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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友谊

 

今日季怜惜特地去拜访成圆圆,自上次初次见面後,她对成圆圆的印象很好,希望能更进一步了解她适不适合交好。

於是她想用带她熟悉环境的藉口,邀请她与自己行动。

没想到到了缘圆院,杨寻跟杨柳都在。

她们见季怜惜来了,急忙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杨寻与杨柳是姐妹,她们视财如命、见财眼开,一直以来都是李研的强力助手。

杨寻跟杨柳在这里就代表李研有意要拉拢成圆圆。季怜惜要更小心警觉了。

路上,成圆圆偷偷呼了一大口气。方才杨柳与杨寻同时拜访她,两张嘴对上她一个人,实在是有点累人。

季怜惜细心地发现了,她笑问:「怎麽叹了一大口气?」

成圆圆诚惶诚恐,急忙道:「没事,多谢季良缘关心,妾身只是还不适应g0ng中环境……」

季怜惜见她深怕自己说错话的样子,轻笑着说:「对我你不必那麽小心翼翼,我深知这g0ng中的压抑,偶尔松口气也是必要的。」

成圆圆不语,她还不能确定眼前这位娘娘是否如她自己所言的那样随和。

「对了,听闻令兄是我国上校吧?」季怜惜想起雪儿当初与自己说的情报。

「是的!」成圆圆提到哥哥便很骄傲,他们家的父亲嗜赌,不仅败光家产还一点都没有在反省,从小就是受村长的援助长大,哥哥一个人从军後独自养活全家,而她现在也终於有了机会能报答家里养育之恩。

「感谢令兄一直jg忠报国,为国家效力。」

「这是应该的!这也该感谢将军的提拔。」成圆圆很高兴哥哥能够在军中平步青云,但她想起了什麽,又皱了皱眉头:「现下妾身唯一担心的便是哥哥即将出征了。」

季怜惜的确是有听闻军队要出征,她露出微笑试图安慰成圆圆:「别担心,我听闻夏将军是很有才华的将军,他一定会带着你哥哥凯旋归国的。」

虽然季怜惜这样说,但成圆圆也知道这战场上的事哪有一定,又不能不许哥哥出征,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姑且一问,成奉仪会下围棋吗?」

季怜惜突然改变了话题,成圆圆一愣,随後轻轻点头。

季怜惜一笑,「甚好,今日风和日丽、微风徐徐,慢慢下棋再适合不过了,我们去那里的凉亭下棋吧?让月儿她们准备一下便好。」

成圆圆当然恭敬不如从命。

她随着季怜惜走向凉亭。走在後头的她顺势观察了一下眼前的人。

她身形纤细,除了谈吐不凡以外,走起路来也是别有一番气质。

她的光泽的长发高高盘起,以发簪固定,虽然年纪轻轻但浑身散发出一gu成熟的气息。

若可以靠感觉,成圆圆觉得b起李研,季怜惜似乎更加值得交心。

月儿替她们准备好棋盘与棋子,便与成圆圆的仕nv站在旁边观战。

古人称围棋为「手谈」,便是在下棋过程中虽不作声,却如交谈一般,从棋路、策略便能够理解一个人,以棋会友,就是这麽回事。

一开始,两人势均力敌,再来季怜惜便慢慢占了上风。

月儿骄傲地笑了笑,她还以为出现了一个与娘娘伯仲的对手,果然她家娘娘才是最厉害的。

现场安静得只能听见大自然的声音,没维持多久,雪儿突然一句:「啊,那是杜娘娘。」

话音一落,有个人突然僵y了起来,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沿着雪儿视线的方向看去。

只见杜寒嫣确实是在远处,但距离还不至於会注意到她们这边。

「妾身去打个招呼。」成圆圆说着就要站起来,季怜惜急忙拉住她:「不用!继续下棋就好……」

「可是……」成圆圆疑惑,看季怜惜这样的反应,难道她们两人不合吗?

成圆圆又看了一眼杜寒嫣的方向,她还在很远的地方,说不定根本不会走过来这里,那她就暂时继续下棋了。

气氛回到了宁静,但雪儿那一句话打破的不仅仅是气氛,还有季怜惜的胜券在握。

接下来的战局成圆圆竟然渐渐赢了回来,还占了上风。

大家都不明白为何季怜惜突然节节败退,成圆圆还以为是她故意放水让自己赢,便说:「季良缘与妾身对战使出真本事无妨,妾身还能藉此知道自身不足之处。」

可惜季怜惜现在啥都听不进去,随意应了几声也不知道她说了什麽,脑子中装满了别的事。

月儿当然知道娘娘此刻有多麽动摇,不忍心见她如此,说:「娘娘,你就看一眼…」「不行。」

大家听得一头雾水,谁都没料到,那个使得季怜惜变成如此的罪魁祸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凉亭下了。

「见过杜承徽。」正对杜寒嫣的成圆圆首先做出反应。

而背对她的季怜惜吓得不轻,si活不敢转头,但她感觉得到背後直刺来视线。

感觉到奇怪,成圆圆附耳提醒季怜惜:「季良缘,杜承徽在您背後。」

季怜惜当然知道,可是她实在不敢多看她一眼,深怕一看见,那她好不容易勉强维持的思念堤防便会溃堤。

只是她太过紧张,丝毫没发现那背後的视线在成圆圆向自己说悄悄话之後变得异常。

「你们在下棋?」杜寒嫣问。

「是的。」成圆圆回答。她又道:「若杜承徽有兴趣的话,欢迎观棋。」

季怜惜此刻心中暗叫不妙,没想到杜寒嫣回答:「还是下次吧。」

见季怜惜一句话都没对自己说,好似当自己不存在一样,想到她说不定还在为上次自己对她发脾气的事生气,她便不敢多搭话。

怜惜姐姐生她的气也罢,她更不想要怜惜姐姐为了她牺牲自己与李研争斗。

「……我先离开了。」最後看了季怜惜一眼,杜寒嫣才离开。

直至最後一刻季怜惜都没抬头,现在总算松了一口气。

成圆圆当然发现了她们之间的不对劲,但她可没那麽傻引火,於是她只在心中默默埋下疑问的种子,等待哪天能知道答案。

在g0ng中除了斗心机以外什麽都不能做,但偶尔还是会有高兴的事情。

就像今日雪儿跟她说太子殿下要跟着军队出征,她心头的重担竟然瞬间感觉减了大半。

这长途旅行大概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终於得以歇息,不用天天为自己的感情抱着罪恶感。

就算太子已经被她讨厌得不行,她身为人妇当然还是知道自己的jg神出轨是不道德的。

但有什麽办法呢?

若是太子就这样战si沙场就好了。季怜惜宁静的想着。

她也不是奢望太子战si她们就能有情人终成眷属。若太子真的si了,她们这群妃子大概也剩下陪葬的命运,她只是想若能与杜寒嫣同年同月同日si,那她就能当作殉情,为自己留下虚伪的佳话。

想到这里,季怜惜不禁哼笑了一声,为自己那像少nv一般充满妄想的心。

书房的摆设一直都没变过。忍不住让她想起了教杜寒嫣认字的场景。

那时两人还是单纯的互有好感,然而才过了多久,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季怜惜忽然觉得一阵头晕。

下个瞬间,她已不省人事。

朦胧之中,季怜惜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月儿与雪儿在说话。

雪儿的声音似乎刻意压低,又有些激动:「到底为什麽娘娘要为杜承徽做到这个地步?日也思夜也想,这下又一次ga0坏身t了!」

「雪儿你冷静点……」

季怜惜出声安抚,但现在的她脑子不仅胀得疼也难以思考,脸上也感觉re1a辣的。

「……我又病了吗?」她从被褥里伸出手,雪儿赶紧上前握住:「娘娘,大夫说您太c劳了。求您了!让自己休息吧。」

c劳?她并不觉得c劳啊?

她甚至因为太子要远征而感到轻松不是吗?

觉得雪儿在胡言乱语,季怜惜只是笑笑,「没事的,雪儿,我只是最近身子羸弱点而已。」

见娘娘还执迷不悟,雪儿急得要哭了,方才发现娘娘倒在书房,她们差点吓得心脏都要从喉咙嗓子跳出来了。

这下她竟然还不肯妥协,於是雪儿不禁加强了语气:「娘娘当我们瞎子看不见吗?近几日为了杜承徽茶不思饭不想,现下又ga0坏身子,总开心了吧?」

月儿见她开始口不择言,急忙将她拉开,「好了好了!娘娘现在正病着,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吗?」她对季怜惜说:「我先带雪儿出去冷静一下,她情绪激动了些,娘娘务必大人不计小人过。」

「不必在意,先将她带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娘娘好好休息。」语毕,月儿将雪儿跩着出了房门。

一出房门,雪儿挣脱月儿的禁锢,pa0火转向她:「为什麽娘娘要帮杜承徽到这个地步,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麽?」

月儿皱了皱眉头:「雪儿,这g0ng中知道得越少越好,你只要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就好了。」丢下这句话,月儿便离开了,留下一个人气呼呼的雪儿。

她重重地x1了几口气,脑中不知怎地出现了夏儿的身影,忽然她灵光一闪。

做好自己的本分?当然。她要尽责地替娘娘解决问题,既然问题的源头是杜寒嫣,那她就去把杜娘娘带来,让她们好好解决问题!

月儿雪儿离开之後,季怜惜陷入沉睡,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不是nv子而是男子、梦里她与杜寒嫣组成了快乐的家庭、梦里杜寒嫣肚子里怀着她们的孩子、梦里她们深深相ai……

梦境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它反映了你所渴望的一切。

现实中无法得到的,梦里能为你一一实现。

美梦的氛围太过美好,许多人不想离开,季怜惜当然也不例外。

她在梦里与杜寒嫣一次又一次地接吻、一次又一次的缠绵悱恻。

痛苦并且快乐着。

所以当她强忍着脑袋热胀的不适感睁开眼睛时,才会流下眼泪。

也许也有病情的影响,因为季怜惜发觉她的眼前越发越模糊了。

她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似乎非常痛苦。

忽然间,她的手被什麽人握住了。

起初她以为是雪儿,只是没想到转头一看,眼前竟模糊地出现杜寒嫣的身影。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见季怜惜醒了过来,杜寒嫣主动握住了她的手。

当雪儿来通知她时,她二话不说便答应要过来。

雪儿告诉她,季怜惜近来没有一日松懈,就是处处堤防李研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她。

前阵子杜寒嫣才为这事向季怜惜发过脾气,就是不想她牺牲自己,没想到现在竟然更加变本加厉,还让自己病了。

越想越生气,杜寒嫣也不顾季怜惜还是病人,也不顾阶级辈分,一开口便骂她:「笨蛋,你要让我说几次?我说过不需要你的帮忙难道你不懂吗?」

但重病中的季怜惜哪能思考,那些话只左耳进右耳出,她只看到杜寒嫣漂亮的脸蛋此刻既激动又悲伤。

季怜惜皱了皱眉头,混沌的脑子丝毫派不上用场,身t也开始照着自己的意识行动了。

她没被握住的纤手一举,在杜寒嫣反应过来之前往自己的方向一拉,稍微偏头便准确地对上了她的双唇。

因为突然失去了重心,杜寒嫣反sx地撑住床的两侧,季怜惜获得了自由的另一只手也顺势围绕上了杜寒嫣的脖颈,将她抱得更紧。

杜寒嫣何止震惊!她的脑子像是被投下了一颗原子弹,瞬间轰隆作响!她下意识便要推开季怜惜,而对方已经预料到了她的行动,在她动手前缓缓睁开了朦胧的双眸,注视着杜寒嫣震惊的眼睛,那近在咫尺的眼中充斥着乞求、悲伤与热烈……

杜寒嫣在这眼神的驱使下,渐渐地屈服於她无声的渴望。

放松了牙关,更加热烈地回应着她。

改以手肘撑住两侧,以便更靠近她一些……

此时此刻,她决定不管不顾,与她一起沦陷……

太yan东升了。

季怜惜皱着眉头坐起身,她觉得头痛yu裂,忍不住闭上眼睛举起纤指r0u着太yanx,试图透过按摩让自己舒服一点,r0u着r0u着,她猛然睁开眼。

昨晚的一切像幻灯片一样一幕幕重回她的脑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都做了什麽。

她轻触昨晚热情亲吻的嘴唇,回想起那柔软的触感,脸不禁渐渐地又烧红了起来,还有如今才热烈起来的心跳。

果然没能忍住。

季怜惜就知晓再与她见面自己总有一天会失控,虽然这次加上生病的催化她才会让这种事发生,但其实就是她平常的内心慾望,只是褪去了她的那层理智,真是失策。

季怜惜心急如焚,因为此刻杜寒嫣并不在房间内。她很担心,杜寒嫣并不知道她的心意,这突然其来的吻应该着实把她吓坏了。

如果她变得害怕自己的话怎麽办?!

对什麽事都抱持老成态度的季怜惜难得慌张了。

话又说回来为什麽昨晚杜寒嫣会在她的房间里呢…

她觉得头更痛了,扶着额思考着到底该怎麽办才好的同时,门被打开了。

理所当然地认为是仕nv,季怜惜并没有抬起头,直到食物的香味飘进她的鼻子里。

她抬眼,见到杜寒嫣端着盘子站在门口。

杜寒嫣有些讶异季怜惜已经醒来,她走了进来,对季怜惜说了一句:「早安……」

其实她原本打算做完早餐就走的,没想到季怜惜会提早醒过来。

「……」当事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季怜惜忽然不知道该说什麽,怔怔地看她将早餐放在桌上,又走向自己用稍微冰凉的手替自己测了t温。

「嗯,你已经烧退了。」她缩回手,看着季怜惜的表情一如往常,没有什麽特别的变化,季怜惜奇怪地皱起眉头,昨晚不是发生了那种事吗?

她怎麽还能像平常一样?

难道其实自己在作梦?那也是自己美梦的一部分?

正当季怜惜烦恼不已时,忽然传来一句:「我先回去了…」把她拉回现实中。

她急道:「等一下…!」

原本已经起身要走的杜寒嫣回头,笑着挑眉作为疑问。「……怎麽了?」

感觉不太对劲,季怜惜的直觉告诉她有哪里怪怪的,但她又没办法明确的指出,所以只好说:「不…没什麽。」

放杜寒嫣离开後,季怜惜努力想思考出方才的违和感是来自於哪里,昨晚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想到一半,雪儿进来替自己更衣了,於是她顺便问清楚杜寒嫣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雪儿哪敢说是自己把她找来的啊,打着哈哈蒙混过去。

但她认为找杜娘娘来果然是对的,娘娘经过一晚就退了烧,杜娘娘还真是娘娘的特效药。

杜寒嫣一出旖怜院便一头撞上了月儿,她见杜寒嫣看起来急急忙忙的,还以为发生了什麽事。

昨日雪儿自作主张把杜娘娘找来,这种时候最不该让她们见面的人,然而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是隔日早上了。

月儿深怕发生什麽事,没想到早上一到杜娘娘却说她要替娘娘做早膳。

除了讶异杜娘娘的厨艺外,也庆幸她的情绪看来那麽平静,许是没出什麽事。

只是此刻杜寒嫣脚步那麽急,她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月儿啊…我回去了,好好照顾她。」杜寒嫣话说完没留说话的余地给月儿便走了。

目送杜寒嫣离开後,月儿赶紧去抓住雪儿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麽。

雪儿早上才刚被月儿臭骂了一顿,那还敢造次,急忙耸肩摇头。

月儿叹口气,看来这事只能问当事人了。

过了早膳时间後月儿才找了个空隙,跑去问自家娘娘昨晚到底发生了什麽。

「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季怜惜r0u了几下太yanx,然後凝视着月儿说:「我好像…亲了她。」

月儿睁大眼,摀住自己差些惊叫出声的嘴,等冷静下来後她才惊讶的问:「娘娘你…真的亲了…?」

季怜惜点点头。

「为什麽?」

季怜惜被问得一时语塞:「我…我当时脑子发热,什麽都ga0不清楚,就那样发生了。」

月儿稀有地看着眼前的娘娘,这三年娘娘也不是没经历过男nv情事,只是眼前因为一个亲吻而羞得惊慌失措的娘娘,她还是,必定会更加分的。

「娘娘,原来你在这里!今日怎麽起这麽早?」月儿正要去准备早膳的路上偶然发现了季怜惜。

被月儿一唤,季怜惜才发觉自己又不知不觉在想着杜寒嫣了!

她将她约出来,就为了问她对两位娘娘之间的看法?那她们之间呢?!

春儿一掌劈开这棵千年老木头的心都有了。

见月儿竟然真的开始一派轻松地往回走,春儿气得牙痒。

今日机会如此难得,若自己再让她跑了她就不当人了!

春儿一把拉住月儿的手,但在抓住的瞬间一个想法跳进她脑子里。

若其实月儿对她根本没意思呢?

并一想到这,春儿原本的气势一下子凉了一半,呆愣地望着月儿狐疑的眼神。

「怎麽了?」月儿问。她的声音令春儿回了神,她晃晃脑袋,心里直帮自己打气。

不行,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有个结果,即便是坏结局也在所不惜。

「那你你对我就毫无感觉吗?」春儿结结巴巴地说,果然要从口说出中还是十分困难的。

「感觉?」月儿歪头。

「像是喜、喜欢的感觉」

「我是喜欢你啊。」月儿答道。

春儿抬了抬头,从月儿口中轻松听见了「喜欢」两个字了,但怎麽觉得她的喜欢不是那个意思啊?

「我指的不是」「我是喜欢你啊。」月儿又说了一次,而且这次她还把身子凑了过来,眼神里闪烁着,近在咫尺的两张脸蛋几乎要相碰。

「欸」等等,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月儿这家伙到底是懂还是不懂啊!

岂料,在春儿脑子还是一团混乱的时候,唇上已经覆上来冰凉的气息。

月儿真诚的目光直shej1n春儿瞪大的眸子里,见状似乎还盈满了笑意。

这个吻并没有维持太久,都是初t验的两人很快便分开了。

春儿迅速地摀住了唇,惊讶地看着b自己稍微高一些的月儿。

只见她满脸通红,嘴角的笑有些不好意思、有些狡诘,「从早前便想试试亲吻的感觉了。」她道。

春儿热烘烘的脑袋都还没冷却,听到这句话立刻清醒过来,抓着她急忙问:「什麽叫试试?你是说你只是单纯想接吻吗?」

月儿充耳不闻,故自回头走人,春儿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过她,她急忙加快脚步跟上月儿的步伐,仍不放弃地追问。

月儿被追问得烦了,回过头用食指点了点春儿的脑袋瓜:「所以我刚刚不是说了,我喜欢你吗?」

这回真的确认了,春儿打从心底漾出笑容,眼泪也不自禁地充满眼眶。

沉默暂时降临在两人之间,她们就这样肩并着肩走上回去的路,不知道走了多久,月儿突然开口:「我说了喜欢你,可是你还没说过喜欢我呢。」

春儿闻言朝月儿的方向望去,只见她并没有看向自己,反而转过了头,装作蛮不在乎的样子。

「嗯到底是如何呢?」春儿调皮道。

她让自己等了那麽久,现在稍微让她着急一下也无可厚非吧?

月儿没想到自己是得到这种答案,心下有些急了,换她追着人家问,只是春儿b她还有耐心,直到回到了院里也没有告诉她。只肯在进去前留下一个轻轻的吻在月儿的脸颊,令她呆愣在原地迟迟没回过神来。

这天夜晚不安逸,怀着忧心的季怜惜又得到了风儿的线报。

李妍知道了一些什麽。

并且风儿还发现了杜寒嫣的侍nv之一冬儿,即为李妍的眼线,早不知道何时已经为李妍做事了。

李妍身为g心斗角的能手,季怜惜并不意外她会买通杜寒嫣的侍nv,所幸冬儿并不是嫣儿的贴身侍nv,知道的事应该不会太详细。

一旁的雪儿并没有避讳,当她听到这件事时简直吓坏了,没想到杜娘娘身边就有李妍的手下,所幸两位娘娘相恋的事只有她们几个可信的人知道,否则nv子相恋这事摊在yan光下,铁定没好下场,更何况她们还是太子的妃子们。

她看向季怜惜沉思的脸。那张jg致的脸蛋似乎一丝庆幸的感觉都没有,那双眸子深得雪儿自己都有些害怕。

季怜惜让风儿退下之後,月儿回来了。洋溢着甜蜜心情的她一进门也注意到了气氛有些不对。慌张的眸子直望向雪儿,想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後者皱着眉头摇头,让她丈二金刚0不着头脑,ga0不清楚状况。

季怜惜开口了,她让月儿去烧洗澡水,留下了雪儿一人,然後突如其来地交代她:「你去与嫣儿说,我们自此以後不要再见面了。」

雪儿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这种话竟然从那个ai杜娘娘ai得si去活来的娘娘口中说出来。

「为、为什麽」雪儿觉得唯一的原因只可能是刚刚那件事了。「又要演戏了吗?」难道这只是娘娘策略中的另外一出戏码。

但季怜惜的眼里却有容不得玩笑的严肃,她嘴里吐出来的每个字都让雪儿全身发冷:「不,你与她说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你让她好好养胎待太子殿下回来,从此以後别再见面、也别再想我了」

雪儿被她的认真吓得瞠目结舌,「但、但杜娘娘怎麽可能就这样乖乖听话呢?」她一定会想尽办法过来问娘娘问个清楚的!

季怜惜垂下眼眸,「那你就跟她说,我突然清醒了,说我发觉nv子相恋不会有结果的,你跟她说我累了,我不想再喜欢她了,如果她想为我好,就结束吧。」

雪儿闻言呆愣在原地许久,嘴里喃着:「可是可是」迟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季怜惜见不得她这样磨磨蹭蹭,再次抬起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威严:「我让你去便去,难道翅膀长y了主子的话也不听了?」自从主仆二人关系越来越像朋友,这样言重的话雪儿已经很久没从季怜惜口中听到了。於是雪儿这下也不敢不多言了,举起沉重的脚步就朝门外走去。

过不了多久月儿就来侍奉季怜惜入浴了,过程中季怜惜一语不发,待她坐进了澡盆里月儿便退下,理所当然地没见到她浸下半边脸让眼泪与热水无法分别。

在惜寒院外踱步的雪儿觉得脚上似绑了几千斤的水泥一般沉重,为什麽偏偏传达这种噩耗的任务是由她来做呢!

她觉得脑袋都要疼si了,她不敢想像杜娘娘知道了之後会有多麽失控,只求不要动到她的胎气就好了,她可赔不起啊!

雪儿又独自踱步了许久,觉得不能再拖否则杜娘娘可能要就寝了,才终於举起手来敲门。

在等待开门的时间简直是度秒如年。

终於,门咿呀地一声打开了,来者是夏儿。

两人各自怀了心思,见了对方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互相看了许久,雪儿闭上眼叹了一口气,气都还没叹完,她便感觉到对方一gu脑儿地抱了上来。

夏儿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双臂紧紧圈住自己的腰身,让雪儿一口气没叹过来差点岔气。

「你做什麽?!」

夏儿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雪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左看右看都找不到救星,正当她双手不知道该摆哪的时候,夏儿放开了她,这才问:「有什麽事吗?」

欸?刚刚那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吗?

雪儿看了她许久,又叹了一口气,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暂时把刚刚的疑惑抛到脑後,毕竟她现在还有重要任务要达成,「我有事要转达给你家娘娘。」她解释。

夏儿闻言,退出了身子让她进门,「进来吧。」她道。

雪儿一走进去,春儿便从里头走出来,见到来人奇怪地问:「你怎麽来了?」

「找你们家娘娘。」雪儿说。

春儿看她脸se沉重,觉得事情似乎不太对劲,狐疑地问她:「有什麽事吗?方才已经侍奉娘娘睡下了。」

没想到从内房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道:「我还没睡着呢,怎麽了?」伴随着声音,杜娘娘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

见到本人雪儿觉得更难说出口了,但娘娘的吩咐又不得不从。

「坐着说吧?」杜寒嫣要招呼她坐下,她急忙摇手,「不必了,我只是来转达消息的,我说完便走。」

雪儿又做了许多次心理准备,在众多疑惑的眼神中总算将季怜惜的话一字不差地说了出口。

语音刚落,现场三双眼睛全都目不转睛地瞪着她,彷佛她是什麽珍奇异兽似的。

时间似乎冻结了许久,才听到杜寒嫣缓缓开口问道:「惜儿说的?」雪儿警备地看着她点了点头。觉得杜娘娘似乎随时都会崩溃似地。

「这,难道又是惜儿的权宜之计?」杜寒嫣一脸苦恼的样子。丝毫不相信雪儿说的一言一语。

见到这样子的她让雪儿罪恶感更重了,她原本也是与杜娘娘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娘娘那坚定的态度实在怀疑不得,於是她再度困难的开口道:「娘娘好像是认真」「那让她自己来说。」话还没说完,就被杜寒嫣着急的话语打断,她脸上的神情换上了不安,「如果真的不喜欢我了,请季良缘亲口告诉我。否则我是不会相信、也不会照她的话做的。」

「杜娘娘」

「夜深了,雪儿请回吧。」杜寒嫣下了逐客令便往内走去,丝毫不留一个说话的机会给她。

现场又冻结了几秒,三双眼睛面面相觑,春儿yu言又止,最後只说:「雪儿你先回去吧」语毕就跟着杜寒嫣的脚步往内走去。

夏儿请她出门,雪儿临走前望了她一眼,她还没忘记刚刚发生的事呢。

正当她想说些什麽,夏儿竟然毫不犹豫地将门给关上,差点就拍在她脸上了。

吓得後退了几步,雪儿拍拍x脯,心里想道:可恶,我果然还是无法喜欢这个家伙啊!

再想到自己又要带坏消息回去,雪儿真的很想就这样把自己给埋了,这样就不用烦恼了。

但可怜她做不到,只好又拖着千斤重的脚步回家了。

回到旖怜院,季怜惜理所当然地还没入睡,只是洗好了澡坐在书房翻着书。

她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是缓缓合上书,淡淡地说了一句:「也好。」

也好?娘娘刚刚说「也好」??

「娘娘」既然你能自己说g嘛让我去啊?!雪儿在心中哀嚎。

「我明日便去找她说清楚。」

「娘娘您到底」雪儿很想知道娘娘到底在想什麽,之前光是相思就能让娘娘卧病在床了,怎麽可能说不ai就不ai了呢?

季怜惜深x1了一口气,「ai情,很复杂也很难懂,有时候并不是只有两个人之间而已。」

不知为何,雪儿听了有些不悦,於是她阻止了季怜惜继续说下去:「娘娘,您留着与杜娘娘解释就好。雪儿有些累了,如果娘娘没有其他的事,雪儿就先下去了。」

「嗯,你下去吧。」

待雪儿告退之後,季怜惜回到卧房躺好,盯着天花板半?,举起手背挡住自己的双眼。

没什麽,只是演一场戏而已。

这夜对季怜惜来说非常的漫长。

隔日,季怜惜依约来到惜寒院。

应门的是春儿,看到季怜惜真的来了,她轻轻地皱了眉头,月儿一见到她就用慌张的眼神抓住她的目光,想知道这到底怎麽回事。

但月儿不知道,春儿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她回她一个同样苦恼的眼神。

季怜惜进来的时候,杜寒嫣刚好从里头走出来,b起之前,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孕妇了,微凸的小腹成为她第一个必须保护的东西,她便会下意识将手置於腹部。这样的她别有另一种风情。

她见到季怜惜出现,淡淡地唤了一声:「惜儿」

这声叫唤立刻让季怜惜刚建立好的坚固心房颤动,但她立刻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昨日我让雪儿来说的话,都是我的真心话。」季怜惜面无表情地说。她由衷地感谢自己从进g0ng後便渐渐训练起的镇定,能让她声音毫不颤抖地说完。

杜寒嫣摇头,「我要听你亲口说。」虽然她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眼中还是情不自禁盈满泪水,她艰难地说出每一个字:「你从没喜欢过我?还是不喜欢了?」

季怜惜避开了她的视线,她垂下眼睑,清冷着声音说:「是我误会了,我误以为那是ai,那天夏儿的反应让我清醒了,相同x别的人怎麽可能相ai呢。那都是我们想多了。」

杜寒嫣皱起眉头,「惜儿,你到底在说什麽?」她语中带了许多不可置信,「你在开玩笑吧?」误会?那她们以前一起经历的一切都算什麽?那种感觉怎麽可能是误会?

季怜惜不发一语,杜寒嫣上前抓住了她,有些激动:「惜儿,你曾经答应过不会离开我们的」事到如今怎麽能够说话不算话?

一旁的几位侍nv见状赶忙过去扶住杜寒嫣,急道:「娘娘,您可要注意肚里的孩子啊,别太激动动了胎气!」

见季怜惜无动於衷,杜寒嫣轻轻摇了摇头,「你要我好好养胎,我会好好照顾孩子,因为这是我们的孩子。但你要我与太子殿下好好过,我做不到。」季怜惜转过身,淡淡地声音道:「与我无关,总之我们两人结束了。」她不敢回头看杜寒嫣的表情,不小心的一瞥都会让她好不容易装备的假象溃堤。

在她走出门前,背後传来一句:「惜儿,我会永远等你的。」

鼻酸的感觉袭来,季怜惜再也忍耐不住了,泪水立刻从眼眶滴落。

「娘娘!」

身後忽然一阵sao动,春儿一直不停地唤着杜寒嫣。

季怜惜急忙回头,只见杜寒嫣不知何时已经失去意识,倒地不起,一旁的侍nv吓得直唤她。

季怜惜这下也管不了什麽其他的事了,赶紧冲到她的身边,纤指抚着杜寒嫣的脸,直道:「嫣儿?嫣儿,我的老天,你不要吓我。」季怜惜发现杜寒嫣的额头渗出微薄的汗水,她将她整个人望过一次,见杜寒嫣双腿间的衣物被染sh了,心下直喊不妙,急忙让侍nv去唤太医过来。

杜寒嫣恢复意识时,她首先望见自家床铺的天花板,不一会儿她也意识到有人抚着自己的手腕,虚弱的她努力转头一看,是太医在帮她把脉,心中忽然想起不久前的事,她抬起视线环绕了房间一圈,除了侍nv、太医与一些g0ng中的嬷嬷,她想的那个人并没有在这里。

想起她说的那些话,眼泪又不自禁地掉了下来,她与太医对上了视线,忙擦去泪水,带着鼻音问:「太医大人,我的孩子没事吧?」

御医就当她是担心孩子所以才掉下眼泪,他咳了几声,「胎气不太稳定,不过小皇子现在平安无事了,微臣为您开了帖药,娘娘稍後便喝了它吧。」

一旁的夏儿连忙上前问,一脸着急的样子,「太医大人,怎麽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呢?」

「胎气不稳定有很多原因,产妇情绪激动、嗑着碰着了都有可能让胎儿有危险,以後请多多注意。」语毕太医便提着他的随身袋离开了。

两位侍nv担忧地看着床上的杜寒嫣,一旁的嬷嬷们立刻凑了上来,语带冰冷地说:「奉皇上命令,身为杜承徽的贴身婢nv,没有尽到照顾之责,令小皇子陷入危险,罚一人一杖。」

两人倒ch0u了一口气。

杜寒嫣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g0ngnv因此受罚,她出声道:「这与她们无关」没想到嬷嬷们的态度非常坚决,打断了杜寒嫣的话,「杜承徽的责任便是好好生下小皇子,其余的事与您无关。」语毕便对着两位侍nv说,「准备好了就去领罚吧。」

屋内留下了主仆三人,静默的空气令人窒息,春儿拉了拉夏儿的袖子,认命道:「我们走吧」

杜寒嫣不忍见她们被罚,虚弱的声音忙道:「你们不必」「娘娘,这一罚我们是逃不过了,请您养好身子才是对我们最好的安慰。」春儿说道。

夏儿忽然止住了脚步,「等等,你的份,我替你罚吧。」

「为什麽?是我们两人没照顾好娘娘,要罚便两人一起罚,哪有你扛的道理?」

「因为娘娘会出事都是我的错」

春儿皱眉,仔细思索才想起夏儿大概认为季怜惜会与娘娘分开都是因为自己的反对。

虽然春儿说不出夏儿完全没有错,但会有这种结果都是她们两人之间的事,与外人无关。

所以春儿仍然不接受夏儿的提议,两人便一起领罚去了。

杜寒嫣目送她们离开房门,手掌覆上自个儿微凸的肚皮,闭上双眼让眼角的泪水流下。

「娘娘,你真的不去探望杜娘娘?」

一确认杜寒嫣被太医接手後,季怜惜便回了旖怜院。一回去便埋头苦读,要谁都不要打扰她。

但雪儿最後还是看不下去了,她不顾月儿的反对闯进书房问道。

「等等,雪儿!」月儿赶忙拉着她。

「我们已经结束了,没必要。」季怜惜头也没抬,冷着声道。

结束?

月儿不相信。

若说原本还存有怀疑,在看到季怜惜见杜寒嫣倒下时慌张的神情,所有怀疑都烟消云散了。

娘娘肯定在说谎,她还ai着杜娘娘。

只是不懂为何她突然如此。

「可是娘娘,若说你不担心杜娘娘,至少也担心一下她肚里的孩子吧!」当初说要守护她们母子俩的诺言不算数了吗?

季怜惜没说话,月儿看着她许久,心底还是决定相信季怜惜有自己的打算,便拉着雪儿离开了。

在她们离开之後,季怜惜才看向门口,她深x1了一口气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得知嫣儿的贴身侍nv冬儿与李妍有关联之後,季怜惜一直担心着。

在李妍快要抓住她们的小辫子时,她对身边的人多了一份提防,没有证据又无法打草惊蛇揭开冬儿,唯有在大家都面前与嫣儿分开才能保全她们的安全,这是季怜惜现在想到最後的办法。

至於她的ai情

季怜惜觉得现在保护她与孩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

即使这使她痛苦得快要窒息了。

越想越觉得难以呼x1,所幸月儿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娘娘,成奉仪来访。」

季怜惜闻言,理了理自己的仪容才走出书房。

「见过季良媛。」成圆圆行礼道。

「有什麽事吗?」季怜惜现在也懒得管这些g0ng中礼仪,随口问道。

「没什麽大事,只是特地过来谢谢季良媛上次为妾身安排与兄长见面。」在军队出发前季怜惜特地让她与成雄见了一面,总算见到好久不见的哥哥,让她很开心。

在自己如此悲惨的此刻能促成他人幸福,也算是好事一桩了,「这算不了什麽。」

季怜惜请成圆圆坐下,让雪儿泡茶去了。

「近来有什麽特别的消息吗?」成圆圆开始闲话家常起来。

季怜惜虚弱地笑了笑,「没什麽。」她道,总不可能把嫣儿的事情告诉她。

「这样啊」成圆圆看起来若有所思,她好似想到什麽,又抬起脸问,「那杜承徽最近好吗?」

泡茶的雪儿手抖了一下,一旁的月儿一脸不妙的看向季怜惜,只有当事人还维持着一脸的笑容,「她的事,你怎麽会来问我呢?」

「啊」成圆圆突然想起她们日前在自家院子里不欢而散的事。顿时觉得自己失言了,赶忙道歉。

季怜惜只是瞧着她,深邃的双眼看得她发毛,过会儿才露出笑容说「没关系」,彷佛刚刚什麽都没发生似的。

这时,风儿突然出现於门口,把大家吓了一跳。

她向两位娘娘行过礼後,望了成圆圆一眼,随後向季怜惜报告道:「娘娘,皇上因为杜承徽的意外怪罪下来,要罚她的贴身侍nv一人各一大板。」

「什麽!」月儿跟雪儿两人很有默契地跳了起来。紧张地看向季怜惜。

只见季怜惜怔了怔,语气中有些慌了,对雪儿与月儿说:「你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月儿跟雪儿闻言,跑得跟飞得似的马上赶了过去。

房里留下季怜惜与成圆圆,和还没离开的风儿。

「季良媛不去看看吗?」刚才她好像说「杜承徽的意外」?虽然成圆圆不知道是什麽意外,但总归来说就是与杜寒嫣有关系吧!

「不必了。」季怜惜见风儿还待在原地,与她对上了眼神,只见风儿点了点头。「成奉仪,时间不早了你」季怜惜开口道。

成圆圆在季怜惜与风儿间看来看去,最後才解风情地说:「确实是不早了,我也差不多该离开了。多谢季良媛的款待。」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侍nv离去。

确认成圆圆走了以後,季怜惜才问:「还有什麽事吗?」

「是的,与您禀报,杜娘娘虽然胎气有些不稳,但目前母子平安。」

季怜惜偷偷地在心里呼了很大一口气。但表面上却是扳着脸:「她的事与我无关。」

风儿给了季怜惜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後才说:「奴婢知道,这只是奴婢擅作主张告诉娘娘的。」

「没什麽事你就退下吧。」

「是。」

所幸杜寒嫣没什麽大碍,两位侍nv受的惩罚已经算是轻微了,但对细皮nengr0u的nv孩子来说,不出血也足够让她们痛个三天了。

月儿与雪儿找着她们後立刻上前搀扶,两人苍白的脸上稍微渗出了汗水。

看到恋人的春儿当然欣慰,自然地依偎在月儿怀中,已无血se的唇微微g起了苦笑,「谢谢你。」

月儿空出一只手替她抹去额头上的汗珠,一脸心疼的样子:「快些回去休息吧。」

雪儿则是皱着眉看了看夏儿,对方也皱着眉看她,也没有想乞求雪儿搭把手,自个儿扶着墙便要走开,但才走不到一部,刺骨的疼痛便迅速钻心,令她有些不稳。

一旁的雪儿想也没想立刻扶上去,没想到夏儿竟不领情,一把推开了她,「不要靠近我。」

雪儿没来由地受气,但这次她却没有还嘴,眼中的情绪难以辨别,夏儿看了她一眼,别过头去打算继续前进,下一秒却忽然惊觉自己的脚离了地,才发现雪儿竟二话不说将自己拦腰抱起。

惊讶不已的雪儿不停地扭动、挣扎,要雪儿放她下来,但雪儿的力气却b她预料的还要大,「我不喜欢看见你受伤,受伤了就给我安分一点。」雪儿面无表情地说了这段话。

夏儿安静了,也不再挣扎,甚至轻轻将头靠在雪儿的颈窝,雪儿看不见她的表情,也不说话,静静地朝惜寒院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在快到达夏儿的房间时,怀里的她突然说话了:「你能不能,别对我那麽好?」雪儿还是看不见她的表情,无法判断她说这句话的情绪,只顾自走着,怀里的人又小声地道:「我不值得」

雪儿还是没回答,总算到达了夏儿的房室,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看着她之後才说道:「你值不值得不是由你自己决定。」语毕留下一句「我走了」才离开。

房里安静得渗人,b起皮r0u上的疼痛,夏儿心里更是疼得难受,她不禁掩面哭泣。

雪貂「雪儿」不知何时跑到她的脚边,好像能感知她的情绪一般,蹭了几下要安慰她似的,但夏儿一见到牠跟见了鬼似的,抖了一下,眼里的泪水流得更猛了。

夏儿颤抖着双脚站了起来,嘴里喃着:「必须必须熬药给娘娘喝」

她身上的痛好像都已经好了一样,快步前往厨房为杜寒嫣熬了一帖药,替她端过去。

惜寒院里非常安静,进门了能见到杜寒嫣躺在房间里头,身旁有一些皇上派来的侍nv服侍。

夏儿端着药进来,杜寒嫣见了让其他侍nv先退下,待大家都走了才问夏儿:「你刚被罚,怎麽不好好休息呢?」

夏儿端着中药的手抖了一下,苦笑道:「服、服侍娘娘本来就是夏儿的责任。」

见她这个样子,杜寒嫣不禁感到心疼,她们都出身於平凡百姓家,自己只是b较幸运,入g0ng成了妃子、成了被别人服侍的对象,而她却是要拼上x命服侍别人

但仔细想想,自己似乎也并没有那麽幸运,如果她的身份不是妃子,不是皇子的侧室,那惜儿是不是就会一直与自己在一起了?

思及自此,眼泪又要流下来了。

夏儿见了皱起眉头担心地道:「娘娘,您好不容易保住了孩子,笑一个嘛,你开心孩子才会开心啊。」

「失去了惜儿,我要如何开心?」

夏儿端药的手又抖了一下,只是这下抖得太大力,药碗不小心翻覆到了地上,瓷碗摔了一地的碎片。

夏儿赶紧跪下,但眼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她急忙道:「请娘娘降罪。」

杜寒嫣坐了起身,「好了好了,翻了再煮一壶便是,你身子还在恢复,赶紧起来。」

「那夏儿把这里收拾了再去。」夏儿见杜寒嫣还想起身帮忙,急把她压回床上,自己则跪在地上捡着碎片。

忽然,大门被敲了敲,杜寒嫣让雪儿去将来者请进来,只见是平时不多见的冬儿,她进门望见了地上满地的药与碎片,看了夏儿一眼,後者没有理她,顾自收拾着。

「怎麽了?」杜寒嫣虽然虚弱,却还是整起身为娘娘的威严问。

「禀报娘娘,皇太子殿下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夏儿跟杜寒嫣都不禁睁大了眼睛。

接着冬儿又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可是」

很快地,不仅止於皇g0ng,几乎全国都知道喜忧半参的大事发发生了。

喜的是,国家赢得了战争的胜利,摆脱了军事弱不禁风的负名,但忧的是,带领着军队赢得胜利的英雄夏天晨将军,战si了沙场。最令人不齿的是,竟是本国太子宇文yan下的手。

夏天晨将军的美名在出征前便传遍了大街小巷,现在发生这等事,即便凶手贵为太子,仍然躲不掉平民百姓的舆论挞伐。

但其实还有一件事不为平民百姓所知,那就是太子殿下串通了敌人,只为陷害驸马夏天晨,幼稚的心态像不了解事情的严重x一般,让人发指。而这个罪名可严重了,一般来说叛国哪里还有说话的余地,直接si刑定谳了。

因为如此,太子殿下的妃子们似乎也只剩下陪葬这条路能走,後g0ng里顿时弥漫着沉重的气氛。

「真说来妾身与太子殿下也只有几面之缘他怎麽就做了这种事呢」成圆圆自上次之後开始三不五时就会往旖怜院里跑,成天来找季怜惜闲聊。

虽然成圆圆这突然亲近季怜惜的行为有些奇怪,但季怜惜也不轻举妄动,整日与她周旋,好似没有别的嗜好似的。

其实季怜惜虽然b从前更加提防别人,却也不是想让自己孤立无援,而她必须更加了解成圆圆,只要更加小心地斟酌说出口的话就没问题,这也是她不疏远成圆圆的原因。

这次季怜惜得知太子殿下回来了,顿时心里有些塞,又要再见到成为她与杜寒嫣之间阻碍的那个男人了,而且这下除了李妍之外又要提防太子殿下,她与杜寒嫣重归旧好的机会不就更小了吗?

接着马不停蹄地,她又得知了太子犯下这样的重罪,身为妃子的她一瞬间心中竟然不道德地燃起了一丝的希望,只是她随後又想到太子犯罪,她们这群妃子大概也会受到连坐惩罚,心中这情绪起伏令她难以招架。

「杜承徽她有孕在身,或许可以免刑?」季怜惜突然自言自语道。

「什麽?季娘娘您说了什麽吗?」成圆圆问。

月儿在一旁默默瞄了季怜惜一眼,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都事到如今了,还成天思考杜娘娘的事,说不ai了到底谁会相信?

「季娘娘,接下来我们会如何?」成圆圆虽说聪颖过人,但这g0ng中之事也不是什麽都懂。

这下季怜惜才将注意力放在成圆圆身上,她有些怜悯地看着她,「这就得看皇上如何办了只是这叛国之罪,难逃一劫,你我都知道最坏的状况是如何」

「妾身还能再见到哥哥吗?」

「」

「妾身知道了。」成圆圆垂下头,当她再次抬起来时,带着苦笑:「能知道哥哥平安从战场上归来,妾身已经满足了。」

她能毫不顾忌地表现出对自己在意的人的关心,季怜惜忽然觉得有点羡慕,她心里的那人,却是对谁都不能说。

气氛沉重了许多,空气静默一回儿後,成圆圆天外飞来一笔:「季娘娘,您有ai过人吗?」

听闻此言,季怜惜的警觉心提了起来。

成圆圆却好像能得知她的想法似的,笑道:「您可别告诉妾身您ai太子殿下,妾身看得出来那是谎言。」

季怜惜一下子ga0不懂她的目的是什麽,只好以不变应万变,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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