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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一卷完)

 

她还记得从前在汴京城里的生活。

爹爹疼爱,虽然嬢嬢病逝,但圣人和一众姊妹们待她也是极好。成天锦衣玉食,无忧无虑。

“嬛嬛姑姑,我好饿。”虚弱的女童声让赵多富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在海云寺,阿娘不是向佛祖祈过福吗?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到汴京啊……”

“神佑别害怕。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一定能回去的。”赵多富搂紧怀中的女童,说着她自己都渐渐不信的话。

五月二十三日,由完颜设也马押送的宋国俘虏抵达金国上京。赵多富等人都被安排在毡制的帐篷里暂住。赵神佑是康王赵构的女儿,原先赵多富与她并不常见面。直到北上的这一路,两人才逐渐熟络起来。

“富金姑姑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想吃她上次带回来的那种点心。”赵神佑的姐姐赵佛佑比她有精神一些,但此时也是饿的直啃衣袖,“这些天金人送来的饭食都好难吃……”

女真人长于白山黑水之间,立国不过短短时日,饮食的精细程度自然不能与宋朝相比。就算赵多富等人北上一路劳顿,仍觉难以下咽。由于完颜设也马想纳赵富金为妾,这些天经常传唤她前去。也不知赵富金用了什么法子,从完颜设也马处归来之际,总能带些合她们口味的小食回来,但终究是杯水车薪。

赵多富长长叹气,摸着两个小女孩的发顶不语。

“赵多富、赵佛佑、赵神佑!出来!”

毡帐外突然响起女真仆役粗野的呼喝声。赵多富惊了一跳,努力安抚着瑟瑟发抖的两个侄女,强作镇定地走出了毡帐。

“十四姐!”帐外站着的熟悉身影让赵多富放松了些。赵富金苍白秀丽的脸上,表情格外凝重:“金国的国主要召见我们,似乎,是燕山那边出了什么事……”

赵多富呼吸一窒。

完颜设也马相当愤怒。

此次伐宋,金国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宋廷实行“强干弱枝”政策,近百年的财富皆蓄于汴京城,被女真人一网打尽。金国将领们皆志得意满,收金银,揽美姬,滥饮无度。完颜设也马自己便早早将洵德帝姬收作禁脔,又盯上了好些个年轻的被俘妃嫔、宫人,准备等所有宋俘押送完毕后,便一同收入府中。

然而这份好心情,却被燕山传来的一份急报彻底破坏:契丹余孽于燕山城中做乱,刺杀了二太子完颜宗望及多名宗室将领。动乱中,宋国二废帝被杀,诸多宋俘也皆逃散。这还是近年来,金国头一次受到这么重大的打击。如何能让人不怒?!

相比起金人的怒火,赵多富等被俘的宋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则是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和庆幸。

“不知道二十三姐等人逃出来没有。”前往金国皇宫的路上,赵多富悄悄和赵富金耳语道。北上启程时她被金国军官调戏,还是多亏了这个妹妹解围。之后她一直惦念着对方,路过海云寺时,还为对方烧香祈了福。

“希望上天保佑,她们能早日南归。只是爹爹他们……”赵多富转念一想,却是忍不住地叹息。虽然如今她们悲惨的处境,与那位爹爹逃不开关系,但多年情分让她在得知父兄死讯时还是相当感伤。

赵富金抿唇未言。一想到完颜设也马对她的淫辱,她的心里就翻涌起黑暗的恨意。是对凌辱她的金人,也是对……

“郎主有令,要给你们这些南朝女人赐浴!”

赵富金猛地抬头。赵多富听得这话,脸色顿时煞白。只有赵佛佑和赵神佑两个女童依旧懵懂。

“十四姐……”随着赵多富颤抖的声音,两行清泪也从她的美目中淌了出来。一路上目睹宋国女俘的种种惨况,她早就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了。

“我在郎君身边也听到过几句。他们是要把你,献给……”赵富金说不下去了。几个矮壮凶横的女真仆妇摇摇摆摆地走过来:“你们愣在这儿作甚?快快进去沐浴,别误了各位贵人的兴致!”

“等等,十四姐是设也马郎君的人——”赵多富被几个仆妇拽住拖往屋内,挣扎着叫道。

“闭嘴,乖乖听命!”女真仆妇不耐烦地将几人分开,“赏赐之事,自有郎主与皇后决定,不劳你们费心。”

赏赐……赵多富只觉得浑身发寒,连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剥光衣裳的都未曾察觉。女真仆妇舀了一瓢热水浇到她头顶,烫的她下意识一缩身子,马上又招来几声斥骂。

“好啦,好啦。小娘子毕竟是要去侍奉郎主的。这样的好福气,旁人可是求都求不来呢。”另一个面容较为和善的女真仆妇劝道,在赵多富身上仔细揉搓着,“郎主可是几年都没封过新妃了。先前召幸过的契丹贵女,皆因不合心意,没几日便被打发去了浣衣院。小娘子可要把握住机会呀……”

赵多富木然地站着,对女真仆妇的话语毫无反应。她虽然尚未成婚,但也是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身体和面容都处在最美好的年纪。在女真仆妇的揉搓下,两颗柔嫩的乳头竟逐渐挺立了起来,在雪白的胸脯上仿佛两颗晶莹的玛瑙。

赵多富痛苦地闭上眼睛,任由女真仆妇给她披上一身薄如蝉翼的寝衣,还在她身上洒了几滴香露。她认得出来,这些都是女真人从宋宫抢掠来的东西。意识到这点更令她的心头血淋淋地生疼。

“小娘子快些,别误了时辰。”赵多富被催促着踏出了房间,微凉的夜风令她不由得瑟瑟发抖。

金国立国不久,上京的宫殿颇为简陋。在赵多富看来,不过是几个相连接起的院子罢了。但眼下她踏上的通往那间最大院子的路,对她而言无异于一条毁灭之旅。

“哎,怎么又送来一个?”

走到院门口,赵多富等人迎面遇见了另一群女真仆妇。两拨人面面相觑,都很是疑惑。“我们是送原宋国柔福帝姬来侍奉郎主的。你们是做什么的?”赵多富身边的仆妇率先问道。

“……我们是送,原郓王妃,朱凤英来的……”对面的女真仆妇道。赵多富身边的人被这突发状况搞懵了,竟没人注意到那些仆妇说话时,语调中的犹豫。

“郎主已经召幸女子了?那咱们收拾的这个还要不要送进去?”女真仆妇们交头接耳起来。赵多富也逐渐弄清了状况,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希冀。也许她今夜可以躲过一劫……

“站在外面做什么?把人带进来!”

从屋内走出一个宫人,打破了赵多富的小小幻想。女真仆妇们连忙称是,将赵多富推到了门前。“这可是‘并蒙幸御’啊,没想到咱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一回……”身后女真仆妇们的窃窃私语声让赵多富更加无地自容——朱凤英按辈分应是她三嫂。而她现在,居然要和她三嫂去同榻侍奉一个蛮夷男子……

赵多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那张床榻前的。屋内烛火未熄,一个身材魁伟的女真男人正站在榻边,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瞧。

“比你三嫂漂亮。就是这儿太瘦了点。”女真男人的手毫不客气地抓住了赵多富柔嫩的乳房。赵多富忍不住惊叫起来,几乎当场昏死过去。

“郎主见了柔福帝姬,便把妾忘到脑后去了。”榻上背对着二人,玉体横陈的女子娇嗔道。赵多富还沉浸在被陌生男人上下其手的惊恐中,做不出任何反应。女真男人粗豪一笑:“王妃还意犹未尽?”

榻上的女子起身,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脖颈:“妾确实意犹未尽。还有份惊喜,等着让郎主瞧呢……”

“你有何惊喜,等着和柔福帝姬一同让朕见识便是!”女真男人——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不以为意道。女子在他耳边轻语:“谢郎主赏识,只是妾有些等不及了。正想让郎主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

有利器划过空中的声音。完颜吴乞买也是身经百战,当即警觉回身,将赵多富抓起挡在身前。却听得女子一声冷笑,一点寒芒闪过,竟是毫不犹豫地用手中长枪将他与赵多富扎了个对穿。

完颜吴乞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口边流出鲜血。“rry,时间紧迫,只能采用俄式救援了。”女子轻松地将长枪抽回,一脚将倒在地上的二人分开,又挥挥手,屋内地面顿时奇异地生出一片绿茵,“来来来,二十一姐你躺这儿。”

在草木知春的作用下,赵多富的伤口很快便愈合,人也幽幽转醒。“……二十三姐?”赵多富茫然地看着手中利刃犹在滴血的女子——正是赵仙郎。“是我。没时间解释了,把这个换上,咱们走人。”

赵仙郎没多说什么,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套朴素的民妇服装,丢给赵多富。意识到二人还都赤裸着身子的赵多富顿时脸一红,连忙拿起衣服披在身上。“既然二十三姐你在这,那三嫂——”

“咳,假消息——你倒是提醒我了,回头还得再宰几个女真人灭口。”赵仙郎啧道,搂着赵多富,轻巧地翻上房梁,“我先把你送出去。再回来救十四姐。”

羊皮的腥臊味几乎令她窒息,双膝双手早在行进中没了知觉。赵富金咬紧牙关,脖颈上的绳圈又是狠狠一勒。

“披羊裘,赤上身——这就是大金的‘牵羊礼’了。洵德帝姬做的不错,到献俘那日可不要丢了俺的颜面。”完颜设也马托起赵富金的脸,一边抚摸着她的肌肤一边调笑道。

“郎君。可否将佛佑、神佑送回来,她们年纪尚小……”也许是因为受辱已成了家常便饭,赵富金这次鼓足了勇气,开口央求道。

“按平时的规矩,自然是轮不到她们侍奉谙班勃极烈的……谁让燕山契丹作乱,跑了好些个宋俘,只能由你们这些已到上京的抵数了!”完颜设也马不为所动,“不过她们确实还没到能伺候男人的年纪。你也不用那么着急,谙班勃极烈多半会等个几年,再给她们破身——什么人?”

赵富金一惊,顺着完颜设也马的目光转过头去,只见窗外确确实实地映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并不似这府中的任何一人。完颜设也马警惕地拿起了武器,赵富金看着那道身影微微蹙眉,总觉得有些熟悉。

“……好久不见,小马。你玩的挺花啊。”

“二十三姐,等等。”赵富金总算甩掉了那令人憎恨的羊皮,穿起普通的民妇服装,“佛佑和神佑,都被送到了金人皇太弟的府上,我担心……”

“这么小的都要?是我见识少了……”赵仙郎停下了切割完颜设也马尸体的动作,头疼道,“看来今晚的暗杀名单还得加长些。我先送十四姐你出去。希望时间还足够……”

“嗯……”赵富金听着她细碎的抱怨声,终于露出了被俘以来本来是更新,干脆废物利用,来做个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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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烟袅孤碧,云缕霏数千。

房里逐渐飘散起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让坐在外间做活的撒卯也不由得停下动作,出神了一刻。“宋人的花样就是多。”撒卯嘀咕道,以前也不见这小娘子倒腾这些东西,想是郎君身边多了女人,她又多日未得召幸,着急起来。

内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想是里头的小娘子准备歇息了。要她说,其实用不着着急什么!撒卯取下随身带着的酒壶,啜上一口——这位小娘子虽说也是宋国那位太上皇所出,却不似其他那些金枝玉叶,成天哭丧着脸,看着就丧气!对她们这些下人虽说还有些疏离,但也很和气,再穿上那身大金的衣裳,活生生就是个她们大金的妇人嘛!

再想起几日前小娘子沐浴时她见着的景儿——那胸那臀,一看就是个能生儿子的福相!撒卯咂咂嘴,要是她大儿子前些年抢来的那几个契丹、宋女也有这身板,何至于现在也没给她家添个孙子!

许是酒意上头,又闻着熏香的甜香味,撒卯竟有些晕乎起来。她可是跟了郎君多年的老人了,将来郎君成婚开府,少不了要带上她。到时候不论是继续伺候这位小娘子,还是到新娶的夫人跟前去,她都能过的舒舒服服的,还能补贴着家里呢……

“嗯?还没死?”

略带疑惑的女声稍微唤回了些撒卯的理智。她费力张开眼,昏花一片中,黑色的衣角格外醒目。“哦,你在喝酒。”撒卯花白的头发被毫不客气地揪着,把她拎了起来,“是这酒的原因么?回头找个时间研究研究。”

对方毫不客气地拽下她宝贝了半辈子的酒壶,撒卯头一回体会到被抢劫的滋味,怒火上头,挣着醉眼看向这胆大包天的小贼——只这一看,她便呆住了。

“……保福帝姬?”

一身黑衣的赵仙郎蹙眉,说好的脸上绑块黑布就没人能认得出她呢?这世界不按套路来啊!一面思绪万千,一面她也不忘摸出刀来。今晚要办的事太多,没时间在这跟这老妇耗着。

闪着寒光的尖刀一下子把撒卯从酒意中吓醒了。“……娘子!”撒卯想要尖叫,但在毒香和酒精的双重作用下,只能发出嘶哑低沉的嘶吼声,“俺好歹尽心服侍你多日!今日你——”

尖刀毫不犹豫刺进了脆弱的脖领,流畅地划出一道漂亮的红痕。对方像丢垃圾一样将撒卯扔在了地上,任由她徒劳无功地掩着血流不止的伤口。

直到意识消失的前一刻,撒卯才反应过来,对方最后看她的眼神代表着什么。

那是……不把她看做是人的眼神。

“杀了这厮居然才涨这么点经验?院子里那个半瘸的老杂役都不止这些!”赵仙郎不满地擦了擦尖刀,反手将它收回背包,“这种小细节搞什么差别待遇。”

“算了,反正接下来要收俩大的。”赵仙郎放弃了在这点蚊子腿奖励上计较,“先把这几具尸体搬进我房间里好了。反正平时也不会有闲得慌的人跑来打搅我……”

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淡着燕脂匀注。

新样靓妆,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

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愁苦,问院落凄凉,几番春暮?

凭寄离恨重重,者双燕何曾会人言语?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它故宫何处?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

无据,和梦也新来不做。

一首《宴山亭·北行见杏花》。依旧是婉转清雅的词风、灵动绰约的瘦金,却不见往日东京梦华,徒留亡国泣血哀痛。赵佶停笔,望向窗外飘散的杏花花瓣,徒然长叹。

还是吃的太饱了——居然还提得起笔墨写歪诗。

毫无文学品鉴能力的土狗如是道。打开望气,系统立刻忠实地为她划出了每名看守的警戒范围。这也不代表她能像玩vr游戏似的就这么一路摸过去了,毕竟这里的守卫不像以前的npc——只要玩家没踏进他的警戒区域,就算在潜入建筑物大门口跳小苹果都不会多看玩家一眼的那种。赵仙郎暗叹,默默再次拿出了背包中的利刃。

“二太子宅心仁厚,对我等一直礼遇有加。愿佛祖保佑二太子早日康复。”

放下笔的赵佶老儿来到屋内供奉的佛像前,与他的怨种大儿赵桓一同虔诚祝祷。一个修了半辈子道的“教主道君皇帝”,却在被掳异国的途中,为几乎掠走了他一切的敌军统帅而拜佛。此时正在外猥琐清怪的赵仙郎若是注意到了此事,只怕会再把白眼翻天上去。

“白日里二十三姐送了些好线香来,不如此时点上?”金人虽在完颜宗望示意下礼遇二圣,但对匆匆登基又匆匆亡国的赵桓,终究不如在位多年的赵佶恭敬,在这房里准备的线香,也是自幼长于汴京的赵桓往日里从来看不上的货色。

赵佶颔首:“二十三姐有心了。她生母早逝,从前是朕有些忽视了她……未曾想她还有这般孝心。”

房间里,雪乡二圣正处于幻想时间;房间外,赵仙郎正体验着真人版《刺客○条》。

“怎么一个个这么难杀。”

淬过毒的短刃割开喉管,赵仙郎暗骂一声,趁这暗处的动静还没被人注意,赶忙将尸首装进木箱,塞回背包里。还好,背包里的东西可以叠加。离房间最近的几名守卫都被她按f刺杀并不是后,赵仙郎小心地将窗推开,从缝隙中挤进了屋内。

赵仙郎小小呼了口气,在提前服下的解毒和增益丹药作用下,毒香的中毒buff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干脆扯下脸上的黑布,肆意呼吸着空气。屋内的香味已经浓郁地有些呛人,经历了撒卯那儿的乌龙后,赵仙郎已是不敢妄下定论,半场开香槟。更何况奖励也没发进邮箱里,还是亲自走一趟收人头保险。

“晚上好啊,老登、小登……这是死了还是没死?”走近佛龛,赵仙郎伸出脚尖踢了踢地上不知死活的两个人形物体。

“……”

“咳,如你们所见,我要准备跑路了。临走前,我总不能放着到手的boss不砍,您说对不?”赵仙郎冲上首看不太真切的佛像拱拱手,“如果三位对我的行动有啥意见,就赶紧起来说句话。”

“……”

“太好了,大家都没意见。”赵仙郎愉快地半蹲下,换了把钢刀,将两个人形物体身首分离。如今她也算手上沾了好几条人命,但如此细致地割下人的脑袋,对她来说还是头一遭体会。赵仙郎满意地欣赏着平滑的切口,耳边奖励到账的提示音更是让她恨不得截屏发个朋友圈炫耀一番。

赵仙郎将燃烧的仅剩一小节的毒香拔出来,换上普通的线香,又将二人的尸体扶到卧房,摆弄一番,吹熄烛火,“这样从外面看起来应该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本来把这俩的脑袋直接丢出去,也算是给那些金人守卫结结实实地送出了一个惊喜。可惜她还得去和人做一个了结,不能打草惊蛇。赵仙郎遗憾想道,一支晶莹碧绿的竹笛出现在她手中。

“这算不算是恐怖版的《韩塞尔与格雷特》?”

沿着两人走过的路,荒草丛生的土地上不时散落一些奇怪的肉块。赵仙郎甩开领着完颜宗宪的手,用脚尖把肉块踢的更凌乱些。都走出去这么远了,应该不用担心提前露馅。这么想着,赵仙郎干脆不再费心切割尸体,而是一具具地直接从背包里倒出,随意堆在草丛中。

“呃,装过尸体的木箱被识别为‘沾血的木箱’了……”赵仙郎感觉有些头疼,“也罢,干脆以后专门用它们来装尸体。”

夜空呈现出深邃的蓝色,星辰点点,月光柔和。赵仙郎感受着夜风清爽的吹拂,伸手拍拍完颜宗宪的脸颊:“不论今夜结果如何,你都能留在我身边。当然,是以不同的方式……”

事实证明,这个小盒才是完颜宗宪永远的家。

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逐渐失去神采,赵仙郎突然有些疲惫。“这贤者时间是不是来的有点晚?”她摇摇头,嗤笑一声,从背包里挑了把新刀出来——原本用来切割的刀已经被众多金兵的尸体磨砺的卷刃。

其实沾血的木箱并不算小,塞下身材矮壮的那些金兵毫无压力,但对于完颜宗宪这样的高个子则有些窘迫了。时间紧急,只能先粗略切割一下,日后再细细炮制。赵仙郎将尸体放平,凑近比划着,计算着,然后下刀。

头颅乖顺地与身体分离,发出了“喀”的一声清响。赵仙郎满意地将它摆在一边,让面部对着正被她下刀分割的身体。刀锋划开皮肉,发出听上去很舒服的“嘶嘶”声,是之前切雪乡二圣和金兵时她没仔细听过的声音。

等尸体放上一段时间,切割起来的手感会不一样吧?赵仙郎思及这点,便有意地克制住自己,没有把尸体切的过于细碎。“原来人体的脂肪真的是黄色的。刚才应该多看几眼……”赵仙郎搬起尸体的躯干部分,在扔进木箱前细细观察了一番切口。

躯干为底,四肢均匀地截断,在箱中码好。就是脑袋比较麻烦,总感觉会在箱子里滚来滚去。于是干脆用从尸体上扒下来的衣服,将头颅包裹住,像极了武侠剧里大侠赶路必备的包袱。

“搞定。”赵仙郎将木箱收回,满意地望向夜色中的燕山城,“去接五姐她们吧。”

出府后改乘快马,一路疾驰到了城外。赵仙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亲兵赶进了完颜宗宪的营帐。

“妾身见过将军……啊!”见面问候的流程还没走完,赵仙郎的手臂被狠狠地拽住,扭到身后。抬眼一看,完颜宗宪赤裸着上身,面色阴沉的仿佛一点即炸的火药桶。

赵仙郎识趣地闭上了嘴,放松身体,让完颜宗宪将她的双手反捆在身后。“俺受伤了。你来给俺上药。”完颜宗宪说出了今晚把她叫来加班的目的。

都把她绑住了,还怎么上药?赵仙郎不适应地略微扭了一下身子,接着就眼睁睁地看到对方的手伸到了她自己的胸前,直接扯开了她的衣襟。

两团丰盈的乳房迫不及待似地弹了出来,在烛火下微微颤抖着。完颜宗宪动作不停,直把她的整件上衣都扯了下来才停手,接着拿起一盒药膏,把黏糊糊、油腻腻的膏体都抹在了她的两只乳房上。

用这儿上药……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赵仙郎不得不为对方的脑洞而由衷地赞叹道,挺起丰满的胸部,小心翼翼地向完颜宗宪的伤处靠去。

说起来,他是怎么受得伤?这段时间又不需要打仗…难道是出去打猎弄得?什么猎物会这么凶猛?还是说跟人切磋失了分寸……

赵仙郎很快就没力气思考这些问题了。因为是给伤处上药,力度的控制要格外小心。她的双手又被绑在身后,使不上力,不一会就累的腰酸背痛、汗流浃背。

完颜宗宪一直欣赏着她的动作。温热柔软的肉团轻柔地抚过他的身体,如同美人细腻的小手。半裸被缚的少女累的娇喘吁吁,诱人的乳房上,一对红艳艳的乳头在不断地摩擦刺激下逐渐挺立起来。

”好了。看你累的,歇一会再弄。”完颜宗宪开口止住了她的动作。还没等赵仙郎疑惑他今天怎么这么通人性,完颜宗宪便抓住了那两只已经在摩擦下变得油光闪亮的诱人乳房,大力揉捏了起来。

你说的歇一会…是指让你的手歇一会吧?赵仙郎咬牙,赤裸半身跪在地上被人玩弄乳房,怎么想都是一幅很屈辱的画面。完颜宗宪的手捏住了她的乳头,引得赵仙郎一阵颤栗,这才注意到自己不仅乳头被激得挺立起来,就连下身阴道里也传来了湿润的感觉。

只是被玩乳房……就能这样吗?

完颜宗宪的手指一会掐着乳头,一会夹住乳头根部拽起乳房。甚至捏着两团乳肉,让两颗乳头互相靠近磨蹭着对方。胸前被花样百出地玩弄着,每种玩法都带来过电般的酥麻快感。赵仙郎的呻吟声几乎再也没停过,完全没被爱抚过的下体也早就一片黏糊水淋,甚至透过布料,在空气中滴出了几道由淫水组成的银丝。

“将…将军……轻点…慢点……”

赵仙郎的恳求声毫无作用。等到完颜宗宪满足地收手时,赵仙郎几乎是立刻累得歪倒在地,下身因为不止一次的高潮,已经在地上洇出了一个小水洼。

就几天没做,身体居然敏感成这样吗……赵仙郎回过神来后,为刚才自己的反应震惊不已。只是刺激乳房,就能高潮连连……

“有段时间没肏你了。瞧你湿的。”完颜宗宪把浑身瘫软的赵仙郎揽进怀里,将她的裙子也褪了个干净。手指插进湿漉黏滑的阴道,在里面抠挖扩展,敏感的肉壁很快认出了它的“老朋友”,热情地吐出大量淫水。

赵仙郎感到熟悉的火热抵着自己的身体。总算要进入正题了……她悄悄松了口气,从完颜宗宪的怀里挪出来,准备打开双腿迎接阳具的入侵。

“等等。”完颜宗宪按住了她的双肩,“这东西还没完全兴奋起来……得再劳烦帝姬辛苦些了。”

怎么还没玩够那两团肉!赵仙郎一时气结。

“别乱动,跪好。”

膝盖继续受累,乳房被完颜宗宪攥在手里揉捏变形。赵仙郎低头就能看见自己雪白柔软的双峰,深邃的乳沟里夹着一根硕大的阳具。乳沟被磨蹭得发热,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让她双颊绯红,只好闭上眼阻止自己继续沉沦。

头顶被人安慰似的摸了摸。“睁眼。”赵仙郎无奈,只好继续看着自己胸前的淫秽场景。完颜宗宪抚摸着她细嫩的脸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赵仙郎悄悄抬眼,正好对上对方幽暗的目光。

赵仙郎心头一跳。经历了这么多次的负距离接触,她完全猜的出完颜宗宪这种时候在打什么主意。放在她头顶的手轻轻抚摸着,像是鼓励也像是威胁。

“……”赵仙郎感觉自己的脸上在发烫,被缚在身后的双手紧张地绞紧。内心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按在头顶的手也越来越施力,赵仙郎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得张开小嘴,低头缓缓靠了上去。

颤抖的舌尖舔舐过紫红的龟头。按在赵仙郎头顶的手一下下抚着她的长发,像是在嘉奖一只听话的宠物。不一会,龟头中央的小孔便开始冒出透明的黏水。赵仙郎抬眼瞥向完颜宗宪的神色,不敢懈怠,将龟头整个含到了嘴里。

“报告将军,二太子——”

帐帘突然被掀开。赵仙郎一惊,下意识地想吐出嘴里的阳具。“你继续说。”完颜宗宪牢牢地将身下的少女按在了原地,对来者道。赵仙郎猝不及防被这一按,阳具直接占满了她的整个口腔,龟头狠狠地顶在喉口,呛得她一阵闷咳。

“是。”来人的声音顿了顿,随即用女真语向完颜宗宪汇报起来。虽然听不懂其中的意思,但赵仙郎还是浑身僵硬,散乱青丝遮掩下的脸红的像是要滴血——她听出来,来人好像就是那天她误食药草后,在野外主动勾引的那个女真小兵……

赵仙郎尴尬到半天没有动作,但她口中的阳具还是按部就班地硬挺起来。黝黑粗长的阳具一半被少女娇嫩的嘴唇含着,一半被雪白的乳肉包住,三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视野完全被胸前情形占据,使得她的神经愈发敏感,仿佛能感受到小兵的目光正打量着她光裸的身子。赵仙郎艰难地喘息着,背后的双手紧握成拳,下体又迎来了一次隐秘的高潮。

“呜…呜嗯……”

不多时,小兵汇报完毕退出了营帐。被她用口舌和乳房照顾多时的阳具也终于膨胀到底。赵仙郎弓着身体,肩膀细微地颤栗着,乌黑的长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

——跪趴在地,双手反缚在身后,这个姿势简直折磨极了。更别说她身后的完颜宗宪还毫无动作的意思,就在那静静地等着赵仙郎自己将阳具往身体里套。

“快点。”身后的人催促道,一掌打在了赵仙郎挺翘的臀部上。肉体发出的清脆响声让她忍不住羞耻地轻哼一声。

这样下去,不知得折腾到什么时候。明天她要是还能有力气起身才怪。赵仙郎无法看到身后的情形,只能缓缓试探着动起身体。阳具几次同她的身体擦过,或大腿、或阴唇、或臀瓣……整的赵仙郎一头冷汗。高潮过多次的下体仍然相当敏感,每次阳具的刮擦,都引起阴道口焦急地抽搐,滴出晶莹的点点淫水。

“将,将军……”尝试多次后,赵仙郎几乎要绝望了,只好回头哀求,“妾身愚钝……还请将军…赐妾身一个痛快——啊!”

完颜宗宪其实也早已迫不及待。见赵仙郎主动求欢,完颜宗宪顺势抓住她的纤腰,几乎毫无缓冲地将阳具捅进了她的阴道。被插入的瞬间赵仙郎倒吸一口凉气,腰身一软,险些扑倒在地。又为了保持被顺利插入的状态,而艰难地重新保持好跪姿。

完颜宗宪满足地长出一口气,捏着赵仙郎的腰缓慢但不容置疑地动了起来。每次抽插,都能感受到阴道肉壁热情地缩紧吮吸。赵仙郎随着他的动作被肏地不住晃悠,两只乳房摇来摆去。完颜宗宪干脆让她整个人趴伏在地上,只高高撅起臀部,迎接着阳具抽插的动作。

赵仙郎双手被缚,只能以半边脸着地,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口中的涎水来不及吞咽,带出几道亮闪闪的银丝来,随着身体的晃动甩落到地面上。完颜宗宪就着这个姿势抽插了一会,扯着她的手臂逼她直起身子,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双腿大张跨坐在他身上。

“呜——”这个姿势导致赵仙郎的身体无处着力,全身的重量竟都压在了阴道里,与完颜宗宪的阳具交合之处。赵仙郎身体一阵痉挛,就这样在完颜宗宪怀里再次高潮了。

这次高潮过后,赵仙郎彻底脱力,身子一软,倒在了完颜宗宪怀里。硕大的阳具依旧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享受着火热湿滑的熨帖。完颜宗宪捏了捏她在地上被磨蹭的有些发红的乳房,确认赵仙郎已再无半分力气,于是便将她仰面推倒在榻上,大力抽插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完颜宗宪恋恋不舍地从赵仙郎体内抽出了阳具。赵仙郎失神地望着营帐顶部,她能感觉到阴道里有大量黏滑的液体在流动。

被束缚多时的双手终于重获自由,赵仙郎还来不及检查一下手腕淤青的情况,就又被拽了起来,强迫跪在地上。双膝像是有针扎般地痛,赵仙郎抬头,已经射过一次但大小依旧相当可观的阳具映入眼帘。

今晚她高潮的次数太多,没有在刚才的交合中直直晕过去已是奇迹。完颜宗宪明显还很有精神的样子,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她。赵仙郎再次被按着脑袋,将沾满淫水的阳具从上到下仔细舔舐过一遍,颤抖的手捧起丰满双乳,主动包夹住阳具套弄着。

被多般爱抚的阳具很快重新硬挺起来。完颜宗宪搂起赵仙郎,满意地捏了捏她的臀部。赵仙郎靠在他的肩头,默默分开双腿,阴道很快再一次被阳具充满。

“娘子,水该凉了。”

女真仆妇的提醒声唤回了赵仙郎的心神。赵仙郎从水中起身,身上留下的欢爱痕迹在雪白的肌肤上愈发醒目。

窗外天际已显露出鱼肚白的颜色。忙碌一晚,她今日是没精神去雪乡二圣那边了。赵仙郎累得眼皮直打架,向女真仆妇嘱咐几句,便闷头睡下。

完颜宗宪到底在城外忙什么事呢?莫非和她前段时间,在路上听来的那事有关……坠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刻,赵仙郎还迷迷糊糊地想着。

天空乌云密布,仿佛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电光在云层中穿梭,时隐时现。雷声滚滚,震耳欲聋,仿佛天空的怒吼般震撼人心。

在这样的天气里,应尽量留在室内,避免外出。如必须外出,应避免涉水、靠近金属物品、停留在高处等。

很遗憾,以上注意事项,赵仙郎一个都没有遵守。

“达成成就【被选中的人】10秒内被雷劈中三次。”

“好系统,真会补刀。”

赵仙郎躺在泥泞的地上:“不就是冒雨赶路,为了方便清理沿路小怪把武器直接背在身上,又追求速度用大轻功窜到天上吗。这雷的劲比东极海的还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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