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只能看着别人我
颜雀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她大出血昏迷,被送进医院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等她在病床上醒过来,身上还插着输液管,就被她妈按在枕头里扇了十几个耳光。
那些耳光好像要让她去死,耳膜轰鸣红肿,外面的医护听到动静涌进来,拦住她妈,嗡嗡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颜雀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麻药让她反应迟钝,人事不知,直到她看清她妈近在咫尺的面容,她才张开干裂的嘴唇,呓语一样开口:“妈……别哭。”
她妈像骤然垮塌的泥人,趴在她床头嚎啕大叫,哭得像个疯子。
那一天肖纵青失踪了。
他的愚蠢毁了颜雀接下去的人生,他的逃避毁了颜雀接下去的希望,颜雀看到这个男人的最后一眼,就是他压在自己身上奋力肏干的模样,带着扭曲的性欲和粗哑的呼吸——就像此时此刻。
帝都的夜幕降下来,浓郁香气淹没十年的荒索和颠沛,摇晃的水晶灯把他们的重逢照得纸醉金迷。
胸衣坠下来。
颜雀上身赤裸着俯下来,靠近肖纵青的脸,轻薄的酒气掠在他脸上,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吐气道:“好久不见,看你过成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被揉出血色的乳房微微晃动,她脚下的男人已经动弹不得,浑身肌肉在她叫出他名字的瞬间僵硬绷紧,双眼充血,好像连喘气都忘了。
肖纵青死死盯着她。
盯着颜雀漂亮的高贵的身体,她鲜艳得与十年前一样,可那一身上流社会保养出的体态和气质,却又彰显着她刻骨镂心的变化。
他一声不吭,半晌才要张开嘴,颜雀就又给了他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勾了勾两边的男孩们,低声吩咐:“狗得拴起来,还得闭上嘴。”
肖纵青上身猛地扬起,要抓住她的脚腕。
在酌梦台这显然是个大禁忌,小倌们率先堵住了他的嘴,又打开红箱子拿出口枷和皮链,熟练地给人拷在距离颜雀三步外的地方。
男用的口枷很大,压住舌头绑好,就只能徒劳地用喉咙呜咽,肖纵青拼命挣扎,像是从濒死的水中惊醒,手脚并用地挣扎,直到锁链哐当勒紧他的四肢和脖子,锁链上的电流滋滋作响,他被电到惨叫,最后也只能够到颜雀脚尖的一点皮肤。
她下巴微抬,隔着面具俯视他:“怎么样,现在你还想肏我吗,‘杰克’?”
肖纵青充耳不闻,趴在地上用力撕扯脖子上的皮链。
酌梦台的用具都讲究,不是什么廉价货,他用蛮力当然扯不开,还被低压电流打到浑身每一块好肉,颜雀看他这副莽撞如野兽的模样,忽然觉得好笑。
这样一匹野兽,却是她第一个男人。
她身体关于性爱的一切第一次,竟然都给了这只粗鲁无知的野兽。
颜雀鼻尖发红,她有点醉了,回忆跟酒精一起涌上来,几乎把她浇得浑身冰凉,她扬起头,继续把身体张开给簇拥而来的大男孩们,让他们温暖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游移,包裹住她放肆裸露的奶子,低声在她耳边赞叹调情。
身体被摸热了,她开始绵声呻吟,随即被身后的男孩含住了嘴唇,她低喘一声,反手扣住这个陌生人的脖子与他又湿又热地接吻。
被抢先的男孩们落了空,就趴到她身前吻她的乳尖,亲得口中水声渐渐。
肖纵青在她脚边发出怒吼,像是某种带着杀意的警告,颜雀在细密的吻中一哂,很想问他,当年那些男人在他面前指奸她的时候,他有没有像此刻一样愤怒。
还是一样会硬起鸡巴,一边看着她被人舔穴,一边把鸡巴捅进她嘴里。
或许他们都需要用新的回忆来覆盖往事。
她吻着蜂拥而至的陌生男孩,侧过眼去看肖纵青依然剑拔弩张的那根鸡巴,忽地一笑:“你们说,平时你们都要忍着不射?”
男孩们蜻蜓点水地来吻她,懂事地答道:“到你想要为止。”
颜雀看着肖纵青,忽然伸手向身下,拉开了蕾丝边的内裤:“那我要你们射得越多越好。”
气氛顿时高涨起来,男孩们喘息着抱住她亲吻,几只手摸下来,与她一起扯下了内裤,让她浑身只穿着一双高跟鞋躺在沙发上。
颜雀还没张开腿,就有一个寸头弟弟跪坐下来,热切地吻着她的下腹,双手轻轻捋着她的阴毛向下,痴迷地呼吸:“姐姐好香,下面流蜜了没有,给我看看吧。”
她挑了挑他的侧脸,低笑道:“用什么看?”
“姐姐想我用什么,”他侧头含住她的手指舔,“手指,嘴唇,还是硬硬的鸡巴?”
颜雀目光微微晃动,不知想些什么:“……都要。”
后臀顿时被一双手揉住,寸头弟弟抱着她的屁股把她抬高,从腿缝伸出舌头卷进内侧,一路向上,立刻就隔着阴毛吻到了阴蒂。
颜雀放肆地叫了声,随即被握着膝盖掰开腿,露出整个湿漉漉的阴穴。
寸头用中指摩擦着肉缝,粗喘着说:“好多水,都流到我身上了,姐姐,你的身体好色哦。”
颜雀拉住他的手,让那根中指慢慢插进阴穴里:“把你们的手指都放进来。”
她面朝着肖纵青转过身,很快地,更多手指顺着她的淫水插进肉缝,这些漂亮的干净的手指拥挤得撑开她阴穴,不用寻找就能按在最舒服的位置,然后温柔地进出抽插,带出水丝和水声。
颜雀趴在沙发上,摇摆起被插满的屁股,侧头看着肖纵青。
那匹野兽像是凝固住了,眼前的场景犹如当头棒喝把他砸得失去神志,久久没有动弹。
这个表情给颜雀带来一股快意,她压下细腰,把屁股翘得更高,让阴穴里的手指更好地向下奸淫自己,一边随手拽来个高个子男孩,拉下他的牛仔裤头,让他的鸡巴顶在自己嘴边。
那男孩性子有些桀骜的,见颜雀主动,也不客气地露出整根年轻勃发的大鸡巴,凑到颜雀面前上下动了动——就像用鸡巴挑了挑她的嘴唇。
颜雀随手找了根鸡巴,意外地合眼缘,高个帅哥的鸡巴有几分野性,酒红色的阴毛非常浓密,鸡巴割了包皮,硬起来起码有20厘米,拍a片都绰绰有余。
她用舌头卷住龟头,抱着鸡巴就要含进嘴里。
肖纵青突然疯了一样往这里冲过来,铁链被砸得巨响,电流几乎蹿出锁链,他身上顿时血痕交加,皮肉破口,他却仍然不罢休。
颜雀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对高个帅哥说:“我吃过一根很像的鸡巴,不过你的更年轻。”
“吃吧宝贝,我保证它会让你忘掉原来的那根。”帅哥用手指顶开她的齿关,把鸡巴压进她口腔,“我可还没肏过这样的嘴呢,宝贝。”
话音刚落,大鸡巴就顶开了颜雀的咽喉,一下子插到了嗓子眼。
颜雀呜咽了一声,随即单手抱住那根鸡巴,缓缓缩紧口腔,唇舌并用地吃起鸡巴。
这些年情欲很受满足,她吃鸡巴的动作算得上熟练,身后无数的手指在她肉穴里进出,更让她的视线朦胧,眉眼间尽是销魂。
这个画面清清楚楚,一分一毫地显露在肖纵青面前,好似滚在刀芒上,几乎把他撕碎。
可是药物作用他还翘着鸡巴,于是他所有嘶声咆哮,眦目欲裂,都像是欲求不满,像一只为交配疯癫的公狗,失去人的模样和声音。
他看着颜雀越发地尽兴,没多久就面对面朝着他,被寸头男孩抬起一条腿肏进穴里。
颜雀被拱在男人们的肉体上,一个从背后搂着,让她坐在自己鸡巴上被肏,另外的也全都扒了裤子,揉着她烂熟的大奶子把鸡巴放在上面磨蹭。
她含着一根,左右手也都没空着,满眼的鸡巴对着她流出液体,而她被肏得双腿大张,无力地随着抽插甩动。
高跟鞋在地板上一下下敲得清脆。
第一道精液是射在她嘴里的,那高个子帅哥抱着她的脑袋,舒服得忍不住骂了脏话,然后狠命顶了十几下,在颜雀舌根射出来。
清薄干净的精液从嘴角淌下来,颜雀恍惚地低头舔了舔,随即被高个子捧起下巴吻得下面流水。
寸头的鸡巴正在里面一下下肏,他从身后箍着颜雀的腰,被这一团热热的淫水打得忍不住喘气,吻着颜雀的肩膀问她:“姐姐我好想射,我可以射在你逼里吗,啊……好多好多……”
他边说边用力肏,颠得颜雀骑马一样,奶子上下狂甩,阴毛都被肏乱,颜雀只能双手环住高个子帅哥的肩背,挂在他身上被另一根鸡巴猛肏。
“……射里面,”她嗯嗯啊啊地叫,声音含糊,“都……射在……里面。”
寸头低吼一声就射了,射完还就着精液又插了几下,随即搂着她的奶子把鸡巴退出来,放在她股沟上磨。
颜雀被肏开洞的穴口还没合上,就有人跪在她腿间给她舌交,她的双腿又被架起来,寸头把她抱得高一些,侧过头舔她的耳廓,双手不停地揉捏奶子。
舌头比鸡巴软,刚被撑开的穴口就这样温柔地舔了会儿,颜雀就颤着身体又要高潮。
寸头手指灵活地拨她乳尖,趁机问她:“姐姐被肏舒服了吗,下面吃了精液还痒不痒,嗯?”
颜雀小穴和奶子被舔着,耳朵被吻着,就连嘴巴也在接吻,分身乏术地命令他们继续肏自己:“别停……啊,我说了,能射多少……射多少……”
“真的吗,”高个子帅哥低头吻她,勾着她面具后的视线说:“宝贝想要被精液泡到怀孕吗?”
肖纵青不知何时没了动静,死狗一样只剩粗喘。
颜雀轻飘飘笑了声,摸着他们的鸡巴喃喃道:“别怕,你们就算把我肏死了,也不会怀孕的。”
走廊的音乐在这一刻的寂静里飘进来。
她向后,靠在男人的身体上,玉手缓缓掰开流出精液的阴穴:“现在,继续肏我。”
精液不停地浇筑在穴道里,多余的白水还没流出来,就被另一根硬挺的鸡巴挤进深处。
颜雀翘起屁股,整个人被掰开臀瓣,放在沙发的椅背上没有间歇地用阴穴吞吐鸡巴,各色健壮的鸡巴在她身体里进出,就连身上也溅了精液。
射完的男孩就绕过沙发到前面和她接吻,用她的嘴巴弄到硬起,再一遍遍插进那热穴射精。
她舒服到呻吟,腰臀发软,被抽干得奶子都翘起来,有时候顶得深了,她口中像含着一口精液,含混不清地叫床。
“嗯……好舒服……再深一点,那里,哈啊……”
男孩们用龟头摩擦她阴道深处的g点,人鱼线下的腹肌撞着她漂亮的屁股,把她肏得脖颈扬起,露出颠晃的奶子。
两颗艳红的乳头上面也挂着精液,是高个帅哥射完以后把还硬着的鸡巴按在她乳头往奶肉里顶,那吐着精液的马眼和她软软的乳孔碰在一起,肏出了别样的滋味。
她下面的穴口早已经被肏得红肿外翻,鸡巴一根根抽出来的时候,精液滑下腿根,露出淫靡的洞口。
咫尺之距,肖纵青看着颜雀被肏熟的穴,听着她被一屋子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肏得浪叫,不知这一刻是欲望还是痛苦在折磨他。
他快要崩溃了。
想要把这里烧成灰烬,想要跟全世界同归于尽。
想要掰断那些肏着颜雀的鸡巴。
也想把自己的鸡巴塞进颜雀湿漉漉的阴道,不要命也可以地用力肏她。
但被铁链捆住的身体甚至让他无法自慰,他无法发出声音,体无完肤,只能自残一样跪在地上,让鸡巴贴着地毯摩擦,却只能隔靴搔痒地冒出液体,一旦浑身用力,电流就会涌出来,让他功亏一篑。
肖纵青双手筋挛,目视着眼前被翻过身继续肏的女人,整个人忽然陷入绝望。
是啊,他的人生似乎永远这样。
在近在咫尺的地方,被死死捆住,被架在火上,他蛮横愚蠢,于是进退间永远落在下策,永远棋差一招,永远求而不得!
疯狗发出呜咽。
像是在哭,也像是在笑。
颜雀被抱起来,躺在一个温暖的躯体上被后入,那高个帅哥的大鸡巴第三次插进她穴里,腰腹贴着她屁股,鸡巴肏得又慢又深,听见旁边鱼口的声音,双手裹着她的奶子捏揉,一边笑了声,逗她:“宝贝你看,我把你插成这样,狗都馋疯了。”
颜雀像被卷在浪里,靡靡勾了勾唇,只是无声地侧过头与他接吻。
在巴黎醉生梦死的那一夜,她曾经对一个陌生男人说,如果这就是世界末日,她选择被精液淹没而死。
这个艳想今晚在酌梦台成了真,颜雀被肏到最后,用身体饮下的精液或许比她喝下的酒更多。
就像放肆做了一场淫梦,不止是因为偶遇肖纵青而生出的久远记忆,就连一直引而不发,关于路星河的那一口浊气也被翻出来,发泄得歇斯底里,干干净净。
用一场前所未有的性爱脱胎换骨,颜雀从前想都没想过。
而等到她清醒过来,身体是纵欲后的无尽疲倦,可灵魂却像是飘飞起来,让她酒醒后依然沉浸在醉醺醺的舒适里。
与她做爱将近两个小时的男孩们已经都撤走了,换了一批应侍生给她放水洗澡按摩,屋子里被打扫得一干二净,肖纵青早就不在套房里,大概也被清理了。
颜雀并不在意他去了哪里,也并不想再见到他了。
当年的事情对她而言是个心结,或许事情刚发生的前两年,每每想起肖纵青她都会窒息,但时间会覆盖很多事,她后来的人生浓墨重彩,丝毫没有贫瘠到被一段回忆裹挟十年。
许多年后,她甚至可以很自然地跟人提起自己不孕的事情。
她知道世上唯一不能放过自己的只有自己,只要她选择放过自己,只要她自己跨得过去,就没有什么东西能把她拽进永恒的泥潭里。
唯一或许,因为肖纵青的失踪,颜雀对那场血淋淋的狗屁初恋留下了很多疑问。
说是恨也好,说是执也罢,总之,今晚偶遇到这样的肖纵青,颜雀忽然觉得什么答案都不重要了。
上辈子一样的陈年旧事,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颜雀,而肖纵青还是当年的肖纵青,他们早就不在一个世界线上,就这样擦肩而过,从此两不相干最好。
对颜雀来说,今晚恰是彻底的句号。
她从香氛池子里站起来,缓缓舒展筋骨,没让身后的男性侍者给她擦干身体,自己光着长腿走到镜前梳理被精液打湿的长发。
开玩笑,再来一批新鲜鸡巴,今晚她就是不孕不育也要给肏出个好歹。
颜雀望着镜子里面颊绯红的自己,忍不住捂着脸笑起来。
神清气爽,但想起刚才发的疯——一口气上了五个帅哥,浑身上下都给人吃遍了,即便洗过澡,现在她身上还幻觉一样留着男人抚摸身体的酥软感。
颜雀揉了揉脸,把酒劲散得差不多,开始不紧不慢吹头发换衣服,刷卡走人。
这一晚上荤素两吃花了十三万,比她当年拍《装》的资金就少一点,颜雀看到银行的走账短信,只肉疼了一下,丝毫没有后悔。
离路星河的婚,分路星河的钱,用路星河的钱肏男人。
可持续发展,完美循环。
颜雀心平和,甚至想给路星河打个电话问他还有没有新欢要加戏,加一个角色六百万,前夫价良心价,量大从优,可以分期。
要不是肖纵青她根本也没有虐待人的习惯,要说单一次找五个帅哥侍寝也就几万块的事,算算她比路星河的乐子多多了。
颜雀心情愉悦,取了车从酌梦台的停车场出口拐出去,外面是凌晨的帝都,繁忙的城市歇了一半,还下着雨,霓虹灯都变得朦胧起来。
很难说明,颜雀是怎样在这样的视野里看到瘫在巷子口的肖纵青。
或许是雨水把血渍融化了,肖纵青像一条被人剖肚挖肠的死狗,仰身倒在一团红红的阴影里,三月的帝都冷雨比雪还刺骨,他本该被冻得发抖,但颜雀从车里看过去,他几乎一动不动,好像就这么死了。
黛紫色的吉普车碾过路边水潭,扬起的水把肖纵青泼得颤动了一下。
颜雀撑伞下车的时候,有一瞬间后悔自己打开了车门,如果按她以牙还牙的冷性子,当年肖纵青把大出血的她抛在医院,她也应该目不斜视,就让车轮扬起的雨水把这条疯狗冻死了又如何。
她单手插袋,长靴踏进巷子,停在肖纵青旁边。
雨伞坠下的水滴就打在肖纵青眼皮上,让他皱着眉头睁开了眼。
“还活着吗?”颜雀淡淡开口。
肖纵青不知有没有看清她,又或许是看到了不知哪个记忆里的她,手指动了动,想要竭力向她伸过来一只手,却又半途落下。
颜雀无动于衷,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我叫救护车,你在这里等着。”
当年他到底把她送医院了,颜雀倒觉得这样挺好,有始有终,聚散闭环。
可谁知肖纵青看起来都快死了,这会儿还知道开口拒绝她:“……别叫,我没钱。”
颜雀不知想到什么,俯身下来朝他一笑:“当年我也没钱,你不也送我去医院了?”
肖纵青双唇紧抿,视线一晃。
颜雀说:“我妈拿她救命钱才给我做了手术,肖纵青,人命又贱又贵,你——”
手腕猛地一紧,肖纵青不知哪来的力气,睁大眼拽住了她:“你说……你说什么?”
“……”颜雀垂眼盯着他,忽然喑哑地发笑,“是啊,你也没有想到吧,我妈肾衰竭,但她攒下的钱那天都给我做手术了,所以后来没几年就死了。”
雨水要命地宣泄而下。
肖纵青苍白的脸诡异地颤抖了几下,好似坏掉机括的机器,喉间咯咯几声,半晌哑到吓人地说:“你……你没收到钱吗?”
颜雀一愣:“什么钱?”
“我……”肖纵青双唇发抖,这一秒仿佛真的死了,“我给你的……”
伞不知不觉倾斜,雨丝落在颜雀长长的眼睫上。
她浑身冰凉,忽然动弹不得:“……你在说什么,肖纵青?”
“洪全答应我,每年给你五万——”
肖纵青双眼几乎滴血,嗓音接近崩溃:“我把自己的命卖了,每年五万!!他没有给你吗!!”
一字一句落进耳朵,颜雀呼吸困难,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没有,什么都没有。”
肖纵青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嘴唇被雨水溅得浮出死皮。
他霍然大笑起来,笑到被喉间的血水呛住,笑到眼泪混进雨水,他放开颜雀,缩回水坑一样的地上把脑袋往地上砸。
颜雀怔愣很久才知道伸手拦住他:“肖纵青,肖纵青!你清醒点!!”
肖纵青却一把将她推远,连踢带踹,红着眼朝她吼:“你她妈离我远点!!我这种人……妈的……我这种人,一辈子都……我他妈就没有一件事……操!!操!!!”
他吼得支离破碎,胡言乱语。
颜雀一声不吭。
远处霓虹灯映出他们的影子,有车从路边呼啸而过。
那一瞬间,颜雀觉得自己好像一滴雨——就这样头也不回,奔着死路,从高空一头栽了下去。
急诊室里器材狂乱地响。
颜雀戴着口罩,在诊室外的长椅上已经出了很久的神,直到护士抱着一摞纸走出来叫她:“肖纵青的家属?”
颜雀赶紧摇头,想说自己只是路过,最后还是抹了把头发,糟心道:“我是他朋友。”
“都可以,给他缴个费,有医保吗?”见颜雀摇头,护士见怪不怪,埋头写字一边说:“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比较严重的是右手骨裂,你们报警了吗,要不要做伤情鉴定?”
颜雀麻木摇头,护士看了她一眼,没多问就走了。
肖纵青的伤势比她想像得要好一些,尽管两个小时前这个人直接在她面前昏倒过去,但野狗命都贱,这会儿已经被急诊科赶出来,丢到普通病房自生自灭。
颜雀给他办了住院手续,就诊卡里充了点钱,没等肖纵青醒过来就离开了医院。
——“我把自己的命卖了……每年五万……”
肖纵青在冰冷雨水中说出的这些话,每一句都让颜雀头疼欲裂,她强迫自己不要去细想,不管这些事是不是真的,都跟她没有关系,也不能再有关系。
肖纵青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她确实应该离这个人远一点。
车开进地下车库,颜雀进门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疲惫到不知手脚在哪里,可明明她离开酌梦台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疯狂做爱的后果就像地震后的海啸姗姗来迟,颜雀就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半路把车停下来。
稀里糊涂睡着。
梦里都是十二年前的屁事,她妈在医院扇她耳光,她醒来看见肖纵青攥着一摞钱往她手里塞,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掉头又走了。
钱上沾着血,泉水一样汩汩地涌出来,把她淹没到窒息。
颜雀惊醒过来,天才刚亮,床头的手机拼命狂响,她愣了很久才知道接电话,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陌生女人的声音:“喂?肖纵青家属吗,病人今早醒了非要出院,你赶紧过来处理一下!”
背景音里兵荒马乱,护士没等到她回答就挂了电话。
颜雀不记得在建卡的时候她居然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这通催命一样的电话把她从血泊里叫醒,顿时让她再也睡不着了。
车开进医院的时候,颜雀有想过掉头走人,但跟着医院马不停蹄的人群她又进了住院大楼。
骨科在四楼,她才刚出电梯就撞见拽着吊瓶冲出来的肖纵青,两个人一碰面,即便颜雀带着口罩,肖纵青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他这么一愣护工立刻就追了出来,拖住他破口大骂。
肖纵青一动不动,颜雀站在两步外看他,冷冷问:“去哪?”
“我没钱,我不住院。”他硬邦邦回答,“你的钱我也不要,我不想欠你什么。”
颜雀差点笑出了声。
她往前走了一步,肖纵青却梗着脖子往后一退。
“肖纵青,”颜雀淡淡开口,只说一句:“你永远欠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肖纵青一身绷紧的力泄了大半,被护工五花大绑拖回了病房。
护士们在门口看热闹,小心打量着颜雀高挑的身材,打趣说:“这是你男朋友吗?真能折腾,这身板跑起来跟狗撵着似的……”
颜雀只朝她们看了一眼。
护士没趣地掉头就走,颜雀耳朵好,没多远还能听见她们在护士站议论。
“你看到没?这女的穿的用的,肯定是个有钱少妇,我看那个男的八成是包养的鸭子,鸡巴那么大呢!”
“真的假的,好像你用手摸过似的?”
“昨天我给他换的裤子,没硬起来就那么大个……早上晨勃,你猜多少人围着看?”
一阵细碎的笑声传过来,颜雀很自然地回想起昨天在酌梦台见到的肖纵青,壮阳药顶起来的鸡巴有小孩胳膊粗,一直到最后都没射出来。
说起来,这狗鸡巴好像比当年更大了。
颜雀下意识地感到身下一麻,她突然并紧了双腿——
下面居然毫无预兆地流下一小股湿液,很快从穴口打湿了内裤。
她无比震惊地向后退了一步,靠在病房护手上,不知是不是昨晚肏多了终于开始来了后劲,她只是想了想鸡巴的形状,这会儿阴道里就像有根小细绳子在摩擦,热热地发胀。
“就说羡慕不羡慕,我要是有钱也包个这样的,我看他那伤口,啧啧,玩s弄出来的,听说昨天验血的看了生化,一眼就看出来男的吃了壮阳药呢!”
“那么大的鸡巴,还要吃壮阳药啊?这女的下面是无底洞吗,得多骚……”
这些话究竟是她听到的,还是这一刻脑子里忽然形成的幻觉,颜雀不知道。
她被人编排成无底洞的阴穴这会儿却是真的发了骚,她不为人知地湿透了内裤,却仍好好地一本正经地站在帘子后面,看着男护工给肖纵青扒了裤子让他撒尿。
“你出去……”肖纵青忽然憋红了脸。
颜雀却说:“都看过了,你怕什么。”
护工:“……”要不我走?
肖纵青好容易才没硬起来,壮阳药过量后稍微有些功能滞后的性器依然很大,他右手不能动,就用左手撑住床沿,半靠起来,张开腿把鸡巴对着尿壶。
护工脸有点绿,不知道在想什么,等他尿完就说:“你要是不晕的话之后可以自己上厕所了。”
肖纵青脑震荡好得太快了,正常人这会儿还在病床上呕吐呢,可他的鸡巴都快在女人的视线里硬起来了。
肖纵青没好气地应了声:“早就说了我可以自己去!”
说着他单手自己拉上裤子,但裤头被卡在粗大的鸡巴下面,他扯了几下,反倒让鸡巴真硬了起来,龟头红红地涨大几圈,冲着天花板越顶越高。
他没由来抬头看了眼颜雀,护工也不知道怎么理解的这个眼神,咳嗽了声,竟然满脸菜色地走了。
肖纵青瞪大了眼,张着嘴说不出话,可他看到颜雀盯着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是被病号服勒硬起来的鸡巴,他突然怕颜雀看到这个就生气,硬是忍着痛要用右手一起拉。
下一秒,一只微冷的女人手掌勾住他的裤头,颜雀指腹轻飘飘滑过他整根阴茎,带着布料给他穿好了裤子。
肖纵青呼吸都烫了,压着脑袋没敢抬头——没敢看颜雀究竟是什么表情。
而接着他却听到颜雀靠近了两步的声音:“洪全是谁?”
肖纵青一愣,顿时浑身冷下来。
“他是放高利贷的。”
十二年前他那些兄弟都认识这个人,洪全有些门路,明目张胆在镇上放着高利贷,有时候还介绍一些黑工。
“我把你送到医院,他们说要做手术,要很多钱。”肖纵青死鱼一样开口,“我就去找了这个王八羔子,他说他手下正好有一个黑活,只要我肯马上跟他走,他答应我,会每年给你打五万块钱。”
颜雀口中都是冷霜:“你居然相信这种人?”
肖纵青鼻头狠狠皱了一下,瞪了她一眼,却又立马撇开头,恶声恶气说:“那我他妈能有什么办法?!我一路抱着你浑身都是血,我他妈怕疯了!你要是死了,我,我……”
他都说不出口,这些年他隔三差五就做这个噩梦。
梦见颜雀死在他身子下面,而他还在血泊里拼命肏着她。
当时他只有孤注一掷,只有这一个办法能短时间内凑到手术的钱,他怕到用不上更多的脑子来细想什么相信不相信,颜雀浑身的血把他变成一个行尸走肉,洪全一点头他掉头就上了离开小镇的车。
这里他再也不会回来,往后的人生他都会离颜雀越来越远,然后用一辈子来负债来偿还。
他甚至没有办法来确认颜雀是否收到那笔钱,他近乎畏惧地不愿看到颜雀再见到他的眼神——就像昨天那样。
那会把他溺毙斩首,让他死无全尸。
他顶多是偷偷写信问了个朋友,得知颜雀后来出院了,又回去上学,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洪全给了钱,后来洪全还会定期让人给他寄信,说些颜雀的近况,甚至还说他家里奶奶也挺好,肖纵青挖过黑矿,出过海,他在昏暗的地下和船舱里看到这些信,就向苦行的信徒看到圣经,他觉得值,就这样稀里糊涂给人卖了十年苦力。
“你他妈真是个纯傻逼。”
颜雀最后说了这句话。
肖纵青没反驳,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掌,只说:“我会把钱要回来的,谁也不能欠老子,一毛钱都不可以。”
颜雀无言片刻,问他:“那你为什么会在酌梦台?”
说到这个地方,肖纵青眼底一红,侧头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那你呢?”
你又为什么去那种地方找肏?
他其实还有无数问题,你结婚了吗,有男人了吗,为什么还要给这么多人肏,你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吗?
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我吗?
肖纵青欲言又止,颜雀却只朝他笑了笑,说:“你还看不出来吗?”
她忽然伸手到裙底抹了抹,伸出来的时候指尖挂着一条透明的水丝。
颜雀看着肖纵青,报复一样低声说:“我现在,被人肏出瘾了。”
被人肏出瘾这种话从颜雀嘴巴里说出来,她没觉得难为情,甚至不觉得夸张。
她好像不小心说了实话。
最近确实是被人——被好多人肏出瘾了,虽然被她抹出来的水是刚才沾在内裤上的,但事实情况是,当肖纵青在病号服下硬了那根大到骇人的鸡巴,她腿根确实软了几下,下面一片湿腻。
颜雀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话,垂眼把手上的水丝用纸擦干净。
肖纵青整个人从脖子红到了裤子里的鸡巴,不知是气得还是憋得,好半晌才说:“……你包养了,很多明星吗?”
“没有啊。”颜雀笑了,“谁告诉你的?”
“那个经理。”肖纵青闷声回答,很不高兴的样子,“他说很多人上赶着肏你,就可以当明星。”
这种泄露客户身份的话本该是团队内幕,经理大概打死想不到这个低微的鱼口能跟颜大导演扯上什么关系,这会儿被肖纵青卖了,指不定在哪打喷嚏。
颜雀双手抱胸,靠在床头看他:“你想当明星?”
肖纵青理直气壮:“谁不想,那玩意儿只要有张脸,傻逼都能赚钱。”
某种角度来说他这句话一点问题也没有,颜雀不置可否,干脆从上到下把肖纵青看了一遍:一米八多的傻大个,精壮,骨相好,皮肉的话就是下乘,不仅没保养甚至过于粗糙,胜在腿长又壮,大腿肌肉绷在病号服下面,依然能看见清晰的肌肉纹理。
是个过着苦日子的硬汉。
颜雀冷不丁问:“你赚钱干什么,再寄给我?”
“……不行吗?”肖纵青龇牙,“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给你钱!”
颜雀收了点笑意,一字一顿说:“我不需要,我现在最多的就是钱。”
肖纵青抿紧嘴巴。
她说她有的是钱,这事儿他绝对相信。
一晚上肏男人花十三万,这是他在黑矿里用命搏三年才有的钱,她如今是真的有钱有权,半点不用指望他,于是反而显得他即便被骗了十几年,那些一厢情愿的偿还也跟笑话似的。
“给钱是我的事,要不要是你的事,你要我给,你不要我也给,”肖纵青咬牙切齿说,“随便你拿去干什么,去赌博,去找肏……”
他说不下去。
他怎么能说希望颜雀再去找别人肏?!
肖纵青憋到喉间沙哑,终于忍不住,侧头看着她:“颜雀,我可以一辈子欠你的……但是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什么叫好一点?”
颜雀反问:“不去给十三万一晚上的高档鸭子肏,给你肏好不好?”
肖纵青睁大眼朝她看过来,颜雀正要接着讽刺,就眼睁睁看着他鼻间淌下一道细细的血柱。
四目相对,沉默。
颜雀忍住莫名其妙的一股笑意,转身掀开帘子去叫护士。
护士来时一脸不言而喻的揶揄,话里话外说给颜雀听:“这还在病房呢,都是患者,回家再搞行不行。”
搞什么了她搞?
颜雀动了动嘴唇,忽然认出这是给肖纵青换过裤子的那个护士,话头就一转,凉凉应了声:“都怪他鸡巴太大了,哪个女人忍得住,对吧?”
她尾音很慢,朝小护士暧昧地扬了扬,小护士愣住,好像是给她骚得吓到。
颜雀没过完瘾,凑近她说:“不信你试试,插进去就拔不出来呢。”
小护士撒丫子就跑。
颜雀回过头,就看见肖纵青盯着她不放,她站在原地没动,只转了个身:“看什么?”
肖纵青不说话,他鼻子里塞着两团棉花,看起来傻不愣登的,这会儿盯着颜雀标致的身线,眼神看起来就像是无家可归的狗。
她双手环胸的时候让两颗漂亮的奶子挺得很漂亮,显然是穿着非常讲究的胸衣。
她随口就可以说男人的鸡巴很大,逗着小姑娘去试一试。
她跟从前一模一样的好看,还比从前更致命地迷人。
肖纵青一直以为自己再见到颜雀,会被愧疚和痛苦淹没,但直到这一天真的到来,或许是因为颜雀过得足够好,让往日种种的后悔沉下去,他在望着颜雀的时候,仍然只感到无可救药的喜欢。
这是另外一种痛苦。
他自嘲一声,随手就把鼻子上的棉花摘下来,很低地叹气:“如果你说得是真的就好了。”
颜雀还逗他:“放心,我想今晚她就会来试一试。”
肖纵青不屑一顾,抬眼带着怨气看了看她:“不是你说我鸡巴大,你忍不住,插进去就拔不出来吗!”
这会儿颜雀的视线正向下,视野里这只傻狗又像是当年在公园哄她的模样,气鼓鼓,又舍不得凶她。
忽如其来一股鼻酸。
颜雀低了低头,没说什么,转头走出了病房。
这晚她去找朋友喝酒,什么鬼朋友都可以,多久没见面的都可以,只要有空,来跟她谈谈项目谈谈最近的电影,最不济谈谈路星河也行。
让她回到现实,让她想起自己睡过多少男人,见过多少世面。
怎么会不能把那根插进去的鸡巴拔出来?
一定能拔出来。
没想到大半夜的喝完酒,她居然又接到医院电话,那头一说“是肖纵青家属吗!”她就果断挂了电话,然后关机。
直到后来直到真相颜雀才有点后悔,毕竟这通她始终没接的电话,其实是源于她的一场玩笑。
早上她用几句骚话勾得一个小护士午睡都没睡好,脑袋里都是那句“鸡巴大,不信就试试”,于是到了夜深人静,病房里全都拉了帘子睡觉,她就忍不住又走到那只被保养的鸭子身边,看他被鸡巴顶出一个小丘的被子。
检查过血压体温,结合早上查房的记录,这个男人明天就要出院了。
小护士低头看了看自己紧致的乳房,虽然没有那少妇的大,但起码也是到了c杯,更何况她青嫩少女制服诱惑,怎么也比得过那欲求不满的老女人吧?
借着夜色掩护,病床前绿色的指示灯照出她缓缓敞开的前襟,粉色护士装下是一层漂亮的蕾丝白色胸罩,把一对光滑细嫩的奶子拢得饱满欲滴。
她解开几颗扣子,又把手从床单里伸进去,指尖轻轻滑过男人粗壮的下肢,顺着大腿滑进内侧。
肖纵青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双腿动了动,没醒。
小姑娘心跳巨快,夜色和男人的体温让她感到无与伦比的刺激,她一鼓作气,悄悄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男人高大的身型上,小护士的身材显得娇小无比,她伏在黑暗的被窝里,光裸的前胸一下子就贴到肖纵青滚烫的肌肉,感觉到那股藏在皮肉下的力量,她一想到这个精壮帅气的男人要肏自己,都忍不住想呻吟,下面一下子就湿透了。
被窝里钻进一个活人,肖纵青不适应地挪了挪腿,但常年在颠簸中生存,有时候身上爬过一群老鼠也得争分夺秒睡觉,他还是没醒,就这样任由小护士一点点挪下去,双手终于摸到他一样睡着的鸡巴。
小护士激动坏了。
即便隔着裤子,依然能感觉到这跟肉棒比眼睛看到的还要粗,而且只是被她碰了碰,那玩意儿就壮大起来,在她贴下来的脸颊上蹭了蹭。
腥气又健魄的味道,小护士几乎要娇喘,悄悄把裤头拉下来,在黑暗中迫不及待地亲了亲那根大鸡巴。
肖纵青睡梦中又在肏颜雀——但这一次不是在磊哥的放映厅,而是在颜雀做作业的公园,他把惹他生气的颜小鸟按在双腿间,恶狠狠地给她吃鸡巴,一边使坏地捏她奶子:“谁让你吃其他狗男人的鸡巴!说,是不是大青青最好吃!”
颜雀抬起一张熟韵非常的脸蛋,红唇在他鸡巴上亲吻舔弄,用她特有的,长大以后才磨练出的低糜女声说:“嗯……大青青最好吃啦,傻狗。”
小护士在被窝里痴迷地舔弄口中的肉棒,她舌头虽然软,可看到这根鸡巴一舔就硬,她也有几分惊喜,心中暗想这男人怕是半醒着,勾引着她口交呢。
她干脆双手揉着自己的奶子,一口气从头含了进去。
被窝外传来很低的一声叹气,小护士含住鸡巴顿了顿,等到没有别的动静才开始吞吐,肖纵青的鸡巴没让她失望,又大又硬,肏在嘴里就能感觉到把它插进逼里会有多满多爽,小护士吃着鸡巴,解开胸罩,饱满的奶子弹出来,她在被窝里低声说:“乖乖的,让护士姐姐给你好好检查一下。”
她把裸露的奶子靠在肖纵青腿间,奶头摩擦着那些硬邦邦的肌肉,然后用舌头从龟头开始舔,马眼上涂满了口水,又一点点顺着鸡巴上跳动的筋脉往下,嘴巴手指并用,把鸡巴吃得一寸不落,连阴毛里的根部也全部舔过去。
肖纵青梦里已经把颜雀抱在怀里肏,她一直扭着屁股不让他插,说自己还在生气。
肖纵青气得想咬人,又委屈得想哭,只好干巴巴抱着她摇尾巴:“你怎么才能不气呢,我死了你会不气吗?”
颜雀用手摸他涨得要爆炸的鸡巴,亲他快要痛死过去的心口,慢慢说:“你死没有用,我死了,才会不气你。”
肖纵青双眼立刻就红了,梦里也因为这句话而呼吸失控。
他说:“那你永远气我吧,颜小鸟,我要你永远活着气我。”
梦中他几乎克制不住地想要亲吻颜雀,病房中器材声匀速地交响,被窝里的小护士鸡巴吃到淫穴泛滥,终于翘起屁股,从制服下扯开内裤,把水淋淋的穴口对准那根大鸡巴。
龟头滑过淫水淌过的阴毛,小护士低叫了声。
颜雀的嘴唇近在咫尺,肖纵青凑过去。
柔软的肉瓣就要交缠在一起的瞬间——肖纵青忽然睁开眼,一把掀开了被子。
医院里闹得不可开交的同时,颜雀刚和朋友走出酒廊,她因为那通电话临走又多喝了一杯,其实人还清醒,不过是出门时被绊了一下,一行几个人哪里敢就这样放着颜大导演,让她赶紧叫人来接。
颜雀连连摆手,别说小助理这会儿早睡熟了,就算没睡,她也懒得再打开手机叫人。
这时候也不知是哪个大聪明开了头,起哄说老公用来干什么,就是这时候来接喝醉的老婆用。
这群胆大包天的狐朋狗友,竟就这样撺掇着要给路星河打电话,颜雀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人尽皆知的“老公”,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那大聪明就已经给路星河打电话了。
开玩笑,这个点路总不知道在肏哪个女明星呢,这通电话能把他叫来,颜雀还不敢上他的车呢——说不定要被抓去玩3p。
想到这里颜雀也是酒劲上头,闷头一笑,最后也任由他们打了路星河的电话。
三更半夜打电话给霸道总裁,大聪明在手机里传来接驳信号的时候才开始怂,居然一个颤抖把手机塞给了颜雀。
电话恰在此时接通,听筒里传来熟悉又陌生的一声“喂”。
颜雀猝不及防,抱着手机,在万众瞩目的视线下,总不能对“亲老公”说对不起打错了,尴尬了几秒,对着电话言简意赅地说:“没事,朋友闹着玩,你先忙。”
假装总裁日理万机,就这样挂掉电话就好,谁知道免提的听筒里路星河却接了一句:“喝酒了?在哪,我去接你。”
周围一阵起哄,颜雀酒顿时醒了大半,愣了愣说:“不用,挺近的我自己回去。”
顿时旁边一堆声音闹着就把地点报出来,笑嘻嘻喊陆总来接娇妻。
路星河在嘈杂的人声中等了等,然后说:“衣服穿好别着凉。”
颜雀表情已经凝固,正要开口说话,耳边顿时一麻,听清电话挂断前路星河的最后一句话:“原地等着,乖。”
四周吵闹的人声忽然一下子远去。
颜雀视线里什么都在摇晃,灯红酒绿的城市伸缩着,路星河的尾音渗透在酒味里,飘在她耳朵边摇晃。
她一直觉得路星河的声音很奇怪,像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
他生杀予夺,他要风得风,他说她“乖”的时候,颜雀所有的尖锐棱角都会软下来,果然变得很乖——乖乖给他吻,乖乖给他肏,乖乖叫他老公,然后乖乖窝在他身上高潮。
现在也得乖乖在原地等他。
颜雀哂笑一声,也不管朋友在背后调笑,忽然逃一样地开始跑起来。
街灯暗了又亮,她跑到四周不见大楼,仿佛整整跑出一个区,她拼命喘息,总觉得自己一定逃出了路星河口中的“原地”,当迈巴赫的车灯在她身侧扫过的时候,颜雀还是固执地又跑了一条街。
路星河溜鸟似的跟在她身后。
跑了几十米,颜雀忽然刹住脚步,侧过身和路星河隔着车窗对视。
迈巴赫的改装漆面映出颜大导演跑得飞乱的长发,她来不及细看一会儿,路星河已经让司机打开车门,车内还是熟悉的木质香调,总裁一身干净的休闲服转头看了她片刻,在车里对她说:“还有力气吗,要不要我抱你进来?”
颜雀朝他挑衅一笑,抬步上车。
车门关上,颜雀还没开口,嘴巴就被两根修长的手指捏住,路星河侧靠着,一手按着她两片嘴皮子,一手提起手机回话:“嗯,上车了,今天麻烦你们,下回我请。”
迈巴赫内饰奢华,即便开在繁华大街上车里也足够安静,手机那头的七嘴八舌颜雀听得一清二楚,路星河目光松松地落在她身上,按着她嘴唇的指腹微微转开,轻轻揉捏起两瓣唇肉。
指尖顶开唇珠,慢慢变成色欲的手法,颜雀目光幽暗地垂下视线,听到他低笑了声:“没办法,自己追的老婆,皮就皮了,得哄着。”
路星河没动,依然斜倚着车门,只朝她侧过半边身子,那与身俱来带着操控力的嗓音,一点一点带着他的呼吸落到指间,颜雀闻到他香水的味道——已经不是去年生日时她调的那瓶。
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气息。
路星河挂了电话,这才拖拖拉拉地把手收回去。
颜雀懒得多说,敲了敲司机老张的椅背:“前面转弯,我回兰亭序。”
路星河没有异议,就像打了板子收工的演员,刚才满眼快溢出来的爱恋褪得一干二净,继续低头看膝盖上的材料。
颜雀回身的时候瞄了一眼,是公司去年的年终财报。
不知道是不是在查举报那件事,颜雀处于合伙人的考虑,还是开口问了路星河。
“目前还没什么状况,但如果要上法庭的话,最近你跟我的收支可能会被监控,”路星河说着转过头,深深望她一眼,“昨晚花的十三万,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颜雀一时分不清他眼里的浓色是什么意味,路星河眉目深邃,有点中东混血的味道,这样看过来的时候,总会让人产生多情的错觉,但她没被美色拖走思绪,只笑道:“女导演寻欢作乐,人之常情吧,向路总学习。”
这么多年跟人心大战,她知道人越是平静,越是无懈可击。
路星河果真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在移动的车厢里静置下来,颜雀看向窗外,半晌,忽然开口说:“路星河,我累了,下次就不演了吧。”
身侧的男人问她:“演什么?”
他明知故问,颜雀也干脆回答:“什么老公老婆的游戏,玩腻了,不玩了。”
换个无理取闹的男人,或许要说“你跟我结婚就是玩游戏吗?”,她知道路星河绝对不会,路星河从不示弱,他永远都在先手上,在他的预判中等待颜雀。
他果然只说:“好,那就不玩了。”
颜雀无声抿住了双唇。
车窗外路灯一盏盏流过,开过星桥大厦,两条街外就是她现在住的独栋小区兰亭序,最后一段车程没有一个人说话,车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颜雀开始打量这辆迈巴赫,心想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乘坐这辆车。
这是他们的婚车。
选车的时候是迈巴赫帝都区的设计总监亲自接待他们,颜雀参与了这辆车的木质选材,音响调试,路星河在样车里逗她:“颜导腿长,这车厢不大够。”
颜雀当时也明知故问,挑眼看他,低声问:“够干什么?”
“干你。”
路星河音量照常,旁若无人地凑近,用读着诗文的语气,慢条斯理地说:“穿着婚纱就干你,到时候你的高跟鞋会踢到前座,就算你能忍着不叫,司机也会知道,颜导正在后面被她新婚丈夫肏。”
颜雀玩不过他,没听几句就伸手按住了他的嘴。
后来他们真的在婚车里做爱,被加高加长的车厢果然够他们放肆胡来,颜雀婚纱还没脱,巨大的鱼尾像一团绵软的泡沫床,让她仰身倒在自己的嫁衣上,新郎一边撕扯着自己的领带,拽开昂贵的衬衣,一边把硬挺的鸡巴长驱直入,把新娘子压在裙摆上大开大合地肏。
那时候颜雀才知道,选礼服的时候,这个从头到尾随便她搞的新郎为什么执意要给她选一件拖尾大摆的婚纱。
躺在上面被肏确实很舒服。
后背软软的,正好能让鸡巴顶进深处,即便路星河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被插得淫水四溅,巨大的纱裙也会让液体渗下去,不至于让她滑倒。
直到现在颜雀还记得,当时车顶上贴着他们的剪纸小像,他们和纸画的自己一样,温柔又热烈地吻在一起,路星河肏到一半拉她起来,身下交合的地方咕嘟一声,鸡巴顺着姿势插到肉壁,颜雀颤抖着不肯叫,穿到腿根的白色丝袜在路星河西装上用力摩擦。
“别忍着,”路星河啄吻她唇角,双手压着她湿润的屁股,声音低哑,“现在我合法肏你,你叫给警察听都可以。”
说着他加快了抽插,衬衣下的腹肌随着动作绷紧收缩,他动作起伏本来就大,还要压住她的腰臀,让鸡巴每一下都插到最深,龟头沿着肉壁蹭出一汩汩淫水。
颜雀还是忍不住,只好俯在他耳边小声“嗯啊”地叫,好在是下面有厚重的裙摆盖住抽插的水声,否则她都觉得司机听不见她嘴巴叫,也得听见她水穴啪啪作响。
他们在车里换了几个姿势,从海岛一路开回度假别墅,沿着盘山的沿海公路要开九十分钟,他们没有喘息地做爱。
就好像这是婚礼延续的一个仪式,真正昭示着从此他们各自拥有彼此,从身到心。
车里颠簸,鸡巴上更颠簸,刚刚交换的婚戒在握紧的双手中磕碰着,颜雀舍不得,路星河却不许她抽回手,用婚戒轻轻摩擦她袒露的乳尖,时不时俯身咬几口,直到她夹着鸡巴扭着屁股高潮,那枚婚戒还在她奶子上流连。
婚戒。
那枚从希腊定制回来的戒指,曾经在他们床上被玩出了很多花样——但他们都已经很久没有戴婚戒了。
“你戒指呢?”
车里有些缺氧,颜雀鬼使神差地开口问。
路星河言简意赅道:“收了。”
颜雀默然点点头,看到司机已经在兰亭序门口停了车,她没去看路星河,只是下意识看了眼光秃秃的车顶,伸手准备拉开车门。
动身的瞬间手却被拉住了。
颜雀略微诧异地回头,路星河的面容隐在路灯的阴影里,忽而压低声音问她:“你的呢?”
她眉间微蹙,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下一秒路星河就笑了,他笑得不带一点温度,随即放开了手。
“颜雀,其实你从来没有真的爱过我。”
夜风冷彻皮骨,颜雀被冻得耳根一麻,猛地竟是愣住了。
迈巴赫在她面前一步未留,扬长而去。
什么,他妈的,叫做,从来没有真的爱过?
颜雀气得酒都醒了,站在冷风里恨不得朝迈巴赫的尾灯丢一发迫击炮。
路星河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作为先出轨的人来说这种话,难道不是强盗指责被害者为什么要出门吗?难道他以为只要没头没尾丢下一句似是而非的问责,就可以pua她开始莫须有的反省?
如果这句话能当呈堂证供,颜雀真想给他录下来放给法官听——这就是我一晚上花十三万肏男人的原因。
爱他还不如爱条狗。
最让她呕血的是,等到她回了家洗完澡终于打开手机,又在十几通医院来电的中间看到助理给她发的行程单。
六个小时以后《滨海有花》开知情会,所有出品和制片经纪都会到场,其中当然包括最大的甲方——星桥自己的老总路星河。
颜雀躺在没有剪标签的地毯上翻了个白眼,脑子里狗日的全是路星河那句古怪的话,想着想着,结果居然就这么在地上睡着了。
好在高档小区地暖舒服,她合衣睡到天亮还觉得热,撕开了前襟又滚倒重睡,两个小时后被小助理的门铃按醒。
小助理跟了她三年,本身算是颜雀的脑残粉,从来都沉醉于这个成熟女人的人格魅力和飒爽作风,对她高山仰止,于是等她打开门看到颜雀在地毯上睡出印子的半张脸,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崩塌。
“……姐这咋了?又跟姐夫……不是,又被那渣男弄伤心了?”小助理鼻子都红了。
颜雀扭头看她一眼:“这个房子路星河和狗不得入内,提到也不行。”
“喔!”小助理敬了个礼,把带来的早餐打开,“姐快来吃点东西,一会儿咱选个战袍要上场了。”
颜雀耷眉拉眼,看了眼手机,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从前这种会议她都会多少弄点妆造,毕竟许多业内老人新人都会在这种场合定下初次印象,颜雀作为女导演,又年轻,她会简单粗暴给自己一个设定,不管是给出品方定心,还是给制作经纪定位,第一眼一劳永逸,这是她做事的方式。
这次是真的没有心情,一方面是《滨海有花》有路星河牵头资金,另一方面这部电影的大部分前期细节她都亲自接触过,下马威的必要性并不大,于是她撩了把头发,随便吃了几口早饭,洗完澡就往公司跑。
《滨海有花》不是星桥今年最大的项目,现实题材总归不烧钱,烧的是真人真本事,颜雀到场的时候会议室已经坐满了,有圈子里最会拍海的大摄像,整个东海岸人脉最广的制作团队,出品方甚至来了两个大老板,坐上长桌的尽头说笑。
偌大的会议室里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可颜雀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路星河。
他也没怎么上行头,稍长黑发垂下来,是昨晚车里见到的那样,亚麻长衫里头只是随意搭了件丝绵的t恤,浅色系的搭配显得年轻也优雅,颜雀踏进会议室的第一步,他目光与其他人一起投过来,却没有像从前一样起身叫她。
——“什么老婆老公的游戏,玩腻了,不玩了。”
如果颜雀能想起说完这句话的六小时后,自己为了事业还得跟路星河演戏,她大概会补充一句“明天玩完不玩了。”
方玉生说得没错,和路星河分开不只是逼里拔出个鸡巴——即便是现在,《滨海有花》随便拔出一根萝卜丝的资金流,对颜雀来说都是巨大的漏洞。
路星河坐着没动,甚至不准备叫一声“颜导”,在场一个个人精立马鸦雀无声。
颜雀踏进会议室不到三秒,惯性的思考和审视已经让她把局面扫描了几百遍,她的长统靴无声踩下第四步,随即笑着打破宁静:“早上好,不好意思来得有点迟,最晚跟路总吵到凌晨,梦里还在磨牙,实在没睡好,各位见谅。”
她话音刚落,现场也跟着笑起来,打趣的打趣,吹哨的吹哨。
自古夫妻闹别扭,动静大的叫拌嘴,悄没声的才是大事,见颜雀这么说,所有人反倒松了口气,颜雀在一堆客气起哄的声音里看向路星河,扬了扬下巴说:“路总还不服气呢?”
路星河抬起双眸望她一会儿,微微勾唇说:“是啊,都怪颜导下手太狠。”他说得气若游丝,好像有些委屈,颜雀面不改色,正想反唇相讥,就见他忽然起身凑近,雪兰香随风飘进鼻息——颜雀双眼微凝,就这样被他揽住侧脸吻了吻。
“现在服气了。”
隔着不到一指,路星河嘴唇轻轻碰了碰,往她嘴角又吻了一下。
颜雀恍惚了半秒,不自觉握紧了双拳,直到路星河在欢呼声中坐回原位,她才想出下一秒的剧本——不是抽路星河一个大嘴巴子,而是抹开一点笑意,把手里的材料往桌上一放,半是玩笑地说:“好啦,不要钱就能看的放完了,咱们谈点正事。”
整个会议全程颜雀都跟路星河坐在一起,各个合作部门按照流程自我介绍,统诉工作安排,演员经纪和场务才开始发言,颜雀就听到路星河的声音:“加戏有报酬吗,颜导。”
颜雀侧过一点视线,只看见路星河微垂的侧脸线条,他安静地叹息,谁也不知道他正在跟自己的前妻敲诈什么。
他说:“我好久没肏你了。”
颜雀指间一冷,略微僵硬地转回头,看着那些对她殷切发笑的小演员,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嘴唇:“这里又是谁让你发情了?该找谁找谁去。”
就是别来恶心我。
路星河只是摇了摇头,凑近她,在外人看来只是在商讨什么。
“昨天在车里,就想吃你的奶子。”
颜雀几乎半身发了麻。
路星河一点一滴地吐息,好似沙漏堆叠起来,无声地压垮颜雀:“你被别人肏的时候,水也那么多么?”
下一瞬一杯水花炸开,颜雀面前的马克杯猝不及防摔得粉身碎骨,水溅了一地。
正在发言的经纪人吓得一口气差点噎死,战战兢兢抬起头,就见颜雀满脸歉意地起身,把弄湿的材料捡起来:“抱歉啊手滑了一下,碎碎平安。”
在场一个制片率先鼓掌:“好兆头好兆头,预示电影要大爆!颜导摔得好啊!”
一众纷纷附和,颜雀也笑了几声,就说身上湿了去换件衣服,接着就大步走出会议室一个人往办公室走。
身后的脚步声从容地跟来。
颜雀径自走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关门,一个身影便随之跟来,还反手锁了门,她没忍住想骂人,可一句“我操你妈”还没说出口,路星河高大的身影已经倾覆下来,无比娴熟地托住她的脖颈,含住了她的嘴唇。
这场接吻几乎算得上粗暴,路星河上来一句话也没有,驾轻就熟一般把颜雀吻了个措手不及。
双手被桎梏住,这个从前不知与她接吻多少次的男人,那股完全左右她呼吸的吻法和气息又一次剥夺她的理智和思考。
“你都湿透了。”
路星河吻着她说话,手从湿漉漉的衣摆摸进里面,在颜雀湿漉漉的下腹上徘徊,“下面呢?”
说话间他亲手试探一般,微凉的手指顺着裤缝滑下去,准确无比地按在了颜雀两腿间,路星河垂视她,低声咬字:“……湿得欠肏。”
颜雀忽地一怔,恍然他此刻的目光如初见时,带着陌生的冷冽——和一股没由来的怒意。
有什么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颜雀抬腿踹人的动作一顿,下一秒就被人解开了衬衫,胸前敞开,路星河二话不说单手钻进衣内,扒下内衣,俯身咬住她弹出来的半边酥乳。
乳尖瞬间被温热的口腔捕获,颜雀被肏了好几顿,过于敏感的肉体立刻就热了。
比起酌梦台的小弟弟们,这个肏了她几百回的男人已经把她奶子吃得烂熟,怎么舔,怎么揉,怎么样含热那颗色欲的乳头,把它放在唇舌里品味琢磨——这些,都是路星河用五年的时间在她身体里下的蛊。
甚至于路星河吃她奶子时露出的鼻梁和眉眼,都是最让她动情的角度。
好舒服。
颜雀太知道了,这个男人即便不把鸡巴掏出来,只用嘴巴就能让她站着高潮,她的胸衣没解开,只是被扒下了肩带,两颗雪白的大奶子聚拢着被路星河舔湿,他一手扣着她的腕子,一手把玩着奶子,两个乳头被吃得发红。
“你瘦了,”路星河轻轻咬了咬她的乳尖,“奶子倒是被肏大了点。”
颜雀耳膜嗡嗡地震动,忽然不抵抗了,低头看着他说:“是吗,别人也这么说。”
路星河一顿,安静地看着她。
“路星河,”颜雀压低声音,垂下视线盯着他,“你记住了,以后我肏别人,还是别人肏我,都跟你没有关系,别给我整这出没有用的占有欲。这比你跟我调情还恶心。”
办公室里隔音很好,整个会议室百来号人在隔壁热烈讨论,一点声音也传不到这里。
颜雀说完这句话,路星河猛地伸手过来,直接撕下了她的衬衣。
入门的衣架应声倒地,巨大的力度让奶子晃动起来,无意间显得无比色气,路星河面不改色地捏揉那块软肉,把她整个人按在沙发里。
这一次路星河根本不说话了,高大的身体笼罩下来,无声地亵弄颜雀的身体,很快一条硬起的大鸡巴就隔着宽松的裤子直接顶在颜雀大腿,她裤子也湿了一半,路星河不言不语扒下她裤子,连着蕾丝内裤一起扯开,露出不知为什么也湿漉漉的穴口。
人类的淫欲总会越过不合时宜,只管见火就着。
“水那么多,是被我恶心的?”动作间路星河的手指在她那道滑腻的缝隙擦过,指腹在上面嘲讽地挑拨。
颜雀顺势挪动屁股,那一秒,她被肏出瘾的身体,果真是在等待一根大鸡巴插进她的身体翻搅抽送,她只好轻轻吸了一口气,直白道:“左右路总比酌梦台的鸭子技术好,算我赚了。”
这话是一个字不假,路星河身材好,长得好,肏人的技术是实干练出来的,跟他乱搞做爱跟去一趟酌梦台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恐怕是,一晚上开十三万也肏不到路总。
颜雀只烦现在是工作时间——
她伸手握住那根硬挺的鸡巴,无情催促:“搞快点吧,路总。”
角落的饮水机咕咚一声下水。
下一秒敲门声狂响起来。
小助理的声音贴着门朝里面喷气低吼:“姐!姐!!怎么有派出所给你打电话啊!!你快看看是出啥事儿了!!”
天知道等待的半分钟里小助理都经历了什么内心斗争,颜雀的手机被她捧着,110的来电界面就像一块烫手的山芋。
半分钟后门被打开,颜雀披头散发接过手机,而看到她身后面色不佳的路星河,小助理刚续上的一口气又要倒过去了:“啊路,路总总好……”
颜雀身上穿着路星河的长衫外罩,扣子都扣上了,袖子一撸还挺好看。
配着两个人艳红的嘴唇和古怪的气氛,瞎子都能猜到刚才一门之隔里头在干嘛。
小助理不敢说话,颜雀皱着眉头接起电话,派出所嘈杂的声音几乎立刻从话放传出来:“喂,是肖纵青的家——”
颜雀第二句话还没听清楚,路星河已经跨过办公室门,头也不回地从她身侧走开。
漫长的走廊,耳边全是吵吵嚷嚷的杂音,颜雀视野里是路星河有些陌生的背影,她沉默地听着电话,半晌才低声回道:“好,我两个小时后到。”
那场被打断了十分钟的会议一连开了两个半小时,后来除了必要的几句讨论,路星河没跟她在多说一句没用的。
最后小助理按照颜雀的安排给所有人分了一杯香槟,起身祝酒的时候,路星河的高脚杯很轻地碰了碰她的杯子,力道几乎与那个让他“服气”的吻别无二致。
颜雀举杯致意,一饮而尽。
等到会议散场,有演员经纪还想留下来给她推几个新演员填空,恰好派出所的电话又打来,小助理神神秘秘地在后面拉她衣摆,颜雀只好推了人,让经纪给小助理发列表再审。
到达派出所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小助理不放心地硬要跟过来,颜雀本想让她跟过来帮忙打发走肖纵青,没想到还让她听到了超劲爆的笔录。
“……李晓婷趁机爬上病床,对肖纵青进行口交,在准备下一步性交的时候,肖纵青正好醒来,掀开被子发现李晓婷,将其踹下病床,造成李晓婷肋骨骨折,同时喊醒了整层病房,在医院里两人也有肢体和语言冲突。”
民警面色铁青地说完这段话,对颜雀说:“现在当事人陈述是肖纵青家属诱导她,并且肖纵青本人对她的猥亵行为一直知情,是默许她完成口交的,所以肖纵青最后将她踢下床并造成轻伤,李晓婷要求公开道歉且进行赔偿,但肖纵青并不同意,双方一直无法私了,李晓婷提到的肖纵青家属就是你吧?你怎么说?”
颜雀听完整个人:“……”
小助理在旁边眼睛都直了,连连卧槽。
在调解大厅颜雀见到了医院史上第一桃色新闻的两个当事人,小护士哭了一晚上还在哭,因为违反医院条例她恐怕要被辞退,年纪轻轻心理防线一下崩溃,居然就在大厅里骂肖纵青。
“你不愿意你鸡巴怎么硬起来的?!你他妈说话啊!我给你口的时候你能睡得着?!王八蛋男人!!”
于是另一个被小护士趁夜口交的当事人,成为整个调解大厅所有男人的公敌。
颜雀走过来的时候,还听到有人凑到肖纵青旁边搭话:“我说哥们儿,咱算了,这么漂亮的妹子上赶着给你肏,你们在这闹了一整天,我看她是真喜欢你,这会儿是恼羞成怒,你要是干脆收了她,今晚你们大干一场,坏事儿变好事儿嘛!”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身后忽然传来颜雀的声音,倒在椅子上摆烂的肖纵青猛地坐起来,扭头看去,浑身瞬间就绷紧了。
旁边那兄弟吓一跳,顺着他目光望过去,顿时满脸艳羡,满口酸气:“哦豁,原来是有主了啊。”
颜雀戴着口罩,但打眼就能看出她身材火辣一身贵气,肖纵青没理会身旁的傻逼,见颜雀走近,一着急就站了起来,大声说:“我……我没有……”
就像一条站起来能挡住灯光的大狗——一条在等主人过去拴上绳子的大狗。
颜雀看着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就在她准备掉头走人的下一秒,小助理“咦”了一声说:“姐,这个人你认识?是演员吗,他好适合演余风哦。”
颜雀回身的动作一顿。
恰好听到肖纵青哑得发涩的声音:“……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小助理立马“操”了声:“姐,这台词都一模一样。”
颜雀决定出一万赔偿金作为自己口嗨的惩罚,至于公开道歉小护士是想也别想。
那小护士就发了疯一样大骂,颜雀全程袖着手充耳不闻,小护士接着骂她“老婊子”,肖纵青直接甩开椅子冲上去,黑着脸指着她鼻子说:“信不信老子把你另一边肋骨也踢断?!”
旁边民警吓了一跳,大喝一声把人拉开。
颜雀冷眼旁观,小助理趁机抓住那护士,苦口婆心劝:哎呀你再公开道歉一次就是把这破事儿再往人多的地方喊一遍,指不定将来随便一个流氓病人都敢露屌给你看,聪明的还是趁早的找别家医院应聘去吧。
半个小时后,颜雀双手环胸从派出所走出来,身后跟着肖纵青和一脸好奇的小助理。
一直走到停车场,肖纵青才在车前停下来,低头压声说:“那一万块等我从洪全手里拿到钱一起还给你。”
小助理眼神滴溜一转,悄没声息躲上车去。
颜雀回过头看向他,口罩遮住的半张脸没有太多表情,肖纵青却觉得她看着自己的眼里全是无声嘲讽。
她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欠我的东西根本就不能用钱来还。”
肖纵青脸色顿时一片铁青,下颌绷得几乎发白,他想要张口问那你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心中却很清楚——她为什么,凭什么就一定要原谅他呢?
她当然可以一辈子就这样恨他。
停车场一片死寂,肖纵青再也说不出什么话,几乎想要转身溃逃。
这时颜雀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我家里,缺条看门狗。”
肖纵青愣了愣,一时都没听清。
颜雀没理会他,转身打开车门跨上去,口吻淡漠如同丢弃一袋垃圾:“不愿意就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吉普车的底盘高,颜雀刚踩上踏板,车门就在身后被扣住了。
“我愿意,”肖纵青手掌扒住车门,气息颠簸着,“……做你的狗。”
工作日市中心,接近傍晚的街头人声吵嚷,一路堵车。
直到在同一个路口堵到第五轮红灯,小助理才敢回头跟颜雀说话,开口还是小心翼翼:“那啥,姐,晚上吃点什么?我给你叫个餐?”
颜雀埋头看着手机:“随便,吃点清淡的。”
小助理“哦”一声,然后深吸一口气又问:“那这位个……这位大哥吃点啥啊?”
她差点脱口而出“这位狗”,好容易才忍住——不多时前这位兄弟在停车场里那句“我愿意做你的狗”真是把她震撼到瞳孔发抖,一时间内心复杂程度溢于言表。
肖纵青倒是没想到还有人管自己吃的,愣了愣才要回答,颜雀已经替他开口:“家里有剩菜。”
“……”还真当狗来养啊?
小助理顿时哑住了:“行,那姐,我还给你点上次那家,奶油芦笋汤?和牛蛋挞?”
颜雀“嗯”了声,又交代:“今天如果小别那边再发演员推送过来,你先筛一轮再列个表格给我。”
小助理有点不敢相信:“我,我来筛?吗?”
颜雀不易察觉地笑了声:“啊,你不是挺会挑的吗。”
受宠若惊,小助理只觉得快乐来得太突然,要知道颜雀一贯用人谨慎,在选演员这块从来不假他人手,虽然这剩下的空表都是些小戏份角色或者群演,但能交给别人初筛,已经是对那人眼光莫大的肯定。
就连路况也随着小助理的心情转好,接下来的路程她边开车边跟颜雀聊工作,一吐槽起接洽的演员经纪根本不停,顺带还参杂几句这次男主演的八卦。
肖纵青一句也没明白,一句也跟不上。
他真就像一条听不懂人话的狗,靠着后排车窗——即便颜雀距离他只有一个座位的距离,他依然觉得那是无法逾越的一片空气。
可是颜雀的味道那么近。
有时肖纵青会被她专注工作的侧脸着迷到忘记本分,城市的霓虹灯经过车窗,倒影在那个女人脸上,她的睫毛每每颤抖,她的嘴唇每每开合,无一不在煽动他的热望。
他想凑近一些,他想触碰她的身体。
他想要,哪怕只是一点施舍的眼神——如果此生他在这个女人面前永远无法挺直腰背,那么他可以,可以做一条低三下四,任打任骂,谁也赶不走的狗。
只要她还愿意看见他。
“下去。”
车什么时候停在别墅区里,肖纵青没有察觉到,他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几乎掉进颜雀的眼睛里,以至于让“主人”的指令重复到里第二遍。
颜雀皱了皱眉,又说:“下去。”
肖纵青赶紧撇开脸,拉开车门就往下跳。
小助理停好车就当作透明人,颜雀拿回车钥匙就让她先下班,不用等外卖送到,小姑娘眼珠子朝肖纵青那瞟了一眼,只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颜雀让她安排这条“狗”,立刻识趣地转身就跑。
——我的妈啊!!我的大导演老板终于要潜小演员了!!
不管这事儿背后是什么原因,反正小助理决定先替颜雀放了一串鞭炮。
别墅区的私家停车位都是直接电梯上楼入户,颜雀看也没看肖纵青,一边看着手机里的消息,一边按电梯。
她的狗跟在身后,一声不吭,一步也不落。
指纹锁开门,“嘀嗒”一声,整个房子从玄关开始一路亮灯,五秒内灯火通明。
肖纵青第一次在颜雀身后慢了几拍,门内门外,一黑一白,就像完全未知的领域在他面前展开,顷刻间照出了他一身的灰土和格格不入。
颜雀没叫他,径自脱了鞋和外套,到厨房倒了杯水喝。
有那么五分钟,肖纵青就站在门口呆着,颜雀一直喝完了两杯水,他才从门口脱鞋进来,一步步谨慎地走到客厅,接着就不动了。
法式吊灯在头顶悬着,并不奢华的设计,但用材和光线一看就很昂贵。
他们各自在光圈的两端,颜雀靠沙发坐着,肖纵青不敢太靠近,站在她两步外——那是随时可以被轰出门,也不会弄脏地毯的位置。
“衣服脱了。”
沉默间,颜雀只用一点声音就把肖纵青炸得清醒过来。
“……”他双手握了又松,局促地看她一眼,随即二话不说拉住衣襟,粗暴地从头顶扯下病号服的上衣。
颜雀托着水杯,依然倚着靠枕看他。
肖纵青常年干活一身精壮,这七八度的天气他只一件病号服,脱光了锁骨和腹肌上居然还有一层薄薄的汗雾。
除此之外,就是满身不计其数的疤痕。
之前在酌梦台,颜雀第一次看到肖纵青这身伤疤,那时只觉得又痛快又讽刺,此刻在自己家灯光下,却又有了另外一种别样的意味。
她垂下眼,轻轻抿了点水,说:“脏衣服都脱在门口,去洗澡。”
肖纵青抓着裤腿的双手有些发紧。
这一整天在派出所,又是调解又是被骂,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其实他病号服的裤子下面什么也没有——那根凌晨被小护士放在嘴里咂巴吞吐的大鸡巴,只隔着一层布料在他腿间挂着,即便没硬也是很大的鼓鼓一块肉。
他深吸一口气,干巴巴说:“我可以去厕所脱。”
颜雀只给了他一个淡漠的眼神。
肖纵青猛地喉间一紧,侧过身,半晌还是不动弹。
颜雀等了几秒,倾身把水杯放下:“不听话的狗,我不要。”
肉眼可见地,肖纵青整个肩膀往下一沉,在灯光里绷紧了赤裸的上身,终于哑然道:“可是我他妈有点……”
他顿了顿,艰难接道:“有点硬了。”
何止是有点。
颜雀看得一清二楚,散射下来的灯光在他裤裆处落下一个正在长大的阴影,而随着他局促的侧身,她甚至能看清他鸡巴硬起来的弧度。
医院裤子那么宽那么大,但被这条出生畜生一样的性器抻开,大腿处居然平拉出了几条折痕,连带他的大腿肌肉都被勒得分明。
“这样都能硬?”颜雀明知故问,盯着他胯下的影子,评价道:“随便发情的样子,倒是很像一条狗。”
她却并没有改变任何指令,肖纵青完全知道,这些都是她迟来十年的嘲弄和羞辱,颜雀的话每个字都让他难受得好像肋骨错位,可尽管如此,他的鸡巴仍然在她的羞辱中越来越硬。
就像那晚大厦的落地窗前,她踩在他鸡巴上的高跟鞋,一瞬间踩碎了他,于是可怕的疼痛和快感同时叫嚣着袭来,他很清楚,那一秒就算不用壮阳药,他也疯了一样想肏她,肏死她。
肖纵青发怔的几秒,颜雀已经懒得再等,她正要起身走人,含在口中的那句“滚吧”就跟着他的裤子一起落到了地上。
灯光下,一根狰狞粗长的肉棒闯进视野,暖色光把它照得更大更红,颜雀不用试就看得出来,这鸡巴插进去能凿出多少淫水,又能射进多少精液。
她上面的嘴巴还没合上,下面的穴口几乎反射性地一热,立刻就湿了内裤。
肖纵青很清晰地看见她脸色一僵,下一秒就浑身不适般忽然站了起来,他心中顿时剧烈地害怕,害怕她再要自己滚。
但颜雀却是丢下一句“衣服扔了,去洗澡”,然后就没有停留地上了楼。
肖纵青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地扔了衣服,又光着身子挺着鸡巴找到楼下卫生间,开热水时没操作好,被洒了一身冷气,终于才磕磕绊绊地洗上一次澡。
橙黄的灯光下,温热的水花铺满全身。
已经完全忘了上一次洗热水澡是什么时候,肖纵青在蓬头下懵然站了很久,直到水声把他吵醒,他赶紧囫囵地冲刷搓洗,把浑身都搓得通红,立刻就把水关了。
卫生间里有备用的浴巾,他随手擦干身体,才打开厕所门,就撞见颜雀拿着一件衣服站在门口。
颜雀有点局促:“……这么快?”
肖纵青怕她接着问自己“你到底洗干净没有”,只好说自己习惯了省水,如果她觉得臭可以再去冲一会儿。
颜雀当然猜得出来这个穷惯的人应该是怕费水,但她刚换好衣服,内裤湿的地方还没干,这会儿肖纵青又是赤条条站在她面前,她有点烦躁,就撇过头,把手里的衣服塞给肖纵青。
肖纵青一看就认出来,这是颜雀穿了一整天的亚麻长衫。
一股莫名的开心刚冒头,然而他还没开始摇尾巴,就先听到颜雀冷淡的声音:“这是我先生的衣服,你应该能穿。”
外卖送到的时候,颜雀本想叫她捡回来的狗去收,但看了一眼只穿长衫连内裤都没有的肖纵青,还是自己去开了门。
小助理给她点的是平常爱吃的西餐厅,那家店一般不送外卖,只有客户才可以打电话订餐,送来的时候外卖员还会大声问好,提醒她小心烫手。
豪华的包装层层叠叠,肖纵青给她打开的时候,每一次都以为自己已经拆到了最后一层。
等到餐食送到面前,颜雀才把面前的书放下,漫不经心问了句:“会做饭吗?”
肖纵青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点头。
颜雀指了指冰箱:“应该是两天前剩的意大利面,你热一下吃。”
肖纵青二话没有就开了冰箱,全程只问了她一句火怎么开,然后就悄没声息地自己热面。
其实旁边就有更方便的微波炉,颜雀选择性不说,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他下厨。
十年前的肖纵青虽然也穷,但是家里有奶奶照顾吃喝,别说开火,这个小混混连醋和酱油都分不太清楚。
可现在他的动作娴熟,好像自己热过几千次面,抽油烟机的小灯照出他深刻的眉眼,就连路总那件亚麻长衫也显得多灾多难,像是山林野人的遮羞布。
“你老公呢?”
冷不丁地,在抽烟机的噪音中,肖纵青埋头问了她一句话。
很显然这个问题他已经憋了非常久,颜雀悠然咬下一口蛋挞,齿间清脆地发响:“放心,他不住这里。”
她说着放心,可她话里的每个字都让他溺水一样窒息。
耳边的声音过于剧烈,肖纵青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你们感情不好吗?”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颜雀答得冷淡,提醒一句,“东西别糊了。”
肖纵青“砰”一声关了火,显然在压抑情绪。
颜雀看着他,反是笑了:“你这是闹什么,难不成你在替我老公头上的绿帽子生气?”
肖纵青僵着背,握住锅柄的手露出青筋。
颜雀两口吃完手上的东西,起身下桌:“这里处理干净,以后你就睡客厅沙发,被子在柜子里,自己拿。”
“颜雀,你到底想干什么?”肖纵青终于回过头,双眼死死盯住了她。
颜雀眨了眨眼,平视他道:“你问我想干什么?”
“你看我,我什么都不缺,”她缓缓走上前,轻佻一碰肖纵青的脸,“我就想玩儿。”
肖纵青梗住脖子,呼吸都在颤抖。
颜雀耐心地咬字吐息:“那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有夫之妇,你还给我玩儿吗?”
她在暧昧的光影里偏过头,目光落在他颤抖的嘴唇上。
“你想走还来得及。”
就像是围栏打开一扇门,颜雀话音落下,人也往后撤了一步,把通往大门的方向留给肖纵青。
肺腑像火烧一样灼热,肖纵青转身盯着她的背影——宽松的睡衣,长发散下,走路时露出光裸纤长的脚踝。
眼前每一帧画面,都让他无法动弹,
肖纵青就连呼吸都停滞在这一刻,许久许久,他霍地抬手关了抽烟机,就着一口锅,沉默地蹲在桌前吃面。
听到身后的动静,颜雀并不意外地回过头,朝他淡淡一哂。
“一条狗而已,就别学人谈道德了。”
肖纵青住下来了。
颜雀的这栋房子里有三间客房,但她一间也没有施舍给这条送上门的流浪狗,只打发了一张沙发和一床薄被——尽管如此,这也已经是肖纵青十年来最奢侈的配置。
清醒24小时,做手术的麻醉还在他血液里游荡,纵使颜雀就睡在他头顶的房间,纵使他满脑子的无数逾越的,疯狂的,不切实际的想象,这个并不擅长“想事情”的男人还是着床就睡。
颜雀忙到深夜,看完白天的会议记录,跟那些夜猫子的同行聊了聊开机事项,困意轰隆隆地卷过来,临睡前她还是给小助理留言,让她明天从服化老师那边随便挑几件大码的旧衣服送来。
其实她根本没有想好自己想干什么。
玩儿或许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小助理那句“他很适合演余风”。
余风不是《滨海有花》里戏份多重的角色,目前来看或许120分钟的电影他出场不会超过十分钟,他的设定就是一个东海船夫,饱经风雨,心像海一样干净,但就是这样一个角色,迟迟找不到合适的演员。
娱乐圈里太多精致的美人,高超的妆造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皮肤和神态,但是很难改变他最底层的气质。
找一个能把余风“演”出来的演员并不难,但颜雀最想要的并不是后天的装饰。
但即便如此,即便颜雀能给自己一个理由,她也很清楚,这些加起来都不足够解释她为什么把肖纵青带回自己家。
羞辱一个曾经用命爱过的傻逼,并不能给她带来快乐。
她是不知不觉睡着的,床边的小灯还没关,颜雀被奇怪的声音吵醒的时候,小灯昏暗的光遮住微亮的天色,直到她迷迷糊糊顺着声音下楼,才看到客厅窗外青蓝的颜色。
肖纵青大概是在沙发上睡死了,被子全掉在地上,他头仰着,此起彼伏的鼾声从他鼻息间传出来。
颜雀有些震撼了。
即便在片场什么鬼呼噜声都听过,但是还从来没有人在她家里,大清早用呼噜声把她吵醒!
颜雀突然气不打一处来,气势汹汹跨步到沙发前,狠狠推了肖纵青一把,可那睡成死狗的男人只是垂下一只胳膊,嘴里的呼噜没停下来。
颜雀好像这才想起来,这是个被人压在身上吃鸡巴还能睡着的狗男人……
她视线顿时一偏,这才看到他睡到撩起的衣服下摆,和没有内裤可穿,就这样堂而皇之翘起来的大肉棒。
肖纵青斜躺在沙发上,胯下的巨物正随着他呼吸缓缓起伏。
跟昨晚见到的时候不一样,晨勃的鸡巴当然不如被情欲冲头时来得吓人,但它此刻那么安静,又那么分明地挺在视野下,阴茎舒展着,龟头绷紧,呼吸间整个鸡巴朝她招手,就好像在邀请她观赏揣摩。
青蓝的涂层定格住整个画面。
颜雀无声站住,她是光脚下楼的,站了这么两秒,脚底才传来冷意。
操,睡是睡不者了!
颜雀脖颈发热,当机立断转身走人,但屋里昏暗,她脚才迈起来,就被堆在地上的被子绊住,身体顿时倾斜,根本不受控制地往沙发倒过去。
一声闷响。
交贴的身体隔着衣物摩擦,颜雀屏住呼吸,在肖纵青怀里彻底凝固住了。
鼻间有股橙花的香味,她在这个诡异的时刻想起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这臭男人并不适合楼下的女士沐浴露。
她半晌没动,肖纵青虽然被她撞得不再打呼,但心跳依然绵长有力,颜雀斟酌两秒,小心地挪了挪长腿,准备撤退。
下一秒,腰间却猛地一沉。
肖纵青不知何时双手扣住了她的腰,把她整个人用力搂了回去。
颜雀浑身都绷紧了。
但肖纵青身上好热,热得像是岩浆下坚硬的石面,烫烫地裹住她整个人,那双遒劲的腿怕她逃了一样,刹那间一起卷住她光裸的腿。
毫无罅隙的热传导过皮肤,血液,和心脏,颜雀莫名地在这个怀抱里感到一股失控。
这失控让她差点沉溺,让她从心底开始恐慌。
“颜小鸟……”
耳边男人低哑地叫着她,梦呓一般每个音节都拖得很长。
颜雀控制不住地发抖,她被一双滚烫的大手压进肖纵青的胸膛,视野里是昏黑和男人削尖的下颌线,那杂乱的胡渣散发着一股荷尔蒙的味道。
失神只是一秒,下一秒,那男人忽然低头把脸埋进她肩窝。
“小鸟儿……对不起……”
他好像是在梦里哭了,颜雀费力吸了口气,蓦地又感觉到肩上一阵酥麻。
混着一点潮湿的泪,肖纵青在她肩窝里蹭着脑袋,又爱又恨地在她细腻的脖颈上磨牙亲吻。
“你好香……你怎么这么香呢?”
他好像委屈得不行,伸出舌头舔着那些香气,把颜雀松垮的肩带蹭得乱七八糟,直露出半边奶子。
颜雀没睡好,直接被他舔得失了神,肖纵青叫了一会儿她的名字,双手又向下,在她浑圆的腰臀上捏揉。
感觉到一根越来越硬的大肉棒在腿间,随着男人捏屁股的动作摩擦着她的嫩肉,颜雀呼吸变得急促,再次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冷声开口:“……肖纵青!”
或许那清晨的颜色太淡了,又或许是被摸得起了反应,她的声音并不清晰,微弱得像是梦里起了雾气,肖纵青手指大张掐捏着她的屁股,听到这一声叫唤,慢慢睁开眼来。
眼前是半露酥胸,穿着月色云丝的颜雀。
她还是那样,总是那样——眼睛红红的,嘴唇微微打开,头发散着,一副被肏狠了的模样。
肖纵青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今天我可以好好肏你了吗,小鸟儿?”
颜雀盯着她,一字字咬:“……你要肏我?肖纵青?”
肖纵青不说话,鬼迷心窍一般埋头进她的乳沟,隔着睡衣在乳尖上嘬起来。
被鸡巴蹭过,被揉过屁股,颜雀两个嫩嫩的乳头早就挺立起来,透出月白的睡衣,顶起一道迷人的弧度。
肖纵青吃了一口就不能自拔,屈起膝盖把颜雀抱在自己腿上,揉着她的屁股吃奶子。
好大……好软……好香的……他的颜小鸟的奶子。
比他以往梦里的回忆都要好吃,肖纵青忘情地伸出舌头,齿尖勾着睡衣,沿着奶子的轮廓舔开一片水渍。
湿了的绸缎贴在双乳上,被男人炙热的呼吸卷得忽冷忽热,颜雀推不动狗一样的肖纵青,反被他一个翻身压在了沙发里。
后脑贴上绵软的靠枕,颜雀喘息着,旋即被吻住了。
肖纵青捧着她的侧颈终于吻向了她,双唇交缠的瞬间,他从喉间发出一点嘶哑的低鸣,舌尖碰到一双微凉的唇舌,趁着颜雀睁大双眼,他焦渴地吮取探近,像贪得无厌的恶龙,像沙漠濒死的一条鬣狗。
这个吻让颜雀无比混乱。
她好像从未与人这样接吻过,肖纵青剧烈的索要,仿佛是哀求,仿佛是膜拜,他每一秒都像要死在自己面前,孤注一掷,好像只要有了这个吻,他就可以安然到达末日。
颜雀麻木地张开嘴唇,任由私掠的索吻把她吮得红肿湿透。
直到双腿被打开,肖纵青无比结实的两条腿挤进来,那根翘起来的鸡巴顶到她的阴阜,巨大的龟头滑进腿缝,擦到她难以抑制的泛滥淫水,颜雀终于闭上眼,狠狠咬住了肖纵青的舌头。
吃痛声如同重物坠地,肖纵青疼得一声闷响,整个人被颜雀推下了沙发。
茶几上的杂物洒了一地,这动静就算是猪都惊醒了。
颜雀拢上肩带,缓缓从沙发上坐起,垂视着地上捂着嘴巴发懵的男人。
阴影里依然能看见他胯下的巨物,肖纵青狼狈地跌在地上,尽管鸡巴没有因此彻底软下去,但那发情后潮红的脸已经变得无比苍白。
“醒了?”
颜雀开口才发现自己嘴唇被咬出了血,皱着眉伸手抹了抹。
肖纵青圆瞪着眼,看了看她红肿出血的下唇,视线不自觉向下,又看到颜雀被他舔出两团水渍的睡衣,绸缎湿了后颜色变成灰蓝,隐约能看见被他嘬红的乳尖。
如梦似幻的滋味涌上来,肖纵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敢看颜雀:“对不起……我以为又是做梦……”
“又是?”颜雀抓住这个字眼,淡淡看向他,“肖纵青,你经常梦见我?”
肖纵青抿紧嘴唇不说话。
他说不出口,是啊,我经常梦到你,梦到我变着法地肏你,吃着你的奶子,鸡巴在你嘴里射精,把你放在桌子上,草地里,没日没夜地干。
肖纵青张开口,半晌还是无言,只剩那句翻来覆去地:“对不起……”
“对不起……”他说得越来越低,越来越难受,“对不起……你,你别赶我走……”
要说出这种话,肖纵青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力气。
他从前不怕苦不怕累,甚至不怕死,他在狗屎一样的日子里过活,唯独不愿意让自己活得这么不要脸——可是,在颜雀面前,他的尊严早就不值一文。
颜雀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好像在训一条偷吃罐头的狗。
可她知道不应该怪狗——你把罐头打开了放在狗面前,他舔了一下,别说是舔一下,就算是吃干抹净,也有主人一半的问题。
她叉起双腿,潮湿的阴穴被藏在睡裙下面,最后没说什么,起身上楼。
楼梯上的日内瓦沙漏钟显示此刻不到六点,颜雀关上房门,顿时整个人泻了力,靠着房门蹲到了地上。
睡裙的下摆很快被湿漉漉的小穴沾上。
颜雀把脸埋在手间,慢慢在地毯上翘起屁股。
那两块嫩肉上还有被男人手掌掰开揉捏的触感,肖纵青粗糙的手几乎摸到了她紧闭的阴唇上,她夹起双腿,屁股越翘越高,空气拍打着睡裙在阴唇上滑动。
她没有用手,没有用跳蛋,那天昏暗的房间里,她趴在地上上,任由淫水抹在腿间,交叠着大腿夹紧摩擦,柔嫩的腿肉和阴蒂磨出水声。
黑暗中她好像能看见自己摇晃的奶子后面有个男人,按着她高高翘起的屁股,把粗大的鸡巴一点点塞进去,一点点越插越深。
快感累积起来,喘息声被地毯隔断。
隔着一层冰冷的钢筋混凝土,肖纵青并不知道颜雀在他的头顶,像他们最开始恋爱时那样,青涩又大胆地,夹着腿自慰。
颜雀大腿用力得厉害,几乎把自己弄得泛出眼泪。
那时她在逼仄的小房间里,带着无比羞耻的雀跃和期待,把他的名字刻在自己所有见不得人的情欲里。
“肖纵青,我想要你……啊……你快一点,快一点来肏我……”
《滨海有花》预备开机的消息已经透给圈内,宣发部门准备了几个方案,陆续也有记者媒体到星桥拍点物料。
因为目前定的主演咖位都不小,男主是圈内文艺片低调顶流,女主演初次尝试大荧幕的电视剧大花,粉丝的小道消息走得频繁,各自都有稳定持续的流量,于是第二天,颜雀就在公司楼下被娱记拍到嘴唇受了伤。
一开始营销号写的文案还是“银屏大导演还是霸总小娇妻?结婚多年还是干柴烈火少儿不宜”,小助理铁青着脸给颜雀看完,后者睡了个午觉的功夫,醒过来就发现自己上了热搜——
一共四个字,前面是她的名字,后面一个空格,缀上一个匪夷所思的词。
【颜雀家暴】
也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知情人”,据说是给某个瓜田自媒体透了独家信息,没录音没视频,就一段标点符号都没写清的聊天记录,一边欲拒还迎地“不好说太多”,一边添油加醋地把她和路星河的“婚后生活”编了千把个字。
什么路星河出轨人尽皆知,两人在公司吵架这些就算了,后面还扯了个神一样的换妻俱乐部,说颜雀嫁入豪门,却不习惯贵族糜烂的作风,被路星河强迫给几个大老板玩换妻游戏,还有各种s老爷爷py,颜雀死活不同意,于是时常遭到路星河家暴。
颜雀一眼看完那篇小作文,眉头挑得掉不下来。
实话说挺精彩的,想象力匮乏但够香艳,把她写得跟贞洁烈女似的,词条下大多评论都在为美女瞎了眼惋惜。
但这种搞大新闻的小作文如今也是烂瓜标配,信的人不算多,那帖子真的火起来,完全是因为有人把颜雀和路星河婚礼上的一张动图放了上来。
那是婚礼后台的一个角度,画质不算太清晰,甚至有点昏暗,新郎新娘正在后台休息,灯光外的阴影里他们互相看了两眼,然后路星河用一根手指挑着颜雀的耳垂把她带到身前,微微张口叼住了她的嘴唇。
镜头里路星河低垂的眉眼优柔,扣在颜雀耳后的双手指节修长又有力,一边接着吻,一边还勾了一缕新娘的刘海。
热评于是一个反转,直接表演现场脱裤子:什么时候换妻给个地址本人可男科女可前可后还能送货上门谢谢菩萨!!
“og他太会吻了吧光看图我已经湿透!!”
“橄榄、爆炒、铜丝jpg”
“但是姐姐的脖子啊!天哪你们看那个脖子和后背,嘤嘤嘤姐姐性别不要卡太死!!”
一帮男人女人拿着被上的号码牌,跑到星桥的官博下面要求他们夫妻雨露均沾救救孩子。
有个营销号带着那张动图来蹭热度,一句“他看起来好像爱疯了这个女人”被赞到热门。
颜雀看到这里,冷漠地盖下了ac。
“早上路总之前被拍的那张出轨照也被人发了出去,我们立刻让限流了,公关部去年花了大价钱把那条新闻做假,现在再爆出来对姐你也不好。”
小助理皱了一天眉头,看起来整个老了五岁,颜雀拍拍她肩膀,只说:“让宣发晚上把《滨海有花》的概念海报发出去,让所有签了约的演员转发。”
这办法倒也实际,果然半小时后公关部来敲门,也拿了一套差不多的方案,晚上八点《滨海有花》剧组的官博发出第一条微博,男女主演第一时间转发,粉丝迅速下场,把那条微博转出了一百多万次。
颜雀的家暴新闻顺势沦为一场新戏炒作。
左右颜雀没有流量粉丝,更别说女导演和豪门的这点根本不算惊奇,吃瓜群众嘴里顿时没了味儿,新的热搜追上来,流量立刻就跟着跑了。
丘丹帮忙转发完,也试探性地也来问了一遍情况,颜雀只说自己是为了新戏的破事烦得把嘴皮子啃破了,丘丹欲言又止,最后打哈哈走了。
倒是路星河那边始终鸦雀无声,大忙人今天甚至连公司都没有来。
“姐啊……你说路总要是知道你潜……咳,带了一位狗先生回家,会不会跟你生气啊?”小助理憋了一天,终于还是问出口。
看这傻逼一样的乌龙——老婆被别的男人吻出血了,这绿帽子还得这样栽在他头上。
颜雀却淡淡道:“这不过是娱乐圈里的太太们最常忍受的事罢了。”
“别想了,路总是商人,我们之间,现在就只剩利益关系,”她笑了笑,拿起咖啡抿了一口,“既然如此,他有什么好气的。”
两个小时后,数据显示关于颜雀家暴的讨论量已经降到可控范围,小助理松了口气,乖乖开车送颜雀回家。
晚上十点,颜雀还在半路上,星桥公关部多年的老姐姐给她发来信息,委婉地建议她顺着这次的热度,有空多和路星河同框。
颜雀并不知道,这一天鸡飞狗跳,结果居然有人在微博上开了她和路星河的cp超话,热度暂时飙到榜单前三,cp粉们敲锣打鼓地喊着“真夫妻真cp,纯天然全是糖!”这会儿已经开始给他们写同人文了——目前最热的一篇,就是以她今早被拍的嘴伤为蓝本,题目叫做《离婚后再吻一次》。
小助理嘴巴张得老大,恨不得开着车能变出第三只手,打开手机阅览一遍这篇瞎猫撞了死耗子的神文。
车很快开到别墅楼下,停车的时候颜雀下意识扫了眼房子,里面一盏灯也没有。
昨晚那个男小三似乎走了,小助理松了口气,看向颜雀:“姐啊,最近风头比较险,咱还是先别把人带到自己家里,我怕是有人要整你。”
颜雀心里清楚。
她一夜没睡,这整天正事没处理多少,时间全喂给了一堆狗屁倒灶的破事,而这一切的开头,都是因为把自己咬出血皮子的那条狗。
果然不管是什么路星河还是肖纵青,她这辈子就该离男人越远越好。
算了,都拉鸡巴倒。
颜雀输入指纹,门锁咔哒一声向内推开。
屋里很黑,有那么一秒,颜雀感觉自己好像被一片影子罩住了。
肖纵青不知在玄关坐了多久,门开的瞬间,他就像一条等到主人回家的大型犬,高大的身形快速爬起来,带着一身滚烫的热气扑到门前。
楼外的路灯照亮他的眼睛。
大概是刚睡醒,他压低的眼尾红得有点狼狈。
颜雀嘴唇微动,向他开了口:“为什么不开灯?”
肖纵青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朝颜雀笑一笑,于是涨红了脸,低着头哑声说:“我,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颜雀盯着他:“所以呢?”
“啊?什么所以——”
肖纵青知道自己笨,颜雀所有的问题总是让他没有理由地心虚,他怕这些问题是陷阱,他怕自己答错,又怕他不答也错。
但颜雀还看着他,屋里的黑暗映在她眼里,把她的沉默衬得好像是冷漠。
肖纵青一时无措又烦躁,干脆破罐破摔,咬牙切齿对她说:“你不在,我开灯干什么!”
在这个行业里混迹,真情话假情话颜雀已经看过太多,但肖纵青的这句话还是让她失了一秒神。
眼前这个人有无数的缺点,他却不会骗人。
她听过那么多奇形怪状的情话,只有真话听得寥寥无几,少有地珍贵。
颜雀没有言语,进门开了灯。
肖纵青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就听颜雀说:“这几天你别待在这里,随便去哪吧。”
屋子里一片寂静,那男人的呼吸都顿在某个位置不动了,颜雀放下包,整个人沉进沙发,抬眼看着他:“有什么问题。”
肖纵青铁青着脸,颜雀以为他是不想走,没想到半天他憋出一句:“……你是要带别人回这里吗?”
颜雀无语。
他看起来有点生气,脖子都憋红了,嘴巴里好像塞了一大堆脏话,最终倒是憋稳了一个字都没对着颜雀吐出来。
可再开口他显然已经难受得喘不过气,整个手臂的青筋都在攒动。
“你是不是气我早上碰你了?”他粗声粗气地盯着她,眼下积了一层狞红,“……我以后不这样可以吗,我可以,我可以一点都不碰你……”
颜雀浑身疲惫,听到这句话忽然被逗笑了,可开口却像在问自己:“可我要一个不碰我的人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同一个屋檐下睡着醒着,隔着一层水泥墙晨勃自慰。
就算是要做条狗,放在自己家里不给内裤穿的,也该是一条扬着鸡巴每天肏她八百回的公狗——如果不为了做爱,他留在这里要干什么。
肖纵青话音戛然而止。
颜雀躺在沙发上,真皮的材质上沾着男人睡了一夜的一点余味,温热地把她裹起来。
“你今晚还可以睡在这里,明早天亮再走,这十天别回来。”
她难得困了,准备上楼洗澡睡觉,便从沙发站起来上楼。
直到她回到房间肖纵青也没再说话,第二天颜雀醒来的时候肖纵青已经走了,那件路星河的亚麻长衫被叠好在沙发上,除了肖纵青自己晾在厕所的旧衣服,他还带走了厨房吃住两天的垃圾。
这屋子看起来一尘不染,没有被什么人留宿过的痕迹,颜雀站在楼梯上抹了把脸,然后打电话给小助理,让她叫家政来打扫一遍。
小助理在电话那头欲言又止:“……那什么,要不我亲自去收拾?”
颜雀:“阿姨没空?”
“不是……”小助理干巴巴地笑了笑,“万一有什么不方便被看到的,毕竟咱是自己人……”
什么装着精液的避孕套,倒了半瓶的润滑液,塞在沙发缝里的内裤和阴毛——小助理光想想就帮家政阿姨涂了一层心理阴影。
“虽然阿姨是常雇的,但是最近风大还是小心点。”小助理说。
颜雀随便她:“行吧,帮我床单换了,沙发地毯送洗,厨房也清理一下,一楼卫生间记得消毒。”
“……”小助理想象了一下这几个位置,“姐,你们玩得挺野啊。”
要不是隔着电话,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妮子脑壳已经被颜雀敲碎了。
肖纵青一走就没有了音讯,颜雀甚至不记得他有没有手机,他们没有联系方式,就这样分开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颜雀没空去管这些事了,微博上的风波到第二天,只剩下更多的人在磕她和路星河的cp,电影开机已经近在眼前,滨海区的场地早就审批下来,为期半年的拍摄周期她都要在海风里腌着,小助理成天为了各种许可跑来跑去,颜雀每天埋在前二十场的分镜和台词里,连家也没回几次。
两个星期后的一个晚上,颜雀还在开会,小助理替她接了小区管家的电话,说是有个可疑的人在她家门口徘徊,发了照片过来问她要不要报警。
小助理一看照片,差点没认出来这是谁。
要不是肖纵青还穿着那身旧衣服,就靠他满头是血的模样,胳膊上粗暴地卷着一层沾血的绷带,小助理看了照片也得立马报警。
她哆哆嗦嗦地让管家把人带到小区会客室,一时半会儿没想到怎么解释肖纵青的身份,只好说这个是最近在拍颜雀的狗仔。
那管家也是懂事的,小区里不少娱乐圈的人,他知道颜雀近来八卦多,还知道狗仔这种东西就跟蟑螂似的,就没吭声把人先按下了。
等到颜雀结束会议出来,小助理不动声色进来给她报告了这个事情,颜雀皱了皱眉头,就让她开车送自己回去。
把肖纵青从管家那里领出来的时候,小助理只觉得他看起来比照片上还要糟糕,不仅是浑身是血,人也有几分恍惚。
他不知道几天没睡,手里抱着一摞塑料袋,见到小助理的瞬间先往她身后看过去,小助理一时间有点于心不忍,走近他小声说:“姐不能来接你,你别出声跟我走就可以了。”
从小区会客室到别墅没几步,但小助理还是直接开车送他到了地库再上楼。
颜雀已经开了门在等,但肖纵青跟在小助理身后,踉跄几步却没进门,只把手里的袋子往颜雀手里一放。
那袋子沾了血,沉甸甸的,颜雀没拿稳,一下子砸在地上,露出整捆整捆的人民币。
小助理整个倒吸一口凉气,颜雀抬头看了眼肖纵青,后者一身狼狈,朝她孩子气地笑了笑:“我拿回来了。”
颜雀默然看着他,半晌没动。
肖纵青等她把钱收起来,等着跟她邀功,可没等多久就等怕了,红着眼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颜雀,这个钱,你不能不要。”
“我知道这个钱对你来说……”他嘴唇有点颤抖,有些难以启齿,“这钱对你来说连个屁都算不上……但是,你不能不要。”
没等颜雀说什么,旁边的小助理先察觉到这不是她该听的事,麻溜一句“我回去整理材料”就滚了。
颜雀始终没有说话,转头进屋。
肖纵青看着她总是留给自己这样的背影,一身被砍的伤都气得发麻,也顾不上什么了,一把抓起钱袋子追进客厅,砰地把钱砸在地毯上。
随即他一眼就看出那地毯是新的,沙发也换了皮套。
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涌上喉头,肖纵青咬着牙大声起来:“我他妈知道你不稀罕,也知道这点破钱根本补偿不了什么,操!”
他越说越激动,好像憋久了终于豁了出去,一脚踩到那个该死的新地毯上:“颜雀!!你他妈看看我!!”
颜雀真就回头看了他一眼。
两个人隔着半米卡住了,肖纵青知道自己很没出息,但她一看自己,就没出息地过了分。
他顿时不气了,闷着声音说:“还是别看了,我他妈脏得要死。”
颜雀看着他,一边从客厅桌子下面抽出医药箱:“衣服脱了。”
这是她今晚说得第一句话,肖纵青看着她几乎没怎么动弹的嘴唇,两只脚被钉住一样不会动了。
颜雀皱了皱眉,又说:“衣服脱了,过来。”
写在基因里的狗味儿似的,肖纵青下意识地就听话了,一时间不知道先脱衣服还是先“过来”,于是同手同脚地扯着衣服拌了一脚,直接摔在了颜雀旁边。
颜雀始终没什么表情,拧开碘伏用镊子夹着棉花给他上药。
肖纵青光着膀子,机器人似的一动不动,连疼得吸气都小心,怕吵到颜雀。
他身上的伤比看着要轻一些,手臂上被砍了一刀挺深,其余全是挫伤擦痕,肖纵青命硬,那砍伤被自己粗糙一包居然已经止了血。
颜雀看了几眼还是问:“去不去医院?”
“不去,花钱。”肖纵青嘟囔几声,“那姓洪的狗比还想阴老子,也不看看老子在哪里过了十年,他一刀劈过来,直接被老子踹倒,裤衩都露出来——”
他情不自禁嘚瑟起来,差点还朝颜雀眉飞色舞地比划了两下,说到一半才猛地停住,小心看着颜雀的脸色。
颜雀瞟了他一眼,倒是没什么不高兴的样子。
肖纵青就忍不住笑了笑,又得寸进尺地说:“我蹲了他好几天,终于找机会把他拽到狗笼子里揍,揍得他抱着老子裤腿哭,他那些小弟在外面没办法,等他们找到钥匙,老子早就掏了钱就跑,真够爽!”
颜雀觉得无语。
人家骗他十年卖命,现在他只是把人揍了一顿拿回了钱,这傻逼就能笑得跟个毛都没长齐的高中生似的。
她冷着脸,拿手里的棉花用力朝那刀口按了下去。
肖纵青猝不及防嗷了一声,浑身青筋暴起,转过头凶巴巴瞪着颜雀:“操你故意的吧颜小鸟?!伤口是这么擦的吗!你以前还会——”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