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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基本上谷薰是被相乐抱着离开的,其实谷薰一点也不想让任何人进入他的屋子里,更别说让丢下一个人在里面自己离开了,但现在的谷薰无法自理自己的思绪跟情绪,只能任由别人摆布。

被花了点时间才熟悉的力量及温度带到这阵子常常伫足的空间里,这个空间的se调及气息都是可以让他觉得放松的,被塞进的椅子他第一次坐、是b起自己家那张更加柔软舒服的沙发,手里被塞进的杯子有些温温的,还带着香香甜甜的味道。

谷薰僵y的抬头,看着相乐的双眼溢满了惊恐,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所以他就没有防备……不对,其实他们有张相似的脸庞,类似的五官,只是相乐的五官更加的英俊,不似曜之那般的细致,所以他才会不自觉得依赖起相乐,贪图从相乐那里得到多一点的温暖,能多久是多久。

看来,他贪恋是到了头了。

「你不要这样看我,我会有罪恶感。」手指抹过谷薰没有温度的脸,原来凹陷的双颊在此时看起来更加的瘦削脆弱,让相乐害怕起这个人会在自己一个不注意下就突然消失。

或许,二哥就是曾经经历过这样的突然,所以刚才才会那麽样的失态,相乐想。

抬头看看门口,他不明白曜之为什麽说要在谷薰家逗留,也许是因为什麽都没有的谷薰家有足够的清冷可以让他冷静?但相乐觉得,曜之试想要确认些什麽,就跟自己第一次进到谷薰家一样。

提早解谜并不是不好,只是相乐不喜欢这种模式,尤其是这种他想都没想过的、突如其来的模式,相乐不知道曜之怎麽样,但相乐想,曜之跟自己一样是措手不及的。

好讨厌……他真的妒忌起自家哥哥来了。

「但不管怎麽样,你都必须要先吃东西,我想我哥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大手r0ur0u谷薰的头发,拨开遮脸的前发。「不要担心,我会帮你,我哥刚刚是激动了点,但看他那样子肯定肯定b我还想帮你,保母工作大概会被他抢走吧,哈。」笑,笑个p,心好痛……

双手捧着温热的马克杯,杯子里的巧克力香甜的气息并没有让谷薰能够冷静,脑子好像更加的混乱,甚至根本停止运作,心跳的又慌又快,满脑子全在自问怎麽办怎麽办,打破约定後将会如何谷薰早不复记忆,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一个人待在一个空旷的房子里,从偶尔还有佣人进出的空间来到这个只有固定时间才有人来的地方,直到现在,在以为快被人遗忘的时候大妈突然找来了,那个看不起自己却又背着父亲将自己偷渡出家门锁在这个地方的大妈。

严格说起来也不是锁,用大妈的说法是彼此各取所需,当时谷薰需要的其实是一个属於自己的空间,大妈们想要的是谷薰的远离,本来谷薰也一直就是这样打算的,中学後就自己选择了一个非要住宿的高中、考上离家人最远的大学,毕业後更打算远远的离开这个国家到别的地方,最好是阎家所无法触及的偏僻地方,本来顺利的计画在父亲独断的将他召回老家後就一切中断了。

说是父亲,但事实上谷薰被召回本家後根本没有见过父亲一面,迎接他的尽是大妈二妈的冷嘲热讽及三妈的不屑,没人告诉他到底父亲将他强制带回家的用意是什麽,也没有人愿意放他离开,那怕大宅里的任何人都明白他的存在是众人眼里的一根刺。

谷薰知道这些nv人在担心他会从家里拿走或得到些什麽,但事实上根本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她们也不要他的钱也没有兴趣,她们贪图的只有谷薰身为父亲的儿子将会拥有的权利及利益,可惜谷薰是所有兄弟姐妹中的异类,在阎家、在阎家的企业t中,手上一点权力也没有,gu票也没有他的一份,打从母亲的私逃後他就是这个环境里最低贱的存在,如果不是他的姓及他身上属於阎家的血ye、基因,别说是金钱,他连站在兄弟之间都是不可能的,也不曾与兄弟有过正常的往来,所以若这些nv人真的是想从他身上拿走些什麽的话,谷薰只会笑她们白费了心思。

就这样毫无理由的,谷薰被软禁起来,每天见到的就只有看他自己一个人在阎家不受重视而感到心疼心软的老佣人,除了一两个老佣人外,没人会在意他是否吃饱穿暖,也不会在意他是否需要就学,没人在乎他做什麽,只要不走出大门就不会有人理会。

直到有天,大妈想起家里还有他的存在。

大妈是个很自我的人,但谷薰觉得那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也不曾关心过,直到大妈站在他的面前告诉自己她可以有条件地帮他离开这个家为止。

这是一个陷阱,但谷薰却不得不跳,就算是他,被人盯着跟着哪也不能去整整一年多时间,没有疯掉已经算是神经够大条、看得开的了。

至始至终谷薰都不明白为何是自己,他什麽都没有做过为什麽自己要被像犯人一样的跟着盯着,直到听见大妈对自己提的条件为止。

高傲如出身名门的大妈却作出这样的选择,谷薰想其实她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毕竟就算是他也相当清楚父亲并不中意大哥的表现,事实上大哥也真的没有遗传到父亲在商场上的jg明或狠劲,三哥有完全不成气候,不说公司,连在学都拿不出好成绩,但谁都把父亲的猜疑及不信任学了个十成十。

大妈说了,父亲想让他参与公司事务但她不同意,因为谷薰除了是小妾生的孩子不提,但这个小妾竟然做出卷走大量财物跟外面的男人私奔这种丢尽阎家的脸面的事,若不是阎家势大,这种事早被宣染得沸沸扬扬、丢然现眼,所以要自己si了心别妄想进阎氏里分杯羹,同时为了断了父亲的这种愚蠢的念头,大妈决定要把谷薰藏起来,直到父亲si心为止。

当然,有条件的,谷薰必须为大妈的两个儿子做事、争取实权x1引父亲的注意力……这实在是蠢到家了,但谷薰却还是鬼迷心窍的同意了。

只要可以离开本宅、离开家里那群人,让自己替大妈的儿子们赚取名声这种是真算不上什麽大不了的,而且大妈也确实信守若言的固定每个月都分给了他不少钱,还是拿现金。

家里现在躺着的箱子就是,满满现金,但谷薰从来不去清点里面的金额,也没有必要,反正他几乎用不到。

但之後恐怕就不一定了……

谷薰一直没有讲话,但原来微微颤抖的身t及双手慢慢的不再颤动,脸se还是一样苍白,但相乐分不出到底是类似恐惧的惨白还是原来那不健康的苍白。

手上的热可可在时间中渐渐失去了温度,但谷薰却一口也没有喝上,桌上的小笼包也失去了原来鲜味,谁都没有兴致再提吃饭这件事,叹口气想站起收拾,但来自手腕上的细微阻力让相乐的动作停顿,回头,谷薰一手正揪着相乐的衣袖。

「你是曜之的弟弟?」虽然很多余,但谷薰想再确认一次。

「嗯。」不理解谷薰问话的用意,但相乐仍然点头。

「曜之呢?」

「应该还在你家里,我去叫他。」

「不用……」叹气,「我可以借个地方休息一下吗?」

「嗯,没有问题。」当然可以,如果,可以就这样住下来那更好。

让谷薰在自己的房里休息,自己在谷薰的请求下陪在他身边直到谷薰入睡,确认谷薰短时间内不会醒来後才收回被拉着袖子的手到外头去收拾桌面,一直没见到曜之的人就去对门找。

人刚踏出家门就被长廊上的乌烟瘴气给ga0愣了脑袋,左右转头从细微的烟味传来的方向轻松找到身为各种凶手的曜之二哥。

「大楼公共区域禁菸!」想生气,但不习惯生气的长孙老三最後也只是看着无视警报器存在而在走廊上ch0u菸的曜之无奈叹气。

相乐知道二哥会ch0u菸,却没有大哥ch0u得凶,这还是他第二回看曜之ch0u菸的样子,第一次就是他那段y晴不定的时期。

看起来,谷薰对二哥来说是相当有份量且重要的存在。不想承认的事实让相乐叹口长气,回头抓过钥匙才踩着鞋子走出大门,学着曜之的姿势靠着墙边坐下,双眼瞟了眼曜之旁边的盆栽,里面已被曜之栽种了不少白se管状新品。

「谷薰呢?」又深深的x1口菸後吐出,曜之问。

问题来得有些突然,相乐只是愣了一下後随即回答:「姑且还是让他喝了点热牛n,现在休息了。」

「嗯。」点头,重新给自己燃上一根菸。

曜之的脸很臭,只是相乐不得不说自家这个二哥就算脸臭到不行,那张脸还是那麽赏心悦目,就是坐在地上的动作太过粗鲁,但也只会让人联想到豪迈二字,这样的二哥相乐知道排除个x古怪以外,从小到大就他知道的二哥相来总是被人追求着的,不论男nv。

老实说了,如果曜之是对手,相乐真不觉得自己可以争的赢……

叹气。

不习惯的烟味让相乐咳了两声,曜之转头看看自家弟弟一眼後就回头把手上才ch0u两口的烟往盆栽里扎,「不习惯菸味就不要泡在这里,进屋子里去。」不耐烦的声音终究还是染了点身为兄长的关心,老三天生气管不太好,所以在家时曜之通常不太碰香菸,但现在他真的忍耐不住。

「二哥不说点什麽吗?」这才是相乐真正的目的,但表现得太过明白又觉得有些探人ygsi的不好意思。

相乐本来就相当清楚谷薰应该是个身上背有故事的人,但故事里有自己亲近的人存在是他所始料未及的,这让他很难不去在意谷薰跟曜之之间是否曾有过些什麽或曾经是什麽样的交情,彼此曾经有过什麽样的过去做过什麽样的事,更想知道谷薰的笑容曾经是怎麽样的灿烂。

想着,面前突然有支手机在晃荡,眯眼,仔细看清楚了才发现是自己一直想看到的、谷薰的笑脸。

「兄弟,是想要聊聊天吗?」笑得有点得意有点贼,曜之摇摇手机说。

「别玩我啊,你明知道我在意什麽。」伸手没抢到手机,相乐无奈抱怨:「你跟谷薰什麽时後认识的?大学时吗?」

「嘿嘿,这是审问来着吗?现在就开始?」下意识又ch0u出一管菸,刚要叼上时手顿一下,又收回菸盒里丢到相乐手上。「进到屋子里说吧,」抬眼看看对面的大门,「我也想听听你知道的那些谷薰的事情。」

「我能有什麽好让二哥知道的?明明是你对谷薰的事情知道的b较多吧。」他连谷薰的真名都不知道,跟谷薰混得有点熟也不过这一个月的事,除了他是个不会照顾自己又诡异的总是不离开那个什麽都没有的房间以外,谷薰总是在做些什麽又靠什麽过活或喜欢什麽不喜欢什麽他都不知道,只靠猜想。

所以他很妒忌曜之。

曜之没说什麽,只是笑笑地从地面站起,叹口长气。「他跟我认识的那个谷薰不一样。」顿了下,又补充道:「不过我跟谷薰认识的时间本来也就不算太长,他也不太讲自己的事……所以说认识的不一样好像也不对,也许根本没有真正认识过他也不一定。」但他还是在谷薰突然失踪後拚了命的寻找,再彻底放弃的几年後突然以这样的形式再见面,曜之心理其实相当动摇。

「至少二哥知道谷薰是阎家的少爷,我可是连他究竟是什麽身分都不知道呢。」回想起来相乐觉得自己真是大胆也超级好运,阎家近几年来内部斗争接连不断,虽然并没有上新闻但是在商场上还是多有风声流传,现在若不是阎家家主挺着,阎家的崩裂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如果这时又被逮到长孙家的人跟阎家少爷走得近,没准会被有心人卷进别人家的纷争里。

「但这样也很奇怪,如果谷薰是阎家的少爷,那怎麽可能会一个人住在这个地方,而且他那房子你看到没?什麽都没有……二哥,其实谷薰不是那个阎家的人吧?」

「很遗憾,二哥保证他是那个阎家的人。」是他在谷薰身边看着一群穿着黑se唐装的人毕恭毕敬的称他小少爷,并看着谷薰一脸苦笑的对自己说抱歉後跟着那群黑衣人上了黑se的轿车离开,直到那时,曜之才意识到他真的是阎家的孩子,在之後就没了谷薰的任何讯息,学校停了、联络没了、做好的约定也泡汤了,整个人像蒸发了一样,直到现在。。

再见面,这都已经十年以後了,记忆中的谷薰是那麽样的健康又有活力还有一张漂亮的脸,就算个x有点沉默但也无法掩饰他的才能,跟现在的谷薰,一样的轮廓却瘦削、苍白、胆怯的躲在相乐的怀里惊恐的看着自己,老实说曜之相当的受打击,同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位找到一直惦记着的人而开心还是应该为那人似乎不在像过去一样信赖自己而感觉的伤心。

这晚兄弟俩人都有些难受,谁都无法像平时一样敞开心x的说话,喉咙都梗着口气,吞不下吐不出,最後混着酒在喉咙里搅动,一杯又一杯,不是狼吞虎咽那种欠缺气质的豪饮,长孙家的人不会那麽没气质的借酒浇愁,而是一人占据一边沙发有一句没一句的一面瞎聊一面品着相乐的收藏,两个人声音都不大,有共识的不想要吵到谷薰休息。

後半夜,是曜之先宣告t力不济的在相乐的耻笑声里随便挑间客房窝着睡下,这是当然的事了,当了教授後就不在习惯商场上的节奏的曜之又遇上重逢旧识的这种jg神冲击与酒jg的催化,疲倦感一下就将他给吞噬,反而是相乐,一样的疲倦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横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上跟曜之拗来的谷薰过去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淡淡的笑看起来有点腼腆,白皙的鹅蛋脸上缀着淡淡红晕,淡se的发丝及浅se的瞳孔在yan光的照映下让他看起来就像是颗琥珀se的宝石闪闪发光,虽然不像曜之那种让人第一眼就会让人感觉到惊yan的美,照片上的人那种清丽乾净的气息让人忍不住从他身上移开双眼。

如果不说的话,他根本无法把照片里的人跟他所知道的谷薰联想在一起,顶多只会觉得是两个可能有着相似轮廓的人罢了。

根本不需要猜想,照片只是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一个人可以将自己原来健康的身t照顾成这般贫弱,除了无法自理基本生活以外无非还拥有了些自暴自弃的下意识。

将手机放到x前,闭眼,吐口长长的气,突然的,相乐庆幸起自己是住到这间房、谷薰家的对门,并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扶了他一把,还难得多事的cha手了他的饮食,强迫他接受自己的存在,本以为彼此的关系已渐入佳境了,现在相乐可不敢确定。

谷薰或许只是因为太久不曾见到也可能是因为以为不会再见面的人却突然出现在眼前而过於震惊所以才会将自己当成是一个依靠,或许等谷薰冷静下来以後就会想得到过去熟悉的人的帮助而不是自己啥都不知也查都做不到的外人。

越想,心情越差,乾脆翻身让自己面对沙发椅背闭眼休息,闭上眼後原来感觉不到的睡意跟疲倦感很快就将相乐包裹,没多久便进入深深睡眠。

这一觉睡得不能说算好,但在酒jg的催化下相乐还进了沉沉的深睡,在进入沉睡前,相乐想着还好自己对家具的挑剔而买了张舒服的大沙发,就算躺在上面睡上一晚也不至於腰酸背痛,只是没有毯子让相乐睡到一半时冷到有些难受,想着应该要回房里睡又动弹不得,乾脆放弃挣扎双手抱x卷起身t,在稍稍感觉到一点暖意後再次放开意识进入深睡。

感觉没有睡得很久,但睁眼时整个客厅因采光良好而被yan光给占据,如果不是晚上有先拉上窗帘,相乐确定自己应该没机会睡得那麽安稳。

有点吃力的睁开眼睛,还想睡的倦意让相乐整个人呈现彻底的倦怠感,天花板上的风扇是客厅的,想起自己前一晚就直接躺在客厅沙发上睡着的事实後突得整个人弹坐起,却因为慌张而险些滚下沙发,腿上的毛毯是昨夜所没有的,是二哥还是谷薰替他盖上的毛毯相乐没有概念,左右张望,室内飘荡着淡淡的咖啡香气是平时不会有的,掀开毛毯往厨房方向走去没看到人,又转身移步走往曜之留宿的房间探去,里面早被收拾乾净,除去淡淡的沐浴r的香气外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回去了?

走出房间,再绕到自己的房门外,虚掩的房门一点期待感也不留待查看,直接告诉相乐屋里没人的事实,走进房间里,除了被笨拙的摊在床面上的不平整的被子以外,完全看不出来谷薰曾在这房间里待过一个晚上。

转身一pgu坐到柔软的床面上,整个人跟着反作用力地弹起顺势仰躺而下,闭眼,原来缠身的睡意及疲倦此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翻身侧卧,吐口长气後闭眼,相乐觉得此时躺在这张床上不知该感觉愉悦还是感觉伤心的自己真的有些变态,居然会为谷薰曾在自己的床上休息过一页而感觉有些兴奋却也为一早无法第一眼就看见谷薰而伤心。

也许是跟二哥一起离开了。

因为向来低血压的二哥、绝对不可能早起的二哥居然b他早起床。

相乐不太想说,一早醒来时原来在的人却谁也不在了,真是让人感到伤心。

「还睡?你以为几点了?还不起床!」

原来还赖在床上感伤的人在听到声音後突然张眼,撑起身t往房门口看去,长孙二哥正一身让他熟悉的装扮斜靠在房门口。

他的白se针织衫跟灰se休闲长k,穿在二哥身上真是好看,平时相乐并不觉得自己会在意这样的小事,但是此时此刻,他很难不在各方面羡慕起曜之,心里更是对谷薰的选择及想法相当在意。

在曜之的催促下从床面上做起,拖着懒散的脚步到浴室梳洗,拧开水龙头片赏後改开花洒,脱掉一身衣服站到花洒下给自己来个晨浴。

磨磨蹭蹭的洗完澡换上灰se休闲针织衫及牛仔k,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才甘愿走出房间,相乐承认自己有点b较意识,不希望自己的帅气被自己的二哥给掩盖了,希望自己能多得到谷薰更多的关注。

走出房间,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後看到二哥端着咖啡坐在客厅里翻阅报纸。

「早餐在餐桌上,咖啡在炉子上。」

「喔,好。」抓抓头,相乐决定先到厨房看看二哥打算喂自己吃什麽。

简单的总汇三明治还有一小杯果汁,全部外卖。

也是,二哥明明也有一身好手艺却总是懒得自己动手,b起要他自己动手,他似乎更倾向於饿到胃痛不止才肯提起脚步到外面买点东西吃或回家蹭饭。

走进厨房,果然看到自己的义式壶就放在炉子上,拿起杯架上的杯子给自己倒杯咖啡後走回餐桌旁拿了属於自己的早餐走到客厅挑了个空位坐下。

「谷薰回去了。」刚坐下,曜之就开口说。

嘴角ch0uch0u,曜之肯定是怪物,总是可以轻易地猜到别人心里在想些什麽。

「是喔……」唉,不知道对面的门还愿不愿意对自己敞开。

「虽然他说事情处理到一个段落就会过来……不过我还是留了点心眼。」曜之边说,一边摇摇手,对着相乐亮出手里的磁卡。「我把他手上的门卡拿来了。」

眯眼看清楚曜之手上的门卡後,相乐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二哥,我都不知道你原来b大哥还适合公司主管的位置。」

「啧,」曜之嗤牙,「不需要就算了,等等我还回去。」说是这样说,手上门卡还是好好放到桌面上。

嘿嘿两声乾笑,伸手将门卡拉到自己眼前看了看,「二哥跟谷薰聊过了?」

「没有。」放下手上报纸,拿起喝一半的咖啡就口,「过去的事情不聊也罢,找到人也见到面了,现在这样就够了。」

「不想知道这几年谷薰过得如何、又做些什麽吗?」相乐真的不懂曜之,当年疯了似的找人,虽然时间隔了那麽久,现在总算找到人了,却对一切表现得好像都不再在意。

「知不知道会改变现在的事实吗?」

不会,应该不会。相乐嘴里咬着三明治摇头。

「我让谷薰带了一份早餐回去,你吃完早餐以後记得帮他把冰箱清一清……他冰箱那堆食物是你的杰作?」一堆的冷冻食品看得就让人火大,如果是自家弟弟的白痴行为,那他得重新思考是不是该对自家弟弟进行再教育。

「我想不是。」将三明治吞下肚,喝口咖啡,「应该是之前来找谷薰的人带的吧?」

「你看过?」

「我刚好错身过。」可惜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

曜之皱眉,「你最好提高点自己的警觉x。」大概他跟大哥都太纵容老三跟老么了,回去得跟大哥讨论讨论。

「哥,你别那个脸,我会注意的。」每次二哥皱眉就有人要倒楣,这次二哥对他皱眉,相乐很有自觉,明明住在进出都有严格管制的大楼里却对能自由进出自己所在的楼层的人无法分辨,甚至路过身边都没把长相记下,相乐自知理亏,而且因为自己的不注意而导致受伤的事,曜之最有切身的痛。

相乐爽快认错,曜之也不继续追究,哼了哼,拿起看一半的报纸继续。

一般报纸、经济报纸、一份日文报纸、两种英文报纸、一份德文报纸,这是曜之的日常生活,看着哥哥手边的四份报纸相乐就觉得眼睛痛,再想到二哥如果回去可能还会加读两份甚至已上的报纸或杂志刊物等,相乐加倍觉得自家二哥超不像个人的。

是妖怪吧。

在喝完咖啡看完手上的报纸後曜之就在相乐意外的目光一副谢谢招待模样下甩手离开,让相乐实在ga0不清楚自家二哥到底是为什麽要跟着他回家,更ga0不懂曜之到底要怎麽处理谷薰的事情,是打算就这样放置还是另有打算?但不论是哪一种,相乐都cha手定了。

他不想去管谷薰跟曜之的过去到底是什麽样的交情,也不是很想知道,那些都会太容易让自己动摇,对相乐而言谷薰是他发现的、在谷薰难受时也是他最早伸手帮忙的,相乐自认自己对待谷薰是用心的……不过在曜之眼前,相乐就没那没那麽有自信了。

这一晚老是觉得自己b二哥差一截,明明从小到大都只有以有个头脑好的每二哥而感觉到骄傲,这一天这个美二哥却给了自己莫名的压力及紧张感。

在屋子里绕着圈,开了电视又关了电视,开了音响又关了音响,进了书房绕一圈又回到客厅绕圈,站在窗边看着下方的稀疏的车流及稀落往来的人。

手上的门卡钥匙相乐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要使用,天晓得曜之是怎麽把门卡从谷薰手上用心机要到手中又转给了自己,但相乐更相信,谷薰只是很单纯的二哥要所以就给了,至於怎麽使用他一点也不在乎。

这真是很不好的习惯呢……

抓抓头,吐口气,抬手看看腕表上的时间不过差十五分钟十一点,无事可做,原来想处理些工作上的文件也没有那个情绪了,乾脆出门去采买吧,然後难得的开伙煮一些清淡简单的食物,老是外食跟长期依赖那些冷冻食品,对健康一点也没有帮助。

想着,转头回卧室拿出外套套上,走到门边套上靴子拿过钥匙跟门卡就开车出门。

虽然不觉得谷薰会主动走出他家那扇大门,但相乐的动作仍然相当的快,找了最近的超市简单的采买些r0u蛋蔬食又驱车很快地回到家,将自己的战利品在流理台上排开,卷起袖子就开始准备。

想也不需要多想,给谷薰准备的餐点肯定是细细绵绵的米粥,这是他最能吃也最喜欢的东西……大概。

相乐站到谷薰家门前时已经十二点过半,手上的门卡相乐完全不知道该用还是不该,拿在手上犹豫很久很久後还是决定先按门铃。

没反应。

又是这样的结果,里面的人对於门铃完全没有反应。

坏了?不,相乐确定铃声确实有响。

睡着了?可能x非常的大,但是这个时间?

再次看着手上的门卡,思考着是不是乾脆直接开门,门就从里面开了锁。

「你站在外面g什麽?」从门里露出小脑袋,双眉皱起且满脸不能理解。

「呃,我想说中午了,不知道你想不想吃点?」唉,相乐觉得自己真的是很笨拙,好像一句话都不能好好说。

谷薰没有意外地摇摇头,「不饿。」早上才吃过两片三明治,「就这样?」

「还有这个,」伸手将门卡递到谷薰面前,「你的。」

「给你的。」谷薰看着门卡原来没有松开过的眉心拧得更紧了,看着相乐的双眼更是加倍迷惑,「曜之说,这样你b较方便所以这是给你的。」

哈?相乐愣住,他不太能理解谷薰说的话,「我二哥跟你要来给我?」谷薰点头,「可是你不是没有备用了?这是你手上剩的唯一的钥匙耶。」

「还有指纹辨识……」板起的脸再也板不起来的轻笑出声:「难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当然知道,「我、我忘了。」把手上门卡收进掌心里,另一手抓抓後脑嘿嘿傻笑。「真的可以给我吗?你不是……不喜欢别人进你屋子里?」

谷薰仰头看着相乐,双眼缓慢的眨了眨,「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忍……」谷薰说,声音到最後却越来越小,让相乐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听对谷薰的话。

在相乐一副想再确认清楚的表情下,谷薰又抬头看着相乐,「所以你要进来?」

「可以吗?」

相乐猜想,谷薰还是有种程度上的抗拒别人进入他的领域里,但那种抗拒并不像是住在贫瘠屋子里的那种自信欠缺,而是不希望屋子里可能会留下属於自己以外的痕迹。

是不想让会定期过来的人发现?……不对,应该是不希望让上次那个廉价香水nv子跟发油男知道他跟外界有接触?还是单纯不希望自己的世界跟任何人扯上关系?

再多的猜测都只是猜测而已并不会是事实,相乐希望可以知道事实,当年谷薰为什麽离开後就不再回到学校的事实,为什麽不跟二哥联络的事实,这几年都在做些什麽的事实,还有究竟为什麽可以把自己ga0得这样狼狈的事实。

屋子里还是一样的清冷,除了基本的家具外什麽都没有,应该透着yan光的窗子一样被厚厚的窗帘给遮掩只留细细碎碎的微光但也足以给予室内所需要的基本照明,厨房边的餐台上倒是被堆了许多一个个一袋袋的东西。

在整理东西?

注意到相乐的视线放在厨房方向,谷薰呆了呆,才好像恍然大悟一般的说:「你要喝水吗?」

一般应该会问要不喝茶吧?「不是,你在整理东西?」

「啊……嗯。」点头,「曜之说全部丢掉。」

曜之……二哥一早就是到谷薰家?还让谷薰将那些不营养的冷冻速食丢掉谷薰也乖乖的照着做了。

如果换成是自己让谷薰这样做,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有一样的反应?

「你跟我哥交情很好?」走到厨房拿起玻璃方盒,一个个都清洗过了,相乐认得这些,都是他帮谷薰准备的,里面装的多是谷薰吃不完的餐食,只是此时相乐不太能确定里面的东西到底都丢了还是吃完了。

「曜之人很好。」

「我哥一直都很关心你,也……一直在找你。」

「嗯……」

然後呢,话题继续不下去了。「我帮忙你收拾吧,你一个人要收到什麽时候?」

「其实也差不多了。」看着流理台上一堆的玻璃盒,谷薰其实有点不知道怎麽办,抬头看着相乐。

「怎麽了?」一样看着流理台上一堆玻璃盒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相乐感觉到注视,转头看着谷薰问。

「曜之虽然说没关系不用跟你说,但是我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你特意帮我准备的东西都没吃完,曜之全打包丢了。」边说,一脸的抱歉与委屈看得相乐心揪揪的。

就这点小事,相乐唇角自然而然地扬起,伸出的手轻轻地顺过谷薰有些长的头发,「就这点小事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二哥是对的,以後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煮给你吃,这样不但分量可以自己拿捏,也b外面买的营养多了。」他早该这样做了,工作再怎麽忙也没有忙到拨不出时间,大不了带回家做就是了,真的不行还有二哥。

想到曜之,相乐心里就复杂,他不是讨厌二哥了,而是不知道如果真的要争的时候自己该怎麽跟二哥争,毕竟他们几个兄弟从小到大都不曾真正的争过什麽,小弟太小,疼都来不及了,他也不曾真正的想抢过任何东西,大哥更是二哥一手推上去的,如果说二哥有一天会回到到公司坐稳了管理者的位置那肯定是大哥一手促成的,如果要说起他们兄弟的争执,九成九是长孙集团ceo的位置谁都不想坐、谁都想抢着跑出那扇门,聪明的二哥、大家最看好的继承人也是最早最快最果断的跑出那扇门的。

而相乐也b谁都清楚自己并不合适领导的工作,看看他那个没大没小的助理就知道,自己没有大哥稳重,没有二哥果断,看着大哥及二哥的背影有时相乐也会有没自信的时候,但不论哪次都没有现在这样的慌乱。

相乐不觉得自己是个脆弱的人,但此时他觉得自己的心及感情脆弱得自己都觉得意外。

忍住气,在谷薰面前他不想再叹气,总觉得在谷薰面前每一次的叹气都像在宣告自己的无能为力,谷薰也不知是有感觉还是怎麽,伸出手抓住相乐的袖子,骨碌碌因瘦削而显得有些突出的大眼看着有些意外的相乐。

「我是阎家的人,那个阎氏的。」有点突然,谷薰突然开口说:「因为一些事,我不想把身边的人扯进我的世界里……我不想让身边对我好的人可能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怎麽可能……」拜托,你没看过那些只是对二哥做点小小恶作剧就被整得叫救命的人吗?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阎家那些x1血鬼怎麽对待对自己有益处的人,又怎麽对待已经毫无用处的人!」放声低吼後紧接着的是因为一时激动而止不住的咳。

这是第一次,相乐听到谷薰的大声说话,明明已经是很用力的嘶吼出声,但或许是太长时间没有正常的说过话,所以声音还是那样细细小小的,但从谷薰的双颊因激动而浮起的红晕看来,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生气,又矛盾的让人觉得yan丽。

「但过去就算二哥可能能力有限,但现在肯定跟以前不一样了。」

「谁吃饱撑着会去介入别人的家事?」苦笑,谷薰只是长时间不曾好好与人相处与g0u通,但不代表他的脑子就跟着坏了。反过来说,就因为他还有用处所以他们才会任由他的存在,只要他提供所有他所能提供。

文艺、商学、策略、企划……他阎谷薰只是人被关起来了,不代表他真的与世隔绝了,讽刺的是,他这个被关起来的眼中钉却也是被大妈一直依赖的存在,所以大妈想他si又舍不得。

不是没有试着逃过,但每一次都失败告终,没有人敢对他拳脚以对,除了身分以外大概就是他对於众人而言是一个未知的存在。

又ai又恨,想他消失又舍不得,阎家人尽其所能之利用的自私脾x总让阎谷薰在每一次以为自己si定了的时候又得到了生存的机会,只是很多时候真的生不如si。

兄弟阋墙、派系斗争,大家族总是免不了这些过程,长孙家族并不是没有过,相乐相信自己的父亲、祖父、曾祖父、那些祖先或许多少都曾经历过这些後才能承继长孙的庞大产业,他们这一代算是特异,旁支不抢、直系不争,大家都做好自己的事自己的位置,更甚的有些像二哥一样发出宣言,只愿拿着自己手上零散的gu份分分红,庞大的利益看也不看。

就二哥的说法是,财产这种东西生不带来si不带去,钱再怎麽多一辈子能花的额度也有限,要他天天买法拉利花钱他也受不了,不如在有生之年多做自己喜欢想做的事还好一点。

所以相乐不能理解那些斗争,更不能理解为何兄弟之间的斗争会让彼此心里只存愤恨,甚至将与自己留有相同血脉的同族用这样极端的方式给禁闭。

谷薰所遭遇的所有事情相乐都无法理解也很难t会,除了牵起他的手握在掌心里以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替谷薰做些什麽。

被紧握住的手感受到的是从来不曾t会过的温暖,抬头看着相乐,看到的不是自己所以为的怜悯而是淡淡的温柔。

那张与曜之相似的脸庞却用双眼告诉了自己他们的完全的不同,对於曜之的记忆,谷薰还停留在大一时最後分别的时期,那时谁都没有能力救援或求援,对於曜之的记忆就是抱歉。

为自己的隐瞒、为自己的不守约定、为自己的不告而别,当时曜之的那一脸错愕及受伤谷薰一直没有忘记,向来自信又漂亮的男人的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表情却因为自己而受伤。

曜之告诉谷薰说他是错愕没错,但不是受伤,而是为自己的不留意而後悔,後悔自己如果多留点心眼的话,或许他们之间就不会产生这几年的空白,但这些终究不过是空谈,除非谷薰愿意,不然就算是现在的曜之仍然会跟当年那般的无能为力一样。

不过若是相乐,或许不管过去或现在,都会有能力帮到谷薰的吧。

末了,曜之这样告诉谷薰,只是谷薰就算相信曜之的话但却不能明白曜之的意思。

没有跟阎家交手过的人是不会知道阎家对待对自己有所不利人是多麽样的不择手段,整个阎家,大妈只是单纯的贪婪,那没有生儿子的二妈则属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事实上二妈待他虽称不上好但也不算坏。

总是安静旁观一切的三妈,在谷薰的认知里才是最危险的存在,尤其在谷薰看过三妈的独子如何不择手段的挡在他面前的人剃除後,他更是彻底的对三妈及三妈的儿子是能避就避。

谷薰完全不希望任何自己重视的人跟这样的阎家人扯上关系,就算自己也是,能不与自己牵扯太深就不要,但向来可以轻易放开的手这时却显得那麽贪恋来自於相乐给予的暖意。

看着反握自己冰冷苍白的手的温暖大手,或许就是因为太久太久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在以为自己可以轻易脱身的时候反而眷恋得无法忍受。

「没问题的,不管你身上背了多沉重的事,我都可以帮你一起扛。」

握紧掌心里冰凉的手,那双手瘦弱得像是再提不起任何东西,多一些碰撞都可以对眼前的人造成不可挽救的伤害,看着自己的双眼也藏得很深却藏不住害怕,害怕的是什麽,相乐就算不需要问也可以大概猜得出来了。

突然的,相乐不想问了,关於谷薰的事情、身上背了些什麽故事,他都不需要去查去问了,也不需要谷薰对自己坦白。虽说从曜之口中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光是知道谷薰是阎家的人这一点就可以基本底定整件事的原委。

还是那四个字──争权夺利。

阎家也还算是古老的大家,只是终究看不清利这个字总是很容易在每一代的交替时期出现严重的斗争,不过早期因为长男继承的意识重,也有元配即为家族门面其地位不可侵犯的家族教条,所以就算偏房怎麽争、就算偏房生了个家族里的一位男丁,只要元配生有男丁偏房就不可能争得过元配,但身为长男不等於能力值强,所以近几年改以有能者继承,虽说所谓有能者基本上也属於家主的喜好及主观意识,但阎家家主的选择却从不曾出过差错。

但也因为这样,阎家的斗争更加的强烈,时有阎家的哪位少爷重伤的消息,甚至失踪,至多也只会听到失踪的传言,就算明知这个人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在阎家的名簿上也只会记上失踪一笔罢了。

想着,相乐冷不住打了个冷颤。

「就二哥的立场来说,我不希望你介入阎家的事。」看着相乐手上拿着自己提供的所有关於阎家的资料,曜之真的是发自内心的说:「阎家很复杂但严格说起来也很单纯,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自私的人罢了,为了自己想要的而不择手段,说他们是皇权主义也可以。」一群想当皇帝想疯的人,ga0不清时代已经不一样了。

那真的是疯了。相乐嘴角ch0uch0u,满面的不以为然。「但是我没打算放任谷薰在那样的人手里,哥,我想带着谷薰搬回家。」

这次ch0u嘴角的换成曜之了。「相乐弟弟,你还记得自己是什麽身分的人吗?」

「长孙曜之的弟弟?」相乐皮笑之後马上换上正经认真的脸,「难道二哥你舍得谷薰继续过这种不正常的日子?哥,我想找回你认识的那个谷薰。」

「然後呢?」曜之冷笑:「找回来又如何?找不回来又如何?我就不提了,你打算怎麽跟大哥解释谷薰的事?你以为你不说清楚麻烦就不会带给大哥、带进长孙家?阎氏的手段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就算没交手过你肯定也听闻过,那些可不是传说,都是真正的事实,你打算用什麽方法把谷薰带回长孙家?又打算用什麽名义阻止阎家把谷薰要回去?谷薰姓阎,阎家有绝对的权力。」

「谷薰成年了。」相乐不服气,但他必须承认曜之说中了他的想法。

相乐本想用朋友的名义收留谷薰,然後制造谷薰失踪的假设,如果阎家找上住对门的他只要他打si不认阎家也拿他没办法,却忘了阎家可能用别种手段对付他的家人b他把谷薰交出来,那怕他可能跟谷薰没有任何的牵连他们都不在乎,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到时不论他交不交对谷薰都是伤害及压力,也连累到家里的人,第一个危险的恐怕就是进出过大楼的曜之。

「不然我还能怎麽办?」叹气,垂头,奇怪咧,在办公室里明明他就很能言善道、做事手段也不差,怎麽面对二哥自己就变二光了?

「找大哥讨论啊。」说找就找,电话拿起直接打内线找人。

长孙老大的答案不在任何人的预期内,不是曜之所以为的严厉拒绝,也不是相乐所以为的被刨根问底,反而在听完解释後很爽快的让相乐把人带回家。

老实说,b起长孙曜之,有时长孙松扬在想些什麽连曜之都不能明白,但松扬也只是淡笑着说,有时看起来最糟糕的方式不见得是最坏的选择。

好深奥啊,哥哥。

不知道曜之懂不懂,但相乐自己是完全有听没有懂,但是他确定一件事,大哥同意他带谷薰搬回老家了。

然後,怎麽让谷薰点头?

既然是你想做的事当然是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了。大哥这样说,二哥也点头同意,但相乐的头却很大。

他从来没有想过问过谷薰的意见,这真是一大败笔。

难怪大哥同意的那麽乾脆,j商!

对,相乐并没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可以说服谷薰接受自己的邀请搬离这个鸟不生蛋密不透风的大楼住到他那热闹非凡好奇宝宝超级多的老家。

看着面前的谷薰,一如往昔低着头对着面前的食物努力,这一个礼拜以来乡乐无论如何都会ch0u空到超市采买当日新鲜的菜r0u回家替谷薰煮上一顿丰盛的晚餐,早上出门前也会特意早起做点简单的餐点让谷薰在他不在的时候可以简单的热起来吃,家里的大门也设置了一组谷薰的指纹及密码,虽然曜之表示并不怎麽赞同,但相乐相信谷薰。这并不代表曜之不信任谷薰,只是在担心谷薰以前曜之更担心自家的弟弟不时的神经短路。

坐在餐桌这头看着谷薰,相乐有些无奈,开不了口也不知如何开口,更不知道如果自己提出这个要求後谷薰会有什麽反映,又到底是否会接受自己的提议。

说起来,相乐真没想过谷薰拒绝自己的可能x。

所以,如果谷薰如果拒绝自己怎麽办?

相乐突然愣住,这个可能x他居然想都没有想过,他到底哪根筋不对了?

「你怎麽了?」从刚刚,相乐的脸就一直很有趣,让谷薰很在意。

「没、没什麽。」如果说在想要怎麽样可以把他拐回家,不知道谷薰会有什麽反应?

「你怪怪的。」皱眉,摇头,在好不容易吃完面前的一小碗饭而打了个小饱嗝。「饱了。」

「呵,」看谷薰每天将自己做的菜饭一点一点吃下,算是相乐最近的兴趣,每看谷薰多吃点就有种自己一手将谷薰养胖养大的感觉,虽说这个月来谷薰除了气seb刚碰到面那会儿好一些以外,身t上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如果能再多吃点、多长点r0u就好了。」

谷薰愣了下,脸颊突然飞红了起来,「我只是……只是看你每天来敲我家的门,如果不回应好像有点没礼貌而已。」

「那真的太谢谢你了,我一个人吃饭还真是觉得很寂寞呢。」手拖着下颚靠在桌面上,看着谷薰的双眼的温柔满得快要溢出来,不知道相乐自己有没有发现?谷薰倒是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相乐说的话很真也很对,一个人的餐桌,再高级的美食也很难让人品尝出什麽好味道,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很容易将自己的需求忘掉,房子再大也没有用,再多的家具也填补不了心里真正的空洞。

「真的,一个人,再好的东西也吃不出味道。」看着桌面两道菜,以及偶尔会出现的米饭,每一道菜里也都包含了相乐的心意。

没有问过相乐到底为什麽要对自己这麽好,也没有认真的去想过,毕竟牵绊这种东西是谷薰最奢求也最不能拥有的。

「那个……」趁现在问吧?「你……」

「这样下去会回不到以前那种生活的……」小小声的,谷薰叹道。

「你还要回去过那种生活?」回到那种生活?那种关在房里不知是非不明所以的日子?相乐皱眉,那样继续下去,谷薰真的会si的。「离开吧,你明明是有能力的,为什麽不离开?」就一句话而已,相乐只要谷薰一句话就会帮到底。

相乐的疑问只让谷薰露出无奈苦笑,「离开,能去哪?」

「你手上现金应该足够让你离开的远远的、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吧?乡下、国外之类的。」

谷薰摇头,「虽然我没有试过,但是……阎家的势力范围还是挺广的……很早以前我就si心了。」停了下,抬眼看相乐一脸难过的表情,谷薰愣了下,呵呵乾笑:「别这表情,我习惯现在的生活了没有任何的不自由,只要我还有用处的一天就不会被轻易舍弃,再说,我想父亲多少也是知道的,没问题。」

「没问题才怪,如果你的父亲真的知道它还任由你被这样对待、任由你过这样的日子,那才是问题吧?」不认同,相乐绝对不认同。「谷薰……」

「其实我想说,你还是跟我保持距离……不对,是请你不要再跟我扯上关系了,我……」

「如果不想扯上关系最早就不会帮你了,现在你让我怎麽收手?」无奈的笑,笑自己傻也笑谷薰,如果阎家真的如此神通广大,它怎麽会听真的以为阎家人不会发现古薰跟外面有接触?还是相乐应该将自己的身家报出来?「如果我会怕的话一开始在以为你是毒虫时就会闪你闪得远远的,哪可能让你进我家?再说,你跟二哥是旧识,光这一点就不可能对你现在的情况视若无睹……别看我二哥那样,他b谁都还放不下……」提到曜之,其实相乐也不是那麽的肯定自家二哥到底是怎麽想的。

但他肯定二哥绝对不会轻易的袖手旁观,曜之总是把自己定位成一个旁观者的脚se,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重视的人去冲去闯,但在该他出手时他一点也不迟疑。谷薰的事情,相乐确信自家二哥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只是他在想什麽别人不太清楚罢了。

有种冲动,想告诉谷薰不要担心,阎家拿长孙家一点办法也没有,阎家不可能动到长孙家,长孙家族有绝对的能力可以保护谷薰,他长孙相乐也可以,只要谷薰点头……相乐有个冲动要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让谷薰放心,但又不知道说出来的後果会变成怎麽样。

想想当初谷薰都不曾向二哥求援过,二哥也不曾搬出家族来帮过谷薰,甚至连找人也靠自己……这都让相乐有些迟疑,不知道哪种决定最好。

说,事情好解决得多;不说,那很多事情就得绕着做,b如光是想帮谷薰一把这件事。

两难,找哥商量也只会得到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就算是事实但相乐还是挫败得觉得哥哥真是无情。

谁也没有坚持这个话题,让谷薰随同自己一起搬离开让他难过的地方的话题也理所当然地搁置了,问题不断的一直原地打转让相乐很是挫败。

或许长孙相乐可以很容易地将孙相乐的问题解决,但相乐不确定这样的时间点这样的选择好还是不好,相乐相信谷薰不会因为这样就对自己另眼看待,就怕谷薰因此更加抗拒把自己、甚至是将长孙家扯进阎家的斗争漩涡里。

其实,相乐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扯不扯进什麽斗争漩涡里,他相信大哥也是一点也不担心所以才同意他将谷薰带回家,只要谷薰同意。

这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承诺,好像只要谷薰点头同意,一切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认真想想,这也是事实。

如果谷薰同意,那他就可以合理地将他带回家里好好的照顾,回复原来的活力及jg神。

如果谷薰同意,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将他纳入臂弯里保护,让任何想要利用他、对他不利的人通通无法靠近谷薰。

只要谷薰同意,相乐想给谷薰一个可以放心安静并快乐的幸福生活,就算最後谷薰不是选择自己也没有所谓。

问题是,他不知道怎麽说服谷薰对自己点头又自己该用什麽方式让谷薰点头,隐瞒拐骗的方式肯定不行,怎麽想都只能坦白地告诉谷薰自己是真的有能力,也绝对不会让阎家对自己及自己的家人朋友有任何伤害、迫害的机会。

「讲就好了呗。」

抱着被骂被打枪的心情回家找兄弟们讨论,结果只换来小弟一脸像看到白痴的表情,大哥也是满脸的怜悯,二哥则是似笑非笑的,但相乐肯定二哥脑子里想的一定是这白痴到现在还在说什麽。

事实上曜之也这样说了:「你这白痴,到现在还在说什麽?」

「是啊,三哥,你把人带回家的话,对方也会知道我们家的情况,这样先说後说有差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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