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账面上银钱有数,这笔聘银到底从哪里出,就没了着落。
公账上银钱不多,沈瑾名下产业倒是有些收益,可是他进学、说亲处处需要银子,也不好都挪用,剩下能指望的就是张老安人与沈瑞那里。
张老安人倒是与沈举人是亲生母子,这几年母子之情越薄后,眼中只剩下银子。就是张家人来打秋风,张老安人都不再撒手。再说张老安人早年积蓄多是贴补娘家,或是置产,现银早在三年前就被沈举人带了抬了去,补三房、九房欠银。这几年沈举人又没有让她接手家事,也没有生银子的地方。
如此一来,沈举人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沈瑞这边。
不过做老子的到底有些抹不开跟儿子开口讨银子,便乐意让张老安人做个“先锋”。
实没想到,张老安人老糊涂,将事办得这么难看。去探探沈瑞底细,取了银钱之物,引得沈瑞吱声就行,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父母在儿女本不该有私财,沈瑞即便得了孙氏嫁妆,可也是四房儿孙。要是真为了几个银钱与长辈们计较起来,说到外头谁是是非就不由得他。
可田婆子行事太嚣张,不只取了钱财,还带了衣物。
这衣服后边,可还是有牵扯。要是传到外头,少不得有人会问,为何沈瑞的衣服都是五房给预备的,四房为何连衣服都不给沈瑞预备。
当初没预备确实是沈举人一时没想到,过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叫人补上,也是为了省些嚼用,毕竟家里这几年收入大减不比早先。
这事情不好拿到外头说,否则“苛待嫡子”这一个黑锅,就要落到他头上。
要说那文房四宝,老安人会让人带走,沈举人相信;要说沈瑞的衣服是老安人叫人搜刮走的,沈举人却是不信,定是那起黑心肝婆子起了贪心,借着老安人的名占便宜。
这起子刁奴,不能放过
羊狠狼贪(二)
书斋里,噼里啪啦板子声,听得人胆寒。
沈举人坐在廊下椅子上,看着地上的老婆子,面上挂了霜。
田婆子“呜呜”出声,脸上鼻涕眼泪混作一团,嘴里已经被塞了两把泥。