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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小惩大诫【二】

 

军师府离皇g0ng只有几步路,坐落於最煊赫的中央大街旁。对面不远处就是丞相府,然後依次下来是大将军府,谏议大夫府,六部尚书府,等等。可以说,能踏进中央大街的人,就一脚踏进了大夏权力的核心和巅峰。中央大街宽约九丈,两侧设有排水系统,路面用的是从岭西运来的极品青石,隔一丈,便有灯笼照明,因此,即便在夜里,也不会昏暗的看不清路。我拒接了接送我的轿子,只是慢慢走着,我需要一段时间来考虑如何处置逸儿,最後决定仿照小皇帝模式小惩一番也就罢了,毕竟是我五年不在家,没有尽到为父的责任。我不在乎小皇帝日後恨我,却不想逸儿恨我。

军师府转眼即到,看着上面先帝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依然是丑的不可救药,还好当时拉着给丞相府也写了一个,一丑丑一双,不使我专「丑」於前,现在想起当时文师左卿极其生动的表情,仍有想大笑三声的冲动。我轻轻咳了声,上前叩了叩门。

给我开门的竟然是我的大管家齐叔,看着他已经雪白的鬓角,满面的褶皱,我不禁有点惊讶:「齐叔还没歇息?留着门给下人守也就是了,何苦您老亲自……」齐叔上上下下的打量我,然後,又打量了一遍,竟是激动的微微颤抖:「听说老爷要回家,老奴一月前就睡不下啦,到底……到底是清减了……」

我也有点感动,扶住他想要下拜的身子,道:「军旅生涯虽说清贫,静尘倒不觉得苦。此番回京,大约有年不会再出远门了。齐叔若觉得静尘清减,不如做些好吃的为静尘养养身子吧!」

齐叔这才转笑,胡子一颤一颤的:「好!好!」

我们边说着边进了後院,我的脚步略停顿一下,转身向「克己轩」走去,那里是我日常办理公务的地方。齐叔跟在我後面,小心觑了我一眼:「已经寅时了,老爷还不回房睡吗?」「不困,先看点公文再说。陛下准了我三日的休假,休息的时间长着呢。」

「那……」等我进门,解下外袍,端坐在书案前,齐叔亲自给我泡了一杯茶,问的越发小心,「老爷,少爷还在您的书房跪候呢。」

我翻开了书的一角:「让他先跪着。」

「少爷年龄还小……」齐叔还想说什麽。

「我像他那麽大的时候,已经是解元了。」我冷哼一声。

齐叔嘴角ch0u搐了一下:「像老爷这样的少年才俊,毕竟大夏朝只有一个。」

「他不是我的儿子吗。」我乜斜他一眼,「怎麽连他老爹老娘一半的本事都没有,整日吃喝玩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看就是缺乏管教,被你们惯得狠了。」

齐叔叹了口气,沉默的退出。天边透出了几分晨曦的亮se,院子里的鸟鸣叫的十分欢快。我却觉得心里烦闷不堪,看不进公文,看不进兵书,连一贯ai不释手的诗词文集也丢到了一边,满脑子都是逸儿小时候闪亮闪亮的大眼睛。我重重叹息一声,洗了把脸,喃喃道:「婉嘉,婉嘉,你让我如何是好啊。」

推开门,绕过院子,背着手踱步到书房前。却见一个小丫鬟,见到我,惊骇yu绝,想要大呼出声。心中疑云泛起,向已经回府的白风使了个手势,白风乾净利索的堵住了她的嘴。我上前几步,把门推开。

却见我的好儿子坐在地上,与他的贴身侍nv红雯正亲热玩笑。红雯笑嘻嘻的将一块糕点塞在他口中,他一口叼走,然後伸出舌头将红雯指尖的渣屑t1an的g乾净净。红雯顿时羞红了脸,轻啐一口,又拿出手帕将他的脸拭抹乾净。两人嬉笑玩乐,竟全然不知我已气的脸se发青,x口胀痛。

「公子,奴婢不能在这多呆啦,若是被老爷发现,奴婢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红雯轻拍拍逸儿的脸颊,笑道。逸儿亦是开玩笑:「怕什麽,大不了咱俩一起私奔。连书上都说,男欢nvai,人l常情,不然爹爹和娘亲当年如何生下逸儿呢?」

「畜生!孽子!」我厉斥一声,两步上前啪的甩了他一个耳光。逸儿一下子被打蒙了,等他看清是我时,呀的跳起来,神情说不出的惊慌。那红雯早面无人se,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来人!将这个g引主子的小贱人拖出去乱棍打si!」我一指红雯,厉声喝道。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红雯尖叫一声,头碰地发出砰砰的响声,不多时,额头便青红一片。白风有些犹豫的上前,抓住红雯的衣领将她提起来,然後目光在我和逸儿之间徘徊。

「愣着g什麽!拖出去!斩了!斩了!」我气急,也忘了自己不是在军中。

「爹爹!」逸儿也慌了神,先是一把拉住白风,而後跪在我面前,高呼:「逸儿方才是和红雯姐姐开玩笑呢,爹爹千万不要当真呀。红雯姐姐是怜惜逸儿,才送来早点,求爹爹饶了红雯姐姐,要罚就重重处罚逸儿吧。」

我冷笑道:「你以为你能逃脱吗?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先管好你自己吧。哼,等处置完这奴才,不打的你下不来床,萧某的姓倒着写!白风!还磨蹭什麽,你连萧某的话都不听了吗!」

白风同情的看了逸儿一眼,拉着红雯的衣领就往外拖。「少爷!少爷!」红雯大哭的挣扎,「少爷救救红雯吧!少爷……红雯只能来世再服侍您了!」

逸儿的眼眶也红了,抓住我长衫的下摆,泣道:「爹爹饶命啊!红雯姐姐就是逸儿的亲姐姐,这些年,要没有红雯姐姐的照料,又哪有逸儿的今日,呜呜……逸儿知道爹爹杀人无数,不把一个奴才当回事,可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爹爹,你怎能如此狠心!如此狠心!」

听到此言,我心情略微平静下来几分,y着脸,不说话。

白风无声的叹口气,继续将红雯往外拖。

「爹爹!」逸儿声音凄厉起来,「爹爹!!」涕泗纵横。

「啊啊啊啊啊!!!!」屋外传来红雯的惊叫哭喊声。逸儿看看我,突然一咬唇,忽的起身跑出屋子,一把撕扯开红雯,搂住白风的腰,大喊道:「姐姐快跑!」

逸儿功夫本来就不弱,白风被搂的sisi的,又不敢过分挣紮伤了少爷,木偶一样钉在院子中心,动弹不得。红雯先是傻了眼,被这一呼一喊,惊还过神,流泪呼道:「少爷……」「快走啊!!」逸儿急的直跺脚,「我爹又不能打si我,你真想把命丢在这吗!」

红雯颤声道:「少爷……红雯会一辈子记着你的恩情的……少爷保重!」说罢,朝门口狂奔过去。「来人,将这奴才给我拿下!」哼,敢跟萧某玩这一套,这天下,还没人能蹦躂出萧某的手掌心呢。唇角泛起丝嘲笑之se。

「谁敢!」眼见军师府的下人们上前将红雯围住,逸儿突然大喊一声,「谁敢碰姐姐一根汗毛,小爷我灭他全家!」下人们顿时噤若寒蝉,向後退了几步。

「反了!」我先是一怔,接着重重拍了下门框,「这家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下人们左右为难,面带犹疑之se,红雯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一溜烟冲出了府,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逸儿见红雯出了府,顿时大喜过望,松开了白风:「姐姐快跑!快跑!永远别回来!」

想我萧靖戎马倥偬,即便是云蔚嘴巴歹毒些也多是顺着我的意思,哪里受过这种忤逆。一时间当真又是气愤,又是羞辱,一把ch0u出白风腰中的剑:「好,好。萧逸你有种,你以为萧某就杀不得你吗!这种忤逆不孝的儿子,为父不稀罕!」

「军师。」一剑挥下,却被白风拦住了,白风两指捏住剑尖,跪下沉声道,「军师请息怒。少公子忤逆不孝,确实该罚,但罪不至si啊。请军师三思。」

齐叔终於也在混乱中赶来了,看着眼前一片狼籍景象,顿时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来到我身边,抓住我的胳膊:「老爷息怒!老爷息怒!老爷就不看在老奴的面子上,也请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轻饶过少爷吧。老爷若是杀了少爷,让老奴如何有脸去见故去的夫人啊。」

提起婉嘉,我心里陡然一颤,想起当年我们两人是何等的琴瑟和谐,让人羡yan,若是婉嘉还在,定不会让逸儿沦落到这种地步。逸儿是我的亲儿子,我怎麽舍得杀掉他,只是……只是……

再看逸儿,极像婉嘉的小脸上哭得像个小花猫,心终是软了几分,手一抖,剑落在了尘土中。众人见此,都不觉松了口气。

我转身走入书房,冷声道:「萧逸你给我滚进来,我看在你娘的面子上,饶了你和那丫头的小命,你举止乖张,满身的浮华骄纵之气,为父今日要正正家风!」逸儿听到前面,面露喜se,到最後,喜se变成了青白。他悄悄的拉拉齐叔的袖角,尽是哀求之意。

齐叔叹口气,轻轻拉开逸儿,安慰道:「少爷进去吧。老爷终究是您的父亲,父亲管教儿子,自古就是天经地义的啊。」

逸儿啜泣道:「不……逸儿不进去……逸儿犯了大错,又放走了姐姐,爹爹会打si逸儿的。」

齐叔替逸儿梳好头发,挽起来,拍拍他的手:「不会的。老爷疼惜儿nv之情更甚老奴。你若是再磨蹭着,让老爷发了火,只怕会更不好过。老奴就在这门口守着,要是少爷实在受不住了,老奴一定冲进去拼si拦住老爷的。」

逸儿抹抹眼泪,低低嗯了一声,用生离si别般的壮烈眼神环顾了一下众人,低头进了我的书房,轻轻带上了门。

我早已坐在桌子前等着他,手里抚0着一根藤条,平静的看着他。逸儿吓得跪倒在地,请罪道:「爹爹息怒。逸儿冒犯爹爹,罪该万si。爹爹天纵英才,英明神武,才高八斗,惊才绝yan,求爹爹大人大量,不要和逸儿一个毛头小子计较了,逸儿做牛做马,都会感激爹爹的大恩大德。」

「鬼话连篇!」我冷哼。「也罢,看在我多年不在家的份上,给你个机会,你给我把《论语》背下来,如果全篇没有半点差池,今日的家法折半,若是……哼!非让你小子後悔长了两条腿。」

逸儿一抖,小心的看着我,讨巧的说道:「爹爹,《论语》逸儿放在了书堂,未拿回家。爹爹若是要检查逸儿的功课,明日晚上,待逸儿将《论语》拿回可好?」

我脸se一沉:「当为父和你小子一般不学无术。四书五经,文韬武略,早已刻在为父心里,半字不差。你只管背就是,哪来那麽多废话!」

逸儿失望的小声叹气,轻声道:「学而。」

我再问:「《论语》为父没教过你吗?学堂没学吗?你这五年都学了什麽?」

逸儿低下头,红了眼睛:「师傅讲了很多,可是逸儿都记不住了。爹爹,逸儿不是读书的料,就是请再好的先生,也是白白耽误了人家的名声。爹爹,您让逸儿学武吧?」说完,眨着眼睛有些期待的看着我。

我「啪」的一拍桌子,恨声道:「休想!你自己不知长进,顽劣胡闹,偏偏耍舌头找藉口,萧逸,我告诉你,只要为父还健在人世,你就别想逃脱出礼义春秋。你是读书的料也好,不是读书的料也罢,这辈子注定要和诗书绑在一起,si也别想分开!」

「爹……」逸儿落下泪来。

我紧紧握住藤条,冰冷冷的道:「为父已经给你机会了,既是你自己不知珍惜,别怪为父心狠。趴过来!」我用藤条梢点点脚下的地面。

「爹爹……」逸儿大大的眼睛里尽是哀求之se。

我「啪」的一藤条狠ch0u过去,逸儿的衣衫立刻裂成了两半,随之发出一声长长的如小兽一般惨烈的哀鸣。「趴过来!」我语气愈发凌厉。

逸儿浑身颤抖,手脚并用的爬到我面前,伏在地上,痛哭不止:「爹爹……爹爹……」

我用藤条点点他的腰,冷声道:「k子脱了!」

逸儿浑身一震,惊惶的抬头,脸上剩下的血se也褪的g乾净净:「爹…………」

我轻哼一声,又狠ch0u了一下:「脱了!」

逸儿顾不得疼痛,哀声道:「逸儿已经大了,衣料也单薄的紧,求爹爹不要羞辱逸儿了。」

哼,你觉得羞辱,自从有了你这不争气的,我萧靖的脸丢没了,还没找你算账呢。我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慢慢道:「大少爷可是要下人服侍宽衣。白……」

「不要!」逸儿尖叫一声,转头见门口没人进来,方流着泪道,「逸儿,逸儿听爹爹的就是。」说罢,颤抖着双手去解k带,奈何双手抖的太厉害,解了半天反而打了个si结。我也不着急,就坐在了椅子上,等着他和他的k子搏斗完毕。

k带终於解开了,逸儿颤着手提着k子,哀求的看我一眼,猛一闭眼,就它拉下,然後伏在地上。baeng的pgu0露在空气中,漫上了一层红晕。逸儿的脸庞早已是通红一片,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想不到这孩子脸皮这麽薄,我向後一靠,淡淡问道:「自己说,犯了多少错,该打多少下!」

逸儿将脸埋在臂窝中,哽咽道:「逸儿带着陛下不该去青楼胡闹,不该捉弄丞相的nv儿,不该在思过时与红雯姐姐调笑,不该在爹爹发怒时私下放跑了姐姐,不该……不该背不下论语让爹爹失望。」

我心里涌起了几分惊讶,接着全化为了愤怒,还以为你年龄小,什麽都不懂,原来心里跟明镜似的。明知故犯!罪加一等!「那你说,该打多少下!」

逸儿吞了下口水:「每条五……五……啊不,十下,十下。」悄悄侧过脸,见我面se不虞,慌不迭的改口:「十下太轻了,二十下,爹爹共计教训孩儿……呜呜……一百下……就是。」

我心说真要打你一百下,非得把你打成烂泥不可,还不如一刀t0ng了你来的g净,便冷喝道:「算你有点自知之明。念你初犯,为父这次且教训你四十下,若是三日内不能将论语背的烂熟,剩下六十下一并折回来,听到没!」

逸儿和着泪应道:「孩儿晓得。」

「腿分开!」手中藤条轻ch0u下他大腿根。逸儿脸腾地又红了,慢慢分开腿,塌下腰,撅起pgu,sisi咬住嘴唇。

「自己报数!」藤条划过空中,发出凄厉的脆响,而後「啪!」

「啊啊啊啊…………」逸儿先是一震,接着长长哀嚎出声。

「报数!」「啪!」

「二……二……」只两下逸儿就已经软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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