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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风起19

 

他心急如焚地解决掉身边的麻烦,不顾一切千里迢迢赶到莲花门,看见那满门大火时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结果却刚好撞见了季知遥赶去替俞元挡下那截砸下的木梁一幕。

如何不气。

季知遥轻“嗯”一声,一样目不斜视淡淡回道:“小伤而已,不碍事。”

齐子骞听后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攥紧了手,扣着季知遥的五指,死死不放。

赶到候鹿山庄后,季知遥才清楚直观地感受到了这次麻烦如何之大。

饶是他早就想到,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那百名莲花门弟子,会同暗室里那几个人一样到处发疯砍人,互相残杀。

尽管他早就看惯了血腥场面……

也被一袭黑衣的韩修伫立在血流成河的尸堆上的样子吓住了。

那张已长开了眉眼的俊阔脸庞上的表情麻木,浑身都是温热的血与伤口,让人分不清是人是鬼,仿佛发疯的不是别人,而是尸堆里活着的青年。

韩修闻声抽出剑,半张脸被喷涌的热血染红,他扭头看向赶来的季知遥,咧嘴一笑,轻声喊道。

“知遥哥哥。”

“我没让你失望,把候鹿山庄守住了。”

还没到候鹿山庄时,季知遥就远远看见正有人从大门跑出来。

背后血流了一地,那人疯疯癫癫踩着一地的血印,看也没看走过来的季知遥与齐子骞两人一眼,仓皇逃窜着消失在了幽暗的夜色中,不见踪迹。

而朱红的大门之后,半掩的门缝中还依稀能够窥见有人正在打斗。

季知遥见状皱起眉头,一步也不停地进了门,踩着一地的血迹,躲开那些互相残杀的人群,穿过数道桥池走廊,才终于到了候鹿山庄的正堂门口。

正赶上天光破晓,头顶天空露出灰蒙蒙的光线,却还未出太阳。

而韩修站在正堂前的阔院中,周身躺着一圈又一圈的尸体,他抽出插在最后一人胸口上的剑,浑身是血地看向门外的季知遥,咧嘴一笑。

在红与白的唇齿之间,无声无息又缓慢地从他嘴角溢出一道鲜艳夺目的血,悄然滚去下颌。

韩修眼底泛着红光,近乎疯狂地深深望着季知遥,一字一顿喊道:“知遥哥哥,我没让你失望。我把候鹿山庄守住了。”

他每吐出一个字,血便又添一道,不受控制地从他雪白的齿间挤出,沿着嘴角猖狂流下。

季知遥毫不犹豫地闪身跑过去,接过韩修手中落下的剑,同时双臂圈住了韩修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抬手覆上那双死死攥在他臂上的手,隔着湿滑的血液紧紧相握,轻声应道:“嗯,我看到了。”

韩修听后就靠在季知遥身上暂时昏死了过去,季知遥这才抬起刚刚抱住韩修的手,只见掌心之上沾满了浓稠的血,已分不清到底是其他人的还是韩修的。

他一个人正抱得有些吃力,刚想抬头看看齐子骞在做什么,便看见齐子骞已然到了他跟前,伸手把韩修接了过去。

季知遥环顾一周,看向角落的一道小门,扬头道:“走那边,去书房。”

这场突如其来又荒谬至极的残杀在他们赶来时就已接近尾声,此刻来去的路上四处都横躺着尸体,放眼望去竟然没有看见任何活人。

季知遥看着候鹿山庄现在血腥又凄冷的清晨光景,冷声问道:“天汇堂的人也走了?”

死的人大多都是莲花门的弟子,还有一部分应当是曾经来莲花门求过药的,再有的便是没能从这场残杀中逃出来,被无辜卷入的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其他人。

“走了,”齐子骞回道,“动乱刚开始的时候打得他们措手不及,死伤了一批人。然后就都陆续撤走了。”

虽说为他们准备了可供休憩的厢房,但身居他处,总是不能尽情安心的,说着光明磊落,却各个都心怀戒备,自有去处。

再者这场动乱与他们无关,瞧着那些人极尽癫狂见人就砍的模样,自然是能先脱身就先脱身。

待到这场闹剧结束,他们再好整以暇地上门来抓着候鹿山庄兴师问罪便好。

除了逃不掉的,就只有韩修还这样不死不休地待到现在。

季知遥低头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韩修,转身接过齐子骞递来的水和伤药,开始为韩修清理伤口。

齐子骞看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待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季知遥点点头,扭头道:“要是有活口就留着。”

“是吃过药的就不用了,”他顿了顿,接道,“你小心点。”

齐子骞闻言笑着“嗯”了一声,俯身在季知遥被冻得没有温度的脸上亲了亲,又递了一只面具过去。

季知遥接过那张触感柔软的人皮面具,抬眼看向齐子骞,见他说道:“若是有人来了就戴上。”

见季知遥点头后,他便不再做留,转身走了出去。

季知遥这才又转身看向韩修。

他们正待在书房中的那间里屋,几个月前季知遥还与韩修在这里数日温存,现在却是韩修一个人半死不活地躺在了上面。

他起身脱掉韩修的衣服,看着韩修前胸后背布满的新鲜伤口,忍不住抽了口气。

撕掉粘黏在伤口处的衣物后,伤口的血肉炸裂开来,往外翻着粉白的嫩肉,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涌着血。

季知遥只能先将药撒上去止住血,再用水擦去韩修身上粘着的血,轻车熟路地将韩修浑身的伤口处理好再包扎了,然后就坐在一旁垂眸看着。

他看了许久,直到看见韩修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渐渐回温,外面不知何时已天光大亮。

再然后便是日头渐渐西斜,无声无息地又入了夜,韩修昏睡了一整天。

中途齐子骞回来过,简单说了说外面的情况,又带了些药和吃食。见季知遥脸上已露了疲惫之色,轻声道:“他命大,遥遥不用担心。去歇一歇吧。”

季知遥缓缓摇着头,回了句“我没事”,就又看着韩修发起了神。

以往经常受伤的是他,而韩修才是每次为他上药的那个人。

莲花门百余名弟子,还混杂着其他门派中的人,韩修是怎么一刀一刀杀过去的,季知遥想不出来。

曾经季珉还在时,候鹿山庄还勉强有人可用,虽然落魄,却也不失最基本的颜面。

季珉死后,韩修上任,就开始彻底走了无法挽回的下坡路。

从今天就能看出来,韩修甚至没有任何心腹,也没有一个可用的人跟在身边。以一敌百地杀了几个时辰,从夜幕初降,到天光破晓。

“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等我回来。”

季知遥轻声念着。

“若是天汇堂的人上门时,小修还没能醒过来,”季知遥抬头看向齐子骞,“那就只能先让你出面了,子骞。”

齐子骞点了点头。

他来出面当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但他们现在已经没得选了。

虽说现在候鹿山庄里,还活着的都走了,该死的不该死的也都尸骨已寒,整个山庄中蔓延着一股死寂的味道,却并不像表面上这样安稳。

齐子骞没待多久,便又不放心地出去了。

季知遥垂眸看着脚下铺了一地的血红色纱布,抬脚将它们踢去了一旁,然后便靠在床边瞌眸小憩了一会儿。

也许是这几天实在累了,他竟不禁睡得沉了,直到被夜里的寒气侵袭得打了个激灵才惊醒了过来。

他一抬头,忽然感到手心下盖着的那只手动了动拇指,扭头看过去,就看见韩修正半睁着眼望着他。

那双眸子黑得极深,沉沉的,无言地看着他。

季知遥眨了眨眼,轻声开口道:“要喝水吗?”

韩修缓慢地点了点头。

季知遥便起身去倒了碗早就凉透了的水。

他伸手想去扶起韩修,却发现韩修起身实在艰难,只是微微一动,身上的各处伤口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渗血,只能作罢。

季知遥抬手抚平韩修皱起的眉,冰凉的指尖划过有些消瘦突出的颧骨。他仰头喝了一口水,含在嘴中捂得温热了,然后才俯下身去,捧着韩修的脸,嘴对嘴地喂了起来。

他渡得极慢,舌尖抵在牙根,轻轻含住韩修干裂的双唇,生怕呛着韩修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将水渡了过去。

韩修也顺势微微仰头张嘴接着,他将舌尖伸到唇边,卷着季知遥口中的温水缓缓咽下。终于把干了一天多的喉咙给润了回来。

因忍不住喉间瘙痒,他低声咳了一道,却忽然感到季知遥开始准备起身离开。

韩修当下想也不想地便忍着浑身剧痛,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抬手将季知遥重新按回了身上,顺势还伸出舌头探进了那双微愣的薄唇。

季知遥被韩修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愣,再反应过来时嘴里已经被韩修那只温热的软舌纠缠了起来。

他只能继续俯身接着这道吻,一手撑着床沿,一手去将韩修按在他身上的手放了回去。

韩修因身上伤重,动作并未太大。季知遥也怕碰到他的伤处,不曾有任何推拒的动作,就这样任凭韩修亲了许久。

见韩修伤得严重,强吻上来的力气却一点也不少。季知遥起身后一边擦着嘴,一边不禁皱眉道:“你又发什么疯?”

韩修反手扣住他的手,一寸一寸往上摸着指节,哑声回道:“我以为哥哥不会回来了。”

季知遥冷笑着反问道:“所以你就把自己往死里折腾?”

韩修一怔,刚想解释,却忽然忍不住咳嗽起来。

季知遥见状便去倒了一碗水,他低头看着韩修身上又开始渗血的纱布,待韩修气息平缓之后,他又仰头喝下一大口,俯身喂了起来。

这次他睁眼与韩修对视着,表情不似刚才那样柔和了,喂水也喂得有些快,几下便喂完了一碗水,韩修也没再敢像刚才那样按着他亲。

季知遥抿了抿嘴上的水,低头看着韩修身上不知何时又裂开的伤口,抿嘴道:“别说话了。换药吧。”

韩修点了点头,看见季知遥转身去桌边捣鼓着东西,不一会儿后就端着药过来了。

他刚想抬起手,却又被季知遥按了回去。

“别乱动,我来。”

季知遥说着,掀开了被褥,将韩修腰腹上的结解开,双手掌心紧紧贴着那只精壮的腰腹,缓缓向腰侧两边推开已经浸透血的绷带,低声问道:“能有力气抬腰么?”

韩修闻声动了动身体,使了浑身解数也动不了多少,便只能等着季知遥将手垫在他脑后,微微抬起,然后另一只手又从他脖颈后贴着,微凉的掌心缓缓下移,小心地将绷带与伤口分开。

上半身的伤口换好药后,季知遥将韩修褪到腿间的被褥上推,正准备去处理他腿上的伤口,便看见某个东西已经高昂地立了起来。

因韩修浑身都是伤,有看得见的也有看不见的,处理伤口时季知遥便把他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总归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也不会冷着。

季知遥看着那根从被褥中弹出的紫红肉棒,波澜不惊地瞥了韩修一眼,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便低头继续面不改色地换药了。

只是总感觉这次伤口处流的血更多了。

换完药后,季知遥又将被褥拉回来为韩修盖着,捻好被角后转身去洗了洗手上的血。

他再转过身来,便看见韩修还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深黑的眼睛一动不动,直勾勾地望过来,也不说话。

季知遥扯了扯嘴角:“说话。”

韩修将手指探了出来,搭在床边动了动,睁着眼睛眨了眨,哑声喊了一句:“知遥哥哥。”

夜里虽还冷着,但床间的被塌都已随着时节换了薄一点的,韩修身上盖着的正好,不过分厚重捂热,也不会太薄。

也正好能让他那根东西顶出一道小鼓包。

季知遥的视线从韩修脸上往下移,最后停顿在了那处鼓包上。

他慢步走过去,食指隔着被褥从韩修身上划过,一路从胸口划到了胯间。

季知遥用指尖点了点,漫不经心道:“就这么忍不住么?”

韩修又眨了眨眼,忍不住扬起嘴角,低声回道:“我见到哥哥就觉得欢喜。”

季知遥看了韩修一眼,然后将手伸进被褥里,避开韩修身上的伤口,摸索到了那根不知什么时候硬起来的阴茎。

他一手勉强圈住,一上一下地套弄起来,只听见韩修的呼吸加重,双眼舒服地半眯着,微微仰起头一直看着他。

季知遥低头对上韩修的视线,酸软的手腕猛地停住,然后用力在柱身上捏了一把,有些愠怒地出声道:“你这根东西难道是废了么?”

韩修舔着嘴角,眼中忽然像落了光似的亮起来,朝着季知遥撒娇道:“知遥哥哥,你过来贴着我好不好?”

季知遥偏头看了一会儿,俯下身凑到韩修跟前,两人的鼻息渐渐混杂在了一起。

他抬手别开脸侧垂下的头发,忽然感觉手下的那根东西又大了一圈。

季知遥:“……”

韩修眨着眼笑了笑,跟着抬起头,凑到了季知遥嘴边,伸出舌尖舔了舔,讨好似的轻轻点着那双薄唇。直到季知遥松开了牙关,他也顺势溜了进去,勾着那只软舌纠缠起来。

他嘴上不停地吞吃着季知遥口中的气息,身下却只被撸得只吐了点粘液,并没有要射的意思。

季知遥忍无可忍地将手拿了出来,双手撑在韩修脸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正准备出声骂几句,忽然听见韩修舔着嘴唇说道。

“知遥哥哥,你坐上来好不好?”

季知遥眯眼看着韩修那张色欲熏心的脸,忽然笑出了声:“你浑身都是伤,我坐哪儿?”

一刻钟后,原本坐在床边的季知遥没了身影,床边只落着一双倒地的靴子,和几件外衣。

季知遥披着里衣,从胸口到下身一路敞开着,屈膝跪在韩修身上,低头看着那双精神异常的眼睛,突然弯眼笑了笑。

他将手伸去身后,捏了捏那根还硬得厉害的肉棒,刮过柱身上跳动着的筋络,挑眉道:“你还真是不要命。”

说罢,他就扶着柱身,抵到身后那个只被潦草扩张过的穴口,将龟头挤了一小段进去。

韩修低声喘着气,忽然喊道:“哥哥。”

季知遥闻声抬眼看向他。

他又继续道:“知遥哥哥,你亲亲我。”

季知遥轻笑一声,说:“好。”

话音刚落,他就俯下身去,在韩修嘴上轻啄一下,然后伸出舌尖,舔了舔那双因失血过多而干裂苍白的唇,张嘴接下了韩修伸来的舌。

他们吻得激烈,在涎水交缠的声响中,季知遥才将身下的龟头完全塞了进去。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从韩修的纠缠中脱身起来,撑着膝盖抬了抬臀,开始慢慢吞吃身下那根东西。

韩修腰上有伤,大腿外侧也有伤,只有胯间那圈的皮肉还算完整。

因此季知遥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一手撑着床,一手扶着那根滚热的阴茎,一寸一寸地吃下去。

有些日子未使用过的小穴颇为生涩,方才扩张时季知遥就大概能感觉到,再加上韩修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这场床事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会有多好受。

极力吃了一大半进去后,季知遥垂眸看着韩修,按下他蠢蠢欲动的肩,低声喊道:“别动。”

韩修闻言只得重新躺回去,眨了眨眼看向季知遥,问:“疼么?”

季知遥瞥了他一眼,只摇了摇头,然后就闭上眼微微抬了腰,待肉棒从穴中滑出一些后,又缓缓往下坐去,就这样如此反复地动了起来。

待到身体适应以后,他才睁开眼,便看见韩修还在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不由得笑了一声,问:“干什么?”

韩修抿嘴咽下一口水,忍着想挺胯的冲动,哑声回道:“不是在干你吗?”

季知遥捏起韩修的下巴,左右看了一眼,低声笑道:“分明是我在‘奸尸’。”

韩修不太乐意地皱起眉,撇嘴回道:“是哥哥不让我动的。”

季知遥闻言抬手按了按韩修肩上的伤口,听得他漏出一声嘶叫,然后才从渗血的纱布上收回手,淡淡道:“你弄出这一身伤的时候,就没想过现在的结果么?”

韩修眨了眨眼,没敢把心中那句“我以为你不会来”给说出来,只是迟钝了一刹,却在对上季知遥那双浅色眸子时突然心虚,像是发现自己被看穿了一样,慌忙反问道:“那我这一身伤算不算为哥哥受的?”

季知遥闻言冷笑一声:“关我什么事。”

韩修见状,扭头亲了亲他头边撑着的那只手,笑着回道:“既然如此,哥哥当然也不用管我这身伤怎样了。我自己讨的苦头,自己会吃下去。”

韩修话说完后,却见季知遥低头看着他的胸口,没什么反应。

直到静默一阵后,韩修偏头在方才亲的那截手腕上又舔了一口,看到季知遥扭头看向了他,才扬头指了指身下,舔着嘴道:“哥哥,该动一动了。”

季知遥却眯起眼,猛地抬手盖住了韩修的脸,五指掐起韩修脸侧的软肉,悠悠道:“几月不见,别的没长进,反倒是顶嘴厉害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这样去死守候鹿山庄了?”他缓缓抬起头,眼睑下垂,神色忽然凌冽起来,“你把自己搞成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

看给我心疼吗?

想到这里,季知遥忽的冷笑一下。

“那你最好下次……”

说着,他忽然对上韩修的视线,看着那双幽深的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他,不停地闪过慌张的情绪。

季知遥顿了顿,收住了后半句的“死得彻底点”,改口道:“那你最好别再让我看见有下一次。”

韩修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说话,又听见季知遥补充道:“他们要杀要打凭他们去,别人都知道跑,你在这儿跟那群疯子打什么。”

他低头看着韩修,又忽然笑道:“你也是个疯子。”

韩修毫不避讳地回道:“我本就是个疯子。哥哥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季知遥不由得笑了起来,捏住韩修的嘴,凑到他跟前低声道:“小疯子,接下来不许动,也不许说话,知道了么?”

韩修兀的被那声“小疯子”喊得失了神,愣愣地睁着眼看向季知遥,点了点头。

见此,季知遥才松开手,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来,将身后刚才滑落出去的肉茎又重新塞了进去,晃着腰动了起来。

他双手撑在床上,屈膝跪在韩修身体两侧,不停抬着腰起起落落,又因担心伤口,并没有坐得足够下去。

往日做爱时,身后那张小嘴每每都是被捅到最深处,那个极其敏感脆弱的地带在被反复碾压之下早已变了,每每情动之时都只会食髓知味想要再吃得更深一点。

于是,现在正坐骑在韩修身上的季知遥,正极力绷紧腰腹控制着身下抽插的深浅,本是不敢坐得太下去,身体上又忍不住想再插得深一点。

他正找好了一个舒适的频率,不会太快,也不会太慢,恰到好处地摩擦着肉壁的感觉。再时不时扭扭腰,让龟头好顶着敏感处碾过去,直直爽得打颤。

可偏偏这感觉上又差了那么几分,不知是因为插得不够深入,还是因为全靠自己掌握而失了刺激感。

直到大腿已有些酸了,他才皱眉看向韩修,见韩修也正喘着气,眯眼享受得很,却也并没有要射出来的意思。

季知遥动作一顿,将双手撑去韩修头侧,塌下了腰,抬起了臀,低头对上韩修颇为无辜的眼睛。

他张嘴轻喘几声,忽然发现这样的姿势更容易擦过敏感点,便就这样由慢到快地加了速度,才终于在敏感处被多次碾压摩擦下的疯狂快感中泄了出来。

他浑身抖着,伸手去接住自己阴茎上流出的白浊。听见韩修的呼吸蓦地加重许多,便顺势就着还没退却的高潮余韵,故意收紧小穴,一顿一顿地继续抽插着。

这才终于让韩修一动不动地射出来。

季知遥被体内的那股浓精射得又是一抖,没忍住叫了一声,然后勉强回了些力气地撑起身来,拉起滑了大半的里衣下了床。

他双腿正合不拢地站在床边,夜间凉风从他身下钻进去,吹过大腿上正缓缓流着的精液,带起一阵寒意。

在身后失禁般的感觉中,季知遥抬头对上了不知何时回来的齐子骞的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睛。

现在大抵已过了子时,夜色正浓,轻寒料峭。

今年的春天似乎比往年更冷一些。

季知遥忍不住裹紧了身上唯一一件衣服,抬头看向齐子骞,那双细长的眼睛平日里总是一副精于算计的模样,此刻也是如此。

齐子骞靠在帘边的柜上,歪着头微微笑着,喊了一声:“遥遥。”

季知遥站在原地顿了顿,正欲走过去,垂在身侧的手却忽然被人拉住了。

韩修抬手勾着他的小拇指,轻轻扯了扯,高潮后的脸色红润许多,人也精神了起来,正一脸不悦地看向帘口的齐子骞。

下一刻,齐子骞便笑着走过来,在韩修怒冲冲的脸色下,将衣衫不整的季知遥拉进了怀里。

“明日就要有贵客登门了,韩庄主还是多多休息,养伤为主,”他将头靠在季知遥肩上,挑眉看着躺在床上无法起身的韩修,把手收得更紧了,“再说遥遥照看你这么久,也该休息休息了。”

韩修被堵得哑口无言,半晌后才忿忿回道:“知遥哥哥去休息,你留下来。”

“我也累着呢。看韩庄主现下精神不错,想必待我歇一歇再来也不迟。”齐子骞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季知遥就准备离开。

韩修正没有办法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却忽然听到季知遥停下脚步问道:“去哪儿?”

如今的候鹿山庄宛如一座欲盖弥彰的空城,除了他们三人几乎再没有活人留在这里,却处处都有着其他人的眼线,着实是无处可去。

齐子骞眨了眨眼,一脸恍然大悟,附和着回道:“是啊,去哪儿?”

“如今好像没什么安稳的地方,”他低头正做着思索的模样,忽然猛地抬起头,将季知遥推到了墙角,眯起眼睛,舔唇道,“那不如就在这里吧。”

看着季知遥微愣的神情,齐子骞低下头抿唇一笑:“遥遥觉得呢?”

季知遥面不改色地捂住了齐子骞快要落下来的唇,从容道:“说正事。”

齐子骞闻言一笑,握着季知遥的手偏头吻了上去,缓缓道:“天汇堂的人已经去渝州调查莲花门了。”

季知遥冷笑一声:“动作倒是快,可惜只剩一片废墟留给他们了。”

躺在床上的韩修忍不住出声问道:“废墟?”

齐子骞偏头回道:“陈一啸临死前放了一把火,算到现在也过了一天一夜,烧得差不多了。”

“陈一啸死了?”韩修皱眉道。

“迟早的事,”齐子骞转头看向季知遥,眯眼笑道,“对吗,遥遥?”

季知遥点点头,平静回道:“他大限将至了。”

以人入药必然极其损耗“药人”的元气,子母蛊同生同死,不同的只是服下母蛊之人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最初的移花接木丸药效应当没有如今的这样强劲,所以当初花宫被灭后,那些四处流浪的“药人”还能好好活着。

但肯定不会一直都好好活着。

陈一啸隐姓埋名苟延残喘了三十余年,到如今却突然冒出头来搅起这样一场风波,事成之后又一心向死地准备了结自己。

肯定也是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

“他最多不过再活个几日,”齐子骞悠悠道,“所以遥遥才把这样一个‘死人’交给了那小子。你说七日之后,他是就此爽约,还是背着一具尸体过来?”

“我本就没想过他能将陈一啸活着带来。”季知遥头也不抬回道。

“那小子?”韩修才平复没多久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上次夜闯候鹿山庄的那个?他怎么会在莲花门?”

齐子骞挑眉看了看季知遥:“那就说来话长了……”

话音未落,那句“说来话长”就被季知遥出声打断:“碰巧遇见而已。”

韩修撇嘴不爽道:“难道就非他不可吗?”

齐子骞听后也看向季知遥,似乎也跟着在问:非他不可吗?

季知遥静静望着前方,并未接上他们两人的视线,神情自若地说道:“小修,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看了齐子骞一眼,推开那只圈住他的手,直直走去门帘,头也不回道:“去外面书房。”

韩修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齐子骞紧随其后地跟着季知遥走了出去,门帘随后落下,轻飘飘地荡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好在他本就元气大伤,方才神采奕奕的模样只是太过兴奋的缘故,片刻后就又精神不济地睡了过去。

而外面书房中,唯一一盏亮着的灯仿佛早有准备似的,刚好就立在软榻旁边。

昏黄光线朦胧地打在季知遥脸侧,他抬头看向身后的齐子骞,然后便被欺身压过来,半躺在了榻上。

他股间还湿着,方才韩修射进去的精液并未流完,扒开里衣就能看见一塌糊涂的下体。

齐子骞将那双骨肉匀称的腿分开,架着膝窝往上抬起,一手探去身下,就着湿黏的液体就插了两指进去。

才被使用过的小穴丝毫没有排斥,轻轻松松地容纳下了这两只修长的手指,甚至还吸咬得厉害,显然方才并不满足。

齐子骞将一只腿推到了季知遥胸口,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遥遥下面怎么又湿又紧的?”

“刚才怎么样?”他继续追问。

又咬着耳垂挑逗道:“自己玩得舒服么?”

身体被肆意玩弄的感觉让人感到欲罢不能,又总是不够酣畅。季知遥攀着齐子骞的双肩,整个身体顺着那股力道往前耸着,在有些磨人的酥麻感里被问得烦了,轻轻蹙眉反问道:“你是不是不行了?”

齐子骞闻言挑了挑眉,并未收回手,反而又添了一指。三指在快速的进出间反复抠挖着肉壁,次次都掐着敏感处来去,片刻后就弄得季知遥绷着身子发抖,忍不住地四处扭了起来。

偏偏他整个人都被齐子骞按在身下,无处可逃,只能在疯狂涌出的快感里,胡乱抓着手,低声急促地喘了出来。

齐子骞手里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激烈地指奸着身下的季知遥,自己也跟着动情地发出几声低吼。

他看着季知遥在他制造的频繁堆叠的快感之下,终于维持不住脸上的平静,有些失神般的颤抖着高潮起来,这才狠狠抠了几次肉穴,意犹未尽地抽出手。

他一边看着季知遥大口喘气的模样,一边伸手去握住季知遥那只正在缓慢往外吐着精液的阴茎,故意圈着柱身,用力往龟头上推了几次,然后便看见季知遥被他弄得二次高潮,还没流尽的精液一齐射了出来。

在季知遥猛地拔高的叫声里,他又凑到耳边去低声问道:“遥遥再说说看,我行不行?”

季知遥喘着气想推开,却猝不及防地被攥住了手腕,双腿骤然被掰得极开,大大敞着,才被手指玩得高潮的小穴就猛地插了一根挺硬的肉棒进去。

“啊——”

此刻异常敏感的肉壁也跟着兴奋,马上就本能地吸咬起来,阴茎才插了大半进去,就已经听见了明显的水声。

齐子骞顿时感到身下被湿润温暖的小嘴吸咬得舒爽极了,眯起眼听着季知遥突然加大的娇喘,舔唇又道:“遥遥说呢,嗯?”

季知遥仰头喘着,催促地点了点头,十指深深掐在齐子骞背上的肌肉中,乱蹬的小腿也被抓在手中动弹不得。

被迫高潮的身体本就格外敏感,此刻又被人突然插入粗硬的阴茎,浑身翻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痛麻之感,细微的疼痛之中又夹杂着无法掌控的酥爽感,前所未有地刺激着他有些混乱的神经。

他答不出完整的话,只能艰难地喊了几声齐子骞的名字,泪眼朦胧地看了过去。

却不想齐子骞被那双柔软的视线看得一愣,身下又感到涨了几分,便掐着手下的肉臀抬了抬,挺胯操了起来。

季知遥宛若一只离了水的鱼,不停挺着身子大口呼着气,嘴中短促地叫着,不知不觉中就渐渐染上了哭腔。

好在齐子骞的动作并不快,只是次次抽出大半,再不急不慢地又整个插进去,每一次都极力碾到了最深处。

他似乎并不着急自己的感受如何,只是仔细看着身下的季知遥在他这样慢而深入的抽插中,跟着频率低声喘叫的模样。

还有那双渐渐沦陷在快感中的琉璃般的眸子,染着水色,波光粼粼地抖落下几滴情欲之泪。虽然季知遥并未说什么,却已然是一副被欺负得泫然欲泣的样子。

偏偏他自己还毫不知情,只是下意识地奋力挣开了手,一手放在嘴边咬着,一手撑去齐子骞的胸口。

然后那只手便被齐子骞带着解开了衣带,摸上了宽阔结实的胸肌。

他这才抬眼看向齐子骞,见此人还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并未情动,他自己却已被一系列的操干弄得失了神,破了音。

可他已被操得浑身软了,只能无可奈何地闭上眼,两行小泪便从眼角流下,又被齐子骞俯身下来用舌尖接住。

随后他咬在齿间的手也被拿开,齐子骞覆唇吻了上来,撬开唇齿去吸吮他舌尖。

紧接着身下的撞击也忽然快了起来,次次深入浅出地抽插在穴心深处,快而密地夺走他最后一丝理智。

季知遥被操得合不拢腿,也闭不上嘴。只得无意识地接下齐子骞探进他嘴中的舌头,就连喘叫声也被捂在嘴中,化为稀碎又难耐的闷哼,与唾液一齐从嘴角溢出去。

本来软趴下去的性器也在不知不觉中又硬了起来,在次次快而猛的抽插里吐着粘液,点落在腰腹上。

季知遥抬手环住齐子骞的脖子,忍不住呜咽几声,喘道:“子骞…慢点……唔。”

齐子骞“接”住他嘴中的话,勾着那只湿软的舌头又吮了几下,才舔着嘴角松开,一边粗重地喘着气,一边眯眼反问道:“慢点?”

“慢点你还受得住么?”他说着,探手下去圈住季知遥的阴茎,快速撸动几下,就又看见季知遥不停抖着泄在了他怀中。

他也被骤然咬紧的小穴吸得呼吸一沉,掰开那双大腿架在腰上,托着肉臀高高抬起,挺着胯深深往里插了几次才射了出来。

射过之后,齐子骞又将肉棒继续插在穴里,抬腰又轻又慢地插着,再次抓下季知遥乱蹬的脚踝,俯身凑到耳边问:“遥遥怎么不说了?”

“嗯?”他沉“嗯”一声,舔了一圈齿尖,眯眼看着季知遥几次高潮后涨红的脸,伸出舌尖细细舔起耳垂和脸颊,吸咬着那几块滚热通红的软肉。

得不到回答,他便重重挺胯操了一下,在季知遥骤然拔高的叫声里又问了一次。

季知遥撇开他的脸,推着身前的那片胸口,颤声回道:“起来。”

他刚坐起来的身体又猛地软在一阵极重的插入里,抖着腰又补了一句:“你行。”

他一手撑在齐子骞脸上,用力推开,抬脚往那个还在耸动着的胯踹了一脚,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你最行了。”

齐子骞笑着为他拢好衣领,简单清理了身上的精液体,满意道:“你睡着,我去烧点水来。”

季知遥点了点头,乏力地躺去榻上,懒懒看着齐子骞抱来一床被子给他盖上,对视几眼后就出了门。

季知遥眸子半瞌,身上的热气还未散尽,刚好暖暖地泛起困来。

他扭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似乎依稀透起了光,春末的夜,已经不长了。

日头出来后,候鹿山庄大门外就迎来了一众浩浩荡荡的人。

为首的武林盟主长孙术看了看这里残败的景象,点了手下几个人去清理清理,便踏进了庄主书房。

书房中的案桌之后,韩修正病殃殃地坐着,脸色苍白,气虚虚浮。他身边只站着一个小厮,一动不动地低头弓着身子,看不清脸。

韩修望着长孙术,试图撑着坐起来,猛地咳嗽几声,虚虚道:“咳咳……我等有失远迎,还望长孙堂主恕罪。”

长孙术看着韩修身上还在渗血的伤口,走上前关切回道:“韩庄主哪里话,伤势如何了?”

“恐怕还得休养些时日。”韩修低咳几声,朝着身旁小厮挥挥手,为长孙术落座上茶。

长孙术点点头,稳稳坐下,抬头又道:“武林大会的事我已命人去彻查,定会给韩庄主和诸位一个交代。”

“至于候鹿山庄……”话锋一转,他顿了顿,“说来惭愧,这场无妄之灾,是韩庄主替我们天汇堂扛下了。”

韩信闻言抬起头,正想接话,又被长孙术继续打断道:“不过韩庄主放心,我等不会坐视不理。今日我带来的人,韩庄主挑些入得了眼的留下,这段时日里就任凭候鹿山庄差遣。”

“长孙堂主哪里话,”韩修摇摇头,“这件事若是查清楚,也算是给江湖众人一个交代。至于人手……不必留太多,还是堂主的安危更重要。”

两人你来我往地寒暄推拒了半天,长孙术才终于耐不住地朝着屋内众人挥了挥手,使着眼色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韩庄主有话要说。”

韩修垂头笑了笑,也顺势抬手推了推身边的小厮一下,低声道:“出去吧。”

季知遥仍旧低着头,余光瞥见长孙术的目光一直盯在他与韩修身上,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审视的眼神仿佛快要穿过那层轻薄的人皮面具,看出他的真实身份了。

他点点头,走在最后一个,带上了门,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终于还是跟长孙术对上了一瞬的视线。

这个年近古稀的老人,目光却如鹰眼一般,丝毫未见老态龙钟之感,季知遥不由得动作一顿,有些失态地留下一声关门的闷响,站去了门边。

只这么一眼,他就已经确定,儿时是见过这位天汇堂堂主长孙术的了。

可世事更迭,兴衰交替,自三十年前魔教风波之后,候鹿山庄都已换了两次庄主,天汇堂却仍旧是长孙术手握大权。

是因为后继无人,还是不舍得放下手中的那些东西?

大约一炷香过后,屋内说话的动静才停了下来,片刻后,长孙术便开门出来,带着人走了。

季知遥本是站在一旁目送他们离开,却忽的又对上了长孙术转来的视线,只能忙得低下头去作揖,听见长孙术远远朝他道:“好好照顾你们庄主,可马虎不得。”

季知遥低声回了句“是”,抬头再看时,天汇堂那一行人已过了转角,不见踪影。

他转身进屋,又带上了门,扭头便看见韩修欲言又止地站起身来,只能皱着眉走过去将人扶住。

“要拿什么东西?”他问。

韩修抓住他的手,刚握上那一瞬力道大得出奇,而后马上又松了手,只是虚虚握着,又抬手指了指胸口处已经渗血的伤口,道:“该换药了。”

季知遥点了点头,扶着韩修回里屋床上躺着,一边换着药,一边问:“他说了些什么?”

“还是以往那些话,”韩修咬牙忍着痛,沉声回道,“没什么稀奇的。让我好好听话罢了。”

季知遥垂眸看着那些还裂得厉害的伤口,只不过是今天为了应付长孙术出去坐了一下,许多本就还没开始愈合的伤口就又重新撕裂开。看样子,饶是用再好的止血药撒遍全身,恐怕也得躺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完全结疤。

他将药粉成片地撒上去,抬头后果然看见韩修一声不吭地憋了满头的大汗,又去拿了汗巾一一擦干净,然后才开始包扎。

“五天后我要去荆州找陆广,”季知遥看着手中雪白的布条在瞬间便被染红,不由得放缓了语气,低声道,“你好好养伤,让子骞留在这儿照看着你。”

“你一个人去?”韩修皱眉道,“不行!”

“你不放心我一个人去荆州,”季知遥低头看着他,眸子逆光垂着,看不清神色,“我就放心你一个人半死不活地躺在这里?”

韩修哑言一阵,抿嘴道:“就这么着急吗?”

季知遥摇头:“拖不得了,天汇堂的人很快就能把莲花门的事查清楚。我们没多少时间。”

见季知遥心意已决,韩修只能轻轻吸着气,忍下身上阵阵钝痛,又问:“这次…要去多久?”

“我去问点事情,”季知遥道,“很快就回来,不出……五天吧。”

韩修点点头:“好。”

“我的话说完了,”打好最后一个结后,他低头看着韩修,垂眸问,“你呢?”

韩修怔了怔:“……我什么?”

“你这几年暗中拔掉眼线的事,长孙术不可能不知道,”季知遥瞥他一眼,淡淡开口,“或许他把这次武林大会定在候鹿山庄就有这么个原因?方才他到底跟你谈了些什么?”

“……”

“不说?”看着韩修一言不发地把头偏过去,他轻笑一声,“那就让我来猜猜吧。候鹿山庄庄主这个位置,是不是又该换个人来坐坐了?”

韩修闻言一愣,转过头来看着季知遥,垂着眼回道:“不……还没有。”

“还没有?”季知遥继续看着他。

“他让我帮他找东西,找不到的话……”

“找不到的话就换人?”季知遥不紧不慢地接上话,继续追问,“找什么?”

“……药方。”

至于是什么药方,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季知遥不太意外地笑了笑,又忽的皱起眉:“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为什么还要让你找这个?”

三十余年过去,找得到的自然已经找到了,找不到的也早就烟消云散了,如今流传于世的九成九都是假货,又何苦还要找呢。

韩修摇头道:“不知道。他一直认为候鹿山庄也藏了一份残卷,但是从来没人找到过。”

季知遥:“看样子,当年那场风波,候鹿山庄陷的也不浅。”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季知遥忽的皱眉道:“他也知道你与季珉的关系了?”

韩修一怔,而后眨了眨眼,“嗯。这件事也不难查到。”

毕竟连他自己都先于他人查清了,对于天汇堂这样的势力来说更是易如反掌。

“知遥哥哥……”韩修顿了顿,垂眸低声问道,“你也知道了?”

季知遥低声“嗯”了一句,料想齐子骞告知他时,韩修或多或少也知道这件事,便专心思虑着别的事,并未发现韩修忽然的异常。

直到手腕忽然被人攥住,季知遥这才抬头看向韩修,皱眉问:“怎么?”

“哥哥如今真成了我的哥哥,”韩修抿唇沉默一阵,轻声问道,“会不要我了吗?”

季知遥抬眼轻笑一声:“怎么,你现在才觉得罔顾人伦?”

韩修一怔,垂下头去,“不,就算我一开始就知道……我也会这样做。”

“那还有什么好问的?”季知遥拿起换下来的血布,将散乱的东西一一收拾好,“这几日都不得消停,你没事就好好躺着,也让我少操点心。”

与韩修是不是亲生兄弟这件事,于季知遥来说都并无差别,他曾经最该去学着体会血缘之亲的年纪里,早就被季珉训练着该如何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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