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
「你们把屍t搬上车,等一下总部的人会把车子运走。」周朋指挥着现场的人做清理的工作
「副队长,总共搬完了,一共13具。」保零总队的队员向副队长周朋报告
「雷保为的没有放进去对吧?」周朋隔着黑se金属面具询问
「报告副队长,雷保为的屍t已经交由,以及纸张的重量、厚度
「你觉得是真的吗?」广英杰拿出更多的文件,小心地在桌上摊开,耐心的向周朋确认
「嗯,不会错的。」周朋小心的0着纸张上的钢印,很肯定的点头「这些文件都至少有两年了…这些文件有什麽特别的吗?」
「你看这些官印…」广英杰指着公文上面盖印的地方
「国安局帮我们摆平保零总队,现在又制定计画让我们来夺枪…她有甚麽好处?」阿波朗吃着牛n糖,疑惑的问着花剌贝「我们一帮兄弟已经想了好久,都想不到答案。」
「这个问题她也没有拒绝回答…你知道她的本业是记者,对吧?」花剌贝冷淡地向花衬衫组的人们解答「她说她只要一个独家新闻就好。」
「独家新闻?」阿波朗脸上的疑惑更加浓重了「独家新闻对记者来说很重要吗?」
「不晓得。」花剌贝摇头「她能够让老大振作起来,我觉得这花费很值得。」
依照映实制定的计画,百兽园派人骑机车充当先锋在棉布街竞速,百兽园的人只能绕着棉布街,千万不可以超出棉布街,因为棉布街邻近军营,在多年前警方被要求将这条街的管辖权限让渡给军方,警方没有军方的同意,不可以在这条街上执法。
但是一旦当犯罪的事件涉及逮捕的时候…军方为了怕麻烦,就会请求警方支援,换句话说,在军、警双方互推责任的时候,百兽园获得了绝佳的机会。
映实表示,即使棉布街附近就有警局,但警方还是需要20分钟的时间才会到达现场,百兽园先锋竞速队的工作就是在20分钟内将棉布街所有的军人都吵醒,至少要吵到棉布街的军人在晚上动员集合。
「来了。」花剌贝看见街道尽头有闪烁的灯光,紧接而来是呼啸而过的引擎声
看守仓库的宪兵立刻持枪警戒,但只是夜晚超速飙车的小混混们并不足以引起宪兵太多的注意。百兽园先锋竞速队在高速行驶的机车上点燃信号弹,开始往营区的围墙内投掷,这十分有效,宪兵队开始在对讲机回报,夜晚营区的灯泡开始发亮,慌乱脚步声开始从营区内响起,但这远远不够,还不够。
投掷完信号弹後不久,营区的消防警铃开始大响,熟睡中的军人被吵醒,被命令前往营区周边灭火,在军警管辖分治的原则下,就算是失火,军人也必须靠自己把火灾扑灭。
但这还不够,先锋队开始投掷汽油弹,黑夜中的微光瞬间变成大火,营区震耳的紧急铃声响彻整条棉布街,看守仓库的宪兵专心听着对讲机传出混乱的回报声,脸上都有着紧绷的表情。
「时候到了。」
花剌贝走下车,从身後拿出一支信号弹,点燃後朝棉布街军用仓库的大门卫哨走过去,宪兵被花剌贝手上燃烧的火光x1引注意,立刻将枪口对准花剌贝喝令不准动,花剌贝将信号弹从手中放开,双手放在後脑表示投降。
「学长…该怎麽办?我们要逮捕他吗?」一名宪兵紧张的询问
「不行,他是民众…只有警察有权力逮捕他。」另一名b较资深的宪兵回答,他正想办法将问题推给警察「你先回报值勤室。」
「值勤室、值勤室,这里是仓库大门卫哨,有一个民人尝试拿信号弹靠近…」宪兵回报到一半就被对讲机的咒骂声打断
「值勤室怎麽说?」资深的宪兵担心询问
「值勤室说…叫我们不要闹了,现在营区到处失火,没时间管一个民众…」宪兵脸上有些不知所措,失去命令指示的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花剌贝见到事情发展如计画所预料,向宪兵的身後使了眼se,阿波朗等花衬衫组的人从宪兵卫哨视线的si角发动攻击,人数优势立刻就将卫哨制伏并打昏。
「我们早该这麽做的!」阿波朗嫌弃的说着,他觉得映实制定的计画太麻烦
「如果我们直接这麽做,只要触动任何一个警铃,我们的计画都会失败。」花剌贝往卫哨亭里面找到一把编号1134的钥匙「现在每一个警铃都响了,他们就不会在乎我们这里,我们可以大摇大摆的东西载走。」
「我是觉得这样的行动太招摇、太戏剧x了。」阿波朗将被勒昏的宪兵绑好,安置在警卫亭里面
「映实nv士也说过,老大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偷偷00可不是他的风格。」花剌贝c作开关让大门打开,这样他才能将运货用的卡车头开进营区
花剌贝依照映实制定的计画,使用在卫哨亭找到的「编号1134钥匙」顺利打开仓库的侧门,里面有一个被漆成红se的大型货柜及一个蓝se的货柜,都被放在拖板上。根据映实的说法,红se的货柜里面装的是天子帮被没收的枪械,而蓝se的货柜则是存放了百兽园和天子帮的si者。
花剌贝打开了红se货柜,确认里面装着枪械後就接上联结车的车头,直接运出营区;花剌贝接着打开蓝se货柜,眼前的一幕让他流下眼泪,数个整齐排放的木箱中有着相同大小的陶罐,陶罐上面只写着编号,那是装载花剌贝无数亲朋好友屍t火化後的骨灰坛。
「到头来…我们对政府来说,也只是一个数字。」花剌贝擦拭眼泪,命令另一台联结车车头将蓝se货柜接上开走
花剌贝离开前,看了棉布街对面顶楼,一台摄影机正反s着营区燃烧的火光,花剌贝知道莫映实正在摄影机後面详细记录这一切,但此刻的他只感谢映实制定了这个神奇的计画,让老大能够重新证明自己,也能夺回熊列及si去兄弟的骨灰。
百兽园利用大火趁乱劫枪的「棉布街事件」立刻占据了隔天的新闻头版,映实预先架设的摄影机清楚记录了一切发生的经过,夜枭电视台收视率创下近十年新高,没有新闻画面王国新闻台,只能引用警方姗姗来迟的画面,因为信号弹和汽油弹投掷在难以燃烧的泥地及厚墙上,火势在警方赶来前就已经被宪兵熄灭,这是夜枭电视台完美的胜利。
隔天早上新闻播出後,夜枭电视台不出所料的获得收视第一。
「真是太jg彩了!」谢金目带领夜枭电视台不断对着映实欢呼,映实做到了,她做到一条巨大的独家新闻
「谢谢各位!」映实向她的同事们道谢,厚重的眼袋让她看起来严重缺乏睡眠
「刚刚警方来电了…他们现在怀疑你和百兽园有g结。」谢金目凑近小声向映实说话「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王国新闻台晚一点要配合棉布街警局对夜枭电视台的质疑,我会帮你去面对警察的。」
下午,谢金目代替映实去警局说明,映实则提早回到家中,田萤一看见映实回来,担忧的关心映实有没有发生什麽意外。
「百兽园夺枪的新闻是你做的吧!」田萤小心检查映实身上有没有受伤
「对…我没有受伤。」映实微笑,安抚担心受怕的田萤
「该不会…你能够摄影到全部的画面,也是你提前知道整个行动吧…」田萤用自身的经验推论,映实的画面十分乾净、完整,一点都不像偶然拍摄到的画面
「对。」映实很乾脆的点点头,她并没有要对田萤说谎
「我…我希望你不要再接近百兽园了…」田萤没有责怪映实,她只是担心映实会受伤「我们都为了追求真相付出太多东西,我没办法再承受失去你的後果。」
映实告诉田萤,百兽园的老大熊求在保零总队旧城区的行动,失去了他的家人,包括他的儿子熊列,他们都si在保零总队的枪下,只独留熊求一个人在黑暗中苟活,那天之後熊求就罹患了创伤後症候群,逃到黑熊谷隐居,这次他们的行动并不是夺枪,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要将家人的骨灰夺回来,百兽园在棉布街事件中并没有杀害任何人。
「如果我提前告诉保零总队…他们一定会对幼稚园展开清洗的。」映实向田萤解释「我能做的,只有跟在後面将这一切记录下来…这就是我们身为记者的工作。」
「我还是很难相信…保零总队会做n杀无辜这种事情…」田萤内心充满矛盾,她不知道百兽园是对的,还是保零总队是对的,还是映实是对的
「你不要想这麽多…」映实轻抚田萤的後背「你自己也罹患了创伤後症候群,但你继续逃避也不是办法…」
「我…我也觉得我这样躲藏下去…jg神状况越来越糟糕…」田萤环抱住自己缩起的大腿,极度缺乏自信「但是…我不觉得我可以…」
「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一颗闪亮的星星…永远是这麽善良。」映实温柔鼓励着田萤「你应该要重回工作,接受这个社会给她的鼓励…至於是不是做记者这个工作,并不重要。」
「但是…我害怕宁成…」田萤还在畏惧宁成持有她0照这件事情
「你害怕宁成,宁成也害怕你。」映实打断犹豫不决的田萤,继续温柔的说服她「但是只有你回归正常的生活,宁成才会继续害怕你,你才能阻止他伤害你。」
「你…你说得对。」田萤几度挣扎後终於接受了映实的建议,眼神逐渐浮现勇气「我会提早销假回去上班,证明我还能担任一个记者之後就办理离职手续,我要到偏远地区带小孩子念书,完成我的梦想!」
「你能够振作起来真是太好了。」映实感动的抱住田萤
「映实…谢谢你这段时间收留我,又不断鼓励我。」田萤流下感动的眼泪
「不管未来你在哪里,我永远欢迎你。」映实轻拍田萤的後背,脸上充满胜利的喜悦
田萤经过十天的躲藏生活,终於走出映实的住处,重新回到大众的目光之下,虽然街道游走的人群眼神很刺痛,田萤还是鼓起勇气的向前走去,她活下去,勇敢的活下去。
田萤离开後,仲超从营区休假回来,询问田萤是不是离开了,映实冷淡点头回应,仲超关心田萤jg神状态如何,映实说田萤不久後就会恢复上班,仲超将这件事情记在脑中。
「啊,对了…」仲超故作轻松「百兽园去棉布街劫枪的新闻是你做的吗?」
「嗯,是啊。」映实躺在沙发上,毫不犹豫地承认
「你该不会又和百兽园接触了吧?」仲超露出担忧的严肃表情
「是。」映实没有任何遮掩「天子帮被保零总队歼灭後,百兽园就x1收了很多天子帮的残党,他们渴望对保零总队展开复仇,这次夺枪还只是一个开始。」
「还只是开始…」仲超对映实异常的冷静感到有些害怕,自从北门饭店发生那件事情後,他就对映实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及恐惧
「大概…还会有新一波的冲突吧。」映实转头瞄向仲超,仲超立刻将他不协调的恐惧感隐藏起来,映实好奇提问「棉布街那里也是一个营区吧…百兽园纵火又劫枪,你们有受到影响吗?」
「我们北门区情报指挥部没有影响,但听说宪兵队气炸了。」仲超苦笑「宪兵队责怪辖区的警局只距离棉布街两个街区的时间,却花了20分钟才到,百兽园却像是经过jg密计算一样,在20分钟内就完成整场行动,他们一定有高手在後策画整起行动。」
「百兽园的人都是蠢蛋,动不动就打架,他们有这麽聪明吗?」映实泄出笑声,轻松自在伸展僵y的四肢
「我觉得这不单纯…」仲超紧张的偷瞄着映实,鼓起勇气的小心询问「该不会你知道百兽园抢走的枪在哪里吧?」
「喔,我知道啊。」映实又是毫无犹豫的回答,坦白的自然远远超乎仲超的预期
「那…」仲超思索着要用什麽理由诱导映实说出情报
「你记得上次我们去黑熊谷参观一间学校吗?」映实的提问打断仲超的思绪
「哦…嗯,怎麽了?」仲超对映实突然其来的提问感到突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里其实是百兽园老大熊求的藏身处,他们抢走的枪都放在那边。」映实轻描淡写的说着,好像这是一件没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那里…那里不是一间山林小学吗?」仲超很吃惊,原来他去过百兽园的总部
「那只是百兽园的伪装吧…」映实耸肩,看着一脸惊讶的仲超,映实补了一句话「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深夜,仲超小心确认服用安眠药的映实进入熟睡後,打开手机再度向w传讯息。
「映实真的和百兽园联手了。」仲超输入文字後传送出
「枪在哪。」w在几秒钟内立刻回覆讯息
「黑熊谷。」仲超也马上回应
「收到,做得很好,国安局招募你是正确的。另外,请注意安全。」
仲超收到来自w的讯息,後立刻删除。
他看了枕边熟睡的映实,明明是一个手足纤弱、毫无威胁的nv人,却带给他庞大又陌生的恐惧感,眼前的映实已经逐渐变成另一个他不认识也未曾见过的人,这种未知原因的变化不断压迫仲超的jg神,这一夜,仲超没有阖眼。
周朋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全副武装,朝着手无寸铁的无辜者开枪,他觉得自己应该要有罪恶感,但是他什麽都感觉不到,一种诡异且不自然的雾气掐住他的心脏,周朋不断祈求子弹快点s完,这样他就能有理由停下这场无意义的杀戮,但是他弹匣内的子弹好像永远都s不完,拇指大的钢铁雨点不断灌入生者的r0u脂中,黑se的血ye潺潺流出,已经淹没了周朋可见的磁砖地板。
「哇啊啊啊啊啊!」
周朋再一次从床舖上惊醒,寝室内每个人都陷入熟睡中,即使周朋在安静中的一声惨叫,也没有将任何一个人吵醒,周朋看向广英杰的床位,空无一人,棉被摺叠整齐後被摆放在床头,好像从来没有人使用过一样。
这次广英杰没有在寝室等他,周朋换好衣服後前往会议室,在一片黑暗的营区中只剩下这间房间还亮着,广英杰正如周朋所预料,待在会议室里面埋首於一堆陈旧的文件资料中,广英杰很快就发现周朋走了进来,但他没有如往常一样轻松寒暄,而是继续他的资料。
「你藏了这堆资料这麽多天了,居然都没有被发现?」周朋佩服广英杰私藏货品的本领
「我没有藏。」广英杰专注地翻过一页资料「我甚至连收拾都没有,我开始怀疑镜头另一边的人是不是还活着。」
「当然还活着,不然谁给我们任务?我们每次回报任务的时候,和我们对话的人又是谁?总部当然有人在监看我们。」周朋觉得广英杰的妄想太过可笑「总部的人要不是宠着你,就是懒得理你。」
「我们已经超过两周没有任务了,总部也没有消息,这段时间就好像放假一样。」广英杰放下报告,将被他分散在桌面的纸页整理起来
「几天前,总部虽然只说因为电视台有一些调整,近日没办法配合…但这次等待的时间也太久了。」周朋也因为总部的失联,开始有一些焦虑
「我们上次剿灭了天子帮的大本营,长官们八成在庆祝吧,这件事情可以让他们吹嘘好几年了。」广英杰谈起上次任务的大成功,脸上却没什麽喜悦
「长官就算有庆祝的计画,兴致也被你毁了一大半。」周朋叹气「你一直很坚持杀si的人不是天子帮的老大h朕本人,而是一个替身,因为这个莫名其妙坚持,新闻甚至不敢写h朕被击杀。」
「因为我杀的人,就不是h朕本人。」广英杰很坚持自己的说法
「为什麽你知道?你又没见过h朕,难道你真的有和屍t对话的本领?」周朋语带嘲讽的挖苦广英杰
「真的。」广英杰毫不在乎的回答,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天啊…我以为你是我们这边唯一一个没有jg神疾病的人。」周朋受够了广英杰一脸认真的胡言乱语
「将si之人,其言也善。」广英杰解释「屍t从来不会对我说谎。」
「我一直以为这是你的癖好…没想到你这麽认真!」周朋还是觉得广英杰在开玩笑
「今天大夥围着电视和电台很专注,是有什麽重要的新闻吗?」广英杰突然想起上午队上热议的话题
「你这段空闲的时间都花在研读国安局第11处的资料中,对队上的事务都漠不关心…这不是一个好队长的表率。」周朋抱怨着
「我关心的是整个小队的未来。」广英杰终於露出平常的笑容「再说…情报的掌握交给副队长收集後,回报给队长判断就好了…所以是哪件新闻让大家讨论这麽热烈?」
「嗯…棉布街的军用仓库遭到百兽园的奇袭,有两个货柜的东西被抢了。」周朋无奈地回报「因为百兽园将这两个货柜的东西拿了就离开,过程十分jg准,所以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细心准备的计画。」
「百兽园的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居然开始使用计画?」广英杰轻蔑地笑了「被抢走的货柜是什麽?」
「天子帮的枪枝以及旧城区行动的si者骨灰。」周朋一脸正经,没有跟着广英杰一起出声嘲笑
「噢…这就有趣了。」广英杰收起笑容0着下巴,思索着各种可能x「百兽园和天子帮居然联手了,而且还能jg准地抢回他们的货物…他们到底是怎麽知道那两个货柜就是他们要的东西。」
「队员觉得最争议的部分,是以往这个时候,总部早就下达复仇行动…但是今天一整天过去了,新闻不断播送,却没有收到任何来自总部的消息…大家都很紧张。」周朋回报完毕,广英杰思索久久没有回覆
广英杰从旁边拿起一叠陈旧资料递给周朋,无声的示意周朋翻阅,红se的文件夹上面印着最高机密,这是国安局第11处众多资料当中,被保存得最好的一份,周朋可以看见厚重的文件夹里面,有许多照片从纸页中突出,在众多凌乱、陈旧的机密文件中,这份文件最让周朋感到不安。
7月2日,社会局接获民众通报,有人遇见遭遗弃的儿童在街道上游走,社会局接获通报後依照规定进行收容。
7月3日,社会局接获的通报数量越来越多,某种大型的遗弃行为正在北门市发生中。
7月5日,短短数日,社会局已经收容大量遭遗弃的儿童,收容量达到上限。
7月13日,社会局发生社工自杀事件,社工在吃过午餐後,於儿童面前以利刃自刎si亡,警方到场後,发现部分遭收容儿童使用社工屍t上的血ye在墙上作画。
7月14日,社会局社工自杀事件隔日,承办该案员警也以同样手法在家中自杀,本局第11处开始介入。当特勤人员拜访社会局时,三名社工倒於血泊并成功自杀,遭收容儿童如员警笔录描述,正在利用血ye描画一幅山林图。为避免民众恐慌,本处决定封锁全部消息,并将相关人、物品移送至第11处营区管制。
7月17日,本处特勤人员代号被抹除在讯问一名社会局的社工人员後,在房间留下语意不通的文字後自杀身亡。
7月18日,本处自杀事件隔日,与特勤人员代号被抹除生前对话过之三名特勤人员代号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皆不约而同留下语意不通的文字後自杀身亡。
7月20日,本处综合特勤人员代号cj4xu3回报情报,此为「jg神病患杀手症候群」病徵,本处决定根据该项情报进行隔离及处置。
7月22日,四名特勤人员代号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自杀身亡。
7月23日,十一名特勤人员代号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自杀身亡。
7月25日,第11处制定并执行「零号计画」,将感染者隔离後灭除。
7月26日,八名特勤人员代号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自杀身亡。
7月31日,本处无法阻止「jg神病患杀手症候群」继续扩散,为避免文件诱发思考造成疾病传染,本处剩余人员将文件进行密封後,紧急徵用一处军用闲置土地後安置。安置完毕後,剩余三名本处特勤人员,因病情恶化,留下语意不通的文字自杀身亡,本局第11处人员,确认全数si亡。
周朋不敢置信地读着文件,从纸页中掉落一张照片,背面写着「si者生前最後留下文字-语意不详」,周朋小心的翻到正面,上面是用si者割伤手指流出的血ye写着…
「不能参加朝圣,我很遗憾。」
周朋翻阅厚重的文件夹,相同字句的照片还有很多张,所有的自杀者都用自己的鲜血字迹留下了相同的遗言。周朋感到一阵反胃,他看到被国安局第11处接管的遭遗弃者儿童,交叠横躺在地的屍t照片,浮肿的五官显现出他们最後si於毒气。
「传染病是真的!第11处的人都si光了!他们杀光失踪案的儿童…然後又全部因为感染而si去!」周朋摀着嘴,想让自己不要呕吐
「未必。」广英杰正经的提起他的质疑「如果国安局第11处的人都si光了…这份文件又是谁写的?躲在总部c控保零总队的人又是谁?」
「我不知道…广英杰…我不知道。」周朋不断闪过屍t交叠的画面,脑内一片混乱
「快思考,周朋,思考!」广英杰抓着周朋的脑袋摇晃「如果第11处的人都si光了,谁能够继续执行零号计画,创立保零总队!」
「是…是范腾!」周朋痛苦的闭着眼「我…我不能思考…我有病…我不能思考…」
「如果我们是感染者,我们早就自杀了…」广英杰继续激烈摇晃着周朋的脑袋「我们还能活着继续思考,就表示我们没有病!」
周朋逐渐冷静下来,恐慌退去的速度b他想像得还要快,现在他慢慢恢复思考的能力,广英杰松开手,仔细检查周朋的jg神状态。
「我没事了。」周朋有些羞愧,他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失态
「嗯…真的跟他说的一样。」广英杰小声喃喃自语
「你说什麽?」周朋还有一些恍惚
「没有,我只是说你有一点jg神不稳定。」广英杰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缓解周朋紧张的情绪
广英杰收拾桌上凌乱的文件,周朋还处在恢复冷静後的细细思考,周朋对自己的身分认同感到怀疑,质疑自己为国家杀这麽多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广英杰拿出一只铁制皮箱,打开後转向周朋,周朋一看发现里面是满满的钞票。
「你怎麽会有…」周朋看见钜额的钞票,好不容易稳定的jg神又动摇起来
「300万元,我算过了。」广英杰打断周朋的话「这也是防空洞里面找到的。」
「这麽多的钞票…」周朋0着钞票辨认真伪,他已经好久没有碰到钞票「这些都是真钞!」
「我推测…防空洞囤积货物的主人,出於某种原因…连赃款都没有拿走。」广英杰不了解这些钞票金额数量的价值,只是觉得周朋吃惊的样子很有趣「300万的价值很多吗?」
「相当於我们这份工作两年的收入。」周朋解释道「但是…我已经好久没有用到钞票了。」
「我希望用这些钞票让队上的兄弟能够逃离这份工作。」广英杰说出了他的意图
「不…不…广英杰,300万元的确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是要养活队上的人还远远不够…再说,我们都有国家给的俸禄了…」周朋yu言又止,他渐渐理解广英杰意图的可怕之处
「你有看见过自己的银行帐户吗?」广英杰提问
「没有。」周朋辩解
「你有花过任何来自这份工作的薪水吗?」广英杰继续提问
「没有…」周朋犹豫又牵强的说「总部提供食宿,我们又不能擅自离开营区…没有花钱的必要。」
「你知道我想的是什麽吗?」广英杰知道周朋猜到了,也知道周朋不愿意附和他,便故意的问
「你想说我们根本是被骗来做白工的之类的y谋论,对吧?」周朋对广英杰的y谋论ai好不以为然
「更远一点,我们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单位,每一个人都要,我希望到时候我们能从正门活着出去,如果不行…我也要大家活得下去。」广英杰口中的不行,意思指他认为保零总队的每一个人最後很有可能会被政府灭口,唯一活下去的方法就是逃亡
「我们在军营活了一辈子…放下枪,我们什麽都不是。」周朋摇着头,对未来的不确定x带给他庞大的恐惧
「我们要活下去!周朋,活下去!」广英杰紧紧抓着周朋的上臂
「我要如何抱着这个秘密活下去…」周朋扶着额头,言情痛苦
「你…」广英杰思虑一阵後才又继续说出「你也要想想还被扣留在总部的孩子!」
「孩子…对,现在他就像人质一样被总部扣留住了…一定是这样。」周朋想起那个让他日夜思念的小孩
「你要活下去,才能救他出来,如果你si了,他也活不下去。」广英杰慢慢说服周朋
「你答应我…广英杰。」周朋恢复冷静
「答应什麽?」广英杰小心的询问
「如果我没办法活着离开保零总队,你要帮我救出那个孩子。」周朋沉重的要求让广英杰沉默了下来
「我没办法同意,这个任务必须由你自己做。」广英杰闭上眼睛拒绝
「为…为什麽!」周朋对广英杰的无情感到难过
「因为我根本不记得他长什麽样子…我和你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广英杰提高音量「最重要的是…那个孩子只相信你。」
周朋沉默,他今晚再也没有说任何话,相当於默认广英杰的说法,直到太yan升起,周朋脑里都充满了广英杰呼喊他活下去的声音。
「周先生,您被诊断出有忧郁症。」
「什麽?」周朋坐在诊间,意识像是困在看不见太yan的深井中,医疗人员的声音对周朋来说很遥远
「您有忧郁症。」医疗人员做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别担心,这只是轻度的,这完全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这会影响我的工作吗?」周朋提出心中的问题,他对这个世界突然感到陌生
「不会,这完全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医疗人员耐心的再回答一次,将不耐烦的表情深藏起来
「我该怎麽办?」周朋看着自己的手,他觉得自己的手很陌生,不像是自己的手
「现阶段还不用服药,我们先观察您的状况。」医疗人员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输入诊断书
「是。」周朋陷入思考,他觉得他应该有一些反应,但是他想不到忧郁症患者应该要有的反应是什麽
「庆幸的是,您是国家安全局的公务员,国家不会像私人企业一样的随便抛弃jg神病患。」医疗人员嘴里说着像是要鼓励周朋的话「国家会负起照顾您的责任。」
「是…」周朋不知道该不该说谢谢,他持续低着头,细细研究自己的脑袋
回到单位後,周朋的长官立刻要他回报他的病况,周朋如实报告自己确诊了轻度忧郁症,长官听闻後陷入一小段沉默的思考时间,周朋笔直的站着等待长官下一步的指示,长官沉思後开口的第一句话是…
「你会想自杀吗?」
「不…不会。」周朋对长官的提问有一些吃惊
「那就好。」长官松口气,叮咛周朋「你千万不要自杀,你要活下去。」
「是…。」周朋答应的有些犹豫
接下来几天,周朋都被分配到简单的工作,原本承办的核心业务中,也以b较繁重的理由交接出去了,周朋并没有因为工作变得轻松而欣喜,而是安静的做着自己手上仅剩的工作。
这段日子,周朋发现他的同事们会生y的向他打招呼,甚至会说出一些没必要、不自然的赞美,周朋只是点头,没有任何积极的回应,连微笑都挤不出来。
工作变少後,他花更多的时间在思考,随着脑袋不断运转,他对这个世界就越来越陌生,除此之外,周朋觉得自己没有什麽变化,他觉得自己能够活下去。
一切都在烈日西沉之後,周朋渐渐理解自己是这个团队中多余的一个人,自己的存在被同事们分食後,就算没有自己,这个团队仍是稳定的运作,这个社会也没有因为自己的罹病有任何变化,这个世界仍是自顾自地运转,他的存在被剥夺了,就是因为自己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才感受到如此强烈的陌生感。
「痛。」
周朋扶着额头,这个新萌生的观念从他脑袋狭缝中破土而出,不断滋长的neng芽撕裂着他的脑壳,疼痛感让他开始撕扯头皮上的头发,奔窜而出的哀嚎声响彻了整栋宿舍,国家安全局留守室的每个人都听见了周朋痛苦而丑陋的吼叫。
「痛。」
隔天,即使没有人开口谈这件事情,周朋仍在所有人脸上看见了藏不住的异样眼神,他们都在交谈着周朋昨晚撕心裂肺的吼叫,周朋想要装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但是当他扫过每个他见到的表情,他觉得这个世界b之前感受的都还要遥远了。
「痛。」
一个不知名的人拿着十字稿对着周朋的脑壳猛敲,像是要凿开周朋掩盖的稳定jg神状态一样,疼痛的枝枒不断地从脑缝中成长,周朋感觉到每呼x1一次,疼痛就增长一寸。
「很痛。」
周朋的长官小心翼翼的靠近抱头颤抖的周朋,他用模糊且遥远的声音建议周朋去看接受治疗,周朋在经过走廊时,在镜子中看见一个憔悴狼狈的身影,他没有从惨白又带着黑沉眼窝的面容上认出自己。
「痛。」
医疗人员给了周朋一些药锭,并说明药锭能够帮助周朋睡眠,周朋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在疼痛的折磨下,自己没有丝毫入睡。
「痛。」
周朋听见了,就算jg神处在恍惚的状态下,周朋仍是听见了长官打进医护室的电话交谈声,他听见了长官要求医护室的医疗人员不能给周朋调配jg神病药物,他听见了长官要求医护室的医疗人员必须在诊断书上将周朋的病情评断降轻,他听见了长官使用阶级压制提出医疗建议的医疗人员。
「不痛了。」
周朋理解到长官和他的同事的虚伪,他们对於周朋的jg神病感到害怕,但是更害怕上级单位将周朋的病怪罪到周朋的单位上,於是他们决定隐瞒周朋的病情,他们以为只要将周朋从业务中ch0u离,减少与人的接触,就能减轻周朋发病的机率,让周朋罹患忧郁症的事情永远隐瞒下去。
「忧郁症没有这麽简单的。」医疗人员对着电话说着
长官的那一句「活下去」,也是为了自身保命而说的,完全没有关心周朋的情绪在里面,每一个生y的笑容背後,都带着嫌弃,每一个生疏的关心背後,都带着恐惧,周朋是一个多余的人,周朋是一个麻烦的人,周朋是一个消失最好的人。
「我什麽…都感觉不到。」
当周朋再次睁开眼睛,他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医疗人员告诉他,他的身心状况已经不适合服役,国家决定让周朋留在医院接受jg神治疗,全部的医疗费用,国家将会负担。
「那…我的工作呢?我明天要去哪里上班?」周朋还不理解自己的处境
「不,您不用工作了,再也不用工作了。」医疗人员耐心的重复一遍
「那…我要做什麽?」周朋想要思考,但脑袋像是一台没有轮子的脚踏车,踏板不断的踩,却无法前进
「您什麽都不用做,只要在这边乖乖接受治疗就好了。」医疗人员挤出一个敷衍的笑容
周朋第一次收到「什麽都不用做」的命令,他呆滞地看着一无所有的前方,心中一gu焦虑久久不能散去,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做得的事情是不是正确的,是不是错误的,有没有需要修正的,他等待一个人来告诉他应该怎麽做,不应该怎麽做,但是在人往繁忙的jg神病院里面,没有人停下来理会一个眼神放空的jg神病患应该做什麽。
「嘿!」
周朋空白的思绪被一个突兀喊声打断。
「你也是部队来的吗?」一个满脸笑容的男人友善的在周朋身旁坐下
「你是…」周朋不认识眼前这个人,这个人却表现得对自己很熟识的样子
「听我的,你和我现在假装交谈,医院里面的人才不会发现我逃出来了。」男人凑近脸颊,谈话的样子很自然,一点都没有逃亡的紧张感
「逃出来?不好意思…你是…」周朋一脸不解
「听好…我的名字是广英杰,我因为一些错误的原因被关进来这间jg神病院,我没有病,这只是一个误会,我只是开玩笑地乱填了一些表格就被当作jg神病患了,你一定要帮我证明我没有病!」广英杰急促的讲完後,立刻换上轻松自在的表情
周朋看着广英杰身上粉红se的病人服,又看了自己身上一样粉红的病人服,他觉得眼前这个人不管怎麽看都跟他一样是jg神病患。他来这里这麽久,时常会听见有穿着粉红se衣服的病人在咆哮,激动辩解自己没有病,自己会被诊断成jg神病都是一个错误,广英杰这个人嘴上讲的藉口是这个地方最没有说服力的藉口了。
「广英杰先生!」
「糟糕!」广英杰拔腿就跑,但还是被好几个强壮的医院保全人员包围逮住
「广英杰先生,请不要再逃跑了。」医院保全人员一人抓着广英杰一只手臂
「好了!好了!我没有抵抗!可以轻一点!轻一点!」广英杰真的如他所说,没有挣扎,乖乖束手就擒
周朋看得出来广英杰的身手、t能都有受过扎实且严格的军事训练,应该是来自作战部队的菁英,而且即使被困在这座限制自由的牢笼,广英杰也没有荒废自我训练,只要他有意愿,医院保全人员没有一个人能够制服他。
之後的几天,广英杰都会找机会出现在周朋的旁边,友善的闲聊一两句话後,就会被医院保全人员发现逮回去。
周朋渐渐认识这个三不五时会来找他的奇怪人物,广英杰来自突击部队,接受过高强度的军事训练,虽然听广英杰谈起以前受训的过程,听起来生不如si,但是广英杰总是能够带着笑容的描述那些可怕的回忆。
「那是一种跨越si亡的经验。」广英杰不理会周朋的沉默,自顾自喜悦地谈着回忆「一旦跨过去,你会对si亡免疫恐惧,还会对生存抱有感谢。」
周朋注意到广英杰的手臂上的病人手环有一小张红se的贴纸,那是医院用来识别具有攻击x病患的标示,广英杰也注意到周朋的视线瞄向自己的手环。
「你的jg神状况看起来很正常,你是怎麽落得进jg神病院?」周朋罕见的提问「难道是…太辛苦了,你选择装病?」
「噢…」广英杰装作沉思的样子「因为我填了一个表格,当时我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态去填写的,没想到测验结束後我就在这里了。」
「什麽测验?」周朋察觉到广英杰刚才说话前的不自然,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被周朋清楚捕捉到了
「某种…有害人格测验,他们说我被确诊有反社会人格。」广英杰拍着头,彷佛羞愧自己不适当的玩笑闯出大祸「部队判断如果继续训练我军事技能,我有一天会利用这些技能酿成大祸。」
「你有反社会人格?」周朋心中起了警戒心
「噢…这都是一个误会。」广英杰友善的笑「我都说我是乱填的,你知道的,心理测验这种东西很容易让人没耐x的…我已经向院方澄清很多次了!」
「你有攻击过任何人吗?」周朋知道任何被贴上红se贴纸的病人,都是院方必须高度小心的病患,因为他们有伤害人的能力,也又伤害人的可能x
「不…不…我没有攻击任何人。」广英杰笑嘻嘻地举起手环,指着红se贴纸「这根本就是一个误会,我没有攻击过任何人!院方看了我的受训经历後为了保险起见才贴的贴纸,没想到所有的医疗人员看到这张贴纸後,我做任何事情都让他们感到害怕。」
「如果这是一个误会,我想我可以帮你证明。」周朋试探x的提案
「真的吗?」广英杰笑开了嘴「你真是一个好人!」
周朋对广英杰半真半假的描述抱有质疑,但是如果广英杰的诊断是一个误会,那麽自己的忧郁症也有可能是一个误会,只要能够证明医院的诊断会出现瑕疵,那麽周朋也可以有摆脱忧郁症的可能。
「这一切都可能是一个误会。」周朋自信的说着
「不,这不是误会。」jg神科的主任医师连抬头都没有「这不可能是一个误会。」
「怎麽可能!」周朋对主任医师的回应感到很惊讶,他没想到他会得到这麽肯定的答案
「有害人格测验不是那种网路就可以找到的姓名占卜,它总共有108题,不小心被判定成反社会人格的机率近乎是零,而且里面包含了各式矛盾测验,如果受测者胡乱填写是可以辨别出来的。」主任医师象徵x的抬头看了一眼周朋,表达身为医疗人员对病患的尊重
「可是…可是…胡乱填写最後不小心被辨别成反社会人格的机率…有吧?」周朋动摇的内心持续强忍辩解
「唉…周先生,虽然规定上我不应该透露病人的资讯…」主任医师提起耐心向周鹏解释「他看起来跟你很亲近,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告诉你吧,广英杰先生不只有害人格测验被判定是反社会人格,他後续情境模拟测验及临床诊断,总共三种测验都确定广英杰先生有反社会人格,如果让他继续接受军事训练会很危险。」
「什麽…可是…」周朋脑中回想着广英杰友善的笑脸
「你如果觉得他对你很友善,那是他为了利用你伪装出来的。」主任医师语重心长地提醒周朋「反社会人格的人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可以利用的人,当毫无利用价值的人阻碍他的话,他可以毫不犹豫的除掉…周朋先生,广英杰是一个很危险的病人,要请你小心。」
「但是…他说他没有攻击任何人…」周朋微弱的为广英杰辩护
「还没有。」主任医师纠正周朋「不是没有,而是还没有。」
主任医师从ch0u屉ch0u出一叠照片摊在周朋面前,里面全是被破坏的门锁、拘束器,还有各种刀械违禁品的照片。
主任医师说周朋之所以没有看过红se贴纸的病人在院区走动,是因为具有攻击x的病人都会被特别收容及照护,他们和那些会在走廊上咆哮的病人不一样,具有攻击x的病人不只是情绪不稳定,更容易受外界刺激,诱发攻击他人或自己的慾望。
广英杰这个人,利用军事训练获得的技巧,轻松破除针对攻击x病人的人身行动拘束,将整座医院当作一个伪装潜入的任务地点,像是嘲笑医院安全系统一样的自由进出走动,部队早就给予医院警告了,只要广英杰愿意,他可以杀si这座医院里面的任何一个人。
「因为收容他,我们每一个医疗人员的jg神压力都很大,我们甚至有两位jg神科医师因为看管广英杰,已经得了忧郁症。」主治医师尽力忍着没有放入责怪周朋的意思,但表情仍闪过一丝不悦「如果可以的话,请尽量远离广英杰先生,专心治疗你的忧郁症。」
周朋听得出来,周朋提起广英杰这个话题,让主治医师的压力又更沉重了。
「怎麽样?他们相信你了吗?」广英杰隔天立刻凑近周朋身旁询问
「不,他们不相信一个忧郁症患者说的话。」周朋垂头丧气的道歉「对不起…我没能说服他们。」
「噢…我就知道。」广英杰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心满意足的微笑
「你早就知道?」周朋对广英杰的坦然感到意外,他以为广英杰会因为自己的失败而出言责怪
「嘻嘻…整件事情就是一个不合理的笑话,一个训练杀人的单位居然会担心反社会人格这种事情,真是最大的笑话了…哈哈哈!」广英杰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我不理解哪里好笑了,广英杰。」周朋沉浸在低迷的情绪中,丝毫感受不到广英杰的喜悦
「哈…啊。」广英杰终於冷静下来,他将手枕在脑後,双腿交叠翘着,十分轻松自在
周朋看见走廊远方有人朝他们走过来,那是医院的保全人员,他们一边指着广英杰,一边窃窃私语。
今天的逮捕逃跑戏码又要上演了。通常这个时候广英杰已经起身要逃,但这次广英杰只是舒适的继续坐着,嘴里念念有词,那是周朋一辈子都不会忘的一句话。
「啊…好想杀人啊。」
广英杰带着他常见的友善微笑,乖乖被医疗保全人员逮住拖离,在周朋的视线中消失。
「周朋先生,我来与您核对一下身分。」
这一天,jg神科的医疗人员突然换上正经严肃的态度,半命令式的向周朋和对过往的经历,周朋感觉到了医疗人员态度的转变,和以往敷衍的态度不同,多了许多谨慎与小心。
「您服役的单位是国家安全局,军籍编号是a62378_711,对吗?」
「是…是的。」周朋支吾其词,他已经好久没有被要求校对身分,在jg神病院的生活每一天都过得漫长且空虚,医疗人员严肃的态度让周朋感到很遥远
「国家现在有任务分配给您,请您做好准备,下午出院。」医疗人员还没等周朋提问,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不是…还在治疗忧郁症吗?」周朋喊住了离开的医疗人员
「周朋先生,您在这里的疗程已经结束了。」医疗人员停下脚步回应了一句後,就匆忙离开
「等等!我这样算是痊癒了吗?」周朋提高音量大喊,但医疗人员已经离开了,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周朋细数了自己住院这段时间的生活用品,发现从军养成的节俭习惯,让他不用花费多少时间就收拾好了,周朋安静坐着等待时间流逝,一种对未知未来的焦虑正熟悉的席卷而来。
我这样还能继续为国家服务吗?
我这样还能把事情做好吗?
我这样还有资格继续活着吗?
我这样不会造成别人的负担吗?
我这样…还有病吗?
「嘿!」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周朋沉重的回忆
「啊!」
周朋回过神一看,坐在他旁边的是广英杰,他们正与一群不认识的jg神病患们坐在一辆军用卡车上,朝着不知道的目的地前进,周朋过於投入的思考,让他对自己正坐在车上这件事情感到很陌生。
「你果然也上了车。」广英杰友善的笑容,这辆军用卡车上的乘客,除了广英杰以外,每个人都像周朋一面满脸愁容、消极、对未来不抱有任何希望
周朋没有回应广英杰,他无法想像广英杰为什麽能够这麽乐观,周朋甚至怀疑广英杰的脑内情绪辨识系统出了问题,才会不理解卡车上的气氛有多严肃。
「没想到我们真的有离开jg神病院的一天,我以为jg神病这种东西是一辈子都医不好的。」广英杰嘻笑的说着,车上的人表情更凝重了
周朋决定把头低下,避免和广英杰发生眼神上的接触,生怕别人认为广英杰和自己认识,现在广英杰正自顾自地讲着话,周朋盘算只要自己继续低着头,别人就会认为广英杰是个自言自语的jg神病患。
「不过…没有人觉得奇怪吗?」广英杰装作思考的样子「他们居然没有给我们选择的权利,只有叫我们收拾行李上车…嗯,太奇怪了。」
「我们是军人,军人没有选择,只有服从。」周朋对广英杰的说法感到不以为然
「噢…我们这样还算是军人吗?」广英杰对引起周朋的注意有些沾沾自喜
「只要我们还在服役的一天,我们就是军人。」周朋脸se铁青,显得有些恼怒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说,国家还有当我们是军人吗?」广英杰深一层的提问,让周朋没办法回答
「你说够了没有!」一位车上身高最高的壮汉站起来,伸手想教训多话的广英杰,却一把广英杰反手压制在地板上,壮汉痛得求饶「啊…!啊!好痛!」
「疏於训练罗,上士。」广英杰凶狠的施压力道,脸上还是那个友善的微笑
碰!碰!驾驶传来警告敲打声!
「後面的给我安静一点!」
广英杰松开手,释出善意的将壮汉拉起身来,壮汉看着广英杰友善的笑脸,自讨没趣的自己站起身回去座位坐下,广英杰舒适的坐回周朋旁边,一脸轻松的将双手枕在脑後,自言自语。
「啊…现在连一个开车的运输兵都能对整车的军官士官大呼小叫了。」广英杰这句话听起来不像是在抱怨,更像是在证明自己的正确
周朋内心感受到了共鸣,运输兵出言警告军官这种事情,在自己确诊jg神病之前绝对不会发生,因为在军队中,阶级是绝对的,士兵对军官、士官出言不逊等同对阶级制度的挑战,重视命令与服从的军队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严重的情况下,士兵还会被送军事法庭审判,没有任何一个军人会轻视阶级制度。
当到达目的地後,周朋发现这里是一个废弃训练营区,但许多设施都被重新整修过,也兴建了一些新的临时房舍。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年纪应该已经退伍的训练教官,他自称叫夏伍天,他说他衔命返回部队训练一支特殊部队。
还没等大家提问,夏教官就厉声命令所有人列队站好,潜藏在每个人内心的军人职业习惯立刻被唤醒,所有人像是接受到电子讯号一样的迅速列队定位,没有人提出质疑,就连一整路上最嘻笑质疑的广英杰也站得很整齐,没有丝毫抱怨或提问。
「你们这些被国家淘汰的残渣,一个一个想用jg神病的名义放弃自己军人的职责,幸好国家从来没有放弃过你们,国家给了你们第二次重生的机会,重生的意思就是你们之前都白活了,跟si了没什麽两样…听好了,你们这些无能残渣,如果你们之中有人想回去病院残废终生,现在站出来,我马上送你回去躺!」
夏教官一口气流畅的喊完,众人都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人向前一步,jg神病院那种r0ut活着,jg神si了的生活,没有一个人愿意再回去t验了,虽然夏教官毫不留情的贬低所有人,但对经历过军事训练洗礼的人来说,夏教官的训话反而有一些亲近。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们以前的军阶拔除,白天由我训练,晚上由另一个单位训练,你们不准发问,不准交谈,只有我提问的时候可以回答我,如果有人违规,我就把他送回jg神病院,听见没有!」
「是,教官!」「是,教官!」「是,教官!」
众人齐声回应,周朋利用眼角余光瞄了广英杰一眼,广英杰没有如他预期的轻浮、不受控制,广英杰的表情严肃,像是紧盯猎物的猎豹,周朋从没看过广英杰这种表情。
一开始并没有什麽训练任务,大部分的时间都要求队员详细填写各项身t健康的状况,这些资料从心理健康、身t素质、疾病病史都要详细填写,夏教官没收了所有的jg神病药物,这让许多队员表现出很焦虑的样子,有的队员开始出现自残、发抖、喃喃自语的状况。
每天晚上则是有一个很奇怪的特别任务,每位队员都会被要求进入一个的房间,周朋的房间里面有一个小孩子,他被要求的任务就是和这个小孩自我介绍、说话、分享每天发生的事情。
「哇…!」
小孩子对周朋的出现很惊讶,一开始还有一点胆怯,但是经过周朋的自我介绍,小孩子很快放下心防,他告诉周朋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说话了,他们聊得很开心,当周朋被通知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小孩子还表现出依依不舍的状况。
周朋并没有觉得这个小孩子有任何奇怪之处,但是受训这段时间,除了夏教官以外,队员都没有遇见其他人,日常饮食都有人会在餐厅煮好,衣服也都是统一送洗,这些都会在队员不在的时候处理好,队员私底下偷偷交谈,也都没有见到其他人。
开始t能训练的几日後,周朋发现队员的的jg神状况开始稳定下来,不再出现发抖、自言自语等jg神异常状况,在不知不觉中,周朋也发现自己的忧郁症状再也没有出现,甚至他的头不再发痛,周朋开始忘记忧郁症的感觉是什麽,大家都一致认为这是人生重新开始的机会。
另一件令周朋感到奇怪的事情,队员训练的建筑虽然非常老旧,设备却很先进,各种武器装备都非常齐全,周朋无法想出自己是所属哪一个部队的训练任务。
最令周朋感到诡异的是,广英杰在受训期间十分安分,除了独处时脸上仍挂着他常见令人感到友善的微笑,他对训练内容十分专注,完全没有在医院时轻浮随便的态度。
「你今天做了什麽啊?」小男孩好奇的问周朋
「嗯…今天的课程是t能和s击。」周朋r0u着自己酸痛的小腿
「你们每天做这麽多训练是要做什麽啊?」小男孩继续提问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反恐部队吧。」周朋随口说了自己的猜测
「反恐部队…?那是什麽?」小男孩对反恐部队这个名词很陌生
「反恐部队是一个…嗯…我该怎麽形容才好呢?」周朋想了一下,选用了一些儿童b较容易理解的词汇「就是训练出来打坏人的职业。」
「打坏人…哦!就像超级英雄一样!」小男孩用自己的理解解释了一遍
「对!对!对!就像超级英雄!哈哈哈!」周朋佩服小男孩的解释b自己更好
各种训练成绩当中,广英杰的表现一直是团队里面最好的,不管是t能训练、室内战技、野地战技、武器c作,广英杰的表现一直是稳定的领先,这让广英杰赢得了所有队员的尊敬,就连报到第一天在车上与广英杰起冲突的「大个子兰」也佩服广英杰的表现,周朋以为广英杰会露出轻浮的表现,没想到广英杰却很谦虚,并且鼓励每一位一同受训的队员坚持下去,眼前的广英杰就像另一个人一样。
训练适应得很快,每一位受训的队员都抱着重生的感激坚持训练,摆脱了jg神疾病的纠缠後,大家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乐,珍惜每一天早上醒来还活着的自己,感谢国家给了一个新的机会。只有周朋在国家安全局的过去经历不断碰触着他,激起他的怀疑,他知道这些机会没有这麽单纯。
「你看,这是我下午画的。」小男孩拿出一幅图给周朋看
「这是谁?」周朋看得出来小男孩画得两个大人中间牵着一个小孩
「我的爸爸和妈妈。」小男孩回答,预料之内
「喔…你的…爸爸妈妈…呢?」周朋觉得自己问了一个不应该问的问题
「他们…不见了。」小男孩模模糊糊的说不清楚,泪水已经在眼眶打转
根据小男孩的说法,他有一天早上起床就发现爸爸、妈妈失踪了,他在家里怎麽样也找不到,从早上等到晚上,晚上等到早上,爸爸、妈妈都没有回来,小男孩担心的跑到街上,很快就迷了路。
最後有警察将小男孩收留起来,等到小男孩一晚睡醒後,就发现自己在孤儿院了,过了一段时间,他就被送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待着,除了送一些图画纸、故事书给他,用餐时间到了,食物就会送进门,但小男孩从来没有看见其他人,周朋是他来这里後遇见的第一个活人。
周朋暗自想着,这些孩子也没有见过人,跟队员一样,到底为什麽要有这些莫名其妙的训练任务,周朋怎麽也想不出答案,他想靠着广英杰多疑的脑袋一起讨论,广英杰只是给了他一个禁声的手势,明示要周朋遵守禁止私下交谈的规定。
这样白天受训,晚上陪伴小孩子说话的日子过了六个月,夏教官宣布明天是结训日,结训测验不是自己主持,而是总部会派指挥官亲自测验,大家内心兴起一丝好奇,心想终於可以见到拯救自己离开jg神病院的贵人了。
隔天,一名头发灰白、满脸胡须的将军指挥官出现了,他没有任何随身军官跟着,他介绍自己的名字叫做范腾。
范腾宣布今天结训後,一支名叫「保零总队」的反恐特种部队就会成立,为了处理国家特殊紧急状况的特殊任务小队,他们将频繁的执行特殊任务,直到紧急状况解除。
「你们将是国家的英雄、人民的救星、罪犯的恶梦。」范腾骄傲地介绍保零总队的任务「我们的国家被罪犯支配了,他们掳走好人,并w染他们的孩子,让他们的孩子以犯罪为荣,加入这些犯罪组织,偷窃、强盗、强j、杀人、绑架、恐吓、诈欺…这些犯罪份子正无所不用其极的腐化我们的世界。」
在范腾的描述下,某个犯罪组织策划了一起大型的失踪案,被绑架的人不计其数,社会因为混乱而衍生的流浪汉,正好成为犯罪组织x1收人力壮大的温床,犯罪组织及大失踪案的遗留者都是犯罪的温床,政府已经决定要动手消灭他们。
「现在正是国家需要你们的时候,抬头挺x的完成最後的任务吧!」范腾有力的说着
所有队员全副武装,脸上戴上黑se金属面具,只有露出冷静、锐利、专业的双眼,每个人严肃的迎接自己的新生,为了摆脱自己jg神折磨的过去,大家都信心满满的踏着整齐的步伐前进,每个人都到了一扇门前面停了下来,大家都很熟悉的一扇门,那是每位队员晚上都会进去的一扇门。
「这扇门的後面有各位第一次任务的目标,我要各位队员进去後,击杀目标,完成任务。」范腾毫不留情地说着,彷佛他知道这扇门代表的意义一样「这个任务有时间限制,如果时间到了没有完成任务,大家只能回去医院度过余生了。」
范腾还没说完话,周朋的双手就开始发抖,他不敢相信自己从范腾口中听到的。
自己手上这把步枪装填的可是实弹啊,在经过紮实军事战斗训练下,周朋可以轻松杀si任何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杀一个孩子…还是与自己每晚相处的孩子…自己怎麽可能做得到。但是在范腾的命令下,无法抵抗阶级意识的周朋还是转开了门把,走进了那间熟悉的房间。
小男孩一看见全副武装、头戴黑se金属面具的周朋,立刻就被吓哭了,周朋立刻脱下面具表明身分。
「是我啊!是我!」周朋露出紧张的笑容,希望安抚小男孩害怕的情绪
「吼…为什麽你要吓我!」小男孩一认出是周朋,立刻破涕为笑,但他也捶打着周朋,责怪周朋要戴面具吓他
「我…我只是想要给你看我平常训练的装备…」周朋将眼神心虚的移开
「我还准备了这个…」小男孩从墙角拿来一张图画纸,上面是他对他昨晚作梦的绘画,小男孩开始描述昨天晚上的梦境
周朋听一听流下眼泪,开始抱着小男孩,安静地啜泣。
「你是不是做恶梦了?」小男孩t贴的安慰周朋,周朋只是安静地摇头,什麽都没有说
最後房间的警示灯亮起,周朋向小男孩道别,小男孩这次没有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样子要求周朋留下,他反而安慰周朋,要周朋不要难过,他们很快就会见面,周朋才带着泪水离去,直到任务结束,周朋都没有遵循任务杀害小男孩。
当周朋走出门,所有队员都流着泪,垂头丧气,看来没有一个人完成任务。
不,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个人站得直挺挺,眼角有着尽力隐藏的笑意,广英杰披着血溅,安稳的待命着。
「你们,全部失去资格。」范腾面无表情的宣布
所有人都失望的离开训练场,在寝室里大家悲痛的哭着,经历一切的努力,好不容易为自己争取到重生的机会,却在最後失去一切,他们将被踢回当初收容他们的jg神病院,度过他们枯燥乏味、受人鄙视的余生。
在等待自己被遣返医院的这段期间,周朋看不见广英杰的身影,但周朋也没有心思顾虑广英杰在哪里,他和每个人都沉浸在功亏一篑的悲伤中。
一小时後,广英杰返回寝室,他开心的向大家宣布他成功说服范腾,范腾收回结训测验失格的命令,所有人都通过测验了。每一个听到消息的队员眼睛都亮了起来,纷纷挤上前问怎麽回事。
广英杰说他向范腾争执任务的不合理x,提出训练成本及训练表现,认为队员已经是部队中最优秀的人了。根据广英杰的说法,范腾被广英杰合理中夹杂歪理的辩词问得哑口无言,思考了许久後,终於同意让大家通过测验。
「结果到头来,最後那个测验只是道德测验啊。」广英杰露出开怀友善的笑容「大家一直都是对的!」
每个人都举着广英杰,将广英杰抛在空中欢呼,就连周朋都开始认为自己先前看到广英杰装备上的血渍是错觉,自己原来没有功亏一篑。
隔天,范腾宣布「保零总队」成立,广英杰被任命为保零总队的队长,负责接受任务和与总部联络,广英杰立刻任命了周朋为副队长,协助广英杰处理一切事务,广英杰成为队长获得大家的肯定。
「各位…让我们去帮国家杀一点人吧!」广英杰友善的笑着
「终於!通知来了!」广英杰兴奋地大叫,队员们慵懒地看向广英杰,广英杰正用一个难掩喜悦的表情站在寝室中央宣布「休假结束了,我们要出任务了,。」
队员们听闻後纷纷站起来热身、活络筋骨,每个人脸上都被感染了期待的心情,广英杰很喜欢这种队员们都热衷於工作的态度。只有周朋赖坐在床铺上,疲惫的r0u着双眼,看起来骨头都快瓦解了。
「你jg神状况还好吧。」广英杰凑近关心周朋,周朋脸上的眼圈越来越沉重「下午的枪械保养要不要留在寝室休息,你这个状况我可不敢让你出任务。」
周朋看着自己的双手,因为长期恶劣的睡眠品质,他的视线因为不停颤抖而无法聚焦,等他意识到有人在和他说话,寝室的队员们都到广场上去热身了,只留下不知道等待多久的广英杰。
「天空…真奇怪…明明是半夜,窗外却很明亮。」周朋声音沙哑,意识因为失眠产生恍惚
「现在已经快要中午了。」广英杰友善耐心的站在床边向周朋解释
「抱歉…我最近一直梦到我对在训练基地的孩子开枪。」周朋将头埋在膝盖上
「这个孩子已经被总部安置下来了,虽然他过着像人质一样的生活,但至少还活着。」广英杰安慰周朋,希望能够缓解周朋的焦虑
「你怎麽能够确定他还活着?」周朋y冷的提问「有没有可能他早就si了…」
「你这段时间都有和他通话,不是吗?」广英杰耸肩
「我…我觉得好不真实…我觉得很陌生…他好像不是原本的那个他了…他会不会被挟持了呢?」周朋疲惫的望着空旷的角落
「人都会变的。」广英杰又耸了一次肩膀「你或许需要节制一下你的多疑,你要好好活着,他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什麽意思…?」周朋不知所措的看着广英杰
「我的意思是…这个孩子之所以能够继续活着,是因为他对你很重要,如果他发生了什麽事情,身怀绝技的你一定会不顾一切代价找总部麻烦。」广英杰解释着
周朋看了广英杰一眼,头脑混乱的思索着,广英杰的话语中有一丝不对劲,周朋却怎麽也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好了,你现在是要继续坐着,还是去外面伸展一下筋骨?」广英杰用头点了一下窗外,队员们暖身的声音正整齐的从窗外传进来
「坐着。」周朋逐渐冷静下来,突然萌生的疑惑让他专注在思考上
广英杰看周朋情绪平稳後,先行一步离开寝室。
「幼稚园」里面,百兽园和天子帮众人整齐站在一个个墓碑前面,墓碑上刻写着熊求长子熊列及旧城区大屠杀牺牲者的名字,熊求和h朕站在最前方,就连平常最讨厌穿西服的熊求都换上了庄严的黑se正装吊念他si去的儿子,这场迟来的丧礼让熊求这段时期压抑的泪水无法控制的流下来,现场充满着浓厚的x1鼻声,h朕则是半闭着眼沉默,用他的方式来致哀这场屠杀下的牺牲者。
丧礼结束後,h朕捧着他nv儿的骨灰准备离开「幼稚园」,熊求赶上前去拦住h朕,他之前想说服h朕让他的nv儿和自己的儿子熊列一起长眠在幼稚园,但是被h朕拒绝了,h朕说他希望自己的nv儿可以和妻子葬在一起。
「至少你可以再多待几天,不用急着把所有人和东西都带走。」熊求向h朕释出善意,他已经好久没有和h朕这麽亲近
「我待的时间已经够久了。」h朕一口拒绝了熊求,表情一脸严肃「倒是你…不要老是躲在山里头,你早该找时间看看你支离破碎的版图。」
「哼,谢谢你的关心。」熊求觉得h朕是在讽刺他的软弱,瞬间收回自己的善意
「最好快一点…要是再慢一步,我怕是百兽园整个不保了。」h朕故意将这句话说得很大声
「先担心你自己吧,老h。」熊求挥挥手催促h朕上车,接着目送天子帮的残余成员一车一车驶离幼稚园
在教室里面,孩子们参加丧礼後也沉浸在送离si者的气氛中,每一个孩子都无心上课,叶梅香老师也感觉到了孩子们的低迷,她不想假装没有这回事,她发挥教育者的职责,开始和孩子们讲述生老病si的人生必经过程。
「叶老师,如果我们总有一天都会si,我们活着的努力还有什麽意义?」
有一个孩子立刻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叶老师被突如其来的提问问得语塞,她b这些孩子多了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却没有b这些孩子见识更多的生离si别,这十几年就像一瞬间的短暂而渺小。
「这个问题…老师我…」叶老师看着底下沉默等待答案的孩子,心想如果回答不好,将会造成孩子心灵成长的一根刺,正在犹豫之时,叶老师看见了窗外经过的一颗救星「啊…阿波朗!」
阿波朗穿着不合身的西装正经过教室,一听见有人叫唤他名字的声音,立刻停下脚步,走进教室。
「g嘛?」阿波朗平常轻浮的样子一出现在教室,孩子们立刻因为他不符合形象的装扮议论纷纷,不少孩子露出窃笑
叶老师凑近阿波朗的耳边,细声说明了现在的状况,阿波朗虽然还沉浸在丧礼的沉重中,他立刻点点头,换上鼓舞人心的笑容,这个在孩子们心中的开朗的象徵一展开笑容,孩子们内心的y霾立刻消除大半。
「叶老师今天上什麽课啊?」阿波朗诱导的向孩子们提问
「老师今天教我们生老病si。」孩子吵杂的回应阿波朗,另一个孩子重复了刚才对叶老师的提问「我们刚刚问老师,如果我们总有一天都会si,我们活着的努力还有什麽意义,老师还没有回答我。」
「喔…这个我知道。」阿波朗点点头「朗哥我有一个花哥的故事,你们想要听吗?」
「想听!」孩子们齐声回应,阿波朗的故事总是能够有效x1引孩子们的注意
「花哥花剌贝很强壮…很勇猛…大家都知道吧?」阿波朗拍拍他的大腿,夸张的譬喻「朗哥大腿都还没有花哥的手臂粗,他为了得到这麽强壮的身t,每天努力的训练,b任何人都还要辛苦,大家觉得他这麽辛苦是为了什麽?」
「为了打坏人!」
「为了不要生病!」
「为了追叶老师!」
「不要乱猜!」阿波朗半开玩笑的制止,孩子们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叶老师羞涩的站在门旁,脸颊一阵热红
「为了保护其他人!」
「哦,回答的很好。」阿波朗点点头,适时嘉许孩子们的回应「花哥和朗哥的工作,看过很多人si掉…特别是花哥,他甚至有一个朋友是在他怀里si去的。」
刚才好不容易恢复的笑容又立刻沉重起来,孩子们都陷入沉默。
「虽然这个朋友si掉了,但是我们和他一起共同生活的回忆还存在我们心中。」阿波朗指了自己的左x「这样…即使是si了,却永远活着,活在我们的心中。」
孩子们专注的看着阿波朗轻松却带一点正经的描述,沉默地思考着阿波朗刚才的言论。
「所以,并不是si掉之後就毫无意义,而是活着的努力会成为大家si後的回忆,在每个人心中jg采活着!」阿波朗做出了解释「我们不只要为了自己努力活下来,也要背着别人的努力活下来,绝对不能浪费别人的努力!」
孩子们没有回应阿波朗,只是静静的思考,这个课题对孩子们还太早了,但思想的种子已经种下,正慢慢在孩子们脑中萌芽成长。
「阿波朗这家伙又在教什麽不正经的课程…」
花剌贝已经换上工作用的花衬衫,站在叶老师身旁,叶老师被突然出现的花剌贝吓了一跳,过分专注的她不知道花剌贝已经看了多久。
「花…花哥!你在这边看了多久!」叶老师一看见花剌贝立刻结巴起来
「咦…?我才刚刚到?怎麽了吗?」花剌贝看见叶老师紧张的表情,以为阿波朗又讲了什麽不得t的话
「没…没有,朗哥这次讲得很好,他b我更适合这堂课。」叶老师羞涩的低下头「花哥今天来有什麽事情吗?」
「熊老大要我载小熊出门一趟。」花剌贝指着孩子群中的小熊
「小熊怎麽了吗?」叶老师想不起小熊最近有什麽表现不正常
「小熊…呃…她是一个早熟的nv孩子…」花剌贝低着头,0着後脑
「嗯,我知道…所以…?」叶老师皱着眉头,不理解花剌贝的意思
「呃…所以她…她b其他孩子都还要早…遇到…呃…」花剌贝说话越来越含糊不清
「生理期?」叶老师睁大眼睛,心想原来是这麽一回事
「对…熊老大和我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花剌贝罕见露出羞涩的表情
「哈哈哈!你们可以跟我说啊!」叶老师开怀大笑,拍着花剌贝的肩膀
「不…熊老大和我都认为你应该把时间留给大家,这种事情我们找另一个人帮忙了。」花剌贝向旁边退了一小步
「谁?」叶老师想不起这个时候百兽园还有哪个人可以找
「莫映实nv士。」
当天晚上,映实打开门,迎接了远道而来的花剌贝和小熊。久违的离开幼稚园,小熊难掩兴奋的四处张望映实的住处。
「莫映实nv士,小熊要麻烦您几天了。」花剌贝慎重的弯腰鞠躬
「太客气了,nv孩子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nv孩子。」映实对小熊微笑,小熊有些害羞地躲在花剌贝强壮的身躯背後
「小熊,花哥晚上还要顺便去旧城区处理一些事情,你这几天就跟着映实姊姊一起住。」花剌贝弯腰向小熊细声叮咛,小熊点点头
「这几天家里只有我和田萤,仲超不会在家,不用担心家里有其他男生。」映实露出笑容
「不…我不是担心仲超…我是担心…」花剌贝yu言又止
「保零总队?」映实轻松一笑「只要田萤还在这里,保零总队就不会有动作,你看这几天保零总队完全没有动作。」
「好…好吧。」花剌贝还是有一些不踏实,但看在映实再三担保,他也只好勉强放下不安的心,花剌贝再低头叮咛小熊几句後就转身离开
小熊挥别依依不舍的花剌贝,眼神环顾在映实的玄关,她娇小的眼睛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她没有看见田萤那双漂亮的鞋子。
「映实姊姊?」小熊仍在玄关搜寻
「什麽事?」映实露出微笑
「田萤姊姊在家里吗?」小熊问了一个天真无邪的问题
「怎麽这麽问呢?」映实耐心的反问
「因为我没有看见她的鞋子。」小熊环顾完毕,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嗯…她晚一点就会回来了吧…或许。」映实在小熊别过头的一瞬间,闪过一丝不悦
「嗯…」小熊没有察觉映实的怪异,只是跟随映实的指示,安分的进屋放好行李
「任务简报。」广英杰站在会议室佯装正经的叙述「经过总部认真的反覆调查,他们终於找到北门市最大犯罪组织的百兽园的藏身处。」
广英杰明显的反讽,让会议室的队员都笑了。
「这次作战的地点在山区,希望大家都记得训练基地山地训练的内容,毕竟大家这段时间都在狭窄的巷道进行作战,开阔作战的战术还能不能记得,我很担心。」广英杰友善的微笑,一点都不像担心的样子,队员们笑得更大声了
广英杰开始说明战术,这次作战地点在北门市郊区的黑熊谷,本来就是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广英杰推测百兽园能够在黑熊谷建立据点又存活这麽久,生活所需的电力应该是盗取附近经过的高压电塔,水源则是取自山区的乾净泉水,为了确保斩首行动成功,行动首要必须破坏百兽园据点的电力系统,破坏的同时,将百兽园设立的哨站一起瘫痪。
「只要这次任务完成,百兽园就能确定瓦解,保零总队在北门市的任务就完成了。」广英杰拿着笔,在熊求的照片画上巨大的交叉符号「这次绝对不能再发生放走目标的事情发生。」
「老大,上次好像就是你放走的。」一名队员窃笑
「是吗?」广英杰皱起眉头,假装没发生过这件事情的继续说明「根据情报的描述,百兽园很自豪自己的警报系统,还建立了巨大的高墙,我们必须在不惊动百兽园的警报下,完成任务。」
「如果被发现了怎麽办?」一名队员提问
「那我们这次只好杀了所有目击者。」广英杰叹一口气
「那不是跟以前一样啊!」队员起哄大笑
「对,这次仍是执行扫荡任务。」广英杰露出友善而自信的笑容,敲敲桌子x1引了会议室的注意,缓和保零总队兴奋的情绪
「所有人都是目标,我们要杀光所有人。」
「任务开始之前,队长再最後一次说明任务…」广英杰一边调整身上的装备,一边轻松地叮咛,像是小学老师交代学生功课一样「我们现在所在地是徒步区,a小队破坏发电设备,b小队在收到发电设备破坏讯号後,瘫痪g道哨站,最後在c地点集合,依照线民提供情报绘制的地图,集货区、停车场入口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进去围墙後立刻执行扫荡。」
「王国新闻台什麽时候会抵达?」周朋发言询问
「任务结束後,但是这次任务地点在山区,推测王国新闻台抵达的时候,我们已经完成屍t装袋的工作了。」广英杰嘴角不禁上扬「对了,这次的任务高层很重视,他们想用电视直播的方式来呈现…我们的复出秀,大家好好g,人民已经好久没有为我们欢呼,都快坐不住了!」
众人被广英杰的激励喊话逗得呵呵大笑
「不要太大声,会吵醒坏人的。」广英杰友善的微笑提醒,队员们才把笑声收起来「现在,任务开始,出发。」
幼稚园的监控室,值班的阿波朗打了一个哈欠。
今天晚上花衬衫组去旧城区收租金了,只留了阿波朗一个人在幼稚园留守,虽然留守是一个轻松的工作,但是瞎坐着虚度时光却十分无聊,b起躺在监控室看一些陈年的漫画书,阿波朗更希望和花剌贝一起去旧城区街上晃,上次百兽园袭击棉布街营区成功後,花衬衫组的声势又更大了,阿波朗迫不及待下次收租时能够四处向旧城区的街坊炫耀。
「啊…好无聊啊…」阿波朗双手枕在脑後,慵懒的躺在沙发上
突然间光源骤灭,幼稚园陷入一片黑暗,一时间安静的庄园传出许多抱怨声,阿波朗0黑拿到放在桌上的对讲机,打开就是对着里面一阵咒骂。
「ga0什麽啊!又是哪个白痴偷接电器!上次不是已经说过不能用微波炉了吗?」阿波朗气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月光下面
「朗哥,没有啊,我们现在都用瓦斯炉了!」对讲机里面传出道歉声
「蠢蛋!你们想烧了老大的幼稚园吗!」阿波朗又是一阵咒骂「你们先去电箱重启电源,再晚个几秒钟,老大就要骂人了!」
「朗哥…我们刚刚已经跑到电箱重启电源了,但是还是没有电…」对讲机里面气喘吁吁
「什麽…难道是电塔那边有问题?」阿波朗抓着头,这是他最不想遇见的状况「你们先派人去电塔看看…」
「有!我们已经有人过去了!」
「该si的便宜业余水电工,早知道就不要用组内熟人介绍的…下次我们直接绑架一个职业的b较快。」阿波朗往幼稚园的围墙走上去,上面有一个用於眺望的了望台「去电塔的人有带对讲机吗?」
「有,二号线。」
「喂,电塔那边的情况怎麽样,是不是又有野生动物踢到电线了?我可不想让老大过一个用不到电的夜晚啊!」阿波朗急躁的在了望台上扫视,但深山的黑夜缺乏灯光,什麽都看不到
二号线的人没有回答。
「喂!听得到吗?二号线!电塔的状况怎麽样?」阿波朗提高音量,但是二号线一片静寂,连杂讯都没有传来
阿波朗内心涌上一gu不安的感觉,他立刻将对讲机切换到五号线,这是黑熊谷联外g道哨站的讯号频道。
「这里是幼稚园,哨站听到请回答。」阿波朗仔细听着,等待对讲机传出任何声音,但对讲机仍是一片安静「哨站听到请回答!哨站听到请回答!」
阿波朗内心的不安逐渐壮大,像是掏空他现在所站立的地板,让他不断向下坠落,他拔腿往幼稚园的小孩寝室疯狂奔跑,他感觉自己拿着手电筒的手不断发抖,恐惧感b他跑得速度还要快速,阿波朗一边急奔,一边用对讲机向全频宣布。
「这里是阿波朗,百兽园全员警戒,我们有入侵者了!」
在黑暗中,阿波朗闯入叶梅香老师的寝室,叶老师被大口喘气的阿波朗吓着,在手电筒昏暗的灯光中阿波朗显得十分吓人。
「朗哥…怎麽了!」叶老师用被褥遮住下半身
「没时间说明了,你快带孩子躲进安全室。」阿波朗一伸手就想将叶梅香拉出被窝
「先等等…发生什麽事情了!我还没穿k子呢!」叶老师推开抵抗
「目前还不知道情况,但是很有可能是保零总队打过来了。」阿波朗表情严肃,一点都没有平常轻浮的样子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叫醒孩子们。」叶老师看出了阿波朗不同以往的正经,立刻冷静下来拎起一件挂在椅背上的短k,往儿童寝室走去
阿波朗走回c场,留守的百兽园成员只剩下50余人,他们把幼稚园里面可以搜到的武器都放在地上,每个人挑着合手的刀具带着。
「状况如何。」熊求将一把短刀丢给阿波朗
「调查电台的小组和联外g道哨站的小组都失去联络了。」阿波朗一脸严肃的回报
「这一天还是来临了。」熊求看着c场旁边,自己长子熊列的坟墓,内心渴望复仇的怒火驱散了恐惧
「要先派人去联络花哥吗?」阿波朗向熊求提问
「荒山野岭,通知他们也来不及了,让他们回来直接参加庆功宴就好了。」熊求回答阿波朗後,向前大喝一声,震摄了c场上略带不安的组员们「今天晚上是我们的复仇之夜,百兽园的敌人居然蠢到上门自首,我们要将他们的头一个一个砍下来绑在旧城区的铁窗上,让北门市见识最凶悍的组织是怎麽对待仇人的!」
百兽园的成员跟着熊求一阵呼喊。
「朗哥,不好了!」一个百兽园成员从了望台走下来,身上溅着血
阿波朗爬上了望台,两名侦查的成员已经被子弹贯穿脑壳,倒在血泊中。
「敌人从哪里开枪的?」阿波朗低着身子询问
「不…不知道,外面太暗了,我们什麽都没看到就被s中了…」
「快去警告老大敌人已经到了!」阿波朗说完,幼稚园的後门及侧门就爆出巨大的声响,这是金属门被zhaya0破坏的声音「来不及了,我们快下去支援!」
短促而规律的枪声立刻响遍幼稚园,战斗已经开始了。头戴黑se金属面具的保零总队整齐地走进幼稚园,小心的环顾各个视野,将一些贸然出现的目标击毙,百兽园的人立刻利用对幼稚园的熟悉躲进黑暗之中,等待一个反攻的机会。
「朗哥…保零总队手上有枪…我们打得赢吗?」百兽园的成员听见枪声,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五步以内,刀b枪强,在幼稚园里面我们b他们熟悉一百倍,我们只要砍中一刀,胜利就是我们的。」阿波朗手紧握着短刀,试探x地挥舞「保零总队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怪物,你们不投降是si,投降也是si,不如让他们看看把野兽b到绝境会发生什麽事情。」
但是事情并没有如百兽园预期的顺利,保零总队像是黑暗中的蝙蝠一样的视线清楚,行径的路线也像是排练上百遍一样,对每一个躲藏在视线si角的成员都能找出来,瞬间击杀,百兽园的地利优势完全无法发挥,即使是在幼稚园的狭窄的室内也被震撼弹、室内搏击术给一一化解。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这边还有20余人,阿波朗,你带5个人绕到背後,等我们这边发起突击的时候,你们从背後包夹。」熊求小声下达战术,并轻声提醒所有组员「枪和子弹虽然很可怕,但是只要我们靠得够近,他们就没办法开枪,挤在一团开枪会有误伤队友的风险,我们要把握他们的弱点。」
「老大…你来发起冲锋…太危险了…」阿波朗担忧的劝说熊求
「他们的目标是我,由我来担任冲锋诱饵最适合了。」熊求的眼神很坚定
「我…我知道了。」阿波朗迅速点名了几个人跟他离开
转角处,广英杰停下脚步,他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地上一个东西x1引住了广英杰的目光,他专注的盯着地上。
「噢…这个…」广英杰用枪管翻开一个满是弹孔的屍t,双眼一亮,立刻从屍t手上抢起一把刀「这个是丛林游击兵专用大砍刀!…百兽园居然有这个好东西!」
「队长…怎麽了!」队员对广英杰突然的举动有些紧张
「枪帮我拿着。」广英杰把步枪丢给一旁的队员,也顾不得队员有没有接好,就兴奋的挥舞着刚入手的玩具,像个开心的孩子「你们不知道我想要这东西多久了…这把刀没办法合法进口,让我一直很难过。」
「队长…现在在任务中,如果你被副队长看到又要被骂了…」
一阵熊吼震动着整栋建筑物,队员反sx地提枪警戒,百兽园的残党从四面八方狂奔涌入,往广英杰所在的小队冲锋,保零总队的众人长年训练的判断让他们立刻将提起的枪放下。
「太近了。」
双方扭打在一起,尽管保零总队利用枪托击退、拉开距离,尝试重启s击距离,百兽园仍是成功斩上几刀,有的队员被突然其来的冲撞撞倒在地,百兽园熟练的欺上,高举利刃。
广英杰见状一个大步转身ch0u刀,将一旁准备取下自己队员x命的百兽园成员双手斩下,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喊痛,又反手一刀划破喉咙,了结x命。
「广英杰!」
混乱中广英杰把一gu强大的力量撞到墙上,还没来得及躲开,只能下意识抓紧手上的大砍刀挡住颈部,广英杰的手掌被强大的力道震得双手发麻,广英杰透过铁面上的孔洞看见一只巨大、野蛮的动物挥舞着铁棍,不断击打自己。
广英杰放开刀,打算翻身拉开距离,倚靠徒手搏斗取胜,但立刻被巨大的力量抓住,野兽也放弃了武器,从背後制伏在对方x前,广英杰的脖子被强壮的手臂肌r0u紧缚。黑se金属面具被一把掀开,广英杰听出了这只巨大的野兽的声音,正是此次任务的主要目标-百兽园老大,熊求。
「这次换我逮到你了,现在…si吧!」熊求打算从背後绞杀广英杰
依照熊求的经验,人的呼x1系统被瘫痪的恐惧,会让人下意识的紧抓着对方的手臂不放,企图松开熊求的手臂,但这只是步向si亡前的徒劳无功,广英杰也正如熊求预料的si命抓着熊求粗大的手臂,但这只是毫无意义的挣扎。
「碰!」
这时远处的传来整齐的枪械击发声,子弹如雨点撒在熊求背後,一些原本拉近距离的百兽园成员被jg准击中,应声倒地。保零总队将剩下拉开距离的成员开枪击杀,百兽园好不容易赢得的些微优势瞬间覆灭。
一瞬间,熊求分了心,虽然这一瞬间还不足以让普通人逃脱,但广英杰不是普通人,他从腰间ch0u出了习惯配带的手枪,向身後s击,子弹贯入熊求的血r0u之躯,让熊求松开了手。
百兽园的老大中弹倒下後,剩余的成员胆怯的举手投降,广英杰挥挥手,一旁的队员点头後将投降的残党开枪全部击杀。
「咳!咳!」广英杰0着自己的咽喉,大口换着气,看向了望台s击过来的方向,用唇语咒骂「你怎麽不一枪毙了他?」
「是…」保零总队的队员听完耳机内的回应後转达「副队长说你刚才靠太近了。」
「我不懂…为什麽阿波朗没有包围…」熊求跪在地上自言自语,他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
「咳…我帮你问他吧…」广英杰走到另一角,提着一个男人的大腿,将整个屍t拖过来,他的左侧脑、左肺、左大腿都有不少弹孔「呃…这个…阿波朗先生…是吧?你的老大在问你为什麽没有配合冲锋发起包围?」
「阿…阿波朗?」熊求听见广英杰提起阿波朗的名字,抬头一看,却只看见阿波朗布满弹孔的屍t,已经讲不出任何的话语
「噢…你绕到背後还没出手就被人s成蜂窝了啊…真可怜。」广英杰对着阿波朗的屍t自言自语,好像阿波朗诚实的道出自己si前的景象一样「你知道你是被谁杀si的吗?我想也是,你是被我们另一组队员在了望台的掩护部队ssi的,他们枪法很准吧!哈哈哈!我想也是!」
「吼…吼…你这个疯子…」熊求对着戏弄自己成员的屍t,发出威吓怒吼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学校。」广英杰满意地看向四周,试探x的提问「难不成…你们把旧城区的孩子藏在这边?」
熊求一听见广英杰提起幼稚园的孩子,双眼冒火,提着最後的力气想要站起来。
「我…」熊求开口才说出一个字,身t立刻被数发子弹贯穿
「我si也不会告诉你,对、对、对,我已经知道了。」广英杰不耐烦的把枪收起来,接着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不知道的是活人才会说谎,si人不会。」
「任务结束,大家准备装屍工作。」周朋在频道里面宣布
「还没…副队长。」广英杰蹲在熊求巨大的屍t旁边,杀人的兴奋还没退去「百兽园的老大刚才告诉我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你在说什麽…广英杰!熊求已经si了,百兽园所有的人都si了!任务结束了!」周朋不喜欢广英杰现在说话的气氛
「并不是…并不是所有人都si光了。」广英杰拿回属於自己的步枪,卸下弹匣检查剩余,重新上膛
「广英杰!你要去哪!」周朋看见广英杰提着步枪,走入教室区的建筑物内,消失在视野中「广英杰,你听到了什麽,回答我!」
周朋听见广英杰的对讲机传来木制重物移动、互相碰撞的声音。
金属门打开,铁锈磨擦传出的嘎吱声音。
小孩子惊呼、哭泣的声音。
周朋的心脏不断剧烈跳动,他内心不断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不是真的,广英杰不会真的做这件事情。
「我是这间学校的老师,这些孩子是无辜的!」
「噢…老师好,这麽晚了还在学校加班很辛苦吧。」
「你们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会记得!你们逃不了的!」
「噢…老师误会了,我们没有要逃。」
「你…」
枪声大作。
尖叫、哀号、哭喊。
换上弹匣。
枪声大作。
安静。
什麽都没有剩下。
「任务完成。」广英杰心满意足地宣布
昨天晚上广英杰点燃汽油後回到车上後,先是关闭了所有的讯号设备,接着接手了驾驶座的位置。广英杰心情愉悦的开着车,像是朝向一个明确目的地一样的前进。
最终他们停在一座砖瓦堆砌而成的废弃农舍,广英杰像是日常野战训练一样的命令队员清点装备、侦查环境、建立据点,未来对他们就如同一片迷雾一般垄罩整个保零总队,广英杰命令的坚定语气让队员保有一丝安心,保零总队或许不明白迷雾的尽头是什麽,但他们开始相信只要跟随广英杰的指挥,他们就能保有自己此刻存在的价值。
广英杰从车辆底板隐藏的夹层中跩出许多防水包装袋,队员对这些东西很陌生,连周朋也从不知道每次出任务的厢型车里面可以藏这麽多货物。
广英杰迅速检查一些包装,撕开後分给其他队员,这些全部都是军用野战口粮。
「大家先吃吧,虽然不怎麽美味,但现在情况特殊,请各位队员忍耐。」广英杰安抚着大家不安的情绪
「你怎麽知道这辆车底下有野战口粮?」周朋疑惑的问起广英杰
「这些都是我放上去的。」广英杰坐在地上
「你是说这些…都是…?」周朋指着地上大量的衣物、食物、现金钞票,这些都是被藏在车上的各个隐藏夹层「难道这些都是来自…」
「对,都是来自防空洞的物资。」广英杰疲惫的点点头「我花了好长的时间,一点一点的偷偷运上车,为了就是预防今天这种状况发生。」
「你早就你早就准备好要逃亡?这一切都是你的计画?」周朋有些恼怒「你开枪杀小孩、警察,把我们带到这个废弃的农舍陪你逃亡,都是你的计划?」
「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广英杰耐心解释「我们是已经吃了人r0u的老虎,你认为当老虎吃人r0u的这件事实爆发开来,老虎的主人还会留下这些老虎吗?」
「这这个」周朋无法回应,国家安全会议的确马上就出卖他们了
「我们只是在被公开处刑之前,逃出牢笼而已。」广英杰从地上其中一包物资中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他们现在此刻身处的位置「这个地点是以前废弃的野战训练场地,现在设施都已经荒废了,隐密x很高,我们应该可以躲藏一阵子。」
「躲藏一阵子?我们要躲藏到什麽时候?」周朋对广英杰轻松的态度感到恼怒
「明天我会说明。」广英杰拍拍水泥地上的灰尘,慵懒的躺下「你安排一下今晚的值勤哨,记得不可以使用明火,睡前用伪装遮罩盖住车t,我开了一整路的车,很累,我要先睡了。」
周朋虽然还想询问更多的细节,但广英杰已经闭上眼睡去,他看向周围疲惫而忙碌的队员,他理解现在任何团队内的冲突都将打击残存不多的士气,如果广英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大家也都信任广英杰,那麽他也愿意等到明天广英杰宣布接下来的行动。
隔天早上,广英杰睁开眼睛醒来,如同日常训练的早晨一样伸个懒腰,jg神饱满的将队员们摇醒,宣布召集晨间集会。
队员们身处异地及对未知未来的压力让他们彻夜难眠,每个人都露出疲惫的神态,即使如此,接受军事训练的身t记忆仍让他们有纪律地接受广英杰的指挥。
「我知道大家很迷惘,国家抛弃我们了,又一次的。」广英杰沉稳、坚定的声音布满废弃的砖房空间「当我们罹患jg神病的时候,国家抛弃我们了,将我们丢在jg神病院等si;当国家需要人员执行高风险任务的时候,将我们推到前线;当国家丑陋的一面被揭穿,我们就成为了替罪者遭到通缉,我们是垃圾,国家抛弃的垃圾。」
原本应该雄壮直视前方的士兵们,每个都灰心的低下头,广英杰说得没有错,现在的他们毫无用处,国家将他们视为垃圾,恨不得串起来送上绞刑台。
「但是兄弟们,我们并不是垃圾。」广英杰的声音微微高昂起来「我们所拥有的技能b绝大部分的国民都还要优秀,我们b绝大部分的国民还要有能力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不需要国家或人民来肯定我们,我们能够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价值让他们知道,真正的垃圾是谁。」
保零总队的队员们看向彼此,他们想起军事作战训练的艰辛种种,取人x命的容易,战术执行的成功,一gu自信渐渐流入他们心中。
「我们会向这个国家要回我们应有尊重,总有一天。」广英杰友善、自信的微笑
「英杰,我们应该先想办法度过补给短缺的问题。」周朋按耐住内心的感动,维持冷静的提问
「副队长,你的提议很好。」广英杰肯定的点点头「我稍後会执行一个单人侦察任务,根据地图显示,这附近有一家便利商店,如果我的计画没有错,我应该可以用一些货币换取一些补给资源。」
「单人执行侦察任务风险太高了,现在我们正全部被通缉中,我们应该躲藏一段时间後再慢慢探索。」周朋反对广英杰的侦查计画
「不我们的补给并不足以支撑这麽久,拖得越久,风险就越高,周遭环境的侦察也是越早执行越好。」广英杰很坚持「我们也必须获得外界对这件事情的情报。」
「至少带一到两位队员一起出发,如果发生什麽超出预期的意外,互相支援也b较安全。」周朋持续尝试说服广英杰,因为他没有自信失去广英杰後,自己能够像广英杰一样带领团队的运作
「这种融入平民的技能只有我做得到,而且噢。」广英杰友善的微笑「看看你们周遭所有人,昨晚只有我一个人睡好。」
即使强y的维持站姿,但逃亡的jg神压力早就折磨全t队员一整个晚上,没有一个人可以承受眼皮的重量,只有广英杰能够jg神饱满的笑着鼓励队员。
「你说得对。」周朋将呼x1拉长,疲惫让他低下头
「在我执行侦察任务的期间,请副队长提升据点的生活品质,分配队员作息时间,确保每位队员都能有相符的工作及休息时间,将作战制服换成平民便服,也同时请规划据点空间,并做好戒备工作。」广英杰粗略的分配工作
在极端的jg神压力下,广英杰轻松、自信的态度让周朋在内的全t队员选择相信广英杰的判断。广英杰换上轻便的衣服、背着大容量的登山背包,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登山客,他对着运输车的後照镜露出友善而自信的微笑,完美,不会有任何民众发现他是一个杀人成瘾的亡命之徒。
「如果我明天天亮後还没有回来,你们就依照地图上的指示移动到这一个地点。」广英杰指着地图上潦草的笔迹,显然他为了这次的逃亡,拟定了好几个预备的藏匿点
周朋对广英杰的离开感到不安,广英杰一直以来都是保零总队的jg神支柱,他的存在让保零总队相信自己无所不能,周朋知道自己的jg神状态并不能稳定的担任领导的工作,所以自己有意识的反对广英杰的侦查工作,但是广英杰的理由十分有说服力,他只能目送广英杰离开,并怀抱着忐忑不安的心理执行广英杰临别前安排的任务。
当天傍晚,广英杰就带着任务完成的笑容返回据点。
广英杰将身後饱满的背包打开,里面立刻传出迷人的香气,广英杰将热腾腾的微波食品及冰凉的汽水传递给每一位队员,第一次看见微波食品的队员们都感到很好奇。广英杰为了维持食物及饮料的温度,分别用两种保温袋容纳了热食及冷饮。
「这些食物很充足,大家尽量吃。」广英杰分送各种微波食物给队员们
队员们咬了一口,浓郁的美味不停刺激味蕾,脸上立刻洋溢幸福的表情。
「这这好好吃!」周朋也被微波食品的美味征服,他内心有一种崭新的感动,他从来都不知道饮食可以激励人心
「各位队员,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广英杰疲惫的灌下一口冰凉的汽水,他也露出满足的笑容「被圈养的牲畜是吃不到这种美味的,我们值得更高级的待遇。」
队员们欣喜地享受饮食,纷纷赞扬广英杰的领导能力,以及庆祝侦察任务的成功,广英杰则是拿出收音机开始这次侦察任务的报告,白天因为异地逃亡积累的jg神压力已经一扫而空。
「透过收音机,我们知道我们现在正全面通缉中,但北门市广大的郊区让警方的搜索力道十分稀释,虽然警方声称控制了所有的交通要道,但我在附近要道都没有看到任何警力。」广英杰一边说明,一边用地图说明附近的交通概况
「这表示我们现阶段还能继续躲藏在这个地方。」周朋补充
「是的,只要减少车辆的使用,我们就能减少被锁定的机会,我们也能透过伪装成登山客行军,不停变换据点,在北门市的郊区生存下来。」广英杰点点头,但嘴角却有着不以为然的笑容
「太好了,这样短、中期的战略目标就订定了!」周朋内心开始有踏实的感觉
「不,逃亡并不是我向往的生活。」广英杰自信、友善的微笑开始急速冷却周朋刚刚燃起的信心「没有尊严的躲藏逃避和被迫服从命令的圈养并没有什麽不同。」
「广英杰,我们应该首先维持生存的基本安全!」周朋感觉得出来广英杰接下来要提出的计画十分危险
「我们很安全,但我们也要有尊严的活着。」广英杰纠正周朋「我有一个计画,可以赢回国家对我们的尊重。」
「不!我们应该先确保自己活下去!」周朋持续反对广英杰
「这种背负w名的生活,并不能算活着,周朋。」广英杰轻视的一笑,饱食的队员们也跟着广英杰笑了,这时候的他们也恢复了自己以往无所不能的感觉
「队长很厉害的啊!」「副队长你太担心了!」「我们早就想让背叛我们的人瞧瞧我们的厉害!」「副队长你是还没吃饱吧!」
队员们一言一句的支持着广英杰,周朋的内心很快就受到动摇。
「好吧你的计划是什麽?」周朋叹了口气,放弃说服广英杰
「我们要绑架政府官员。」广英杰说得好像是去转角的超市买牛n一样的轻松
「绑绑架?」周朋不敢相信广英杰的提议「现在各个要道都是警察,更别提市区了,人口稠密的地方一定是警力重点看守,我们怎麽可能如入无人之境的绑架政府官员还能全身而退?」
「正确来说,我要绑架的人已经确定了,而且我需要三个队员凑成四人小队,不用进入市区就能将他绑来。」广英杰一边坐着,一边用手指撕着微波汉堡的面皮,露出自信而友善的微笑
「你要绑架谁?」周朋一头雾水的看着广英杰
「宁成。」广英杰将破碎的面包皮塞入口中,嘴角因美味而上扬「那个背叛我们的小王八蛋。」
根据广英杰的情报,宁成在距离据点20公里的一间山林温泉旅馆,只要行军3小时就能抵达,广英杰计画伪装成四人一组的登山客,入住同一间温泉会馆,接着将宁成制伏後,伪装成宁成的随身警卫,利用宁成自己的车辆将他接送出去。
「外面发生这麽大的事情,宁成怎麽可能还敢到山林温泉旅馆度假?就算真的到温泉旅馆度假,怎麽可能没有布署警力?温泉旅馆又怎麽能够让你们入住?」周朋提出许多质疑,他认为广英杰的计画有太多的不确定x,相关的线索全都是来自广英杰的猜测,这个任务风险太大
「你可能不知道,宁成有很严重的x成瘾,他最近x慾无法得到满足,x冲动的他就算知道很危险,他也不放弃已经安排好的xa派对。」广英杰轻蔑地笑了「而且我会透过假身分成功入住,有一组旅客因为保零总队的逃亡,已经取消行程,但旅馆不愿蒙受临时取消的损失,不同意退款给他们,所以他们现在正僵持不下,只要我们用他们的身分入住,一切都会很自然。」
「这个计画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而且你的情报来源是哪里?你怎麽能够获得如此详细的情报?」周朋内心潜藏着一gu不安
但就如同已经掀起的海浪,不断的往沙滩推进,周朋的提问被广英杰忽视,其他的队员都认为广英杰的计画可行,没有人提出质疑。
广英杰的自信让保零总队的队员迷恋着,他们坚信广英杰毫无根据的情报,并si心踏地的支持广英杰的计画,彷佛只要跟着广英杰的指挥前进,内心将会澄澈无云、一望无际。
20个小时後,广英杰从温泉旅馆的旅客房间个人浴池起身,并伸了个懒腰。
事情b广英杰想像得还要顺利,警方真的如他所掌握的情报一样,手上并没有保零总队队员的面容照片,而保零总队长期配戴黑se金属面具、不苟言笑的神秘风格,也让警方及民众对保零总队面具下的真实面容十分陌生,温泉旅馆也没有核实他们的身分,一切都像情报显示的自然。
「各位,准备好了吗?」0着身的广英杰走进房间,里面是三位jg心挑选的队员,广英杰露出自信、友善的笑容「这次任务有热水澡可以洗,但是记住,我们可不是来度假的。」
当然,周朋负责据点看守工作,并没有在里面。
队员们被广英杰的自信感染,笑得很开心,他们将拆解分装携带的步枪零件组装起来,子弹上膛,并换上了广英杰事先准备的警方制服。这些制服都是广英杰事先就从防空洞放上运输车的夹层中,在逃亡时携带出来,在这次任务派上用场。
此刻广英杰和三名队员就像是北门市常见的普通巡警,他们四人整齐地在温泉会馆的走廊前进,手里端着组装好的突击步枪,突兀的服装让工作人员感到奇怪,却碍於宁成的入住不敢上前询问。
最後他们在宁成的房间前被警卫发现并示意停下来,宁成的房间是这间温泉会馆唯一一间皇室套房,宁成正在里面肆意的发泄x慾。
「站着,你是哪一个警队的?为什麽在这里?」看守宁成房门的警卫威吓x的举起手阻挡广英杰的前进,警戒地上下打量着
「长官好,我是来自北门市特别任务巡逻队。」广英杰礼貌地介绍着「国家安全会议有一个紧急消息要带给宁成先生。」
「宁成先生现在很忙碌,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说。」看守警卫挥手想赶走广英杰
「不,这个消息非常重要,如果不能即时通报,也请让我在这边随时等待可以通报的机会。」广英杰诚恳的拜托看守警卫通融
「唉好吧,警察不为难警察。」看守警卫指了隔壁的房间「警卫队的大家都在那一间房间,你就在那边等吧。」
「好的,十分感谢长官的指导。」广英杰向身後队员点了点头,队员就持着枪越过广英杰往隔壁的房间走过去
「你不一起过去吗?在这等可能要很久。」看守警卫对广英杰的驻足感到奇怪
「噢不,我想很快就好了。」广英杰露出友善的笑容
瞬间,隔壁的房间传来剧烈的枪响。
「枪声!」看守警卫转身拔枪,正想要往前踏一步就被一gu强大的力道拽倒
看守警卫的配枪松手落地,双手往自己的颈部抓去,用手指不断地在喉间挖掘,无法呼x1的致命窒息正袭击而来。广英杰熟练的用钢丝线牢牢扣住警卫的脖子,并利用t重当作力量,一点一点的夺去对方的生命。
「嘘很快,就好了。」广英杰像是哄骗小孩睡觉般的轻声细语,直到确认对方断气後才松开手
广英杰轻拍身上的制服,快速检查没有皱褶後,推开了宁成的房门,此刻的宁成正压在一名伤痕累累的无辜nv子身t上,刚才的枪声让他停止了动作,却没有让他从nv子身上移开。
「我不是说不能进来吗?外面怎麽回事?那是枪声吗?」宁成激动地大声质问
「大事不好了!保零总队杀过来了!」广英杰完全无视0身的宁成及满地的刑求nve待工具,凄惨的呼喊引起宁成的注意
「保零总队!」宁成吓得跳起身,顾不得内k都还没穿起,拿着浴袍大步移动
「他们已经攻下这层楼了,我们是地方的支援警力,现在只能将您护送离开了!」广英杰故作紧张的催促宁成离开
「妈的!警卫队在g什麽!一群饭桶!」宁成咒骂着,顾不得散落一地的凌乱行李都没有收拾,急忙地往房外冲出去
房间外,广英杰和前来会合的队员们点头确认,计画如同他预想的顺利,广英杰和其他三名队员成保护队形,整齐有序的护送宁成往一楼大厅前进,广英杰一行人在大厅遇见外围警卫队的人员,他们焦躁的询问广英杰楼上发生什麽事情。
「保零总队潜入旅馆了,现在正在上方交战中,请立刻上楼支援。」广英杰指挥一楼警卫队的成员往楼上前进「我们将护送宁成先生前往安全地点。」
「收到了,祝您平安。」一楼警卫队点头向广英杰致意後就往楼上奔去,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广英杰过分异常的冷静
广英杰、宁成和其他三名队员上了宁成的防弹座车,宁成催促着广英杰快点开车离开,广英杰一路上无视宁成的大呼小叫、抱怨、质疑及威胁,只是偶尔微笑点头应对,宁成并没有发现什麽不对劲,只是认为广英杰是一个喜欢傻笑的愚蠢低层员警。
「你怎麽会不知道我有多重要?你这种怠慢的态度就算成功保护我也不会有功绩升官!」宁成对广英杰无礼的态度很不满,内心笃定要教训这个没用的员警「你到底是哪个警队的?」
「保零总队。」广英杰露出友善的笑容,利用前方照後镜向宁成眨了眼
那瞬间,宁成愤怒的表情垮了下来。
「目前,北门市治安史上最危险的亡命之徒,正在北门市郊区逃窜,请各位市民不要外出,不要往郊区移动,如果遇见可疑人士也请尽速躲避并通知最近警方,警方为了追捕逃亡的保零总队,已经有员警牺牲。」
「现在北门市警方对保零总队束手无策,他们从未面对同时拥有强大火力及军事作战知识的目标,长期仰赖保零总队维持治安,北门市警方装备及训练恐怕无法胜任这次的任务。」
「本新闻台曾警告仰赖保零总队维持治安的风险,现在发生保零总队失控的结果,只能是北门市政府对此充耳不闻,置市民风险於不顾,北门市政府应该如何负责,目前没有官员出来说明。」
映实穿得光鲜亮丽,冷静而专业报导着保零总队在黑熊谷大屠杀的事件,当她从主播台走下来时,谢金目在旁边不断鼓掌,映实从未见过谢金目如此高兴。
「莫映实…哦,莫映实,你真是夜枭电视台的贵人!」谢金目笑得合不拢嘴
「报导这种令人哀伤的事件,我不觉得有什麽好开心的。」映实半垂着眼
「别这麽说…你居然能够拿到王国新闻台的母带!我不晓得你怎麽做到的,但我们这次真的抢下收视第一名了,而且…是稳稳的第一名!横扫所有电视台!」谢金目兴奋的跺脚
「请总编辑克制,这卷母带是花费许多牺牲才得到的,我们应该带着严肃而哀痛的心情播报这些新闻。」映实冷淡的看着谢金目
「今天是你第一次站在主播台,你应该更高兴一点!看看你,你打扮起来还是很有魅力的!」谢金目不si心的想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映实,兴奋的鼓噪着「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北门市的第一nv主播了,田萤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夜枭电视台将主宰整个北门市媒t!」
「这个第一…花费的代价太大了。」映实低着头,一gu笑意却悄悄泄露
保零总队屠杀幼稚园的当天晚上,田萤哭着逃到映实的住处,两个人相拥而泣,田萤将不久前才录制出来的母带交给映实,她要映实将保零总队的真相传递出去。
映实流着泪,她告诉田萤她也不敢相信保零总队真的痛下杀手。
「王国电视台将我的新闻切断了!这件事情不能被埋没!我们一定要将真相告诉大家!孩子们不能白白牺牲!」田萤泣不成声
「会!我会的!我马上就来连线!」映实将眼泪擦乾,拿起电话开始联络夜枭电视台
小熊躲在房间的门缝偷看着在客厅泪流不止的两人,虽然她还不知道发生什麽事情,但她知道一定是很严重的变故才会让两位姊姊如此伤心。
映实简短的通话获得报导许可後,就接到来自花剌贝的电话。
「怎麽回事?我刚刚看到新闻,你和小熊没事吧!」花剌贝激动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他呼x1急促,像是正在奔跑
「田萤在我这边,你不要赶回去,来不及,幼稚园已经被攻陷了。」映实声音哀痛的说着「你先来我这边,小熊会需要你的。」
花剌贝用他最快的速度赶回映实的住处,映实已经将田萤的母带剪辑完成,并利用简单的录影设备在家里完成新闻转播。
「到底怎麽回事?为什麽保零总队会知道幼稚园的所在地?」花剌贝气急败坏的大声质问着
「我…我也不知道…田萤突然被叫回去工作…然後…然後…」映实斗大的泪珠不断滑落,沮丧的她看起来十分无力
「我不应该答应你…我不应该相信记者的…老大…呜呜…」花剌贝怒吼中也流下泪「这都是你们的错…自从你们来了,我们才会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