鲜血。

早知道刚刚就应该把你推开……我颤抖着痛哭失声,而他在我的怀中没了气息,恶魔……我恨你!

我被吓醒了,汗sh的皮肤紧紧黏着凌乱的发丝,全身冒着汗,就连上衣都紧贴在腹部上,手心也全都是汗,黏答答的。

而眼角,挂着一串串泪滴,泪痕布满了面颊。

恐惧、心痛、甜蜜、哀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鲜明,简直会让人误以为是真的。

而最後,他的血沾满了我的双手,雪白的衣服染上点点血花,还有那种悲痛,有种错觉让我以为是自己亲自葬送他的生命,的那种悲痛,是如此的清晰且真实。

令我的心到现在依然狂跳不已,神智被撞得七荤八素。

但是额头上似乎同时也停留着那残存的柔软。

我用卫生纸擦了擦脸还有脖颈,把泪水以及汗都擦乾净後,我看了一下时间。

须臾间的几个片段,竟然也花了一小时不只。

夕yan西下,也该是吃晚饭的时间了,肚子却没有半点饥饿感。

我只是有些失魂的走下楼,看到坐在饭桌前的绫月、星澄,却没有看到我爸妈。

「呃……哈罗?」绫月有点尴尬却又令人感到好笑的打招呼着,而星澄依旧面无表情,平时待我的温柔荡然无存。

我这才了解,他平时有多疼我,几乎从来没有让我看到他的这一面过。

「爸妈呢?」我故作轻松的坐到绫月右边,虽然这样子很对不起她,又把她卡在我和星澄之间了。

果然,她为难的偷偷瞄着左右两侧的我俩,才开口答道。

「你妈说要留给我们空间,於是就拖着你爸离开了,说是晚上才会回来。」

桌上摆着简单的三菜一汤,一道是我喜欢的红烧鱼,一道是星澄喜欢的炒高丽菜,一道是绫月喜欢的闷白菜狮子头,还有清淡的萝卜排骨汤。

真是谢谢妈那麽用心的菜se,就算是心情不佳且原本没有食慾的我,也食指大动。

我默默地去盛饭开始动筷,而他们似乎一开始只动了一点菜,现在也跟着吃了起来。

「我会让你跟我一起去。」秦星澄让人措手不及的cha入了这句话,

「咦?」我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怔忡,一块鱼r0u就这样子掉回饭上。

「我会让你跟我一起去,但是要注意安全。」

「喔……谢谢?」我傻愣愣的张了张嘴,不知所以的道谢。

他的脸上终於浮现暖意,我所熟悉的暖意。

「所以,告诉我你刚刚梦到什麽梦。」他忽然话锋一转,拿着筷子指向我。

「g嘛突然问?」我皱皱眉,而且他怎麽知道我有睡觉,还有作梦?

「都让你去了,就说吧。」他假严肃的像是在审问犯人,让我忍俊不禁。

「什麽啊!」我好气又好笑,同时心里又感到欣慰,「你又知道我有睡觉,还有做梦了?」

绫月听到气氛缓和了下来,也噗哧一笑。

「就是啊,露出马脚罗。」她摇摇手指,还夸张的左右晃动脑袋。

她真的是很牺牲se相的活络气氛欸!不过这也要感谢星澄先拉下脸开口打破僵局。我感激的一笑。

不知为何他脸se微赧,腆着脸,半开玩笑的斥。

「白绫月你安静点!」

他们俩个在我睡觉的那一个小时内好像变熟了?

「你们变熟了?」我笑着问,心中扬起一阵愉悦,这样子三个人之後相处也不会冷场了。

「不然你刚刚在睡觉的时候我们还能g嘛?乾瞪眼吗?」绫月耸耸肩,而我呵呵直笑着。

「所以你们到底怎麽知道我有作梦的?」我好奇,并突然想到印象中似乎半掩着,并没有锁上的房门。

「不会是……」我恍然大悟,所以他们是进来後看到我脸上的泪痕,推断我有做恶梦?

「绝对不是!我没有进你的房门!」秦星澄不知道想到什麽,极力否认着,却不小心jg湛表达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jg髓。

「此地无银三百两。」绫月和我想的果然差不多,半憋着笑吐槽了一句。

「吼!总之你梦到什麽啊?」是我的错觉吗?吵架过後的秦星澄似乎变得更……孩子气了?

「不告诉你。」我调皮的吐舌,刚好,拿起空碗走到厨房洗。

身後传来绫月响亮的讪笑声。

打开水龙头,他们的谈话已经让我紧绷的身心放松了下来,连同被汗水沾sh的衣服也风乾了。

开门声夹杂在水声中,想来应该是他们两个其中一个也来洗碗了。

正当我关上水龙头想让下一个人用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手从我的腰间划过,抵在我腹部前的流理台上。

身後的人似乎是倾斜着身子,下巴隔着几寸,几乎快贴在我的後脑勺。

「说吧,你梦到什麽恶梦?」我笑了出来,他真的是穷追猛打也要知道欸。

「我没有怎样啦!g嘛那麽好奇?」因为这个暧昧的姿势,脸悄悄的红了,不过反正他也看不到我的脸。

「哼哼,说啦……」他软软的语调真的引我直发笑,不过还好又恢复了原样,吵架暂时被搁到一边了吧。

不过他这样糯糯的撒娇着,不知道为何让我想起了崔洛。

那个被困在海底,等着我们去拯救的崔洛。

「哈哈!你是崔洛吗?不过我们不是有答应他要救他出来了……」

我扫过他的手臂转过身,却发现距离近在咫尺,害我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摆。

「哈哈!你是崔洛吗?不过我们不是有答应他要救他出来了……」莫馨似乎是突然想起,转过身与我面对面,头微微仰起,鼻尖快要擦过我的唇瓣。

亏我刚刚还先拉下脸示弱,现在的距离又那麽暧昧、我还故意撒娇……

她只有想到崔洛?我不满的噘起嘴。

只有那个伪p孩可以撒娇,我就不能吗?我长相应该也……嗯咳,不差吧?

心中溢起了满满的醋意,还是说她和白绫月刚刚在房里讨论的最後那几句,其实只是因为她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才沉默的?

算了,梦的那件事有空再问好了。

我有些粗鲁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额头磕上她的,抑着想缩回去的颤抖,说道。

「你也考虑一下我吧?」然後转身走出厨房,要回伯母暂时给我使用的客房。

经过餐桌的时候看到翘着脚一脸窃笑的白绫月,我只是翻了她一个白眼。

我大力的躺到床上,有些後悔刚刚一时冲动脱口而出那句话。

我应该阻止自己的啊!

虽然很不想让她困於险境,但我还答应了她要带她一起去找恶魔欸!

场面一定会很尴尬的啊……

我吁出一口气,我真的太冲动了……

不过我刚刚会一直追问她做梦的事情好像也有点幼稚啊。

自己所深ai的nv孩睡着了,却一边掉泪一边喊着自己的名字,谁会不去在意呢?

跟她吵完架後我後悔了,她也只是为了我的安全啊!

而且她所提出来的每个问题我都有想到没错,只是不愿去深思。

但是,不让她或是其他人去找恶魔,我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危啊。

刚刚白绫月被她「赶」出来的时候,撞见了坐在门口旁的我,我示意她噤声,她也很配合的直接离开,门还故意替我虚掩着。

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响,只有枕头和棉被的悉窣声。

我很有耐心的等着,因为我觉得她一定会睡着,凭我了解她的程度。

她每次跟自己的爸妈吵架不是窝到房间不出来,就是跑到我家或是其他朋友的家,抱怨加诉苦之後……就睡着了。

终於等到没有了声音,我朝里头偷觑了一眼,确定睡了以後才走进去。

就看到那令人心疼的一幕。

她满脸挂着泪痕,泪其实还不停流着,嘴里喃喃念着我的名字。

「星澄……」好似一个脆弱的孩子在呼唤母亲,那声线柔软的让我心痛。

我拿旁边的卫生纸帮她擦掉脸上的泪,却徒劳无功。

「是作到什麽梦,会让你这麽伤心啊……」我用指腹摩娑着她的面颊,发现自己还是离不开她。

刚刚说什麽反正只会有自己受伤,都是骗人的。

我根本放不下我所ai的人啊……

等我离开她的房间後,客厅沙发上白绫月兴致盎然的双手抱x。

「怎麽了?」我先客套x的询问,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啊。

「说什麽只有自己会受伤,感觉好像很伟大啊!秦星澄?你真的放得下你的亲朋好友吗?」她口中说的跟我刚才想的几乎一模一样,但我还是沉默了。

我缓缓的坐到离她最远的沙发另一端。

「嘿嘿!我又不会吃人!」她笑着,却没有想要再靠过来的意思,

「这样子跟一个不熟的人讲话好像很没有礼貌,我先道歉啊。」她双手合掌放在x前,头微微低下,又抬起。

「嗯哼,当然是放不下啊,可是总b多带一个人去,让更多人担心来的好多了吧?」我提出我自己的想法,虽然这想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你这样说我也管不了你啦!不过你还是会跟莫馨一起去对吧?」

「……她都那样子说了,我能丢下她吗?」

「所以嘛!反正明明就知道她一定会吵着跟你一起去,当初何必抵抗呢?」

「我高兴。」我决定直接句点她,太认真跟她讲话好像对大脑不好。

「没错没错,你高兴就好~」她很随兴的挥了挥手,斜卧在沙发上。

过了许久,我都拿出许久没有收到讯号的手机开始滑了,她又补了一句。

「莫馨真的是个傻瓜呢。」

「嗯?」我给她一个单音表示自己听到了。

「她居然不知道你喜欢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你?不是傻瓜是什麽。」

我的心颤了一下,却强迫自己专注於发着萤光的萤幕上。

「不要胡乱猜测b较好吧。」强压住心跳,我淡淡的说道。

「是啊是啊,我是在用猜的没错~」又是同一个语气,我真的很怀疑莫馨长久以来跟她相处,有没有忍不住扁下去?

莫馨小我两岁,也就是十六岁,而眼前这人好像是十七岁。

真的,感觉不出来啊。

「星澄,绫月?还有莫馨呢?」莫馨的爸妈携手走下楼,而她爸依旧一张扑克脸,相对来看,她妈妈显得亲切非常多。

「我们要出去,到晚上才会回来,就留给你们点空间吧~」她眨了眨眼,就走了出门,「星澄你爸同意你今天可以在这里过夜,不过如果你想回家也可以。」

「好好喔~我今天还要回家欸~真是一个随意又开明的妈妈。」她又开启了一个话题,於是莫馨在睡觉的期间,我们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着。

我自从进了房以後就没有出门了,为了避免与莫馨相遇的机会。

虽然迟早都会面对面,但我就是不想太早面对现实。

我正准备用开始以慢速渐渐削弱的法力传讯息给老爸,告诉他我今天先暂时不回去,突然又想到要去和恶魔会面,於是补问了一句关於我们家里面有没有武器的事。

事情越早了结越好,而且一旦安顿并放松下来了,就会不想再去动。

所以我打算明天直接出发。

虽然好像有些鲁莽,但我的心意已决,只是可能还是要问一下莫馨的意见。

啊,该si,我g嘛挑在这个节骨眼做那麽冲动的事?

你也考虑一下我吧?」这句话不管怎麽听都很……啊!

於是我只好一边滑手机、看一看房间内的书消磨时间,最後再怀抱着後悔入眠。

隔天一早,我决定装傻来应对。

「你爸刚刚好像拿了几项武器和一封信来喔。」看到我後,莫馨的妈妈优雅的喝着咖啡说。

白绫月昨天好像就已经离开了,只剩下莫馨听到她妈妈叫了我的名字,头低的更低了,手也无意识的0了0额头。

我点了点头,微抿着唇道谢,拿了吐司後,就走去一旁堆着几项武器的角落坐下。

我0了0一把锋利的短剑後,打开信纸。

现在有了法力就学会耍拉风了?还传讯息咧!是没有手机吗?

好啦算我仁慈,拿出家里原本就摆着的几项武器给你,还帮你磨过了喔!

要不要好好谢谢我啊?

我甚至可以想像我爸那欠扁的语气和表情,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

是啊,我都忘了还有手机这玩意儿,谢啦。我按下传送键。

我秤了秤那把b较短的剑,虽说还是有点重量,但b另外一把还来的轻盈,就给莫馨吧。

这里还有一个长相很奇怪的盾牌,磕了磕,感觉材质和保护能力都蛮好的,但它的重量真的是天杀的重。

我可以用先天法力来保护自己……所以这个应该给莫馨,但她拿得起来吗?

我思索过後,在上头施加了法力,让别人拿起来可以减少一些重量。

甩了甩手,早餐也吃完了,最後还是该来面对现实了。

「呃,莫馨你准备好了吗?想要什麽时候出发?」

「咦?都、都可以啦。」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身躯不自然的动了一下。

她的妈妈很放心的暖笑,就上楼去了。

「我……我说的话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没关系。」我扶了扶额头,叹了一口气。

「喔……」她还是有点回避我的目光,走到我旁边拿起了我分给她的那两样试挥着,使用上感觉蛮顺的。

「我有跟绫月说,如果我们两天後没有传消息回来的话,就要她来找我们。我昨晚已经好好的跟大家道别过了。」

「嗯。」我点点头。

「其实不知道为什麽,我总觉得恶魔绝对不会是要摧毁世界,所以我也这样跟我妈说了,她说她会相信我的直觉,要我放胆去闯,注意安全就好。」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才终於扬起一抹光彩。

「你妈妈真的很信任你。」我0了0她的头,还好她并没有缩回去。

「是啊。」她笑得云淡风轻,彷佛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於是我们两个就这样各怀鬼胎,很孬的装傻了。

「现在就要出发了吗?」她问着,我搔了搔脖子後应声。

「可以啊。」

「呼~才刚回家就要再次出门,而且还是去找恶魔决斗……」她伸伸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後,把短剑cha入系在腰间的皮革剑鞘,一手夹握着盾牌。

「你也可以多休息一下啊,其实不用那麽早离开的没关系。」我有些心疼的关心说。

「没关系啦!我随便说说的,我们速战速决吧,请传送!」莫馨摆了摆手,用着空下的手,一开始有些犹豫,却还是握住了我的手腕。

「走吧。」我扬起一阵橙se煦风,包裹住我们,而在瞬间的头昏脑胀过後,眼前已是一片荒芜之地。

举目所及荒凉的很,只可以隐隐约约看见远方低矮房屋及几棵枯树的影。

大约十公尺的前方,是一个边缘乾裂,有几颗大石头嵌进土壤内的偌大深窟。

我转头看向身边的莫馨,不知为何,她一脸紧张兮兮的东瞄西瞧,手还紧紧抓着未出鞘的剑柄。

「怎麽了?看到奇怪的东西?」我狐疑的跟着她的视线绕一圈,却没有触及任何异样。

「没、没有啦!」她轻扯起一个笑容,但依然紧握着剑柄的手,还有皮革剑套上些许的汗渍却泄漏了一切。

「很紧张?」我又再次追问,不过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我现在全身的神经也有点紧绷且颤栗着。

「是、是啊……」她眼神打转着,声线却有着不确定。

「喔?」我也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以免等一下出现什麽危险的事情而我浑然不知,於是我跟着她一起警惕的环顾四周,一边慢慢朝着魔洞走。

「呵,终於来了吗?」

大约三分钟後,一阵略带沙哑却浑厚的男x嗓音传来,但那声音,却彷佛来自地底下。

明明就不是在密闭空间,那声音却还是在我的脑海回荡了好久。

一个黑影朝着莫馨扑窜而来。

「不要!」莫馨尖声喊着,短剑出鞘,黑影却y生生的直接穿过剑,毫发无伤。

我奋不顾身的立刻挡到她身前,她却急急忙忙挣扎着冲到我前方。

我慌张地想拉开她,但还是来不及了,黑影缠绕住她的四肢,明明就是几近无形的,却让她无法脱逃,吐纳之间急促又激烈,似乎想张口说些什麽,却支离破碎。

她的四肢都被黑影困住,并被腾空抓到魔洞正上方,低头一视便可见深不见底的黑洞。

我感到莫大的恐惧,那种即将快面临……让我的心等同si亡的情况,所酿成的恐慌。

「星澄!」莫馨似乎不断惊恐叫喊着我的名字,在我耳中却变成令人昏昏沉沉的模糊软语,或许是她已无了力气,也或许是我整个思绪都乱了。

我想用法力来替她脱逃,身t最深处的那gu气息却彷佛被枷锁囚禁着,无法使出,就好像我还未知道自己身分前的那种感觉。

那时我觉得无所谓,因为根本一无所知;现在我却觉得害怕,又回到一无所有的害怕,甚至可能真的会导致「一无所有」。

莫馨随时都有可能坠入魔洞的惊恐情绪,早就覆盖掉了那层微不足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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