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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忠犬与女王

 

李强爸爸那一代上下五个兄弟,可谓枝繁叶茂。到了他这一代,依然可称得上繁盛,只不过就他一个主枝,其他五个幺爸生的双胞胎全是娇嫩嫩的小枝小叶。

于是从小到大,上到爷爷奶奶,下到伯叔婶娘,李强可谓万千宠爱集一身。

若是火爆脾气的老子要教训儿子,几乎全家上下出动劝阻。

奶奶洒泪,爷爷翘胡子,叔伯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往家里打,他老妈最给力——抱住儿子威胁要离家出走。

在这种蜜罐环境下长大的李强竟然没变成无所事事的骄横霸王,完全归功于上面三个姐姐和下面两个双胞胎小妹。

儿童时代住在老院子里,姐姐妹妹围他一人转。

三个姐姐喜欢把他当玩具娃娃来扮弄,玩家家酒:喂饭、穿衣、把尿……哦,尤其是把尿,这是他一辈子的痛!

通常大姐身后抱住他,二姐、三姐左右抬住他的小短腿。

“嘘嘘,小强乖,快点嘘嘘哦……”大姐说着,还用手指捻起他小小的一根晃来晃去。

实在尿不出来,二姐、三姐就会生气地轮着打他的小屁屁,直到他被逼着尿出来或吓得哭出来才放过他。

由此可见,他的贞操啊从小就被剥夺了。

后来幺婶生了两个小妹后,他被姐姐们折磨的日子才算好了一些。

小珠、小玉非常喜欢黏他,尤其在被三个姐姐“欺负”后,总是满脸鼻涕加眼泪地跑来左右抱住他的腿,短手短脚地往上爬,“哥哥,抱抱,小玉小珠要哥哥抱抱……”

于是养成了他对一切可爱生物的无抵抗力。

李强从小被宠着惯着,考卷一不及格,老爸发飙,全家赶紧护。

因此,从小学到初中,他学习成绩从来都是班上垫底的。

初中毕业理所当然没考上高中,老爸痛心疾首啊,瞪着不成器的儿子直叹气——打不能打骂不能骂,儿子被惯成这样,以后成家立业咋办啊。

咬牙一拍手,顶住上头压力,力排众议,把李强送进远在县城的一所职高里学汽修,独立生活。

李强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幸福的人,就是职高三年半放牧式的生活也让他一直渴望离家的愿望得到实现。

可是最近,似乎幸运女神正在向他saygoodbye。

先是4s店裁员,而他不幸地因为迟到次数最多而被辞职。

后是被女友甩。

交往了半年的女友和野男人在外头滚了一晚床单后,带着人回来把他和行李一齐扔出来。

公然甜蜜蜜地跟新欢亲热,一转头立马恶狠狠地对他破口大骂:“滚你妈的蛋!你要找的是伺候人的老妈子而不是女人!”

灰头土脸地从前女友家出来,把那爬墙的死婆娘骂了个万千遍。

女人本来就是老妈子!

无奈之下,只能找以前同租的哥们儿刘三借住。

不过才住一晚,从第二天睁眼开始,噩运就此缠上他的人生。

“洗快点,待会儿要用浴室。”

踢了脚抬着屁股努力擦马桶的男人,转身回卧室。

李强忍耐地暗骂“操”,继续左擦擦,右刷刷。

只不过因为他昨晚起夜的时候把尿撒到马桶边儿上,今天一大早发现情况的陈俊就冰着脸把他拎起来洗马桶,里里外外还非得三遍,什么除垢剂、去味灵、芳香剂全得用上。

操,什么马桶这么金贵,再干净能当碗用、香喷喷的能当饭吃?

妈了个巴子,洁癖狂!

距离那个噩梦般的早晨已经两周,也意味着他被奴役了两周。

莫名其妙地被绑被威胁,再莫名其妙地被这个叫陈俊的男人领回家,从此开始了他的奴隶生涯。

身无分文甚至连条内裤都没有的李强,陈俊成了他的“衣食父母”,赡养“父亲”自然成了他的职责所在。

李强终于知道什么叫“衣冠禽兽”,陈俊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表面上斯文楚楚,一副文弱书生样,一旦脱了皮相,内里那个变态到爆啊!

每天把他拴在身边,去公司也不例外。

端茶倒水,捏肩捶背,随叫随到,以前没干过的现在全干了。

除了吃饭叫外卖以及暖床外的事儿,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必须做。

不会?学!

本来有帮佣,自从他来了,干脆给辞退。

床单每周换两次,窗帘每周换洗一次,衣物还好,除了必须送洗的大件后也没剩多少,地板每天拖,而且每两天必须撒消毒液!

天啊,疾病防控中心啊这是!

洁癖到这种程度,不是变态是什么!

不仅劳力上奴役他,晚上让他睡凉飕飕的皮沙发还不带条毯子!已经快入秋了!

刚开始他不是没反抗过——凭什么老子要任你摆布?不做不做!罢工罢工!

不从女王命令的后果是血淋淋的。

本来以为陈俊手无缚鸡之力,没想到狠人不露相啊。

随便几下撂倒叛兵,狠踢几脚根本不管踢到什么重要位置,鞋尖抬起下巴,高高在上。

服不服?不服?好,有种继续硬。

直接把人丢进小黑屋杂物间,不给吃喝关两天,放出来的李强饿得头晕眼花、面如菜色、有气无力。

从此,不服也只敢憋着,规规矩矩地给女王当仆人。

落在刘三那儿的行李,李强本来已经绝望地不敢去拿了。

困在陈俊这里,等于落在那个叫王冒的恶魔手里。

只要一想到拿刀威胁他老二的男人,就忍不住恐惧得发抖,晚上也会恶梦连连。

所以,突然有一天,陈俊把他的行李拿回来摆在眼前时,他竟然还乱感动了一把。

刷完马桶,出门买早餐,回来路上接到刘三电话。

刘三一直挺内疚,那天光顾着和王冒“纠缠不清”,竟忘了被无辜牵连的李强。后来庆幸李强并没有被“扔掉”,而是安置在陈俊家里,松口气之余还是感觉过意不去。

王冒这个霸道家伙宣称要恢复和他的“同居关系”,绝不能容忍“第三者”插足,于是大方的让兄弟陈俊借房子给李强住,而且绝不收房租。

刘三想,本来李强也是来找他借住,现在住别人那里也一样。况且,王冒这醋坛子肯定赶不走,如果勉强三人个同在一个屋檐下,简直不敢想像会是什么场景。

只不过,还是不放心。

对陈俊,刘三心里有疙瘩,毕竟人家曾当着自己的面说“讨厌你”,能做到无动于衷毫无芥蒂的根本是圣人。

“过得怎么样?”刘三关心地问道。

“……非常不好。”李强沉痛地回答。

后来了解到刘三跟那个恶魔男人的纠缠关系,心里多少有些埋怨刘三。但是想想,其实归根结底错的是自己才对。

感觉到电话那边的沉默,赶紧说道:“别多想,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如果当初我没介绍你去纯色工作……”

后面的话不用说了。

李强愧疚的是,刘三这么个正直的大好青年啊,就这么栽进中国五千万的同志群中,被扭成弯的还不说,竟被那么恐怖的男人缠上。

“哦哦,原来小强弟弟才是我和三儿的牵线人啊。改天一定请你吃个饭,好好感谢才行。在陈俊那儿过得还好吧,我特意交代他好好‘照顾’你,呵呵,他……”

电话里那头忽然变成流里流气的男中音,吓了李强一跳,这个恶魔之音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死开!又偷听我讲电话。”还没说完,又换回刘三,“别理他,刚我们讲到哪儿了?哦,我想说,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谁也没有责任。这世上没有什么如果当初,生活中本来就有很多事情超出预料,后悔的事儿多了去了,只是看我们在面对意外的时候如何处理罢了。处理好了,意外可能不再是意外,甚至成为惊喜,处理不好,意外变成灾祸,只怪自己能力不够,当作教训、历练好了。没什么值得叹气,谁的人生没个意外……”

挂了电话,算是放下一件心事,轻松地呼口气,走出浴室。

“那我这个意外你处理得怎么样?是灾祸,还是惊喜?”抱手靠在墙上装酷的男人问道。

刘三视而不见,走向卧室,直到身后炙热的拥抱阻止他的脚步,男人执着地追上他的唇,最后只能无奈地张口回应,含住放肆的舌头纠缠不休。

“你嘛,当然是祸……。”

我的祸。

……

李强回来的时候,陈俊正在洗澡。

为什么没逃呢?为什么不趁此机会逃出升天呢?

呃,敢逃确实能够“升天”。

“敢逃的话,就剁了你的腿,请高级厨师悉心烹饪了,再让你吃下去。”

第一天陈女王就面无表情地摞下这句警告,让他刚饱受惊吓的小心肝儿又狠颤了颤。

无比悲愤地对着浴室门方向咬人肉似的嚼着油条,牙齿“咯吱”作响。

突然,浴室门开了,陈俊冷冰冰的脸骤然对上李强正咬牙切齿恨不得谋杀某人的狰狞表情。

惊恐的脸万花筒似的瞬间转变成标准的“为您服务”的八齿露笑脸,心中狂汗。

半分钟后,注意到情形似乎有些出错。

陈俊扶着门从浴室出来,被水汽蒸得粉粉的身体赤裸得连条包巾都没有,就这么暴露在唯一的观众眼前,震得李强眼冒白光,差点喷了嘴里的豆浆油条混合物。

靠!这男人真他妈妖孽啊,皮肤比女人还嫩,性感的锁骨,挺立的两点,茂密的丛林,再下面……

一看那晃动的条形物,脑子“轰”地一下精虫全跑光光,立即清醒。

操!死人妖!

令李强惊讶的不仅仅是陈俊的裸体,更是他怪异的行为。

扶着墙边向卧室方向摸索着一走一停,脸上脱去一贯冷漠表情,透出无奈和麻烦,眼神迷茫。

“李强,李强?”对着客厅喊了两声,没人回应后皱眉,自言自语,“怎么还没回来……唉,眼镜也不知道掉在浴室哪个地方,真麻烦,幸好还有一副。干脆配副隐形眼镜好了……”

李强一言不发地欣赏着“瞎眼裸男前进图”,看到陈俊前方有一个放花瓶的矮桌也故意不提醒,报复地看着人“哎哟”摔倒,花瓶也掉地上成了碎片。

直到陈俊想站起来,手撑到地上,而那里正好有一块锋利的瓷片,李强才想提醒已经晚了。

顾不得此刻出声会显得多么诧异,赶紧上前搀扶起陈俊到浴室清洗左手满手的血,把人送回卧室,找来药箱上药、包裹绷带。

“没包过,将就吧。”得意地欣赏自己的第一次包扎成果,全无危机感的某人还热心地问道,“你的另一副眼镜放在哪里?我去帮你找过来。”

“书房电脑下面抽屉里。”

“等着。”

如同得到主人命令的忠犬,立即奔书房把眼镜找来。

“我今天可是帮了你大忙啊,以后对我好点,也不要求很多啦,给我一床被子就好,晚上睡觉很冷哎。”

喜滋滋地向主人讨赏的忠犬此刻大脑完全脑残,只想着“我果然很知进退,这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却没考虑过造成主人受伤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戴上眼镜后恢复冷峻的陈俊默默地拿起床边准备好的衣服穿起来,在李强没注意的地方,镜片划过一道冷光。

“是吗……”

……

两人正式同居后,王冒曾提议搬去他的豪华公寓住。

一来,那里地段儿好,交通方便,地方也大尤其他的kgsize大床。二来,无房租问题。

不过给刘三毫不犹豫拒绝后,也没再提第二遍。

王冒当然明白刘三的想法,也尊重他的意见。

“成啊,不愿意给我养,那你养我嘛。”

刘三还是坚决地摇头,不行!

“为什么?”

王冒慌了,难道刘三要跟他“分居”?!

不行,绝对不行!

远距离恋爱不利于身心健康,为两人健康着想,一定要抗争到底!

刚下定决心气志昂扬地为性福准备舌战兼耐力战,刘三下一句话立马让他掉进蜜罐,笑眯眯的那个甜哟。

“经济问题是家庭和谐的重要因素,以后家务消费你负责,房租我负责。”

说得对!

家庭和谐很重要,多少夫妻因为经济纠纷而婚姻破裂。三儿果然高瞻远瞩!神马我养你养都是他妈的浮云,互相养才是王道!

于是风和日丽的某一天,王冒开车载着刘三一起去公寓搬东西。

要拿的东西并不多,大多都是衣物类的生活物品,但是还是要和刘三一起做才有意义,正式同居啰!

当然,只拿必要及重要东西,公寓还是保持原样,王冒也不打算卖掉。他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不可能一直住在租的房子里,嘿嘿,迟早有一天要把刘三搬进他的窝!

临走时,王冒突然说还有件重要物品没拿,要刘三等着,又跑回公寓。

靠在宝石蓝的跑车侧门上百无聊赖,研究车头的标识没得出结果。

不像一般男人对汽车的狂热钟爱,刘三只会认奔驰和宝马,其余一无所知。

即便如此,他也知道此车必定不是凡品,从车的内部设置以及行驶在路上的舒适度能明显感觉出,几乎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回望一眼,光是那拉风的炫酷外表也够吸人眼球。

“喔哦,香车美人,绝配!”

一个欠扁的声音忽然靠近耳后,刘三警觉地上前一步。

“不用这么紧张吧。”

男人笑着亮出一口堪比广告的整齐白牙。

刘三不甚感兴趣地瞥了眼,皱眉——大白天穿这么艳俗——并且庆幸王冒没这种穿着嗜好。

男人显然自认为很帅,一手撑车盖,一手扒拉刺猬头。

上身一件短袖沙滩花衬衣,下身紧身皮裤,脖子上一条筷子粗的金项链,左手拇指还戴个指环,一双桃花眼直朝刘三放电。

“我们是不是见过,我觉得你挺眼熟。我叫is,方便知道你的名字吗?”

低沉的磁性嗓音放射诱惑,足以令人尖叫的魅惑外表,配合夺人心魂的眼神,通常勾得猎物立马投降软到在他怀里。

这是他一贯的搭讪法,虽然老套,但且用且行。

当然,只是通常。

所以,刘三根本鸟都不鸟他一眼。

is毫无挫败,正想靠上去展开热烈攻势,突然插过来一个气势凛冽的男人,顿时被推了个踉跄。

“一边儿去,这男人有主了。”

“你你你……”当is看清眼前男人样貌时,突然睁大眼睛,痛心疾首,“竟然是你!你……”

“我?”王冒看对面男人吞了苍蝇似的脸,皱眉,“靠,泡不成我男人还想泡我,搭讪方式都一成不变。”

嫌弃地仔细打量男人外表,不得不承认确实长得挺帅,而且还是他喜欢的类型。

不过嘛,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果然还是自家三儿更有味道,老子真他妈有眼光!

“你忘了我!?”

is愤怒地大声反问,语气肯定多于疑问,脸色由白转青再转黑。

那屈辱的一夜是他人生一大败笔,就是眼前这个嚣张的男人画上的!而对方居然忘了他,对他毫无印象!

shit!

“搞什么?你什么品种的葱啊,很出名吗老子非得认识你。”

暗骂一句“神经病”,拉上刘三上车,扬长而去,不理会身后陷入自我情绪中几乎歇底斯里的男人。

“你……真不认识那个男人?”副驾驶座里的刘三问道。

“真不认识。喂,不准怀疑我,天地良心,我从来没骗过你。不过,好像有那么点眼熟,说不定他上过杂志。”

嘿嘿,同志杂志他倒是看过不少。

“大概吧。”

看王冒的表情不像在撒谎,估计他是真的忘了。

刘三并不打算告诉王冒,刚才那个男人和那晚在纯色和他胡来到厕所里的是同一个人。

王冒有向他交代过那晚经过,包括最后紧要关头将人打昏的事,并再三强调自己清白无比,当时只为引起他的注意。

难怪那个男人那么震惊愤怒,被玩了一通后打晕扔厕所里,事后还被对方忘得一干二净,对那么优秀的人而言简直是耻辱。

连他都有点同情了。

“回去拿了什么东西?”

“嘿,这个。”

王冒神秘地拿出一个彩色小盒子,上面全是英文。

刘三鄙夷地看了眼,安全套。

“别小看我的珍藏,让人从国外捎回来的,戴上它做绝对给双方非一般的感受。虽然,我同样爱死了你射在我里面的感觉,哦哦,简直爽翻天。”笑的异常淫荡。

贱人!

“看来,我该庆幸我还能满足你饥渴的无底洞。”被王冒露骨直白的语言弄得发热,刘三掩饰地调侃。

“哦,亲亲那是当然的,你让我无比满足,尤其这根。”贱人得寸进尺地伸过右手覆盖刘三牛仔裤前鼓起的一包,“我爱死他的三‘度’——硬度、长度、粗度。”说着,情色地舔舔唇。

“大白天发什么浪!”

拍开猪手,最终还是红了脸。

瞥见那贱人飞扬的嘴角,暗骂一句“操”,转开脸看向车窗外。

该死的是,他竟然因为那人几句话而起了反应。

“呐呐,要不要找个地方停下玩车震啊?……啊!开玩笑的,别踢,小心车祸。嗯,三儿,跟你商量个正经事儿。”王冒表情突然变得别扭,“我想请几个兄弟来家里吃饭。”

“可以啊。”奇怪地看那人一眼。

虽然他并不想干涉王冒工作上的事,也不愿他那帮兄弟渗入他们的生活,但是请几个人吃饭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所以,有什么好别扭?

“让陈俊把那只小强也带来,五个人左右,三儿你大显身手弄桌菜来招待。”

只是这样?刘三有些怀疑。

平时大多时候还是王冒做饭,偶尔他有兴趣时才露两手,总让王冒大呼过瘾。

“哈哈,你不觉得这样很像双方亲友见面,为咱们‘新婚’作见证吗?所以到时候得麻烦你了,你知道,我的厨艺肯定没法见人。光想想都觉得兴奋,真是期待!你说,订在哪天好?”

“这样啊……”看王冒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刘三眼含宠溺,“下个月吧。”

晚上七点,客人一次来齐——陈俊,李强,以及三个王冒底下混的弟兄。

李强屁股还没坐热,听陈俊吩咐道“去厨房帮忙”,立刻忙不颠地跑去厨房。

这伙人气场太强,他巴不得离远点。

王冒玩味地看了眼李强,递给陈俊一个赞赏的眼神——调教得不错。

利落地给鱼翻个煎面,几分钟后出锅装盘。

就着锅里的油姜蒜爆香,搁几颗花椒,放入适量香辣酱,加入切成小碎段的葱和芹菜翻炒,盐、味精等调味料依次加入,最后浇芡汁儿,起锅淋在煎好的鱼上,大功告成。

“把菜端出去,让他们把牌收了准备吃饭。我再烧个汤,弄盘凉菜。”

由于材料都事先收拾好,李强连个菜也不用洗,根本没帮上啥忙,只在一边观看、偷吃。

看着刘三变花样似的做出道道香气馋人的家常菜,惊叹大呼之外极其不满地咋舌不已。

“太不够意思啦!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厨艺这么棒,以前咱俩同屋的时候一手也不露,泡面吃得我跟它一样纠结。要不是因为这样,我用得着一有女朋友就搬走吗!靠,没义气啊……”

饭桌上气氛朝天,一伙人你敬我来我敬你来好不热火,被敬得最多的自然是王冒。

一杯接一杯豪气地干,白酒不比啤酒,几杯下肚就上脸。

“冒哥,再敬!今天有幸代表众兄弟祝大哥生活幸福美满!”

“是啊,大嫂贤惠啊。虽说是个男人,可上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现在女人简直没法儿比,一个个娇贵得油盐不识……”

“要是真有个男人也这么对我好,老子情愿转性当gay!”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哄得王冒美得合不拢嘴,也让刘三的脸一路沉到底。

从那三个人进门的连声“大嫂”,以及王冒今晚摆足的大哥架势,本已怀疑王冒请客真正目的刘三,到现在怎么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也只有老子这么有眼光,天下之大,独此一家,想再找是找不到了。看看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这鱼做得水平之一绝,哪个女人比得上!你们大嫂强着呢,好处优点一大堆,说不完讲不清,只有老子知道。要不怎么栽老子手里,不仅说明你们冒哥识人一绝,抢占先机,更证明老子能力强啊!只有我这么优秀出色肌肉强健的男人才能震得住三儿,把你们大嫂收服得像只乖顺小绵羊。”

王冒越吹越激动,拍拍胸膛得意地大笑,被酒精熏昏的头脑完全忽视他口中“乖顺小绵羊”极为难看的脸色以及危险的目光。

“是吧,三儿。去,给爷倒杯水来,口渴了。”

“你确定,很渴吗?”

刘三皮笑肉不笑,手底下揪住王冒大腿内侧的嫩肉拧圈儿。

敢跟他摆谱!找死!

“没……好像不怎么渴了……哈哈,奇怪,刚才还渴来着。”

王冒干笑,眉头直跳。

腿上疼痛唤回一点清醒,还好没醉到完全昏头,要不然以后日子难过啰。

这时,陈俊扶着额头站起来,跟其他人晕红的脸相比,他脸色有些发白,显然不太舒服,说句“我去透透气”,开门去外面。

“还是这么不会喝酒,几杯脸就白的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喝的是毒药呢。唉,真是,就喜欢硬撑,真不知道平时公司应酬怎么扛下来。”

“嘿,冒哥不知道了吧,陈经理在业界可有‘高岭之草’之称。别看他平时斯文客气,面对公事绝对一丝不苟。只要他冷脸一摆,那眼神儿跟冰似的能把那些个别有心思的老板给冻回去,再不敢劝一杯酒。再说,不还有专门给老板挡酒的嘛……”

李强才不管其他,一上桌撒着欢埋头吃饭,虽然也被逮到喝了几杯,比起其他人还算比较正常。

平时陈俊没在吃食上为难过他,不过他实在觉得外卖跟刘三做的没得比。

家常菜嘛,透着股家的味道,让他不禁怀念起以前在家被宠的时光。

心想,要是以后能娶个会做菜的媳妇儿,那该多幸福。

一桌子多是肉菜,吃到后来也觉得腻味。

李强砸吧着嘴,忽然瞄到对面桌边一碟青菜杆儿泡菜,两眼发亮,立即长臂一伸,筷子还没触及到碟边,横空一只手快速抬走碟子。

诧异地抬头,正好对上朝他龇牙的王冒,吓得赶紧抽回手埋头扒饭。

李强对王冒一直心有余悸,那天早上的事儿实在令他印象太深刻。

瞥见这段的刘三一旁偷笑,直叹王冒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不用说,这碟让王冒护食的泡菜自然出自刘三专为他从家里带回来那坛。

自从某天早上在厨房里发现这坛子,它就成了王冒的专属物品,换水护理亲自来,宝贝得不得了,别人自然一口也不能尝。

清冷的夜风减轻酒精带来的不适感,昏眩的头脑稍稍恢复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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