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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帝庙

 

许庄有座关帝庙,不大、香火平平。

天刚蒙蒙亮。

过了三义殿,在西配殿后厢房的第三扇门前,管双鹭摘下帷帽,稳了稳发鬓,挺直腰板:“如何?可有破绽。”

“看不出。”管秉摇头道,“可若看得出来,我反而松口气。你想,她若瞧出你为她出生入死,一定万分感激,而后帮你上药。省得你什么也不让我看,自己又涂不匀。”

“荒唐!这算哪门子出生入死。”管双鹭脸红起来,捶他一拳。

管秉纹丝不动:“翁须昨晚露了那么大脸,镖局丢了镖。若他们激了,细细盘查起来,只怕赵飞泉一时出不了城。”

她抬手敲了四下门,心中暗数十个数,又敲了四下。

门应声而开,紫色一团扑出来,紧紧抱住管双鹭:“双鹭,你可来了,我快急死了。”

“没事,没事。”管双鹭摸着小紫团的头安抚道。

“镖局的人有无对你做什么?可曾受伤?”小紫团泪眼婆娑着抬头,赫然是赵飞泉。

她双手一寸寸触碰管双鹭的上半身,从双臂到脊背,认真观察眼前女子的表情,终于在摸过腰间、向下走的时候,如愿捕捉到管双鹭的些许不自然。

“挨了打?”赵飞泉扑簌簌的哭,“板子?鞭子?”

“药。”管秉适时递过个小瓷瓶。

赵飞泉忙接在右手,左手牵着管双鹭进屋。

“去叫伙房的人弄些吃食,河鲜海鲜一律不要。”管双鹭关门前不忘叮嘱管秉。

庙里房间简陋,管双鹭边解开圆领比甲的扣子、边道:“这趟镖到底什么玄机?你居然是货?在信里为何一字未提。”

“只怕我拿到的单子是假,真的那份在梅市手中。”赵飞泉帮管双鹭脱了比甲、搁上衣架。

“梅市?事大了。”管双鹭苦笑道。

立领衫的子母扣麻烦些,管双鹭刚解了领口,赵飞泉就转回身、帮她解剩下的:“是和山海镖局对单子的侍女,她叫梅市。”

管双鹭素白肚兜上绣着小朵小朵、绵延成片的金银花,她翻身上榻趴下,扯过圆枕、将头埋进里面,任由赵飞泉轻手轻脚的褪她的下裙。

巴掌印过了几个时辰已经模糊,只留下浅浅红痕,因鞭打而隆起的檩子却清晰可辨。

赵飞泉并了右手食指和中指楷了药膏,小心翼翼涂上管双鹭伤处。

“唔…”管双鹭低哼一声。

“啊?痛吗?”赵飞泉语气紧张。

“有点凉,无妨。”管双鹭侧过脸,只看赵飞泉一眼,又错开视线。

“翁须花名在外,难道回回都惹一身的伤?”赵飞泉十指纤纤,顺势为管双鹭揉捏后腰筋骨。

“此番算我失察,”管双鹭歪过身子,攥住赵飞泉指尖,“你来了信,说你爹要把你许给个带着孩子的地痞,我怎能不救你。”

“也是病急乱投医,未曾想你真的有法子将我劫出来,可即便离了赵家又如何,”赵飞泉叹气,“我根本无处可去,反倒拖累你至此。”

“山高自有登云梯,水阔必有渡河舟。”管双鹭笑道,“无处可去岂不就是处处可去?”

赵飞泉愣怔一瞬,破涕而笑。

敲门的暗号再次响起,二人拾掇起身,唤人入内,正是提了食盒的管秉。

菜色简单,掺了瘦肉丝的白粥配上煎牛柳、软枣糕,管秉靠着柱子,看二人细嚼慢咽。

“稍后你换上我的衣裙和帷帽,管秉会一路保护你回管氏在城中的主宅。”管双鹭吃了四五口,便撂下筷子。

赵飞泉皱眉、担忧道:“那你呢?”

“有些事须得我亲自走一趟。放心,会很快与你二人汇合。”管双鹭道,“比武招亲的队伍明日天亮就会启程赴伏羲山,这段时间你就待在我身边,避过风头再说。”

“好。”赵飞泉点头答应。

不多时,一男一女出了山门,令有一书生拐进关爷殿叩拜。

“老师傅,解签。”管双鹭将签纸递至个癞子老头儿面前。

“问何事啊。”癞子接过来,眯眼去看。

管双鹭眨眨眼:“姻缘。”

「一佰——

我本天仙雷雨师,吉凶祸福我先知。

至诚祷告皆灵应,抽得终签百事宜!」

“上上签,好姻缘。”癞子道。

“叨扰一句,这姻缘落在何方何人?”管双鹭追问。

“天机怎可轻泄。”癞子摇头。

“既说‘祸福我先知’,就算不得详尽,总该有点提示吧。”管双鹭装作不经意推出一卷银票。

癞子头挑眉,迅雷不及掩耳的把银票扫进宽袖、捻了捻厚度。

而后他抬抬屁股,从身下蒲团底夹出四五纸团,用签诗随意一裹、放在桌上。

“几成天机啊?”管双鹭把它们团在一起,抛着玩。

“九成。”癞子想想、又说,“九成九。”

“那便多谢了。”管双鹭道,“有个人,姻缘之外的,打探一下。”

“谁?”癞子问。

“山海镖局的边仲,我要他一个致命的把柄。”管双鹭颇有些咬牙切齿,“明日天亮前送到城西医馆,价码随意开。”

这日正是十月十八,边仲一行约摸十三四人、且都是壮汉,纵马至伏羲山下时不过辰时末。

山雾还没散干净,迷蒙中前方山路骤然于一人高处亮起昏黄两点,遥遥望去、仿佛蛰伏的巨兽睁眼。

“停!”边仲抬臂喝到。

众人闻言,立刻勒马、拔出马背弯刀原地观望。

「巨兽」靠近,定睛看时,却只是两名身着烟灰色长衫的蒙面女子,她们头顶莲花灯笼,一路疾驰而来,烛火纹丝不动,显然轻功极佳。

“来者何人?”左侧女子开口问道。

边仲身旁黑衣男子催马向前半步:“山海镖局东家边仲。”

“所为何事?”右侧女子紧接着开口。

“赴伏羲山、比武招亲。”男子继续答。

“怪哉,你又不是边仲,怎的频频替他答话?!”左侧女子扬声道。

男子正欲反驳,边仲上前一步、翻身下马。

他抱拳朗声道:“怀州扶余人士边仲,年二十,特来求娶荥阳管氏女双鹭。”

“若要上山,就得守规矩。”左侧女子竖起三根手指,“一,除去周身兵器、不得有任一私藏。二,孤身入山、不得有任何人员同往。三,随我等步行、不得骑马乘车。”

“好!全凭姑娘。”边仲答。

“诸位随我来。”右侧女子领了其余人转入另一条山路,原地很快只留下刚提出「规矩」的女子和边仲二人。

边仲解下腰间利刃,毫不犹豫的伸直手臂、向前递刀。

女子抬手去取——

很有分量的一柄弯刀,刀柄缠着麻绳,能清晰看出里面深红发黑的木质。

绿松石、红玛瑙、黄琥珀,大小不规则的装饰物被镶在刀鞘上,粗粝古朴。

「蒙古刀」

女子握住刀鞘、心中暗道,表面却不动声色、转身引路向前。

“姑娘如何称呼。”二人沉默着走了约一炷香时间,边仲问道。

他早看出蒙面女子正是乔装后的管双鹭,存心与她逗趣。

管双鹭闻听此言,四下一瞧、答道:“车前。”

“噢,车前。是很常见的草药。”边仲看着路边随处可见、随风摇曳的车前草,忍了笑意道,“听起来颇为清肝明目。”

“主家悬壶济世,我等自然多以草药为名。”管双鹭听他语气似有怀疑,解释道。

“不知姑娘年岁几何?”边仲又问。

管双鹭眼珠一转,反问道:“我与小相公同岁,不知道小相公几月生的?”

“在下五月中旬生人。”边仲答道。

“那小相公合该唤我声阿姊,”管双鹭笑吟吟,“我是正月里生的。”

“不敢唐突。敢问姑娘,抛绣的绣楼离此处多远路程?”边仲隔着两个身位、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问道。

管双鹭见他并不接话茬,脚下腾挪渐快、头也不回,答:“至多半个时辰。”

边仲也提步跟上,开口讲话依旧气息不乱分毫:“姑娘轻功卓绝,不知师承何门何派?”

“小相公抬举,哪有这个门、那个派,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管双鹭颇有些赌气道。

“熟能生巧?”边仲的语气听起来饶有兴趣,“行医施药也能精进武功吗?”

“不错。”提起自身所长,管双鹭转身、面对着边仲。

这样一来,她便背对山路而行。

“比如延龄草的根和果实,若要取来,虽则林下与山坡也可,但山谷阴湿处、倒挂着的更佳。”管双鹭如数家珍,“虎耳草一类又爱攀在石壁上。”

她一连说出十几种中药,脚下片刻不停、眨眼间已跃出数十丈。

可倒着走路到底难辨方向,一不留神管双鹭便踩上粒不大不小的石子,整个人止不住向后倒。

边仲见势、立刻向前窜去,伸手便要去扯她,口中急切道:“姑娘小心。”

管双鹭却不领情,只顺势推了他的手臂一把、借力挺腰向侧后方翻去。

——极干脆利落的空翻,很快稳稳落地。

边仲不禁赞叹:“好俊的身法!”

“那是自……”管双鹭骄傲挑眉。

可话没说完,边仲就闪身向前、将她揽入怀中。

太近了。

两个人几乎鼻尖贴着鼻尖,男人肌肉紧实的左臂箍在她的后腰,右手扣住她的肩膀。

呼吸交换之间,管双鹭面纱下的脸庞绯红、低声道:“然……”

“还疼吗?”边仲双眼一眨不眨,盯着怀中女子。

“什么?”管双鹭反应不及,只愣愣仰头看他。

“姊姊好狠的心,”边仲叹口气,道,“这几日来,你我频频相会,姊姊赠我银针,我与姊姊肌肤相亲,今日又回赠姊姊弯刀定情,姊姊这便不认了?”

电光火石之间,管双鹭明白自己的乔装早被看穿,一时又羞又怒,扬声道:“哪个与你相会?谁人与你定情!”

她抬腿顶住边仲大腿、作势要攻他腹部。

边仲下意识松手后撤,管双鹭双臂恢复自由,抬左肘便向他面部袭去。可边仲反应更快,以掌挡住,又迅速上游、变掌虚握、包住管双鹭左手向下压,而后用力一拧。

管双鹭吃痛,只得顺着他的动作、扭过身去,脊背与边仲胸膛隔着二人的手臂相贴。

匆忙之间,她又抬右手、并了二指,直瞄边仲咽喉。

不料这一击也被轻松躲开,边仲捉住她双手牢牢捏在一起。

“走镖的,你欺人太甚!”管双鹭双目圆瞪,扭头盯着边仲骂到。

“我欺人太甚?”边仲手下用力,“让我猜猜,这条路的前面多半预备好了什么刀山火海,姊姊打算再杀我一回?”

管双鹭本还挣扎,经他这一攥、双腕生疼,又接连被人猜中心事,整个人都矮了一截。

眼下却又技不如人,只得锯了嘴的葫芦般,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姊姊不理我?”边仲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管双鹭耳侧。

管双鹭冷笑道:“不理你又如何?这山是管家的山,难道你敢在此处杀了我不成?”

“姊姊说话怎的这般杀气腾腾。”边仲推搡着女子,直将她抵在路旁一棵老树,“女儿家家这可不好。”

若在盛夏,那定是棵郁郁葱葱的垂柳。

可惜眼下已是深秋,山间又冷,叶子早掉了个精光,管双鹭看见边仲单手制住她,另一只手抬高去折柳枝,骤然想起自己不久前才挨过男人的打,心中顿感不妙。

“慢着!慢着!没有刀山火海!我此番来是有要事与你相商!”管双鹭急急开口。

边仲甩了几下手中柳枝。

枝条破空、咻咻作响,听着颇有几分骇人。

可他似乎并不满意,随手扔掉。

“真有要事!”管双鹭跺脚道,“我知道你此番来是为了求娶管姑娘,管姑娘为人不比寻常女子,你未必雀屏中选,我有办法保……”

边仲自问从见面以来,未曾有只字片语欺瞒于管双鹭,可都这节骨眼,此女子仍不肯表明身份,只「管姑娘」、「管姑娘」的与他扯谎,边仲不由得心头火气更盛。

话音未落,边仲便并指袭她咽喉、逼迫她张开双唇、大口喘息。

趁着这档口,他扯出怀中手帕、团成一团,紧紧压住她的舌头,把她剩下的话堵了个严严实实。

“管姑娘?”边仲又开始折柳枝。

“你有办法保?”他接着又问,手里已攥住三根枝条。

“保什么?姊姊先保好自己吧。”边仲说话间,手中枝条已有五根,“姊姊知道行刺我的人,以往都如何罚吗?”

管双鹭此刻哪还能答话,只呜呜摇头。

“不论缘故、不问事由,先重杖一百,再听他分辩。若是所言无甚道理,便皮开肉绽的扔在山里喂狼。”边仲字字恐吓。

到底是没见过什么江湖世面,管双鹭被他狠厉的目光震慑住,先是皱眉哆嗦一阵,而后右手食指急切的在边仲手腕一下接一下的点。

“有话想说?”柳条折到第七根,边仲终于停下来,缓缓问她。

管双鹭用力点头。

“写吧。”边仲道。

「解…衣…裙…」

她用手指在他手腕写字。

“嗯?”边仲皱眉。

「血肉…衣裙…粘连…伤口……不易清理」

“都依姊姊。”边仲笑起来,话说得客气。

长衫和两片共腰的旋裙被一寸寸拉高,层层堆叠在腰间,露出内里长至膝盖的裈。侧边打的活结被边仲用力一勾、便轻易解开,布料立刻落在脚边。

即便心中早有准备,管双鹭还是对肌肤的光裸感到瑟缩不已,止不住的哆嗦起来。

女子蜂腰雪臀、肌肉紧绷,因着赵飞泉已细致帮她上过药,管双鹭此刻恢复的七七八八,浅红色鞭痕几不可见。

边仲凌空试了几下力道,柳条便抽向臀峰。

啪——

管双鹭为了抵御疼痛而全身戒备,可这一遭打得却并不重。

柳条顺着臀肉的弧度四下散开,细碎的锐痛一触即分。

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啪——

边仲看得分明,笑着转了转手腕,第二下依旧落得不重。

多股柳条只在皮肉留下绯红长痕,因拍打而起的温热驱散了肌肤表面的微凉。

啪——

这下落到皮肉上,管双鹭彻底放下心来。

身后的刺痛甚至没有偶然不慎、从山坡滚落来的严重。

不过她转念一想…

「或许是数目众多,这走镖的故意留着力气也说不定,为防着这一手,那我便也不能总是同一处受责,摊开来、分均些痛楚到底没什么坏处」

这样思忖着,她小幅的移了移位置。

边仲把她的小举动尽收眼底,不满的开口道:“躲?”

他的语气不善,女子听出端倪、转头看他,正待反驳却意识到自己已被堵了嘴。

啪——

重了。

呼啸而过的破空声都比前几道要狠厉许多,细长的红痕成簇出现在臀峰稍左处。

管双鹭倒吸一口凉气。

可这口气还来不及顺匀,男人手中的枝条就再次扬起不小的弧度,接二连三抽落。

「不好!」管双鹭无暇顾及其他,拼命扭动起来。

太快了——

枝条如狂风暴雨般挥下,急剧的疼痛下在身后炸开,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颅内一片空白。

滚热的温度、酥麻的痛感一并席卷臀肉。

“唔…唔……”管双鹭意识到边仲突然发难是因为发觉她动了小心思,一时懊悔不已。

但此刻受制于人,竟也无法自救。

她双腕被使力压紧,双腿的活动范围实在不大,边仲手中枝条又似长了眼睛般,无论她如何躲闪,都不偏不倚抽上臀峰。

管双鹭只觉身后愈挨愈痛,双眸噙泪的转头去看边仲。

这一眼简直波光潋滟。

女子双颊绯红,有小颗泪珠挂于双睫、颤颤巍巍,因反复鞭打而红肿一片的臀瓣可怜兮兮的一抖一抖,惹人爱怜。

边仲心头一跳,俯身于管双鹭眉尾落下一吻。

终于一轮停歇。

女子惊诧于突如其来的吻,也对责打的停止松了口气。

她并不擅长应对这般情形,于是闭了眼、安安静静在心中盘算着数量:「大概有二十余下了?」

浅尝辄止。

边仲借着亲吻的角度,将管双鹭抱进怀中,丢开手中柳条,推掌砸向树干。

只听「克嚓——」一声闷响,巨柳裂开一道口。

男人对着裂口处又是一掌,足有二人环抱粗的柳树「吱吱嘎嘎」的倒在地上,激起簌簌尘土。

管双鹭侧头去看,不由得睁大双眼、暗暗称奇:“这走镖的内力竟有如此深厚,两掌便劈开这柳树?”

可她旋即更添苦恼:“虽说行走江湖并不全凭拳头软硬,可我与他武力差距这般悬殊,先天便矮了他一截,真是……”

“眼下我只袖中藏着五枚银针,就算加上那把蒙古刀,想制住这走镖的也并非易事,难道只能听之任之、挨完这许多痛楚,再开口与他商谈?”她正想着,边仲却放开了她。

男人掀袍、跨腿弯腰坐上树桩,仰头问道:“车姊姊来与我谈事?”

旋裙与长衫没有了依凭,自然垂落。

二人足尖相对,除衣物稍乱外,看不出任何端倪。但身后软肉此刻仍在隐隐作痛,提醒着管双鹭方才发生的一切。

她取出口内手帕、扔在一旁,搅动几下唇舌,又深觉当着边仲的面穿裈颇为羞涩,只得也将脚边布料踢开,一边揉搓着麻痛的双腕一边答道:“是,我知小相公并不为财、也不为色,求娶管姑娘乃是为了管老前辈的定礼。”

“哦?说来听听。”边仲挑眉。

“所谓……”管双鹭再接再厉。

“到这来说吧。”边仲打断她,拍了拍自己大腿,“坐过来或者趴上来。”

管双鹭腾的一下红了脸,斥道:“山海镖局的名声也算光明磊落,怎么你堂堂一个东家,行事如此放浪。”

“姊姊受疼,小生只欲替姊姊查验轻重,”边仲辩道,“医家从不论男女妨碍,姊姊怎的放不开?”

管双鹭深吸一口气、提裙上前,避开后臀伤处坐上边仲右腿。

边仲拉她一把,她便整个上身贴向边仲,男人又顺势扯了扯女子旋裙,红臀从缝隙间挤出,直蹭男人腿部衣料。

“唔…”管双鹭一激,下意识伸臂向前、搂住边仲脖颈。

“姊姊软的很。”边仲在她耳侧笑意盈盈的夸赞。

管双鹭一时不知道他在说此刻搁在他腿上的半露的臀还是因坐姿而紧贴他胸膛的乳,羞恼间夹出袖中一枚银针,对准他哑门穴。

“车姊姊可听过苏七娘?她年轻时素有杀名,得了个‘鄢陵一点红’的诨名,也与不少人结了仇,其中有势力大的雇佣了几个好手断了她一臂一腿,放任她血尽而死。”边仲骤然开口,又用手剥开她的旋裙,大手捏住她微烫的臀面,“她若活到如今,也该到知天命之年了。”

“这等陈年旧事,我怎会知晓。”管双鹭怕被发现,将针塞回袖中、答道。

“说谎。”边仲左手撩开她裙面,右手朝她右臀用力掴下。

巴掌着肉的脆响传来,管双鹭被打的向前一冲,与边仲贴的更近,惯性让她把臀肉翘得更高,简直像在主动把自己送到对方手下讨打。

“萍水相逢,小生不敢奢望姊姊和盘托出,倒也盼着姊姊据实以告。”边仲说着又是一掌掴下。

“姊姊这般提防小生…”

啪——

柳枝留下的红痕被狠狠拍打。

“却又说要与小生商谈要事…”

啪——

原本还白皙的肌肤混成一片模糊的红,又在边缘绘出指印。

“这可让小生如何相信…”

啪——

接连几掌都落在同一处,管双鹭吃痛,想回手去挡,却被边仲用左臂紧紧搂在怀中。

“那日窗外自称「翁须」之人,何以来的那么凑巧,给了姊姊脱身之机…”

啪——

男人仿佛分外在意此事,这掌打得尤其重,管双鹭被逼出泪来,只得抱住他道:“别打了…别打…求你…”

“「翁须」从不用刀,那人出手却使得一手好刀。小生听闻,管姑娘有个面首叫管秉,擅使长刀,乃是苏七娘的亲传弟子…”

啪——

“啊…我错了…我错…听过苏七娘…我听过…她来过医馆求药…”管双鹭挨不住,哽咽求饶道,“换一处打好不好…求你…太疼了…我受不住…求你…”

“姊姊这可是为难小生,”边仲嘴上这样说,却停了责打,抬手抚着管双鹭脊背、安抚道,“这般姿势可如何换别处来罚呢?”

臀肉火热,管双鹭选了他方才说的另一条路:“趴下…我趴下……”

腰腹搁在男人左腿,挨了打的臀瓣就成了身体的制高点,管双鹭双腿微分,隐约露出腿间蜜穴。

“姊姊方才说,管姑娘不比寻常?”边仲换了左臀抽打。

“那是…自然…”盼着他去揉揉受责右臀的希冀落空,管双鹭颇有些委屈的晃了晃屁股。

“传闻苏七娘于床帏之间尤其喜爱凌虐男人,管秉是他的亲传弟子,想必也有样学样,爱蹂躏女子。”边仲道。

啪——

这一掌由下至上抽在臀尖,他打得重,掌心用力下压、挤扁臀肉,余力狠狠拍上管双鹭穴口。

“呃…啊……”

极痛自穴口一轮轮扩开、游遍四肢百骸,却在回笼时转成酥麻快意,管双鹭的呼痛声走调出上扬的尾音。

“姊姊,我不得不揣测管秉与你的关系,可能他游走于姊姊与管姑娘之间,”边仲长指在她腿间磨蹭,暧昧擦过蜜穴周围,却不肯抚摸轻颤的花核,“左右逢源。”

管双鹭攥住边仲裤腿,呼吸渐重:“这话从何说起?”

“姊姊这般迷人,若是我与姊姊有过肌肤之亲,也会甘愿为姊姊承担一切罪责的。”边仲食指楷出她穴侧爱液,抹在她滚烫臀尖,“所以管秉劫走赵飞泉、假作「翁须」、掩护真正的「翁须」逃脱,也无甚稀奇,姊姊说,是不是?”

管双鹭心头一凛,嘴上却下意识反驳:“管少侠怎会是面首?那夜之人更不是他。疑心人人都有,仅凭一张嘴便污蔑旁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污蔑?姊姊这样说小生,小生难过得紧。”边仲语气伤心,“既然如此也就无需多言,姊姊的事小生不再多问,姊姊只受了罚,你我再来谈要事吧。”

管双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哪句话说错、惹了男人生气,不禁懊悔皱眉。

“此处寻不来重杖,不过小生也算擅长行刑,便只用这刀吧。”边仲取下管双鹭腰间蒙古刀,“十下一组、左右交替,姊姊可数好了,小生这便动手。”

“你什么意思?”管双鹭发觉不对,转头惊恐道,“方才…方才那许多难道…全不作数?”

“本来可以算的,现在,”边仲笑道,“不算了。”

“别再与管秉遮掩,姊姊。”宝石镶嵌的刀鞘划过肌肤,缓慢而危险,“小生真的会醋。”

啪——

边仲的手按在女子后腰,刀鞘抽上她右侧臀尖。

他没收力,管双鹭的皮肉被深深压下,又快速弹起。深红色肿凛浮现,才升起的旖旎情愫散尽,她疼得扬起上身,凄厉的叫出声。

边仲没有骗人,接连十下都打在同一处,力度均匀、毫不留情。

想去阻拦的双手被反复拨开,管双鹭无处宣泄剧痛,只能拼命的嚷着求饶的话。

「噼啪」的抽落声伴随着女子的哭嚷在山谷响起来,万分可怜。

「十」

片刻也不停歇,第二组抽打在左臀炸开。

“别打了…停…停一下也好…”管双鹭慌乱间抱住边仲的腿,哭哭啼啼道,“饶了我…饶了我吧…我什么都愿意做…求你……别再打…我受不了了……”

对称的位置染上同样的浓红。

「二十」

边仲心满意足的把刀鞘压回右臀、位置稍稍下移。

啪——

平行的抽打落下,管双鹭战栗不已。

啪——

边仲力度不减、甚至更狠,可却松了对她的压制。

管双鹭身体晃起来,这一下歪了位置,横抽过两瓣臀肉,狠厉扫过后穴。

“啊…疼……”管双鹭哭腔更甚。

软肉不禁打,后穴只一下就充了血、肿起来。

“姊姊喜欢被打这里?”边仲翘高腿。

管双鹭身高不及、整个身子悬空起来。

边仲轻易分开她双腿,露出颤抖的双穴。

“不……不……”

啪——

刀鞘竖起,毫不留情的朝着细缝劈下。

管双鹭吃痛,想合拢双腿、不让男人再碰,可这样的动作使得刚受过责的穴肉挨在一切,痛楚瞬间翻倍。

她哆嗦着再次分开双腿。

啪——

刀鞘就在这时再度抽下,行刑人的角度精准,双穴被认认真真的照顾、没有一处褶皱被放过。

热油泼过般的辛辣疼痛仿佛把她从中间劈成两半,殷红的穴口反复张合,试图疏解无边无际的折磨。

啪——

这次抽下来管双鹭连挣扎的力道也弱了,连叫喊声都发不出来,软软挂在男人腿上。

啪——

穴口的软肉肿起来,只几下功夫就吐出晶莹爱液。

边仲起了坏心,竖起刀柄在管双鹭后穴处打了个圈,坚定的向内里探去。

“呃…”管双鹭该阻拦他的,可暧昧不清的呻吟替她开了口,潜藏在剧痛后的快感丝丝缕缕的冒头,让她头晕目眩。

后穴处的刀柄一刻不停,旋转着开疆拓土,肠壁被凸起的麻绳一寸寸被撑开,细密的毛刺剐蹭过脆弱的身体,引得她娇喘连连。

异物进入的麻胀吞噬了要命的疼痛,把它们替换成奇异的欢愉。

啪——

只是掌掴,不过抽在蜜穴。

管双鹭顺着力道向前一滑,而后被边仲扣住腰际、钉回原处,后穴的刀柄就在此刻长驱直入,连男人握刀的手指都被她吞进一节。

“太深了…不要…拔出来…求你……”管双鹭出了一身汗,急切的甩头抗拒。

“好啊,姊姊。”边仲应得很快,曲起手指。

管双鹭用肠壁感受着他的指节,而后体内凶器被猛然拔出。

快速的抽离使得她在短暂几息内重温了插入的全过程。

快感来袭——无力抵抗。

管双鹭无意识的扭了扭腰肢。

“怎么?姊姊更喜欢它在里面?”边仲戏谑。

刀柄随言再次没入她后穴,又毫不留情的拔出。

“啊……”管双鹭嗓子都哑下来,拖长了尾音。

抽插反复,肠液浸润了刀柄,有一些被带出后穴,淋漓了整片腿间,甚至打湿铺在身下的旋裙。

有热烈的快感在体内飞窜,节节攀升至头顶,却就在登顶前一刻,边仲抽插的动作停下来,仿佛在等待些什么。

“管秉…他与我之间是清白的…什么都没做过…真的…你信我……”管双鹭求欢心切,在脑内疯狂搜寻着取悦边仲的话,而后骤然回想起他最后的问话,胡乱表起衷心。

边仲顺她的背,语气缓和:“我当然信姊姊。”

“那…那…”管双鹭反手去握他的手,小心翼翼的磨蹭。

“给你…我什么都给你…”边仲吻她因汗湿而微凉的耳垂。

短暂停歇后的再次抽插有如荒原之火,飞速烧满管双鹭的全身,她战栗着迎来这场焚身。

余韵绕梁,边仲趁她失神、状似无意的问:“姊姊与管秉相熟?”

“他…我与他一同长大…他待我亲兄妹一般…”管双鹭高潮渐退,对他依赖非常、想与他对视,可臀上实在疼,又经过一番挣扎、浑身几近脱力,只得分开双腿、跪在他腿间,抬头望他,“我是「翁须」…你莫同他人讲…”

边仲让她把头搁在自己肩膀,感受女人身体细细的颤动。大掌搭在她臀尖,轻轻揉捏:“好,都依姊姊。”

「赵飞泉在哪?」

美人在怀,这个问题边仲暂且不想问。

「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坦白自己就是管双鹭?」

这个问题边仲也不急在一时。

“车姊姊的要事是什么?”边仲不疾不徐的问。

他脱了外裳,用内侧柔软布料擦拭着管双鹭腿间黏腻。

“夺了绣球,才能拿到管老前辈的定礼——一座一人半高的天然钟乳。”有男人的手在私密处磨蹭,女子闭了眼、喘几口气,才继续道,“管氏为考验来人、设置多层关卡,你与我同行,我将考验之事详尽说与你听,定保你一路顺遂、摘得绣球。”

“姊姊打算以钟乳换小生对「翁须」一事缄默?”边仲手指捏住刀鞘,缓缓的将它向外拔。

管双鹭把头埋进男人侧颈,瓮声瓮气道:“山海镖局近日购入的药材看似寻常都是些寻常治跌打损伤的,行家却一眼便能看出多了什么。硫黄、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你们在做五石散,可钟乳运输不易,保存、研磨也须谨慎才能保证药效,管氏取得这味药材的途径归我掌控,定礼的钟乳只是诚意,往后只要你能一直闭口不言,我便源源不断的供给钟乳给你。”

刀被整根拔出,后穴骤然空虚,女子放松不少。

可几息过去,她仍没等来边仲的回应。

男子像是全心全意的清理着,根本不在意她讲的事。

“无论市价如何,我低两钱予你。”管双鹭咬牙道。

边仲终于打理完,却依旧不搭话,只拍几下她的屁股,示意她起身。

管双鹭红着脸立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边仲把刀裹在外裳里、扎成包袱。

“三钱?”管双鹭急急又言。

「边仲身世有疑,然此人谨慎、真相难探,不过山海镖局最近多方求购钟乳石不得,可作利用」

——天亮前,关帝庙派个年轻小道携着纸条至城西医馆,支走了二十两纹银,随纸条还附有山海镖局近大半个月的药材购入单子。

“难不成这消息有误?”女子不禁心中惴惴。

“敢问姊姊,「不可骑马」这一则,是管姑娘的要求还是姊姊存心刁难?”边仲岔开话题。

事已至此,管双鹭也不再拘泥,答道:“自然是我信口胡说。”

“那便好。”边仲言毕,打了个悠长的呼哨。

“钟乳石的买卖不急,倒是助小生得绣球一事,姊姊可要细细言说。”边仲背上包袱,朝管双鹭伸手。

管双鹭不明所以:“做什么?”

“步行劳累,小生抱姊姊。”边仲理所应当。

管双鹭拢了拢长衫,摇头道:“不必。你方才不是唤了马来?”

“也可。”边仲不强求,“枯坐无聊,姊姊这便讲讲吧。”

管双鹭遂朝西边小径一指,徐徐开口。

伏羲山路径崎岖、怪石嶙峋,四面都没有悬崖,从东西南北都可攀缘而上,故而登顶之路甚多。

管氏在山脚各处都派了人守候,这便是第一道卡。

若来人只是贩夫走卒、无名之辈,于这里便筛掉。

可即便报了姓名,也难保无人冒名顶替,第二道卡便设在上缴兵器之后的弯道。

人有相似,独门兵器却难模仿,管氏人会将缴来的兵器特意显露给灌木中埋伏的画师看,飞鸽传书至山顶鉴别真假,再筛一批。

管氏人引领其余人等至某处山峪后,也会骤然消失——这便是第三道卡。

话至此处,二人已同乘一马、沿山路缓缓前行,夹路不知名的树木上阔叶成片、青黄交加。

“每人所遇情形不同,但管氏的目的确是相同,意在考验来人是否有破解迷题之能。”管双鹭被男人从身后抱着,声音低而缓,“此处名为环翠峪。”

前行之路被草木簇拥、愈来愈窄,最终被彻底切断。密密匝匝的树叶掩盖了视线,一片昏暗之中,边仲策马绕行。

“林中有淬毒暗器?”他问。

管双鹭扭头答:“怎么会?暗器自然没有,且管氏行医救人,从不于兵器喂毒。”

边仲轻笑一声:“既如此,那夜的银针姊姊作何解释?”

“无毒,”管双鹭叹气道,“只是银针会随经脉运转至周身大穴,三个时辰内、先哑后亡。”

眼前恢复光亮,俨然一汪湖泊。

草屋两间、湖光潋滟,有老者坐在水边垂钓,他身旁植的桃花树光秃秃,水中花瓣四散飘零。

闻听马蹄声,老者向后一仰、倒在躺椅上开口道:“二位小友来此何事啊?”

边仲闻言,立刻翻身下马,管双鹭伸手去拉、却已经来不及了。

无奈、她只得也下了马,凑在边仲耳旁、低声道:“万事小心。”

“晚辈污了衣袍,可否借前辈皂角一用,在湖中浣洗一番?”

“皂角就在东屋门后斗笠下的木盆内,年轻人自去拿吧。”老人笑呵呵答。

“多谢前辈。”边仲再次拱手,而后扯了管双鹭就朝东屋走去。

室内陈设简单,余光一瞥便能看见左手边挂在墙上的斗笠,以及下面盛着皂块的木盆。

孤零零的条凳旁、普普通通的四方桌横在厅堂中央,上面摆放着一个茶壶并三个倒扣的茶碗。

只有两个房间,但小厅和位于右侧的卧房甚至没有用于分割区域的门或帘,只用地面上半尺高的门槛做了隔断。

“独居老翁,钓鱼为乐。”管双鹭看着离地三尺、枕头与被褥乱成一团的塌,思忖道,“谜题到底是什么?”

边仲大喇喇坐上条凳,先是摸了把尚有余温的茶壶,而后拿起其中一个茶碗细看:“看这花色,与老翁躺椅旁边的应是一套。”

“有硫磺。”管双鹭终于察觉异样,四处寻觅着气味来源,缓缓于室内踱步。

边仲见她查的仔细,也不催促,只自顾自倒了些许茶水进茶碗,仰头一饮而尽。

这厢,管双鹭很快推开一扇窗户,硫磺味霎时清晰浓郁起来。

“奇了,竟有温泉。”边仲起身去看,瞧见一方不大的、绿莹莹的泉眼。

管双鹭翻窗而出。

她蹲在温泉边摸索一阵,很快便捏住一块石头旋转半圈,有机关挪动的声音格拉格拉响起,平地上很快升起个硕大的木盒来。

「看她的样子,像是并不知道此处的温泉,但启动机关的动作又如此轻车熟路,想来这木盒定与管氏有关。提示?陷阱?」边仲这般想着,也翻窗而出。

不料甫一站定,便觉呼吸不畅、脚下虚浮,向前踉跄几步。

“怎么了?”管双鹭察觉他神色有异,起身去扶。

空气中——不易察觉的香气转瞬即逝

窗外土地本不宽阔,男子又常年习武、身高体壮,这一扶,二人竟一并摔进温泉。

好在泉水不深,管双鹭挣扎几下便摇晃着将边仲抵在泉边。

衣衫尽湿,二人肌肤紧贴。

“茶水有毒。”边仲青筋暴起,运气探查体内有何不妥却发现周身经脉受阻,根本使不上力,不禁皱眉。

管双鹭闻言,立刻并了双指贴在男子颈侧,又扯开男子前襟,附耳贴上他胸口。

片刻后,她握了拳、袭上他膻中穴。

“如何?”管双鹭语带担忧。

边仲呼吸顺畅些,半晌答道:“似有邪气游走向下,快过梁门了。”

管双鹭抿唇,伸手捉住边仲右手,引着他握住了自己左乳。

边仲下意识捏了捏手中女子的丰盈,笑出声来:“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小生更希望姊姊救我一命,而非如此临终关怀一番。”

女子呼吸微乱,话说出口、内容却与方才并无二致:“如何?”

边仲再次运气:“它的游走速度变快了。”

“是与周散。”管双鹭道,“这样看来,此处的谜题便是寻到它的解药了。”

“与周散?”边仲不解道。

水汽氤氲,不知是温泉水热还是毒已发作的缘故,女子面容蒙上一层绯红,声音也飘忽起来:“与周散,中毒之人体力失行,须两个时辰内解毒,否则内力再难恢复、终身不得习武。”

管双鹭再次将耳朵贴在边仲胸口,右手缓缓向下摸索,终于攥住了男人的性器。

水下,管双鹭双腿分开、缠上边仲的腰。

温泉水涌入臀缝,受了责的肿肉哪受得了这样的温热,她不禁瑟缩。

事发突然,边仲伸左手去托她的臀,摸到先前肿痕,一边揉捏、一边低声开口:“姊姊怎得这般热情。”

“其实不必非寻解药,”管双鹭勾唇轻笑,引他半立的性器在自己穴口打圈,“与周散听起来骇人,其实与人交媾…”

女子张口,灵巧的舌划过男人上下耸动的喉结:“泄了元阳,即刻解忧。”

边仲眯眼,拇指左右拨动女人胸前茱萸,未置可否。

软玉温香在怀,哪有不动心的道理。

可这般突然…究竟是怎么回事?

显然,管双鹭并没给他想清楚的时间。

搭在臀上的男人手掌被她十指交握着扒开,而后她沉入水中,试图含住他胯下火热。

男人的性器缓缓没入口中,管双鹭尽力适应无法合拢唇瓣的异样感,可不及咽下的津液仍顺着唇角流出,很快消失在泉水中。

空气一点点消失,虽然用手量摸过尺寸,但要用嘴完全包裹它仍是不易,刚吞入约一半的时候,被塞满的口腔已无处容纳待抚慰的剩余部分。

边仲捏着她乳尖的手指就在此刻用了力,管双鹭吃痛,连最后一丝空气也吐了出来,悻悻浮出水面。

“姊姊已经很棒了。”边仲语气温柔,转而抚摸她湿润的嘴唇。

管双鹭对他安慰的话语不置一词,只轻咬他的指尖作为回应。

而后,她再次沉入水下。

这次她有了些经验,几次放松,终于让性器头部顶在了自己喉咙深处。

紧致湿滑的触感令边仲不由得喟叹一声,抽送几下。

可这样的动作无疑让管双鹭无力招架,她松开了紧紧包裹男人根部的双唇,泉水涌入,害得她呛住。

“咳咳。”被边仲一把捞起的女人咳嗽着,面色潮红。

“侍弄辛苦,小生怎么舍得姊姊做此等粗活儿。”边仲为她拍背顺气,道。

水中腾挪便宜,他变换了位置、立于她身后。

男人有力的小臂从她左胸下侧斜向上,插过两胸之间,最终五指扣住她的肩膀。

另一只手则在水下抬起她的一条腿。

骤然失去平衡,管双鹭颇有些不自在。

可这样的「不自在」很快消失了,因为边仲就这样贯穿了她。

男人性器轻易撑开女子滑腻的甬道,直抵花心。

被瞬间填满的异物感几乎让她窒息,管双鹭绷紧脚尖,想朝着远离男人的方向逃离,却被他的手掌死死钉在原地。

她的左乳因为他的刻意动作而耸成浑圆的一团,加之女子肌肤白皙,霎时几乎如满月一般。

“唔…”管双鹭见逃脱不成,只得扭头去看边仲,湿漉漉的双眸里全是讨好。

“姊姊不舒服?”边仲不亲她,转而低头去咬她的耳垂,哄道,“那小生退出来点。”

他说到做到,劲腰缓缓向后撤开。

但他实在高出她太多,倾斜的角度使得性器青筋不由分说的碾过每一寸柔软的肉壁,甚至将甬道更拓宽些。

有水流趁机侵入,烫过她惨遭蹂躏的花穴,恶意卷走用以润滑的爱液,只留下脆弱敏感的软肉。

而后终于在较浅的某处,性器前端滑过的一瞬,管双鹭哆嗦着,发出意味不明、难以抑制的呜咽。

寻到敏感之处,边仲不由得用力碾了碾,引得她拼命摇头。

“姊姊还是不舒服?”边仲感受着怀中人的战栗,曲解她的抗拒,“难道姊姊是想让小生进得再深些?”

又一次干脆利落、不留余地的贯穿——

“唔…嗯…”管双鹭仰起头,濡湿的发丝凌乱在脸颊,随着胸前沟壑没入水中,她眼尾泛红,像是一副被欺负的狠了、又无力反抗的模样。

细密的吻顺耳垂而下,铺满女人颈侧。

他就在此刻抽插起来,缓慢而深刻。

管双鹭几乎要在欲望中溺水,胸口猛烈起伏着,口中泄出几句含混不清的呻吟。

肉体相接的默契随着快感层层攀升,抽插激起有规律的水浪,令寻常的水声也显得淫靡起来。

水下管双鹭看不见的地方,边仲却看得一清二楚。

女人屁股高翘,交合的地方微微发红,他忍不住去揽她,让她更靠近自己。

肌肤相贴之间,他甚至摸得见因自己的顶弄而反复隆起的、她小腹微微的弧度。

边仲眯了眯眼,加快速度——

深深贯入又彻底拔出。

每拔出一次,管双鹭便哆嗦得更狠。

水汽汇聚成大颗的眼泪被他温柔吻住,未被沾染的双唇几度邀宠,男人终于如她所愿,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

破碎的嘤咛是绝佳的催情毒药,边仲感受着女子甬道一浪紧过一浪的吸裹,闭眼感受即将到来的巅峰。

而他的心口就在此刻猛烈刺痛一下,再睁眼却是衣衫干爽的躺在温泉边,管双鹭正蹲在一旁。

边仲此刻前襟敞开,有血珠凝在胸前,场景的诡异变换使得他一时摸不着头脑。

见他醒转,管双鹭不由欣喜道:“好在此处放了常用的药,我方才以沉烟封穴,推毒药逆行,自胸口引出,现下可解了毒了吧?你运功试试看!”

边仲盘腿坐起,顺从的运行起内力,果然恢复如初。

“姊姊妙手。”他握了握略酥麻的手指,实在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只得先答道。

“不过我听闻,嗅闻沉烟之人易真假颠倒、坠入幻梦,”管双鹭笑吟吟道,“不知小相公所梦为何啊?”

边仲盯着管双鹭,也不作答。

场面安静下来,管双鹭有些讪讪,靠在窗边、转头避开他的视线。

午间阳光映在她周身,在墙壁投下斑驳人影。不知是暖日还是温泉,又或是什么旁的缘故,管双鹭耳垂泛红,几乎连侧颊都莹润几分。

「怎么这般容易害羞。」边仲笑着站起身来、拍了拍土,很快想定如何回她。

男人跨几步向前,直接扳住她双肩,逼她看向自己,目光坚定道:“小生梦了姊姊,姊姊方才与我鸳鸯交颈、情根深种。”

“荒…荒谬绝伦……好歹我刚救了你一命,何必拿我玩笑!”管双鹭眉间微蹙、举拳锤他。

“姊姊不信?或许方才之事于姊姊而言,只幻梦一场,但姊姊救小生性命一事确实为真,”边仲顺势握了她的手、贴上自己心口,语速更快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小生愿将姊姊视作余生相携共渡之人。”

他掌温极热,眼中更是爱意赤诚。

“医者仁心、理当如此,你倒也…不必过分介怀。”管双鹭招架不住,声音都低下去。

“非也,姊姊……”边仲乘胜追击。

“二位小友,还未寻到皂角吗?”老翁骤然催促。

“寻到了!”管双鹭如蒙大赦,扭身翻窗、返回室内。

边仲也不多做阻拦,只笑看她逃跑,片刻后提盆跟了上去。

湖边老翁见二人神色与先前不同,也不细问,只笑眯眯看着。

边仲扎了裤腿下水,真就认真洗起外裳来。

管双鹭抱臂靠在老翁身旁的树边,仔细观察。

老翁蒲扇盖脸、仰面躺着,一只手垂到地上,在他手边便有一只茶碗,俨然与室内桌上的是一套,里面还盛着半盏水。

他的另一侧,鱼竿斜插入泥土:“待鱼咬钩,便可作鱼脍。”

“敢问老前辈,湖中都有些什么鱼?”管双鹭问道。

老翁笑道:“寻常鲫鱼,小丫头可要与老朽同乐?”

“晚辈于垂钓并不精通,怎敢班门弄斧。只看看湖光山色也罢,”管双鹭抱拳,“桃花流水,这般野趣。不知这湖可有名字?”

“自然有,此湖名唤袅袅。”老翁答。

“湖上老人坐矶头,湖里桃花水却流。竹竿袅袅波无际,不知何者吞吾钩。”管双鹭吟道。

“不错,正是源自此处,”老翁坐起身,将茶水一饮而尽、看向她,“文人酸诗,小友竟也知晓。”

“姊姊,接刀!”边仲骤然扬声唤管双鹭,向她抛出手中短刃。

他用力不大。

眼看接不到,她只得向前奔去,不料边仲也从水中跃起,腾挪不及、错身之间男人将她拢进怀中。

“他的茶碗里也有与周散。”管双鹭压低声音。

边仲了然:“是谜面。”

只片刻,二人再靠近老翁时,他已不省人事。

管双鹭转身欲走。

“在这。”男人拦住她,自怀中掏出沉烟、递进她手中。

轻车熟路。

边仲眼看她点燃沉烟,又以食指按压老翁腕上一寸。

“迟了。”管双鹭喃喃,“他应该在咱们出来之前就喝了半盏,想救他必得是解药才行。”

边仲问道:“看那诗的意思,解药应在鱼腹中。”

“字面意思确实如此,”管双鹭犹豫,“可这诗是唐代常建所作,此人仕途不得志后归隐山林,或许解药另在他处。那间西屋…”

“室内寻物非我所长,不过将这湖中方寸翻过来细看,”边仲以内力劈下二指粗的桃枝,又用弯刀削去多余枝叶,用力斜向下朝湖面横砍而去。

“易如反掌!”

只见数道水柱冲天,竟凌空升成一道三人多高的水墙,噼里啪啦的碰撞声之间,桃花瓣与几十尾鲫鱼全被带到半空,看得真真切切。

管双鹭趁机仔细辨认,果见其中一尾行动有异,豁然起身去捉:“是它!”

是条肥硕的。

抱在怀里足有五六斤重。

二人破开鱼腹,赫然见油纸包中药丸两颗。

“再有半盏茶他就该醒了。”喂过一颗药丸,管双鹭观察着老翁的脸色道。

“姊姊觉得他会梦见什么?”边仲问。

“我怎会知道。”管双鹭答。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梦姊姊。那么从诗看,他或许是梦位极人臣、权倾朝野。”边仲道。

“且不说这首诗只是无端引用,从他的身形看来像是汉人,如今科举未复,汉人又怎有机会位极人臣、权倾朝野呢?”管双鹭反驳道。

边仲不答,只碾碎手中另一枚药丸。

那是个空心蜡丸,里面字条清晰写着——「莲花峰」

“山海镖局东家边仲。”管双鹭一登峰顶便将手中弯刀示与前来接应的侍从。

侍从看看管双鹭,又看看那弯刀,几次辨认后,才引二人朝不远处的八角攒尖亭而去。

“破题有时限,边郎君来得正当时,”侍从走了几步路后,开口恭维道,“若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是借了车姊姊的运,她可是在下的福星。”边仲勾了勾管双鹭的指尖,笑得粲然。

“车?”侍从诧异瞥向管双鹭。

后者翻了个白眼,问道:“早有谁到了?”

侍从一一道来:“奉元的张师珩,南阳府的许慎,河中府的鲍阖,石洲的袁守真。”

管双鹭抿抿唇,深吸口气。

边仲开口道:“都怪小生路上耽搁。”

“入秋山间风大,环亭已围好布幔,与郎君随行而来之人就候在其中。亭内也有酒菜,此处不会有人打扰,边郎君可稍作休憩,晚些时候自会有人引郎君去绣楼。”侍从快行几步、欲为二人卷帘。

就在此时,有人自亭内走出,正是先前边仲身旁的黑衣侍卫。

侍从见状,转而低眉顺眼、问管双鹭道,“宅内仍有事务,车姑娘随我去?”

边仲不声不响,曲指节、轻压管双鹭后腰两处大穴。

管双鹭不由得僵直脊背,连连摆手道:“如此太失待客之道,我在此处陪边郎君便罢。”

侍从欲言又止,而后换了了然的神色:“有理。”

直待侍从身形消失,边仲才放开管双鹭。

她转身怒视他,道:“先前事项已清,如今你我之间尚有交易往来,何故挟持于我?”

“姊姊误会。”边仲语气不稳、隐有委屈之意,别开眼睛道,“诚如刚才那位仁兄所言,山间风大,车姊姊何不亭内歇息,免去诸多侍弄劳苦?”

“莫非…莫非……”边仲抬眼,深深看她,眼底切切悲痛,“姊姊这般急切离去,难道是要对小生始乱终弃?”

“你…我…”管双鹭哆嗦几下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反倒是黑衣侍卫问道:“姑娘?”

她这才转头急促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黑衣侍卫与边仲迅速交换眼神,而后躬身、朗声道:“属下谷雨,拜见主母!”

怨妇模样、内功深厚的镖局东家。

语气恭敬、知之甚少的黑衣侍卫。

管双鹭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几遍「君子能屈能伸」,大步流星走向亭中。

错身之时,她瞥见谷雨背在身后的木质兵器匣,双刃双钩大喇喇挂在匣面。

管双鹭心中暗道奇怪,若就这么放,匣内又是何物?

她一边暗自思忖,一边抬手掀帘,却在看到室内境况时,愣在原地。

“姊姊?”边仲见她神色,顿恐室内有异,忙上前去看。

管双鹭啪的一下阖紧了门帘,止住边仲入内的脚步,回过身、与他脸对脸道:“你知道的,世事变幻莫测,一如棋局。”

“小生并不擅此道,不过很乐意听姊姊赐教。”边仲道。

管双鹭不过情急之言,见他追问,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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