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穷人也有行善的权利(2)
我暂且先脱掉自己的鞋子给那nv生垫脚走回去，毕竟她脚上不但有瘀青还有许多小伤口，不管那是被路边石子刮伤还是被人刻意割伤，要是伤口细菌感染可就糟了。
所幸住处离武林桥不远，抵达家门前，第一眼见到宛如拼凑破铁盒的外观她便愣在原地没跟着我进来。
「别怀疑，这就是我家，快进来别站在外面淋雨。」我伸手招呼後她才进屋。
生为独生子我可没照顾人的经验，基本上就是看到什麽做什麽。
先将她安顿在捡回来的破沙发上休息，我再进厨房烧热水，从冰箱捡了些蔬菜碎r0u开始煮粥，这种零技术成分的东西怎麽煮都好吃又营养，加上外头sh冷热粥也算不错的选择。
接着我进房间挑了件超旧的上衣，白底上方有个hse笑脸，印象中这件是国三时的衣服。
反正现在的自己也长大穿不下了，我便拎着h笑脸上衣走往客厅递给那nv生：「换件衣服吧，一直穿着sh衣服容易感冒。」
「那你也该带我去浴室，不然就是滚回厨房。」她顺手接过，不忘冷我一眼。
没说谢谢就算了，好歹这是我家，我也不是你的奴才，居然用「滚」这个字？
是说要看你的身材我不如回房看片??
懒得回她话，我直接走回厨房煮粥，等锅跳起来的时间我也没想和她哈拉，免得她猜疑症复发，幻想我其实是想对她怎样怎样。
换好衣服的她就是坐在沙发上偷观察我，我没做什麽亏心事，也没打算、没意图g什麽邪恶事自然不怕她偷盯着我，我只管看从书店「借」回来的漫画，或是用那台喜欢嗡嗡嗡乱叫、感觉随时会炸开的电脑上上网。
不料这回换她率先打破僵局：「你为什麽要帮我？」
懒得回头看她，我视线仍旧放在jg彩的打斗漫画上：「不然勒？难道要把你丢在桥下，让上次的闹剧再次上演？」
「可是你的生活都这样了??」
「怎麽？瞧不起穷人啊？这个鸟国家现在是连穷人行善的权力都想剥夺了？」
我忍不住翻白眼，这nv的真笨，她逻辑是哪里有问题？贫贵和行善根本两码事，中下游的西芦镇不就住了一票行善要他们命的有钱人？那邦权贵宁可把财富拿去打造纯金的马桶也不愿投十块钱到路边饿si鬼的碗里，怪不得这国家的仇富情形超严重，上游工会天天都在ga0革命，下场也就如同报纸上那样写的，政府武力血腥镇压，讽刺的是政府的武力还包含仕龙河上游到下游的黑道势力，啧！
——锵。
锅子跳起的清脆响声随即打断谈话。
「粥煮好了，来饭桌吧。」
尔後我戴上隔热手套并将整锅热呼呼的粥捧到桌上，摆上两碗两汤匙晚餐便大功告成。
「吃吧，自己盛，整锅吃光最好。」我边盛边提醒她：「碗的边边可能有碎角，自己注意别刮伤。」毕竟家里的餐具也是垃圾场捡回来的。
对了，说到刮伤。
我赶紧跑去母亲房间找出急救箱，里头的药品应该还没过期，ok绷、纱布等，基本上能够应付简单伤口的一样不少。
我提着急救箱回饭桌：「这箱子里的东西也拿去用吧，虽然感觉你的伤口都不严重，但还是加减消毒一下b较好。」
「嗯。」她仍旧没说谢谢。
我也没在意，只管开始盛粥填饱肚子，捞屍人这鬼工作已经够累了，加上还得配合师傅jg心安排的渡船人训练，自己最近的食量明显越来越大。
「g嘛发呆？刚刚不是喊饿问有没有东西吃？」我突然发现她还没动汤匙。
「你自己一个人住？」然而她却答非所问。
「没，还有我老妈，只是她多半十点後才回来，市集摆摊都会摆很晚，还得加上收摊时间，除非下雨不然晚饭时间我们母子不可能搭上。」猜想这nv的可能是怕打扰到我们，我赶紧补充：「别担心啦，想住就住下来吧，不怕你吃住只怕你嫌不够舒服，何况我妈也不会介意的。」
反正依老妈的个x她会问的话也就那些，对白我早都想好了。
「这nv生是谁？」
「我同事。」
「怎麽带到家里？」
「她跟父母吵架暂时没地方住。」
「喔？这样啊？」然後老妈就偷偷跑到我耳边小声说：「儿子，恭喜你交到nv朋友，妈妈真替你高兴。」最终换得我超级无言的囧脸。
想也知道事情绝对会变成那样，我脑袋的想像云彷佛能预知未来：「总而言之你就安心吃吧，我和我妈都超级随和，只要在我们能力范围，你想住几天都行。」
「嗯。」
听完我解释她这才默默拿起汤匙盛粥，历经多次冷战她眼中的戒心这时才慢慢消失。
不管对象是谁，通常长期被暴力伺候的人，他们对外人自然会更加有所戒备，情况严重的人你甚至在他面前举起手，他便会以为你要用拳头问候他，只能说这nv的不愿意相信他人也算情有可原。
未料就在我吃的津津有味，在心中窃喜、自恋的想封自己为厨神时??
「谢谢你。」那nv的突然脱口这两字，说完还莫名其妙流下两行泪，看得坐在她对面的我整个人呆掉。
等等少nv！你怎麽就这麽哭了？你是在哭气氛的？你就这样突然哭出来是什麽意思？我煮的粥是有好吃到令人落泪的程度？不至於吧？
「看什麽？」眼红的她下秒随即用手臂抹脸，即便她si命想拭去泪水，可惜她的双眼仍旧不给面子一直下雨：「吃你的粥，别看。」
「??」
我也只能低下头假装什麽也没看见，这nv的到底是在凶几点？哭就哭有什麽好不好意思？b较麻烦的是我不会安慰人，nv孩子哭的时候到底该怎麽办呢？
家里很穷，没花也没糖，别人献殷勤我也只能献卫生纸：「别哭啦??」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她猛然ch0u走我手里的卫生纸盒，超级用力，不知道是在不爽什麽。
「好吧，当我没说。」
「你叫什麽名字？」她问完接着擤鼻涕，真是天外飞来一问。
「陈平帆。」
「噗??」
「笑p？阿你的名字是又多cha0？敢不敢讲出来给人知道？」其实我没生气，看她终於笑出来反而安心。
「我叫潼恩。」
潼恩？听起来像外国人的名字。
「潼恩？你看起来不像外国人，这名字谁取的？」肤se、发se和瞳泽她就如同仕龙河本地的居民，黑se短发、h皮肤，黑褐se双瞳，都跟我一模一样啊。
「教主取的。」
「喔～原来你是教会的小孩啊～是哪间教??」
「别问。」本以为终於聊开了，想不到她眼中的戒心再次燃起。
不，那并非戒心，感觉是b戒心和愤怒更为强烈的情感。
是仇恨。
一切都来的很突然，明显是我无意踩到她的地雷，只见那nv生迅速把粥吃完，她飞快用医药箱里的物品处理完伤口後便起身朝我献上真诚一鞠躬：「谢谢，我还有事先走了。」
「嘛??好吧，要我送你回去？」该si，自己铁定是口触大忌。
「不必，雨也停了，谢谢招待。」
「那个，你若没鞋穿可以先穿我的夹脚拖没关系，下次再还我就好??」
然而她根本没等我说完就打赤脚离去了，看那背影还是用跑的，唉。
想必是没有下次了。
「潼恩，被神眷顾的孩子啊，你要去哪？」
彼端，位於五人中间的男子语气温柔，像慈蔼的父亲在远方呼唤自己的nv儿，那人的语气洋溢百般疼惜与怜ai。
然而潼恩异常惊恐的反应直让我更想朝那教主脸上吐，去你妈的衣冠禽兽，胯下痒就胯下痒在那边假慈悲，令人作呕！
只见教主边0着x前的金se十字架边朝我们走过来：「不好意思年轻人，那叫潼恩的孩子隶属於我们静心教会，她最近情绪不稳时常擅自离开教堂，她的状况实在令我们担心，可以请您将她还给我们吗？」
「还给你们？我c，用还这个字眼你不觉得有种把人当物品的感觉？与其用这种智障口吻问我，不如问问她本人愿不愿意跟你走！」
我果断将潼恩挡在身後，说什麽也不能把她交出去，用pgu想也知道眼前这帮人就是欺负她的鬼畜。
她四肢那些瘀青、身t多处的大小伤口，大腿、自隐密x口延伸至颈部的爪痕和吻痕，甚至鼠蹊部渗出的血渍??什麽静心教会？我看是静心大y窟吧？！
「她身上那些伤明显是你们ga0的！你没看她现在多害怕？她怎麽样也不会是你们的所有物！」
「什麽伤？孩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她身上若真有伤口估计也是她自己弄的，那孩子正是因为jg神状况特殊才被我们教会收养，她有自残的恶习所以需要神的指点与教化。」y0教主一脸严肃正经，他边编故事边朝我们步步b近：「当然，有些多余的伤势也令人怀疑是不是你的作为。」
「——三小？！我的作为？」这混帐现在是想栽赃我？！
同一时间，只见後方那两名肯定早被贿赂的警察分别拿出警棍和手铐，他们明显知道实情却依然随同教主的脚步走向我们。
不意外，「正义」这两字在这国家从不会被蒙上双眼，因为那两字自始自终都没存在过，警察什麽的塞点钱就对你摇尾巴汪汪叫了，对那些靠宗教诈财的教会而言收买警察是日常，在这没药救的国家「钱就是正义」。
教主最终停在我面前伸出白皙的手，只差没有圣光打在他掌心上：「神是有慈悲之心的，如果你愿意把那孩子交给我们，神一定也会宽恕你的恶。」
而他左右两侧的员警一名直朝我亮出手铐，脸上写着「拜托没事别j婆，乖乖照做我也用不着铐你。」；另一名员警嘴里竟还嚼着口香糖，他不断用警棍轻敲手心明显在暗示我「不配合在铐住你前，老子会先打你一顿。」。
至於最後远方那两名传教士正有说有笑的看向这里，他们大概很期待等我把潼恩交回去後，他们满腔的y1nyu便能再次得到满足。
「年轻人，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希望你配合。」教主露出温柔的笑，有够虚伪。
「如果我不配合呢？」
「那将会令人遗憾，神已给过机会你仍不坦诚自己的恶行，我也只能请警察将你带回警局准备面对司法。」他随之叹了口气，好像真的很不舍、很痛心，看得我都想颁座奥斯卡奖给他。
此时躲在後方的潼恩已经脚软跪在我腿後，即便身在雨中我依然能听见她在我背後啜泣。
那样柔弱无力、无奈无助的哭声不禁使我握紧双拳。
「那个。」我顿时抬头看向那教主的脸。
「嗯？」
就在他和我四目交接刹那，我猛然拔起y很久的拳头朝他鼻梁直直揍去：「——你鼻子上有蚊子！！！」
自己紮紮实实的一拳爽快换得那人面兽心的教主人仰马翻，在师傅的魔鬼训练下，我清楚感受到自己结实的手臂垂直打在他脸上发出的沉闷声，我猜那教主的鼻梁九成是断了，nn的这一拳真他妈超级爽！怪不得师傅这麽喜欢打人！
「你g什麽！现行犯！铐他！」员警一号随之扑到我身上大喊。
「在条子面前打人！你这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是不把我们当回事？！」员警二号果断ch0u起警棍朝我脸上打来。
我随即和两名员警躺地扭打，本以为是一挑二，不料远方那两名穿牧师服的传教士这回一并跑来加入战局，靠夭转眼就变成四打一！先不论公不公平！你们这两个白痴员警有没有看过穿白袍打人的传教士！g！就在你们身边怎不铐他们！
「竟敢打教主！你不把神放在眼里了？！神给你台阶下你还敢造次？！」传教士a0着x前的十字架一边踹我。
「替天行道！替天行道看我们替天行道！你一定是被恶魔附身！看我净化你t内的恶灵！」传教士b则掏出厚厚圣典猛k我头。
虽然想发动「si化」秒杀这四个败类，偏偏情况太混乱加上自己忙着被揍，乱七八糟的思绪下我根本无法专心回想濒si的t验，忙着喊痛、忙着左遮右闪，到最後自己只有双手抱头趴地任人乱踹的份，什麽濒sit验，此时我脑中只飞快滑过无限「痛痛痛痛、噢噢噢噢」之无限跑马灯。
「潼恩你快走！快！咳咳g！你们这些狗p邪教噢！y0就y0还捧着法典传教，别g教会通通去演戏算了！痛！你快跑啊潼恩！」
狂风暴雨般的乱打中，本以为潼恩会乖乖照我说的话趁那y0首脑还没起身、这些人忙着用拳脚阵伺候我时逃走，不料她却突然站起身哭喊。
「够了！停了！别再打他了！我跟你们走！别再打了！」她边喊边拉开围殴我的四人，同时竟还卸下我为她穿上的外套，宁可选择用瘀青的双手护住半0的x：「我身上的伤是自己弄的，跟这男的没关系。」
倒地不起的我听得一愣一愣，这句话显然是说给警察听。
她在替我辩护。
「那你认识这男的？他真没对你毛手毛脚？刚刚看他似乎想把你带走??」
「不，我不认识他，今天第一次见，他只是看我受伤想把我带去医院。」
面对员警的质问，潼恩的回应不带温度，她再次变回我头先看到她的模样，冰冷充满戒心，但这次并非不信任我，而是不想拖累我。
她甚至还走向刚起身的教主，直接敞开双手抱住那头泯灭人x的禽兽：「爸爸我们回家吧，这里好冷，教会b较温暖，我发誓不会再乱跑，对不起让你们担心??」
「潼恩！不！你在g什麽！回来啊！你真心想跟那些禽兽走吗？！」我不忍直视。
「别随便和我装熟，更别没事喊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父亲赋予给我、是神赐给我的??」她刻意背对着我说道。
即便她背对着我，我仍能想像她此刻脸上必定流着泪水。
而那头被她温柔拥住的禽兽也顺势将她拥入怀中：「乖孩子，爸爸这就带你回家，带你重回神的怀抱。」
不管他如何佯装，那虚伪丑陋的笑颜我全看在眼里，根本不是父亲和nv儿重逢，b较像是「老子的泄慾玩具终於回来了，今晚必定jg彩。」
不！不行！不能就这样让潼恩被他们带走！
眼看两名传教士一人一手走向潼恩两侧，在那名y0首脑率领下四人即将离去时，我才正想起身未料脑後突然一棍打来，「碰！」一声後我便失去意识??
我话完便冲出拱门来到一进正门就能踏入的教堂，只见偌大华丽的教堂里只有区区一名敌人——那名该si的变态教主。
那人依然穿着不知哪租来的牧师白袍、继续扮演他自以为慈悲和蔼的教主，他这回手里捧得既非圣典也非枝叶，而是一把货真价实的冲锋枪，可终於露出真面目。
令人发指的是，放眼望去洁白教堂的地面早被鲜血染红，先前被自己放出的孩童和nv人如今都变成蜂窝随处横躺，明显全栽在那变态教主的冲锋枪膛下。
「真令人意外，你难道是魔鬼吗？子弹居然杀不si你??」
那人一见到我便露出丧心病狂的笑，换作常人看到像自己这样的骷髅不是吓呆就是愣住，他居然还能笑笑捧着武器、继续演他的舞台剧，这更能说明他病得不轻。
「异教徒啊异教徒，你是来向至高无上的神赎罪忏悔吗？你那模样像是被恶灵附身呢！」他再次将手中的冲锋枪对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