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名为金钱的魔法
「灰、灰色的？」
看到从未见过的灰色转蛋，林佑树不禁睁大双眼。
「哦哦！这个像球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啊？」
艾儿抓住林佑树的手，两眼闪闪发光的说。
之前明明那么反对召唤同伴，如今的艾儿却像小孩一样兴奋，林佑树心中实在很想吐槽，不过恐怕到时又会节外生枝，于是作罢。
就在这时，梅露的声音从林佑树胸口附近传来：
「那、那个，勇者大人，梅露现在要做什么呢？」
林佑树这才想起，自己只叫梅露转动把手，却没说接下来要做什么。
林佑树回想当初在女神的房间，召唤出梅露的情景。
对梅露来说，转蛋机是完全陌生的东西，林佑树也没把握能够解释清楚，只好把所有知道的一切，一口气全部说出来。反正前任勇者也把bl本之类的东西讲出来，只是转蛋机应该没什么。
林佑树举起梅露的头，和梅露四目相望，说：
「梅露，刚才你转动把手的黄色箱子，名字叫做『转蛋机』。」
「转、转蛋机？」
梅露眨了眨绿色的双眼，困惑地看着林佑树。
「刚从转蛋机里掉出来的灰色小球，那就是转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灰色转蛋打开。」
「只、只要打开就可以了吗？」
就林佑树过去的经验，除了召唤梅露那次的蓝色转蛋。红色转蛋都是在打开瞬间发出一阵光芒，接着听见一段台词，最后才看到同伴的真面目。
然而，过去从未抽过灰色转蛋的林佑树，无法预料打开后会发生什么事。
为此，林佑树转身对艾儿说：
「艾儿，你可以在梅露的周围，设下结界或护盾之类的魔法吗？」
「那个叫做『转蛋』的东西有那么危险吗？」艾儿歪头说。
林佑树不置可否，只是皱眉地说：
「我之前只看过红色跟蓝色的转蛋，召唤出来的同伴虽然都没有危险性，但不敢保证灰色转蛋也是如此，最好做好最坏的打算。」
「原来如此。」
艾儿点了点头，深吸一大口气。接着，就看到艾儿的紫色双眼和手掌心发出光芒。下一秒，梅露身边开始冒出一具具的骷髏从地上爬起，覆盖在梅露身上化作厚重的白骨盔甲。
「原来骷髏召唤还有这种进阶的用法……」
林佑树吞了口口水，佩服地说。
然而下一秒——
「勇、勇者大人……」
全身被白骨覆盖，几乎灭顶的梅露，拼命挥舞双手，发出求救的讯号。
「喂！已经够了啦！再这样下去，梅露就要消失了！」
「不，还差得远呢！这种程度的防御，还是有可能让梅露受伤的！」
「你是哪来的怪兽家长吗？」
眼看艾儿已经进入狂热模式，林佑树原本双手拿着梅露的头，暂时转移到左手，右手默默举起。
林佑树先是看了亚莉丝塔一眼，用眼神示意：「可以吧？」
只见亚莉丝塔不发一语的别开脸，林佑树这才深吸口气，朝艾儿银色发旋的头顶落下拳头。
「给我适可而止！」
最后靠着林佑树的铁拳制裁，总算是让梅露的身体，维持在可以看到四肢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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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么，梅露要上囉！」
全身覆盖着白骨，乍看之下有点像米●林轮胎的白色吉祥物的梅露，高举起右手说。
「哦！交给你啦！」
林佑树抱着梅露的头，帮忙打气说。
一旁的艾儿跟亚莉丝塔则处于待命状态，准备随时出手。
只见梅露从转蛋机的洞口中拿出灰色转蛋，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接着深吸口气，发出像是打喷嚏的可爱声音，同时双手扭开转蛋：
「嗯……哈啊！」
转蛋打开瞬间，刺眼的光芒从转蛋内部射出，照亮整个房间，就好像当初让林佑树吃足苦头的红色转蛋。
林佑树不禁暗自庆幸，正所谓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接下来就看会转出什么样的同伴了。至少梅露的运气应该比自己好，林佑树心想。
然而，就在这时，却有某个学不乖的死灵法师多嘴说：
「哦哦！好亮！成功了吗？」
艾儿右手遮住刺眼的光线，说出危险的发言。
一旁的林佑树见状，恨不得立刻摀住艾儿的口，无奈手里抱着梅露的头，只好吐槽说：
「就说了这句台词很危险！快别再说了！」
就在这时，照亮整个房间的耀眼光芒终于消失，客房又回归原本只有烛光的亮度。
林佑树缓缓睁开眼，只见怀里抱着的梅露的头，桃色的头顶上不知怎的多了一个白色信封，中间是用黑笔写的草书签名，但林佑树认不出是谁的笔跡，也不认为刚才那一瞬间，有人可以趁机把信放到梅露头上。
就在林佑树仍一头雾水的时候，梅露的头和身体难得同时出声说：
「「勇、勇者大人！」」
一模一样的声音同时朝他传来，林佑树一时之间不知该往哪里看去，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最后林佑树选择看向梅露的身体，毕竟梅露的头在自己手里。
只见梅露的身体，双手抓着一隻迷你的白色骷髏，身高只有艾儿召唤的骷髏的一半不到，在梅露手中不停挣扎。
「这、这是……骷髏？」
「勇、勇者大人，我们可以领养它吗？梅露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优尼的！」
「连名字都取好了吗？！」林佑树吐槽。
梅露就像半路捡流浪猫回家的小孩，楚楚可怜地哀求说。
不过严格来说，骷髏是梅露召唤的，本来就不用问林佑树。而且再怎么说也是一枚铜币召唤的，当然不能随便丢弃。
话说回来「优尼骷髏」这名字，跟林佑树认识的某日本衣服大厂很像。
「既然梅露这么说，当然——」
「这、这个骷髏是怎么回事！？」
林佑树说到一半，不料被艾儿从后方撞开，险些连梅露的头一起跌倒，幸好林佑树在最后一刻站稳脚步，不过放在梅露头上的信也因此掉到了地上。
正当林佑树转身要抱怨时，只见艾儿整张脸凑到优尼骷髏面前，瞇起紫色双眼仔细端详，彷彿在鑑赏艺术品一般，让林佑树不禁有些好奇。
「不过是一具骷髏，有那么稀奇吗？你应该召唤过不下几千隻了吧？」
林佑树重新抱好梅露的头，皱眉地问。
「就是因为召唤过不下千次，才会这么震惊啊。」
艾儿双眼紧盯优尼，头也不回的说。
「这是……什么意思？」
「对初学者来说，骷髏召唤只存在成功或失败——两种结果。即便我将骷髏召唤等级练到最高，魔力消耗压到极限，最多也只能召唤出你们刚才看到的消耗五点魔力的『骨架练习』骷髏。」
「咦？这不就表示……」
艾儿转身面向林佑树，脸上毫无笑意，指着优尼说：
「嗯，我从没见过这种骷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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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你们说，刚才梅露打开那个叫做『转蛋』的东西瞬间，我从中感觉到一股非常强大的魔力，还事先展开了大型的防御魔法阵。」
艾儿用黑色鞋跟轻轻踏了地板一下，只见原本铺着红色地毯，乍看之下平淡无奇的地板，突然冒出一个范围涵盖整间客房的魔法阵，随着艾儿的轻踏，发出一阵黑色光芒消失。
「什、什么时候……」
林佑树刚才吐槽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艾儿施展了魔法。
艾儿也不打算多做解释，继续说：
「总之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叫做『转蛋』的东西，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不光是召唤出现今世上资歷最深的死灵法师的我，也从未见过的骷髏。打开瞬间，从中释放出来的高纯度魔力，是只有月月那种等级的大贤者，才能办到的上级魔法操作。然而，如此大费周章最后召唤出来的，却是一个全身魔力少得可怜的骷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艾儿的口吻前所未有的认真，林佑树不禁吞了口口水，一脸严肃地说：
「意、意味什么？」
「魔力守恆的原理被打破了，或者该说乍看是如此。」
艾儿瞇起紫色双眼，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魔力……守恆？」
「根据魔力量的多寡，决定召唤物本身的强度，这是召唤魔法的第一课。我之前也说过，只要耗费大量魔力，就能召唤出骷髏骑士那样上级的魔物，但是你刚才的情况却是——耗费了大量魔力，却只召唤出普通骷髏。」
「呃……虽然我看不到优尼身上的魔力，不过照你这么说，确实有种亏大了的感觉？」林佑树附和说。
「艾儿大人好过份！优尼现在还小！长大后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骷髏！」
梅露把优尼抱进怀中，可怜的优尼一副快断气的样子。虽然骷髏应该不需要呼吸，还有骷髏会不会长大这件事，也同样让人怀疑。
「不，我没有要批评优尼的意思，大骷髏也好、小骷髏也罢，能派得上用场就是好骷髏，这种事我也是知道的。」
林佑树总觉得这句谚语有点耳熟，但忘记是谁说的了。当然里头的名词不是骷髏。
「我想说的是——消失的魔力去哪了？」
艾儿皱起眉头，手指在空中旋转了圈，：
「魔力可不会因为召唤完成就消失在空气中。过去因为魔力释放不完全，引发大爆炸，或是施术者遭到魔力反噬的案例不计其数。既然魔力没有储存在优尼体内，那么，那些魔力到底跑哪去了？」
林佑树第一次知道魔力是这么危险的东西，艾儿的说法简直像在形容瓦斯气爆一样。
「这么说来，梅露的头顶上刚才凭空冒出一封信，会不会跟那个有关？」
「信？」
林佑树用梅露的头代替手指，指向掉到地板上的白色信封。
「啊！还真的有一封信耶！艾儿大人。」梅露的头说。
艾儿顺着林佑树指的方向看去，微微皱眉，接着便向前走去。就在艾儿弯下腰要捡起信封时，不料信封周围竟发出一阵蓝色的电光，将艾儿的右手弹开。
艾儿摸着右手，一脸不敢置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