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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人体花瓶/玫瑰入X(不是全篇)

 

谭潇不知道池欲要如何处理,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寄内裤的人没有再寄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池欲如往常一样办公,“知情”的同事们也因没有新料纷纷安静下来。

或许池欲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理会,仔细想来也是,公司如牢笼,在各种或有形或无形的规则约束与上位者天然的压迫下,被铁网封锁的牢笼内,流言蜚语虽会逃窜,却不会对上位者造成什么影响。更何况那些只是凭空猜测的谣言,那些“知情人士”们也只会在背后嚼舌根罢了。

“好了,线拆好了,伤口恢复的很好,但是近几天尽量不要沾水。”

眼前的白大褂从谭潇眼前晃过,镊子放回不锈钢换药盘时发出“哐啷”一声轻响。谭潇的注意力被医生的话拉回,他点头应好,接下来又听医生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医院。

他和池欲请了两个小时的假,中午吃过饭后就马不停蹄来到医院拆线。提前预约过倒没有花费太长时间,他有充足的时间在请假期限内回到公司。

进入大厦后,电梯正好停在一楼,谭潇按下电梯的上升键,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男人。

那人穿一身正装,手插在裤子口袋站在电梯正中央,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张扬和锋芒,正装穿在他身上显得倒不那么正式了。

他没有给谭潇一个眼神,眼睛笑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谭潇抬手去按电梯键,发现他要去的楼层按键是亮着的,这男人和他去的是同一层楼。

两人齐齐在池欲公司门前站定,那人挑了下眉,转头问谭潇:“你是这个公司的员工?”

谭潇点点头。

前台的同事从里侧打开门,那人又说:“我找池欲,你们老板。”

想来是池欲的客户或者朋友,“我带你过去吧。”谭潇说。

谭潇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听到屋里池欲的声音后,那人就率先按下门把手走了进去,“池老板。”

“闫公子。”

“我是闫衡。”闫衡在沙发上坐下。

池欲看了他一眼,对谭潇说:“谭潇,沏茶。”

闫衡似笑非笑地看向谭潇,“谭潇……?你就是池老板的助理?”

“是的。”谭潇神色冷淡,他对这位闫公子没有任何好感,这幅表情更是令他讨厌。

谭潇去沏茶,转身的瞬间,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在医院接的那个电话。说是直觉作祟,谭潇的内心却抢先一步给出他答案,他笃定,这位闫公子就是那天和池欲做“运动”的人。

茶叶在沸水中翻滚,谭潇心绪也跟着翻涌,他是池欲的男朋友吗?看起来和池欲一点都不搭。

谭潇端着茶壶和茶杯回到办公室,眼睛,耳朵,躯体,都像长出来细小的触角似的,在空气中摆动,感知着这两人之间的氛围。

池欲在低头办公,姓闫的在打量这间办公室,两人没有交谈。

放下茶壶后,池欲头也没抬,对谭潇说:“去忙你的吧。”

这是在让谭潇出去,谭潇多看了闫衡一眼,把门带上,回了自己的小办公室。

“你的助理看起来年龄很小呢,刚大学毕业吗?”

池欲停下打字的动作,跳过这个问题直奔主题,“闫公子突然到访是做什么?”

闫衡背靠沙发,笑道:“池老板还是这么干脆利落,寒暄也懒得寒暄,让我这个对你魂牵梦绕的人真是伤心啊。”

池欲注视着他,一言不发,表情是一如平常的冷淡,闫衡丝毫没觉得尴尬和冒犯,继续道:“我来是代我爸来看看池老板的方案进展如何。”

“方案问题我自会与闫总商谈,闫公子大可放心。”

“闫家的事业迟早要交给我和我哥,池老板不想和我维持良好的关系吗?”

“只怕是闫公子不想和我交好吧,寄给我卫生巾和女士内裤,致公司内部流言四起,恐怕只有桌上的盆栽没嚼过舌根。”

听到这里闫衡没有惊讶,这在他的意料之内,他既然找人来寄快递并在门口大声宣传,就不会想不到池欲会查到寄件人是谁,凡事做过总有迹可循,况且这对于池欲而言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他翘着二郎腿,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腮笑看着池欲,“池老板说话真的很有意思,很幽默,我说我也是来找池老板帮忙做策划,池老板信吗?我朋友做情趣内衣的,想请池老板帮忙做策划,不知出价多少才算合适?”

“你觉得我相信吗闫衡?”

在查清寄件人是谁之后,就已经证实了池欲的猜测。池欲也考虑过以此事为把柄和闫衡谈一笔生意,可细细一想,这样反倒是和他所期望的相背离,合作关系只会让两人加深彼此的关系。更何况,闫衡这个毛头小子目前全仰仗他的父亲,有什么生意值得谈。

池欲背靠着椅背,双手环胸,不想再与其周旋,“我没兴趣和你纠缠。你没认清自己吗?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卫生巾和女士内裤,这种在大众眼中表示女性特征的用品,你只不过是借此含义强行附加在我身上,来满足你变态的愉悦感。”

闫衡起身走到池欲的办公桌前,“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就算你用这件事威胁我,我也早已留好了退路。你拒绝,我纠缠,你威胁,我防备,我们之间是无解的,池欲,这下你又要怎么办?”

池欲抬眸瞥了他一眼,“我不爱对晚辈讲大道理,不过我现在要提醒你,这是你今天第二次话说太满,以后可要当心打脸的巴掌。还有,问题出现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闫衡死死盯着池欲,藏在口袋里的手暗暗用力,他还没想好反驳的话,就又听池欲说:“毫无保留,不计得失,这两个词不适合你,同样,也不适用于我。”

……

谭潇就快要和墙壁融为一体了,他的耳朵紧紧贴着墙,隔壁办公室一丁点儿的声音都要努力收进耳朵。

没听到什么大动静,说话的声音也不清晰,他贴着墙壁听了好一会儿,隐约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接着就看到姓闫的路过他办公室,脸色很臭,走的挺快。

谭潇揉了揉耳朵,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回到工位上呆坐着。忐忑地坐了五六分钟,愈发觉得时间漫长,于是起身走到池欲的办公室前。

“进。”

谭潇进门后站在门后,傻愣愣地看着正在办公的池欲,这次他的反应还算迅速,在池欲用眼神询问他前,走到茶几旁边,“我来收杯子。”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他照常开车送池欲回家。一路上沉默寡言,脑细胞却串成串不知道跑了几圈马拉松。

他清了清嗓子,想开口却没开口,坐在副驾驶的池欲也没转头看过来。

没过一会儿,他又清清嗓子,池欲还是没看他。

“咳咳。”

池欲打开了一点窗户,“感冒了吗?”

谭潇尴尬,“没有。”

车内又重新安静下来,谭潇忽然说:“老板,今天那个人过来是来谈合作吗?是不是又有新的项目了?”

池欲按灭手机屏幕,看向前方的红灯,“对,很麻烦,没价值,不想接。”

闫衡提到的“新项目”是:如果三个月后我还在纠缠你,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研究意义,没有任何假设意义,没有任何利益价值,纯粹浪费时间的垃圾幼稚项目,池欲想都没想就否了。

谭潇疑惑,那个人真的是来谈项目的吗?是他自己想多了?可他确信,那个人就是和池欲上床的人。

绿灯亮起,汽车行驶一段距离后转弯进入一个车流量较少的街道,路边的花店外摆放着新鲜的花。

谭潇忽然灵机一动,“老板,买花吗?”

池欲也看到了花店的花,“不买。”

“啊,我看这花挺好看的,送给对象也很好啊,在不是节假日的情况下突然收到花应该很开心吧……”

“停车。”池欲说。

“啊、好好。”谭潇见池欲不为所动,还在绞尽脑汁的想其他措辞,听到池欲的话身体很听话地找了个地方停车。

两人站在各种花束前,有的花束还挂着灯串,在不怎么暗淡的暮色下一闪一闪的,“挑一束吧。”池欲说。

谭潇:“啊?”老板这是让我帮他挑花送对象吗?一时间,谭潇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心里咂摸着,这两天也没吃虾仁和猪心啊。

接着,谭潇又很快否决自己,老板有对象,买花送对象不是很正常吗,这话题还是他起的头,他挑,他挑就是了。

谭潇和许多花束面对面,扫视一周,指着角落一束不知道名字的花束说:“就它了。”

那花束明显比其他的缺少生命力,花店老板瞬间眼睛发亮,“帅哥你真是太有眼光了!桔梗花的花语是长久不变的爱,送女朋友太合适不过了!”

“你确定选这束花?”池欲问道。

谭潇坚定地点头:“对,老板也说了很合适。”

“好。”池欲付过钱后,两人朝停车的方向走,谭潇把手里的桔梗花递给池欲,池欲没有接,“送你的。”

“啊?”谭潇又懵逼了,“可是、老板,这不是你要送给对象的花,让我帮忙选的吗?”

“我没有对象。”池欲淡然道。

“那、这花……”

“你刚才不是说突然收到花会很开心吗?就当庆祝你身体痊愈了。”

谭潇抱着花,仿佛下了重大决定似的,“那我也买花送你。”说罢就往回赶,池欲拦都拦不住。

“帅哥,你怎么又回来了?”花店老板以为谭潇是后悔了,来退花的,补充道:“卖出去的花不支持退款哦。”

“不是,我再买一束,就那个吧。”谭潇指着显眼的大束蓝玫瑰说,“就要那个。”

花店老板喜笑颜开,“帅哥你眼光是真的好,这99朵蓝玫瑰可是顶级货,而且还新鲜,你瞧瞧,上面还有小水珠呢,你女朋友肯定喜欢。看你短时间内光顾小店两次,我再送你两朵向日葵吧。”

谭潇抱着一大束蓝玫瑰,右手拿着两枝向日葵,小跑着奔向池欲那边,把玫瑰往他怀里一塞,“送你的,就当是,就当是庆祝你想不接垃圾项目就可以不接。祝你活的随心所欲。”

说完谭潇莫名觉得有点矫情,脸红脖子热的,和池欲一对视,两人笑了起来,笑出了声,边笑边往停车的地方走。

谭潇一手抱着微微垂头的桔梗,一手拿着一枝向日葵,另一枝在池欲手里,走出几步了,谭潇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是不是有点矫情?”

池欲笑着抬眸看向他,“不,很好。”

暮色四合,身后的花店亮着灯,门前花束里的灯串也亮着,车来人往,华灯初上,两人各自抱着一束花汇入人流,欢快且张扬。

……

桌上的空花瓶被池欲插入了一枝向日葵,喷洒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大老板,你终于回来了!”

“呜呜呜终于开播了,大老板这些天你去哪了,想死我了!”

“看我发现了什么!是无敌诱人的大老板!”

“我想念你!想念你的肉体!”

“没人注意到大老板旁边的花吗?是直播的道具吗?迫不及待了,嘤……”

……

池欲的直播间很快就涌入了一批人,观众的发言一波接一波,池欲依旧戴着墨镜和口罩,赤身裸体地坐在屏幕前,“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

池欲旁边散乱着几朵蓝色玫瑰,他随手拿起一朵向直播间展示,“好看吗?”

“好看好看!”

“你更好看啊!!”

“玫瑰配美人!爱了!”

……

玫瑰距离镜头很近,直播间的观众只能清晰看到一缕黏稠的透明液体自玫瑰上方滴落,覆盖在蓝色花瓣上。

池欲把花朵正对着镜头,滴落了润滑剂的花瓣亮晶晶的,他沿着花心轻轻用手指抹开,起初是在表层,随着润滑剂晕开,池欲朝着花心深处一点点深入,层层叠叠的花瓣分开,爱抚似的,动作轻柔而暧昧。

“没人告诉我搞黄主播还搞意识流啊喂!这谁顶得住?”

“硬了硬了。”

“我不管这朵花就是我!大老板摸的是我啊啊啊啊啊!”

“报告主播!直播间有骚0。”

“想舔……”

深入花心后,池欲收手,岔开双腿,把沾有润滑剂的玫瑰抵在后穴轻轻地扫过。接着,他换了个姿势,跪在沙发上,背对着镜头撅起屁股,花瓣蹭过他的后穴和女穴,留下点点轻微的亮色痕迹,像某个有生命力的东西悄悄爬过,带着他的秘密隐入深处。

他把沙发上散乱的花用手心束做一捆,放在胯下,用下体去蹭,深蓝色花瓣衬着池欲的白皮肤,像海浪裹挟而来的白珍珠。

下体逐渐下压,花朵受到压力,花瓣层层叠叠地塞进池欲的花心,有些塞的深了,不免沾染些水液。塞的轻了,又引得他发痒,于是花心滋润出更多水液来。

玩够了女穴,池欲单拿出一朵花,在花杆上也抹了些润滑,光滑的手感下还是粗糙干涩的表皮,花杆极细,很轻松地就插进了后穴,可是花杆很长,感觉插进去很深,回头一看,屁股后面还突出长长一截。

花杆持续朝里面深入,不经意间就会戳到软嫩的肠肉,池欲夹紧屁股又放松,一根接一根的插入,插了十根他才停止,后穴的蓝玫瑰盛开正旺,而池欲高抬起屁股心甘情愿的做它的花瓶。

他手拿着花束在后穴来回进出,动作幅度不算大,可粗糙的花杆表面还是刺激着他后穴的神经,女穴也从洞口分泌出更多汁液来。

他用花杆刺激后穴的敏感点,猝不及防,前端就射出了精液,他把花朵取出,调转姿势,边用玫瑰花心蹭女穴,边看直播间的发言。

“蓝了!蓝了!”

“变蓝了!”

“在手机的那边,在直播间的那边,有一个蓝精灵~”

“上面的那个,叉出去!”

“大老板,你下面变蓝了!”

……

池欲方才只顾着玩儿,没有注意有什么异常,看到直播间的提醒他才低头看下体,女穴,大腿根和后穴全都染上了蓝色!再看看手指头,也染色了!罪魁祸首是掉色的蓝玫瑰。

他和直播间的观众说再见后就下播了,去浴室洗了洗,但还是有轻微的蓝色留在皮肤上,池欲发誓,他以后都不会去那家店买花了。

世界上第一个送花给爱人的人是谁?

不,不一定是送给爱人,也许是家人朋友。

谭潇靠在门板上,头微垂着,和怀里耷拉着头的桔梗花如出一辙。

脑海里不停有想法冒出,企图压制住池欲的那句“我没有对象”。

可池欲说这句话时的神态和语气,就连当时的影子和光线,都如同电影回放似的,不遗漏任何一点细节的在谭潇脑袋里一遍遍放映。

好开心。

我应该感到开心吗?

谭潇晃了晃怀里的桔梗花,一朵朵紫色花朵在摇头。

“你摇头是不应该,还是不知道?”谭潇把脸埋进花里,“啊?说话!”

大约过了三秒,谭潇从花里缓缓抬起头,表情沉着冷静,目视前方,旁若无人,他抬起脚,踮起脚尖朝前大跨一步,跳芭蕾舞似的张开手臂转了一圈。

“今天——”

他再次跨一大步。

“是——”

以脚尖为支点开始旋转。

“晴朗的一天!”

旋转一周结束。

“你说的对,阳光明媚,你看你多么的灿烂。”

谭潇惊恐回头,终于发现了在墙边抱着半块西瓜正拿勺子往嘴里塞的发小,“站那多久了?”

“从你进门开始。”周昀轩腮帮子鼓鼓的,看电视剧确实不如看发小发疯有趣。

谭潇拽了拽卫衣下摆,试图拯救自己的形象,然而无济于事,拯救计划不到一秒钟就长着翅膀飞走了。

看见周昀轩怀里吃了一大半的西瓜,他提醒道:“你少吃点,别到晚上又肚子疼。”

“今天西瓜打折,我还给你留了一半,在冰箱里。”

“打折也不能一次性吃那么多,肠胃炎犯了还得我送你去医院。”

周昀轩拍拍胸脯,“放心,心里有数,那你呢?”

谭潇:?

周昀轩:“花店也打折?这花不健康。”

提到花,谭潇又激动了,“爱情永不打折!”

“爱情?!你恋爱了??”

“什么爱情!说错了。”谭潇否认的迅速,“是情意,情意永不打折!”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偷偷脱单了。”

“找个花瓶放起来。”说完这句话,谭潇“啧”了声,“忘了,家里没有花瓶,先用水瓶装起来吧,明天去买。”

“用西瓜皮咋样?天然花瓶。”

“西瓜皮配你,你是个瓜皮。”

“你骂我,没爱了。”

“小瓜皮,够宠溺吗?”

……

池欲直播结束洗过澡后给自己做了顿晚饭,两菜一汤,一肉一素,碟子不大不小,菜量不多不少,足够他一个人吃。

其实池欲很会做饭,做饭的熟练程度和美味程度堪比正经厨师。他今年三十二岁,年龄不算太大,掌勺年数却已有二十五年,可谓是实践经验丰富。

今天不是什么节日,却频频传来放烟花的声音,池欲关掉电视背景音,拿起手机翻看起最新的新闻。

窗外的黑色愈发浓重,不知叠加了多少次的黑墨水裹挟着细细碎碎的银色自天幕倾倒,汽车在马路上飞驰而过的声音遥远清晰。

“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使得池欲在深夜惊醒,幸好床头灯依旧是亮着的,睁眼不是凝滞的黑暗。

他屏息静听这深更半夜的敲门声,急促过后便陷入短暂的寂静,片刻后又再次响起。耳朵追踪声音来源,穿过卧室门和客厅,定格在敲门的点,在他家门外。

池欲穿上拖鞋,悄声走出卧室,路过玄关时还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根棒球棍。他眼睛贴在猫眼上,新一轮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楼道里的声控灯也跟着亮起,可以看清门外的人。

这次不用对方做自我介绍,池欲看到他,心中即了然,又是闫衡,闫家的双胞胎兄弟之一。

池欲当即感到一阵头疼,这人三番两次来纠缠他,虽说“纠缠”二字都是绞丝旁,不能真如丝线一般缠着他吧。如今半夜来敲他的门,看着还一副醉酒的样子,他现在有理由以扰民和醉酒的由头把他送去派出所。

“开门!池欲、你给我开门!”

说话的动作神态和声音不似平常的样子,果然是喝酒了,池欲想。

“开门!”闫衡边喊边大力拍门,“你不让我进去我就一直敲门,直到你开门为止!!”

看到外面是认识的人后,池欲紧绷的身体和神经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下来,讨厌的人总归是比意图不明的陌生人稍好一些。

可讨厌的人坚持不走,持续不停地拍门喊叫,楼道的声控灯长久的亮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扰人休息,池欲只得开门把人放进来。

一打开门,一股酒气铺面而来,随之而来的便是闫衡沉重的身体。闫衡猛地抱住池欲,池欲手里的棒球棍猝不及防脱手,他往后躲,反被对方踩到了拖鞋,一个趔趄,池欲被人抵在墙上,拖鞋也掉了一只。

闫衡用力把池欲勒在怀里,像一条狗似的在池欲脖颈间嗅来嗅去,下体紧贴着下体,全身的力气之大,好像要把池欲镶嵌进他身后的墙里。

他扯开池欲本就宽松的睡衣衣领,去亲吻他的脖子和胸口,一只手撩起衣服下摆粗暴地抚摸池欲的腰腹。

他边亲吻边说话,粗重滚烫的呼吸打在池欲皮肤上,有点发痒,“怎么不推开我?你也想要吧?多长了个逼身体就是淫荡,我总是在想我们三个做爱那次呢,你真是又骚又浪啊池欲,想别人插你很久了吧。”

闫衡慌乱又着急地褪下池欲的睡裤和内裤,手指陷进那条多出来的肉缝,摩挲着找洞口插入,“我家公司的狗链不应该用在狗身上,应该用在你身上,戴在你脖子上肯定很好看。”

“妈的!”闫衡爆了一句粗口,干涩的手指和紧闭的穴口让他狂躁。

他蹲下身,两手掰着池欲的花唇,仰着头把嘴巴深埋进池欲的花穴里,鼻尖抵着软肉,濡湿的舌尖迫不及待的在肉缝中舔舐,活像一个在沙漠中即将渴死之时发现生命之源的人,大口大口地吮吸吞咽,嘴唇和下巴完全被水打湿。

见池欲不动弹不反抗,闫衡得意起来,站起身来,鼻尖几乎贴着鼻尖地说话,“你别着急,我马上就把我的鸡巴插进你的小逼里,可是我的鸡巴太大了,我怕你受不住啊池老板。”

说着他就把腕上的手表摘下来,往池欲的下体塞,带有温度的,质地坚硬光滑的表盘在池欲穴口磨蹭,随着力度一点一点朝里面挤入。

没有关好的门还敞着一条门缝,门外的声控灯已经熄灭,玄关处一片黑暗,却好像能看到池欲黑的发亮的眼睛。

“我先给你扩张扩张,一会儿好装我的大鸡巴,嘶——”

闫衡被池欲抓着后脑勺的头发被迫后仰起头,疼的他吸气,“疼疼疼!”

池欲听到后反倒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抓着他的头发用力向地上掼去,闫衡向身侧一歪,整个人倒在地上。

池欲一动身体,卡在他穴口的手表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裤子和内裤掉到了脚腕,池欲索性抬起脚甩开衣服,蹲下身按住闫衡的头,“如果你很渴,我不介意尿你嘴里。”

闫衡喝酒了反应慢,才想起来要站起来,听到池欲说这种话又重新燃起了斗志,眼看要爬起来,池欲随即把他翻了个身按在地上,小腿压在他的后背。

接着,他一手抓住闫衡的手腕,一手按在他的肩膀,攒足了力气在一瞬间发力向外扯,就听闫衡发出一声惨叫。

关节脱臼的疼痛登时让闫衡眼前发黑,额头也逼出了汗水。

“没事的,别担心。”池欲安慰道:“我兼职过装卸工,心里有数,等下你去医院接上就好了,趁现在我们现在做点其他的事吧。”

池欲压在闫衡身上,没穿内裤的下体在闫衡屁股上磨蹭,阴茎在臀缝间摩挲,“闫公子你屁股很翘,想来也是经常锻炼吧。”

“池欲你要干什么!”闫衡在池欲身下吱哇乱叫,池欲本来就高,平时健身,力气也有的是,现在在没有外力支撑的情况下,整个人压在闫衡身上,外加闫衡刚才脱臼了一条胳膊,压的他动弹不得。

池欲隔着裤子按压闫衡的肛门,“如果闫公子觉得我的鸡巴不够粗不舒服,我这里还有更粗的东西,门口那根棒球棍怎么样?”

“你竟然想上我?!!你、你趁火打劫无耻小人!”

池欲做出抽插的动作,用下体撞击闫衡的屁股,“闫公子你是不是忘了,我下面也长着鸡巴,一样可以用。”

闫衡惶恐,他不想被男人压在身下插屁股。

“你进我家之前,没想过会有监控吗?摄像头正对着这边,角度正好,夜视清晰,对了,门口也有,到时候发给闫总的话恐怕是不太好。”

“不许发给我爸!大不了我以后不来找你!”

“这可是你说的。”池欲从他身上起身,“滚出去。”

闫衡慢吞吞地站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哼,真以为自己是万人迷啊,有的是人想爬我的床……”

闫衡气冲冲地走出小区,打了辆车去往医院接骨。

“潇啊……潇啊……”

声音凄凄,气息虚弱,更可怕的是,那似有若无的呼吸就拂在脸庞,梦境太真实了,女鬼肢体接触都加入吓人豪华套餐了。

谭潇吓醒,按亮手机屏幕一照,一张惨白的脸乍然出现在光线里,“啊!”谭潇吓得往一边弹。

“是我。”

这声音仍旧虚弱,不过谭潇已经听出是谁了,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光线正对着趴在他床边的发小,“你差点送我去天堂,大半夜趴我床边干什么?”

周昀轩有气无力地趴在床边,懒得抬手遮挡晃他眼睛的光线,他半眯着眼睛,脸色苍白,“腹泻,拉,虚脱,医院。”

听到这谭潇立马懂了,这小子肯定肠胃炎犯了,他快速换好衣服,“让你少吃点西瓜你不听。”

谭潇是和别人合租,只有一个卧室,俩人又不想睡一张床,于是买了一张折叠床放在屋里,他从周昀轩睡的那张床上拿起外套给他穿上,半扶半捞地把他带上出租车去了医院。

一顿折腾终于挂上了吊瓶,只是没有床铺了,俩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周昀轩头靠着墙闭眼睡觉,谭潇睡意全无,但是精神恍惚,看着一个地方发呆。

蓦地,余光里出现一个人影,在他身边一动不动,他抬眼看去,这不是那个姓闫的吗?

是世界太小,还是缘分太奇妙,三更半夜在医院也能碰见。谭潇看着他没有说话。

“谭助理?”

谭潇点点头。

“我刚从你们老板家里出来,有个关于他的秘密你要听吗?”

这几个字没一个谭潇爱听的,他眼神冷冽,神情冰冷,“既然是秘密,就不要告诉别人。”

“你是你们老板的人怎么能算别人呢?我敢保证,你听到这个秘密一定会大吃一惊。你看过池欲的身体吗?”

谭潇的眼神冷的像刀子,他就是不喜欢这位闫公子,而且乱说别人的秘密是很没品的行为。

秘密,这两个字就是禁区,禁区就意味着不被他人知晓,不被他人踏入。如果一个人知晓并踏入其中,无论对方是被允许,还是不被允许,只要告诉第二个人,那么,那个人就是禁区主人的背叛者。

池欲的秘密,可以是他发现的,也可以是池欲主动告诉他的,但不能是其他人来告诉他的,他尊重池欲,尊重秘密。

“不想听,滚。”说罢谭潇还戴上了卫衣帽子,用手堵上了耳朵,瞧见周昀轩醒了,对他说,“耳朵闭上。”

周昀轩迷迷瞪瞪地用手捂住耳朵,“你别想用炮吓我。”

闫衡被果断的拒绝噎了下,心里猜出谭潇大概是什么性格的人,再说下去他可能会迎来短时间内的第二次尴尬,他冷哼了声,“无聊,和你老板一样,都是没意思的人,不识好歹。”

闫衡往后倒退着走,他走错了楼层,本想原路退回去的,偏偏眼神好,看到了池欲身边的小助理,可能是出于报复心理,他坏心眼来“勾搭”谭潇,可惜没勾上。

走出一段距离了,三人视线还在空中交碰,闫衡对谭潇竖了两根中指,一根胳膊小臂屈起,中指朝上,一根胳膊垂在身侧,中指朝下。

谭潇当即回怼他两根向上的中指,发小周昀轩紧跟其后。

“他为什么那样竖中指?”周昀轩发现了问题所在,“是不是把竖中指和向下的大拇指结合了?心机男婊,敢对我哥们儿竖中指。”

周昀轩苍白着脸,但战斗意志不减,他快速把双脚从拖鞋里抽出来,支配着不怎么协调的脚趾,虚弱地说:“我还有两根脚中指。”

谭潇拍了下他的腿,“你老实点,打吊瓶呢。”

“我动脚,关我手什么事?”说着,手背的针头就歪了,他一阵哭嚎:“潇啊!”

谭潇站起身去找护士,“护士,医生,这有个傻子针头歪了。”

“天亮了。”

阳光被窗户用框钉在医院的走廊和墙上,薄薄一片,质地清透,手感微凉,和初秋的早晨十分相称。

输液瓶里的药水终于见底,谭潇动作很轻地拍了拍了周昀轩的小臂,“轩子,醒醒,准备回去了。”

见周昀轩睁开眼睛,谭潇起身去喊护士拔针。片刻后,两人出了医院,慢悠悠地走在回去的路上,拖鞋在抬脚时扬起一阵细小的灰尘。

路边的早餐店白气袅袅,只远远看着好像就能感受到那腾腾的热气夹杂着食物的香味扑面而来。

“咕噜~”

周昀轩的肚子很应景地叫了一声,他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有所好转,只是嘴唇又干又苍白,放在一张既憔悴又精神的脸上十分惹眼。

他嘿嘿一笑,“肚子排空了,自然就饿了。”

“去吃饭去吃饭。”他推着谭潇朝早餐店方向走去,刚才走来的路上谭潇一言不发,兴许是累了,“吃小笼包吧?吃饱就有精神了。”周昀轩说。

“行。”谭潇说,“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啊?”周昀轩楞了下,“话题转的这么突然?我喜欢吃。”

“认真的。”

“我真的是认真的!”周昀轩激动道,仿佛谁怀疑他对吃的认真程度,他就要冲上去一定跟人辩论个是非所以来,“我真的很喜欢吃,我不喜欢男的,也不喜欢女的,我对男女之情、男男之情没有兴趣。”

依谭潇对他的了解程度,他是相信的,可他还是提出自己的疑问,“或许是因为没开窍才这样说,你都没有喜欢过人,怎么能这么肯定?”

“我就是知道,并且确信!”

新鲜出炉的小笼包很快就上了桌,他们点了三屉小笼包,肉馅各不相同,另外还点了两碗小米粥,调了两个蘸碟,一个多醋,一个多辣椒。

“包子还可以,就是辣椒不怎么香,干、辣,但没有激发出辣椒原有的香味。”周昀轩连吃两个小笼包,做出情真意切的评价,“果然还是咱们高中学校旁边的那家小笼包好吃,那家的辣椒简直香得人流连忘返。”

“看出来了周大师,你现在身体是舒坦了,但是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对,我表示赞同。”

周昀轩连吃几个小笼包后开口道:“谭潇,你问我为什么那么肯定,我想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我是红绿色盲,我眼睛看到的世界和你们看到的不同,颜色有是有色差的,画画上色是错误的,可是只有食物,我尝在嘴里,苦就是苦,咸就是咸,就算五味掺杂也别有一番风味,而且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吃。”

谭潇最初听到“红绿色盲”这个词是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两人从幼儿园升学上来恰好分到一个班,不过那时他还不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因为两家是邻居,他每天和周昀轩一起上学放学,没发觉对方有什么不同。

直到某次上美术课,老师让同学们画出自己喜欢的景色,谭潇画了小区里的爬山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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