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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解(三十五):我真的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可是你都听不到

 

那天,我们等到补习班的中间下课才去回去上课。在和欣慧道别之前,我跟她说:「你打给我,我一定会接你的电话!」她给我一个非常有自信的笑容,如同往常,让我放心不少。其实,我知道她根本不会打电话给我,一次都不会。我忘了是过一个星期、还是两个星期,我和欣慧又在补习班见面,我看到的又是具有优越感和自信心的欣慧,她还是一样会把她认为「对」的事情一gu脑儿套用在我的身上。似乎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个脆弱的欣慧,突然变得遥远。我们再也没有提起过「她的男朋友」或是「我的nv朋友」这类的事情了。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欣慧说她以後不会再来补习班了,在最後高三的这一年,她的爸妈会请家教到家里帮她补习。之後,除了偶尔在补习班遇到倩茹,我会问她欣慧的近况之外,我就没有再见过欣慧了。

模拟考试开始在每个月如火如荼进行,来到了冬天,去年的这个时候,有一张不知去向的圣诞节卡片,我一笔一画写的,到谁的手上呢?这时我瞥到电视新闻报导合欢山下雪的情景。她说她在日本看过雪景,雪花一片片地飘下。我没看过雪景,我只在科博馆生命科学厅的地下一楼看过雪花结晶的几何图形。我画出有菱有角的一笔一画,平行与垂直的雪花样貌。她说那不是雪花,那是数学。她说雪是融化在掌心的透明水滴,她说雪是飘在风中打转的漩涡。她说我不懂雪,有一天她要让我知道什麽才是最美丽的雪景。雪就是天气太冷所结的冰块,有差别吗?我真的不懂她为什麽要想得如此复杂。

在高三圣诞节的那时,在合欢山下雪的那时,在寒冬吹来,忍不住的搓r0u双手,拉紧衣领的那时,独自一个人走在校园里,刮起枯h的落叶窸窣,那时、这时。我再一次写了两张圣诞节卡片,一张寄给孟姐,另外一张,写得满满的,不够。於是我拿出笔记用的活页纸,将所有我想对小孟说的话写下来。但我没有给小孟,我把这些信纸塞到ch0u屉的最底层,我害怕,如果她再一次没有回信给我,我真的会很难过。

「你知道吗?那时我要传纸条给你的时候,紧张得要si,虽然传给你之後我故意表现得很镇定。其实我在第一节课就写好了,你知道为什麽拖到第二节课才传给你?因为你在辩论课上出尽风头,而我是一个辩论白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真的把我当一个笨蛋。也许刚上高中我们都没有熟识朋友,也许刚好你就坐在我的旁边,也许我常常在辩论课上出糗,也许就是因为我的笨,所以你才会教我怎麽辩论,所以,我们才会变成朋友。

我常常会想这是怎麽发生的,然後又是怎麽结束的。我记得那些很开心的日子,我们一起做作业、一起去跑步、一起去看展览、一起和熊玩耍、一起天南地北地乱聊天。但是,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耍什麽x子,突然间一个人闷起来了,什麽话都不跟我说。你不说,我怎麽会知道呢?是我不了解你?还是你根本就不愿让我了解?你讨厌我吗?为什麽要离我远远的呢?在最初的一开始你就不应该理会我,就放任我自己一个人在辩论课上静静的,静静的让我过自己的日子,这样我就不会这麽难过地想到你了。

当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到曾经的拥有是多麽地珍贵。即使是一句话、一个鬼脸、一个微笑、即使只要一个真实的你在我面前,都变成了一种奢求。每次我站在c场上,我就会想到你穿运动服的样子,神采奕奕,绑着清爽的马尾,一边热身,一边跟我下战帖,当然你从来都没有赢过我,你的运动细胞实在差得可以,不过我很喜欢你努力的表情,一心一意奋力冲刺的g劲。当只剩我自己一个人在c场上运动的时候,没有你,我才发现原来跑步是一件多麽无聊的事情。

有时想想,我并不是特别优秀的人,和别人b,没有特别的帅气,也没有特别的优点。如果真的有男生追你,如果你喜欢其他男生……我能够为你做些什麽呢?我可以挽回些什麽呢?其实我不知道该怎麽做b较好,我只会ga0笑和做一些笨事,我只会高傲地假装一点都不在乎你,我一点都不关心你的感受,我……」

那就这样吧!该散的就让它散吧,该哭的就让它哭吧!

我真的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可是你都听不到。

高三这一年,除了准备联考,都在跟同学打p聊天。猴崽、倩茹、欣慧这些朋友,一个一个都离得越来越远了。换过了冬天的衣服,换到了夏天的衣服,不知不觉来到六月,大家都说这是凤凰花开的时候,连毕业致词也是这麽说,但我从来没看过凤凰花长什麽样子,真的长得像凤凰吗?不如说这是西瓜盛产的季节,这样还b较贴近生活,也b较能够想像这夏天的炎热。还记得才从国中毕业没多久,那时很开心,终於可以摆脱罗唆的老师,不用再被b着写作业和考试,不用再被罚站背课文,不用再少一分打一下,当然,也不用再上五点後的放学辅导课,也不用再订正同样的句子抄十遍。

而期待的高中生活,居然也就这麽的过去了,在六月初举行的毕业典礼,这时,没有如同国中毕业时的喜悦,反而是感到旁徨与失落。无拘无束地看漫画、打电动、恶整同学、惹怒老师、和教官作对、g些小坏事的日子,还能够吗?无形中有一gu压力需要背负,面临十八岁的这时,长大与长不大之间,应该成熟还是幼稚?可以再放肆吗?应该如何做呢?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乾脆一gu脑儿通通抛在脑後,不再去想。

毕业典礼的这天,我拿到一个很不容易记得的奖,获得相簿一本当作奖励,此外,还有一个很容易记得的奖──全勤奖。我记得常常在社团活动的时间翘课,得到这个奖真的让我莫名其妙,奖品也是相簿一本。於是我就拿着两本相簿回家,还有几枝包装jg美的原子笔、奖状、毕业证书。我通通将它们装进从教室後面的打扫用具里拿出来的粉红se垃圾袋中,绑上一个结。

然後我就背着书包,提着这个塑胶袋在校园闲晃,从走廊、花园,走过穿堂、c场,然後晃到车棚,踩上脚踏车,两个车轮在学校周围转转又停停,停在红绿灯前。六月的yan光很强,强到我的眼睛睁不开,校园周边整排榕树上的知了叽叽喳喳地叫不停。我的头昏昏沉沉,好想开个冷气,躺在床上,管它有没有吃过中餐,能舒服的睡个午觉就好。

「嘿,你在g麽!」

突然有个声音从後面叫住我,我转头一看,这个人居然是──我大叫一声:「蓝教头!」没错,正是蓝教头。他骑一台sy三yan悍将125银白se的机车,排气管劈哩啪啦地作响,他还试了碟煞让我瞧瞧,最x1睛的是他身上订做的小喇叭k,两条烫出来笔直的线,真挺拔。

「你变得好新cha0喔!」我惊呼一声,虽然他还是又矮又瘦小,不过我发现有一种特别的自信在他的身上,和以前畏畏缩缩的样子相差很多。「发生什麽事了?为什麽你会变得这麽多?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笑着没有回答,不过我看的出来他很得意。

我瞄到他的肩上依然背一把吉他。「你还有在弹吉他吗?」

「嗯,现在我还尝试弹电吉他呢!」他兴奋地说:「我和德拉有打算组团喔!」

「哇,好酷喔,你简直就是一个摇滚客!」我开始摆动身t,摇头晃脑起来。可惜我的头发不够长,不然我真想甩一颗爆炸头,这样才够摇滚。

「你的吉他呢?」蓝教头问我。

「在地震中被摔烂了。」我叹一口气:「後来都没有再练习了,每天都在准备考试也没有空闲的时间,所有的指法都忘光光了。」

「好可惜喔,不然你就可以加入我们的乐团!」他说。

我开始回想在高三的这一年都在做什麽?好像就是一直考试,读书,然後再考试。有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我开始羡慕起蓝教头,那一个曾经都没人会传球给他,每次都要我喂球给他才能拿到球的人。

「对了,那个大你十几岁的nv朋友呢?」我想到了这件曾经很让我很惊讶的事情。

「什麽nv朋友?」他讪笑起来。

「那个你在bbs上认识的nv生啊!你不是跟她做过ai吗?我以为你会和她结婚呢!」那时我的观念很保守,总认为应该要结婚生小孩了,才会到za这个地步。

蓝教头顾自笑起来,好像在取笑我。「我们的确有shang,而且还做了两次ai,不过後来就没联络了。」

「为什麽?」说za就za,说不连络就不连络,好像za就跟吃饭一样简单容易,如果za就跟吃饭一样简单的话,为什麽我会觉得那是一件非常难以触及的事情。

「因为我跟本不知道如何联络她。」他双手一摊,然後他的眼睛看着远方,想着某些往事,他先深x1一口气,接着说:「我们先约好时间和地点见面,她会带我去一家旅馆,脱光我的衣服,带我去浴室洗澡。然後用沐浴r涂满我的全身上下,双手的手掌抚0我的全身,从脖子、腋下、rt0u、肚脐,然後她的手停在我的yjg上,仔细地来回搓r0u,一遍又一遍。洗乾净冲完水後,她把我带到床上,让我躺平,她温柔地帮我带上套子,然後就坐上来,前後上下的晃动,越来越快。」他停下来看看我,然後又补了一句:「很刺激!」我随便回应了一声,表示我有在听,而且,还想再听。这时,他突然乾笑了几声,好像想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嘴角微微的上扬,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种「非b寻常的陶醉」

「她的pgu一边快速的扭动,一边还嗯嗯啊啊地鬼吼鬼叫,越叫越大声。我问她叫那麽大声g麽,能不能不要叫了,她说不行,因为太爽了。後来她叫我闭嘴不要管她。我只好任由她放肆地叫个不停,真的吵si了!」

「她是怎麽叫的呢?是这样啊、啊、啊!叫不停吗?」我也开始乱叫,突然感到有趣。

「哪里是这样叫的!」蓝教头不屑地看我。

「那是怎麽叫的,你可以叫给我听看看吗?」我兴奋地问他。

「你是神经病喔!g麽叫我学?你自己不会找个nv人试看看喔!」

我看着蓝教头说得天花乱坠,我也跟着听得如痴如醉。

「不过,这种感觉……」他歪着头努力想,然後挤出三个字──很奇妙。

很奇妙?这个形容词很不负责任,不过,却让人有无限的想像。

「你呢?」

「什麽我呢?」

「你没有幻想过那个叫小孟的nv孩吗?」

「什麽?」

「她的0t啊!你看到她衣服上x罩的痕迹,或是穿短k露出白皙的大腿,她的嘴唇,她的pgu,你不会兴奋吗?」

我看着蓝教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是因为我觊觎小孟的r0ut,所以才会想接近她吗?我开始想像一个「小孟娃娃」,垂下来的四肢手足,不会反抗,任由我摆布。她的身上挂着一套如同往常的衣服,然後我慢慢的将它一件一件的褪去,一个毫无感情的娃娃,像一只si猫,不会哭,也不会笑,张大眼睛看着我,不!我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你跟一个nv生上过床後,就不会那麽害羞了。」蓝教头认真地对我点点头,好像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的确,在这两年的时间,他真的改变很多,那个什麽事都做不好的蓝教头,现在看起来,很陌生。「在床上,一样服服贴贴。」他说。

和蓝教头乱聊一通後,我就骑着单车回家。那个装有毕业证书和奖品的粉红se垃圾袋被我丢在床上。不知道怎麽了,我满脑子充满各式各样从a书上得知的nvx的0t,我记得猴仔曾经跟我说过,nv孩的身t软绵绵的。到底是有多软呢?软绵绵的嘴唇,软绵绵的x部,软绵绵的t0ngbu,到底是……可恶,我不知道。

本来跟班长登记说毕业典礼完的下午会回去教室里自习,准备七月份的大学联考。後来我没回去了,我反而回到学校的c场上,疯狂地跑步,休息後,又继续跑,跑到两腿发软,累得半si之後,才昏昏沉沉地回家睡觉。

在我高中的时候,那时的教育部长从吴京一直换到曾志朗,教育一直改革,部长也一直换。而曾志朗就是那个在一次的东亚运动会的跆拳道b赛上,冲进场内抗议南韩裁判判决不公的ai国人士,他也是第一个因为双重国籍而被监察院弹劾的教育部长。以前的大学没那麽多,录取率很低,大概不到30%,所以当一个大学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随便大学学历就可以找到工作,糊一口好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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