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春期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再去“午夜”,唐宇飞一副自知理亏的样子,偶尔发来消息也是说些闲话,大部分时候我懒得回他。
临近过年,不光段霄这个社会人士忙忙碌碌,我也得应付期末考试,被迫用起了功。
晚饭的餐桌上,段霄突然说:“不然出国上大学怎么样?”
“啊?”我茫然抬头,“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啊?”
“本来想让你在国内读完本科再出国的,我也放心些,不过仔细想想区别也不是很大,”他笑道,“爸爸在国外的朋友也可以照应你,害怕语言不习惯的话可以先上语言学校,也更舒服一些。”
我听他居然想了那么长远,知道他不是一时兴起,心下不由蓬乱:“出什么国,人生地不熟的,你是不是怕我高考分低给你丢脸?”
他绷起脸:“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给我丢过脸。”
“唔……”
“就是一个提议”,他缓缓道,“这样你也轻松些,这阵子看你好像瘦了。”
“没有啦,壮着呢。”我抬起手臂,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段霄笑着夹起一颗丸子塞我嘴里,“快吃饭。”
这一天晚上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雪。
我溜达到段霄的卧室门口,看他果然正准备洗澡,便晃悠进去,“背好痒痒啊,一起洗吧。”
段霄的浴室里有超大的浴缸,我拧开水龙头等着泡澡,另一边段霄却去开了淋浴。
他调好水温叫我:“过来先冲一冲,放水得等到什么时候,这么着急脱衣服,你也不怕冻着。”
我过去站到水洒下面,温热的水流打在皮肤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唔唔……有点烫。”
段霄笑道:“一会儿就不烫了,是你皮肤凉。”
他转身去拿浴液,顺便问我:“要用哪个?有石榴和薄荷。”
“唔……石榴好了。”
我看到薄荷那一瓶还未开封,我想要他的味道。
我站在淋浴喷头下,看着段霄缓缓褪去胯间深色的四角内裤,属于雄性的粗壮器官自布料里弹出,三角地带的毛发被修剪得很整齐,我悄悄瞄了几眼,趁他看过来前慌忙收回视线。
沐浴露打起浓密的泡泡,石榴的香气混着热水充斥在浴室之间,段霄上前自然地从我手中接过蓬松的浴球,帮我抹一抹背,随后又挤出一泵用在自己身上……
“要先泡还是先搓一搓?”
“……先搓一搓好了,背还真的有点痒。”
段霄笑道:“看来刚才进来的时候是假的有点痒痒了?”
“略略略……”我转身不看他,一会儿又蹭过去要他帮我搓背。
等我们在淋浴里洗过一遭之后,先前扔进浴缸去的精油球已经漫出一池的泡沫。
“就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段霄笑着迈腿进去。
我腰间扎着毛巾,直到下半身都浸到水里才拆下来,我们对面而坐,我将腿轻轻放在他的两腿之间,皮肤和皮肤隔着水流相触。随后缓缓后靠,潮热的水汽蒸腾着我的脸,不用看就知道我此刻一定脸泛潮红。
我一面和他脸色如常的说话,一面却在浓白虚沫的遮掩之下揉弄起自己的阴茎……
我感到失控,却不想停止,段霄毫无所觉地倚靠在我的对面,厚实的胸肌一半没入泡沫之中,汗液顺着脖颈流过挺直的锁骨,滑落在胸膛之间。
我的腿在他两腿之间,脚尖绷起时几乎能感觉到他性具的热度。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在他一臂之外的儿子,正看着他赤裸的躯体,在水中手淫。
我好想吻他,好想咬他饱满的下唇,我盯着他张合的嘴,听不清他说的话,只看见里头鲜红的舌尖一动一动,诱人至极。
太下流了,我怀疑自己是到了发情期,人类也会有发情期吗?
我不知道,可我的确欲望高涨,从我闻到段霄身上和我一样的石榴香气开始,我的阴茎便蠢蠢欲动。
阴茎在水中被手指摆弄,稍烫的水温像油,让欲火燃得更旺,我分裂出两个灵魂,一个在和自己的父亲泡澡说笑;另一个则隐匿在黑暗的炽泉里,做下世间最龌龊的勾当。
不同于水流触感的粘液自顶端滑落,它们与水不容,渐渐漂去池底,留下斑斑驳驳的肮脏痕迹。
“怎么脸这么红?”
段霄忽然上前来摸我的脸,他身体前倾,行动间单膝随着水波分开我的双腿,结实的肌肉隔着水汽与我相贴,几乎碰到我正在挺立射精的阴茎。
“啊——”我不由向后靠去,可后面早已是光滑的缸壁,我慌乱地应答着,语无伦次又不知所云,埋藏于潮湿间的性器却在他伸手握上我肩头的一瞬间又吐出一大股粘腥。
我翻遍了地狱的重刑,不知哪一门是该我所受。
十二冷雨
【是,主人】
——看到这条讯息的时候,我正在段霄卧室的柜架边找上次放在这里的笔记本。
他在床头歪放的手机突然发亮,短短三个字,把在暖阳中的我冻得发抖。
我克制再克制,终于还是解开了他手机的密码锁……
通讯软件里,我那颗憨憨的白色海獭头像排在最上端,下面一众飘红点的未读消息,我一个一个划过去,很快找到消息来源——头像是顶着蓝色帽子的小鱼,名叫陆水,这名字一时分不清是昵称还是真名实姓。
我点进去,心如擂鼓,长长的不知从何日开始的记录划不到头,我想看清楚些,眼前却像罩了一层白雾,越是用力,越是模糊……
最后,我只将入眼的时间地点记得分明——今晚、午夜、8:00。
此时,是上午十点钟。
段霄正在书房,我僵着身子挪步过去找他。
“爸爸。”
“嗯?”他将视线自屏幕上移开,脸上泛起笑容,“怎么了?”
“我想吃烤鸭。”我说。
“中午吃?”他招呼我过去,轻轻攥我的手,“要吃哪家,出去吃还是让他们送来?”
我感觉手指发麻,嘴上说着,“中午不想吃,晚上吃好不好,我们去翠竹轩。”
“……”他微微停顿,接着说,“晚上爸爸有事要出去,要不给你叫到家里吃?”
我问他:“有什么事?”
他笑着说:“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应酬。”
“那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他微皱着眉看我,笑容里有一丝无奈:“你不是最讨厌那种场合了?”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饭。”我感觉喉咙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堵塞,发音正常,气息却如沙砾一般,磨得我生疼。
他愣了愣,“那先陪你吃完我再去好不好?”
我看着他,看到他微蹙的眉心下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里的一点歉意和不解。
最终我只是低下头,说,“……算了,爸爸去吧,我们改天再吃。”
说完,我转身走开,没有再去看段霄的表情。
…………
唐宇飞来找我的时候我还在发呆。
他的样子有些小心翼翼,像是担心我仍在生他上一次的气,语气也难得地带上温软,“放假了?前阵子不是还在忙着复习。”
“嗯”,我看他一眼,视线顺着他的方向环顾这大厅,“今天也很热闹。”
“没和你说过?”他说,“今天是特殊会员日,每个月的28号都是。”
“啊?”
“我忘了和你说”,他说,“之前正好都没在今天来过,这一天来俱乐部的会员都会在三楼露个面的,不管是什么等级,说白了,其实是让普通会员可以围观到高级会员的日子,有缘分也可以趁机讨教,甚至试着勾搭一下,所以大家时不时会来凑热闹。”
“哦。”我点点头,对他口中的什么高级会员没什么兴趣,什么等级不都还是人么,有什么好看的,我要是高级会员就避开这一天,像猴子一样被围观听起来可舒服不到哪去。
“我以为你是想过来围观一下,一般除了重大节日,俱乐部里人就今天最多了。”
“哦。”
可能是看我懒洋洋的,唐宇飞渐渐也不再找话说,只是和我挨着坐在一起。
今天的面具款式是简约的纯金色,金属光滑的亮面初时微微泛凉,戴久了便染上自身的温度,有些闷闷的热。
周围人来人往,偶尔会有人看向我这里,也许是好奇一个高级会员的身边为什么会带着一个新人,我慢悠悠地想起,身边这个男人其实也是今天被迫被围观的猴子,只是他经常与我在此相见,反倒让我下意识忽略了很多东西。
“你……”
“你……”
我们同声说道,随后又同时停下,转头相视,忍不住都笑起来。
“你先说。”我说。
“今天过来是想看点什么?”他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在家有点无聊。”
我不知道会不会在这里见到段霄,只是待在家里就会控制不住地想象,脑子里的画面让我烦躁不堪,干脆过来这里,即使看不到他,我们也存在于同一个空间……
只是没想到今天竟然是什么会员日,按照唐宇飞刚才所说,今晚所有会员都会在三层的大厅里逗留一段时间,那他……也会来吗?
这么无所事事地坐了一阵子,远处骤然喧哗起来。
“怎么了?”
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抹熟悉的绿……
是段霄,他真的来了。
我们之间很有些距离,照理我不该这么快看到他的,可我对他实在太熟悉,只是倏忽而逝的一个侧影,就已经足够清晰。
他穿一件深咖啡色的西装,脸上遮着一副暗金色的面具,上面蜿蜒镂刻着一些纹路,我在圣诞节那天送他的那枚祖母绿领带夹在暗调的布料上散出柔光。
他戴着我送的礼物来这样的场合。
一时之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人越众上前搭话,那是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穿一件刺绣藤蔓的乔其纱旗袍,裙摆在大腿中部开叉,行走间露出白皙的肌肤。
他们似乎熟识,段霄没有拒绝对方的靠近,两人一前一后步入了大厅一侧的围幔之后。
从始至终,他没有向我在的方向看过一眼。
“……是他啊。”唐宇飞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我转头看他,“你认识?”
唐宇飞笑道:“不光我认识,整个俱乐部都认识才对,这就是我之前和你提到的有专属sub的那位,平常可真的非常少见。”
“……那那个女人是?”
“唔……”唐宇飞笑道,“可能是他的某位露水情缘吧。”
“他喜欢……女人?”可两个月前在家里的明明是个男人。
“也不是吧,好像男女都行。”唐宇飞道。
“……这样。”
的确,若不喜欢女人,我又从何而来。
“你不会是对他有什么想法吧?”唐宇飞惊讶地看我。
他看上去有些哭笑不得,“可不要一上来就挑战这种高难度哦,他啊,手很黑的。”
“啊?”手黑?
“上次表演看见的那个好看的男人下手重不重?”唐宇飞问我。
“额……挺重?”
“这位可还要更重哦。”
我皱眉问道:“你见过?”
唐宇飞一顿,随后说:“算是吧,有一次他的sub出了问题,可能是脚踏几条船吧,被他当众教训了”,他似乎想起来什么不太愉悦的事,“惨不忍睹。”
可我只是问他:“你不是说没有人见过他的sub?”
“……”唐宇飞有些无奈,“你这抓重点的功夫……理解一定分很高吧?”
“短期关系也是关系,挑战do的权威就要等着吃教训。”他缓缓说。
我没有说话,只感觉头脑中一片混乱。
未等我理出头绪,大厅角落的帷幔内突然传出高亢的呻吟——
“哈啊——!!”
原本略有嘈杂的厅中瞬间安静下来。
我下意识扭头去看,正是段霄方才进入的方向。
女子失控的呻吟在寂静的厅中连绵不断,只是声音,就不难想象她如今在经历什么,那声音饱含情欲和羞耻,是忍之又忍却无法压抑的色情呼喊……
他们在……干什么?
我脑中嗡嗡作响,眼前人潮仿佛川流不息的江波,荡漾着,映花了我的眼。
唐宇飞说:“咱们走吧,今天有点太刺激了,别教坏了你这小朋友。”
他伸手像要拍拍我,却被我一把攥住,“带我上楼去。”
“什么?”
“带我上去。”我感到寒冷,身体无法克制地微微打颤,恐怕我的表情是僵硬又奇怪的,唐宇飞自一侧低下头看我,倏忽间他的眼里仿佛泛起奇异的惆怅,随后又转成担忧。
我说:“我想再试试。”
人的情绪有时真是荒唐,明明是满怀着悲哀和怨愤,到头来,却激出一股蓬勃的情欲,卷着无数残念,在身体里叫嚣。
开着暗光的内室里有淡淡微甜的香气,我被锁困在床上,侧着脸嗅了许久,才想起那应该是栀子的味道。
唐宇飞收起了那把摇椅,这一次我没有在窗边看到它。
他带我进入内室,照旧替我选好柔软的单衣。
待我换好衣服之后,他将我双手背后捆缚起来,如今,我只能用一侧肩膀着力支撑自己。
他帮我将遮住眼睛的碎发拨开,“少年人,要小心不要被欲望迷了眼哦。”
我被他的语气逗笑了,牵一发动全身,好不容易平衡下来的姿势又摇晃起来。
他笑着帮我摆正姿势,随后轻轻揉搓我被捆绑的手臂,一点一点向上摩挲,直到我的脖颈。
“要不要试试项圈?”他问道。
“项圈?”
“是啊”,他的表情隔着碎发看去仍是温柔的,“我新入了一套皮具,是全新的,没有人用过。”
“……好啊。”我说。
他便起身,打开里侧的柜门,拎出一只皮质手提箱来。他将箱子摆到床上,开启两侧的锁扣,金属部件发出清脆坚实的声音,箱盖打开露出里面收纳有序的内容物。
唐宇飞看我一副好奇的模样,将箱子转到我眼前展示,“看看能认出几样来?”
一整套深色的皮具被整整齐齐安置在箱中,里面有几卷质地不同的鞭子,散鞭最占地方,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道具,结构复杂,做工精致。
打开的箱盖内侧像个首饰盒,挂着许多或细小或纤长的不明器物,最显眼的是当中那只项圈,黑色的皮料打磨精细,银色的金属扣泛着暗哑的光,当中的地方有一个银环,可以连接牵引绳。
“……这很贵吧?”
唐宇飞失笑道:“还好,你可真是个务实的小朋友。”
我也笑起来,嘴角疲惫地上扬。
他将那只项圈取下,解开搭扣,随后托住我的后颈,将我慢慢扶着坐起身来。
我跪坐在大床中央,微微仰头,唐宇飞没有急着为我戴上它,他单手握住我的脖颈,拇指缓缓在我颈侧抚摸,像在测量那根动脉的跳动频率。
随后,他将皮料贴上来,“如果觉得紧就告诉我。”,鞣制的皮革紧贴住我裸露的皮肤,我轻咽一口唾液,喉结上下滑动时感觉到细微的束缚。
他帮我仔细调整了项圈的位置,双手在我脑后慢慢动作,让我想起上一次他替我摘去面具的样子,他的胸膛因为在床上半跪的姿势而紧贴过来,几乎挨住我的鼻尖,我又闻到和上次一样的香水味,因为这一次距离更近,时间一久被熏陶得有些泛晕。
“好了”,他身体后撤,笑着端详起来,“很适合你”。
我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他脸上的表情似有赞赏,令我多少有些安心。
唐宇飞伸手自后拉扯皮圈,说,“轻微的窒息感可以增强性欲,这样会有感觉吗?”
“嗯……”我不自主地后仰,勒紧的感觉在脖子处酥麻成一片,胯间的性器随着颈间的动脉搏动,泛起轻轻的疼。
“喜欢吗?”他问道。
“嗯……我不知道……”我的身体下意识跟着他的力道向后仰,被他另一只手揽住。
他轻笑起来,“不要思考,感受身体的答案。”
他手下的力道徒然增加,一手控制住我的身体,让我不至于歪倒,另一只手不断向后牵扯我颈间的项圈,同时曲起一侧的膝盖,轻轻顶在我的胯间。
呼吸越来越困难,我听到自己喉间发出断续的气音……
“会太紧吗?”他问,“要不要停下来?”
“额……不……”
他低低地笑出声,一面继续,一面在我耳边轻声道,“真是淫荡的小朋友。”
“唔……”
“呼吸放慢”,他缓缓说,“很好,做的很好……”
他的手时松时紧,每每在快要到达顶峰的时候便慢下来,让氧气充盈鼻端,随后又逐渐加力,缓缓地调整着予我的快意。
他的膝盖隔着软绸顶弄我膨胀的欲望,时重时轻,有几次我难耐地挺胯想要更多,都被他轻易后退躲开,几次之后,我便不再做无用功。
“很好,小朋友很乖哦。”
我在他轻柔的引导中醺醺然,头脑发空,只能感受到身体的节律,体验被他握在手里的感觉。
“额……嗯——!!”
不知多少次在窒息的边缘徘徊过后,巨大的快感冲袭而来,我只看到眼前闪出一片模糊的白光……
“嗯……”我沉沉地呼吸,全身发软,被唐宇飞虚虚搂在怀里。
“怎么样?”他轻轻抚我的背,“比自己撸有意思吗?”
“什么话……”我无奈道。
他笑着说:“有对比才会有高低,你能拿来比的不就只有撸了?”
要不是我现在浑身没力,非给他一肘子不可。
这一夜,我以为自己会无法入睡,可实际却是一夜无梦安眠,再睁眼时,已经是再去和段霄腻歪,没想到随后又有人敲门,这一次来的是秘书处的董华姐姐,她托着茶盘进来,上面放的却是一杯冒着气泡的薄荷柠檬茶,手里还拎着一个不小的牛皮纸袋。
“给小锦的零食。”
她笑着说,与段霄示意后径直把东西拿到我面前的茶几上,“早上来得迟都没看到你,还是蒋特助出来说的。”
我看着面前的零嘴饮料有点赫然,他们跟在段霄身边的时间都够久,于是就总还把我当小孩子。
“谢谢姐姐。”
“乖~”
这一小会儿折腾,书是彻底看不下去了。
我望向不远处的段霄,他也正笑着看我,逆光的脸轮廓锋利,但眼神总是温柔的,“吃不吃?”我摇摇手里的纸袋。
“你自己吃吧。”他笑着拒绝。
……
陪家长上班是件无聊的事情,尤其是在对方拒绝进行一些办公室情趣的时候。这一整天,我在段霄的办公室里吃吃喝喝,偶尔与他说话,看着一批又一批的人进进出出。
他真的很忙。
“爸爸”,我趴在沙发扶手上朝他探探手,“今天要加班吗?”
段霄从屏幕前转过脸来,“不用”,他看我懒洋洋的样子不免失笑,“无聊了吧。”
“倒也没有”,我微微坐正,“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忙。”除了午休吃饭的时间,他几乎没有再休息,无数已经被整理好的事务需要他来调整决策,往往是这一件还在讨论,下一件已经等在门外。
段霄笑着起身,几步到我身侧,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嗯……让我的小锦空坐了一天,晚上补偿你好不好?”
他的吐息渐渐混上引诱的气声,俊逸的脸孔上泛起狡黠的神情,“一会儿先去吃饭,之后就回家去”,他屈膝在我身前,一只手掌捧起我撑在沙发靠手上的脸,唇与我相触,张合间抿吮我略微干燥的下唇,“回去,然后……”
“……唔嗯……”
湿热的舌探入微启的唇间,未尽的低语被我们吞食,滚落去昏暗的巢穴。
……
水汽蒸腾之间混杂隐秘而颤抖的滴水声,我在一片潮湿的雾气中喘息……
好热……热……
段霄的手自后环在我的腰间,那双厚实温热的手兵分两路,一面在我汗湿的腰间抚弄,一面掌住我勃发的性器,掌心细微处的薄茧在敏感坚硬的柱身上留下战栗的痕迹……
“……唔……唔……”我的声音忍不住地发颤,耳后听到他短促的喘息,他在笑,手间的动作却也泛出几分难耐。
“……爸爸……嗯——!!”
浴缸壁又湿又滑,挣扎间我的手指从勉强撑着的瓷壁上错开,彻底陷入身后人潮湿滚烫的怀里。
“啊……”
段霄的手宽厚修长,指腹与虎口处有一层薄薄的茧,他时快时慢地逗弄着掌中的性器,挑起我难言的羞耻与快意。
“好……唔……再快点……爸爸……”
段霄笑着凑近我的左耳,“这么快?”他话里有话地戏弄,手指灵活地蹭弄撩拨,没多久,我便丢盔卸甲。
浓白的浊液混在温热的水流中,渐渐溶开、下沉,段霄继续缓缓撸动我半软的阴茎,将残精挤尽……
“舒服?”他吻吻我的耳廓,舌尖在上面留下浅淡的湿痕,双臂紧紧环住我脱力的身体。
“……唔嗯……舒服……”我的声音还有些喘。
段霄笑着吻我的发顶,“小色鬼。”
我不承认,“食色性也,你硬得都要膈坏我了。”
我紧挨着他,腰臀之处感受到的那份炽热比浴缸水流要灼人百倍。
说着话,我探手向后,只是才摸了个大概就被段霄挡开。
“不许乱动。”他说。
我偏要动!
拥挤的水流搅弄出凌乱的声响,我急急转身过去,半跪在池中,段霄的身躯在眼前分明,他健硕的身体半靠在池边,隔着清水能看到他胯间高昂的阳具,深色的柱身上青筋虬结,血管膨出蜿蜒的痕迹……
看我转过身,他的表情有片刻讶异,狭长的眸中沉沉,仿佛风雨欲来时的昏暗与隐忍。
“……爸爸”
他又一次抓住我向前的手,“小锦,别动。”
又是这样,这不是他第一次与我亲近,这段时间里他帮我发泄过许多次,用手,甚至在一次情热之间笑问我想不想用嘴……可不论我被如何的拽入热潮,露出沉溺的模样,他总是这样……放任自己的欲望勃发,却不管它,也不要我管。
我们在逐渐冷却的池水中赤裸着对峙,这是多么荒诞的场面,年长的男人拒绝他的孩子为自己胯下的那根东西发泄,即便它早就硬得一塌糊涂。
他到底是为什么这么能忍?
我明晰他的拒绝从何而来,与自己的孩子变成情人已经足够荒唐,他不能接受亲子相诱的床事,为我发泄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他不肯让自己的精液在自己儿子的手里释放。
我甩开他的手,向前扑着拥住他,我们胸膛相贴,在飞溅的水流里毫无间隙,耳边鼓噪的心跳渐渐同频,我揽住他宽厚的肩,声音清晰而坚定,“我要你,爸爸,我要你。”
他环着我腰的臂膀一紧,“你真是……”他无可奈何般地狠狠掐住我的腰,一字一顿,“真是不像话。”
下一刻,我被掀翻在微凉的浴缸里,双手自后被束着举过头顶,段霄一手制住我的双臂,一手撑住我的下巴以防我磕到瓷缸边沿。
我感觉到身后滚热的身躯,双腿间被炙烫的阳具插入……
“……唔……啊……”
段霄的手缓缓下滑握住我半软的阴茎,手指轻车熟路地挑逗几下就让那里重新硬挺起来,他笑,“年轻人。”
腿心之中的那一根存在感太强,我被重新搂住背对着贴入他怀中,会阴处被烫得发颤,下一刻,段霄将我们都阴茎并在一起,撸动起来……
“……唔啊……好烫……”
敏感部位被另一根贴上,两根器具紧挨着,我几乎能感觉到段霄阴茎上搏动的脉搏……
“为什么不肯乖一点”,他粗喘着啃咬我的耳垂,“总是不听话,总是要一些不该要的东西。”
“……唔……”男人滚烫的吐息几乎烫坏我,模糊的情欲之间带着微不可察的愤怒。
“小唐说你很喜欢这样”,他的手在我的脖颈间缓缓收紧,“是喜欢吗?还是只喜欢和他玩?”
“唔……额……”呼吸被骤然控制,我无法言语。
“坏孩子,我的坏孩子……”段霄吻上我因窒息而张开的嘴,舌头卷住我无力的舌在口腔中搅弄,将里面横溢的津液涂满粘湿的内壁。
“额……啊……”我在这忽紧忽松的玩弄里头脑昏沉,他另一只手还裹着我们的阴茎不停动作,拇指时不时剐蹭我敏感的龟头,滑溜的前液将两根性器染得不成样子……
“唔……唔……”
“……走神了?”他退出我的口腔,舌尖将外溢的口水舔舐进我无法闭合的唇,“还是爽得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的样子恐怕已经糟糕透顶,可我爱死段霄在我颈边的喘息和狠戾的啃噬……他的手逐渐收紧,几乎将氧气尽数挤出,再多一点,再多一点……我两眼无法控制地翻白,敞开的口唇涎液淋漓,不断起伏的胸膛在水面上留下道道涟漪,再多一点……狠狠地,弄坏我吧,爸爸……
“……唔……额——!!!”
骤然涌入的空气像开闸的洪水,我的腰胯疯狂向前挺动,四溅的精液随着晃动的阴茎洒得到处都是,冲破所剩无几的池水溅射到我的胸膛……
太超过的快感令我浑身脱力,靠着最后一点力气,我终于得以触上段霄仍插在我腿间的阴茎,他射了,阳具稍显疲软,粘稠的精水糊满了我的腿心。
“坏孩子……”
在彻底脱力沉入梦境之前,我听到耳畔传来段霄的低吟。
深色的陶锅里番茄汤“咕嘟咕嘟”地翻滚,食材染上茄汁,泛出暖暖的香气。
“这个忙你是非帮不可。”唐宇飞一面往锅里下牛肉卷一面说。
“还真是理直气壮啊唐先生。”我夹起一块豆腐放到料碟里晾着,“谁让你管不住自己的。”
对面的男人难得露出一脸吃瘪的挫败表情,他张张嘴,将空盘放去一边,随后叹气道,“怪我,我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我不以为然地哼笑,“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全体男人没同意让你代表。”
“你呀!”唐宇飞气笑了,“嘴皮子可真是越来越坏了你。”
虽这么说,但他依旧帮我捞出肉卷放在盘中,又顺手给我添了饮料。
“反正你在俱乐部的时候一直戴着面具,出了门没人知道你是谁。”他说。
“好像有点道理”,我在他对面大吃二喝,笑着看他,“不过嘛……”
“什么?”
“一顿饭就想收买我也太便宜了点。”
“……”唐宇飞无语,“又想干什么啊少爷?”
我凑前去和他轻声言语,看他先是愣怔,随后一脸无奈地点点头,这才同意帮他这个忙。
据他说来,几天前他认识了一位新人,两人颇聊得来,喜好也十分相合,于是进行了几次约会性质的尝试,只是唐宇飞目前没有确定长期关系的打算,但对方却单方面默认他们正处于确认关系前的暧昧与磨合阶段。
毕竟是有过肌肤之亲的关系,唐宇飞不想拒绝得太生硬。
他和对方言之凿凿地表示自己已经有了要结契的对象,原本盼望对方听后可以骂骂咧咧地离开,没想到对方异常执着,定要亲眼看见才行。
俱乐部圈子没有多大,双方又都算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唐宇飞不想搞得太难看,恰好我在俱乐部中与他形影不离也有一阵子,还一直戴着面具从未用真容视人,实在是最好的人选,便拜托我帮忙演一场戏。
依我看这家伙明显是因为前男友的突然出现有点心不在焉,随便找了个人做心灵安慰,没想到对方想和他来真的。
哈,活该。
“反正你也单着没伴儿,干嘛不直接试试在一起算了?”
“……”唐宇飞无语,“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这下轮到我无语了,“请问你在说什么胡话,是谁和人家滚到床上了?”
“……”
他心虚地端起大麦茶掩住下半张脸。
虽这么说,但我还是答应帮忙,只是在俱乐部里配合着演一场戏而已,何况据唐宇飞说,结契的过程sub一方完全可以一言不发,不光是脸,甚至连声音都不必被人听到,再隐秘不过。
唐宇飞与我简单讲解了流程,虽然是圈中堪比婚姻的契约签订,但其实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操作——
由do在俱乐部申请仪式举行之后,双方便可发函邀请自己的友人参加,其余俱乐部会员可以在当日进行友好围观,整个仪式最关键的步骤是ds双方在众人的见证下在契约书上落下名字,从此,两人便专属于对方,任何不经双方知情同意的与第三方的关系都将被视作对关系的背叛,契约自动失效的同时,背叛方也将受到整个俱乐部圈层的驱逐。
“可是这样一来,你以后真想和谁结契的话要怎么办?”我问道。
唐宇飞只是微笑着看我,片刻后轻声笑道,“谁知道呢。”
“……”答非所问,我朝他翻个白眼,没再追究。
……………………
几天之后,唐宇飞与我联系,为了方便我的安排,仪式的时间订在周六的晚上,他还在微信上发来了定制面具和项圈的款式图任我挑选。
唐宇飞:【时间有点赶,太复杂的样式可能不好做了,这几款是我让设计师加班搞出来的,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样子,还可以改。】
唐宇飞:【图片1jpg】
唐宇飞:【图片2jpg】
唐宇飞:【图片3jpg】
唐宇飞:【图片4jpg】
唐宇飞:【图片5jpg】
唐宇飞:【图片6jpg】
设计镶嵌风格迥异的金属面具和项圈或古典或潮流,各有各的好看,我相信唐宇飞总不会在上头镶假宝石,如此说来那些璀璨夺目的红绿白蓝在美学价值之外一定还会有着颇高的金钱价值。
我:【不必不必,这也太破费了,咱们一切从简一切从简,唐总少花点,小锦少赚点。】
唐宇飞:【……】
唐宇飞:【选,已经很简洁了。】
啧啧啧,既然霸总都这么说了……
我:【……那要第二个吧。】
其实我更中意最后一幅图上复古祖母绿的款式,感觉与段霄十分相衬,可随即我意识到这只是与唐宇飞帮忙性质的玩闹罢了,便选了看起来最简单的一款。
…………
时间很快,我提前与段霄说好周六要和朋友出去,他自然不管束,只问我要不要送,在得到否定答案后又温声嘱咐我注意安全,我“嗯嗯”地答应,嬉笑着吻吻他的唇,“爸爸要好好在家等我回来哦~”随后便拎着包出门。
我首先抵达了和唐宇飞约定的地点——距俱乐部不远的酒店房间,确定了门牌号后我直接按下门铃,在门开的瞬间挤进去,随后掐着嗓子道,“唐先生,你的特殊服务已经送达,我是金牌技师666号,请问是现在就开始吗?”
唐宇飞被我夹得猝不及防,要笑不笑地勉力配合,“那这位666号技师会些什么呢?”
“哎呦~那还不是都看您的意思啦,您是想来硬的还是来软的?”
“……我,噗——”
我看他这么快就破功嘲笑道,“真是的,好没用的大人哦,世界果然是要靠高中生才能拯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用的大人兀自笑个不停。
笑闹一阵,他自一旁的衣架上取下一套定制的西装给我,“也没来得及给你量身,我估计着和裁缝说的,应该没问题,你先换好看看。”
“还有衣服啊?”
“不然呢?难道要你穿着帽衫出场吗?”
“讲究,真是讲究。”我笑道。
藏青色的西装剪裁利落,布料柔软而有份量,暗纹蜿蜒着隐入针脚,泛出淡淡的植物味道,内搭的衬衫意外不是常规款,胸前翻卷着层叠的蕾丝花边,同色的刺绣细密的点缀其间,整套衣服的搭配复古又不夸张。
“不错嘛”,我对着镜子左右转身,“小唐同志事儿办得很好。”
唐宇飞嗤笑着拍拍我的头,“没大没小,再试试这个。”
他打开一旁桌上的丝绒首饰盒,是银白色嵌海蓝宝的项圈与面具,即便这已经是之前给我看的设计图中最简约的款式,看到实物后也依旧让我忍不住在心里发出“哇——”的声音,珠光宝气虽然寻常,但眼前这两样东西却格外吸人眼球。
两件器物一脉相承用了银色的金属,但并没有闪着晃眼的光泽,是用特殊工艺做了哑光处理,细碎的宝石随着花纹装点毫不突兀,半面面具的左眼角顺着眼尾拖出一抹弯钩似的月亮,用海蓝宝石嵌出一汪如水的冷,看着有几分熟悉,项圈之下也是一样,坠着弯月。
我拿起面具试戴,很贴合,比之前那些统一发放的货色好了不知多少倍。
“这也要试?”我指指另一边的项圈。
原以为只需要在仪式上让他直接给我戴上就好了。
“你说呢?”他笑道,“总要试试大小,万一不合适呢。”
“……好吧。”
我伸手去拿却被唐宇飞轻轻挡开,男人的手温热而干燥,“这个我来。”
裸露的皮肤被沁凉的金属贴紧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细密的轻颤。
“真好看”,唐宇飞看着镜中的我,“我把我的月亮给你。”
金属渐渐被体温浸润,片刻前的凉意变作热度,粘在不透气的皮肤上,缓缓升温。
我忽然想起这月亮的形状原来是和唐宇飞的那枚祖母绿如出一辙。
…………………………
之后的一切令人猝不及防。
我自认考虑了这场戏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却唯独没有考虑到自己身上。
我既没有思考自己也同时被契约绑定会如何,也没有顾及到段霄对此的看法,毕竟于我而言,自己并不属于这个圈子,所谓的神圣契约自然也就管不到我,而带着这样的心情出席的仪式对我来说更是扮家家一样的走过场,直到我看着款款向我走来的人影,角色扮演一样的淡然心境在瞬间被掀起波澜……
窃窃的私语声在耳边嘈杂,又渐渐远去,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顺着脉络、骨骼、血肉,在耳道中落下震声。
窸窣的人群中,段霄缓步向我走来,皮鞋落在微蓬的地毯上,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近。
厅中璀璨的灯光在他的金属面具上留下微蓝的弧光,顺着繁琐而古老的纹路潜藏,时隐时现、明灭无常……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熟悉的声音在陌生的场合响起,如同梦境,“脾气这么大,几天没顾上你就和我闹别扭?”段霄含笑说着,他的手轻轻摩挲我露出的侧脸,手臂不容挣脱地环住我的腰,转身面向围观的人群:
“家里的孩子和我闹脾气让大家见笑了,这次仪式作废,只是小家伙搞出来想和我撒娇而已,抱歉,为表歉意,下个月的展示表演我会亲自出场。”
他的声音里满是纵容,搂着我的那条手臂却紧如磐石,直到我们回到家中,我还如堕梦中一般的懵懂着。
而段霄直到此刻才缓缓摘去遮住自己半面的饰具,平静的脸上表情淡淡,眼瞳里闪过窗外密林的影子:
“现在,我的小朋友该好好和爸爸解释解释‘和朋友出去’这件事了。”
二楼末尾的这间屋子如今空空荡荡,曾有的那些木质的、皮质的、金属簇拥的物件器皿通通没了踪影,它空旷而静谧,呼吸声在这夜里清晰可闻。
我原以为这里是我再不会踏足的空间。
如水漾的月色透过淡彩的玻璃照射进来,落在我和身后人的身上。
段霄的呼吸在我背后时缓时沉,他装束未变,仍穿着在外时的西装,光滑的鞋底在木制地板上踩出扎实的步响。
我被按在椅中,坚硬的木器坚实厚重,没有温度,转身被禁止,这是进门后段霄对我的要求,或者说叫它‘命令’更为贴切。
我在这样空旷静默的场所里被迫端坐,尽力去听清身后人的步伐与其间隐藏的情绪……
短暂而长久的沉寂过后,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出声,“爸爸?”
段霄隔了片刻淡淡回应,“……嗯?”
“你生气了吗?”
他没有回答,但我听到他浅缓的吐息和未隐藏的哼笑。
“我——”
“别说话。”
段霄打断了我,自后伸一只手轻轻抚我的脸,他的手宽厚、温热,骨节分明的指上带着薄薄一层茧,摩挲间带起几不可识的疼痛。
段霄的手指分开,两指顺着我的下颌磨蹭,拇指一点点蹭近下唇,余下无名指和小指似无意般划过我上下滚动的喉结,修剪齐整的指甲与皮肤相接,留下一点坚硬的触感。
“还记得这里吗?”段霄问道。
“……嗯。”
“爸爸把东西都丢掉了,我们不需要那些。”
他又一次这样说,之前他曾在我购入乳夹时玩笑着说过这样的话,这一次倒不再像是玩笑了。
“为什么呢?”
段霄没有回答,只是轻轻问道:“为什么……答应他?”。
“我没有,我是说,没有真的答应,也不是……是帮他个忙演戏而已”,说起这个我有些语无伦次,“他被人纠缠,拜托我帮他个忙,反正俱乐部以后我都不会再去了,没人认识我,不会有什么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