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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对的谁又是错的?

 

风冥夜的幸运项链似乎失效了。

下午第一节英文,他考得一塌糊涂,帮他批改的同学怀疑是不是答案给错了,下午第二节数学,他甚至只写了名字班级座号就交卷,背起书包,转头就离开教室,翘课。

他躲过教官还有警卫的防守,翻墙出去校外,只是身後依然传来他们气急败坏的大吼声。

今天是个好天气,yan光热情的洒在街道上,好似一条明星走的金光大道,郁郁葱葱的树荫也享受着午後,微微摇曳身上的树叶。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身旁全是喧嚣的人声,还有车子急驶或按喇叭的噪音,但他的耳朵是安静的,彷佛与世隔绝。

他不停地走,经过无数个路口,走过无数间店家,不断的走着,走到腿酸了,酸到似乎再走一步,腿就会裂开般痛苦,然後,他停在一个篮球场外。

风羽的噩梦不只一个。

只是她宁愿去见那个像蓝雪花一样的nv人,起码她在梦中,还可以放声大哭。

这个梦,一样是下着雨的夜晚。

「就是她?看不出来欸。」

「年纪轻轻就做出这种事,真是吓人。」

「我还以为她是乖宝宝勒,结果没想到………」

「你没有羞耻心吗?真是恶心,就跟那个nv人一样!」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哭,只是面无表情地,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一道轻盈的门声叫醒了她,她微微睁眼,没有下雨,只有浅蓝的天花板,时钟上的指针已悄悄爬到6那处,她觉得喉咙有点乾,应该是酒喝太多,这才起身去倒水。

玄关处有个中年nvx正在换鞋,她一身浅灰的套装,留着一头俐落的短发,有种g练的感觉,脸上仅有淡淡的脂粉,虽已过四十,却拥有一副光滑水润的皮肤,看起来完全像是冻龄的轻shunv,十分迷人。

她是一间公司的经理,虽说是经理,却十分得老板疼ai,说话技术一流,因此当别的主管还在挑灯夜战的时候,她可以悠闲的打卡下班休息去。

风羽轻声唤道:「妈,你回来了。」瑶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换上室内拖,拎着包包就往主卧室走去。

上一次看到她,好像是两周前。

瑶琴走到卧室门口,又突然想起什麽,转头看向风羽。

风羽也在看着她,他们就这样望着对方,瑶琴淡淡的开口了:「听夜说你感冒了?」

瑶琴的脸十分美丽,丝毫不受岁月摧残般,她的那双眼是多麽的g人,彷佛能拉着人,坠入她眼中的世界。

他没有告诉妈她喝酒了。

风羽听了後,应声道:「嗯,不过睡了一觉好多了。」

「是吗?那下次注意点。」她说完就关上房门了。

「好的。」风羽小声地回应,不过她没有听到。

风雨一直以来都很聪明,她有听懂瑶琴的意思。

喉咙好乾,她走到厨房倒了一大杯水,快速灌完,随後伴随一阵剧烈的咳嗽,大声到主卧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觉得咳完後,喉咙更乾了。

主卧传来电视播报新闻的声音,盖过她的咳嗽声。

它即将被拆掉拿来盖都更的新大楼,地上的三分线已模糊不清,网子也被时间磨到残缺不堪,铁栏内,零星的卫生纸与瓶罐随风飘着。

风冥夜走进空荡荡的球场,席地而坐,靠着生锈的栅栏,呆坐着。

他发了一阵子呆,他觉得脑袋好像很满,却想不出什麽,乱得像一坨交缠的铁丝。

他拿出手机,点开通讯软t,里面有上百条未读的讯息,大概成都是导师传的。

至於他的兄弟,没有发了疯地找他,只留了一条信息「我跟老师说你身t不舒服,教官那边也没事了。」他没有问起他去了哪里?为什麽不写考卷?好像是他们独有的默契,他不问,他也不说。

他传了个「谢谢」就关掉对话框了,视线停留在下一个联络人。

他点进去,这是今天中午的对话,上一次已经是他生日的时候。他今天没有传讯息,画面只有对方传的三条信息,他懒得看上面写了什麽。

只是三条简讯中,有一张照片,照片里一对男nv忘我地亲吻,在一个漆黑的夜晚。

这是他不知道第几次点开,中午他收到的时候,脸上丝毫都没有惊愕的神情,他仅仅抿着唇,冷冷地望着照片,就好像早就知道一样,因为他已经有经验了。好几次他望着跳开的小视窗,上面写着「储存」二字,他的手伸到手机萤幕前准备按下,直到距离只剩一根汗毛的位置,又关掉萤幕,望向窗外。

他关掉通讯软t,画面回到桌面,背景是一张照片,他跟黎曼音都很熟悉的一张照片。

一个漂亮的nv孩和一个男孩,nv孩的右耳戴着耳机,男孩的左耳也是。

nv孩似乎睡着了,轻轻靠在男孩肩上,即便是睡颜也很美。

男孩的身子也微微靠近,他的唇瓣落在nv孩的额头上。

金hse的太yan逐渐消失,只留下红se的晚霞给人们。夏天应该很热,可是阵阵刮起的风,却吹得他心里颤颤抖着,彷佛不祥的预兆。

应该是白天睡太多,无论风羽怎麽翻都睡不着,房间只剩一片静谧陪伴她。

她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夜跟爸妈的主卧则在另一头,那边时常传来聊天的欢笑声,不像这边永远都是那麽的安静,就像她一样。

约莫到了十点,风冥夜才回家,她很清晰地听见妈跟爸焦急的询问声,以及夜爽朗的笑声,他叫他们不用担心。

他很少晚归,只有她知道,他的笑声听起来很勉强,像枯萎的树叶,掉落到黑暗的水g0u中。

她趁他去洗澡的时候,在他书桌上放了一支bangbang糖,葡萄口味的。

风羽正徘徊在意识不清与睡着的两个世界之间,一阵脚步声传来,是拖鞋踩在地上的声音,黑se的拖鞋,她感觉到缓缓靠近中,呼x1不知怎地加快了节奏,直到那双鞋停在门口,她的心脏彷佛瞬间停止。

没有开门的声音,门外的沉寂跟房内一样,像是度过半世纪般漫长,略微沙哑又疲惫的声音从门缝钻进来,「谢谢。」,好像是知道她还没睡一样,如同她知道他在逞强,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那双鞋渐渐离去,消失在另一端。

她望着天花板,听着指针走动的声音,窗外偶尔会有小猫凄凉的呜噎声,她闭上眼,嘈杂的声音又出现了。

大家都很想知道风羽为什麽昨天没来,不曾生病请假的她,昨天竟消失无踪。身为风羽的好友,李菁菁自然捂得严实,密不通风,纵使有些同学不信她的说词,也对她的行踪全然不知,只能接受这个说法。

风羽上了一早上的课,脑袋还是空空的,教授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遥远,课本上的数学符号好像一只只蚂蚁,在她面前扭动着。

早上上了什麽,她没有印象,唯一记得的,是纪加淳担心的脸,还有问候。

她进教室时,还没坐下,教室就响起一阵喧哗,接着是好几道视线若有似无地环绕着她,这让她想起昨天的梦。

纪加淳焦急的声音打破了喧闹:「不要再看了!谁没感冒过?转回去!」即便不少同学对他投以莫名其妙的眼光,他们不再盯着风羽了。

自从那次聊天的契机开始,他成了她系上唯一的朋友,随着一天天相处,他聊天时终於不再那麽紧张,甚至可以调侃她。

纪加淳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一脸担忧的问:「你还好吗?」他没有单纯问她的病情,而是这种含糊的问法,好像知道她生病是个谎言一样,又或者像是在问她遇到刚刚的窘境还好吗?

「我前天去喝酒了,喝得烂醉。」风羽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她也不知道为什麽要告诉他,只是当她意识到时,已经看见他吃惊的表情了,但只有一瞬。

他歛起惊讶的神情,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思考事情的样子,「跟你弟弟有关吗?」,他犹豫了很久,才轻声问。

风羽没有回答,盯着课本,眼神却有些空洞,像没有灵魂的机器人。

她本来就是机器人。

加淳像是知道答案,叹了口气,「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他不知道怎麽帮她,她看起来就像陷入了深深的泥淖,而他宛如找不到绳索救她般无能为力。风羽隐约觉得他知道些什麽,他心思向来缜密,这次也不例外,感觉他话中有话。

她愣愣地回他:「你知道?」「直觉吧,也有可能是我猜错。」「不,你猜对了。」她不加掩饰地承认,耳边彷佛又响起那些声音。

这次他脸上没有惊讶,反而平静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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