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在同一个坑里跳进去两次
一开始的时候霸总一直赖在我那个房子里住。
我手上资金有限，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大城市也买不到什么太好的房子。
地段不行，离霸总公司很远，他每天都要开车来回个往返，跟通勤一样，我看着都替他累。房间面积也不算太大，两室的房子，一间被我用来当杂物间装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剩下的那点空间一个人住还好，但两个人一起住进去的时候就显得有点逼仄了。
之前和万人迷在一起的时候，霸总也不是经常回他那栋大房子里，他很长时间都是住在公司附近的那栋房子。
我说季总你整天这么折腾累不累啊？
他说还好。
霸总这人是真的勤奋，好像不知道困一样，浑身的冲劲。
每天早上我困倦地睁开眼，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回笼觉。
人家霸总在睁眼后的几秒，神色就已经变得很清明了。
我觉得他这个是特异功能，一般人轻易学不来。
怪不得人家能赚到钱呢。
后来我买的东西有点多，把屋子都给塞满了。霸总觉得我买的那些东西都很没有营养，没用，还占地方。
不过霸总的一大好习惯就是，他屁话少。
他隔天让我收拾收拾准备搬家。
我住进了霸总那栋巨巨巨大的大平层。
和我那个猪窝一样的房子不一样，霸总家里干净得好像是什么刚装修好的样板间，要不是卧室衣柜里有几套他常穿的衣服，我都怀疑这地方根本没住过人。
不过住了两天我就懂了。
每天定时有人来打扫，吃饭都有厨师上门来做，房间想乱都难。
时隔小半年，我终于又吃上霸总家厨师做的饭了。
感动得我当天多吃了好几碗。
除此之外，我好像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就是霸总真的好粘人。
见面的时候粘人，见不到面的时候，电话、信息也根本就没怎么断过。
他在我生活里出现的次数太频繁了，频繁到我已经完全适应了他的存在。
霸总刚给我发了消息，说他晚上有应酬，可能会晚点回来。
我说知道了。
回完消息我倒扣过了手机，手指摩挲着光滑的金属外壳，脑海中放空了思绪在发呆。
我觉得这种状态很不对劲。
干嘛啊。
非得让我在同一个坑里跳进去两次才行吗。
我乱七八糟想了半天，同样也睡得很晚。
客厅灯火通明的，我坐在沙发上，身后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男声。
“怎么还不睡？不是说了不用等我了吗。”
又来了又来了。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
我说你少自作多情，谁等你了。
霸总短促地笑了一下。
我说你笑什么。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过身去看他。
霸总身上只穿了一件很单薄的衬衫，领带不见了，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几颗，露出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他没回答我，走过来的时候揽住我的脖子吻了我一下。
霸总凑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蒸腾的热气，靠得近了，还能闻到一点浅淡的酒味。
我隔着沙发和他接吻，很不舒服的一个姿势，所以我亲了他两下就退开了。
霸总身上有酒味，嘴巴里倒是没有多少。
不过想想也是，谁有能耐灌他酒啊。
霸总俯下身子，又去舔了舔我的喉结。
他好像很喜欢亲我这个地方。
每次都舔得湿漉漉的，留下一整片濡湿的痕迹。
亲着亲着，霸总呼吸声沉了沉，他抬眼难耐地看着我，问我，“做吗？”
他的嗓音喑哑，充斥着浓浓的欲色。
我说你不累吗？
霸总说他还好。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霸总今天早上走的时候好像跟我说，他今天要开一整天的会吧。
他说他开会的时候不怎么看手机，回我消息可能会慢一点。
这点他倒是多虑了，我应该也没什么要紧事找他。
工作了一天，晚上还去应酬，回家来还迫不及待地问我，做吗？
霸总这个精力未免有点太旺盛了吧。
他不困，我困。
我说明天可以吗，我怕我和你弄到一半突然就睡过去了。
怪扫兴的不是。
霸总忙着亲我，他喉结滚动着，最后只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的音节。
我当他默认了。
其实我和霸总到现在都没做到最后。
他唯一一次让步出的妥协，就是给我腿交了两回。不过本人秉持着得寸进尺的优良传统，我直接蹭着他的屁股肏。
霸总一上头了就脑子迷糊，简直是色令智昏的代名词。搞到最后，屁股上沾上了一大堆黏糊糊的精液，他才回过神来，黑着脸瞥了我一眼。
然后他之后就不让我搞了。
是真的很小气。
我有时候也会去霸总公司找他，无聊的时候和他一起约着吃个午饭什么的。
去的次数多了，霸总公司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了。
为了满足那些人旺盛的好奇心，我闲的无聊就当着她们的面亲霸总一下。
我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霸总愣了一下，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表情很无奈似的。
他这种很明显的纵容举动，让那些人眼神都变得更怪异了。
我每天给霸总公司的人提供一下八卦素材，免得她们工作太无聊了。
我可真贴心。
霸总的秘书都已经认识我了，她目送着我进了霸总的办公室，回身关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到她键盘打得啪啪响。
我撇了撇嘴，转身把办公室的门给合上了。
霸总动静后头也没抬地对我说，“你先坐一会儿，我这边马上就好了。”
我哦了一声，坐到旁边沙发上去了。
霸总发消息过来说要请我吃午饭，但他真的好慢，都已经磨蹭到下午了，我一口饭都还没吃上。
咖啡一杯接一杯地喝，我都快喝饱了。
坐的有点无聊，我干脆起身在他这个办公室里转悠。
转悠了一圈，最后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凑过去看他。
霸总正在看一份文件，我下意识就想把目光挪开。
霸总看着我笑了一下，手上握着的钢笔却丝毫没有停顿，很流畅地写下了一个签名。
我装作没看见就显得有点假了。
我说你写字好好看。
霸总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是吗，然后他对我颔了颔首，让我凑近点。
我不明所以地探身过去，手臂随意地搭到了他的肩上，我问他怎么了？
他握着那根钢笔，在纸张空白处又写下了两个字。
他问我好看吗。
我的名字，好不好看我都得说好看啊。
看着那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我沉默了一下，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好看是好看，但是你能不能换张纸写？”
我这么长时间白等了是吧。
霸总闻言撂下了手中的钢笔，伸手揽住了我的腰，手上一使劲似乎是想把我抱过去。
但我没让他抱我，我坐到了霸总的办公桌上俯身看他，“你有事就说事，别总动手动脚的。”
霸总笑了一下，也没介意，他握着我那几根手指头玩，斟酌了好久才开口跟我说，“司尧，我想…”
“我们能不能换个关系？”
我说干嘛，你是想白嫖我吗。
反正都这样了，他想白嫖我也没办法。
霸总叹了口气，“司尧，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
我哦了一声。
沉默了几秒过后，我问霸总，“你喜欢我，已经喜欢到想要和我交往的地步了吗？”
霸总说，当然了。
我又哦了一声。
也许我表现出来的态度太过于平淡了，霸总有些不安地皱了下眉。
我问他，“季总，那你前段时间跟我在一起是想证明什么呢？”
霸总似乎不理解我的意思。
“什么？”
我把手抽了回来搁到大腿上，手指蜷着，摩挲了几下裤子的布料。
“你又是在试错吗，季总。”
霸总沉默了，他没回答我这个问题。
“你是想试一下把东西搞到手了还会不会喜欢对吧？”
霸总勉强扯了扯嘴角，“你也不让我搞啊。”
我说你别避重就轻的。
他没反驳我前一句话。
他们这种人就是这样的，霸总也是。
他不想付出什么，想要随时抽身而出，但他还想让我用那种飞蛾扑火一样的态度去对他。
我说，“季总，世界上没有这种道理的，你不能让所有人都附和你的思想去做事，你把握不住感情陷进去了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不能要求我也这样吧。”
霸总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我看，面上神色没有一丝变化。
我不喜欢他这种过于锐利的注视，所以我把眼皮垂了下去。
看不见他，但我还是能听到霸总的声音。
他问我，“你这算是拒绝我吗？”
我说我不知道。
他问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霸总沉默了好久后苦笑了一声，他说，“干嘛啊，司尧，你骗骗我都不愿意吗？”
我说不是。
骗人的话谁不会说啊。
上下嘴皮子一碰，声音就吐出来了，哄人的话是很容易说出口的。
但是，
我想了想和霸总说，“是我不想对你说那种话。”
我又抬头看了霸总一眼，有些认命似的扯了扯嘴角，“你想听什么？听我说我喜欢你，我也爱你？”
我要是对霸总一点感觉都没有的话，这种话轻而易举就能说出来了。
我又不在乎他怎么想。
但现在明显不是。
“话可以说出口，喜欢可以装出来，但我不是什么太好的演员，你也不是笨蛋，所以我不想和你说这种话。”
霸总说你可真会哄人。
我说我没有。
我说的真心话，真没哄他。
他又问我说，那你喜欢我吗。
我说我不知道。
霸总恩了一声，问我那还吃饭去吗？
我说行。
从霸总办公室出去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之间氛围明显就不对劲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霸总那小秘书，看着面无表情的，但眼神里那点探究的意味更浓郁了。
挺好。
我今天也没白来，给人贡献八卦素材了。
坐电梯的时候，霸总跟我说，“我今天说的话不会收回去，你想好了再给我一个答复。”
我说好。
他忍了几秒，又急促地催我，他问我什么时候能想好。
我很无语，我说这种事情我怎么能知道啊。
明摆着的这么一个大坑，要不要往里面跳，还不让人考虑几天了。
我昨天晚上玩手机的时候，刷到了一个看起来挺好吃的菜馆，霸总说他今天下午可以陪我一起去。
其实我还是比较倾向于自己过去，不过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我最后还是勉强同意了。
霸总很忙，他再厉害平时也免不了有些应酬。
今天去霸总公司找他的时候，被他的小秘书拦在了办公室外面，她朝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季总在里面和人谈事情，现在可能有些不方便。”
果然还是我自己去比较好。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的了。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好，然后去旁边的休息室里等他。
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我就看到霸总办公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我好奇地朝那边张望了一下，随后就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从霸总办公室走出来的女人，穿着一身很能显身材的半身裙，很张扬的艳色，一头及腰的大波浪卷，尾端都翘起了性感的弧度。
虽然没看到正脸，但我的第六感还是感觉到这是一个精致到了头发丝的女人。
霸总跟在她身后走了出来，侧着身子和她说话。
说句良心话，霸总敛眉认真讲话的样子是真的很帅。
休息室的玻璃墙擦得很亮，亮到能把外面的一切景色都尽收眼底。
我撑着下巴看他们，霸总像是感知到了我的注视一般，视线不经意地往这边瞥了一眼。
看到我之后，他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后冷硬的神情便软了下来，那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我，眸子里盛满了柔和的喜意。
他唇角翘起一点弧度，是发自内心的欢愉。
他看到我好像很开心。
霸总没有说谎，他是真的很喜欢我。不管一开始他打得什么算盘，现在陷进这段感情里的人，很明显的是他。
我不是一个太看重过程的人，我不在乎霸总一开始想的是什么，我也不在乎他究竟算计了多少，毕竟要算起来的话，我们两个人从相遇到相识，没有一件事是可以拿得出手去说的。
我在乎的是结果。
目前的结果显示，霸总就是很喜欢我。
但有时候太注重结果也不是一件好事。
就比如，
我很讨厌自己的瞻前顾后。
霸总似乎想要朝我这边走过来，但跟在他身旁的女人显然比他更快了一步。
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噔噔”声。
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了，紧跟着我陷入了一个温软的怀抱里。
清甜的香水味直往鼻腔里钻，过长的发丝扫在皮肤上也有点发痒。
“好久不见啊小宝贝，想我没有？”
我快要被身上人压到窒息了，所以我干脆伸手推了推。
我说你少来了，哪有你说的那么久，前两天不还见过吗。
说是前两天也不太恰当，应该是前几个月了。
但当时的情况实在是有些尴尬，我也抽不出空和她打招呼。
这么算算的话，好像也确实蛮久的了。
她嗔怒地看了我一眼，“有时间了也不来看看我。”
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始乱终弃的渣男一样。
我说唐姐你总别逗我我玩啦。
“唐姐唐姐的，听着好像我比你大了个辈分一样。”她小声抱怨着，又伸手拨弄了一下我头发，挑了挑眉说，“你这头发颜色不错啊，改天我也去弄一个。”
她不喜欢我这么叫她。
我想了一下，怎么叫人比较开心。
“明钰姐姐。”
我笑着叫了她一声。
她果然很开心，唇边的弧度都加深了许多，伸手又捏了捏我的耳垂，“真乖。”
……
“唐明钰。”
一道带着冷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偏头朝那边看了一眼，发现霸总脸都黑了下来。
刚刚弯起的唇角也垂了下去，他话语中隐含威胁，“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霸总的前未婚妻，兼我的前老板之一，唐明钰小姐笑容不变。
她回首扫了霸总一眼，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带上了一点玩味，直起身子后她和我说，“恭喜你终于脱离苦海了啊。”
我犹豫着要不要和她说句谢谢，就又听到她神神秘秘地说，“有空来找我玩。”
她手指尖轻轻点了一下我的手背。
我愣了一下，回答的话便慢了一拍，一个好字还没吐出口，就听到旁边的玻璃门让人敲了敲。
好像很不耐烦似的催促着。
恩……
我看了一眼霸总的脸色，又看了一眼外面那几道意味深长的目光，轻啧了一声。
我这天天给人提供八卦素材的，要不要给我结一下出场费啊。
霸总心情不佳，周身气压也是肉眼可见的低。
他一路沉默着没有说话，坐上车的时候，霸总像是终于调整好了心情，又开始和我东扯西扯的。
我说，“你想问什么就直接说，没必要试探来试探去的。”
他沉默了几秒后问我，和他的那位前未婚妻是什么关系？
我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说我们俩能是什么关系。
我好奇地问他，“你是非得听到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吗？”
霸总深呼吸了一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紧了紧，“我不是这个意思。”
“唐明钰性子有点怪，你最好”他沉吟了一下说，“你最好还是和她保持一点距离。”
我一脸稀奇地盯着他看。
霸总背后和我一起讨论其他人这件事就已经够让我觉得神奇了。
他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我笑了一下说，“没关系，她是什么人我比你了解。”
我比他了解要多得多。
好的坏的，我都看到过。
霸总转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怎么说呢。
就好像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我之前也看到过，不过那眼神通常都是看向别人的。
我小时候交朋友，那些家长都不喜欢他们的孩子和我玩，但当着我的面，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他们就只是用这种恨铁不成钢一样的眼神，盯着自己家的孩子看，仿佛多和我接触一秒，都能让我给带坏了一样。
我当时觉得很好笑，现在也觉得好笑。
我说，季总，你对我滤镜别这么重，为什么在你眼里，我好像很不谙世事一样。
霸总短促地笑了一声，从鼻腔里发出的那点气音，似乎都称不上是一个笑。
他说你这不是不谙世事，是有点蠢。
蠢得很好骗。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现在暂时不太想和他说话了。
我不搭理他，霸总自己又开始东问西问的。
搞得我有点不耐烦了，我说你到底想问什么，直接说成不？
霸总哑然了一瞬，趁着开车的间隙转头看了我一眼，很快速的一眼，然后瞬间就又把头偏过去了。
我挑了挑眉问他，“怎么了？”
从这个方向看过去，我只能看到霸总的侧脸，线条分明的下颌，以及绷紧成一条的唇线。
几秒过后，我只听到了一道很微弱的男声。
他问我，你跟她睡过吗？
我说季总你可真会聊天。
霸总就喜欢问这些让我尴尬的问题。
我说当然没有了，唐姐喜欢什么你又不会不知道。
霸总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很莫名其妙一样，“唐明钰喜欢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我扯了扯嘴角，“行吧。不知道算了，你最好还是别知道了。”
我问他，“你和唐姐关系很好吗？”
霸总对于这个话题回的很快，他说一般，不熟。
我对他有些一言难尽。
遇到唐明钰之后，霸总显然是想起了我之前的那点破事，他试探着问我有关于那些的曾经。
他说这个，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我说季总，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
他敛着眉目思索，想了半天犹犹豫豫说出来了一个不是我想听的答案。
我说不是，我之前在2看到过你的，我都还记得呢，你这记忆力也太差了吧。
在那间酒吧里，我第一次看到霸总，想想也是挺神奇的。
我连声抱怨着，“我让人泼了一身的酒，你还在旁边嘲笑我，看我笑话。”
我越想越生气，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霸总思忖了一会儿，他跟我说抱歉。
声音里带着点笑意，我不知道霸总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你之前混得挺不错的吗，怎么还能让人搞得那么惨啊。”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混得不错了？”我一脸诧异，我什么时候还跟霸总聊过这种有深度的话题了。
霸总一脸坦然，“不小心偷听到的。”
“什么时候？”
“你说呢？”
我呵呵冷笑了一声，霸总在我这里的形象都坍塌了一点。
他居然还会做偷听人聊天这么降低逼格的事。
霸总不说我都能猜到是什么时候。
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好像想起了一点什么。
我瞬间就恼羞成怒了，“你懂个什么，我稍微抬高一点自己的身价不是很正常吗？”
我不这么吹嘘我还能怎么说啊。
难道还能和万人迷诉苦抱怨说，我混得上顿不接下顿的吗。
都不够丢人的了。
他戏谑地朝我挑了挑眉。
我更气了，“我也没混得那么差劲。那次纯属是意外，我在外面很受欢迎的好嘛。”
霸总笑着问我，“多受欢迎？怎么着，头牌？”
我说不是。
怎么说呢，那些人有些时候需要更多的是一些情绪上的慰藉，不过这种事情太烧脑了，而且维系客人很累的，我懒得做。
霸总听到我说不是以后，表情就变得很奇怪。
我大为震怒，冷哼了一声，我说你干嘛，不是头牌你还不满意了？那我把头牌介绍给你好啦。
霸总神色都变得柔和了许多，他说，“所有人都喜欢的又不一定是最好的。”
我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你很懂嘛。”
也许是我这句话里的审视意味太浓了，他瞬间便皱着眉头反驳，“我没找过。”
我敷衍地应他，“恩恩恩，没找过。季总你也不需要找，看上谁了不就是招招手的事吗。”
招招手，别人就屁颠颠地凑到他面前来了。
“那我招招手，你会过来吗？”
“你要是这么没诚意的话，谁都不会上你这个当的。”
霸总没说话了。
已经开到了目的地，霸总就把车停在了旁边的停车场里。
等到车熄了火后，他转头过来看我，犹豫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我的手，摆弄着那几根手指头玩，说话语调也是慢吞吞的。
“司尧，我刚刚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喜欢的人，我觉得他应该也是会被所有人喜欢的。”
但现在好像没有。
这就让他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落差感。
霸总觉得他们没有眼光，又不希望他们太有眼光。
我晃了晃手腕，“你这话说的更奇怪吧。你想让所有人都喜欢我吗？”
霸总思考了几秒，显然陷入进了一个有些艰难的抉择里。
他说想，又不太想。
我白了他一眼，“发什么神经，你以为我是什么万人迷啊，还所有人都喜欢我，这么扯的事怎么可能”
我说到一半，话音逐渐消了点。
呃，
好像确实有点可能。
我沉默了，霸总也沉默了。
我不是很想和霸总讨论有关于前男友这个话题，更何况我们俩的前男友还是一个。
这个场景想想都觉得诡异吧。
他沉默了几秒后，突然轻啧了一声。
我不是很懂他这个啧是什么意思。
霸总摩挲着我手腕的皮肤，视线搁在我身上打量了几秒，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蹙起了眉。
他问我，“你今年十八是吧？”
我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莫名其妙地点了下头，“是啊，怎么了，过两天就十九了。”
霸总的气息陡然间变得很沉，他咬着牙，下颌都紧绷着。
霸总又开始发表高见了。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咬着牙骂道，“那帮畜生。”
我愣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觉得有点好笑。
霸总这种罕见的情绪失控的表情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我说你过来点。
他有些不解，但还是顺从地俯身凑了过来。
我伸手捧住了他的脸，笑着问他，“那你呢？你在那时候遇到我了会睡吗？”
霸总眼神闪动着，眸色间满是挣扎。
他呼吸声更急促了，片刻后有些泄气似的垂下了眼皮，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放松。
他掐着我的下巴亲。
给了我一个绵长的吻后，他抵住我的额头，喘着粗气说，“恩，我也是畜生。”
我着实是被这个冷笑话逗笑了，控制不住地直乐。
我这么笑，是个人都会让我搞没兴致。
霸总很无奈地松开了我。
短暂安静几秒过后，霸总说他喜欢我，所以就会想让所有人都喜欢我。
我说你这也太霸道了吧，怎么还强行控制人喜恶啊。
他笑了一下，“我只是希望你人生过得顺遂一点，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能过得顺利一点。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太好。你有我一个人喜欢就够了，遇到什么事情的话，我都会替你解决的。”
我撇了撇嘴，“你可真会哄人。”
“没哄，真心话。”
有些时候霸总那点小心思简直不要太明显了。
他站在吧台前面，说要给我调酒喝。
霸总今天穿了一件银灰色的缎面衬衫，袖口挽起到肘间，露出了线条分明的小臂，随着主人的动作，肌肉微微鼓起，那点起伏格外地抓人眼球。
但还有更引人注意的。
他衬衫的扣子根本就没有扣上几颗，领口大敞着，露出内里大片的皮肤，柔软的衬衫面料勾勒出了浑圆饱满的胸型，但仔细从那道缝隙往里看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一条细细的沟。
他这种半遮半掩的架势，只会让人更想深入去看。
霸总把他手里的酒杯递给我，但是我没接。
我扑到他身上，伸手去揽住了他的腰。
酒杯晃了一下，杯中大半的酒液都洒了出来。
酒水洒到了他的身上，本就柔软的布料，这下子变得更贴身了。
那两团饱满的轮廓也更明显了。
怎么可能这么拿不稳啊！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郁闷地想着，舌尖顺势还舔了一口他的锁骨，涌进口腔的没多少酒气，反倒是充斥着满满酸涩的话梅味。
霸总调酒的品味有待加强。
我干脆把他衬衫的扣子都解开了，我一边凑过去亲他，一边小声抱怨着，“你又不给我上，能不能别总这么勾引我？”
好烦的。
霸总抚摸着我的后颈，口中发出了一道短促的闷哼声。
他说话时声音都带着点笑，“是你自己凑过来的啊。”
“还搞得我身上都黏糊糊的。”
他居然还在强词夺理。
我泄愤似的，叼着他的乳肉咬了一口，原本光洁的皮肤上面，很快就出现了一道清晰的牙印。
霸总小声地抽着气，掐着我后颈的力道都重了重。
他弄得我好痒。
压着我，更往那处皮肤贴。
霸总胸前的那两颗小啾啾是真的很小，硬起来的倒是挺快，就是吸了半天，还是一点变大的迹象都没有。
我有点郁闷，伸手拨了拨那颗小圆粒，我说你这里好小。
我不弄他了，霸总又忍不住地凑过来弄我，他舔着我的喉结，声音都是含含糊糊的，“别的地方大不就好了。”
他拉着我的手，往他胸肉上搁，“你不是喜欢这个吗？”
“都给你玩。”
我说你能不能让我玩玩别的。
他意味不明地随口应了一声，“唔…”
ok。
我全当他是默认了。
在我十九岁生日的时候，霸总送给我一辆我喜欢了很久的机车。
钱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是这东西很难定到。
没有男人能拒绝得了这种大型玩具qaq
我喜极而泣，兴奋得当天多吃了好几碗饭。
我整天围着那辆宝贝机车转，咔咔地给它拍照片。
我骑它出去装逼，顺带着又让我朋友给我拍了好几条炫酷的小视频。
我兴匆匆地发给霸总看，他说让我注意安全。
多帅啊！！！
他都不先夸夸我的吗。
没品位！
想了想，我决定还是不能放过这个装逼的机会，于是我掏出了我那个尘封多月的某短视频平台的账号。
霸总这次倒是没封我的号了。
他对于我拿他豪宅出去装逼的行为，采取了一种漠视的态度。
总结一句话来说就是，眼不见心烦。
点击添加上传，还顺便加了段炫酷的背景音乐。
我满意地看了一遍那个视频。
这逼装的，我能给自己打一百分。
我发出去的视频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但几乎不怎么在视频里面露脸。那段骑机车的视频也是一样，烂大街的深色卫衣牛仔裤，还带着头盔，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一点，我亲爹来了都认不出。
我放弃了从互联网捞钱这个计划，也基本上不怎么营业，粉丝掉了不少，但有一个人依旧很锲而不舍，他在我发出视频之后没多久又私聊我。
【虚荣心别这么强，到处偷拍视频发出来，那生活也不是你的。】
神经病啊这人！！
不是我还能是谁啊！
上次就是这个傻逼，说我用假货，我用霸总的话狠狠地打了他的脸，他就只回了我一个呵呵的表情。
他让我别装了，那房子一看就不是我的。
我都懒得理他。
我那天在杂志上看到了一块很好看的手表。
我对这种东西没什么研究，就是单纯觉得好看。
低调又沉稳的表盘，霸总带上去一定很好看。
我买下来送给霸总的时候，他倒是挺开心的。
不过他带了几天之后就不带了。
晚上的时候，霸总一脸严肃地把我叫过去谈话。
桌子上放着我送给他的那块手表。
我有点纳闷，我问他怎么了？
霸总表情很复杂地看着我，他问我什么意思？
搞得我莫名其妙的，“你说什么呢？什么什么意思？”
他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一点清脆的声响，示意让我看过去。
“你送我这东西，什么意思？”
我更摸不着头脑了，“没什么意思啊。就是那天突然看到了，觉得挺好看的，想着你带应该挺合适的，就买下来就送给你啦。”
他不喜欢也不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的吧。
“我还以为…”他抿着唇，后半截话没说出来。
“你以为什么？”他说话不说全，给我弄得着急死了。
“我以为这是你给我的分手费。”
我好笑道：“我们俩都没在一起过吧，哪来的什么分手费啊。”
霸总脸上的神色稍缓了一点，但他眉毛依旧皱着，他问我，“你干嘛不用我给你的卡？”
“不是，”我也很不理解他在纠结什么，“我用你的钱，再给你买份礼物，你自己听听这合理吗。”
这不是有毛病吗。
“你就为了给我买这东西，把你的车都卖了？”
我犹豫着问他，“怎么了，不行吗？”
“这不是行不行的事，主要是…你也没必要这样啊。”
他伸手掐着眉心，一副很苦恼的表情。
我给他买个礼物，还给他买苦恼了。
“还好吧，那车我本来也不是很喜欢了。”
不是霸总送我的那辆机车，是我之前买的一辆超跑。
本人无证驾驶了几次，发现和那破车八字不合，也基本上不怎么开了。
我现在手上可流动资金不多，卖个车应应急也很正常吧。
“司尧，我不缺钱，我也不缺给你花的那点钱，你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他不懂。
这不是有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事。
沉默了好久，我才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季泽。”
我叫了霸总一声，但没有等到他应我，就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语气很平静地说着，“我之前和顾奈在一起的时候，我送过他很多东西。他喜欢那些奢侈品你知道的吧，但其实，他也不是太喜欢那些牌子，他就喜欢漂亮的东西。”
听到我提起万人迷，霸总神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皱着眉，强压住情绪才没有出声打断我。
“我第一次送他的礼物，是一条手链，他在网上看到的图片，跟我说喜欢。那东西本来也没几个，很难买的。我找了代购，后来还让人家给骗了，她给我买了个假货回来。我又不懂那些东西，我当时也不知道那是假的，我觉得那都是差不多的嘛。”
“不过我送给他的时候，他还是很开心。”
万人迷不在乎牌子，他就觉得那东西好看。不过他也就是三分钟热度的性子，带了两天就又喜欢上别的了。
“我送他什么，便宜的，贵的，他都开心。我不太会选礼物，所以每次都选贵的。”
霸总好像依旧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
我扯着嘴角，笑了一声，“顾奈他根本就不缺钱的。”
所以他也不太在乎一些物质上的东西。
“你也不缺钱的，我知道。”
天底下好像就只有我一个人差钱一样。
我说，季总我缺钱啊，我很缺钱的。我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钱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东西了。
当初穷得要死的时候，我差点把全部身家都掏出来给万人迷买礼物了。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给他最好的东西嘛。
听我说话的这个时间，霸总脸色也是阴一阵晴一阵的。不过听到最后，他表情终于缓和了许多，翘着唇角，眼角眉梢都放松了下来。
但他语气中依旧夹杂了几分忐忑，他犹犹豫豫地开口问我，“司尧，你是喜欢我吗？”
我说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
这一系列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举动，我都没来得及细想其中的含义。
我没钱，差点都想把刚买的房子卖了。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想法，但这他妈也很惊悚了。
我难不成还真打算跳进那个大坑里吗。
一谈恋爱就头脑发昏，半点退路都不留。
之前真的太蠢了，我不太想重蹈覆辙。
好在我及时止损了。
我只是想想。
霸总语气很诚恳地问我，“现在不知道，那你能不能好好想想啊。好好想想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说这种事情是没办法控制的，我已经摇摇欲坠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呢。
霸总让我信他一次。
我说这东西要你自己努力的呀，你现在让我感受到的喜欢就只有这么一点，你就不能多喜欢我一点吗？
霸总很无奈地问我，你这是什么道理？
我的道理。
我跟他说这是我的道理。
唐明钰给我发消息过来，问我要不要出来喝酒。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才十二点。
不是半夜，是中午十二点。
这个时间……
也不是不行。
我很爽快地回她，我说好呀。
她发过来的地址是一个清吧，进去之后我发现酒吧里也没多少人。
不过也是，大中午的，谁闲得没事干跑过来喝酒。
唐明钰这种人，走到哪都是众人的焦点，所以我一眼就看到她了。
我走过去跟她打了个招呼，拉了个旁边的椅子坐下，我说唐姐你怎么选了个这地？
她说这人少，好说话。
耶？
我有点诧异，我还以为她带我出来玩的呢。
但唐明钰今天好像就只找了我一个。
她一看到我坐下，就兴匆匆地给我倒了杯酒，然后表情很八卦地问我，和霸总感情发展怎么样了？
我一口酒差点没给自己呛死。
我装傻反问她说，“什么怎么样啊？”
她白了我一眼，“你少装，那点事我还看不出来吗。”
说真的，和她谈论这种问题让我觉得有点尴尬。
我摩挲着酒杯，半晌都没说话。
就像霸总之前说的，我老板这人挺怪的，她对我不错，但也说不上太好。
她那些好的坏的事情，我都见识过。当然，我的那摊子烂事，她也一样不少了解得十分透彻。
万人迷算是我的初恋了，我和他认识的也很早，不过那时候认识归认识，我俩在一起都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和他在一起之前，其实我还有过一个说不清楚是什么关系的暧昧对象。
他有钱，又玩得开，对我当然也是毫不吝啬。
他也说要和我谈恋爱。
不过后来没谈成，我们两个人还大吵了一架。
虽然我觉得这个吵架是他单方面的，我倒是不怎么生气，我就是觉得他说的话挺可笑。
他问我是不是谁有钱我就能跟谁跑？他问我是不是根本就没喜欢过他。
啧。
他这人真会说话。
前者存疑，后者倒是真的。
我不喜欢他。
因为我从他身上也根本没感受到多少爱意。
那时候我还很冷静地稍微解释了一下，我说不是，但如果你要和我发展一下感情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你要是喜欢我的话，我也会一直喜欢你的。
但很可惜，他不信我说的话。
他从来就不信我。
我没骗他，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要是爱我的话，我当然也会一直爱他的。
我本来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还得把自己赔进去，亏都亏死了，我再蠢也不能干这种赔本的买卖吧。
你总归得让我看到点甜头。
钓鱼都得下点饵呢，他这纯属是想要白嫖。
他当时闹得凶，脾气还暴，出来玩差点把人家店给砸了，后来唐明钰知道了，她还嘲笑我，她说我看人都什么眼光啊。
我多冤枉啊。
我又没和他谈过恋爱！
怎么就是我眼光不行了啊。
和万人迷分手之后，唐明钰又过来笑话我，她说我这个眼光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这回我没话讲了。
我在想事情，半天都没吭声。
唐明钰打量了我一眼，笑着跟我说，“你这次眼光倒是不错。跟着季老板混，他怎么都不能亏待了你。”
我抿了抿唇，有点不知道怎么讲了。
“好好好，知道你不图这个，我自己肤浅行了吧？”她朝我挤眉弄眼的，戏谑着说，“你要找真爱嘛。”
我就说她今天找我出来没好事。
看看！看看！她又在嘲笑我了！！
我有点好奇，唐明钰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和霸总那点事的。
当初在霸总公司看到我的时候，她看向我的眼神里没有一点诧异，反而是带了点探究似的玩味。
在唐明钰面前，我基本上已经属于破罐子破摔了。那么多个黑到不行的黑历史都已经摆在她面前，再装模做样下去，我自己都觉得矫情。
所以我很干脆地问她，我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啊？
她想了一下说，过年时候吧。
我大为震惊，我说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那时候和霸总还是不清不楚的，我刚搬到他家里住，和他还没那么黏糊。
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和霸总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呢。
至少明面上来看，我和他毫无交集，唐明钰她能知道个什么啊。
她应该不能这么变态，天天盯着查我吧。
她听到这话好像也挺意外似的，挑了下眉毛问我，“他过年的时候不是还和你在一起吗？”
我说是啊，怎么了吗？
我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我还很纳闷，霸总和我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她好笑道：“那段时间他闲得要死，大过年的还连个面都不露，你说怎么了吗，是个人都会好奇他在干嘛吧。”
“司尧，你是不是傻啊，他家里人早就查到你头上了。”
我是真的很震惊，我说，“怎么可能？他跟我说他过年过节从来都不回家的。”
她对于我这个回答沉默了一下，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了我一眼，“他说什么你都信啊？”
我真信了。
霸总说他家里没这习惯，平时也不怎么和家里人碰面，很正常。
我当时是有些怀疑的，不过他表情太自然了，我就信了。
我寻思着，可能有钱人家里都是这样的。
霸总没跟我细说他家里的事，但我从他冷淡的表情里脑补出了一系列家族恩怨，我说他真可怜，居然沦落到和我一起过年了。
为了让他能稍微开心点，我还买了好多烟花和他一起放。
唐明钰说，霸总家里人对他私生活挺好奇的，所以派她过来探探情况。
她说这话的时候，揶揄的视线也一直都在我身上打量着。
我瞬间又幻想出了一系列豪门大剧，我好奇地问她，“季总是不是和他家里人关系不太好啊？”
“……谁跟你说不好的？”
……
“我猜的。”
我手拿这个世界的剧本，不过这个剧本是关于万人迷的，书里面内容细致到万人迷小时候喜欢玩什么玩具都写出来了。
至于有关其他人的，这个倒是很少描述了。
不过我觉得我猜测也挺有依据的，毕竟霸总话里话外透露出的全都是这个意思。
但是唐明钰很委婉地跟我说，“那你以后还是少猜点吧。”
我闷闷地应了一声，“哦。”
我说唐姐你什么时候还接上这种活了。
她曲指轻轻弹了一下面前的透明玻璃杯，勾唇露出了一抹漫不经心的笑，“谁能支使动我啊。”
高冷的气质还没维持住一秒，她就眨巴着大眼睛，八卦兮兮地跟我说，“我好奇嘛。”
她俯身凑过来，和我贴得很近，近到我都能清晰看到她眼皮上亮晶晶的细闪。
她说她和霸总是朋友，出于这层关系，她好奇一下朋友的私生活进展。
我和霸总私生活没什么进展，性生活倒是有点。
我要是说的话，唐明钰应该也挺愿意听。
不过我要是真的说了，那我应该是脑子有点什么疾病。
我没想瞒着她，我心里根本就藏不住事。
我跟她吐了半天的苦水，转头就看到唐明钰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看我。
我狐疑地打量着她，心里冒出来一个莫名的念头，我说唐姐你不会是来当说客的吧？
她噗嗤一声就笑了，她说你别误会，我和季泽不熟。
“论关系的话，怎么说都是我们俩比较熟啊。”她暧昧地笑着，朝我眨了眨眼，手指尖轻轻点了下我的手背。
我说你别逗我玩啦。
我已经很头疼了。
她撇了撇嘴，身体向后仰着，整个人都靠坐到了椅背上。
她没在看我，思绪好像在放空似的，视线无规律地盯在一个点上，随后声音也慢吞吞地飘了出来，“我跟季泽是朋友，和你当然也是。感情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会给你提什么意见的，而且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会听啊。”
她说司尧你太好懂了，你想些什么眼睛里都已经写出来了。
她说我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我抿着唇，正细想着唐明钰话里的意思，不料她突然话锋一转，突然开始和我讲起霸总的坏话了。
她前脚刚说完不干涉我的想法，后脚又明里暗里地跟我讲霸总这人不行。
我说你们俩可真有意思，背地里都偷偷说坏话是吧？
唐明钰话音一顿，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着我，“说我坏话？谁？季泽？”
她表情很怪异，但那点怪异好像不是对着我。
她很好奇地问我，“季老板都说我什么了？”
我毫不犹豫地就给霸总卖了。
听我说完，她神色中的那抹笑意更浓了，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她突然语气很感慨地说，“司尧，你也挺厉害的。”
我一脸懵，“啊？”
她失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多说什么。
其实我和唐明钰在感情观上根本就探讨不来。
她总觉得谈恋爱往里面倾付感情这件事，好像挺可笑一样。
但我在泥潭里已经陷进去了半截，并且求生意志不是那么坚定。
每次都是。
她不理解我，我也不理解她，不过这也不妨碍我们两个人依旧关系不错。
唐明钰跟我说，季总生活很平的，所以他很容易就会被那些新鲜事物吸引了。
我对她这话表示难以理解。
因为我回想了一下霸总的人生履历，精彩纷呈，和平字简直搭不上一点边。
就连他孤单寂寞冷的时候，也能给自己找大把的乐子。
但唐明钰特高深莫测地跟我说了一句，你不懂。
我不懂个鬼。
那你倒是说啊。
但她没有解答我这个困惑，反而跟我聊起了别的。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等我接到霸总电话的时候，才发现都已经五点多了。
他问我去哪儿了，晚饭要回来吃吗？
我说我马上就回去啦。
有一搭没一搭地又和霸总聊了两句，挂电话的时候，唐明钰看向我的眼神都特嫌弃。
很微妙的那种，恨铁不成钢一样的眼神。
？？
我又怎么惹她了？
从酒吧出去的时候，外面天还没黑呢，唐明钰问我要不要去她家里坐坐。
我说婉拒了哈。
她冷笑了一声，“呵。”
“急着回去约会是吧？”
真不是！！
霸总不找我的话，我也不想去她家里。
有时候我觉得霸总这人还挺亲民的，他朴实无华得令我诧异。
当然。
这一切都是有对比的！
虽然都是住在市中心，但唐大小姐阔绰地包下了一整栋楼，她说是为了住的舒服。家里光是伺候她的人，就雇佣了二十多个，而且她那个管家好像对我很有意见一样，我每次去他都冷着一张脸看我，一点都不像霸总家的那么如沐春风。
我试图解释一下，我说就是回家吃个饭，约哪门子会啊。
她敷衍地点了点头，十分不走心地恩了两声。
我真没有！
顺风顺水过了二十多年的季老板，第一次领会到棘手是什么感觉。
习惯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他下班回到家，推门进去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往常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房子是他工作之后买的，地段不错，最主要的是离公司近，所以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是住在这里。
季老板的性子独，领地意识也很强，像是这种私人领域，他很讨厌让外人进来。十来岁的时候就被家里人送出国，这么多年季泽也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
他享受独处的氛围，也喜欢这种安静，不会被其他人打扰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能适应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么短短的一小段时间，他就开始有些坐立难安了。
他坐在沙发上面，盯着前面矮柜上的一个小摆件发呆。
他很少有这种时候。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任由纷杂的思绪缠绕自己。
季老板觉得这很不理智。
但他最近做过不理智的事情，已经多到数不过来了。
闪着金光的摆件很惹眼，但那不是他买的。
他不会买这种看起来就没有品味的东西。
通体镶金的物件，出现在这个整体简约的装修风格里很是突兀。
买这东西的人，把它抱回来的时候，哭丧着个脸抱怨说，他又让人给骗了。
季老板想想就觉得好笑。
它就这么直挺挺地伫立在那里，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但在这间房子里，格格不入的东西简直是太多了。
多到他只是稍微抬抬眼就能看到。
就算主人不在，它们依旧在那里彰显着存在感。
季老板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听到那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他也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笑了一下，语气是罕见的柔和。
季老板坐在沙发上又等了一个小时，终于等到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他依旧坐立难安，但又由衷地感到雀跃。
人还没走进来呢，絮絮叨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说那酒难喝，说路上堵车很烦，说自己今天出息了喝完酒没酒驾，打车回来的，不过明天还得去把车开回来，那出租车都开到一半了他才想起来这事，烦死了。
说着说着又叹了口气，小声地嘟囔着抱怨。
不过只纠结了一小会，他很快就又兴匆匆地问，一会要去吃什么呀。
季泽循声回头望过去，看着那个身姿笔挺的少年。
初春的时节，天气还是带着些凉意，不过他今天就只套了件卫衣，宽大的领口，脖颈都露出了一大片，可能是被冷风吹的，白皙皮肤上泛了点红。
他东讲西讲的，其实也不太需要人回，季老板就只回答了他最后一句，说自己定了餐厅，他很喜欢的那家。
等到少年终于走到身前的时候，季泽去摸了摸他的手，“不冷吗？”
手腕不老实地晃了晃，“还好吧。”
皮肤温软，轻触到的部位传来让人觉得很舒适的热意。
他摩挲着对方腕侧细嫩的皮肉，但这点安静却好像让人误会了什么。
司尧俯下身子去抱了抱他，下巴磕在季老板的肩上，为了找一个舒服点的位置，还使劲磨蹭了两下。
懒洋洋的声音一丝不落地传进了季泽的耳朵里。
他笑吟吟地问，“怎么着，是不是想我了啊。”
季泽沉默了几秒，他恩了一声。
这个简单的回答引得人诧异。
司尧没忍住地哈了一声，好像很惊奇似的，“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这个过近的姿势让季泽能很清晰地听到对方均匀的呼吸声，发梢有意无意地扫到自己的脸上，撩拨得让人直发痒。
他偏头躲了躲，视线却凝到了怀中人的侧脸上。
距离靠得太近了，近到季总都能看到他耳朵上细细的绒毛。
干净的轮廓，今天上面倒是没打什么多余的装饰品，耳垂的软肉凹下去一处浅浅的痕迹，季泽没忍住地伸手拨弄了两下。
但对方却缩着肩膀躲开了，“干嘛啊？痒死了。”
季泽去亲了亲那个柔软的耳垂。
他说，我很想你。
但是身前人却特受不了似的哎了一声，“你别总搞这种啊，怪肉麻的。”
季老板现在觉得，是真的很棘手。
但没办法，他只能捧着。
碰不到也只能捧着。
霸总好像对我的过去很好奇，有意无意地总是问我。
我对于提起自己曾经黑历史这件事，心里倒是没什么太大抵触，我有时候也会和霸总吐槽一下之前的那点破事。
唐明钰算是我的老板之一吧，那家会所是她和别人合资一起开的，主走的高档路线，所以我倒是也没遇见过几个傻逼。
他们那些人都和霸总一样，挺好面的。
不闹到彼此下不来台，一般不会轻易动怒。
更何况我还没好看到，谁看了我一眼就得非上不可的地步。碰到看起来像是和我撞号了的，我就说我不出台，他们从我身上找不到什么乐子，转头就找别人去了。
归根结底，他们始终都觉得在一个玩物身上浪费时间是很没有意义的事情。
本来就是出来玩的，还闹得那么不痛快。
这不是脑子有毛病吗。
我和霸总说了我之前碰到过几个有意思的人，听到那几个名字的时候，霸总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就变得很怪。
想想也是。
本来就是一个圈子里的。
霸总要是认识他们，应该也是挺正常的。
这话题还是他提起来的，说到最后霸总先不开心了，他让我别说了。
我有点无语，“不是你先问的吗。”
霸总把嘴唇抿得死紧不吭声。
他沉默着不说话，只是把我的手攥得很紧。
我说你好奇怪啊，我都没什么反应，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他说他替我难过。
我有点好笑，“我不难过啊。”
其实我在那真没受过什么苦。
比起之前的话，这点精神上的压抑根本算不了什么。
虽然身不由己了一点。
不过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嘛，只不过我这个职业稍微特殊了点，有些难以启齿。
呃，
霸总这种人可能没有过。
他顺风顺水的，一看就没受过什么苦。
我安慰他说，“我不难过，你也没必要替我难过。”
霸总表情依旧没有和缓的架势，他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很快地就应了他一下，我说怎么啦？
他沉默了几秒才说，“我想多了解你一点，但我现在又有点后悔问你这个问题了。”
我说你之前不是查过我的吗，你还想了解什么呀？
霸总说那不一样，那些东西太主观了，都是别人嘴里的我，他不想信那些，他想亲口听我说。
我想想觉得也是，那些资料板板正正的，地点日期时间都有。
我和谁开个房，房间要是有点什么东西的话，可能床上的那点细节都会被霸总知道，但上面肯定不会写我当时在想什么。
我说你想知道什么，你都可以问我的啊。
沉默了几秒后我又跟他说，还好啦，我那时候也没多难过，其实那些人也挺好哄的。
霸总垂着眼皮撩了我一眼，声音闷闷的，“怎么哄？”
我扯了扯嘴角，“瞎哄呗。”
这种太细节的东西就不要问了吧。
霸总恩了一声，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了。
他玩了一会我的那几根手指头，又俯身凑过来亲我。
一开始只是简单地啄吻，到后来他就开始用舌头一下下地舔着我的嘴唇，舌尖抵着唇缝想要往里面挤。
我向后仰了仰头，避开了他这个吻。
我眼里带了点笑，把手撑在霸总的大腿根上压了压。我垂着睫毛，眉心蹙起，软下了语气和他说，别这样，哥哥。
霸总呼吸声都急促了许多。
他压着我的后脑勺，手指插进发丝里扣得死紧，把我整个人都往他身上压。
他沉着气息低下头吻我，舌尖强行撬开了那条细缝，一下下地舔吻着我口腔里的软肉。
我无语了，配合地张开嘴巴让他亲。
霸总给了我一个绵长的深吻，而后抵住了我的额头笑着说，“你这也没什么用啊。”
我伸手把霸总从我身上推开，白了他一眼后，没好气地对他说，“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禽兽啊。”
霸总很快又眉眼带笑地凑过来亲我。
有些时候我觉得男人太重欲了也不好。
就比如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闲得无聊想和霸总说说话，但霸总不喜欢这些温情的东西，他就喜欢跟我搞点黄的。
他摸摸索索地凑过来脱我的衣服。
手从衣服下摆探进去，一下下地摸着我腰腹的皮肉。
我隔着衣服掐住了霸总的手腕，我说你干嘛？
霸总刚洗完澡出来，浑身都泛着潮意，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传来那点淡淡的香气。
是我很喜欢的那款沐浴露的味道。
霸总埋首在我的颈侧，一边舔吻着那块皮肉，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着他想做。
行吧行吧。
我翻身将霸总压到了身下，摩挲着他的腰线，手蠢蠢欲动地往下移。
霸总也很配合地抬起身子，动作看起来比我还要急切。
我把霸总的裤子脱了，发现他里面根本没有穿东西，我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臀肉，我说季总你怎么都不穿内裤的呀？
霸总含糊地应了我一声，他对于我这些冒犯的行为也采取了一种漠视的态度。
一般不是太过分的话，他也懒得去管我。
我低头看着霸总，伸手捋了捋他额前的发丝。
被我压在身下的男人很短暂地掀起眼皮瞥了我一眼，然后他便很快地垂下了睫毛，把所有不安的情绪都重新藏进了眼底。
只是他睫毛在不断地发着颤，看起来真的很奇怪。
我摸了摸他一直抖动的眼皮，我说季总你今天好奇怪呀。
霸总没有回答我。
我曲起膝盖挤进了他的双腿间，不断磨蹭着那团软肉，在我的辛勤努力下，霸总胯间的那一大坨东西很快就抬起了头。
霸总的呼吸声更急促了，但他却开始很抗拒似的拢起了腿。
我碰了碰他，霸总犹豫了一会，又很顺从地把两条长腿张开了。
我说季总你很紧张吗？
霸总现在看起来是真的很紧张，紧张到让我觉得怪异。
我摸着霸总的腰，手掌滑过柔软的臀肉，又开始在他跨间游移了起来。
刚给他摸了两下鸡巴，霸总就掐住了我的手腕。
我狐疑地打量着他，但也没有挣扎。
霸总扯着我的手，往他屁股肉上搁。
他这番动作搞得我还愣了一下，“你干嘛？”
霸总没有回答我，反而攥着我的手，又往那更隐秘的位置探。
他配合地抬起屁股，让我整个手掌都包裹住那瓣臀肉，我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往外拉扯着那团软肉，手指顺着臀缝慢慢往里滑。
很快我便察觉到了一点异样。
察觉到那点粘腻触感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我从霸总身上爬了起来，直起身子跪坐在床上，把手也收了回来。
我动了动手指，两根指缝间还粘连着那点黏腻的液体。
我低头看了一眼，脑子都有点发懵，语气干巴巴地问他，“这什么啊？”
霸总也从床上撑起了身子，他赤裸着下身跪坐在我身前，他说你不想做吗？
我反应慢了半拍地啊了一声，这时候我才明白霸总想要和我做什么。
但说真的，我现在心里倒没有太多兴奋的感觉。
霸总献身给我，我也没有很激动。
我很冷静地和他说，“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们俩也没必要非做到这种地步。”
其实我对于性爱没有过分沉溺。
精神上感到满足，对于肉体我倒也没有什么过多奢求了。
搞点柏拉图的恋爱谈谈也挺好的。
霸总沉默了一下说，“我没有不喜欢。”
他很坦诚地倾诉出自己的欲望。
他说，“司尧，我想要你。”
霸总的语气听起来也很平静，但他话里的内容却足已让人感到血脉偾张了。
他摸了摸我的大腿，缓慢摩挲着那块皮肉，而后慢吞吞地说，“我想了想，其实这件事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他说，“我想让你进入我。”
霸总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在我面前他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
他太端着了。
就算有些屈居下位的时候，他依旧想要保持一个掌控全局的姿态。
这些无意识的举动让我觉得不自在。
但现在霸总踏进了一个全新的领域，他开始为这未知的一切感到不安。
他在紧张。
虽然时机不对，但霸总现在的紧张让我觉得十分愉悦。
我垂眼看向了他的手，因为我这么一个简单的注视，那几根手指又有些不安地动了动。
压在我大腿根上的力道重了许多，手指弯曲着，骨节都清晰地凸了出来，因为霸总的过于用力，我大腿上的软肉都陷下去了一点凹痕。
我说季总你压得我好疼。
他这才慌乱地挪开了手。
霸总盯着我大腿那块发红的皮肤，嘴巴张合着，似乎想说点什么，但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又把嘴唇抿得死紧。
霸总在说完刚刚那句话之后，始终都在保持着一个沉默的姿态，藏在碎发后面的耳朵根红了个彻底，我稀奇地盯着他看了好半晌。
他像是终于受不住了似的，手掌撑在床铺上面，想要直起身子，“不做算了。”
他闷闷地抛下了一句话，满身满眼地都写着想逃。
我伸手又给他拽了回来。
爱面子的季老板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我还把他往外面推，这不是脑子有毛病吗。
等到霸总下次再想通，那都指不定是什么时候了呢。
送上门的还不睡，那我多亏啊。
我攥紧了霸总的手腕，笑着问他，“季总你跑什么啊？”
我凑过去碰他，霸总身子都是僵的。
他喉结滚动着，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别玩了。”
喑哑的嗓音，带着罕见的示弱情绪。
他说你别玩我了。
行吧。
霸总接受程度很低，他现在可能还不适应和我玩一些小情趣。
这点有待改进。
我松开了他的手，又微微张开了自己的双腿，一只手撑在床铺上面，另一只手凑过去点了点他的大腿根，我跟他说，“来。”
“坐过来。”
霸总刚刚冷硬一点的情绪现在又软了回去，只是他依旧紧绷着一张脸，神情忐忑得不像是要和我做爱，他搞得像是在上刑。
他只犹豫了几秒，就很听话地站起身子，分开两条长腿，坐到了我的身上。
不过和我预想的情况不太一样。
这种猛然下坠的力道压得我禁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对不起，预估失败，我对于做爱的流程还停留在之前。
当初和万人迷做爱的时候，我可以抱着他肏。
但和霸总嘛，
这个我可能还得多练练。
我小声嘟囔了一句好重。
霸总可能听到了，他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整个耳朵都红了。
这回应该是气的。
霸总坐在我身上，这个姿势导致我得稍微仰起一点头才能看到他。我伸手摸了摸霸总的脸，轻轻亲了他一下，而后笑吟吟地问他说，你生气了吗？
他表情很认真，语气又很平和，他说他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和我生气的。
怎么说呢。
在我的设想里，其实这种时候他只需要给我一个嗔怒的眼神就好了。
但他没有。
而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恩
有点难以想象。
看来我还是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去改掉我曾经的小习惯，我要努力去适应他。
我收敛了一些脸上的笑容，霸总动了动眉梢，随后我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身上的力道轻了许多，他承受着自身的重量，让我能稍微轻松点。
但维持这个姿势显然是十分艰难，他呼吸声变得很沉，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霸总的大腿根都开始抖了。
霸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所以也就出现了很多我未曾设想的状况。
我托着他的屁股肉，把他往我怀里带。
霸总松了口气，顺着这个姿势朝我身上靠了过来，他将下巴磕到我的肩上，灼热的呼吸都洒在敏感的耳侧，我偏头躲了躲，然而下一秒他就张口含住了我的耳垂。
他含弄着那块软肉慢吞吞地舔，我掐着他屁股肉的手都紧了紧，一大滩粘腻的液体从臀缝里滑了出来，滴到了我的手上。
霸总似乎也感觉到了这点异样，他动作顿住，身子都僵了起来。
硬邦邦的身体，抱起来手感一点都不好。
我好笑捏了捏他的臀尖，我说你放松一点啊。
霸总没听我的，他努力收缩着臀肉，似乎想要把流出来的水重新夹回去。
只可惜收效甚微。
霸总可真会装模做样。
他刚刚夹了一屁股的水，还有功夫和我扯东扯西的。
他佯装镇定地和我说那些正经话，还要小心地夹着屁股别让水流出来。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我就觉得好笑。
“季总，你这算是蓄谋已久了吗？”
霸总每天在我面前跟个没事人一样，背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这种决心。
他刚刚在浴室里磨蹭了那么久，可能是在给自己清理扩张。
其实我有听到一点动静，不知道他在里面搞什么，重物砸落到地上的声音很响。但是我问他怎么了的时候，霸总支支吾吾地说没事，马上就好了。
他让我别进来。
“我只是觉得这样会方便一点。”
我说你里面洗干净了吗？
他不停地舔着嘴唇，从喉咙里发出一点细微声响。
霸总很轻很轻地恩了一声。
虽然我很想问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比如霸总刚刚是用什么姿势给自己灌肠的。
岔开双腿蹲在地上，还是撅着屁股一点点摸索着把东西往里面插。
但他现在已经羞耻得不像话了，为了维持住霸总这个岌岌可危的自尊心，我没去问他。
霸总一遍又一遍地洗干净自己的身体，现在身上仿佛都还带了点湿漉漉的水汽。
当然，这一切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
可是他水真的好多。
多泡一泡，霸总可能都会被水给泡软了。
我把手指插进霸总试图绞紧的屁眼里，那水可能是待在里面太久了，原本冰凉的润滑液都被肠肉给温热了。
但还是好紧。
而且霸总又在努力缩紧。
我手掌贴住他的一侧臀肉往外掰，我说你能不能放松一点，一会我怎么艹进去啊。
霸总又闷闷地应了一声。
我手指抠着他的屁股玩，慢吞吞地问他，“你喜欢什么姿势？”
毕竟第一次嘛，我还是象征性地征求了一下霸总的意见。
霸总的喘息声重了许多，他沉默着，但我能很明显地听到耳边不断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
他说他不知道。
我想了想，给霸总挑了一个能让他不那么尴尬的姿势。
我说你转过去趴着。
霸总从我身上起来，很听话地转身趴到了床上去。
我没动弹，只是在安静地打量着他，从泛红的后颈向下一点点地看。
绷紧的背肌，下塌的腰肢，以及那两瓣挺翘的臀。
他屁股好翘。
我轻笑了一声，伸手撸了两下兴奋已久的性器，跪在他身后，用膝盖强行挤开了那两条长腿，刚好卡在霸总的大腿根上。
我揽住他的腰往上托了托，让他能稍微翘起一点屁股。另一只手扶着鸡巴往霸总屁股上蹭，试探着，一点点地往臀缝里挤。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霸总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我的鸡巴已经硬到发烫了。
但为了让霸总能稍微放松点，我又开始和他没话找话，“季总。”
“恩？”
“其实我之前就一直挺想和你说的”
霸总很好奇地问我，“说什么？”
“说”
“你看起来真挺适合挨肏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把挺腰将鸡巴插进了霸总的身体里。
我肏进去的时候，霸总骤然叫出了声，不过他就只叫了这么一声。很快他又喘着粗气，把所有呻吟都换成了低沉的闷哼。
霸总刚给自己扩张完，我又用手指玩了一会他的屁股，所以捅进去的时候，倒也没受到多少阻碍。
只是在我说完这话的一瞬间，箍住我鸡巴的肠肉又一次绞紧了。
我轻嘶了口气。
余光瞥见霸总搭在床单上的手背都泛起了青筋，他攥紧床单，扯出一道道的褶皱。
我挺腰把整根鸡巴都埋了进去，俯身压在霸总身上，死死地扣住了他的手。
他的暴起被我压制住，身体也开始慢慢变软了，我这时候才开始一下下地挺腰肏他。
“到底是谁蓄谋已久啊？”
他声音里带着点笑，但更多的还是细碎的颤音。
我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加快了速度用鸡巴肏他。
霸总被我一下下撞的，整个身子都在晃，屁股翘得更高了。
我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胯下。
鸡巴梆硬。
还湿淋淋的。
他这个水是真的多。
男人在床上的时候，脑子一般都不会转。
霸总更是这样。
可能是觉得爽了，他开始撅着屁股让我肏，脑子发昏，呻吟声也开始一点点拔高了。
哎。
他真是的。
霸总让我肏射了一次，我说你能不能换个姿势跪着让我肏。
他那眼神明显就不清醒，迷迷糊糊地点了个头。
他趴在床上，屁股翘得老高，被我肏的时候，前面鸡巴还一晃一晃的。
奶子也开始跟着晃。
乱勾引人。
他真的好欠肏。
第一次的时候我还能稍微忍着点，鸡巴抽出来射到了外面。
但这东西一上头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我没忍住，内射了一次。
精液射进去的时候，霸总那表情明显就懵了一下。
我把湿淋淋的性器从霸总身体里抽出来，俯身凑过去亲了亲他汗湿的后颈，我说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霸总没搭理我。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试图平复喘息。
我伸手扭过了他的脸。
霸总脸上很少会出现这种脆弱的神情，他眼角泛着红，那双潮湿眸子里，含了点微妙的茫然。
表情空白，看起来好像脑子都不会转了。
他嘴唇张合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我盯着他看了半晌，霸总最后只是从喉咙里咕出了一声很短促的气音。
“哈。”
恩…
霸总这么一副难以接受现实的表情。
他到底是接受不了自己让人上了，还是接受不了被人内射了啊。
我凑过去舔了舔他的嘴唇，我说你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