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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人都有属于他的气味。驾的士这回事,最矛盾的地方,就是你要载很多很多的人,但不能在车厢里留有任何一个人的气味。那是大隻佬矛盾地啣着烟,使尽吃奶的劲儿在清洁车厢时总会说着的、他对自由的阐释。要留,就他妈的自己去学着抽烟、学着喝酒,留下自己难闻的烟臭和酒味。
正是在自己的睡床上嗅到不属于自己的发香,我醒了过来。她还睡在我旁边,背对着我,手握着我那搂着她腰肢的手臂。我们贴得很近,没穿上什么的肌肤紧靠。电风扇让微风吹拂,把她的体香吹送过来。那彷彿是大麻香,轻轻一吸,已让我的灵魂漫游,丧失任何抵抗的能力。
那是地狱的香气。
我还是搂着她,一动不动,眼珠滚动地环看了自己所在的房子一遍。租回来的六十年楼龄旧式洋房一房一厅单位,就只置着足够一个人简单地生活的傢俬傢俱;唯一不这么孤单的,就是正躺着的这张双人床。
这本来就是一个人的空间,可真有容纳别人的馀地?
「阿臣?」
「尚小姐。早晨。」
「傻瓜。你就没想过要问我的名字?」
倒真没有。或许,名字于我只像的士助手座前那张司机証,不能没有,放在那儿却又不晓得谁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