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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a被诬陷强剪犯beta为婚姻忍辱负重

 

总之他现在很开心,开心到楚希快要贴到身上了他都没反应过来。

“我问你在笑什么!”楚希恼羞成怒,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被袒露在大庭广中之下,郁淮的笑意很刻意,他听得心里直突突的,一点也不舒服。

“没什么。”alpha整理好情绪,一本正经地胡扯,“我只是在为你们而高兴。”

楚希一脸无语。

真是放他妈的屁,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过郁淮这么好心过。

拳头紧握抵在唇间,郁淮忍着笑,突然又想起什么,他急匆匆掏出手机,惊讶地喊了声,“哎呦,我还想起来有事没干,我现在得走了。”

oga还想说什么,alpha长腿一迈便是几步开外了,但没走几步,郁淮冷不丁又“哎”了声,他转身对楚希说,“对了,今天就当没看见我,回头婚约的事我一定跟你办的妥妥的,你就和你的男朋友恩恩爱爱白头偕老下去吧。

郁淮大步迈向电梯,随手将刚才碰过楚希的墨镜往垃圾桶一扔,他看着oga尴尬难堪的表情嘴角微扯。

千万别分开,不然他怎么追人。

电梯合上,楚希面目狰狞,身后的包间门被人推开,西装革履的柏泽走到他身边,跟着他的视线一齐看向电梯。

“怎么了?”

oga,“还能怎么了?碰到个傻逼了。”

闻言,柏泽看了他一眼,“在意的人?”

楚希蓦地抬头,他眯起眼睛,纤细的手臂勾住alpha的脖子,oga身体柔软,轻车熟路地踮脚吻了下他的唇瓣,一触及分,他的呼吸一丝不紊,低声道,“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懂我呢?”

alpha淡淡地扯了下嘴角,回答他,“因为你也懂我。”

楚希挑眉,在他耳边呼气,“今晚陪我。”

柏泽,“没时间。”

楚希表情无辜,“和陈氏的那个项目你也没时间谈了么?”

“……”

“一个小时。”柏泽抓住他的手放在掌心磨蹭,“乖,一个小时内,你想玩什么都行。”

“你说的。”楚希朝他张开双臂,柏泽将他抱了起来,oga摸着胯下鼓鼓囊囊的一团,狠狠一捏,恶趣味十足地问,“不怕精尽人亡?”

柏泽闷哼一声,微笑道,“那也要先把你肏舒服才行。”

“哇。”楚希笑得像个孩子,他撇撇嘴,突然醋味大发,“真羡慕你的老婆,有你这样的老公肯定每晚都会被肏得合不拢腿,性生活十分愉快啊。”

柏泽动作一顿,“怎么会?”

他一脚踹开包间的门,将楚希重重扔在沙发上,随即压了上去,“他比你无趣多了。”

楚希乐呵呵地缠上他的腰,布料堆叠,满室颓靡,淫语重重。柏泽身在其中,灵魂却又渐渐远走高飞。

无趣,木讷,胆小,懦弱。

柏泽想,这些都是宋意。

他的宋宋,是个只会偷偷抹眼泪的可怜鬼。

…………

郁淮回到车子上,张升从他进车开始便将人看了一个囫囵,郁淮嫌弃地将他推到旁边,“我没事。”

“谁担心你有事!”张升觉得这话听着可太肉麻了,迅速往窗边靠,“我在看你有没有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什么?”

“照片啊。”

他比划着,“你不留下证据怎么能证明他出轨了。”

“难不成你就这么两手空空跑到人家面前说你老公出轨了,你们快离婚吧。”张升轻嗤,“傻子都不姓这话啊。”

张升说话在理,郁淮没回应,他拿出一瓶矿泉水,仰头灌了好几口,偏头看向窗外,过了会儿又突然说,“那你说,要你是他,你的丈夫出轨了,你心里会好受吗?”

beta一愣,“当然不好受啊,这……实属家门不幸了啊。”

“所以啊。”郁淮摇了摇头,“说了就是死局,他会恨死我的。”

“那,那怎么怎么办?”张升搞不清这些弯弯绕绕,“那你就放任不管?可是纸包不住火,他总有一天会发现的。”

郁淮靠在座椅上,手指一下一下叩着瓶身,刚才的兴奋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切看似已经水落石出,实则对他而言,又好像才刚刚开始。

他要是将这些全盘告知宋意,以宋意对这份婚姻的重视,会不会信他不好说,还会认为这一切都是他故意陷害,目的就为了让两人离婚。郁淮暴躁地抓了把头发,以宋意的脾气这些事不是不可能,他那么喜欢柏泽,鬼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

“那就别说出去。”

郁大爷颓靡不振地躺在车上面,“让他自己发现呗。”

张升,“万一发现不了咋办?”

“怎么可能?”郁淮轻嗤,“你自己都说了纸包不住火。”

“我是说万一!万一呢!所有事都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脱离轨道啊,如果他将这事瞒的很好,那个beta永远没有发现呢?”

郁淮陷入了沉思,车辆来来往往,在他眼底变成了一帧帧缓慢的定格动画,他试着想在这些动画中插入一个无关紧要的一帧,可加了后,从前往后,从后往前,怎么看都觉得动画变得繁琐累赘起来。

是这一帧的问题吗?

郁淮想,也有他的问题。他掌控着全局,可非要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但事实上,一切都按着最开始的顺序播放,是他破坏了这个规律,让原本简单的一件事变得复杂,变幻莫则。

如何补救?删掉这一帧?

为时已晚。

那么——

“那么就让他知道。”

再插入几个错误的关键帧,将动画变成截然不同的一种风格。

alpha望向远方,“然后一点,一点,彻底死心。”

“咔嚓。”

门锁转动,柏泽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里,宋意小跑出来接过外套将他扶到沙发上,alpha身量较高,刚进来的时候身子一下全压到了这边,宋意咬牙,差点没跌倒,闻着鼻尖浓郁的酒味,顿时忘了在心底打过无数遍草稿的问话,一门心思全落在柏泽身上。

“怎么……”beta力气不大,艰难地拖着他,“怎么喝的这么沉啊……”

他小声嘀咕,语气中透着不满,可还是安安稳稳将人放置到沙发上。柏泽发型乱糟糟的,或许是被外面的风吹乱了,倒是少了点平时那种正经严肃的模样,宋意解开他的领带,他仰头,下意识将面前一直晃的人揽到怀里,低低喊了声,“宋宋。”

宋意心跳剧烈,耳尖红了一片,很轻地应道,“嗯。”

alpha身上独有的山茶花味儿浓郁且好闻,不禁让他想起了高中那段艰苦却又深刻的时光。每次坐在柏泽自行车的后座上,眼前是少年宽厚有力的臂膀,他载着自己度过无数个风风雨雨的日子,从蝉鸣到叶落,四季轮转,唯一不变的就是他的背影和那股只属于他的山茶花味。

他想起了以前的事,忍不住浅笑了一声,嘴角边隐隐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宋意任凭柏泽埋在颈肩亲吻,他托着他的后脑勺,问,“吃过饭了吗?”

柏泽没有松开他,侧头轻笑,蹭着他的额头好笑道,“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被他一说,宋意怔怔看向挂钟,时针一错不错指在“12”的位置,他后知后觉才发现已经12点了,beta臊得很,脸红的像个熟苹果,“我没注意……”

柏泽其实没有彻底醉,在江边吹了一会儿凉风,又去便利店买了阻隔剂,兜兜转转才回了家。原本以为这个时间点宋意已经睡了,但没想到一打开门,香香软软的小妻子还在等着自己,眼睛水汪汪的,一看就是困了。

他偏头,炙热的吻落在宋意唇边,哑着嗓子喊了声,“老婆……”

“嗯……嗯?”宋意有些不知所措,眼睫颤个不停,小声问,“怎么啦?”

“饿了。”alpha靠在他身上,尽管宋意只是个beta没有信息素,可他总喜欢去嗅他身上的味道,没有掺杂让人恐惧不安的气味因子,只有淡淡的沐浴露味儿,仿佛从宋意皮肉里散发出来,轻而易举就能让他缴械投降。

“饿了?”宋意蓦地结巴起来,他想岔了,还以为柏泽在暗示什么,咬住下唇犹豫道,“不行我……我那里还是好疼……”

柏泽绕到他面前,定定看了他几秒,紧接掐住他软绵绵的脸蛋,啼笑皆非,“想哪儿去了你?”

“虽然已经过了吃饭的点……”

“但我今晚没吃,是真的饿了。”

宋意:“……”

厨房。

宋意摸着滚烫的脸颊,在所难免想到刚才的那场乌龙,指尖不小心被蒸汽烫到,他迅速缩回手,手肘向后摆碰到了阻碍物,一转身,alpha裸着上半身,胸肌上还滴着汗珠,上前一步,将他困在岛台和身体之间,湿发遮挡的眼眸恢复了以往的清醒,男人叹了口气,托起他被烫到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几下。

边吹边说,“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

宋意摇头,抽回手,看到咕嘟咕嘟冒气泡的锅,又忙不迭推着他后背朗声道,“你去桌子上坐着啊,面马上就好了。”

柏泽被赶了出去,做了半分钟不到,就看见宋意端了碗热气腾腾的面出来了,热气氤氲萦绕在他的脸上,beta笑容浅淡,柔软的发丝搭在耳边,腰带一扎显出细窄的腰肢,小步朝他走来,柏泽的视线一时竟舍不得移开,胶着在他身上久久不愿离去。

面是素面,加了两个荷包蛋和一把小青菜,色香味俱全,宋意看着自己都有点饿了,看柏泽呆呆看着自己好笑道,“快吃啊,光看我干嘛?”

柏泽如梦初醒,拿起筷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吃了起来。

“怎么样?”宋意趴在他面前,笑得又甜又漂亮,“我太久没做饭了,手艺应该还没生疏吧?”

柏泽抬头,雾气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摇头,“没,好吃。”

声音有些不对劲,但宋意没往深处想,看他活活像个十几年没吃过饭的人,三下五除二就炫完了碗里的面,乐不可支地问,“还够吗?不够我再去煮一点?”

“够了。”

柏泽将他的椅子拖向自己,宋意娴熟地为他擦嘴,alpha却突然泄力靠在他肩上,声音很闷,“这么晚不睡,明天不上班?”

宋意笑意一滞,霎时间有种被戳破的心虚,他低头支支吾吾说,“嗯……我,我请了一段时间的假。”

柏泽手臂箍紧,语气紧张到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宋意视线乱瞟,“状态不好,想歇一段时间。”

柏泽眼眸微转,没戳穿他的谎言。

宋意虽然性子很软,可对待工作向来上心,平时就算生病也会尽力完成自己的任务。

他以前劝都劝不动的。

他这么说,非但没有放松alpha的警惕,反而引起了柏泽的猜忌。柏泽不动声色将他完全罩在怀里,摸着他敏感的耳垂,意味不明道,“那要不要我也休几天假,带你出去玩玩。”

宋意耸肩躲开他的抚摸,想到对面那个阴魂不散的alpha,心事重重地摇头,“在家里呆几天就好了。”

“那在家这几天有什么安排吗?”

说完,alpha逼近他,满怀侵略的呼吸喷洒在宋意脸上,宋意双腿打颤,阶级之间的本能让他害怕柏泽这样毫不回避的目光,alpha的信息素不知在何时变得浓郁起来,山茶花的味道如同一条不痛不痒的绳子鞭笞全身,宋意昏沉沉的,无力倒在他的肩膀上,有些难耐地掐着alpha的肩膀。

“唔……”

好难受……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扔进了一望无际的沙漠,遍地荒芜,唯有抓紧眼前的人,才能汲取宝贵的甘霖。

这种症状像极了oga的发情期,可宋意知道,他没有发情期,不也受信息素的控制。

在丈夫的信息素的滋养下,他对柏泽的信息素几乎成瘾,alpha滚烫骇人的东西毫无防备抵在臀间,他当即可耻地喘了声。

很热。

下面也开始流水。

简而言之,宋意想要了。

柏泽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掌心beta往下身一探,满手的腥甜。宋意已经羞愧地躲到了他的怀里,细长双腿绞在一块儿,试图用轻微的摩擦满足自己的私欲。

“全湿了。”柏泽亲了一下他的眼睛,低声道,“宋宋,睡衣都被你的水弄脏了。”

“没……”宋意难堪地几乎要哭出来,他徒劳地将睡衣下摆往下拉,一只更大的手却从中拦住他,那只手很烫,拂开柔软的布料将雪白丰满的屁股揉成一团,摆成各种形状在掌心亵玩。

“唔……阿泽。”宋意抬起泛红的双眼,勾住他的脖子,难以启齿,“回,回房间。”

柏泽却说,“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他怕宋意想不起来,特意重复了遍,“在家准备做什么?”

做什么?宋意双眼朦胧,试图用生锈的脑袋去理解这句话,可一波又一波的情欲猝不及防地涌了上来,他狼狈不堪地摇着头,眼泪如同珍珠断线般流了下来。

“我……我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宋宋那么聪明。”柏泽刻意引导他,他在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宋意湿透了的臀瓣,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气了起来,狠狠拍了几下他晃来晃去的小屁股,“骚宋宋。”

他低头,去啃宋意的嘴巴,泄愤似的将舌头往里面挤,“骚老婆。”

舌尖酥麻一片,宋意被迫张开嘴,口水流了一下巴,柏泽拖着他的屁股让他骑在自己身上,底下坚硬粗长的鸡巴不急不慢地在浸满骚水的穴口徘徊,alpha扳正他的脸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又残忍地问,“我现在在干什么?”

宋意像只漂泊的小船,睡衣敞开,圆润白皙的肩头在暖光灯下透着糜烂的红,他骑在柏泽身上,薄薄一层细腰扭动,后穴吞吐着男人粗长笨重的玩意,每一次冲击,肚皮便可怜兮兮地鼓起,像是到达限度的气球,轻轻一戳就能破。

“做……做爱”宋意小声地抽泣,不情不愿说出了这句话。

柏泽却冷漠得不行,冷冰冰否认他,“错了。”

他纠正他,“是老公在肏你,肏你的小肚子。”

话音刚落,男人狠狠向上一顶,宋意失声尖叫,秀气粉嫩的性器淅淅沥沥射出一股精液,他捂住眼睛,崩溃地哭喊,“老公……在肏我的肚子。”

柏泽神情餍足,满意道,“把骚宋宋肏地合不拢腿,生小宝宝好不好?”

“不要!不要生!”宋意神情惊恐,用力抱住他的肩膀,“不要宝宝,老公饶了我……呜呜我好疼……”

身下人细细密密地颤抖,柏泽知道自己又触到他的禁忌了,他蹙眉,心疼不已地拍打宋意的后背,温声抚慰,“好好好,是老公的错,老公嘴笨,不说了好不好?”

他像是在哄小孩子,拿起宋意的手往自己嘴上拍,宋意愣愣地,被肏地眼尾泛红,看到他近乎自残的动作,轻微地挣脱开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舔着柏泽被打红的嘴角,乖巧懵懂,呢喃道,“舔舔,不疼。”

他示好的方式总是谨慎又出奇,柏泽看红了眼,蓦地站起来抱着他往房里走,宋意安安静静地靠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直到过了十二点的大门外传来了门铃声,两个人像是被当头泼了盆凉水,不约而同地清醒起来。

“叮叮叮!”

门铃声急促无序,打扰这一场好梦,宋意心剧烈跳动,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好的征兆,他挣扎着从柏泽怀里跳了出来,气喘吁吁地撑着墙壁,心惊胆战。

这么晚了,会有谁来敲门呢?

两个人心思各异,却都想到了那个恶劣张扬的alpha。

除了他还会有谁。

柏泽面无表情看着心慌的妻子,盯了一会儿后,突然将他拉到怀里,不容拒绝地吻了下去。

“唔!”

宋意睁大眼睛,不知道他葫芦里在买什么药,拼命拍打男人的胸膛,冷不丁看到alpha眼里的淡漠,他几乎有种秘密都被窥破的心虚,连着挣扎的力气都小了许多。

柏泽偏头咬住他的耳垂,喘着粗气问,“宋宋,我们来玩个刺激的好不好?”

宋意直觉不妙,他哆嗦着往后退,柏泽笑容加重,猛地将他拉到门前,清脆的门铃声此起彼伏,就在这里,柏泽毫不犹豫地将他抱起来,性器一下凿到后穴最深处,宋意仰着细长的脖子,被疼得瞬间失去了知觉,眼前一片雾蒙蒙,他好似听见了门开了,走廊的灯接踵而至,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

可比灯光更刺眼的,却是一道更加黏腻的视线,深入骨髓的味道冲破山茶花味,宋意被瞬间拉回现实,眼前是丈夫戏谑玩味的笑容,他盯着alpha浅色的瞳孔,却在里面看到了除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在被人扒光游街示众,刺骨的风从门缝里溜了进来,持续叠加直到完全被打开,“砰”地一声砸在墙上!

宋意瞳孔紧缩,勾住alpha脖子的手臂开始打颤,四肢如同节肢动物一样死死缠在他身上,beta不自觉流下泪水,仿佛面前人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拼尽全力将自己缩在他的羽翼之下。

气氛凝滞,灯亮了,又灭了,郁淮的半边侧脸隐没在黑暗中,似乎没料到大半夜还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alpha的表情很意外,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往外窜动,被风裹挟着飘到室内。

柏泽脸色一沉,踢了一下门,挡住他和宋意大部分的身体,冷冷看着他,语气却是轻松愉悦的。“表弟,这么晚来有事吗?”

话音刚落,怀里beta的指甲顿时掐进他的臂膀中,柏泽扯了扯嘴角,往上颠了几下宋意,又说“让你看笑话了,我们正忙着呢。”

郁淮呼吸停了几瞬,想起那半边白皙温软的肩膀和底下湿了大片的睡衣,僵硬地朝他伸手,露出掌心的请柬“我是来给表哥和嫂子送这个的。”

他将信封递给二人,一眨不眨盯着被alpha护在怀里的宋意。他看起来害怕极了,脚趾蜷在一块儿,小腿肌肉紧绷,肩胛骨微微起伏,看着像在无助地抽泣,在尽力掩饰自己的哭声。

柏泽没接,他浅笑了下,转而低头在宋意耳边缓声道,“老婆,帮我拿一下,好不好?”

宋意蓦地抬头看他,眉间的痣颜色好像深了点,像鸽子血艳丽无比,他小幅度地摇头,无声地对他说,“不要……”

他以为这样能换来柏泽对自己的心软,可他的丈夫强势猜忌心重,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看到他有一点的抗拒,脸立即冷了下来。

“宋宋。”他笑得没有一丝破绽,可眼里却如同万年寒冰,逼得宋意全身战栗,没等他出声就提前败阵。

他说“别让我失望。”

宋意忙不迭向后伸出手,他看不见,只能胡乱在空中挥手,郁淮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敛下眼眸,最后终于在宋意急眼的时候主动握住他的手,将请柬塞到掌心。

宋意的手很凉,冰得像块铁似的,与之相反,alpha的掌心炙热,趁着他拿请柬的功夫迅速握住了宋意的手腕。

宋意像个鹌鹑似的浑身一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alpha的指尖从手腕滑到掌心,然后微微蜷缩沿着他掌心的纹路流走。

尽管他一向大胆,可宋意没想到他能大胆成这样。

“夜晚风大,嫂子还是多穿点衣服吧。”

宋意猛地闭上眼,挣开他的手拿出请柬。

那一瞬间,他甚至不敢看丈夫的眼神。

郁淮的话太具有引导性,他怕,怕柏泽就此知道……

“好啊,那表弟晚安。”

柏泽听到后冷笑了声,然后强行拉回宋意的手,用脚将门踢了回去。

“砰!”宋意被关门声又吓了一跳,他摊开掌心露出里面的请柬,柏泽面无表情开口,“打开。”

beta指尖颤抖,笨拙地将其打开。

请柬好几次差点掉下去,柏泽抱着他进卧室,将人扔到床上,欺身压了上去,兴奋地问他,“刺激不刺激?”

宋意红着眼,一直摇头。

柏泽抢过他手上的请柬,粗略看了几眼,了解大概意思后轻飘飘往后一扔。

他温温柔柔地擦拭宋意眼角的泪水,问他,“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宋意闭眼,泄出一声哭腔,“我,我不知道!”

“宋宋怎么可能不知道?七年前,你还见过他呢?”

柏泽嘴唇勾起,看着宋意的脸色慢慢变白,残忍地一字一句说,“郁淮?你不知道他?”

宋意面色迷茫地看向他,柏泽问,“不懂吗?”

“没关系。”

他牵起宋意的手放在唇边烙下一吻,饶有兴致道:

“但是按辈分,他应该叫你——小嫂嫂呢。”

只这一句。

下一秒,宋意面色煞白。

跑车飞驰,如流星一般驶过街道,车尾气蔓延一路,轰隆隆的车鸣声引得路人纷纷瞩目,郁淮踩下刹车,张扬无比停在酒吧前,隔着车窗看到几个面熟的人,alpha嘴角微微扬起,不紧不慢下了车,将车钥匙甩给朝他奔来的青年。

“今儿个怎么没开你那辆爱车?”青年随意披着一件西装外套,他接过钥匙,嘴里叼着根烟,看到他来挑了下眉,笑着走过来,斜眼睨了一下郁淮身后的奔驰aggt,随即吐出烟雾,“哟”了声,“微服出巡啊,这么底调。”

话里三分取笑,郁淮像是习惯了他的刁难,哼笑地推了他一把,“你就这张嘴能。”

苏竟闻言扬了扬眉,吊儿郎当回答,“再能也没你能啊,瞒的严严实实,回国这么久了现在才舍得出来露露面。”

“老爷子盯得紧,怕给他知道。”郁淮低头卷起袖口,知道他是在埋怨自己没提前告诉他们,揽着他的肩膀好兄弟似的抚慰,“脸皱得跟个倭瓜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媳妇儿身上一股酸味儿。”

“去去去!你丫的说话越来越恶心了!”苏竟嫌弃地推开他,想装正经又憋不住,拢起肩上的外套扬起下巴示意他上楼,“上去吧,大伙儿都等着你了。”

二人边聊边上了二楼,服务员推开门,偌大的包间,零零散散坐着几个记忆里的人,他们围在一张桌子上,你一句我一句,听到门开了,里面看着年纪最小的陈楚还首先回头,看到他时眼睛霎时一亮,甩了手中牌笑嘻嘻朝他挥手,“郁大少,真是好久不见啊。”

陈楚还,郁淮心里默念,没想到这家伙过了这么多年都没变化,还是一张娃娃脸,笑起来人畜无害,但郁淮知道,这几个人中,谁也狠不过他。当年摔碎了自家花瓶拿碎瓷片抵在自己脖子上威胁他爸妈离婚,后来又亲身设局把他那个家暴的爸送到牢里,这样的坏种,过了十年竟然敢丝毫没变,一样乖戾。

他懒懒应了声,走过去,几个人的视线就全黏在了他身上,纸醉金迷的人世间是用酒和钱筑成的,特别是向他们这种一出生就生在顶层的人,平常看着虽然和常人没什么不同,但凑近看,能看见一种傲慢,不需要凭借任何东西,是一种只要站在面前就没人能比得过,天生的优越感。

他们不约而同放下手下的事,笑着将郁淮迎了进来。最左边的男人将怀里抱的oga推到他身前,笑着对oga说,“这可是今晚的东道主,你把伺候好了,保不齐明儿个还能混个太子爷的情人当当。”

声音一出,几人一齐笑了出来,陈楚还嘴角微勾,倒了杯就慢条斯理喝了起来,看着几人插科打挥又突然说,“你们闹也就算了,拉着郁哥一起算什么?他这几年在国外可是洁身自好。”

“洁身自好?”

“我看多半是因为老爷子管得紧。”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他们一句接着一句调侃郁淮。最里边的青年醉醺醺地抱着郁淮的肩膀哭得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郁哥你可算回来了,你这几年不在,我都要被他们压死了!”

郁淮身体后仰,头疼地抓住他的后脖颈,抬头一看,一张湿漉漉的脸出现在面前,有点女气,眉眼看着有点眼熟,郁淮正在思索这人是谁,那人陡然睁眼,琥珀色的眼眸折射包间内昏暗的灯光,alpha一眼就认住了这双眼惊讶道,“小白?”

被唤作小白的青年愣愣看着他,“呀”地一声毫无防备哭了出来,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楚楚可怜,“不是哥……你怎么还忘了我啊!”

郁淮哑口无言,实在不能怪他,白少辛这几年留了长发,刚好到锁骨,再配上他那张晃眼的脸,包间又黑,刚看到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这里的oga,直到看到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他才认出了他。

白少辛哭哭啼啼没完,其他人倒像是早就习惯了他这样子,苏竟走到身后将他哄着回到位子上,郁淮给他一个眼神,他头疼地拦下青年还要往嘴里灌的烈酒,无奈道,“他失恋了,发疯发疯。”

“谁失恋了!”

白少辛听到他的话眼睛顿时睁圆了,“没有失恋!他就是个骗子,我就没喜欢过他!”

苏竟被他闹得不行,连忙点头,“是是是!骗子骗子!我的祖宗你就少喝点吧,待会看你怎么回去。”

郁淮挑眉,抱着胳膊坐在沙发边上看这一幕闹剧,兴致勃勃问,“什么时候谈的?”

白少辛性格跟个小孩子似的,虽然是alpha可发起脾气来往往是最不讲道理的那个,高中时比他矮了两届,每次开家长会都是郁淮代他父母去的,那时候人还是屁大个小子什么也不懂没想到再见不仅个子高了头发长了,还谈恋爱了。

“一年前的事儿。”苏竟扒开白少辛作乱的手,气喘吁吁说,“就只知道是个oga,其他的这小子死也不愿意说,几个星期前拉着我们几个喝了一夜的酒,非说感情被骗了,清白也被骗了,从那天起就没正常过。”

“我估计就是因为人傻被骗钱了,你看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简直了……”

“他没骗我!”苏竟正卖力地解释呢,白少辛突然爬到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手上没劲儿样子却凶得很,“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苏竟表情有点愣,抿了抿唇,过会儿拉着他坐下来,供祖宗似的拿帕子擦了擦他的眼泪,好声好气迎合,“是是,不是骗子行了吧,我真是服了你个傻子……”

郁淮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下明白几分,转头又去看别处,却恰好对上陈楚还的视线,他目光一禀,扯了个笑,瞬间将话题引到了对方身上,“阿楚呢?这几年过得还行不?”

陈楚还耸肩,“一般吧。”

他倒是谦虚,十年前就接管了整个家族,年纪轻轻手段狠辣,郁淮在国内偶尔听闻他的一些事,当时也难免唏嘘造化弄人,可如今再见发小,看他过得不错,心里倒也平和。

他浅笑着,目光转了一圈,将包间里的人兀自看了一遍后皱了皱眉,重新在心里数了数人数。最后不自主看向包厢最拐角的那个位置,原本那里应该还有个人,喜欢撑着下巴半梦半醒听着他们说话,不太爱笑,说话做事直截了,狠了的时候六亲不认一个劲儿把人往死里弄。

他和自己最亲,可十年后,在接风宴上却缺席了。

郁淮眼眸微沉,他往那一瞥,问苏竟,“卫三呢?”

这一问,问出个鸦雀无声来,苏竟手忙脚乱地给白少辛擦眼泪,闻言手尴尬地顿在半空中,就连喝醉了的白少辛,也耸耸肩膀,往里座靠了靠。

气氛不对,郁淮环视一圈,见众人都一副心事重重难以开口的模样,就知道事情不对。

他双手交叠,长腿用力踢了下对面正和oga吻得难舍难分的男人,开口就问,“卫三跑哪去了?”

“哎呦。”那人酒精上头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头脑转了会儿才想起卫三指的是谁,大喇喇往后一趟,大舌头说,“不……不知道啊!”

“哥你别问我啊,你去问……问他那小情人去!”

“小情人?”

郁淮嘴角一抽,侧头看着装死的苏竟,眼眸越发危险,“说清楚。”

苏竟:“……”

他结结巴巴,像是故意不说清楚,“就是……卫三找了个alpha,但哥你知道他脾气……老是和他那小情人吵架,这不今天被绊着了才没来……”

“什么小情人啊?”

陈楚还在旁边见缝插针,“你几时见过卫三对个小情人那么用心,人都快被捅死了还死皮赖脸不放手。”

他一出声,苏竟立即出声阻止,“你少说点吧,别添油加醋了!”

陈楚还微耸肩,示意自己不会再插嘴了,晃着酒杯兴致缺缺看着他们。

“捅?”郁淮却抓住了关键字眼,紧紧逼问苏竟,“你的意思是他受伤了?”

苏竟哪敢说实话,“没……卫三好歹从部队里出来的哪能那么轻易受伤啊,最多就是在床上时候被他那小情人挠挠痒,气得把人关了好几天没出来。”

语气弱弱的,没底气,一听就知是否属实。

郁淮一眨不眨盯着苏竟看,苏竟咽了口口水,被他看得受不了,几秒后蓦地缴械投降,气急败坏道“得,我就说我不适合撒谎吧!”

“说实话。”

“实话大差不差,其实这事儿吧……卫三也有责任,他几年前看上了alpha,强迫人家待在身边,那个alpha不干,他就又不知道从哪听来alpha弟弟有心脏病的事,砸了钱进去给人家治病,刚好对方缺钱,他就强买强卖把他圈在身边几年。但两年前那个alpha弟弟治疗无效去世了,卫三一直瞒着他,他最近才知道,然后就在床上……拿刀把卫三捅了”

苏竟说着又叹气,脑海中浮现那个alpha清清冷冷的面庞,忍不住唏嘘,“我们几个都见过那alpha,真的好看,这没话说,就是脾性太烈,而且对卫三爱搭不理的,就一清高的读书人。”

郁淮手指交错,听完后盯着桌上的酒杯出神,这事他从没听卫三提起过。苏竟描述的那个人和他印象里的人完全不同,偏执疯癫,完全没有最初那副冷静的样子。

“现在呢?”他又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

苏竟摇头,“难办。”

“那alpha人没捅成,自杀了两次被卫三发现了,现在正寸步不离在家盯着。”

苏竟喝了口酒清嗓子“我说他也是自讨苦吃,当初他把人带过来的时候我们就觉得不对了,劝他早分,他非撞南墙把人当心肝宝贝似的宠着,现在好了,彻底闹掰了。”

“他真这样?”郁淮对这个素未谋面的alpha多了几分好奇,“少见啊。”

“你也觉得吧。”苏竟赞同地点头,“我当时就觉得那alpha指不定给他下迷药了,结果他把人带到我们跟前一看……”

他拍了下手掌,整个人往后倒,眉间带着几分倦意,幽幽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少来。”陈楚还瞧他那样又开始损他,“我看你当时人都看傻了,要不是小白提醒,你那双眼睛都得黏人家身上了。”

“啧,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苏竟小声埋怨,可到底也没否认他的话。

“嗤。”郁淮笑他没出息,结果苏竟像被戳中痛脚一样顿时睁大眼睛,忙说,“郁哥,你还真别怪我,你问问他们,当时包间里有几个人没被他那小情人迷住,清清冷冷的,穿着睡衣来接卫三回家,整个包间就他穿的最多,可老实感觉让人醉的不行,移不开眼。”

“那是你好色。”

陈楚还在一旁冷冷补刀。

“我!”苏竟还想狡辩什么,白少辛一下倒在他身上,脸红得不行,蹭着他的脖子哑声喊负心汉。

“……”

苏竟咬牙扶额,将这个麻烦扶起来坐到一边,让服务员送醒酒汤过来给他解解酒。郁淮看着二人亲昵的行为,嘴角微微扬起,他仰躺在沙发上,别有所思道,“那看来确实是个天仙儿,要不然怎么会同时迷卫三和你们。”

“都抬举天仙儿这个词儿呢,人确实长得漂亮,不像alpha,像oga。”

“改天让卫三带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为什么他能拽着人这么多年不放了。”

郁淮淡淡笑了下,“没兴趣,又不是我宝贝,再看也不能看出花儿。”

“哟。”此话一出,旁边几人都跃跃欲试,“你这是……谈了的意思啊?”

郁淮想了想,他和宋意如今的关系比较奇怪,最多是做了,至于其他,好像并不能称之为谈恋爱吧。

“快了。”

他模棱两可,把几人吊的实在受不了,几个公子哥围了一圈拿酒灌他,“别啊,郁哥就透个小线索儿呗人是oga还是……”

“beta。”

“beta?”

郁淮笑意凉薄,回答的很干脆,他捏着指尖,想起将宋意按在电梯时beta软绵绵的腰肢和白嫩的脸颊,羞涩内敛,像朵未经采撷的花。

只不过这朵花如今,如今还不属于他。

他们吵着闹着问郁淮是什么样的beta。

郁淮手指轻叩,眼中倒映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回答。“一个奇怪的beta。”

有些无趣,可是眼睛总是很亮,木呐的壳子里装着鲜活生动的灵魂。

有些懦弱,可是一直在说爱,小心翼翼地守护得之不易的感情。

他鲜活真实,可爱内敛。

郁淮想,宋意当真是一个……很奇怪的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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