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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老板的八卦

 

吃下医生开的保胎药后,关雎一觉睡到下午,迷迷糊糊醒来看手机,经理让他今天早去半小时,今晚在河请了当红明星来做周年预热活动,需要提前对接好各部门工作人员。

点开通知看到今晚的活动流程,关雎心道预热活动都要请当红明星,老板真的好有钱。

世界上有钱人这么多,怎么就不能多我一个?打工人的报社之魂熊熊燃起,关雎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吃过药后身体舒服了很多,关雎下床随便收拾了一下便去上班了,今天的他将腰带放松了一点点,他怕勒到宝宝,即使医生说他的宝宝发育得很好。

来到在河,经理给他们安排好了各自的工作,关雎和另一个同事负责酒品的销售与服务。

是一个很不错的岗位,酒类的提成一向很高,按照以往的正常销量来说他今晚的保底应该会有大几千块。

晚上七点,活动正式开始。

嘉宾在一众保镖的拥簇下踏上露天舞台,关雎远远望去,只能见到一个高挑消瘦的人影。

“大家好,我是池鹭。”

台下一片尖叫,声浪高得快要将会所掀翻,今天关雎没有认真看通知,没发现来的竟然真的是当下最红的偶像。

池鹭的声音明亮清新,听起来像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但百度百科上显示他今年已经28岁,关雎收起手机时抬头看舞台,大屏幕上正好切到了池鹭的贴脸拍,那张脸与百度上精修过的照片相差无几,一样的精致漂亮。

关雎不得不感叹明星和素人的差距,即使他自己的样貌也曾被客人誉为素人颜值天花板。

今晚有不少池鹭的粉丝花高价买到了在河的入场券,除去原本的常客,会场的客流量竟也多了快一倍,但对于关雎来说,粉丝们消费力毕竟有限,所以今晚中低档的酒销量较高,关雎清点库存后马上联系商家补货,忙里偷闲的看了一会舞台。

池鹭已经结束了个人lo舞蹈,准备开始今晚最后一个节目。

柔和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站在立式麦克风前缓缓唱着老歌的悠扬曲调,和方才肆意舞动时的感觉截然不同。

“绿草萋萋,白雾迷茫,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愿逆流而上……”

真的是一首很老的歌,池鹭清亮的嗓音将他唱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

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追爱不得的少年人,正如泣如诉向人倾诉,他要找到在水一方的爱人。

台下的人都安静听着歌,关雎随意扫视了一眼,看到角落里某个身影忽然顿住了。

文朝雨孤身一人站在若水洲的尽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台上的池鹭,神情是说不出的落寞。

关雎想起某次偶然听到的八卦,看看池鹭,又看看文朝雨,然后决定不去八卦老板的私事。

“关关。”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循声望去,正是钟擎。

钟擎今晚来得格外的早,听闻关雎在这边做会务,便也跟了过来,正好看到关雎非常认真的看着台上的人。

“钟总好。”关雎礼貌问好,不论他们私底下多么亲密,现在在人前关雎还是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嗯。”钟擎淡淡应过,“你喜欢上面那个人?”

关雎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出来的这个结论,诚恳答道:“并没有。”

“嗯。”

“怎么了?”

“没事。”钟擎道:“我去和你老板打声招呼,结束了来包厢找我。”

“好。”

活动大约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关雎跟经理申请了结束时不参与清场工作,时间一到,关雎就可以交接工作然后走人。

去包厢的路上,关雎不小心瞥到若水洲丛林掩映下的两个人,文朝雨和池鹭的距离很近,两个人却都是面无表情的,看起来有些不愉快。

关雎无心参与老板的八卦,赶紧轻声快步地离开现场。

手搭在包厢门上的时候关雎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门里面坐着的是他孩子的亲生父亲。

………………

从今早得知消息到现在,他好似都忽略了这个问题,该不该让钟擎知道他突然喜当爹了。

且不说他是个男人,怀孕这事听起来就很滑稽,再说,钟擎是什么人物?是连文朝雨都觉得危险,规劝关雎不要和他过多接触的人物。

他的特殊职业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和宝宝带来危险,这是避不可免。

关雎思绪混乱。

于情,他觉得钟擎有资格知道这事,于私,他和钟擎的这种不健康关系生下来的孩子注定没名没分,而钟擎也不一定能接受,再有就是,如果被钟擎的仇家知道,他的孩子极有可能成为别人对付他的把柄。

良久,关雎咬咬牙,决定先去探探钟擎的口风,再做打算。

关雎刚进门就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苦艾味充斥鼻腔,淡淡的味道包裹全身,让他觉得莫名的安心。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和钟擎一言不发,就可以默契地激情拥吻在一起,纷纷倒在柔软的沙发上,逗弄着对方的欲火。

等钟擎覆身上来,关雎的意识才逐渐回笼,下意识捂住了肚子,道:“钟总,今天可以不做吗?”

“怎么了?不舒服吗?”被突然打断的钟擎也没有生气,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放在关雎裤腰带上,居高临下看他。

“我……我今天太累了,不想做。”

钟擎想想今晚全程站着的关雎,又想想文朝雨和自己说关雎工作起来是如何的拼命,默默的放开了摁在腰带扣上的手。

关雎坐起身来抱住钟擎,怀着愧疚的心思,软软道:“我们聊天吧。”

盖着棉被纯聊天,这对于钟擎来说真的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但是关雎祈求的眼神看着他,他完全无法拒绝。

“好。”钟擎笑着回道。

钟擎笑起来实在太好看,柔化了整个面部线条,关雎开始怀疑文朝雨说话的真实性。

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人,真的是沐浴在腥风血雨里面的龙头老大吗?

撇去二人刚开始的事情不谈,其他时候钟擎甚至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当然,床上的dirtytalk在他心里不算。

关雎的手搭在钟擎的胸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撩拨着,“您最近怎么这么有空过来啊?”

“没事干。”

公司的事务不需要他全程打理,那些摆不上明面的产业现在也正在整顿之中,自从他接任家主,就在有意无意的削弱黑色产业占据的地位。

现如今最初一批被钟擎砍掉的产业处理已经接近尾声,事业上打了胜仗的钟擎现在并不是很忙,何况在河还有一只娇俏的小鸟儿在等着他。

“那……我可以问一下您是干什么的吗?”关雎问出来,紧张的手心冒汗。

关雎补充说道:“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没别的意思。”

“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钟擎近乎调侃的把这八个字说了出来,轻松得像说摆摊卖菜。

“啊?”关雎惊讶:“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他认知里的特殊职业绝对不会有这么轻易就说出口的情况,可是钟擎并不像在骗他。

“习惯了。”钟擎摁住了无意识扣着他胸肌的手,道:“你害怕吗?”

怎么会不怕。关雎心里说道,我可怕死了。

“有…有那么一点点吧。”关雎故作镇静,又问他:“那您是不是要受一些专业训练啊?”

“嗯,要的。”他对小鸟儿非常没有抵抗力,而且查到的资料显示关雎家世真的非常干净,他不介意对他敞开心怀:“我三岁的时候就开始摸枪,固定靶打完之后打活靶,命中活靶之后地板上流的血迹还得自己擦洗。”

活靶……血迹……关雎面上的表情差点绷不住。

钟擎好似陷入回忆,“有一次命中率没达到100%,我父亲便将我养的小狗当做那一天的活靶,让我亲手射杀了它。”

“我没去过一天学校,家里的人会请家庭教师上门,教一些特殊的知识。几乎每一个钟家的人都是这么长大的,除非他从一出生开始就被医生认定为废物。”

关雎的脸色已经煞白,钟擎段段几句话就让他脑补出了一些可怖的场面,他难以相信在现代社会还有这样可怕的存在。

关雎强忍着不适,“如果您以后有了孩子,也要这样吗?”

“对。”钟擎直截了当地回答。

看着怀中人儿煞白的脸色,钟擎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道:“你不用觉得害怕,每个人的生长轨迹都不一样,我生在了钟家,要走的就是这样一条路,我已经习惯了。”

他没有和关雎说他已经在削弱黑色产业的地位,如果他成功了,他的孩子将不必再这么养着,他也没有说因为童年残酷的训练,他从来不会在外面表达对一个东西的喜欢。

因为他的喜欢带给那个东西的,可能是毁灭。

“嗯。”关雎应过钟擎,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不再抬起来。

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可怕了,关雎难以想象一个孩子从小到大都被当做杀戮武器培养是什么感觉。

手指轻轻戳了一下腹部,关雎心道:小东西,你父亲好像不太靠得住,你还是跟着爸爸我混吧。

一时无言,钟擎道:“你刚刚是不是问我怎么最近都这么有空过来吗?”

“啊,对的。”

关雎已经后悔为了搭话而问出这种傻逼问题,这话显得他多不待见钟擎一样。

钟擎轻笑:“这么不待见我。”

果然,钟擎这就误会上他了!

“不过也就这些天了,我要出国一趟。”

“啊?那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

这一问一答之间,关雎忽然有种他们已经相伴多年的感觉,就像出差前夕夫妻俩抱在一起互相关怀。

“所以…做吗?”钟擎凑近他问道。

做是不可能做的了,虽然他也有点想,但是为了肚子里面崽,他还是决定忍一忍。

“我……我帮您口出来吧。”关雎羞怯说道。

“也行。”

关雎钻进被子里面,顺着小腹一路舔舐下去,他没做过这种事,想想竟也有些许兴奋。

钟擎的性器尤为可观,关雎张口便将它含了下去,一时间被堵的严丝合缝。

温热的口腔包裹住性器,关雎费力地吞吐着,舌尖偶尔在性器顶端舔过,他明显感觉口中的性器更加硬挺。

就算是口交,钟擎的持久程度也超出他的想象,关雎整个腮帮子都酸痛了,钟擎还没射出来。

最后关雎无师自通的来了几下深喉,钟擎才隐隐约约有了要射的迹象,最后那刻,钟擎把性器从关雎嘴里抽出来,伸手快速撸动了几下,关雎没来得及躲,脸上被射满透明精液。

关雎一时间懵在原地,脸上的精液顺流而下,又滴回钟擎大腿中央。

钟擎满脸抱歉,抽过纸巾来帮他擦拭干净。说话却声调愉悦:“不好意思啊,它可能不太听话。”

关雎埋头在抱枕里,羞愤欲死。

钟擎去了国外,这段时间关雎也不敢太拼命,肚子里的小东西越长越大,医生给他开了许多保胎药品,他总不能一边劳碌,一边养胎。

偷懒了好几次之后,经理终于没忍住过来关心他。

“关关,这不像你啊。”经理啧了一声,猜测道:“该不会是钟老板不来了,你思春思到不想干活吧?”

关雎刚送完一批酒水,累得有些抬不起腰,无力道:“瞎说什么。”

“你不对劲。”经理肯定道。

“没有。”关雎当着经理的面关了对讲机,抬眼对他道:“带薪摸鱼,不碍事吧?”

经理和关雎素来交好,自然是没事。

关雎扶着酸痛的腰坐下,靠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自从怀孕之后,这身体是真不行了。

坐下之后,腹部的凸起更加明显,经理也是。”

这话听在他们的耳朵里面,他们自然也懂他什么意思,今晚吃饭的时候钟擎和文朝雨就时不时说到的一些事情,他们那时就知道了这顿饭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叙叙旧。

若说迷茫者,便是关雎了,作为他们口中的“小玩意儿”,他实在是快要呆不下去了。

关雎放好全部的酒,同客人们鞠了一躬便推着车逃也似的逃出了包厢们。

关雎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希望能缓解堵在心里的那一团混乱气息。

钟擎说的没错,他只是一个有趣的玩意,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他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眼睛竟然蒙上了一层水雾,他庆幸着自己没在钟擎面前把自己当成个东西,也庆幸着自己马上就能休假了,这样子就不用面对钟擎了,等他把孩子生下来再回到这,钟擎应该也不记得他是谁了。

就这么想着,关雎心里舒服了一点,他推着车默默走回仓库,微微低着头嘴里不断小声暗示着自己没事,用他学过的记了很久的一句古文: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关哥,你没事吧?”突然有人出声叫他。

关雎抬头,看到了站在他面前一脸担忧的年轻男人。

是那天见过的路路。

路路大老远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关雎,他对关雎很有好感,便停下来关心了他一句。

“谢谢,我没事。”关雎回道。

路路却不觉得他像是没事的样子,他主动拉过关雎的推车,道:“我帮您拿到仓库。”

关雎也不跟他拿乔,道:“行,谢了,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一路走去仓库,路路是一个很开朗的男孩,关雎没忍住问他:“你看起来还在读书吧,怎么会来这工作?”

路路说自己本名叫时与路,刚读大二,因为家里困难所以只能在外面的酒吧打打杂活,某一天碰上了文朝雨,便被挖来了在河工作。

“文总说我长得很像他一位故人,然后就让我来啦!”

果不其然,就是替身文学!

关雎心疼地看着他,心想这些男人就喜欢糟蹋别人感情。

感受到了关雎的目光,路路意识到他好像误会了什么,快速解释道:“哥,我和文总可不是那种关系,你别误会!”

饶是路路再怎么解释,作为刚被伤害过的关雎来说,还是觉得文朝雨一定是在玩替身文学,他一边心疼着路路,一边痛骂渣男。

不过他倒是没和路路说,只是以前辈的身份提点他最好不要和他们玩感情。

路路想到那天目睹的关雎和钟擎的亲密样子,又看到关雎如今失神的模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外头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凌晨的风呼呼吹,关雎搂紧了身上的外套,佝偻着身子准备步行回家。

快下班的时候,他的肚子便时不时刺痛一下,不知是肠胃问题还是宝宝不舒服,总之他现在急需回家休息。

下班之前他还怀着一点隐秘心事,希望钟擎能过来找他,但是现在下班了还没等到人。

或许他现在正搂着那个男孩进入了温柔乡。

不欲再想,关雎踏出了会所门口,没走两步他便觉得不对劲。

自从上次差点被绑架之后,他每次下班便格外注意环境,敏锐度提升了不少,现在他总觉得不对,好像有人在盯着他。

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危险,关雎绷紧了神经,手伸进大衣口袋里面,打算启动紧急报警。

还没等关雎播下号码,一辆跑车轰鸣而过,在关雎面前停了下来。

他的视力不错,看清楚了车上的人是他的老板文朝雨。

文朝雨下了车,环视了一圈周围,对关雎道:“你先上车。”

关雎点点头,马上打开车门上车。

透过车窗,他听见文朝雨对某个方向冷声道:“回去告诉你们管事的,我文朝雨的人你们最好别碰。”

文朝雨撂下了这一句便上了车,关雎透过后视镜看到门口的树丛里走出来几个人,正盯着他们离开方向。

肚子里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关雎一只手捂着生痛的肚子,对文朝雨道:“谢谢你文总。”

文朝雨紧皱眉头着眉头,分出神来看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加快油门向前驶去。

两分钟之后关雎才意识到这是往医院的方向,没想到文朝雨这么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关雎又和他道谢。

文朝雨微微点头,叫他别说话了。

他们很快到了医院,文朝雨刚刚在车上就打电话吩咐过了,刚到医院就有人过来把关雎接去急诊。

出来的时候文朝雨竟然还在外面等他。

“没事吧。”文朝雨问道。

“医生说要住院一天打针。”

刚进急诊他就和医生坦白了自己的身体状况,那医生好似一点也不意外,很快就诊断出了原因,让人给关雎办理住院打保胎针。

文朝雨得知已经办好了手续,也放心了下来,走之前他和关雎说:“今晚是钟擎拜托我接你。”

关雎不知道作何表示,他只得又感谢了一遍文朝雨,这次顺带把钟擎也感谢了一遍。

文朝雨屡次启唇,似有话要说,但最后也是忍住了,让他好好休息。

关雎被护士姐姐带去了单人病房,心不在焉地打着点滴,刚刚屁股已经被扎了一针,现在他是怎么躺都不舒服。

刚刚他才得知他是从医院的特殊妊娠急诊室转过来的,文朝雨竟然把他送来了这里……关雎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直觉文朝雨已经知道了他怀孕的事情,可这件事想起来就够荒谬,文朝雨怎么会觉得一个男人是怀孕了?

如果文朝雨是真的知道,那钟擎会不会也知道了?

他胡思乱想着,想到钟擎他更加头大,为了防止自己睡不着,他努力地把钟擎的身影从脑海里面挥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后果自然是失眠了,他睁着眼睛直到天蒙蒙亮,期间还被查房的小姐姐说了一顿,最后只能是闭眼假寐,头都快要裂开。

一向乐天派的关雎在昏睡过去之前最后一次开导自己,谁一生没遇见过渣男?既已是人间常态,就实在是不必为此伤怀,而且自己不是早就打算要走了吗,这下正好了,还可以如他所愿。

天光熹微的时候,关雎终于睡着了,睡之前还想着网络上盛传的“去父留子,未来可期!”超酷的好不好。

被打上“渣男”标签的钟擎刚在东南亚某国家落地,宴会还未结束他就因为急事离开了,完全没有机会去找关雎,只在走的时候放心不下,拜托文朝雨照看他。

还没来得及和小鸟儿解释,他应该要伤心了,钟擎越想脸色越沉,步履生风,恨不得把这块闹事的那几个头全抓出来毙了,然后回去好好哄哄伤心难过的小鸟儿。

关雎一觉睡到下午,期间被护士姐姐叫起来吃过两次饭,每次他都是随意扒了两口就没吃了。

最后一瓶药水吊完他就能出院了,他打算出去之后立马收拾东西走人,他不想再面对钟擎。

关雎举着瓶子在病房内散步,这边应该都是高级单人房,现在很少人住,外面没听见过除护士之外的脚步声。

竟然还能有幸住到这种高级医院单间,关雎苦中作乐,把药水挂在架子上,自己倚在门边活动筋骨。

“文总,您还是关心关心里面的人吧。”

“你非得这么……”

“你们都有孩子……干什么?”

“谁说……没有关系……”

两个很耳熟的声音,关雎觉得自己未免太有八卦雷达的体质,怎么每次都能撞见老板的私事啊!

门外的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关雎想立马把耳朵捂住。

因为他听到文朝雨说了一句:“我们的孩子,不是你亲手杀了他吗?”

这句他似乎是在极度悲痛之中说出来的,声音稍大,所以关雎听得一清二楚。

轰隆,三观崩塌。

老板和大明星的瓜,未免也太过于刺激。

这时关雎再把耳朵堵上已经没用了,因为在文朝雨说出那句话后,外面就没了声音。

又过了一会,突然有人抬脚往这边走来。

关雎还没来得及跳回床上,门就被打开了。

关雎提着药水瓶,和一脸狠戾的文朝雨打了个照面。

他原本想打个招呼,但看到人之后他是怎么也说不出话了。

他从没见过文朝雨这样子。

“你听到了。”文朝雨问。

关雎不敢撒谎,“一点点。”

“别出去乱说。”

关雎点头如捣蒜,除非他不要命了,否则不会敢出去说文朝雨的八卦。

车上,关雎刷着微博最新消息。

有路人说大明星池鹭疑似生病住院,定位就在他刚出来的医院那里。

不过关雎再想点进去看的时候,那条推文已经没有了,应该是有人在操作。

“回你家吗?”

关雎关掉手机,回道:“对,谢谢文总。”

“听说你请长假了。”

“是啊,八个月,今天开始就休假了。”

他们彼此都有烦心事,也都心知肚明对方是为何烦忧,却都很识趣地没有拆穿。

不过一向不管闲事的文朝雨这次竟说:“你别怪钟擎。”

关雎知道他指昨晚的事,他笑笑,说:“他说的没错。”

“不要妄自菲薄。”文朝雨只回了这一句就没再说了。

关雎想,文朝雨愿意这么帮他,其中一点原因大约是因为钟擎,但是最关键的,他认为还是池鹭。

他大胆猜测,从前经理和他说过在河还不叫在河的时候也有一个前金牌服务员,样貌长得极好,因为一把好嗓子成了会所驻唱,最后又离开了会所。

而文朝雨在他离开之后,便把名字改成了在河。

无论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还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都是古时寻找爱人的歌。

那个服务员大约就是池鹭了。

而刚刚他偶然听到的墙角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文朝雨把他送到了特殊妊娠病房。

是因为池鹭也可以怀孕,并且怀过他的孩子,他知道一个男人怀孕的症状。

关雎和池鹭在这些方面的相似度极高,所以文朝雨才愿意帮他更多。

关雎豁然开朗,他和时与路都是因为和池鹭有一定相似的地方才获得了文朝雨的青睐。

看来文总真的很爱那位大明星啊。关雎心里感叹。

文朝雨安稳地把关雎送回了家。

走之前关雎大着胆子恳求他最后一件事,“文总,若是钟总问起,您能不能替我隐瞒行踪?”

“你打算离开这吗?”文朝雨反问。

关雎点点头,他早已经做好打算,找个地方生孩子,再回老家生活一段时间。

至于工作的事,再说吧。

“知道了。”

“谢谢文总。”

“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好,多谢您。”

关雎目送文朝雨离开,无论文朝雨是以各种心态帮助他,他都很感谢文朝雨。

第二天,关雎就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这里,房子一下子交了一年的,还没但期,关雎想着以后的事也说不准,就没退。

走之前他还把钟擎送他的表当了,和他身上的钱凑在一起,凑了快三百万。

呼~

关雎深呼吸一口,拖着行李箱上车,真的和这里说了再见。

与此同时,钟擎正在回国的路上。

快马加鞭把事情处理完,他就迫不及待的要回国,他迫切地想拥抱关雎。

晚上七点,飞机落地之后钟擎马上来了在河。

他轻车熟路地走进了包厢,等着和经理吩咐叫关雎过来,不过奇怪的是刚刚路过若水洲的时候他好像没看见关雎的名字。

没等多久,包厢的门就被敲响了。

钟擎有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柔和一点,但进来的人却是经理。

“钟总。”经理底气不足。

“嗯。关雎呢?”

“关雎他…辞职了。”

经理头大,今早老板就和他叮嘱过,要是有人问关雎,就先说他辞职了,他万万也没想到,第一个问的竟然是关雎的金主,而金主爸爸竟然什么也不知道!

“辞职了?”钟擎沉下脸。

“嗯,昨天就走了。”经理又说:“钟总,您看我安排其他人过来服务,可以吗?”

“不用了,你出去吧。”

“好勒!”

经理快速开溜。

钟擎有些失神地坐在沙发上。

他点燃了一根烟,黑暗之中只有烟头燃烧的那点红。

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这两天的郁结的事终于有了结果,却不是他想要的。

他原本想的是回来一定和他好好解释,再尝试把关雎哄回家里,不再面对任何危险因素。

可是……

小鸟飞走了。

华南地区的某个小镇上,关雎牵着刚两岁多的女儿去地里摘菜花。

小朋友已经可以独立行走,在田间地头玩得开心,顺带薅了一把无名白花送给关雎。

“爸爸,花。”

关雎提着一把菜,一手接过白花揽着女儿亲了一口。

“伊人好乖。”

父女俩又牵着手走回家里,院子里的茶花开得正盛,上头挂满了红灯笼,昭示着新年的到来。

两年前,他找了首都最好的医院待产,度过危险期之后便准备另寻去处。

或许是血脉的牵引,他最后还是选择回到他出生的地方,等女儿读书了再带她出去。

“关雎,准备吃年夜饭了,快带小妞去洗手吃饭。”一个中年男人喊他。

这是关雎的堂叔,也是他们家族唯一留守在村里的人了,两年前见父母双亡的关雎带着没了母亲的女儿回到村里,对他颇为照顾。

“吃饭饭。”

关雎还没应呢,伊人便拍着手笑起来。

堂叔开心地抱起伊人,宠溺地逗她。

堂叔家人也不多,但气氛却很好,伊人被堂叔家的小孩轮着抱,关雎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

小哥哥逗着伊人。

“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家伙一字一句说:“关、伊、人”

吐字不太清楚,让人更觉得可爱。

“爸爸在哪里呀?”

坐在车上的伊人听到熟悉的称谓,马上巡视一圈饭桌,看到关雎的时候拍着手,整个人都要跳起来:“爸爸,爸爸!”

“妹妹好聪明!”

大家又笑作一团。

“关雎啊,你不打算再找一个吗?”堂叔问。

关雎轻抿了一口糯米酒,回道:“我有伊人就够了。”

堂叔皱眉:“你还这么年轻,没有个老婆怎么行。”

“这个再说吧。”

这两年他就待在家里全职带小孩,因为年轻又有点小钱,总是有人想给他说媒。

关雎全部回绝,但也杜绝不了家人为他操心。

堂叔知道他烦这事,也不再和他说了,叔侄俩喝着自家酿的糯米酒谈天说地。

钟擎今年是在泰国过的,这边的黑色产业已经全部切掉,以后钟氏在泰国的分公司将只保留正规的安保业务。

毕竟不是本土节日,这边的气氛不浓,只有政府挂起的庆祝横幅和华人自发组织的庆祝活动。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看朋友圈的讯息。

在河的经理发了一年一度的活动总结,今年被评为金牌服务员的是一个清纯可人的小美女,和关雎一点也不像。

他又想到了关雎,那只不告而别的小鸟。

愈加强烈的心理活动让他没了看下去的欲望,他想起两年前他想去找关雎的时候被文朝雨拦了下来。

文朝雨把关雎转头就被绑架的事情告诉了他,并劝他正在风头上不要再给别人任何把柄,以免给关雎也惹来祸端。

钟擎终于忍住,背地里和那些心怀鬼胎的人逗得更厉害,尤其是派人绑架过关雎的那两拨人都被他整得破产。

他对对手一向狠心,现今关雎不在这,他干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关雎已经离开了两年,他也极少再去在河,别只睹物思人平添一缕烦恼。

烟花适时在窗外绽开,钟擎侧躺着看出去,竟觉得无比落寞。

又一朵烟花绽开,只留云烟。

“看,这是爸爸为伊人放的烟花!”

关雎抱着伊人,让她看天际蹦开的烟花。

关伊人有点怕,但在爸爸的鼓励下还是勇敢地抬起头向上看。

她还没见过可以飞这么高,开这么大的烟花,一时有点看愣了。

烟花放完后她埋头在关雎的肩上,脑门在他颈窝蹭蹭。

“漂亮花花。”关伊人说,她好像还觉得不够,又说:“爸爸漂亮。”

关雎捏了捏她帽子上的兔耳朵,心里软成了一片,道:“伊人也漂亮。”

一夜炮竹声响,四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关雎终于把伊人哄睡。

他也躺在伊人旁边,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兔子耳朵,思考起了未来的事情。

当时他请了八个月的假,但伊人出生后他吃了不少苦,又多在医院躺了一个月,那一个月让他觉得后怕,便不敢再回去上班。

于是八个月变成了无限顺延的假期,经理得到老板的指示后只和他说:“只要你回来,在河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伊人过了年就三岁了,她已经在镇上待了太久,是时候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应该要去幼儿园了。

卡里的钱所剩不多,他也需要出去工作养孩子。

想着想着,他也睡着了。

那个三年多里想过无数次的人,这次竟没有出现在他梦里。

回到阔别已久的地方,明明没什么改变,但关雎还是觉得有一些陌生。

好在之前的房子没有退租,让他能有个歇脚的地方。

伊人对大城市的风光好奇极了,在车上的时候一直趴在车窗上观察着外面,大大的眼睛里面透露出惊喜。

关雎抱着伊人,心里也思绪万千。

他已经休假三年,有女万事足的他不得不面对花钱如流水的现状,思来想去,除了给伊人找幼儿园之外,他觉得还是要把伊人交给保姆,自己联系经理回去上班。

关雎办事很快,保姆很快就定下来,马上就能到岗。

他也联系了经理,那边也表示他随时可以回来,什么时候上岗都行。

只有幼儿园出了点小问题,离家最近的园方说暂时不招插班生,伊人年纪也还小,让她秋季学期再来报名。

关雎也没有强求,又等了一周,陪伊人熟悉了一下环境才收拾东西准备复工。

今天的在河不忙,同事们对关雎的归来表示热烈欢迎,开工前还特意为他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会。

“关哥已经痊愈了吧?”

“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体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做治疗痛不痛哇,我们听经理说你请两年假的时候都吓死啦,你又不让我们去看你。”

关雎哭笑不得,差点就忘记了之前自己编了个长肿瘤的借口骗他们。

“我已经痊愈了,谢谢大家的关心。”关雎对着各位同事敬了杯酒,又说了几句好话才散场开始工作。

复岗半个月,关雎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私底下偷偷了解过,据说钟擎这段时间都很少来这。

这样最好,省得旧情人见面,分外眼红。

抽了个空闲时间打电话给保姆询问伊人的情况,视频里,伊人在小吊床上睡着了,两只小手握拳高举过头顶,关雎透着屏幕都能想象得到那小拳头有多柔软。

瞥见女儿眼角未干的一点水渍,关雎心疼地问:“伊人哭了吗?”

保姆道:“伊人很乖的,就是睡前嚷嚷着要爸爸,哭了一会,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小孩子嘛,粘人一点很正常的。”

“嗯。”

关雎又叮嘱了保姆几句,又看了一眼伊人,才恋恋不舍地挂掉电话。

他有点失力地靠在墙上抽出打火机,没忍住点着了同事刚刚送的一支烟。

他原本也想着自己是否该换个工作,能有更多的时间陪着伊人,可他一没学历二没本事,要找到和在河薪资相当的工作可谓是难如登天,便也先静下心来,认真工作。

钟擎再三确认了自己没有看错,那个靠在角落墙上吞云吐雾的人就是三年未见的关雎没错。

几年未见,他还是如之前一样消瘦,他临走前关雎身上长的那些肉全然不见了。

感觉到有人靠近,关雎马上将烟摁在垃圾桶边熄灭,迅速调出了营业式笑容,转头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

话音未落他便愣住了。

熟悉的包厢内旧情人面对面相望,竟一时无言。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钟擎问。

“刚学会。”

“撒谎。”钟擎毫不留情地揭穿他,这人娴熟的吞吐模样,一点儿也不像新手。

关雎不再辩解,他总不能说自己一直都会,之前是在他面前扮演乖仔角色,所以才一直没抽吧。

没有预想中的红眼,他们淡定得像是三天没见。

将人拉到自己身边,钟擎点燃一支烟递给他,“你抽烟的样子,还挺性感。”

这样直白不晦的话语落在关雎耳中,让他有些羞怯,长吸了一口烟,而后缓缓吐出,白色烟雾迷蒙了钟擎看他的眼神。

钟擎也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靠近关雎含糊道:“借个火。”

头一低,两支烟头相触,很快就烧到一起。

隔了三年,好像许多要说的,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关雎眼里的果断抽离和钟擎眼里的不告而别都是横踞在这三年里的一根软刺,不碰时不痛不痒,一碰了便是心痛难耐,可偏偏又并非他们本意。

烟雾一圈一圈消散,最后一口,钟擎忽然侧头吻住关雎的唇,一只手摁熄了烟头,一只手搂在关雎腰上,将人往身边再带一点。

一口烟雾还没吐出就被钟擎堵在嘴里,关雎差点被呛了一下,又因钟擎的适时抽离而缓了过来。

钟擎将关雎手里的烟头抽出熄灭,嘴唇又重重覆盖上他的,极尽力气地吮吸啃咬着,接了个带着浓浓烟草味的吻。

关雎想推开他,但无济于事,他被钟擎箍得太紧,根本没法逃离。

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毛病,三年前满嘴不在意,转身就出国了的人是他,一见面就想把人往床上带的人也是他,天下便宜都是他一家的呢?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干柴烈火一点即燃,激烈的吻和肢体不停拉扯摩擦,虽有宣泄的意味在,但也抵不住透出来的浓浓暧昧。

稍微平静一点的时候,两人下身已经硬挺着顶在一起了。

关雎下身被紧紧压着不敢随意动弹,他气得一巴掌甩在钟擎脸上,吼道:“你够了!”

“我……”关雎吼完之后也清醒了,他愣愣地看着被他打偏过去的钟擎,吓得不敢再发出声音。

“脾气见长了。”钟擎道。

他语气并没有不对,关雎松了一口气。

“你该打!”关雎回他,气势却比刚刚弱了许多。

钟擎目不转睛地看着想了三年的面孔,问道:“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关雎眼眶霎时泛红,不说还好,一说就勾起了他当时难堪的回忆。

“……”关雎别过脸去不说话,被钟擎小心掰了回来。

“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就走了?”

关雎咬着牙道:“你都说玩腻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果真如此。

钟擎心疼地亲了一口关雎,他解释道:“那天请过来的都是道上的人,他们想用你威胁我,所以我只能这么说,先打消他们的念头。”

只是没想到还有人不死心,问了会所里的人之后便趁着他不在就想绑着关雎去一探虚实,差点就害了关雎。

关雎还是不说话,他倔强地撇过头,一点都不想看钟擎。

虽然他猜想过这个可能,但是久而久之他便觉得不重要了,他并不后悔离开他。

“是我考虑不周了。”钟擎道。

他亲了亲关雎的侧颈,用哄孩子似的语气哄他:“原谅我,好不好?”

关雎终于把脸转过来正视他,语气有些阴阳怪气:“我哪里敢生气啊。”

钟擎有些哭笑不得,他摸摸关雎的头发,凑近他耳边说:“你硬了,我帮你。”

刚刚眼红了一会,他竟然忘记他们现在是多么暧昧的姿势。

“不要……嗯…”拒绝的话还没说完,钟擎的腰就非常下流地顶了一下,连带着关雎的性器都感受到了被顶撞的感觉。

久违的快感慢慢苏醒,关雎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兴趣,竟然又硬了几分。

钟擎很满意他的反应,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身体,一只手游走到下面解开他的皮带和纽扣。

不多时,裤子便被扒了下来。

钟擎理亏,便想着要好好服侍关雎,裤子扒下来之后便将关雎硬挺的性器含在口中。

“嗯~好爽……钟擎,钟擎…唔”

关雎被舔得意乱情迷,双腿微微屈起,夹住了钟擎的头。

他们都不是羞于性事的人,一勾起欲望便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钟擎显然不太善于口活,但关雎也没被这么伺候过,没什么技巧的吞吐做久了,这一来二去竟然还带着些原始粗暴的快感。

他很快就射在钟擎嘴里。

“!!!!”关雎惊得马上从沙发上坐起来,又被钟擎摁下去。

于是关雎便眼睁睁看着钟擎把那些浓浊精水尽数咽了下去。

“你……”关雎喉头滚动,似是不敢相信钟擎能做到这个地步。

钟擎微微一笑,不忘调戏他,“好浓,很久没弄过了吗?”

比以往更没羞没臊。

关雎红着脸,说:“你没必要这样。”

钟擎俯身下来,手放在他的衬衫扣子上:“我很想你。”

不知道他说的是哪种想,总之关雎觉得自己现在有点精虫上脑。

好没出息,见面前忧心着相见,也不敢见。

谁料刚见面,就又赤身裸体纠缠在了一起。

关雎心里有些唾弃自己,但钟擎调情的手段可谓高明,他很熟悉关雎的身体,稍微一撩拨,关雎就软到不行。

他抱着自暴自弃的想法,任由着钟擎解开他的扣子。

钟擎终于又要尝到了心爱的小鸟,他压抑不住自己的喜悦,手都有些颤抖。

若是放在之前,他不会像一个毛头小子一般,也不会这么着急着做爱。

可三年思念,他怎么也抑制不住,便也选择了放纵。

相比于微不足道的面子,他更想和关雎进行深入的交融。

最后一个扣子被解开,露出了白花花的躯体。

包厢的灯光稍暗,但因关雎皮肤白,所以有一点瑕疵都藏不住。

他看见关雎的小腹下面又多了一个纹身:细黑曲线勾勒成水纹,水面之上还有一只将落未落的飞鸟纹饰,纹在白皙肚皮上,就像一幅留白过多的水墨国画。

黑暗也难掩钟擎炙热的目光,关雎被他看得有些尴尬,刚准备挣扎就被钟擎摁住。

钟擎轻吻了那只飞鸟纹饰。

“怎么这么喜欢往自己身上贴印记?”

温热鼻息洒在小腹上,那道疤痕好似又开始发痒了。

钟擎是真的很喜欢他身上的纹身,脚踝处妖艳的蔷薇摄人心魄,腹部新增的水墨纹身又多添了丝孤寂。

和他的人也有些相似,看着热烈奔放却始终走不进他的心。

“想纹就纹了。”关雎答道。

“为什么偏要在这个地方?”

钟擎只是随口又问了一句,却没想到关雎霎时脸色发白。

关雎含糊答了句:“为了纪念。”

虽然不知道关雎是为了纪念什么,但钟擎也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好看。”他由衷夸道。

关雎弱弱嗯了一声,兴致都少了一半。

钟擎近似膜拜地再次亲吻,而后猛地起身脱掉身上的衣服,赤裸相对。

两具炙热的躯体交缠在一起,做尽了所有调情的前戏,发泄着三年未见的渴望。

这远远不够……

两人目光相交,几乎是一瞬就肯定,他们要更加深入的交流。

钟擎忍着想马上就进入那处的心,耐心地用手扩张着那里,待到差不多了,他才扶正了性器,抵在入口。

“别再离开了。”

他说完,马上挺身而进,不留任何余地。

进入的那一瞬,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关雎双手抱着钟擎的背部,双腿也勾着他,看起来像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关关。”

钟擎边抽动边喊他名字。

“嗯……”

关雎软软回他。

得到回应的钟擎像是吃了药,兴奋得好像要把关雎做死在这张沙发上。

包厢内萦绕着呻吟和肉体拍打碰撞的声音,这里的隔音设备非常好,他们完全可以放开了做。

过了一会,钟擎把关雎整个人抱起来站着占有他。

关雎被顶得意乱情迷,什么也不想了,任由着钟擎在身上驰骋。

钟擎把关雎压在墙上还嫌不够,身下猛地挺动的同时,看着关雎线条流畅的肩部,还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嘶~”关雎吃痛,喘着气骂他:“你发什么疯?”

“留个印记。”

“痛死了。”

“对不起啊。”

钟擎抽出一只手揉了揉被咬的那处,心里却极想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东西。

正想着,包厢的门被人敲响,沉默了几秒,又有人推了推门。

“有人!”关雎急道。

他声音有些小,外面的人应当听不到,更像是在提醒钟擎。

“我关门了。”钟擎说。

他感受到关雎下面的穴吸得更紧,心里生出一种变态的快感。

钟擎停了下来,“让你同事送点酒进来?”

“不要!”关雎立马回绝,要是被老同事们看到他这么快就和钟擎重新搞在一起,他要怎么解释?

“为什么不要?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见他过于自信,关雎嘴硬回道:“现在不是。”

“胡说,一直都是。”

“我可不敢,我只是个被玩腻的小玩意。”

“……”

钟擎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没事别乱说话。

这事他确实理亏,关雎拿这话堵他他十分没辙,就重复前面的问题。

“别再走了。”

说到这个话题,关雎就不说话了。

钟擎下身顶了顶他,他哼唧了一声,还是没说话。

但是门外的人嘀咕着这里今晚也没人订,怎么就锁了。

眼看着服务员马上要去叫经理,关雎难耐地反手推他:“快跟他说别进来。”

“肯说话了?”

也不知道钟擎现在什么毛病,开始对这些小事较真了。

“啊…我答应你,你快说。”

关雎任命般答应了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答应了他又何妨。

终于得到满意的回答,钟擎扬起一抹笑。

他朝着门外喊道:“我是钟擎,告诉你们经理这里我包了。”

“啊!好的钟总!”

外面的人应该也认识钟擎,听到久违的声音还有些惊讶。

脚步声渐远,关雎稍稍放心,身后却又开始捣弄起来了。

两人在包厢里胡闹了两个多小时,这才平静了下来。

沙发不大,关雎只能赤身裸体趴在钟擎身上。

“您还不回去吗?”关雎埋在他胸前闷声问。

“嗯?回哪?”

“您不是来聚会的吗?”

“不是,我自己来的。”

“噢。”

关雎心累,不是说他很久不来了吗,这还没到一个月怎么就这么巧。

钟擎看着埋在他胸前的关雎,心里软了一片。

除此之外还有些隐隐得意。

他确实很久没来在河了,也不会这么巧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和关雎重逢。

是因为他有一个朋友之前正好偶然看到他手机里关雎跳舞的视频,今天见到他觉得很像,这才拍照问他是不是。

钟擎收到朋友发来的照片时心脏仿佛停滞了一瞬,回过神来马上披上外套就往这跑。

不过他没打算告诉关雎,就当这一切都是缘分吧。

他快思念成疾的时候又和他再次重逢,并且他的小鸟儿还愿意接纳他。

就算看起来不是百分之一百的接受也没关系,他会挽回曾经因为不够重视而造成的伤害。

贤者时间里两人没有再交谈,他们的心离得极近,能感受得到彼此强劲的心跳。

忽然一阵闹铃打破了宁静,关雎猛地跳了下来,在散落在地的一堆衣服摸索自己的手机。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他得赶回家看孩子。

关雎手脚麻利地捞起衣服就穿,急切的程度看得钟擎目瞪口呆。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关雎把啪嗒一声把皮带扣上,答道:“下班回家。”

钟擎有些好笑,“你不是劳模吗?”

“现在不一样了,拒绝多上一分钟。”

关雎确定自己的扣子没扣错,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之后便对着钟擎道:“我下班了,再见。”

不等钟擎说话,他便长腿一迈走了出去。

仍然赤裸躺在沙发上的钟擎:“……”

感觉好奇妙,好像被人睡了。

这边的关雎倒是没想太多,他回去打完卡之后马上走人。

想到还有几百米就可以回家陪香香宝贝做六小时的美梦了,脚下步履都生风。

钟擎又恢复了来在河的频率,每次来仍然都只要关雎服务他。

对于两人旧情复燃这事,老同事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新人觉得有些瞠目结舌,这就是前金牌服务员的魅力吗?

不过让钟擎苦恼的是,从前他有时还能抱着关雎入眠,现在一到下班时间关雎便马上走人,丝毫没有任何留恋。

钟擎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变成了灰姑娘,时间一到便必须骑车南瓜马车走人。

关雎对此的解释是:“从前太辛苦了,现在想抓紧时间休息,所以决定拒绝多上一分钟。”

这个理由听起来让人无法反驳,而钟擎对于关雎离开的那三年一无所知,想着或许是他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太苦了,所以才选择回到这里。

思及此,他道:“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很苦吗?”

关雎想着确实不算一帆风顺,便点了点头。

钟擎心疼地捏捏他的手,道:“之前给你送的手表,可以当了换钱啊。”

“……”关雎真诚的眼神投向钟擎。

“嗯?”钟擎接收到他的信息,笑道:“你做什么大生意去了?”

两百万已经够一个普通人生活很久了。

“这倒没有。”关雎回道。

没有便没有吧,他不在乎这两百万的去向,只是想到自己精心挑选的表被它的主人卖掉了,心里还是有些酸涩。

但他不能怪关雎,若不是因为他,关雎不会要沦落到卖表求生,背井离乡的境地。

想到这,他又觉得心疼关雎,把人拉过来亲了好一会才肯放开。

这晚钟擎还没来,反倒是听说文朝雨来了,关雎想着文朝雨帮了他这么多,应当要去当面和他道声感谢。

和经理打了声招呼之后,关雎便往文朝雨的办公室走。

他敲了敲门,回答的却是一道清亮的男音。

“进来吧。”

这声音辨识度很高,关雎一下子认出里面的人是池鹭。

果不其然,关雎忐忑地推开门之后,看到的便是一张在当今社会上极有名气的脸。

被称为国民偶像、人间百灵的池鹭正坐在他老板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池鹭微笑着看向来人,道:“文总刚刚有事出去了,应该很快回来,你可以稍等一下他。”

“啊…哈,好的。”

关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当红明星,还是自己的绯闻老板娘,一时有些紧张。

关雎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偷瞄了几眼池鹭。

不愧是明星,关雎难以置信池鹭已经三十一岁了,他看起来还嫩得像刚毕业的高中生,脸上总是挂着一丝笑容,看着让人很想亲近。

许是池鹭怕他无聊,便主动和他搭话。

“你叫什么名字呀?”

“您好,我叫关雎。”

池鹭有些惊喜,声音都愉悦了不少:“原来你就是关雎啊,怪不得我说有点眼熟,我听宋格说过你,还看过你演出的视频。”

宋格是经理的名字。

关雎没想到自己这个无名氏还能被大明星知道,也分外惊喜,心里的紧张也消除了不少。

正想再聊两句,门把拧动的声音响起。

文朝雨走了进来,三年不见,关雎总觉得他的气质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文总。”关雎问好。

文朝雨早就知道他回来,点点头算是回应。

他走到池鹭旁边,双手自然搂过池鹭的腰往自己身边带了一下。

“无聊吗?”他低声问池鹭。

“嗯,还好。”池鹭淡淡回道。

关雎感觉自己成了电灯泡,也非常有眼力见,打了声招呼便要走。

文朝雨却问:“你和钟擎见过了吗?”

不仅见过了,还睡过了。关雎心道。

犹豫了片刻,关雎还是决定说实话:“见过了的。”

文朝雨点点头,道:“你先去忙吧。”

关雎便快速走出了办公室。

关上门后,他还觉得有些疑惑。

刚刚池鹭看起来明明是很开心的,但文朝雨回来之后他神情就变得有些淡漠。

这到底是追到了,还是没追到呢?

关雎一路上想着,又觉得有些好笑,原本不想八卦老板私事的他也因为种种原因而关注起了老板和老板娘的爱恨情仇。

又一个转弯,关雎沉浸在脑补狗血剧情当中,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个健壮的身躯。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原本想马上道歉的关雎被这一句堵住了,听出来是钟擎,他脱口而出的道歉拐了个弯变成:“你怎么在这?”

这还没出到办公区,讲道理他不应该出现在这。

钟擎将他扶好,搂着关雎的腰往外走,“我过来找你。”

“啊?”关雎十分不解地看他:“就算我刚走你就来了,这也没有十分钟吧?”

钟擎笑了笑不说话,他听出来关雎是在揶揄他,便不轻不重地在他腰上捏了一下。

“嘶…”关雎倒吸一口凉气,却也没敢拍掉他的手,小声嘀咕了句:“怎么比伊人还要黏人。”

钟擎听不太清楚他说什么,但是精准捕捉到最后两个字。

“……”第一次被人用“黏人”两个字来形容的钟擎不知该作何回应,他面上绷不住还笑,心里觉得有些丢人又觉得还挺新奇。

自从关雎回来之后,他流露出的愉悦情绪便比以前多了多,许是知道了思念的滋味,之前不太在关雎面前表露的情绪也不再遮掩。

在外他仍是深不可测,遇上关雎他便不屑于用面部神情掩饰自己的心思。

他承认他被关雎深深地影响了,他对关雎的喜爱远超过他一开始预想的状态,并且越发不可控制。

文朝雨带了池鹭过来一起喝酒,除此之外还有包括钟擎、关雎之内的几个好友,满满当当坐了一桌。

关雎和池鹭挨在一起坐,好几个人神色各异地瞥向池鹭,让一旁的关雎也觉得不太舒服,于是轮到他主动和池鹭搭话。

池鹭真的很温柔,一点大明星的架子都没有,关雎和他聊天感觉超级舒服,好似春风醉人。

起因是池鹭聊到好友家读大班的女儿在幼儿园里面称霸,女儿奴关雎也打开了话匣子,聊着聊着竟然聊到了这附近哪个幼儿园比较好。

池鹭对这方面竟然诸多了解,和关雎分析了二十公里内的示范性幼儿园总体情况,关雎听得津津有味,心里已经在计划该给伊人选一个怎么样的幼儿园。

两人相谈甚欢,甚至添加了联系方式。

“你真的好细心啊!”关雎由衷夸道。

池鹭温柔一笑:“之前正好帮朋友研究过。”

这终究还是文朝雨他们的主场,关雎和池鹭待的无聊,便说了声出去透气。

池鹭出了包厢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关雎看得心疼,生怕他下一秒就透不过气。

要说当大明星就这点不好,没点自己的隐私。

关雎领着池鹭穿过若水洲,繁盛的大树看得池鹭有些失神。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改造过后的【在河】,上一次还没能好好看一眼,便和文朝雨不欢而散。

曾经承载着他屈辱的地方仍在,但他的心境已经大不相同了。

“我曾经也是这里的服务员。”池鹭突然出声。

关雎早就察觉到他和文朝雨之间尴尬的气氛,本意就是想带他出来散散心,谁承想池鹭这就自我揭露了。

正当关雎以为池鹭会再往下说的时候,他却缄口不言了。

只是脸上悲伤的神情怎么也遮不住,想来是回忆起不好的事情。

手机突然响起了提示铃。

关雎掏出来一看,是钟擎发过来的信息。

自从他们旧情复燃之后,钟擎便把能联系他的方式全部存了起来,甚至夸张到连微信也要给他置顶。

生怕他跑了一样,活脱脱的恋爱脑作风。

又有点反差萌,钟擎终于钟情了一把。

“在哪里?”

关雎脸上扬起一抹笑,打字回复。

“和池鹭在若水洲。”

“我去找你。”

他们离开包厢也不过二十分钟,关雎简直哭笑不得。

实际上关雎也没忍住,直接噗嗤一笑。

池鹭受到他的感染,也笑着问:“怎么了?”

“钟擎说过来找我。”

池鹭笑起来温温柔柔的,“看来你和钟总感情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关雎的错觉,他总觉得池鹭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羡慕之意。

“我还挺羡慕的。”

果然如此。

这回轮到关雎想不明白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也在身边了,这镜子难道还没重圆吗?

关雎苦笑,道:“他们这些人,难说。”

池鹭点点头表示赞同,脸上写也满了无奈。

过了五分钟左右,钟擎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若水洲的尽头。

令人没想到的是文朝雨也跟在身后。

池鹭也有些惊讶,呆呆地由着文朝雨走过来搂住他的腰。

“这么久还没回来。”文朝雨道。

池鹭柔声回他:“里面闷,和关关出来逛逛比较舒服。”

“嗯,那我们回家吧。”

文朝雨的声音也轻轻柔柔的,半点没有以前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文朝雨和池鹭给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走。

钟擎也搂着关雎,道:“我们也该回家了。”

“你家太远了。”关雎道。

上次钟擎把他带回自住的别墅里面,在楼顶的泳池干了他两个小时。

那地方离他家远,本来钟擎是想让他留宿,但关雎怎么也不肯,凌晨三点多回到家倒头就睡,累得他第二天差点赶不来上班。

实在是累,那一天他甚至都让伊人自己玩。

“那回你家?”

“不行!”关雎立马回绝。

这已经不是钟擎第一次提出这个建议,他回来之后钟擎便不满足于在会所的亲热。

他说过,在他心里,他和关雎的感情应该要有质的进步。

而“家”是促进关系质变的重要地方,可惜关雎从不带他回家。

又是一次失败的请求,钟擎佯装不爽地亲了关雎一口。

“下次我让人把影音室打扫干净,我要在那里干你。”

关雎被这句狠话撩得腿软,心里竟然生出隐隐期待。

但他不敢表现出来,只道:“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钟擎笑了笑,搂着他摁下了顶楼的电梯。

早上六点,关雎被伊人一巴掌呼醒。

“啊,打疼爸爸了。”

关雎作势捂住自己被打的那边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伊人。

伊人说:“懒爸爸。”

关雎笑了笑,把伊人搂紧怀里,道:“爸爸要赚钱养你呀!”

三岁的小朋友显然不太懂什么是赚钱养人,她只知道关雎现在晚上不回家,早上起不来。

不像在家里面的时候,爸爸天天晚上都哄她睡觉。

“坏爸爸。”伊人委屈说道。

“好好好,我是坏爸爸。”关雎摸摸她的小脸,心里也疼得紧。

伊人现在还没有学位,白天的时候靠他带着,但他也没什么精力陪伊人玩,经常是让她自己画画。

下午上班之前保姆便会来接手带她,她就知道要第二天睡醒才能看见爸爸了。

于是她现在都起得特别早。

心里对女儿的那份亏欠更多,但他现在确实也还难以脱身。

躺在床上陪伊人玩了一会,害怕伊人在家被闷坏,他还是决定给伊人找一个幼儿园。

关雎抱着伊人亲自走访了池鹭推荐的几个比较近的幼儿园,得到的结果都和原来的那家一样,根本没有学位。

关雎无奈,只能选择更远一点的幼儿园,经过一番询问,终于有一个学校愿意接受插班学生了。

幼儿园的配套都特别好,唯一的缺点就是远,离家里有十几公里。

是有公交直达,但是一来二去也费时间。

看来以后还需要买一辆车,关雎直接头大。

生活的压力在女儿读书后尽显,他突然可以理解那些为了学区房而挣得头破血流的家长了。

办完手续回到家里已经快四点了,关雎这才有空看手机。

这一看可不得了。

池鹭被曝夜逛会所的词条被不下十个营销号推荐给他。

关雎心想是不是自己和池鹭被拍到了,一点进去看更不知道说些什么。

搂着池鹭的,分明是长发飘飘的大美人老板文总。

网上铺天盖地的谣言满天飞,有说池鹭交女朋友的,也有说池鹭交男朋友的。

可这些很快就被推翻,因为文朝雨的辨识度也很高,很快就被人扒出来搂着池鹭的是文氏的当家人。

一时间,舆论又变成池鹭被金主爸爸包养。

甚至有人把池鹭在会所当服务员的图片发了出来,言语之间暗指池鹭卖身上位,是个坐台老菊花。

“靠!”

关雎叉掉软件,对这群无脑狂怒的网友十分无语。

他发了条信息给池鹭,那边很快回复过来,说自己没事,让他别担心。

关雎又安慰了他几句,他想文朝雨应该会很快解决。

果不其然,上班的时候再搜索时,词条已经全部没了。

与此同时,文氏集团的官博还转出了池鹭之前来在河演出的消息。

【掌上云:老板娘驾到,统统闪开!】

简单又粗暴,直接堵住了悠悠之口。

以至于他纠结的镜子重圆还是没圆,应该就此有了答案。

关雎挺开心,他尊敬文朝雨,也很喜欢池鹭,作为真情实感吃了老板这么多年瓜的他来说,看到他们破镜重圆他也算是嗑到真的了。

晚上的时候钟擎带来了几套房子的资料,让关雎挑一套。

两套也可以。

“……这就是你们有钱人朴实无华的追人方式吗?”

钟擎抽着烟帮他翻资料,无所谓地说:“谁家不给自己的爱人买房子?”

好歹钟擎是说了爱人,没把他再当成想包养的金丝雀。

关雎脸上缓和了一点,但还是道:“我觉得没有必要买。”

“为什么?”

“还不需要。”

钟擎道:“你还是不肯接受我。”

这倒不是,关雎承认自己确实喜欢他。

只是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做,他也曾想直接破罐子破摔,和钟擎说他们之间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但他还是不敢。

他不敢赌一个大家族对于后代的重视,也还不敢赌钟擎对他身体的接受程度。

“没事,我等你,”

还没等关雎回话,钟擎就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他并不着急,他有十足的耐心等着关雎答应做他爱人的那一天。

关雎欣慰一笑,被钟擎搂着重重地吻了下去。

这几天钟擎要去省外出差了,关雎正好把一个月的假凑在一起休了,天天都去接伊人放学,然后带着她尽情嗨。

伊人现在终于能适应城市里面的生活,不再对周围的一切惊慌失措。

她会认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和其他小朋友说话也丝毫不怵了,关雎对此非常满意,宝爸的成就感极速飙升。

钟擎回来的时候关雎已经喝高了,他在厕所把人找到的时候关雎一脸难受地撑在洗手台前,头低着看向洗手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怎么喝这么多?”钟擎强压着怒气,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不像在质问。

刚刚钟擎已经和关雎打过电话,所以关雎也不觉得惊讶,回道:“几个…老顾客,不太好推拒。”

关雎打开水龙头洗手,钟擎在旁边扶着他一脸心疼,“早跟你说了,可以换个职业。”

他确实和关雎说过,觉得当服务员太辛苦,让关雎考虑换一份工作。

但当时关雎说自己挺喜欢这份工作,暂时不打算换。

钟擎非常看重一个人的事业心,便也没有再提这事。

“嗯……知道了…”关雎把水龙头关掉,“我…我已经在考虑了。”

钟擎神色微霁,一把将关雎抱了起来,“回去休息。”

其实也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关雎安稳地躺在他的怀里,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钟擎和经理打了声招呼,以免关雎被扣工资了不开心。

钟擎抱着醉呼呼的关雎,开始纠结要将他送回哪里。

他私心是送回自己家,但关雎每天都要回家,好似家里藏了什么离不开他的宝贝。

车上,关雎还是烦躁地扯安全带,他问钟擎:“怎么还不回去呀。”

醉醺醺的关雎说话像是撒娇,钟擎突然有点火热。

再一看他,胸前的纽扣解了三颗,快解到胸前,面颊边两坨嫣红,紧闭着双眼,嘴里却一直念念有词。

算了,钟擎决定不再做君子,他要把他的小鸟带回自己家狠狠地享用。

油门刚踩,关雎的手机闹钟就响了起来。

辛德瑞拉的午夜钟声响起。

钟擎就眼睁睁看着关雎突然睁开眼睛,一副清明的模样,说:“到时间了,回家!”

“……”

关雎家不远,拐个弯也差不多到了。

钟擎搂着迷迷糊糊的关雎上楼,奇迹般的是关雎越靠近家里越清醒。

他颤巍巍地开了锁,“你……你你你先,回去。”

关雎半个身子也还攀在钟擎身上,就要推着他走。

“……”钟擎感受着身体和他的摩擦,一股气血下流。

“小没良心的。”钟擎说他。

“不是……”关雎还想辩解,钟擎这时可不惯着他,单手把他往回搂,封住他欲辩解的唇。

一路纠缠着亲吻,客厅里连灯都没开,关雎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音,衣服边走边脱,到卧室门口的时候钟擎问他是哪间。

关雎心里紧张得要死,颤抖着指了外面那间。

幸好他把原来的健身室改成了卧室。

不知怎么地,钟擎感觉关雎进了房间以后就格外小心翼翼,压抑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

钟擎不想思考这种细节问题,这是他第一次来关雎家里,心里竟激动不已。

他难耐地把关雎压在床上,亲吻着他肖想了一夜的身体。

关雎被顶得舒爽,醉酒之后又清醒,身体的敏感度格外地高,但他极力忍耐着,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钟擎觉得稀奇,逗弄他的兴致越高。

钟擎把他侧翻过去,掰开他一条腿从侧边进入,一只手抓着他的手往后拉。

“唔……”关雎嘤咛一声。

身下的操干如暴雨般猛烈,关雎快要忍不住,只得随手抓来一个玩偶咬在嘴里。

摸了一下,还是伊人最喜欢的玩偶之一。

想到女儿,羞耻心愈加强烈,这一举简直是自讨苦吃。

钟擎感到他身下的穴口忽然绞紧,绞得自己快要投降。

不知道他嘴里的娃娃有什么魔力,竟能让他这么兴奋。

钟擎故意把关雎咬在嘴里的娃娃腿抽出来,“别咬了,我想听你叫。”

“不…不要,还给我。”关雎就想去抢。

“不给。”钟擎把娃娃随手一掷,落到床头柜上。

关雎眼里含泪,想骂他,又怕自己声音太大。

不如速战速决。

他转过来,含在体内的性器便滑了出来。

关雎面对着钟擎,说:“那…快一点,钟擎,快一点结束,求求你。”

钟擎眸光微闪,恨不得把他抓起来,用尽各种姿势,好好疼爱他。

“嗯。”

钟擎把他双腿折起,再次进入了他。

好舒服……好想叫……

可是他不行,如果伊人被吵醒……他不敢想象。

钟擎说是答应了他要快点,可是做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关雎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也忘了赶钟擎走,就这么沉沉睡下。

钟擎醒得很早,身侧关雎难得睡得沉昨晚玩得太狠,他自觉有愧就没叫醒关雎,轻手轻脚把衣服穿上就到客厅坐着。

关雎这租房位置很好,离在河很近,却没有繁华的喧嚣,闹中取静很是舒服,钟擎还挺喜欢这里。

可惜关雎之前不肯带他来,也就是昨晚醉得像滩泥不省人事拦不住他,才放他进来了。

只不过有些奇怪,平常做得恨了关雎要么骂他要么喘得销魂,昨夜硬是咬紧牙关不肯泄出一丝声响。

那也随便吧,他想怎样就怎样。

钟擎在这钟事情上没有什么所谓,摸出口袋里的烟咬在嘴里,正要嗑下打火机时,他听见身后轻轻一声门开锁声。

钟擎耳朵很灵敏,辨得出这声是来自最里的主卧。

职业特殊,很多时候钟擎不得不防备,但这么随意的开门让他发现,显然不是专业杀手。难道是合租室友?他咬着烟回头看——

抱着玩偶的小女孩,光着脚,揉着睁不开的眼睛,摇摇晃晃走出来,对着沙发上的人黏黏糊糊撒娇:“爸爸,我想喝水”

——看起来比杀手还难应付。

钟擎取下烟,目光在茶几上寻找,果然放着一个粉色的卡通水壶。

他把杯盖翻出吸管,沉默地递给她,一边用这几秒思索了关雎和一个三口之家合租的可能性。

一不小心又瞄见,她身后墙上挂着几张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合影,全是这个小女孩和关雎。

他居然有个这么大的孩子,他居然和别人有个孩子?

钟擎感觉浑身血液凝固。

女孩吨吨吨吸完这半杯水,终于起了点精神,睁开眼睛才发现哪有爸爸,就看见一个有点可怕的叔叔在盯着她看。

她也不怕,把水杯递还给叔叔,大着胆子问:“你是谁呀?我爸爸呢?”

这副假装气场强大的模样还挺像她爸。

钟擎努力演得有亲和力一些,接过水杯放好,压低声音说,“你爸爸在睡觉,我们不要吵他。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

炮友两个字实在也说不出口。

“真的吗?”小女孩悄咪咪把手伸进玩偶里,里面放着她的电话手表,按下某个键就能报警,“那我为什么没见过你?”

半截表带都露在外头,钟擎有点想笑。

长腿一迈走到她身边,假意拉住她做小动作的手,牵着她走去卧室。

他实在不懂照顾小女孩的感受,他如往常一样几步路,害人家还没他腿长的小女孩一路小跑,去看还睡得香的关雎。

嗯,一个完整的,睡得很香甜的爸爸。

“懒虫爸爸!”她对着钟擎甜甜地笑,指着床上的关雎小声说。

笑起来更像了。钟擎有些发怔。

小女孩放下心来,把玩偶紧紧搂在怀里。

她自己乖乖回房间去,过了会又出来,两手空空的,走进洗手间,过一会就是断断续续的水声,钟擎还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小东西的动向,猜测她现在应该是在自己洗漱,很乖。

他想起这个年纪的自己,应该是在洗地板上的血迹。

又是过了一会,小女孩抹着脸上的水渍走出来,仰着脑袋看着他,扯下手腕上的发绳举起来给他看:“叔叔可以帮我扎头发吗?”

那只长年练枪的手拎过缠着两颗水晶的发绳,钟擎忽然觉得这份量重如千斤。

他哪里会扎头发,只会给人脖子拧成麻花。

钟擎重新坐回沙发,小女孩挤进钟擎怀里,转过身去留个后脑勺给他,嘴里还小声哼着歌,显然是开心的。

钟擎小心翼翼拢起她柔软的发丝,脑海中过一遍见过的女性是什么发型,最后决定扎一个高马尾。

生怕自己手劲太大弄疼她,过于轻手轻脚的后果就是这边漏几缕那边漏几缕,钟擎手忙脚乱用手指给她梳理着,一遍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玩着手指,大大方方交代:“关、伊、人!”

钟擎这次是真的笑了,一个关关雎鸠,一个蒹葭苍苍,这一家人怎么就盯着一本诗了。

“今年几岁了?”他继续。

关伊人显然经常应对这些无聊的大人,一个数字脱口而出。钟擎敏锐察觉到什么,但没心思多想,给一个小女孩扎头发比单枪匹马闯敌营还难办。

总算把不听话的发丝握到手里,钟擎缠上发绳,一圈一圈绕好,终于把头发固定在关伊人脑袋上了。

只是很歪很乱,问题不大。

小伊人摸摸脑袋,顿时对钟擎看起来很靠谱的滤镜破碎。

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摸出口袋里的发卡别好没顺上去扎好的头发,气鼓鼓跑回房间去了。

钟擎搓搓手,小孩柔软发丝的触感和暖融融的体温犹残留着,身后房间睡着能共度良宵的人,身侧房间有个生动的孩子,一瞬间有一种他们才是一家三口的错觉。他又一次为这种微妙心情不知所措起来。

关伊人回房间换了校服小裙子,戴着一顶黄色小渔夫帽,背着书包出来,先是走到主卧往里看了又看。

爸爸好像一时半会醒不来,只好又和钟擎求助:“叔叔,我要迟到了,可以送我去学校吗?”

“你这么小就要上学了?”钟擎压下她帽檐,上面一行小字写着幼儿园地址,在十几公里外,有些远。

小伊人点点头,竖起大拇指:“我读小班啦!”

钟擎走在前头,先去开门。

他没上过幼儿园,不知道小班是个什么级别,只能敷衍地迎合她。

车里没有儿童座椅,关伊人坐在副驾,小小一个,晃悠着够不着地的小脚。

钟擎觉得她甚至没有手下那条狼犬大,怕她嗑着碰着,放低档位慢慢开着。

开车两分钟,他才想起什么来,问缩在副驾驶上的伊人:“你饿不饿,是不是要吃早餐。”

伊人好奇地在车里东张西望,闻言歪着头回答他,“我在学校里吃。叔叔,我八点不到学校就没有小红花了。”

大眼睛一眨一眨,钟擎有点受不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五十了,也不管那么多了,换下档位,一踩油门,一路只留下引擎轰鸣声。

小伊人兴奋起来,后视镜里甚至看见车位有焰火喷涌,她激动地问钟擎:“叔叔!我们是飞起来了吗!”

关雎听见隐隐约约的人声,宿醉后头痛欲裂让他无法多想,躺了很久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他枕了什么东西上,一股辛辣又暧昧的苦艾味道直冲颅顶。

他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是那个人留下的外套,身上是自己家的毯子。

钟擎昨夜在这里留宿。

关雎惊慌起来,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跑,外面没有钟擎,推开房门,里面也没有伊人。

他浑身发冷,心脏如同被冰冻,血液不再流通。

电话,关雎疯了一样翻箱倒柜找手机,却什么也没找到,大声吼着人工智能的名字也没有任何回应。

关雎瘫坐在地上,没有一丝活力。

钟擎见到了伊人,钟擎认出了伊人,钟擎带走了伊人。

他藏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会被发现,这要他如何接受?

大门咔一声,有人开门走进来。

钟擎提着早餐,皱眉看着瘫在地上的关雎,弯腰抱起他,心绪还在温软小女孩身上,也如同待她一样待他,轻柔地安置在沙发上,“你怎么了,酒还没醒?”

“伊人呢?我女儿呢!”关雎揪住他衣领,质问道。

钟擎只当他还在发酒疯,收敛着脾气回答他:“在幼儿园。”顺便把昨晚他遗忘在车里的手机递给他。

关雎抓过手机点开微信,置顶的小班家长群里有人艾特他:“关伊人家长,关伊人顺利到校。”附一张老师正在帮她梳头发的照片。

钟擎不再搭理他,沉默地点燃一根烟。

关雎关上手机,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长舒一口气。

沉默了许久,两人无形中对峙。

关雎思考着要如何平静地问他要回女儿,让他不要把女儿交给可怕的家族……

“你每晚都要按时回家,就是因为她吗?”

关雎木木地点头。

“钟擎,你别……”

话未说完就被钟擎打断,“你之前急急忙忙地离开,也是因为和别的女人……,也是因为她?”

钟擎脱口而出的猜测被关雎细心捕捉到,他就愣在原地。

钟擎误会他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和别人有了私生子。

男人会生孩子这事确实很荒谬,正常人应该都不会往这处想。

关雎喉头滚动,即使钟擎帮他把女儿送去了学校,但他不知道钟擎对于他的“背叛”又是什么看法。

关雎下定决心道:“钟擎,你别动她。”

钟擎眉头紧皱,掐了烟走过来。

“你觉得我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关雎已经顾不得他会不会,泪眼朦胧紧紧拉着的衣角,“你别动她,钟擎,求求你,所有的错我来承担,求求你了……”

为了女儿安全的父亲正在哭着请求自己的情人。

明明昨晚他们才在这里共度良宵,明明刚刚他才有一家三口的温馨感觉。

钟擎心里隐隐作痛,他伸手为关雎擦掉眼泪,最后长叹一口气抱住关雎。

“你别哭,她很可爱,也很…”钟擎无奈一笑,“也很像你。”

关雎揪着钟擎的衣角默默流泪。

这次倒不是因为紧张,而是觉得欣慰。

“我不动她,关关。若你还和四年前一样要走的话我才会受不了,我会接受伊人。”

关雎哭得更惨。

钟擎还能接受他,也不会动伊人。

他甚至想直接把伊人就是他亲生的荒谬真相告诉钟擎,可是有了软肋的他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软肋去冒险。

他还得再忍忍。

如果钟擎身后没有那个可怕的家族就好了……

想着想着,关雎下定决心。

他想看看钟擎是否真的爱他,他又是否有当一个正常父亲的能力。

如果可以,那他愿意落在这片洲渚之上,至死不渝。

不知是不是血缘之间无形的纽带,伊人很喜欢突然出现的钟叔叔。

而自从事情败露之后,关雎也不藏着掖着了,光明正大地把女儿带在身边,对于钟擎想和他一起回家的请求他也不全然是拒绝,若不是实在太累,都会允许钟擎和他一起回家,第二早上他送伊人去学校之后再去工作。

也算是补偿他们父女俩互相缺少的陪伴。即使他们还没相认,也熟络了许多。

钟擎带孩子不及关雎细心,但他也很有一套,喜欢带孩子去尝试新鲜事物,一来二去,伊人竟然也很黏着钟擎。

“小没良心,爸爸失宠了。”关雎悲哀地说。

伊人在埋头画画,听到关雎这句话,十分狗腿子的跑了过来。

香香一吻落在关雎脸上,“伊人喜欢爸爸。”

“哼。”关雎傲娇一哼,手却老实地把伊人圈在怀里。

不过父女俩的温情还没到三分钟,钟擎便拿着锅铲从厨房里面走出来。

“准备吃饭了。”

“好。”关雎放开伊人准备起身。

原本是关雎要给他们做饭的,后来钟擎进来观摩了一下,破天荒也要来尝试一下做厨的感觉。

那把刀使得利索,配菜在他刀下呈现出十分均匀的状态,因着他超常的臂力,他甚至无师自通学会了颠勺。

关雎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就被钟擎赶出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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