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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病得昏昏沉沉,不停地喊爹爹娘亲。
她心下一软,也不挣扎了。
“我服侍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别走,你陪我,我要你陪我。”裴沅瑾醉醺醺地盯着她的面庞,见她神色松动,顿时高兴。
“我就知道你还愿意原谅我。”他说:“柳拾意,我保证那天的事不会再发生。”
时菊面色平静,帮他擦脸。
裴沅瑾偏头任她擦,过了会,察觉她动作停下来。
“怎么了?”
时菊目光怔怔地盯着他脖颈上的划痕。痕迹极长,却不深,分明是女子的指甲所伤。
她心底涌起一阵酸涩的痛,连呼吸都有些难受起来。
裴沅瑾顿了顿,抬手摸上那里,轻笑了下。
却没解释。
片刻后,时菊收拾好心情,继续帮他擦脸,然后服侍他上榻歇息。
转身时,裴沅瑾攥住她的手:“去哪?不是说好陪我的?”
“去放帕子。”
裴沅瑾这才放开她。
次日,裴沅瑾醒来觉得头有些疼,过了会,有人在外叩门。
“进来。”
侍卫端早膳进来,放在桌上。
裴沅瑾顿了顿,问:“柳拾意呢?”
平日早膳皆是时菊服侍,今日却换成了侍卫。
侍卫道:“柳姑娘说身子不舒服,在屋里歇息。”
“病了?”
裴沅瑾径直走出,去敲时菊的房门。
片刻后,时菊将门打开,见是他站在外头,愣了愣。
裴沅瑾仔细打量她面色:“侍卫说你不舒服。”
时菊点头。
“哪不舒服?”裴沅瑾抬脚进她的屋子。
时菊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果然,转身时见裴沅瑾冷冷地盯着床榻上的包袱看。
“这是何意?”裴沅瑾眯眼:“侍卫说你不舒服我才过来看你,原来你不是不舒服,而是在偷偷收拾行囊。”
他走到桌边坐下来:“你给我解释解释。”
时菊深呼吸口气:“我没什么好跟你解释的。”
她说:“之前在山洞时,你说过我们已经两清了,我不再是你的下属,也无需再为你做什么。”
裴沅瑾心头一紧。
又听她继续道:“所以,我想了一宿,决定离开。”
“离开?”裴沅瑾笑起来,却笑得有些僵硬:“离开我你去哪?这天底下危机四伏,你一个弱女子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